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郗俊杰只呆了片刻, 就很有眼色的告辭了, 畢竟人家一家人一年到頭才團(tuán)聚這么一回, 他一個外人呆在這里太長時間不合適。一想到“外人”這個詞, 郗俊杰心里就酸溜溜的,默默的算了算還有三年才畢業(yè), 頓時覺得娶妻之路太過漫長了。
老李家的人目送著郗俊杰出了門, 依然集體保持著沉默, 過了大約一分鐘左右, 肉包估摸著郗俊杰走遠(yuǎn)了, 這才憋不住地問道:“小姑, 你到底咋把人騙到手的呀?”
“什么話這是?”蓁蓁伸出白嫩嫩的手指頭猛戳肉包的腦袋:“我們這是情投意合,你懂不懂?再說是他主動追求我的。”
一聽到“情投意合”這四個字, 李木武和王素芬直拿手捂臉, 閨女老這么直接, 實(shí)在讓人招架不住啊。
看著肉包明顯不相信的眼神, 蓁蓁指了指明北:“不信你問你四叔和四嬸。”
明北一看到李木武的眼神斜了過來立馬直擺手搖頭:“別問我,我啥也不知道, 等我發(fā)現(xiàn)他倆處對象的時候, 人家已經(jīng)明目張膽的手拉手了。”
一家人又轉(zhuǎn)頭去王新雯,雖然王新雯也稀里糊涂的沒搞明白, 但是她以堅決不能拆臺為原則堅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 就是郗俊杰天天追我們家蓁蓁。”似乎覺得這一句話太過單薄,總得作證一下才有說服力,于是王新雯又補(bǔ)充了一句:“郗俊杰每天晚上下課都在我們宿舍樓底下等著各給蓁蓁提熱水, 你們不知道他一來,都能引起整幢宿舍樓的騷動,那些女生們一個個都趴窗戶上瞅他,有時候?yàn)榱藫寕€好位置還有打起來的。”
看了看蓁蓁,肉包心痛地總結(jié)了一句:“原來你們女學(xué)生都是看臉的。”
蓁蓁笑了,看著肉包一臉同情:“你是不是覺得特別絕望?”
肉包摸了摸自己的臉,頭一回有些不自信起來,原本在一群糙老爺們中間也不覺得怎么著,可自打見了郗俊杰以后,肉包便覺的自己和人家比長相差點(diǎn)、身材差點(diǎn)、聲音也差點(diǎn),腦瓜子也不如人家那么好使,肉包高中三年頂多能保持前五,第一名就有些吃力了,可人家郗俊杰在帝都大學(xué)都能考第一,簡直沒法比。
看著蓁蓁洋洋得意的樣子,肉包心有不甘地補(bǔ)充了一句:“我這小姑父樣樣都好,就眼神不大好使,要不然他咋喜歡上你了呢?”
蓁蓁摸起一把松子作勢要丟過去,肉包立馬笑著躲在了桂花后頭:“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那松子可是我親自爬樹給你采的松塔,可不能浪費(fèi)了。”
蓁蓁“嘎嘣”一聲捏碎了幾顆松子,一邊把松子皮丟到垃圾桶里,一邊微笑的看著肉包:“等我看你給我找回個什么樣的侄媳婦。”
眼看著天已經(jīng)發(fā)黑了,王素芬連忙領(lǐng)著桂花、蓁蓁去廚房做晚飯。明北去隔壁郗俊杰家借了個電話打給了明西,告訴他明東、明南都來了,讓他晚上下班以后早點(diǎn)回來。現(xiàn)在明西手頭上沒什么實(shí)驗(yàn),只在辦公室整理整理資料之類的,一到下班點(diǎn)他就騎著二八大杠的自行車帶著老婆孩子回了四合院。
王素芬領(lǐng)著兒媳婦閨女忙活了一桌子的菜,把桌子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液脧N房里頭的屋子足夠大,一家人都坐下也不嫌擠,反而還挺熱鬧的。
廚房里有暖氣,兩個爐子也沒熄火,火舌舔著砂鍋燒的滋滋作響。桌子上鋪著疊的十分厚實(shí)的毛巾,蓁蓁用厚手套墊著把砂鍋的把手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掀開砂鍋的蓋子,蓁蓁拿筷子撥開里面覆蓋的荷葉,頓時葷香從砂鍋里鉆了出來飄散在屋里的各個角落,一時間咕嚕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明東捂著肚子直吞口水:“這些天在火車上光吃干糧了,你整個這么香的壇子上來,一下子我就覺得肚子空的心都慌了。”
明北聞著香味連話都不想說了,直接去搬了一摞小碗放在一邊,蓁蓁一碗一碗的盛好分給大家。桂花見碗里湯濃色褐,忍不住先喝了一口湯,只見醇厚的湯水厚而不膩,滿嘴的葷香。夾起一個鮑魚,桂花認(rèn)了半天也沒看出是什么,咬一口還挺有嚼勁兒的越吃越香,吃完一個桂花想從碗里再找一塊,這時候發(fā)現(xiàn)滿滿一碗的東西居然沒有重樣的。
比起桂花吃的十分細(xì)致,肉包等幾個小的就呼呼嚕嚕的使勁往嘴里塞了,蓁蓁才吃了幾口他們就已經(jīng)吃光了一碗了。看著已經(jīng)少了半壇子的佛跳墻,蓁蓁小氣巴拉的一人只給一勺:“你們年輕力壯的少吃點(diǎn),剩下的給我奶和我爸我媽留著。”
李老太平時吃飯時候喜歡喝一盅酒,今天連酒都顧不上喝了,吃的嘴就沒住下,一聽蓁蓁說剩下的給自己留著,十分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也這么想的,來,寶兒再給奶盛一碗。”
“好來。”蓁蓁見李老太喜歡吃里頭的海參和魚肚,特意給她多盛了些:“我奶最會吃了,知道啥東西好。”
李老太笑的瞇起了眼:“哪樣都好吃,蓁蓁你也和俊杰學(xué)學(xué)這個咋做的,回頭咱也在家燉。”
蓁蓁把一碗佛跳墻放到李老太手邊:“燉這個倒不特別難,關(guān)鍵是里頭東西不好湊。”蓁蓁拿著勺子一樣一樣地指著李老太看:“海參、鮑魚、花膠、魚肚、鱉裙、魚翅、魚唇……鹿筋、豬肚、羊肘……這海里游的山上跑的要幾十樣?xùn)|西呢,光買這些東西就得很費(fèi)功夫。”
“那這一壇子可老多錢了吧。”李老太皺了皺眉頭:“可不能白吃人家的,回頭去我匣子里拿個人參給郗家,這親家也得有來有往才是。”
蓁蓁喝了口湯說道:“直接給凌阿姨指定不能要,這眼瞅著就快過年了,到時候我把人參放在過年的禮物里頭,也不惹眼。”
李老太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滿是贊賞:“我孫女長大了,想的比我都周全了。”
“這不奶教的好嘛!”蓁蓁笑著給李老太夾了塊糖醋排骨:“您最喜歡的酸甜口。”
明東喝完碗里的湯,滿足的喟嘆了一聲:“蓁蓁,你未來婆婆的手藝可真好。”
話音剛落,明北叼著一根排骨抬起頭來,伸出筷子把骨頭拽了下來,幾口就把肉咽了下去:“她婆婆?大哥你想差了!”每周都能吃到未來妹夫賄賂給自己的各種小吃,時不時還能在家里吃到精美的大餐,明北已經(jīng)成為郗俊杰的頭號腦殘粉:“這個是郗俊杰做的,哎呀,你們不知道,他手藝?yán)虾昧耍龅牟吮葒邕€好吃。”
明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的和你吃過國宴似的。”
明北不服氣的昂起頭:“就是沒吃過也能想的到,指定不如這個好吃。”
“這壇子菜居然是我未來的小姑父做的?”肉包的筷子懸在半空中,表情十分糾結(jié):“現(xiàn)在帝都娶媳婦已經(jīng)這么難了嗎?不但要長的好,還得會做菜?”
蓁蓁大眼睛笑的彎了起來:“所以說肉包等你高考完可得好好學(xué)學(xué),要不然到大學(xué)里都沒有女生稀罕你。”
“唉,去年冬天時候?qū)W過。”肉包有些發(fā)愁的往嘴里塞了一口回鍋肉:“可我媽說我的土豆絲切的比手指頭還粗,手指頭笨的和腳趾頭似的,壓根就不是那塊料。”
“那你完了。”明北使壞地直樂:“帝都這邊的姑娘都可難追求了,你要是沒一技之長啥的那指定不行。”
“我決定我考冰城的大學(xué)吧。”肉包一臉期待地看著明南:“三叔,你覺得咋樣?”
明南笑著撇了他一眼:“咱冰城的姑娘就沒有好追求的時候。”
肉包一臉絕望:“完了爹,要不咱還是回安北找媳婦吧。”
明東被他氣的直笑:“你腦子里除了找媳婦有沒有點(diǎn)正事?我和你說,要是你明年考不上帝都的大學(xué),看我怎么收拾你。”
肉包一下子就蔫了,悶著頭吃了三碗飯才又重新精神抖索起來:“我剛才想了想,考帝都的大學(xué)也挺好的,起碼能有機(jī)會吃到小姑父做的飯。”隨即他站了起來:“太奶、爺爺、奶奶你們慢吃,我想回屋看書了。”
“去吧。”李老太笑瞇瞇地看著他:“你這些天坐火車也沒休息好,別熬的太晚了。”
“哎!”肉包應(yīng)了一聲,又和在座的說了一聲才走。肉包回到自己的屋里,翻開課本后,白天和蓁蓁嬉皮笑臉的樣子不見了,臉上十分嚴(yán)肅和認(rèn)真,很快就沉浸到書本里。
蓁蓁收回意識,笑著問明東:“肉包學(xué)習(xí)還挺認(rèn)真的吧?”
“學(xué)習(xí)還行,也肯吃苦,每天早上五點(diǎn)起來背課文,就是做題時候有點(diǎn)馬大哈,連著幾回考試都是因?yàn)榇中臎]拿到第一。”明東說道:“不過咱家那邊水平你也知道,不比帝都這邊,我當(dāng)初考大學(xué)的時候也沒現(xiàn)在這么難,這幾天你要是有空就給他補(bǔ)補(bǔ)功課啥的。”
自家的親侄子,又是這種關(guān)鍵時期,蓁蓁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甚至盤算著明天先出份卷子先摸摸肉包的底,好有針對性的補(bǔ)課。
蓁蓁是說干就干的行動派,吃完飯回到屋里,蓁蓁點(diǎn)著臺燈熬到十二點(diǎn)弄出了一套卷子,用意識看了眼肉包的院子,看見燈還亮著,從窗口里還能看到肉包學(xué)習(xí)的身影。蓁蓁穿上棉襖,去廚房里把晚上剩下的燉牛肉和饅頭熱了下,給肉包端了過去。
“肉包,你還沒睡呢?”蓁蓁敲了敲門,輕聲問了一句。肉包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打開房門看到蓁蓁端著的夜宵頓時笑了:“還是小姑好,知道我餓了還幫我熱飯。”
把飯菜放到桌子上,蓁蓁笑瞇瞇地從懷里掏出一摞白紙遞給他:“還有更好的東西給你呢?”
“什么呀?”肉包嘴里嚼著饅頭,含含糊糊地問了一句,一伸手接了過來,頓時“數(shù)學(xué)”兩個字映入眼簾,嚇的嘴里的饅頭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來的,噎的他一臉絕望。
蓁蓁伸手幫他把饅頭拍了下來,又好心的替他翻了翻后面的卷子:“還有語文、物理、化學(xué)啥的,你好好做啊,等中午我起來的時候要給你判卷子的。”
肉包看了看墻上的鐘表,上面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十二點(diǎn)半,又看了眼手里厚厚的卷子,肉包頓時有些懵逼:“你要睡到中午?完了我中午之前做完這么多題?”
“是不是被我出的卷子感動了?”蓁蓁笑瞇瞇地?fù)沃樋粗骸胺判模院筮@種試卷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對了,我聽你爸說你之前考試經(jīng)常因?yàn)榇中淖鲥e題,若是在我的卷子里出現(xiàn)這種問題,一道錯題倒掛在樹上做一百個仰臥起坐。”
肉包嘴里的饅頭掉了下來砸在了燉牛肉的碗里,蓁蓁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享受你的夜宵吧少年,明天起你可能就沒有這么好的胃口了。”
肉包一臉悲痛地看著蓁蓁:“那啥,我覺得不如你給豆包也出一套題吧,他才高一居然能考第十,簡直不能忍啊。”
蓁蓁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放心,等你解脫以后,他的好日子就到了。”
看著肉包已經(jīng)化悲憤為食欲的樣子,蓁蓁很開心的回屋睡覺去了。
自打放假以來,蓁蓁很少熬夜,第二天早上她雖然沒睡到中午,但也十點(diǎn)左右才起床。伸了伸懶腰,蓁蓁覺得渾身上下都透著舒坦。用意識掃了一圈,只見肉包在桌前奮筆疾書,豆包帶著兩個明南家的兩個兒子做作業(yè),糖包陪著李老太摘豆角,明北兩口子哄著面條搭積木。
見外面也沒什么事,蓁蓁索性也沒出門,一閃身進(jìn)了空間,用空間里熬好的雞湯煮了碗面條吃了,然后將空間的溫度調(diào)到二十八度,穿著睡衣半躺在灑滿陽光的搖椅上背單詞。直到中午糖包過來叫蓁蓁去吃午飯,蓁蓁才一閃身又回到了床上。
蓁蓁不是那種愛躲懶的孩子,像這種偶爾睡個懶覺的事都沒人說她,吃了午飯,蓁蓁去肉包屋里看試卷,基礎(chǔ)倒是挺扎實(shí),但兩道帶著陷阱的題肉包都中招了。當(dāng)蓁蓁用紅筆在題目上劃出重點(diǎn)時,肉包的臉都綠了,做題之前還再三提醒自己要好好讀題,怎么一著急起來就忘了。
“怪自己不長記性是吧?”蓁蓁笑瞇瞇地看著肉包:“沒事,做完仰臥起坐你就記住了。”蓁蓁在出題的時候已經(jīng)對答案心中有數(shù)了,因此只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批完了所有試卷:“一共五道題因?yàn)閷忣}的原因做錯,其他確實(shí)不會做的不在此范圍之內(nèi),五百個仰臥起坐,你準(zhǔn)備分幾天完成?”
“五天?”肉包愁眉苦臉地看著她。
“行。”蓁蓁倒是答應(yīng)的很爽快,“反正五天后咱考下一套卷子。”
*****
明天是郗俊杰祖母的生日,郗俊杰想著把出門的時間和蓁蓁商議一下,誰知剛進(jìn)大門就被明北神秘兮兮地帶到了園子里。
園子里的樹最細(xì)的也有一百年了歷史了,一個個都高聳無比。郗俊杰正奇怪大冬天明北領(lǐng)自己到這干嘛,就聽見一個哆嗦的聲音喊著:“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順著聲音,郗俊杰看到蓁蓁坐在一個高高的樹上,旁邊一個粗壯的樹杈上倒掛著一個人,一邊坐著仰臥起坐,一邊哭嘰尿嚎的數(shù)數(shù)。
郗俊杰嚇的臉都綠了,抱著樹仰著脖子喊:“蓁蓁,快下來,掉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掛在樹上的肉包都快哭了:“小姑父你啥眼神啊,沒發(fā)現(xiàn)容易掉下來的是我嗎?”
雖然沒認(rèn)出掛在樹上的是誰,但是這句“小姑父”叫的郗俊杰神清氣爽:“那你做仰臥起坐的時候小心點(diǎn),千萬別掉下來。”
肉包一個沒忍住險些被郗俊杰這句話給氣哭了,蓁蓁坐在樹上直樂,堅持著等肉包做完一百個才伸手把他拽了上來。看著這姑侄倆在三四米高的樹上做這種危險動作,郗俊杰頓時覺得魂都都嚇得要飛了。
抱著樹干往下爬了一段,看著離地還有不到兩米的距離,蓁蓁一個輕松的鷂子翻身,從樹上翻了下來落在了郗俊杰的前面,輕盈的連點(diǎn)聲音都沒有。
轉(zhuǎn)過身來,蓁蓁發(fā)現(xiàn)郗俊杰臉色煞白才意識到可能有些嚇著他了,她訕笑著拉住郗俊杰的手輕輕搖晃:“你知道我老家就在山邊嘛,從小就這樣爬上爬下的,其實(shí)這對于我來說一點(diǎn)也不危險。”
郗俊杰一伸手拉著蓁蓁把懷里一帶,緊緊地抱住了他:“可是我看著你就像要掉下來一樣。”
感受到郗俊杰的身體害怕的居然有些顫抖,蓁蓁摟住了他的背,小臉在他懷里蹭來蹭去:“沒事的,沒事的啦。”
肉包還在哼哧哼哧往下爬呢,好容易腳挨著地面了一轉(zhuǎn)身就看見兩個緊緊相擁的人,頓時嚇的腿一軟就坐樹底下了。
明北搖了搖頭把他拽了起來:“這才幾年呀,做一百個仰臥起坐就腿軟了?你這也太缺乏鍛煉了。”
“我是被他倆給嚇的。”肉包指著蓁蓁不敢大聲說話:“他倆不怕讓我爺瞅見打折他倆的腿?”
明北摸了摸下巴,十分中肯的地說:“你姑沒事,至于郗俊杰就不好說了。”
話音剛落,兩人就看見蓁蓁忽然抬起頭來摟住了郗俊杰的脖子,對于這個熟悉的姿勢,明北瞬間領(lǐng)悟了蓁蓁想要干嘛,他一邊緊緊地捂住了肉包的眼睛,一邊緊張地睜大了眼睛看兩人的后續(xù)動作。
好在蓁蓁顧忌著旁邊有人,只蜻蜓點(diǎn)水地在郗俊杰嘴上親了一下,就松開了手:“現(xiàn)在覺得魂回來了嗎?”
不等郗俊杰回答,明北哼哼哧哧地苦笑道:“你倆的魂倒是回來了,我的魂被你們嚇飛了。”
肉包七手八腳地把明北扣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拽了下來,看著神色各異的三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
到了郗俊杰祖母的八十大壽這天,蓁蓁穿了一條齊膝的毛呢裙和一件到小腿的羊毛大衣。因?yàn)檫@個年代沒有打底褲,蓁蓁只能拿腳蹬褲打底,下面配了一雙從商店買的齊腕的小皮靴。這一身打扮別說在現(xiàn)在,就是在后世也不算過時。
蓁蓁給郗家祖母準(zhǔn)備的壽禮是一幅自己畫的《龜鶴牡丹圖》以及一棵百年老參和一個百年靈芝,都是賀壽的好東西。
汽車在九點(diǎn)鐘準(zhǔn)時停在了蓁蓁的家門口,蓁蓁一手拿著畫一手拿著裝人參的匣子,明北幫她把包著紅布的靈芝搬了出來。
這個靈芝是蓁蓁回北岔山上特意培育的,先找到一棵拳頭大的靈芝,把刻著壽字的圓形模具罩在外面,瞬間把它催熟變大,直到把模具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磐V股L,等摘下模具來,看著壽的字樣還是太過清晰和明顯,蓁蓁又把靈芝拉的更大些,不僅紋路更加自然,壽字也像是天然形成的。
郗俊杰幫著蓁蓁整理好東西,這才扶著蓁蓁上了車。
這個年代的帝都并不像后世那么大,尤其是家里有些地位的,基本上住的都不算特別遠(yuǎn)。汽車行駛了大約十來分鐘,就到了一個四合院門口,看著門口停著的幾輛汽車,里頭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說話聲,就能猜到已經(jīng)來了不少人了。
似乎怕蓁蓁緊張,郗俊杰在扶蓁蓁下車時特意捏了捏她的手指,輕聲說道:“放心,一切有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從早上七點(diǎn)半就出門帶孩子去掛號,中醫(yī)西醫(yī)都看了還拍了片子,病毒性支氣管炎,希望早點(diǎn)能好。一到換季的時候就格外的心力交瘁啊~~~晚安么么噠~~(錯別字明早修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