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生之犢不知畏 力斬龍喉凱旋還
太陽已經(jīng)將近中天。晨霧中的果林如同幔帳里的美女,隱約其色,只聞其香。現(xiàn)在,霧早已散去,連露珠都已經(jīng)回歸云朵。此時的果林,如同一群妖嬈的少女,沒有了朦朧的神秘,反增了爽朗的風姿。</br></br>眾人拾柴火焰高,一群人動手,幾個籮筐很快就滿了。我的工作只是滿林子的閑逛,給大家施用種種祝福魔法,加速加力,自己樂得輕松,伙伴也干得輕松省力。瞿棣本想和我一樣偷懶,不料卻被莫遠君叫住,給一群女孩打下手,走不開。米崇光的自然魔法居然可以操縱植物,讓我匪夷所思,不過據(jù)他說,還不如自己動手比較輕松。</br></br>任務完成,眾人又吃了些果子,然后兩人一組抬著滿滿地六籮筐果子回城。</br></br>萬里晴空,午餐過后,女孩子們開始做果汁,我很好奇,本想看看到底是怎么釀出那種飲料的,卻被陳誠叫住。</br></br>“喬林,走吧,一起去打獵,很刺激的。”陳誠手里拿著一把弩,背后是一壺箭,穿著一套草綠色的緊身衣,一副游俠的打扮。</br></br>“對啊,打獵的刺激僅此于打仗,不過相對也安全多了,呵呵。”瞿棣對戰(zhàn)爭的看法大概只限于“刺激”。也不怪他,他還是貪玩的年紀。</br></br>“我該準備點什么?就這么去嗎?”第一次,不求立功,但求不要拖累別人。</br></br>“帶好武器就好了,其他也沒有什么要帶的。現(xiàn)在就走吧。”</br></br>“好……”其實我有點猶豫,卻又不知道猶豫什么。看到是葛洪帶隊,而且已經(jīng)隱隱有些不耐煩,快步跟上隊伍。</br></br>“老大,你的斧子怎么都是血啊,你也不擦擦?”一個略有廣東口音的伙伴問葛洪。</br></br>“斧子上的血和我身上的傷疤,是我勇猛的標簽。哈哈。”我覺得葛洪在原來的世界,說不定就是一個黑社會老大。</br></br>“喂,小牧師。”正想著,突然聽到葛洪叫我,“以后只要我死不了,別給我用什么**療傷術(shù),連疤都留不下來,白白被人砍了。”</br></br>我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夸張地裝出一副受命的表情,作揖道:“小子知道了,老大。”眾人哄笑。從那以后,大家一律叫葛洪老大,他也坦然接受。此風一開,以至于后來,“老大”成了通用的敬語,就像北京人的“哥們”,上海人的“朋友”,以及建國初期風靡全國的“同志”。</br></br>我們往北走了小半天,來到一片谷地。地上有不少動物的足跡,看來這里就是我們的獵場。</br></br>“北,有頭龍,我們打不打?”陳誠冷靜地分析了地上的足跡,說道。眾人中神色不一,瞿棣一臉的興奮,顯然想打;葛洪一臉嚴峻,是在分析己方的戰(zhàn)斗力;還有一些人聽到是龍,臉色已經(jīng)蒼白。我對龍沒有什么認識,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反應。</br></br>“肯定打不過。讓開,最好不要碰到它。”葛洪的話讓大家都松了口氣。不過瞿棣的失望掛在臉上。</br></br>“算了,反正我不要吃蜥蜴,其他隨便什么都好。”瞿棣的失望不是一點點。</br></br>“你打過龍嗎?”我悄悄問瞿棣。</br></br>“沒有,不過我聽新來的人說,他們南修羅打過龍,很刺激的,死了四五個三十幾級的法師,還有很多個戰(zhàn)士。”這人是危險分子,和他保持一定距離才是明智之舉。我心里給瞿棣定了位。</br></br>當下,我們決定跟著陳誠往西,去追一群“獐子”,那種動物膽子小,幾乎不會反抗,味道又好,是最理想的食物。</br></br>“注意啊,法師刺客,不許用魔法,還有圣徒,元素使,不許燒。”葛洪大聲宣布獵場注意事項。</br></br>“為什么啊?”我不解,問身邊的米崇光。</br></br>“因為你們刺客的魔法會嚇死它們的,膽破了肉就苦了。還有他們,一燒,就只剩一堆灰了,怎么吃啊。”</br></br>“那你的荊棘不是也不能用了?”我想起昨天被應偉俊的荊棘毒暈的經(jīng)歷。</br></br>“誰說的?我的荊棘的毒是精神麻痹,它們還沒有嚇死,就已經(jīng)暈過去了。不過是利用恐懼做橋梁,和你們直接利用恐懼攻擊,性質(zhì)不一樣。”原來如此。看來在這個世界里,我還是該多多學習積累。我原理知道的太少了。</br></br>在加持了加速魔法之后,大家的行進速度大大加快。但是還沒有趕上獐子群,卻被一聲巨吼鎮(zhèn)住了。那個聲音,就像是直接烙在我的大腦里一樣,我有點發(fā)毛。</br></br>“龍吟!”葛洪到底是老江湖,即便沒有吃過龍肉也見過龍跑。我環(huán)顧四周,幾個沒有石頭的人,看來已經(jīng)不能走了。</br></br>“怎么辦?”陳誠還是很冷靜。</br></br>“跟它拼了吧。我們未必會輸啊。”瞿棣打著哆嗦,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br></br>“南修羅那次出動了多少人獵龍?”葛洪問身后一個穿白色便裝的人。</br></br>這個人倒沒有很驚惶失措,雖然明顯帶著恐懼的顫音:“老大,誰會沒事去找龍的麻煩啊啊。那天我們采石回來,途中發(fā)現(xiàn)有龍的腳印,本想繞道的,誰料還是撞上了。看押我們的是十個三十級到四十級的法師,各種職業(yè)都有,還有十五個戰(zhàn)士。戰(zhàn)士都是三十級剛出頭的。”</br></br>“結(jié)果呢?”陳誠問道。</br></br>“后來,我們開始逃跑,沒人敢和龍抗衡啊,一看到龍,腳就軟了。戰(zhàn)士根本擋不住,那龍一沖就沖破了他們的防線,法師逃也來不及。最后他們死傷慘重。我們倒是只少了幾個人,也未必是龍殺的,可能是逃跑了。但是他們十個法師只回來四個,還人人都帶傷,重傷。戰(zhàn)士回來得更少,才三個,還有一個在城門口斷氣的。”</br></br>“不行,我們打不了。快乘還有點時間,抓緊時間撤。”葛洪決定撤退。大家都沒有異議,照我們現(xiàn)在的戰(zhàn)力,要將十個三十到四十級的法師和十五個三十級左右的戰(zhàn)士打得那么慘是絕對辦不到的。如此推斷,在龍還沒有找我們麻煩之前,我們先撤那是最明智的選擇。</br></br>撤退途中,我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問道:“龍是不是很值錢?”</br></br>“當然,龍皮可以做最好的盔甲,普通的戰(zhàn)斧都砍不穿。龍血有太陽的力量,可以療傷,只要有一口氣在,一點點龍血粉,就能馬上活蹦亂跳地。一塊巴掌大的龍血塊,那是無價之寶!龍肉味道不好,不過聽說可以增強力量。還有龍的眼睛,裝在法杖上可以增加魔法強度。龍爪可以做成最鋒利地兵器……”顯然,這個人對于交易了解得十分透徹。</br></br>“不過,迄今為止,沒有聽說過哪個公會獵到過龍。只有漢唐帝國好像揀到過死龍,所以后來擴張得飛快,和南修羅分庭抗禮。”葛洪說道。</br></br>“這些消息哪里來的啊?”我問道。我只知道南修羅,漢唐帝國是昨天才聽說的。好像這個世界已經(jīng)被這兩個集團瓜分了。那攻破漢唐帝國風臨城的敵人,該是南修羅的人吧。</br></br>“卡爾塞克特,那里是這個世界的經(jīng)濟樞紐,也是漢唐帝國的首都。每個公會都在那里交易,各取所需。”葛洪告訴我。</br></br>“我來這里三個月,在卡爾塞克特呆的時間加起來就有兩個月。”剛才那人有些得意。唉,這個世界每個人的經(jīng)歷都可以寫一本厚厚的書,從混跡卡城到淪為奴隸,不知道他經(jīng)歷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br></br>“我們打龍吧。”我終于說出了一直在想的事。整個隊伍都停下來了,看著我。</br></br>“小伙子沒有發(fā)燒吧。”葛洪看得出我不是在開玩笑。</br></br>“我覺得我們能贏。”我的話讓大家又是一怔,“我覺得我們占的優(yōu)勢要比那次南修羅的人多得多,比龍的優(yōu)勢也大。”</br></br>先說完總提綱,勾起大家的胃口,可以慢慢分析了。</br></br>“第一:上次南修羅的人是被動應戰(zhàn)。我們?nèi)绻娴臎Q定打,可以找地方,看時機,布陷阱,萬一明顯不敵,大家還可以從容退走,不至于死傷慘重。第二:南修羅的人被派去監(jiān)督奴隸勞動,本來就不是精銳,都是被唰下來的渣子,臨陣畏敵,慌亂沒有組織,不能同進退,被各個擊破是很正常的。我們雖然少,但是除了我以外,指揮有老大,戰(zhàn)斗員也都是百戰(zhàn)之余的好手,配合默契,進退得宜,雖敗也該可以全身而退。第三:龍威難犯。是人都會害怕。不過能獵取它也是我們的榮譽。主動出擊,榮譽感必定能戰(zhàn)勝自我的恐懼感。”</br></br>“所以,我們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南修羅沒有一點優(yōu)勢。我們或許不能像龍那樣重創(chuàng)他們,但那是因為我們沒有龍的威勢和震撼力。他們當時的情況和我們現(xiàn)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我發(fā)現(xiàn)大家對我的分析表現(xiàn)出信服,不禁有點得意,“最后,他們不過是群中級實力的戰(zhàn)斗人員。我們的戰(zhàn)斗人員哪個不是五十級以上的啊?”</br></br>最后一句明顯最具有蠱惑力,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崇尚力量的人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力量比他人差,除非是差距太過懸殊。</br></br>“嗯,難怪昨天你能把那么多女孩說哭,有兩把刷子嘛。你的計劃呢,是瘋狂了點,不過未必不能試試。你說你的安排吧。”葛洪支持我是最好的了。陳誠明顯還有點猶豫。</br></br>“我覺得剛才的谷地不錯,我們可以把龍引過去,我們的人分兩邊埋伏在山頭,順時針轉(zhuǎn)圈,打一槍換個地方。當然,要輪流打,讓它顧此失彼,到底它沒多少智慧。”我的計劃很簡單,不過照我看來可行。</br></br>“嗯,可以迂回作戰(zhàn)的情況下不要正面沖突。”葛洪到底是老姜了,“還有,所有五十級以下的兄弟,躲在斜角,用樹枝掃地,制造點動靜,越大越好,防止龍沖到埋伏的兄弟那里。龍一掉頭,你們就逆時針跑,不要管效果。大家記著,保命第一,對付龍,沒有受傷的可能,被它抓上一下就翹了。好了,小陳,去引過來,遠點。”</br></br>“陳誠,你一到谷地就發(fā)個火球,我拉你到山上。”我對陳誠說。</br></br>“好。如果我覺得逃不到谷地,我也發(fā)火球,你就拉我,大家就撤吧。”陳誠又安排了一道保命措施。</br></br>我給伙伴們加好祝福,大家士氣大振,一個個摩拳擦掌,等著和龍一戰(zhàn)。</br></br>陳誠的保護服色讓龍有點找不到方向,反復幾次才把龍引上正途。當陳誠退到谷口的時候,瞄了很久沒有發(fā)箭。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龍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我有點擔心,我不可能受得了好友在我提議的戰(zhàn)斗里身亡。</br></br>“無所不能的神啊,我以您忠實仆從的身份借用您無所邊際的力量,將一個與您的仆從簽訂了精神契約的生命召喚至此,為您的偉大而贊嘆。”我已經(jīng)完成了召喚咒語,只要最后發(fā)出精神召喚,陳誠在那邊響應,他就可以在瞬間到我的身邊。</br></br>陳誠發(fā)箭了,細細的箭和巨大的龍相比,成了一根小小的木刺。不知道射中了哪個部位,龍發(fā)出了震天動地的龍吟。樹木也為此顫抖不已。龍威難犯!我拼命守住心頭的空明,不等陳誠的火頭信號,發(fā)出召喚。轉(zhuǎn)瞬之間,陳誠的回應傳到我的意識中,我知道,召喚成功了。幾秒鐘后,陳誠憑空出現(xiàn)在我身邊。我頭皮一陣收縮,看來召喚術(shù)消耗的精神力實在太大了。如果是按照距離來消耗精神力的話,萬一剛才陳誠早一步遇險,我可能就召不了他了。想到這里,心口狂跳。</br></br>“嘿嘿,它成獨眼龍了。”陳誠有點興奮,說話喘得厲害。</br></br>原來陳誠那箭射中了它的眼睛。失去一只眼睛的龍開始發(fā)狂,往山頭沖來。眾人一驚,還好距離尚遠,馬上穩(wěn)住陣腳。對面的山頭發(fā)過來幾個大閃電,打在龍背。多少會有點麻吧,龍很配合地轉(zhuǎn)頭往另一邊沖去。按照計劃,我們也開始發(fā)射各種法術(shù)。幾個閃電之后,就開始換位置。大家都很緊張。我只覺得,每踏出一步,腿都像灌了鉛一樣。如此這般,不自覺中,已經(jīng)轉(zhuǎn)了兩圈。</br></br>“不行啊,這么打沒有效果,我們都沒力氣了它也不會死。”瞿棣有點著急。</br></br>“這么攻擊是沒什么效果,不然就撤吧。”我想放棄。既然求勝無望,保命就是第一。</br></br>“再來一圈看看,龍除了眼睛不知道還有哪里是軟肋。”趙石成沒有看錯,陳誠果然不是肯輕易放棄的人,不知道算是執(zhí)著還是頑固。</br></br>又是一圈,我們的人開始喘氣,我讓他們繼續(xù)換位置,我停在原地,給路過的伙伴加祝福。突然,龍開始揚起脖頸,轉(zhuǎn)了一圈,眾人大喜,以為龍也要支持不住了,不由加快了攻擊速度。</br></br>但是我們錯了,錯得離譜。龍只是被我們騷擾得發(fā)怒了,轉(zhuǎn)了轉(zhuǎn)頭頸,居然從嘴里噴出了烈焰,濃烈地硫磺味在空氣里漫溢。</br></br>“趴下!”雄厚有力的吼聲,讓大家從震驚中醒過來。我趴在地上,感覺一股熾熱在背上烤著。斗膽抬頭看了下,龍息燒著了山頭的樹木,就像點燃了一根根蠟燭。燒著的部分離我還有兩米左右,但是我的背已經(jīng)被烤得生痛。可想而知,如果直接被燒到,很可能連骨灰都找不著了。天,我開始痛恨自己的提議,不知道我害死了多少信任我的同伴。</br></br>“喉嚨!”不知道是誰喊了句。或許沒有人知道是否有效,但是黑夜里,只要有一只螢火蟲就可以指引一支軍隊。大家不約而同,都朝著龍再次揚起的脖子處發(fā)出了自己全力的一擊。從我的角度看過去,陽光射在龍脖頸上的鱗片的反光,成了指引我的靶子。我的暗影閃電連珠般飛了出去,在我意識的鎖定下,和別的力量匯合,擊中那光點。</br></br>太好了,有效果,龍受了這一擊,停止了吐息,開始搖晃。幾次呼吸之后,再一次揚起脖子,發(fā)出撼天的吟嘯。這次,那龍吟成了我們攻擊的號令。大家已經(jīng)成半月型圍在龍的正前,沒有人想到退縮。受到第二波攻擊,龍倒了下來,龐大的身軀的摔倒,甚至引起了地震般的震動。</br></br>沒有人敢松氣,因為龍還在喘息,比我頭還大的眼睛里充斥著不甘。但是龍的失敗已經(jīng)注定了,人無爪牙之利,但是又創(chuàng)造了大自然以弱勝強的傳說。或許,這是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有人在匆匆商議之后就決定對龍下手吧,而且這群瘋子居然贏了。</br></br>太陽已經(jīng)偏西,日光給龍鍍上了一層火紅,或者說是血紅。我們還是在山頭看著,不敢靠近,雖然龍已經(jīng)半天沒有動靜,但是那只張開的眼睛,還是給人無比的威懾。</br></br>“打它眼睛看看。”有人提議。真的是個好建議,如果還活著,眼睛那么薄弱的地方受到攻擊,一定會有反應的。</br></br>一顆閃電準確地打中了龍的眼睛,閃過了幾縷藍光。龍沒有動,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是死透了。大家歡呼著沖下山頭,集中在谷地,相互擁抱。此役我方只有兩人被輕度灼傷,最后的龍吟震昏了三個伙伴。在我的治療下,他們連疤也沒有留下,不過精神上的挫傷,很快就可以用勝利的欣狂治愈。大家都激動萬分,圍著小山一般的龍尸打轉(zhuǎn)。</br></br>“我宣布,以后這個谷地,就叫屠龍谷!”葛洪站在龍頭上大聲叫著,換來眾人的歡呼。</br></br>今天,我們空手回到城里,卻換來了滿城的狂歡。早上采來的果子,被大家用來當彈藥,扔來扔去,滿地狼藉。加工了一半的果汁就成桶成桶地搬了出來,喝一半,倒一半。幾個女孩圍在瞿棣身邊,聽他添油加醋地胡吹海侃。沈休文、趙石成,葛洪和我聚在一起,感嘆九死一生的勝利。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法袍背面被烤得焦黃,連里面的皮膚也有輕度灼傷。</br></br>最后,狂歡在半月當空中結(jié)束,大家都異常興奮,甚至有人要求連夜就去把龍運回來。還有人建議創(chuàng)立歷法,今天就定為屠龍歷元月一日……我真的懷疑那種果汁含有酒精成份。不過,我也因為大家的狂熱受到感染,渾身發(fā)熱,甚至沒有注意到余淼。</br></br>總算安靜下來,躺在床上,又想起屠龍時的情景。每踏出一步都飽含恐懼,每次的攻擊都充滿期待。寥寥三圈,體力沒有消耗多少,精神上的壓力是這輩子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的渺小,在龍的眼睛里真的和螞蟻在人的眼中一樣。而龍在大自然的手掌里,也如同一只可憐的螞蟻。再強大,也有被克制的一天。今天的凱旋,發(fā)現(xiàn)了龍的軟肋,標示后世,這個世界里,龍終于可以被征服,甚至被屠殺殆盡。</br></br>“睡了嗎?小喬。”是趙石成。</br></br>我一骨碌起身,道:“還沒呢,趙老師。坐吧。”</br></br>“恭喜啊。”話雖這么說,但是趙石成的臉上卻有著一股憂慮。</br></br>“有什么不妥嗎?趙老師。”我不知道他在擔心什么。</br></br>“剛才我在沈休文那里,他對今天的事表示擔憂啊。”看來老成的人就是想得多。我雖然經(jīng)他提示,不過還是不知道不妥之處到底在哪里。</br></br>見我沒有反應,趙石成開口道:“你知道,我們的城可以說是很小的……”</br></br>“懷璧其罪!”四個字在我腦中閃過,我也就脫口而出。</br></br>“是呀。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br></br>我呆掉了,完全沒有想到過這茬兒。</br></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