159 福利
四奶奶、飾兒整衣出來,看到外頭站著的小強,神色略有些訕訕。</br> 江若寧喚了聲“四奶奶”,靜立在門口,并不多說話。</br> 四奶奶揚著頭,不以為然地瞪了眼江若寧,搖著腰肢離去。</br> 江若寧站在密道口,往里面一望,卻見劉森一身慵懶地躲在密床大石床上,透過薄紗,能看到他胸前毛茸茸的黑毛,哇靠,果真不像大燕人。</br> 大燕男子沒有這么彪悍,如果劉森真不是大燕人,他會是誰?</br> 江若寧立時憶起昨日曾有劉磊過來尋書看,劉磊生得清秀端方,個頭比劉森矮了一個腦袋半,身量只比她高了半頭,不胖不瘦。</br> 劉森的五端模樣:深邃的眸子,濃密的眼睛,那鼻子長得尤其挺拔,薄唇,膚色微微帶些黝黑,許是自幼習武之故,胸肌達……</br> “小強!”</br> “二爺……”</br> 劉森惱道:“要不是你是男人,二爺我都要懷疑,你想要了?!?lt;/br> 誰他媽的想要?你媽才想要?你全家都想要,她是在猜劉森的身份,可不是看上了他。</br> 她是在想問題,忍不住多看了幾眼。</br> 劉森與劉鑫、劉磊真的是兄弟?似乎與劉磊的容貌也差太多。</br> 她見過劉磊,同父同母的兄弟,相貌不該南轅北轍,怎么看劉森都像隔壁家老王的兒子。</br> 江若寧在心里冒出了太多的念頭。</br> 就劉森這么一個人便攪得整個定國公府綠帽頂頂,連死人都送上幾頂綠帽。</br> “二爺,小堅……他想要珠兒,就……賞玩幾日?!?lt;/br> 劉森微擰著眉頭,“是他讓你來說的?”</br> “是?!?lt;/br> 江若寧垂著頭,小心地望向劉森,“他想讓珠兒,讓他把大/奶奶身邊的小枝帶來?!?lt;/br> “二爺!”江若寧輕呼一聲,還真看上小枝了,那可是阿歡。她不能讓劉森欺負阿歡,“小枝……小枝……”</br> 劉森哈哈大笑,“她是你的女人?”</br> 江若寧愣了,只不作聲。</br> 劉森卻道:“女人的滋味如何?”</br> “就碰過一個。都第一次……”</br> 這樣的話半遮半掩卻最是惹人。</br> “是小枝?”</br> 江若寧又不答了,故作幾分羞澀。</br> “罷了,她既然是你的女人,爺不碰就是。你告訴她,讓她把大/奶奶盯緊了。”</br> 江若寧稟著小強的性情。不問原因,只管執(zhí)行,又因話少、沉穩(wěn),任誰軟硬兼施都不會多說,頗得劉森信任。</br> “是?!苯魧幠艘幌?,“二爺,府里的女人難滿足二爺,是不是外頭?”</br> 劉森攏著錦衾,只蓋著身前那點風光,袒露胸膛?!肮?,小強,是不是嘗了甜頭,便有些想法了?這樣如何?回頭爺賞你兩個女人玩兒。”</br> “這……”他埋下頭,又不接話。</br> 劉森意味深長地看著小強,這小子居然開竅了,如此也好,小堅為甚得他看重,能幫他弄女人來,還會拍馬屁。可小強雖不會這些。貴在忠心、實在,而且行事也沉穩(wěn),從不多說一個字。</br> “改日,讓你玩玩三/奶奶如何?”</br> “二爺!”江若寧吃驚地望了過去。</br> 劉森惱道:“這女人越拿喬、矯情。爺不喜歡,還在爺面前裝什么高傲,爺就是要把她狠狠地踩到泥里。女人就該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便是大/奶奶也不敢不聽我的話,偏她……”</br> 他煩了!</br> 煩了三奶奶這個樣子。</br> 劉森伸手輕撫著一側空蕩蕩的地方。“你若想,待我今兒玩膩了,便賞你?!?lt;/br> “小強不敢!”</br> “不敢什么?若是小堅就巴不得呢?!?lt;/br> “這臭女人還不來,看來今兒是得給她點教訓了?!?lt;/br> “小強給爺搬木風扇!”江若寧尋了個木風扇,下了密室,搖著木扇給劉森吹風。</br> 也不知是哪個能工巧匠,制出木風扇,上面有扶手,不停地搖就會不停地轉,轉得快時風很大,比搖扇子還好。</br> 劉森吐了口氣,“小強,記住了,女人就是供男人玩樂的,對不聽話的女人,就得狠狠地收拾,這是爺讓你做的,出了漏子,有爺給你擔著?!?lt;/br> 讓她動三奶奶,她沒有工具啊。</br> 假的就是假的,完了,完了,劉森是不是現(xiàn)什么端倪了,可看他的樣子,好像不知道。</br> 劉森突地扯了衣袍,江若寧硬著頭皮服侍他穿好。</br> 劉森惱道:“她若來了,就讓她在這里候著,臭女人,敢讓爺?shù)?,不給她厲害,怕是她記不住呢?!?lt;/br> 劉森出了密室,江若寧皺著眉頭愁上了。</br> 三奶奶直至黃昏時分才搖搖曳曳,花枝招展地過來。</br> “二爺呢?”</br> “有事出去了?!?lt;/br> “森二爺面子大了,讓小堅來請我,他自個兒倒先走了?!?lt;/br> “二爺?shù)攘四棠桃粋€時辰。”</br> 三奶奶心頭似乎平衡了一些,讓他等她,如果不是在意她,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會等一個女人。</br> 小強道:“二爺一會兒就回,請三奶奶入密室稍等?!?lt;/br> 三奶奶搖了一下帕子,“我就坐書房。”她一落桌,便有兩個二等丫頭奉了茶點。</br> 江若寧靜默地立在一邊,并不多說一個字。</br> “小強,今兒都有什么人來書房?你可別告訴奶奶我說沒人來,我一來就聞到脂粉味兒,如果說四奶奶那賤人沒來,打死我也不信?!?lt;/br> 賤!劉家就是一群賤貨!</br> 偏三奶奶還在這兒罵四奶奶賤。</br> 說起來,她們還不是一樣的。</br> 如果她們拒絕,劉森再膽大妄為,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br> 又或者說,書房有密室的事只得劉森一個人知道。</br> 不可能啊,她來這里兩天,昨天就看到三爺劉磊進來找書看。劉三爺知道三奶奶與二爺之間的齷齪,那他又為什么要忍耐,一個男人連這種都要忍,娶了不貞的女人為妻……</br> 三奶奶冷哼一聲?!澳阍趺床徽f話,問你呢?是不是早前死賤人來過?”</br> 江若寧垂著頭,只不答話。</br> “不說話就是她來過了,怎么樣?走的時候。有沒有被二爺弄得走不了路?”</br> 這都是什么女人,居然說得如此直白。</br> 江若寧想著劉森已經厭了三/奶奶,道了句“還好?!?lt;/br> 身邊的大丫頭倒先吃了一驚,“這悶葫蘆終于說話了,哈哈。奶奶,這也太逗了,他不是啞巴嗎?!?lt;/br> 江若寧又不作聲。</br> 大丫頭道:“四奶奶主仆在這里待了多久?”</br> 江若寧生了故意觸怒三奶奶的主意:“一個時辰?!?lt;/br> “一個時辰?”三奶奶樂了,“哈哈,那賤人怕是三天走不了路吧,哈哈……”她搖著團扇,心情大好,“看在二爺替我報仇的份上,今兒便多等一會兒,半個時辰后。他不來我可就走了?!?lt;/br> 江若寧垂侍立。</br> 大丫頭媚眼如絲,時不時往外張望,倒比三奶奶還著急。</br> 劉森就是一頭種/馬,四處招惹女人,下流卑鄙,上不放過奶奶,下不放過丫頭,怕是外頭還有一大群的鶯鶯燕燕。</br> 若不是她親眼所見,怕是江若寧根本不會想到劉森會是這樣的人,什么定國公世子。什么劉家當家公子,就是個表里不一的東西。</br> 等等,據(jù)傳聞,定國公常年有病、大公子更是自幼體弱……</br> 故而。這當家之事才落到了劉森頭上。</br> *</br> 天色,暮了下來。</br> 三奶奶在繼續(xù)等人。</br> 江若寧抽空吃了些晚飯?zhí)疃亲?,之后又回到書房當差,待她回來的時候,三奶奶主仆不見了人,但聲音卻從密室里傳來。</br> “冤家。你讓妾好生難等?!?lt;/br> “西軍都督府出了些事,需得走一趟。”</br> “你又哄我呢?是不是與宋大爺逛窖子去了?”</br> 三奶奶笑語嫣然,劉森并不停息,惱道:“婦道人家還是少說為妙。三奶奶以為小強如何?”</br> “小強?”三奶奶喘著氣兒,這會子指不定小強就在外頭呢,那可是個悶葫蘆,府里的人都說,劉二爺身邊的兩個小廝,一個小強,一個小堅,這小堅是八面玲瓏,處處討好,而小強則是三天不說一句話的人,兩人的性格南轅北轍,可說來也怪,便是大管家也得給小強兩分薄面,府中上下的下人個個都有三分畏懼小強。</br> 劉森哈哈一笑,“小強的男人玩意長得極大。”</br> 三奶奶惱道:“你什么意思?”</br> 江若寧聽到這兒,渾身一顫,完了,完了,真要讓她去服侍三奶奶啊,她不是男人啊。劉森是不是懷疑她了?</br> 如果真是,她如何拒絕,不就證明自己是假的。</br> 以前的小強,可是以依劉森的話惟命是從,無論是做什么,都會聽的,正因為如此,劉森才如此信任他。</br> 江若寧在書房的窗下小榻上歇下,密室里傳出的哼嘰聲直持續(xù)到三更一刻。</br> 吱嘎一聲,劉森斜披著外袍從里頭出來。</br> “二爺!”</br> 他翻身迎了上去。</br> 劉森勾唇笑道:“這女人是你的了?!?lt;/br> 江若寧不由得怔住。</br> 劉森面不改色,“爺難得應付他了,三爺一直對這樁婚事不滿,你先玩幾日,待過些日子尋個藉由,爺自會處置?!彼隽碎T,冷聲道:“記住爺?shù)脑?,必須把她們主仆給入了,否則……”</br> 那一聲冷笑淹沒在夜色之中。</br> 讓她去,她不敢啊。</br> 但以小強對劉森的忠心,從不問原由,只需要照辦就是。</br> 丫丫個呸,這對男人來說定是走了桃/花/運,可她是女的,她是江若寧,這細作也太不好做了,居然還讓她去床/上服侍女人。</br> 但對男人來說,這可給的額外福利。(未完待續(x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