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秧雞子
第497章秧‘雞’子
看看大腳盆里的黃鱔,都比‘成’人的大拇指還要粗,一條至少也得有三兩重,差不多有20條左右,估‘摸’著也有五六斤重,按照殺黃鱔一斤比七兩的比重也能有四斤的黃鱔‘肉’,足夠炒上一大盆臘‘肉’燜鱔魚的了。
劉一流也就不再繼續(xù)禍害溝里的鱔魚了,能少‘弄’點兒就少‘弄’點了,旁邊這位還虎視眈眈等著呢。
“小劉,那也是你家養(yǎng)的鳥兒?”王明指指靠近山邊水溝的一側(cè)幾只長‘腿’白顏‘色’的鳥跟劉一流問道。
劉一流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原來五六只農(nóng)村常見的水秧子鳥站在溝邊正專心致志的盯著水面,看樣子是正在覓食,目標(biāo)自然是溝里自己從老鄉(xiāng)們那里收購回來準(zhǔn)備喂娃娃魚的小魚小蝦。
這些家伙早在幾天前就飛來過兩只,因為丑丑沒在家,它們也不知道這里還有它們的天敵存在,在溝邊吃了點兒小魚小蝦,這些鳥兒飯量又不大,也吃不了什么大魚,自己也懶得管。
可能也是嘗到甜頭了,今天竟然又帶著同伴來了,而且它們選的機(jī)會還特別好,丑丑和它的老婆不知道到那里去了,要是回來,不把這幫貪嘴不要命的家伙們嚇個半死不行。
呵呵一笑,跟王明解釋道:“我們農(nóng)村都叫它秧‘雞’子,學(xué)名叫白鷺,就是一行白鷺上青天里的那個白鷺,估計是盯上我家溝里的小魚了,這是打算來吃晚餐的吧。”
“呵呵,我說呢,這些鳥一看就是野鳥,不過,它們也不怕人那,我們離它們這么近,它們也一點兒都不緊張。”王明笑著指指那幾只有些優(yōu)雅并悠閑的白鷺說道。
“王隊長,你發(fā)現(xiàn)沒,這動物其實比人要簡單的多,只要你不帶惡意,它們都能感覺的出來,我們連一絲想捕捉它們或者傷害它們的念頭都沒有,它們怎么會害怕。”劉一流想了一想,把自己想法跟王明‘交’流道。
“哦,有道理,呵呵,這也是你和動物的相處之道吧。”王明仔細(xì)想想,還真是這么個理。
人與人相處要遠(yuǎn)比和簡單而單純的動物們難的多,很多人的惡都深埋在心里,是常人難以察覺的。只有他們這種經(jīng)過艱苦訓(xùn)練并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生死的特種戰(zhàn)士,才能有那種超越普通人的直覺,稍微對他們有些惡念,就會被常年行走于生死之間的他們察覺。
而動物們卻都簡單多了,是喜是怒,都表現(xiàn)在行動上,喜歡你就會對你親昵,不喜歡你上來就是一口,就是這么簡單。劉一流這種理念也算是一種自然之道吧,能在他這個年齡,就能有這樣的體會,還真是有些難得。
“呵呵,王哥,別看這些家伙們這會兒悠哉悠哉吃的‘挺’歡實,等會兒丑丑兩口子回來,不嚇得它們屁滾‘尿’流才怪。”劉一流哈哈笑道。
丑丑可是這片土地上的空中王者,所有飛禽和小型走獸看到它高空上的影子都會望風(fēng)而逃,有它的震懾,這段時間家里的‘雞’場就算小金不在那里鎮(zhèn)守,也沒黃皮子敢來偷小‘雞’了。
只有這些看起來傻傻的秧‘雞’子才敢這么膽大包天,竟然跑到金雕的領(lǐng)地旁邊找食吃,等會兒可有它們的好看。
“那金雕要是回來,這些小家伙可要完蛋了,那還不是一爪一個,我先來把他們趕走算了。”也許是受這個一片平和的山村小院影響,平常殺戮果斷堅毅過人的昂藏大漢竟然生出一股惻隱之心,古井不‘波’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不忍,顯然不想看到這美麗和諧的一幕就變成金雕的殺戮戰(zhàn)場。
“哈哈,不用,只要在村子里,沒我的命令,丑丑不會獵殺任何動物的,它回來了也只是嚇嚇這些家伙而已,也正好別讓這群家伙太囂張,前幾天還只是來一兩只偷吃,今兒就來這么多了,不嚇嚇?biāo)鼈儯禄貋砩弦淮笕海疫@溝里養(yǎng)的魚算是都給它們養(yǎng)的了。”劉一流微微一笑。
“咦,你看,秧‘雞’子還吃黃鱔。”王明又指指前方。
劉一流定睛一看,其中一只秧‘雞’子正仰著脖子將一條細(xì)細(xì)的鱔魚苗吞進(jìn)肚子里,此時還剩一條尾巴正在它長長的嘴邊扭動。
我去,這黃鱔在水里跑的又快又刁鉆,這秧‘雞’子是咋捉到的,劉一流也不由大為好奇,自己要不是用抄網(wǎng),想空手捉起來這黃鱔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兩個人都有些好奇,這秧‘雞’子捉魚的水平‘挺’高啊,當(dāng)下往前又走了幾步,想看看它們用的什么特殊招數(shù)。秧‘雞’子朝這邊望望,只是腳步往旁邊挪了挪維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但仍然執(zhí)著的繼續(xù)自己的釣魚大計。
顯然,相對于這里的美味來說,兩個沒有惡意的陌生生物根本不足以讓它們放棄。
只見幾只秧‘雞’子都如同一個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只是嘴里發(fā)出輕輕地叫聲。
那聲音聽著很奇怪,“嘣咚……嘣咚……”節(jié)奏感相當(dāng)強(qiáng)。
這是什么意思……叫‘春’、求偶!?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求偶似乎早了點,劉一流相當(dāng)不解。
更讓他不解的還在后邊,只見它們叫了一陣子,一條十來厘米長的黃鱔游到水秧‘雞’子跟前。這家伙突然腦袋如同閃電般的伸出,繼而將那黃鱔吞入嘴中。
黃鱔自動送到嘴邊?他越看越糊涂。因為這水溝里也有自己傾倒的靈水的緣故,水溝里的黃鱔不光更加野‘性’十足也變機(jī)靈了許多,要不是自己已經(jīng)熟悉它們的習(xí)‘性’,再加上臂力和反應(yīng)都已經(jīng)比常人快上許多,用抄網(wǎng)捕捉的難度也還越來越大了,像胖子和吳大少那樣的,就算給他們一個上午的時間,他敢說也‘弄’不上幾條起來。
可是眼前的景象卻顛覆了他的認(rèn)知,驚訝之間又有一條黃鱔游過來,直直的送到水秧‘雞’子嘴下。不過這條黃鱔足足有兩根手指那么粗,水秧‘雞’子仿佛也知道這個大家伙不是自己能搞得定的,竟然忍住不去啄食,直到游來一條體型很小的,它才閃電般啄入水中,將這條體型小還膽子大到自投羅網(wǎng)的家伙叼在嘴中,幾口將之吞下。
水秧‘雞’子捉黃鱔到底有什么奇妙之處,劉一流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究竟。只見那些鳥兒伸著頭緊盯水面一動不動,好像石刻的雕像一般,有黃鱔過來的時候它們才探頭啄食。
“好家伙,這鳥兒‘挺’聰明那,還知道量力而行。”王明已經(jīng)看出了其中的‘門’道,有些感嘆道。
怪不得總是說我們?nèi)祟悘膭游锷砩蠈W(xué)到了很多知識,從魚身上學(xué)會了建造潛艇,從鳥身上學(xué)會了制造飛機(jī),醫(yī)仙華佗參考動物活動創(chuàng)造了“五禽戲”,原來,它們真的是有讓我們?nèi)祟惗俭@訝的奇特能力。
“呵呵,你仔細(xì)聽它們的聲音。”王明看劉一流還瞪著大眼珠子看著自家溝里養(yǎng)的黃鱔跟吃了‘迷’魂‘藥’一般往這幾只秧‘雞’子嘴里游,輕笑一聲提醒道。
這叫聲?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呀,印象著在什么地方聽到過。劉一流聽王明這一提醒,又傻傻的看了一陣,這才漸漸醒悟過來,應(yīng)該是水秧‘雞’子的怪叫把黃鱔引到跟前的。
至于那聲音……黃鱔,他一瞬間醒悟過來,總算想起這聲音為什么如此熟悉了。
因為這本是他們小時候釣黃鱔經(jīng)常發(fā)出的,只不過水秧‘雞’子發(fā)出的聲音悠長,他一時沒想起。
仿佛瞬間勾起了藏在腦海深處那些美好的回憶,青峰山里溝多水多,兒時的劉一流和小伙伴們嘴饞了,就去山邊上的水溝里捉小魚小蝦或者釣黃鱔抓泥鰍,一‘弄’就是一水桶,只要同去的小伙伴每個人都能分上一兩斤,然后再順道摘點兒山辣椒,拽上一把野蔥,帶回家去讓母親炒上一大盤,那個幸福的滋味,現(xiàn)在劉一流想起來,都還有些悠然向往。
小孩兒的快樂總是那么簡單,也許不是我們自己不想快樂,只是把快樂想復(fù)雜了,那么也就很難再找到快樂了。
當(dāng)然,這無論是捉魚抓蝦還是逮黃鱔泥鰍,那都是有一定技巧的,否則那一幫子小屁孩們?nèi)绾文茏侥敲炊啵窟@些技巧也算是一種傳承,大上好幾歲的少年們告訴這幫十歲的熊孩子,然后熊孩子們長大了再告訴下一‘波’,就這樣一代一代傳下來,在每一代孩子們的實踐中,再開發(fā)新的技巧。
就比如捉泥鰍,一般情況下,就是圍堰壘堤,把一截小溪全部截斷,然后圍成一塊兒封閉的空間,一幫熊孩子們就跳入水中,拿著桶和盆子把水舀干,直到全是泥漿,再在只能埋住腳踝的泥巴漿子里用手捉泥鰍。
但泥鰍渾身滑溜不說,還特別善于在泥里躲藏,往往幾個小屁孩渾身糊的泥巴流,連眉眼都看不清了,也捉不到多少泥鰍,有時候還不夠炒一盤的。
只到有一次,劉一流奉老媽李蘭之命去買鹽,結(jié)果徐峰和幾個小伙伴在路上就把他給截住了。拿著走了老遠(yuǎn)才買回的一袋鹽,劉一流就興沖沖的跟著他們?nèi)ァ圉q去了。
等圍好了堰,舀干了水,幾個熊孩子就全身心的撲進(jìn)泥巴漿子里捉泥鰍,也不知道是誰粗心,上岸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劉一流剛買的鹽一腳給踢到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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