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但愿拙計(jì)得過海 夜審淫賊語多驚
“哈哈,沒想到杜澎還給我介紹了個知音。”如果不是坦蕩君子,那他就一定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或許比杜澎還要深。</br></br>我陪著干笑了兩聲,問道:“楊兄晚上打算怎么辦?是不是該回去準(zhǔn)備一下了?”</br></br>雖然我還猜不出是誰要?dú)⑺贿^我想,能坐左相的位置,總有保護(hù)自己的力量。</br></br>“準(zhǔn)備?準(zhǔn)備什么?這么長時間以來,我們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力量。”嫣然說得很凄涼,“除了幾個普通人在府里打雜,現(xiàn)在左相府的人都在這里了。”</br></br>我真的很難相信。我知道左相自詡甚高,但是沒有必要清高如此吧。不對,有人在說謊,我還記得那天被杜澎找去救陸彬,他說牧師都集中在執(zhí)政和左相手里!</br></br>“真的?”</br></br>“當(dāng)然。不過我們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是我們心齊,未必怕了他們。刺客怎么了?我就不信他們能逃過我的眼睛。”看這個小朋友的神情,又不像是撒謊,難道楊思遠(yuǎn)連他們也瞞過了?一定有什么問題,以后再查吧。</br></br>“你是斥候?”我問道。如果真的是斥候,那我就少了一個敵人。只要他忠于左相,一般來說就不太會壞我的事。</br></br>“是,我還是武士。”說得倒是很豪壯。</br></br>他剛才說兩個人?那還有一個是嫣然還是楊思遠(yuǎn)?</br></br>“我的石頭被人砸碎了,全靠他們兩個保護(hù)我。呵呵。”楊思遠(yuǎn)的話里聽不出有什么遺憾,“反正受嫣然的照顧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過陸兄,你知不知道?今晚要來殺我的人也可能是杜澎。”</br></br>“我猜不會是他。”我微笑道,“因?yàn)樗麥?zhǔn)備了另一套方案來對付你,或者說你是他另一套方案的受害人之一。”</br></br>“啊!看來我即便逃過今天,以后還是逃不掉的。”語音中有些失落,大概是想到了身邊的這個女子吧。</br></br>“他那套方案倒是不會弄死你。只是讓你做個平民罷了。你該先想想怎么逃過今夜。不過,我想知道為什么你那么相信那個武炳坤的話。”</br></br>“對于人類走向的事,我主張遷移到大陸,最好能和華夏合并。右相主張滅掉華夏。執(zhí)政希望吞并華夏。所以華夏的人倒是希望我來掌權(quán),他們也不愿意打仗。唉,實(shí)在不行就只有向華夏求援了。”</br></br>我不知道左相是不是在試探我,但我還是決定幫他:“左相,既然華夏不想打仗,那他們就不會接受你。萬一你死在他們那里,那他們不是更說不清了?而且,你想,要刺殺你的,不會是無名之輩。如果你請華夏的人到你的府邸,他們更可以公然以保護(hù)你的名義沖進(jìn)來殺光你們。誰知道呢?反正華夏方面只有虧的風(fēng)險(xiǎn),而且風(fēng)險(xiǎn)還很大。贏了也沒有什么額外的收益。”</br></br>“聽你這么一說也很有道理啊。”楊思遠(yuǎn)笑了,“我說我不會看錯人吧。你就是個人才!”</br></br>“倒,我是人才也救不了你啊。”我有點(diǎn)佩服楊思遠(yuǎn),這個就叫臨危不懼。不過,也可能是他胸有成竹,“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把握了?”</br></br>“當(dāng)然,思遠(yuǎn)一直是胸有成竹,不打沒把握之戰(zhàn)的。”嫣然很信任他。看來我也沒有看錯,一個普通人能坐在左相的位置上,的確非等閑之輩。</br></br>“我本來沒有什么把握。不過聽陸兄一講,我就有把握了。”楊思遠(yuǎn)很高興,我的某一句話大概給了他啟發(fā)吧。活著就好,我等會還要去趟女閭,杜澎人該給我送過去了。今晚實(shí)在沒空,下次見吧。</br></br>“既然左相已經(jīng)安全了,那我先走了。晚上了還有事,今天打擾了。再會。”</br></br>“嗯,好吧。不過第一次登門,不買禮物實(shí)在不好意思,陸兄不要見怪。呵呵。”</br></br>我們?nèi)硕际且徽?lt;/br></br>“登門?登我家門?”我只好再坐下來,“為什么?”</br></br>“四個人打牌剛好啊,呵呵。”楊思遠(yuǎn)在戲弄我。我有點(diǎn)惱火。</br></br>“哦,我不會。我也不想在黃泉路上陪你們打牌。”</br></br>“呵呵,陸兄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楊思遠(yuǎn)嚴(yán)肅起來,“我還不能死。我們莫名其妙來到這里,我不貪戀以前的生活,只要嫣然陪著我就可以了。但是我要證明自己不是個廢人。我有自己的理想。對我來說,這個世界正好給了我一個舞臺。所以,請你救救我。你救了我,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能拯救這里所有人。”</br></br>其實(shí),如果讓杜澎說心里話,他何嘗不感謝來到這里,給了他一個舞臺?他們都是一類人。或許,這個世界就兩種人,一種是感謝這個舞臺,因?yàn)樗麄冋业搅俗约合胍慕巧涣硪环N是詛咒這個舞臺,因?yàn)樗麄兠允Я俗晕遥B自己想要什么角色都不知道。我就是第二種。</br></br>“我救不了你。我沒有救你的力量。你還是化妝逃吧,藏起來。這個我或許能幫點(diǎn)忙。”我頓了頓,道,“而且,我不相信你能拯救這里。你沒有救世主的力量。你看看現(xiàn)在這個畸形的社會,根本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太急功近利了。文明的產(chǎn)生不是一天兩天,是一千年兩千年,文明的回復(fù),起碼也要幾百年。可是現(xiàn)在到處都是不倫不類的半成品。”</br></br>我或許話說得重了。那個小朋友怒視我,嫣然也恨恨地看著我。</br></br>“你說的對。我還是一個理論脫離實(shí)際的書呆子。”楊思遠(yuǎn)一定早就知道自己的舉措并沒有真正推動文明的進(jìn)步,甚至是在拔苗助長,只是一直在騙自己罷了。我又有點(diǎn)不忍心了,后悔傷他的心傷得太重。</br></br>“這樣吧,你找華夏的人,讓他們再幫你一個忙。”我想是想到一個辦法,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又不是孫子吳起張良諸葛亮,哪里來那么多的妙計(jì)。</br></br>“嫣然去告訴武炳坤,他們的線人被收買了,是個雙重間諜。對方要?dú)⒌氖俏覈粋€大商人,叫杜澎,說是要?dú)⒆笙嘀皇锹晼|擊西。特別提醒武炳坤,栽贓的計(jì)謀很容易就會被揭穿,誰會用?當(dāng)然是連環(huán)計(jì)咯。情報(bào)來源就說今天一起聊天的那個人,他要問我名字,就說你們也不知道,只聽說人人都叫我六先生,弄得神秘一點(diǎn)。”</br></br>“啊?武炳坤雖然重武,但是也不是笨蛋啊。而且人家好心救我們,我們害他們的線人,不太好吧?”我懷疑楊思遠(yuǎn)真的不是個城府很深的人,因?yàn)樗磉叺娜诉@么天真,完全沒有被污染過。</br></br>“嫣然小姐,那你就看著左相死吧。”</br></br>嫣然不說話了,不過還是很不服氣。</br></br>“在嫣然和武炳坤談話的時候,小伙子,你貴姓?哦,小蘇盯住他們的人,看看準(zhǔn)。等嫣然一回來,武炳坤肯定會派出兩個人,一個去通知杜澎,一個去找線人。”</br></br>“然后我們跟蹤他們?”</br></br>“對,注意,嫣然的跟蹤一定要讓對方發(fā)現(xiàn),那個人一定不敢去報(bào)信,只會亂逛。等小蘇跟蹤回來了,讓小蘇去跟蹤。”到底,一個斥候跟蹤別人比較安全。</br></br>“然后,就知道線人是潛伏誰家的了,也就是兇手家,或者是兇手的盟友?”楊思遠(yuǎn)還是很聰明的,不過最傻的事往往都是聰明人做出來的。</br></br>“對。然后,晚飯之后左相去執(zhí)政府,對執(zhí)政說有人意圖謀殺他,執(zhí)政一死,右相一定會武力封鎖卡城,卡城一定人心惶惶。華夏的奸細(xì)一定會乘機(jī)鼓動民變,誣陷右相。民變等于軍變,執(zhí)政一定會怕的。你乘機(jī)提出和他同進(jìn)退,留在他那里。”其實(shí),這么多“一定”,我沒有一個可以肯定。但是我要讓他有信心。</br></br>“如果是執(zhí)政要?dú)⑽夷兀俊?lt;/br></br>“他為什么要?dú)⒛悖空l都知道左相管內(nèi)政,以后政治上有什么過失,左相是這么好的一個背黑鍋的人選,現(xiàn)在殺了你多浪費(fèi)。”</br></br>“……”</br></br>“如果是右相要?dú)⒛悖愫退欣鏇_突嗎?”</br></br>“沒有啊!”</br></br>“女閭的事呢?你知道是他辦的嗎?”</br></br>楊思遠(yuǎn)一時顯得很羞愧,道:“我知道,我默認(rèn)的。我也不想看到這個。真的。但是如果我不讓步,他們就要把女戰(zhàn)俘當(dāng)作家奴。或許當(dāng)家奴比當(dāng)妓女好過,但這個是人類文明的倒退底線啊!我只能在倒退到泯滅人性的奴隸制度和犧牲二十個少女的幸福之間做選擇。”</br></br>我無語。右相是為了私利,執(zhí)政是為了公例,他是為了人性。但是那些少女呢?因?yàn)橐呀?jīng)扭曲了的人性被迫犧牲自己一輩子。</br></br>“我實(shí)在想不出誰會殺你。不過我們不可以排除殺你引發(fā)新的政治風(fēng)暴的可能。”</br></br>“呃,陸兄,我不知道告訴杜澎有人要?dú)⑺透嬖V執(zhí)政有人要?dú)⑺瑑烧叩年P(guān)系。”楊思遠(yuǎn)問道。這個,或許只是我的謹(jǐn)小慎微吧。</br></br>“如果今天晚上執(zhí)政聽了你的話,如臨大敵,但是殺手決定改天了,你怎么辦?是不是很尷尬?而且以后就成了‘狼來了’的故事。執(zhí)政不會再相信你了。所以我們要讓杜澎配合你,他知道有人要?dú)⑺臅r候,一定會暗中布置人手,不過他的“暗中”,難逃執(zhí)政和右相的眼睛,就算他們眼睛瞎了一時,經(jīng)你的嘴說出來,他們還是能看見的。”</br></br>“那不是害了杜澎?”</br></br>我愣住了,其實(shí)我對杜澎只是個人的厭惡,我們之間并沒有仇。他沒有對不起我過,目前也沒有害過我。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做過什么很無恥卑鄙的事。一陣迷茫涌上心頭。或許只是因?yàn)樗衲莻€我很討厭的學(xué)生會會長。</br></br>“你們害不死他的。”我給他們,也給自己了一個借口。我的確有點(diǎn)對不起杜澎。他不過是想利用我,但是我利用他反而更多。</br></br>“諸位告辭,我先走了。”我想過了,以后不要在混在他們之間了。報(bào)完仇以后就回童話,這里不適合我,換陳誠來吧。走著走著,我好像看到了日后和余淼在一起的情景。</br></br>回到帳篷,李敏已經(jīng)在等我吃飯了。我中午特別關(guān)照她晚上要一起過來吃,她也的確來了。晚飯的時候一樣沒什么話。我還在想下午和楊思遠(yuǎn)的見面。仔細(xì)想想,我的計(jì)劃漏洞太多了,真的能按照我的計(jì)劃行事的可能性不大。今天的收獲只是左相對我的信任。</br></br>“哦,對了,陸哥,下午杜老板派人抬了一個大立柜來。在臥室。上面還加了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br></br>“哦,知道了,呵呵,我用來放獸皮的,以后三張床要拆兩張嘛。”</br></br>“哦。那也太大了吧。裝個人都夠了。”</br></br>嘿嘿,小妹妹,的確就是裝人的。</br></br>“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你幫我收拾一下,天黑了千萬不能望外跑。知道嗎?”</br></br>“嗯。”</br></br>今天沒有見到陸彬,不然就知道我昨天殺的是誰了。走到女閭門口,我想起昨天的那場廝殺,心有余悸。好在今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進(jìn)去。</br></br>“老李,我點(diǎn)紫羅蘭。”我一進(jìn)門,就嚷了出來。</br></br>今天,老李沒有坐在椅子上,見我來了,點(diǎn)頭哈腰道:“嘿嘿,您來了,紫羅蘭身體不舒服,這幾天賣藝不賣身。”</br></br>“哪間房?”我沒有理他。</br></br>“樓上左起第三間。五錢鹽,謝謝,嘿嘿。”</br></br>“我玩完了不給錢不就不算賣身了?”這是《九品芝麻官》里的經(jīng)典臺詞,被世人傳頌,我當(dāng)然也記得。</br></br>“你……”他剛說了一個字,就不得不閉嘴,因?yàn)槲夜室夥懦龃炭偷臍猓鞘顷幇岛退劳龅氖拐摺τ谝庵緢?jiān)定的人來說,敵人的氣勢不過是孩子意氣,這種東西絲毫不能傷人。但是對于意志薄弱的人來說,氣勢就是武器,用來不戰(zhàn)而屈人兵。</br></br>一個當(dāng)鴇公的人有什么意志可言?所以,他只能讓我上去。</br></br>“今天你沒客人?”我沒有收起自己的殺氣,冷冷地說道。</br></br>“沒有。”</br></br>“你就是傳說中的紫羅蘭?”我對她的鎮(zhèn)定很奇怪。被送來當(dāng)妓女,石頭一定已經(jīng)被毀了。神經(jīng)和肉體在我們看來是十分脆弱的,可是她居然可以無視我的殺氣。</br></br>“我就是。”她抬頭和我對視,我差點(diǎn)被她逼退,那是死人的眼睛。沒有生氣,不是空洞,里面寫著死亡。我好像第一次知道哀莫過于心死。</br></br>“你真的想死?”</br></br>紫羅蘭怔了怔,道:“我昨天就該讓輝哥殺了我。”</br></br>“他前天晚上已經(jīng)被王英殺了。”</br></br>她沒有動,但是眼淚流出來了。我突然想到為什么張輝會那么愛她。若不是她的戰(zhàn)俘身份,他們本該是一對人間鴛鴦的,可是現(xiàn)在,只能作苦命鴛鴦了。</br></br>“不過,今晚,我會殺了王英。”說完我就走了。</br></br>老李看我這么快就下來,顯然很不放心。急急沖到樓上。我走到門口,還沒有傳來尖叫,看來紫羅蘭打算在夜半無人時再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或許,她也需要梳理一下心情。</br></br>回到臥室,那里已經(jīng)立著一個柜子,上面果然有把大鎖。我不擔(dān)心他會被悶死,杜澎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br></br>沒費(fèi)多大的麻煩,一個只穿著內(nèi)褲的人蜷曲在我面前。身上的骨頭根根可見,若不是我前天見過他,我一定會以為杜澎關(guān)了他幾個月沒有給飯吃。我的兩個救命恩人,好朋友,兄弟,就是死在他手里。</br></br>我把水罐里的水倒在他頭上,一個激靈,他醒了。</br></br>“王英,又見面了。”我不知道要折磨一個人的時候該以什么話作開場白,不過現(xiàn)在這樣淡淡地打個招呼,效果也很不錯。王英甚至不敢抬頭,在地上發(fā)抖。</br></br>“你殺了我兄弟,你知道吧。”我已經(jīng)取出龍牙匕首,拿在手里玩弄著,“老實(shí)說,我恨死你了。本來你采花和我無關(guān),你嫖妓也和我無關(guān),但是你殺了我的兄弟,我會讓你不得好死。”</br></br>我平生第一次咬牙切齒地威脅別人。</br></br>“本來,我想給你施用“寂靜術(shù)”,知道什么是寂靜術(shù)嗎?那是法師刺客的技能,呵呵,不要怕,不會有什么感覺,只是五分鐘里,你是個啞巴,發(fā)不出聲音而已。然后,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敲碎,你可以感覺撕心裂肺地疼痛,但是你叫不出來,因?yàn)槲遗鲁场!?lt;/br></br>“你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匕首很奇怪?這是龍牙做的。那龍是我殺的。呵呵。”我一邊說著,一邊拿匕首在他瘦骨嶙峋的背脊上滑動,“我相信你還感覺不到疼,肉就一片片都下來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凌遲。”</br></br>“別說了,求你了……”王英已經(jīng)嚇得哭出來了。還好,如果他真的嚇得大小便失禁,我收拾起來也很麻煩。</br></br>“算了,現(xiàn)在我告訴你,我不會這么做。”我沒必要騙一個死人,嚇唬他也并不是那么有趣。如果不是紫羅蘭的眼睛,我肯定不會和他廢話,直接就把他挫骨揚(yáng)灰了。我只是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幸運(yùn)。</br></br>“謝、謝謝。”</br></br>“不必客氣。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活到明天。”這個也是實(shí)話,“不教而誅謂之虐。我也算教過了。殺人償命,你動手的時候就該考慮好后事了。還有什么要說的?”</br></br>我很慶幸,如果不是下午楊思遠(yuǎn)讓我想起儒家教義,要不是紫羅蘭觸動了我正在消退的良知,我可能已經(jīng)施虐了。或許現(xiàn)在正沉浸在暴虐的快感中,變成一架沒有人性的暴虐機(jī)器。</br></br>“沒、沒什么了。殺、殺吧。”雖然抖得厲害,不能不說,他還是算個硬漢。我從來不信被人殺之前能有人從容不迫,雖然書里很多。</br></br>“突然想到個問題。誰帶你去的女閭,挑唆你玩紫羅蘭?”我說過,我要把康廣張輝的死,擴(kuò)散成腥風(fēng)血雨,凡是對不起他們的,我會格殺。今天去女閭,也是去殺人的。若是老李阻擋,他也一樣會死。那時,我是不會擔(dān)心他的賤血臟了我的匕首。</br></br>“給我個痛快的,我就告訴你。”</br></br>“答應(yīng)你。”我也沒興趣玩虐待游戲。</br></br>“右相!”</br></br>我愣住了,不是說是右相的一個門客嗎?怎么是他本人?</br></br>“真的?哦,對了,差點(diǎn)忘記,你和右相身邊的那個女人,發(fā)生過什么?說出來吧。”</br></br>“我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求你了,我說了就留我一條命吧。”這小子得寸進(jìn)尺。</br></br>“我不是很在乎。要不,我請你吃肉片吧,不過只有你的肉。”</br></br>“我迷奸了她。”這個小子還是很機(jī)靈的。</br></br>“她知道嗎?右相知道嗎?她和右相的真正關(guān)系是什么?”</br></br>“后來她知道了。不過她沒辦法,她殺不了我。又怕右相知道,所以只好一直瞞著。她雖然比右相大,但是他們真的是情侶。”</br></br>“那天和你一起去女閭的就是右相?”</br></br>“對,在外面,他一直都說是右相門客。那天是他要玩紫羅蘭的,我只是在門口把風(fēng),后來殺人的命令也是他下的。”</br></br>“理由,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br></br>“紫羅蘭是戰(zhàn)俘,脾氣很倔。本來右相是藏在府里當(dāng)傭人的。結(jié)果有一天左相來了。她就向左相求救。弄得右相一點(diǎn)面子都沒有。后來左相就鼓動廢奴,天天吵。然后才有了女閭,右相開始是惱她壞事,也把她送去了。前天又想她的味道,就叫我打頭,一起去了。”</br></br>“右相很好色?她就不吃醋?”</br></br>“右相才十七歲,血?dú)夥絼偂K源滓补懿蛔。髞硭晃夷莻€了,覺得自己臟,也不管右相了。”</br></br>“你知道不知道右相想殺你?”</br></br>“啊!不會的。我對右相忠心耿耿,他沒理由殺我啊。”</br></br>“那送你的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br></br>“那是他厭了的,后來發(fā)現(xiàn)我和她有一腿,就踢給我了啊。不是我搶的。”</br></br>那我也不清楚了,如果右相不想殺他,為什么默許我的條件?我知道他不會履約,但是他鼓勵我殺王英是錯不了的。</br></br>“最近右相有沒有召見過你?”</br></br>“有,早上。他特意叫我過去,交待了點(diǎn)事。”</br></br>“什么事?”</br></br>“他說,不是自己的石頭留著也沒意思,徒然給自己找麻煩。然后問我知道不知道該怎么做。我說知道了。他就笑笑讓我下去了。”</br></br>“什么意思?”</br></br>“他是讓我把康廣張輝的石頭快點(diǎn)賣掉吧。”</br></br>“石頭可以賣?”</br></br>“是。在這個世界里,提升能力的唯一辦法了。所以黑市上價(jià)格很高。我還在找買主。”</br></br>“石頭現(xiàn)在在哪里?”</br></br>“在我銀行。不過我的石頭被砸掉了,永遠(yuǎn)也打不開柜子了。”</br></br>本來想找回來留個紀(jì)念的,看來是沒機(jī)會了。想想也沒什么要問的了。不過他死在這里,不是給我添了很大的麻煩?</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