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0章
蓁蓁拉著郗俊杰的手直接找到一個雙人座位, 蓁蓁靠窗坐下以后小心翼翼地接過郗俊杰手里的飯盒放到自己里面, 生怕撒了。
郗俊杰看著蓁蓁只坐了大半個座位, 頓時有些舍不得了:“其實我可以抱著那些飯盒的。”
“不行。”蓁蓁理直氣壯地說:“咋倆還得拉手呢。”
明北正好走到蓁蓁旁邊, 聽到蓁蓁的話腳下一滑險些沒摔出去,他一只手拉住扶手, 另一只手緊緊抓著紙袋子, 嚇得臉色煞白。
王新雯扶著肚子剛坐下, 一抬頭看到明北狼狽的樣子, 頓時就笑了:“你怎么這么笨?”
明北小心翼翼地扶著欄桿走到后面在王新雯旁邊坐下, 眼不錯的盯著坐在前面的那一對。只見郗俊杰緊貼著椅子邊坐著, 給蓁蓁空出了一半位置。蓁蓁似乎怕他掉下去,緊緊的拽著他的胳膊, 把他往回拉, 兩人折騰了半天才坐好。
蓁蓁和郗俊杰緊緊挨著, 底下雖然被椅背擋著看不見, 但猜也能猜到兩人指定是拉著手。明北深深地嘆了口氣,頓時覺得奶奶交代的任務(wù)也太難完成了。印象里女生不應(yīng)該都是內(nèi)向害羞摸的一下手就能臉紅到脖子根嗎?自家這個傻大膽的妹妹是怎么回事?
王新雯見旁邊沒什么人, 便伸手挽住明北的胳膊, 頭也貼了過來,聲音軟軟地問道:“你又嘆什么氣呀?”
一低頭看見自己嬌嬌小小的媳婦, 明北想起來自己當(dāng)初和王新雯處對象的時候也是小媳婦追求的自己, 伸手捏了捏王新雯的鼻子,明北納悶地看著她:“你說你當(dāng)初怎么就那么厚臉皮,居然敢主動和男生說想處對象。”
王新雯伸出手指摩挲著明北的大手掌里的薄繭:“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是妞妞捏捏的不敢說,指不定現(xiàn)在你是誰男人呢。”伸平自己的手,王新雯看著自己和明北十指交纏,立即忍不住偷笑起來,甜甜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孩子的媽了。
明北的心思瞬間從蓁蓁那收了回來,不是他不想管,實在是占便宜的是蓁蓁,沒瞅見她那小手光往人家臉上摸嗎?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明北決定了,要是奶問起來,就說郗俊杰沒摸蓁蓁的手,想必奶也不會問蓁蓁有沒有摸人家。
打開還溫?zé)岬拇樱鞅卑l(fā)現(xiàn)里面居然還放了一把叉子,明北瞬間對未來妹夫的好感極具上升,叉了一塊排骨遞到王新雯嘴邊:“你吃兩塊?要不等到學(xué)校還得半個來小時呢,到時候你該餓了。”
聞著排骨香味,王新雯也覺得餓了,她張嘴咬了一口,又酥又香的還不油膩,真不知道郗俊杰是怎么炸出來的。王新雯吃了一塊,又讓明北吃,兩口子你一口我一口,等過了七八個站的時候就吃了大半袋了。
眼看人越上越多,連后面也坐滿了人,王新雯把排骨收起來,明北拿了熱水杯給王新雯喝水。
電車行駛到了學(xué)校門口停了下來,蓁蓁和郗俊杰一先一后拿著飯盒下了車。等明北扶著王新雯下了車站穩(wěn)以后,發(fā)現(xiàn)蓁蓁和郗俊杰兩個都快進校門了。明北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問王新雯:“他倆跑那么快干嘛?”
“當(dāng)然是為了甩開咱們呀。”過來人王新雯對此十分理解,她掐了明北的手一下,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蓁蓁心里有數(shù)的,你別瞎摻合。”
“她是有數(shù),可我沒數(shù)啊?”明北憂愁地嘆了口氣,有些不確定地看著王新雯:“你說我都是當(dāng)?shù)娜肆耍轮芑丶以鄣粫呶野桑俊?br/>
歡快地跑進食堂的蓁蓁絲毫沒察覺到她那直腸子的四哥居然因為她有了煩惱,郗俊杰把飯盒放在桌上,兩人去洗了手又拿了碗筷過來。
把飯盒擺在桌上,在蓁蓁期待的眼神中,郗俊杰一個個把飯盒蓋打開,蟹粉獅子頭、炸乳鴿、糖醋排骨、栗子菜心、上湯響螺,雖然裝菜的器具和擺盤不如中午那么美,但光聞味道就知道不比中午做的差。
郗俊杰買了兩碗米飯,放到蓁蓁面前一碗,又遞了雙筷子給她:“放在飯盒里悶了熱氣了,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味道,你嘗嘗看。”
“嗯嗯!”蓁蓁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夾了一塊蟹粉獅子頭放在嘴里,獅子頭松軟粉嫩、蟹粉鮮香,蓁蓁吃完一口,覺得滿口肉香,頓時忍不住又夾了一筷子放在嘴里。
看著蓁蓁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郗俊杰心滿意足地笑了,他夾了塊獅子頭里的青菜放在蓁蓁的碗里:“這青菜和獅子頭一起燉的,入了肉味了,你嘗嘗看。”
蓁蓁嘴里塞的滿滿的,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等嘴里的獅子頭咽下去,她又迫不及待的把青菜放進嘴里,果然跟著獅子頭一起出鍋的菜心不僅酥爛青口而且?guī)е娜庀愫托肺丁?br/>
吃了口米飯,蓁蓁又夾了一塊色澤鮮紅的糖醋小排,外面是糖醋口味,里面確是咸甜的味道,肉質(zhì)酥爛,汁濃味鮮,連里頭的骨頭都燉的軟的一咬一股湯汁。
“太香了。”蓁蓁星星眼地看著郗俊杰:“你怎么能做的這么好吃,吃了這頓飯我覺得我這一個星期都吃不下去食堂了。”
郗俊杰盛了一碗上湯響螺替給蓁蓁,眼里的溫柔看著比裹在糖醋小排外面的湯汁還要甜:“喝兩口湯,別噎著了。”
上湯灼過的響螺鮮嫩爽脆,配著鮮美的高湯,蓁蓁喝了一口覺得胃口更開了。
蓁蓁和郗俊杰剛到食堂的時候吃飯的人還不多,隨著到了飯點,來食堂的學(xué)生們越來越多了,其中不乏法語專業(yè)、新聞專業(yè)、經(jīng)濟專業(yè)的學(xué)生們。
若說法語專業(yè)的學(xué)生們因為經(jīng)常看到郗俊杰給李明蓁占位置,早就有些心理準(zhǔn)備了,可是對其他兩個專業(yè)的男生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了。他們這一級的學(xué)生本來年齡就參差不齊,最大的都到三十歲了,結(jié)婚生孩子的比比皆是,像蓁蓁這種正值妙齡又長得好看女學(xué)霸可謂是鳳毛麟角了。很多男生都把李明蓁當(dāng)成是夢中女神,在日記本里給她寫了不少情詩,可夢中女神一下子名花有主了,許多男生都有些恍恍惚惚的,端著飯盒連打飯都忘了。
于是在蓁蓁吃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圍的餐桌坐的越來越滿,一半男生坐在蓁蓁的斜對面,懷揣著“他們也許是兄妹”的想法來打探敵情,一半女生坐在寫俊杰斜對面,明擺著就是為了看郗俊杰下飯的。少女情懷總是詩,雖然在這個年代敢大膽表白的女生不算多,但是敢偷看的卻有不少,郗俊杰每當(dāng)給蓁蓁夾菜或者對她微笑的時候,總是能聽到一些咯吱咯吱咬勺子的聲音。
蓁蓁光顧著吃菜,等想吃米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肚子已經(jīng)飽了,她看到郗俊杰優(yōu)雅的把碗里最后一口米飯放進嘴里,不僅碗里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粒米粒,就連嘴邊手指上也絲毫沒有油漬。
蓁蓁有些發(fā)愁地看著自己還剩下的大半碗米飯,如今還是吃供應(yīng)糧的年代,細(xì)糧依然十分稀罕。像在食堂里吃飯,只有一少半的學(xué)生打了米飯和饅頭,還有一大半同學(xué)吃大餅子窩頭就咸菜。要是把吃不完的米飯扔了,別說別人的眼神,就是自己那關(guān)都過不了。
見蓁蓁盯著米飯一臉發(fā)愁的模樣,郗俊杰挑了下眉頭:“吃不下了?”
“嗯。”蓁蓁看著伸出了三根手指,可憐兮兮地看著郗俊杰:“你做的蟹粉獅子頭實在是太好吃,我足足吃了三個,現(xiàn)在覺得好飽。”
輕聲笑了下,郗俊杰遞給蓁蓁一張疊好的紙巾:“去洗洗手吧,剩下的交給我。”
看著還有不少剩菜,蓁蓁還以為郗俊杰要把米飯裝到飯盒里,便接過紙巾去洗手池洗干凈手和臉,等她拿著手帕一邊擦著臉一邊走回來的時候,驚愕地發(fā)現(xiàn)郗俊杰居然把她剩的飯拿了過來,就著菜心一口一口的吃掉。
她坐在郗俊杰對面,一邊無意識的用手帕擦臉頰上的水滴一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郗俊杰:“可是,我都吃過了呀,不太干凈呢。”
“不會啊。”郗俊杰的眼神在蓁蓁的紅唇上掃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我覺得更好吃了呢。”
“厚臉皮。”蓁蓁垂下眼簾,嗔了他一眼。
郗俊杰低聲笑了一聲,他朝蓁蓁招了招手,等蓁蓁把頭探過來的時候,郗俊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夏天的時候我在湖邊,聽到你和嫂子說我長的好看。”
雖然這話當(dāng)面也和郗俊杰說過,可是背后說被當(dāng)事人聽到還是有些羞恥的感覺,蓁蓁瞬間有了想逃走的想法。似乎看出了蓁蓁的心思,郗俊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邊繼續(xù)說道:“我很幸運,因為蓁蓁喜歡我。其實我也覺得蓁蓁特別好看,除了你,我還沒有夢到過別人呢。”
雖然附近的同學(xué)聽不到兩人的說話聲,但郗俊杰握著蓁蓁手腕的動作太過明顯,一群人嚇掉了眼睛。
在蓁蓁的意識籠罩下,周圍同學(xué)或是驚愕或是傷心欲絕或是咬唇不甘的表情都一清二楚出現(xiàn)在蓁蓁的腦海里。蓁蓁側(cè)頭看著郗俊杰近在咫尺的嘴唇,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努力將視線往上轉(zhuǎn)移,落在了他又長又彎的睫毛上。
郗俊杰的目光緊緊追隨蓁蓁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郗俊杰忽然笑了:“蓁蓁,你怎么這么可愛。”
大庭廣眾之下,能不能別這么撩?沒聽見周圍咬勺子的聲音嗎?能不能照顧下這么多暗戀狗的心情!
郗俊杰松開蓁蓁的手,蓁蓁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摸著有些發(fā)熱的臉頰,蓁蓁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主動告白拉手都不覺得羞澀,怎么現(xiàn)在對方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讓自己面紅耳赤呢?蓁蓁琢磨了半天,覺得一定是因為臉的原因!
看著郗俊杰認(rèn)真的吃著自己剩飯的樣子,蓁蓁覺得心里甜甜的,這么好看的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親一口。
吃完了飯,郗俊杰把洗干凈的飯盒送回了宿舍,然后陪著蓁蓁在操場上轉(zhuǎn)圈消食。今天白天陽光很好,這會兒即使太陽下山了,外面的溫度也不算太冷。
操場上十來個男生坐在看臺上大聲朗誦著詩歌,蓁蓁望了過去,看到幾個很熟悉的面孔。如今這個時代正是詩歌大行其道的年代,學(xué)校里的詩人不止是文學(xué)系的學(xué)生,法律系、經(jīng)濟系、西語系都有不少人加入了詩社,更有些人經(jīng)常在雜志上發(fā)表詩歌,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了。
隨著蓁蓁的視線往看臺上掃了一眼,郗俊杰伸手握住了蓁蓁的小手:“我想申請加入學(xué)生會。”
蓁蓁的視線從看臺上收了回來,和郗俊杰四目相對:“這是好事呀。”
“真的?”看到蓁蓁支持自己,郗俊杰眉眼都舒展開了,笑容里居然帶了一絲靦腆:“我也是想多一些相關(guān)的管理經(jīng)驗來鍛煉自己,結(jié)交下人脈,對未來的工作也有幫助。”
蓁蓁想起現(xiàn)任的學(xué)生會長,立馬點了點頭:“如果你確定要進外交部的話,確實應(yīng)該進學(xué)生會。”
“那你有想進什么社團沒有?”郗俊杰感受到在自己手里也不老實的小手,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想想這兩天的事,簡直像做夢一樣,昨天自己還委屈巴巴的跟在蓁蓁后面一先一后上了公交車,因為不敢打招呼還特意坐的遠(yuǎn)遠(yuǎn)的,只能默默的看著她,今天居然能手拉手在一起散步了,總覺得幸福來的太快了有木有?
蓁蓁靜靜的思考加入社團的問題,上學(xué)期因為學(xué)業(yè)太忙,她連本班的報紙都沒有參與太多,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找一個合適的社團,畢竟大學(xué)里的生活不應(yīng)該只是學(xué)習(xí),即使在這個年代也應(yīng)該豐富多彩才是。
蓁蓁沉吟了片刻才說道:“那我也加入學(xué)生會好了,宣傳部或者文藝部都行。”
“文藝?”郗俊杰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會什么?”
“不告訴你!”蓁蓁難得的孩子氣了一回,她朝郗俊杰做了個鬼臉,笑嘻嘻地說道:“我的秘密多著呢,你就慢慢發(fā)掘吧。”
圍著操場走了兩圈,郗俊杰就把 蓁蓁送回了宿舍,剛看了會書,郗俊杰便從樓下喊她。蓁蓁從窗口看著郗俊杰手里兩只眼熟的暖水瓶,連忙帶著空暖水瓶下去。
提了熱水上來,郭小橋一臉興奮的湊了過來:“蓁蓁,我看見你和你對象在食堂吃飯了。”
蓁蓁笑了笑,一邊把水壺放到自己的床底下,一邊回頭捏了她臉一下:“哪兒都少不了你。”
“你這是承認(rèn)那個法語專業(yè)的男同學(xué)是你對象了?”郭小橋狹促地朝蓁蓁擠了擠眼睛:“他膽子可真大,在食堂就敢拉你的手腕子。”
以前郗俊杰雖然每天都堅持幫蓁蓁打熱水,但是之前窗戶紙沒有捅破,蓁蓁在舍友問的時候只說是同學(xué),一直沒給郗俊杰個名份。
蓁蓁把杯子拿出去洗了一遍,又泡了一杯熱茶,回來以后郭小橋依舊喋喋不休的追問,蓁蓁只能無奈地看著她:“是,他現(xiàn)在是我對象,也不知道你哪來那么大的好奇心。”
郭小橋捂著臉笑著說:“主要是你和你對象都長的那么好看,往那一坐互相那么一看,哎呀,你不知道我就臉紅心跳的,心都酥了。”
睡在蓁蓁的上鋪許佳佳伸出腦袋來朝著郭小橋直樂:“你說你要是羨慕就找個對象得了唄,看人家蓁蓁臉紅心跳的干啥玩意?”
“哎呀你不知道。”郭小橋跺了下腳:“反正看著他倆我覺得比我自己處對象還興奮,你不知道今晚吃飯的時候我嘴就沒合上過。”
蓁蓁一臉黑線的看著她,合著這姑娘拿自己當(dāng)偶像劇看呢,這也太會兒找樂子了。
似乎見郭小橋太興奮,魏玉錦大姐就一副擔(dān)心的狀態(tài),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放下手里的書嚴(yán)肅地看著蓁蓁:“你和你對象在食堂里拉手了?”
“啊?”蓁蓁愣了一下,隨機笑道:“沒有,就是他和我說話的時候握了下手脖子。”
“你們小年輕就不知道厲害輕重,當(dāng)年這樣的動作都得拖出去游/街的。”魏玉錦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蓁蓁:“連小橋都看見了,指定別人也有看見的,要是告訴老師可咋整?”
“大姐,你想的太多了。”蓁蓁知道魏玉錦是好心,怕自己惹上什么麻煩,畢竟那股妖風(fēng)才過去兩三年,有的事現(xiàn)在想起來還和噩夢似的。蓁蓁安撫地朝魏玉錦笑了笑:“現(xiàn)在政策都變了,風(fēng)氣也好了,過去那種事不會再出現(xiàn)了。況且我和郗俊杰是正兒八經(jīng)的處對象,又不是傷風(fēng)敗俗,就是告訴到學(xué)校里也沒啥怕的。”
如今社會風(fēng)氣放開最快的還真是各個大學(xué),一個是新思想新政策都能第一時間接收到,再一個學(xué)校經(jīng)過那些年的折騰最厭惡的就是那種背后打小報告的人。學(xué)校的老師們一個個都卯足勁把會的知識傳授出去,有的課堂上講不夠晚上直接到宿舍去,盤腿往床上一坐能講倆三個小時,這種氛圍下,那種陰暗的想法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
不知道是不是被蓁蓁無所畏懼的樣子所感染,魏玉錦松了口氣,還不忘再叮囑一句:“以后拉手時候背著點人,食堂多少人呢,你這丫頭也不嫌害臊。”
蓁蓁立馬哈哈大笑起來,捂著臉看著魏玉錦:“沒法兒,就是天生的厚臉皮。”
過了幾日,蓁蓁從忘我先生那聽到風(fēng)聲,好像還真有人告到學(xué)校里的,有的說他倆在公共場所拉手耍流氓、也有人告狀說他倆兩個人吃好幾個肉菜,鋪張浪費。
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接到舉報后哭笑不得的同時,也對學(xué)校里居然有這種打報告踩壓別人的學(xué)生感到氣憤。當(dāng)初錄取的時候,就有不少學(xué)生往個人資料里寫我爹是誰、我爺爺是誰、我參加了什么活動,想拿這種關(guān)系搶到帝都大學(xué)的錄取名額。后來還是上頭親自批了這事,不僅這種資料不作為錄取的依據(jù),而且還放開了成分的限制,像資本家、地主、富農(nóng)的子女只要是分?jǐn)?shù)夠錄取線都可以上大學(xué)。學(xué)校原本以為學(xué)生經(jīng)過這件事應(yīng)該能看出社會風(fēng)氣越來越開放的趨勢,卻沒想到依然有頑固不化的人存在。
于是懷了各種心思舉報了的學(xué)生驚愕的發(fā)現(xiàn),李明蓁和郗俊杰依然成雙成對的穿梭在各個教室、食堂,而暗地打小報告的那些人逐個被約談,甚至有個班干部都因此撤銷了職位。
學(xué)校雖然沒有公開此事,但是很多學(xué)生都隱隱聽到了風(fēng)聲,而后不少原本偷偷摸摸處對象的也大膽起來,起碼拉個小手啥的不用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了。
轉(zhuǎn)眼到了寒假,蓁蓁回家后迫不及待地把空著的院子收拾了出來,明南和明東學(xué)校都放假了,他們準(zhǔn)備帶著孩子來帝都團聚。
明南兩口子帶著燒餅、水餃在夏天時候是來過的,明東他們因為離的遠(yuǎn)還從未來過帝都。
按照計劃,明東和桂花帶著孩子到冰城與明南一家匯合,再一起坐火車來帝都。明南知道家里住的地方,再說肉包、豆包都是大小伙子了,也能幫著拎東西,因此就沒往家發(fā)電報說哪天到。
不過早就商量好了放假過來,家里一早就收拾出來了屋子,因為之前安了暖氣管子,天一涼就開始送氣,屋里暖暖和和的不說,還不像過去燒爐子那么臟,住著也格外省心。透過大玻璃窗戶看著窗外肆虐的北風(fēng),屋里的黑白電視上放著老電影,李老太一邊扒著橘子一邊和王素芬說:“你瞅現(xiàn)在這日子多好過,吃也不愁穿也不愁的,我年輕時候都不敢想這樣的日子。”
“別說您了,就我年輕時候也不敢想啊。”王素芬戴著老花鏡看著李老太:“娘你說,咱家咋這么有福呢?要不是蓁蓁,咱家估計不能有現(xiàn)在這么好的日子過。”
“可不是咋地,起碼明南和明北兩個就不一定能考上大學(xué),還不是蓁蓁帶著他倆又是復(fù)習(xí)又是做題的,才能考上這么好的學(xué)校。”李老太把一瓣橘子放進嘴里,涼中帶著甜的橘子汁充斥著口腔,李老太美滋滋地吧唧了下嘴:“這個橘子是蓁蓁買回來的吧,她無論買啥水果都好吃。”
想起蓁蓁的能力,王素芬輕聲笑道:“她沒自己在院子里種顆一年四季都結(jié)果的橘子樹就不孬了。”說完這話,王素芬又有些不安地看著李老太:“娘,你說蓁蓁有神叨叨能力這事,以后要不要郗家那小子呀?”
李老太擺了擺手:“這不是你操心的,蓁蓁心里有數(shù),她要是覺得能告訴她自己會說的,你別瞎擔(dān)心。”
“我就是怕他知道會不會對咱蓁蓁不好,把他當(dāng)妖怪啥的?”王素芬想起過去那些年人們對這種事的避諱,連跳大神養(yǎng)狐仙的都不敢正大光明接活了。
李老太吃完了一個橘子又摸起來一個:“如果他是那種人,蓁蓁以后指定不會嫁他。你放心,蓁蓁心里透亮些呢,她看不錯人的。”
“什么?蓁蓁要嫁給誰?”李木武黑著臉掀了門簾子進來:“是不是郗家那個臭小子想拐我閨女處對象?”
王素芬被他嚇的心臟砰砰跳,拿手捂著胸口,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別舞舞渣渣的,有話不知道好好說呀?”
“再好好說,我家閨女就要被隔壁拐去當(dāng)媳婦了。”李木武越想越坐不住:“你說那小子到底哪里好呀?”
“臉好唄。”蓁蓁掀開門簾子進來,笑盈盈地看著李木武的大黑臉:“他長的多招人稀罕呀,我一瞅他就可高興了呢。”
李木武看著自己又水靈又高挑的閨女,滿肚子的火氣瞬間沒了:“那啥,那也不能馬上結(jié)婚知道不。萬一你以后遇到更好看的呢?”
拎著一盒刀魚剛走到門口的郗俊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