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三十年前的信
第380章三十年前的信
劉向福也不是笨蛋,從這兩個游客‘激’動的表情看來,貌似這張只有一半又黃又爛的郵票另有蹊蹺,看來這姓林的急于找到另外一半,是想湊完整那。
“你們先看看手中有沒有另外一半。”林姓游客也不急著回答同伴的問話,反而先向人群說道。
拿著有舊信封撕成票據(jù)的游客都拿起票據(jù)仔細(xì)觀察起來,登時有好幾個人歡呼起來,“我這兒,我這兒有。”
林姓游客聞聽此言登時一喜,看來這張珍貴至極的郵票終于不至于成為一張廢紙了,不過聽這聲音,貌似另一半似乎有些多了吧。
等幾個手中的票據(jù)上有郵票的游客把郵票遞過來給他一看,他登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上面倒是也有幾張半頭郵票,可都是幾年前或者十來年前發(fā)行的普通郵票,雖然價格也比現(xiàn)在的面值高上個幾十倍,但這個郵票的面值好像只有8分……,而且還爛了。
甚至還有一章郵票完全是個囫圇個,也許是劉向福撕的時候看這個風(fēng)景郵票‘挺’漂亮,撕的時候手下留情,留了個完整的郵票下來。
圍觀的人群看到老林哭笑不得的拿著那張完整的,不由都大笑起來,“小徐,人家都說要找另一半了,你‘弄’個完整的逗人家大哥呢。”
“嘿嘿,我這不也是替這位大哥著急的嗎?看到有郵票就遞過去了,那兒仔細(xì)看什么完整還是一半啊。”一個年輕人‘摸’著腦袋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起來。
“哎,這張郵票在國內(nèi)總共也不過十幾張而已,真是太可惜了。”又尋找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老林和那位懂行的游客臉上一片蕭瑟。
“只有這么少啊,那是不是很值錢?”有游客一聽這話,登時來了興趣。
這世上什么東西都是物以稀為貴,那怕是一堆狗屎,但如果全世界就這一堆了,也立馬會搖身一變,成為稀世珍寶,會有一大堆人圍著這僅有的一堆狗屎欣賞過來,研究過去。
老林和那位懂行的游客對望一眼,都是一臉苦笑,值錢?這張“全國山河一片紅”大片紅怎么能不值錢呢,1987年香港拍賣會上就以8萬港元起拍,這又過了十幾年,你說這價格會到什么地步。
要是劉一流看到,也一定會痛心疾首,郵票雖然他不怎么搞,但抵不住他喜歡看后世各大綜藝臺大火的一種名為鑒寶的節(jié)目,也許是因?yàn)閴粝胫茉谧约豪霞易嬲诔鰝€古老的罐子啥的,一夜暴富,所以他一直是各類鑒寶節(jié)目的忠實(shí)觀眾。
節(jié)目里正好也放過有一個伙計拿著郵票上來鑒定,一個專家正好提到“全國山河一片紅”這個郵票,啥模樣他也許記不太清,頂多也就知道郵票上大幅面的紅‘色’,還有個國家地圖。可那個價格,他可是記得太清楚了,380萬,這是當(dāng)年的拍賣成‘交’價。
可把他給羨慕的,一張破紙片,都能這么值錢,心里決定以后‘女’兒上大學(xué)了,就給我寫信回家,每封信上也貼上個十枚八枚郵票,搞不好若干年后也有某一張郵票值錢了呢,那我就不是一張380萬了,那是十張3800萬。電郵快,但那玩意兒放上一萬年都不會值錢啊。
他還真是沒想到,比他做夢還虛幻,他的夢想竟然在村里老舊的村委會上演。
這件事深刻的提示所有人,只要敢去想,夢想終究會實(shí)現(xiàn)的,連想都不敢想的人,注定一生啥都沒有。
反正這半截郵票也不值錢了,失落至極的老林索‘性’這會兒也放開了:“值錢,我這么跟你們說吧,如果這章郵票是完整的,在省城買上個幾套100平米的房子不成問題。”
除了劉向福和村里的幾個人對房價沒啥概念,其余游客可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現(xiàn)在的房價1000左右一平,100平米就得十萬,幾套就是幾十萬,這是絕大部分都是靠等福利分房的工薪階層不敢想象的。
此時的房價自然不像十年后上漲十幾倍,可上十萬的房價在很多老百姓看來依然貴的驚人。只是等到十年后,房價都已經(jīng)每平米都已經(jīng)上萬的時候,反而所有人都開始大幅舉債拼命買房,這真是符合國人的特‘性’,買東西向來是越貴越買,然后導(dǎo)致這個商品越來越貴。
因?yàn)槔习傩諅兺蝗话l(fā)現(xiàn),自己幸辛苦苦積累了幾十年的財富,在高房價面前,全部化成一堆泡影,每一次漲價都讓銀行里睡覺的財富縮水一大成,最終連最保守的老頭兒老太都會選擇把房產(chǎn)當(dāng)成最合適的投資,可當(dāng)城市里每個家庭都擁有一套甚至更多的房子的時候,這房子你賣給誰呢,能吃嗎?
所有人一邊感概著現(xiàn)在高房價的市場是富人的盛宴,后來者的稀粥!自己卻打定的主意是:面對現(xiàn)實(shí),先吃點(diǎn)粥,再想辦法吃點(diǎn)熱飯!讓最后進(jìn)來的人們勒緊‘褲’腰帶,餓著吧。
“我的個天,這也太他媽倒霉了,幾十萬啊,就這么沒了,老林,還是你厲害些。換了要是我,就得出‘門’往水庫里一蹦,喝水喝死了去個逑。”那個急‘性’子游客連連嘆氣,仿佛自己就是那章郵票的主人。
“你蹦個屁啊,就算是這郵票在我手上,那也不是我的,那可是人家村里的。就算我昧著良心不說,但這個東西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老林一聲嘆息,那會兒他也是經(jīng)過半天‘激’烈的思想斗爭,說還是不說,如果不說的話,自己等人群散去,再過來悄悄尋找,也許能湊到那半張郵票,或者‘私’下里找找游客們也說不定能湊到。但要是沒找到,這張珍貴至極的郵票可就徹底廢了,作為一個集郵愛好者,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這個世界上錢很重要,但有些東西卻比錢更重要。
何況這個世上可不止自己一個聰明人,若把別人都當(dāng)笨蛋,那么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大家正在七嘴八舌,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這個是不是的?”
劉向福從地上撿起一張紙團(tuán),仔細(xì)給捋平了,小心翼翼地把還沾著自己鼻涕貼著一半紅‘色’郵票的信封給林姓游客遞了過去。
原來他那會兒正忙著撕票的功夫,突然想捋鼻涕,手頭上又沒別的紙張,農(nóng)村人沒城里人那么講究還隨身帶著衛(wèi)生紙,左右看看沒有合適的東西,順手就把撕開的一半信封給擦了鼻涕,團(tuán)了團(tuán)扔在地上。
雖然不知道幾套房子值多少錢,可從所有城里來的游客們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出這可是真值錢,這會兒又明顯被戲稱想去跳水庫的游客所說的價格給刺‘激’到了,竟然連捋鼻涕的細(xì)節(jié)都給回憶起來了。古人所稱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只要有足夠大的刺‘激’,小時候‘尿’‘床’的事兒都能回想起來,別說這捋鼻涕了。
顧不得上面還有綠呼呼不知名的粘液,老林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小半截信封對上去,嚴(yán)絲合縫分毫不差,一張四厘米寬六厘米長的全圖一片大紅的郵票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
呼啦一下,游客們爭先恐后地全部圍了上來,都想一睹價值幾十萬郵票的風(fēng)采,只有劉向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剛才自己的鼻涕貌似捋的有些多。
“老哥,這郵票你收好了,我現(xiàn)在錢不夠,等我回省城籌措一下,過幾天來找你買,你可不能賣給別人了。放心,我一定按現(xiàn)在市場上的價格,給你一個公道價。”等所有人欣賞完這枚珍貴至極的郵票以及上面沾著的一大團(tuán)——鼻涕,林姓游客用衛(wèi)生紙小心翼翼擦去臟污,把信封連郵票遞給劉向福,鄭重地說道。
“這”把信封拿在手里的劉向福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一張薄薄的紙片就價值幾十萬,這實(shí)在有些超出他的想象,倒不怕這個游客忽悠他,自家侄兒可還在村里呢。這段時間,劉一流憑借在村里的表現(xiàn),別說在村民心中就是在劉向福心里他也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
而且這游客本可以趁自己不知道,等沒人在的時候再來找殘缺的郵票,恐怕自己也會把郵票給他的,劉向福心里還是很有些感動的。
“呵呵,老哥,要不這樣,你給我們說說你們村怎么會保留有年代這么久遠(yuǎn)的信呢?我再給你們說說這個郵票為什么這么值錢,大家算是兩抵了,你看行不?”林姓游客一看劉向福臉有些紅,半天沒說話,便笑著說道。
“是啊,劉村長,你給我們說說,我們也好知道這珍貴的郵票怎么到你們村的。”有游客也很好奇,也在一旁問道。
“這封信那,一直躺在我們村委會的‘抽’屜里睡大覺,一睡就是30年,上任老村長把這副擔(dān)子‘交’給我的時候,這封信都在這兒呢。”劉向福打開‘抽’屜,拿出放在‘抽’屜里發(fā)黃的信紙有些唏噓,要不是信封上的寄信人的名字提醒,他都快忘記30年前還發(fā)生過這么一個故事。
這是一封從首都寄出的信,1968年12月份就寄到村里的信,可寄信人也沒想到,當(dāng)信寄到的時候,卻再也沒有接收人來接收了,最后只得由村委會代為保存,這一保存,哪知道就是3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