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離家出走
冬天到來的時候,劉心萍來了,劉心萍就是老板夫婦的寶貝女兒,一個比林木森和曾小一歲的女孩,已經(jīng)讀初二了,據(jù)劉嬸說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棒,她是劉嬸夫婦的驕傲。</br></br>有劉心萍幫助劉嬸算賬收錢,就將劉嬸解放出來了,她可以幫助林木森和曾干些別的活,由于年紀相當(dāng),林木森和曾與劉心萍卻是頗能玩到一起,餐館過了飯時,劉嬸總是讓林木森兄弟兩人帶著劉心萍出去耍耍,見見大城市的繁華。</br></br>林木森和曾從小就都是孤兒,劉叔夫婦將他們倆當(dāng)成自己兒子一樣來看待,比他們倆小的劉心萍自然就成了他們的妹妹,林木森和曾也是真的將劉心萍當(dāng)作妹妹來待,劉叔劉嬸平時給的零花錢,林木森和曾都會留下來,此時兩人平時積攢下的零花錢,全部被換成了好看的、好吃的禮物,送給了劉心萍。</br></br>劉心萍還說長大了,要考大學(xué),要去南方的大學(xué)看海,要帶著林木森和曾一起去看海,她說自己特別喜歡海,在課到了關(guān)于海的文章,覺得海是那么廣闊、壯麗,波瀾壯闊又宏偉博大,她說男子漢要有大海一樣廣闊的心胸,要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br></br>每當(dāng)劉心萍說這些的時候,林木森和曾就只是笑,他們喜歡和劉心萍在一起,喜歡她的天真、活潑和快樂,享受和她一起時候,她能帶給他們的快樂。他們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抱負又是什么,他們是沒有理想的人,現(xiàn)實讓他們不配擁有理想。</br></br>寒假結(jié)束后,劉心萍回農(nóng)村繼續(xù)讀書了,林木森和曾都沉默了很多,志趣相投又簡單淳樸的少年人在好友離別之時,總是這樣黯然的。</br></br>日子還是繼續(xù)著忙碌,曾逐漸恢復(fù)了笑容和開朗,不過林木森一直有些憂郁,他本來就是一個比較憂郁、內(nèi)向又沉默少言的人,無論是劉叔夫婦,還是曾,都不知道林木森在想著些什么心事,曾問他,林木森也不會告訴曾。</br></br>林木森偶爾會想起劉心萍問的,自己的理想是什么,抱負是什么?每當(dāng)這樣想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茫然,難道真的在這小餐館里打一輩子下手么!林木森知道,這樣的生活不是自己要的,林木森雖然沉默少言,但不表示他是一個甘于寂寞的人,少年的心中有的是燃燒的**和亢奮的熱血。</br></br>林木森有無數(shù)的**和熱血無處揮灑!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揮灑的自己的**和汗水,應(yīng)該將自己的汗水潑灑在哪里。有時候有些人空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卻苦于無門,機會來臨的時候,只是一瞬間。</br></br>林木森和曾覺得自己過的日子很安逸,舒適。但是兩個少年都有些不喜歡這樣的安逸和舒適,他們期待**飛揚、熱情風(fēng)。過完年以后,林木森和曾……</br></br>已經(jīng)16歲了,成了兩個身體強壯結(jié)實的小伙子了。</br></br>夏天來到的時候,劉叔夫婦要回農(nóng)村老家了。因為劉嬸的父親病了,癱瘓在床上了,需要照顧,而且他們的女兒已經(jīng)讀初三了,學(xué)業(yè)緊張,夫妻倆又是盼女成鳳,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了,心萍也需要精心照顧,于是夫妻倆準(zhǔn)備賣掉餐館回農(nóng)村老家。</br></br>林木森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他近來經(jīng)常失眠,總會覺得有些事情要生,一些改變自己人生的事情,林木森對于即將生的事情和將要面臨的危險,總會有一種神奇般的直覺,可能是由于從小的流浪生活造成的。</br></br>“她爸,你說咱們回家了,這倆孩子可咋辦呀?”靜謐的夜晚,劉嬸悠悠的聲音混雜在街上稀疏的汽車鳴笛聲中傳來,林木森和曾住的雜物間和劉叔夫婦住的臥室,只隔了一道墻壁。劉嬸的聲音中滿含著擔(dān)心和憂慮,經(jīng)過一年多接觸,劉嬸夫婦是真心喜歡這兩個孩子,真心為他們擔(dān)憂著。</br></br>林木森立刻安靜下來傾聽著,他覺得自己人生的轉(zhuǎn)機,也許就在此刻就要出現(xiàn)了。</br></br>“我這兩天也在愁呢,這倆孩子命夠苦了!”劉叔嘆氣說。</br></br>“要不咱們帶著他們回老家算了,也就是填兩張吃飯的嘴罷了,有咱們一口吃的,也就有他們倆一口吃的!”劉嬸說。</br></br>“你想的太簡單了,咱們現(xiàn)在做著餐館倒不覺得如何,可是一旦咱們關(guān)了餐館回家,那花銷就大了!要是咱們不遭災(zāi)還行,可是你爸治病花了不少錢,你那哥哥和弟弟又不肯出一分錢,咱們萍萍又在讀書,將來上了高中肯定要用更多錢,咱們實在是有心無力呀!”劉叔說。</br></br>之后就傳來劉嬸嚶嚶的哭泣聲,說自己多么喜歡這倆孩子,多么舍不得他們。林木森知道,劉叔夫妻倆都是好人,也是真心喜歡他和曾,但是之前劉嬸父親病重時候,劉嬸的哥兄弟都不管,反倒是劉叔這個從來不被岳父看得上的女婿,花銷了多年積蓄給劉嬸的父親治病,現(xiàn)在劉叔是真的有心無力了。</br></br>“要是咱們還開著飯館,咱們就養(yǎng)著他們一輩子也沒啥,咱倆沒有兒子,我還想要收下他們倆做干兒子呢。可是現(xiàn)在沒有了餐館咱們就沒有經(jīng)濟來源,養(yǎng)活自己還是問題呢,再帶上他們倆就更難了,我們最多也就能管得了一個罷了,可是兩個孩子你說咱們不管哪個的好,所以就只能都不管了!”劉叔嘆著氣說。</br></br>劉嬸知道劉叔說的也是實話,兩個孩子都很好,曾開朗一點,干活賣力;林木森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干活仔細,而且林木森偶爾露出的一個微笑,卻讓人非常開心和欣慰。</br></br>“行了,你別哭了,兩個都帶著回家,以后咱們都省著點,勒緊了褲腰帶也給兩個娃子省下一口吃的來……</br></br>了!”劉叔長出了一口氣之后說,劉叔這是做了決定了,劉嬸立刻停止了嚶嚶的哭聲,說苦點就苦點吧,熬一熬就過去了。</br></br>林木森的眼淚順著眼角慢慢滑過,劉叔夫妻的困難他和曾都知道,劉叔夫妻對他們兩個的恩情,他們也知道。林木森暗暗下了決定,眼神逐漸堅毅起來!</br></br>第二天早上,曾醒來現(xiàn)林木森已經(jīng)不在了,不過曾并沒多想,因為以前林木森也總是起得很早,擦桌子、掃地,將餐館打掃一遍,雖然前一天晚上林木森已經(jīng)打掃過了,不過林木森習(xí)慣第二天早上再打掃一遍,他喜歡餐館干干凈凈的,因為餐館就是他的家,給他溫暖的地方。</br></br>曾迅穿好衣服,出去以后并沒看見林木森,問劉叔林木森是不是去買菜了,劉叔說以后都不買菜了,咱們飯館不打算干了,今天就有買主來買菜館了。</br></br>“要不干了?”曾喃喃的問,劉叔笑笑,說怕你和森子擔(dān)心,開始沒告訴你們,今天才說,賣了菜館你們倆就跟著叔回農(nóng)村老家,等叔忙完了事情咱們再回來。</br></br>“那阿森呢?”曾問。</br></br>“也跟著咱們回農(nóng)村老家啊!”劉叔笑著說。</br></br>“我是說,阿森現(xiàn)在干嘛去了,怎么沒看見他呢。”曾說。</br></br>“他不是還在里面睡著呢么!”劉叔笑著說。</br></br>“沒有啊,我還以為他去買菜了呢。”曾說,劉叔也有點慌亂了,趕緊到林木森和曾住的雜物間,看了一圈現(xiàn)桌子上的水杯下,壓著一張字條。</br></br>“劉叔、劉嬸,你們倆對我和曾有活命的恩情,你和我嬸對待我們倆和兒子差不多,森兒知道你們現(xiàn)在有了難處,我走了你們不要找我,我會活得好好的,你們不用為我擔(dān)心,要是以后有機會,我一定報答叔和嬸的大恩。曾還小,就靠叔和嬸多多照顧了。”這是林木森留的條子上的話。</br></br>留下劉嬸看家,劉叔和曾趕緊出去找林木森,但是一直到了晚上,兩人回來,都是一臉的疲憊和沮喪,他們沒找到林木森。</br></br>“買主已經(jīng)來看過了,挺滿意的,已經(jīng)交了定錢,明天來和劉叔辦過戶的手續(xù)。”劉嬸說。</br></br>“子,和叔再去找找,晚上了阿森一定會在公園或者天橋下過夜的。”劉叔說,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曾答應(yīng)一聲,跟著劉叔就出去了,剩下劉嬸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表情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