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天武將(8)
星云還是在不間斷地放著風(fēng)射雷之舞,那一道道光影形成了一張網(wǎng)。
蟻落躲在鎧甲后死咬著牙,只要有這身鎧甲就沒有人能傷他分毫,這小子這樣攻擊遲早會累趴下,只要等到那時候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他。蟻落這樣想著,心里竊笑起來,他望著眼前的劍影也露出不屑的表情,再快再鋒利的劍招,在我這鎧甲面前也不值一提。
“這個星云,急死我了。”撒隆在一旁看得抓耳撓腮,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上去,可是在兩個人決斗時插手,這有違騎士之道。
“快看,星云的劍影變少了。”風(fēng)嵐說道。
果不其然,劍影雖然沒有減慢,可原本漫天的劍影卻好像稀少了許多,只聽劍落在鎧甲上的聲音也變少了。
星云穿梭在光影之中,他的左臂傳來陣陣疼痛,外面的聲音仿佛隔了一個世界,這鎧甲難道真的是無敵的嘛,星云的心里開始有一絲猶豫,但很快他又打消了這種退卻的想法,不,不可能,絕對可以,我不可以逃跑,絕不可以。
星云的劍一下子變得更加堅決,秋水劍不停地沖擊著龍之鎧甲。
他用完一次風(fēng)射雷之舞剛想轉(zhuǎn)身再次攻擊,卻突然感覺腳下一軟,身體一下癱軟半跪在地上。怎么回事,他心里這樣想道,眼前開始漸漸的模糊,手指的虎口鮮血順著秋水劍流淌下來。
看到攻擊停止了,蟻落轉(zhuǎn)過身看著已經(jīng)虛脫的星云獰笑道:“哈哈哈,你就和你手上的劍一樣,跟隨著你的父親如秋水一般逝去吧。”蟻落一個快步?jīng)_到星云面前,星云一愣,立刻用氣護住身體,蟻落飛起一腳一個上踢,踢在星云的腰間,星云口吐鮮血整個人飛了起來。
緊接著蟻落揮起拳頭,“金剛?cè)毕伮浞路鹨褎偛诺呐瓪庖幌氯l(fā)出來,他的拳頭上聚集起極其強大的氣。
“星云”妮悠驚呼地叫起來,風(fēng)嵐他們也大驚失色。
星云見狀,他手緊緊握住秋水劍,拼盡全身的力量,然后心中默念了一聲:秋水劍。頓時一道光影飛了出去,光影從蟻落身上劃了過去。
蟻落一愣,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星云怒不可遏地說道:“都說了沒用,你還要試多少次。”他轉(zhuǎn)頭拳頭一揮,拳頭上的氣朝著星云飛了過去。
星云朝著天上一躍,可是那一拳的氣撞到地面竟然沒有爆炸,反而是撞到地面又彈了起來,直撲向星云。
“哈哈哈,受死吧。”蟻落狂聲獰笑著。
星云望著身下飛來的巨大氣拳,他劍鋒一指,整個人又進入流光之速,化身萬道劍氣刺向蟻落,蟻落整個人被沖擊得向后滑了數(shù)步。
“我看到了。”一旁的刀智驚叫道,“是雷電,我看到了,是雷電。”
尸舞天笑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
蟻落整個人抓狂起來,他瘋狂地朝著周圍使出金剛?cè)坏赖廊L(fēng)激涌著空氣,可是要么沒打中,要么被劍氣切割成兩段。
經(jīng)過一次次的沖擊,星云的腳步又停了下來,一顆顆汗珠從額頭上留下來,再看看蟻落身上的鎧甲竟然還是沒有絲毫的傷缺。
“難道這幅鎧甲真的就是無敵的嘛。”撒隆也望著蟻落那一身龍鱗鎧甲露出無望的神情,連他們的神器都傷不了分毫。
蟻落也大口喘著粗氣,他惡狠狠地看著星云,猛沖過去一個橫踢直踢向星云的腦袋,星云干嘛一個瞬步,再想用風(fēng)射雷之舞時兩腿卻不停顫抖,怎么也站不起來了。
“這個蟻落,一點耐心沒有。”刀智看著正喘著粗氣地蟻落說道,如果剛才不是花費那么多無用功拳打腳踢也不至于消耗如此多的體力。
星云望著手上的秋水劍,汗水流進他的眼睛里,眼前朦朧成一片,他甩甩臉上的汗珠,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蟻落瞪著他怒吼一聲:“臭小鬼,受死吧。”他雙手握在一起過頭頂,朝著星云猛然一甩一股氣飛了出去,周圍頓時地動山搖起來,地面塌陷著朝星云重來。
“風(fēng)?射雷之舞!”突然無數(shù)道劍影沖破了那拳頭噴出來的氣,直沖向蟻落。
蟻落一驚:怎么可能,這個小鬼應(yīng)該沒力氣了。他用手遮住眼前,一道道劍光之影撞擊著他的身體。
“星云的體力恢復(fù)了。”撒隆望著劍影叫道,這風(fēng)射雷之舞的劍影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巔峰。
蟻落被沖擊的腳下拖出兩道滑痕,他感覺攻擊停止了,于是他回過頭,只見那人類小鬼兩眼血紅,周身的氣不僅充沛而且比之前更盛,“這是怎么回事?”
“蟻落,是他手上劍的力量。”刀智提醒他道。
“老爸,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這劍的力量為什么那么像我們的獸血暴走。”風(fēng)嵐對父親問道。
鏡石說:“這些劍都是一個叫鬼影三的人制作的吧?”
撒隆點點頭,“是的。”
“那就沒錯,他曾經(jīng)來到風(fēng)嵐族研究我們的獸血暴走,想把這種能力加入到劍中,看來他真的成功了。”鏡石望著星云手中的劍,“那把劍上,有我們一族的血。”
“原來如此。”
星云望著眼前的蟻落,感覺身體內(nèi)正有力量源源不斷地涌上來,這是他第三次出現(xiàn)暴走的情況,不過這次好像漸漸能駕馭這股力量了。太好了,這次一定要將他這身鎧甲刺穿,說著星云便劍光一掠又化成萬道光影。
蟻落被打得東倒西歪,雖然傷不到他,但在這么多人面前挨揍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不禁咬牙切齒地叫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了,像個男人一樣出來用力量跟我一決勝負(fù)。”
星云腳下一停對蟻落說道:“我一定要把你的龍甲刺穿。”接著他又開始不停地攻擊起來。
“你試多少次都沒有,這鎧甲你是刺不穿的。”蟻落話音剛落,卻突然感覺到鎧甲有異樣的感覺,而且還聽到一絲反常的撞擊聲。怎么回事,他心里這樣想道,于是下意識的地頭一看,臉色頓時鐵青起來,他看到心臟的位置竟然有一片鱗甲松動了。
星云又一道劍光襲來,正中那片鱗甲,頓時鱗甲彈上了天空。
“糟糕!”刀智大叫道,周圍的人也露出震驚的表情,龍之鎧甲竟然真的被刺破了。
但是在流光之中的星云卻并沒有看到,只聽到似乎有一個異常的聲音。
“星云,他的鎧甲被刺穿了,快!”妮悠在一旁大喊道。
星云轉(zhuǎn)頭看著那龍之鎧甲的缺口,一片鱗甲正飛向空中,“好機會。”星云立刻劍鋒一轉(zhuǎn),“風(fēng)?射雷之舞。”頓時一道雷影曲折著向蟻落的心臟刺去。
蟻落慌忙想用手去捂住,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看到一道雷影閃過,星云的劍已經(jīng)刺進了他的心臟。蟻落口里鮮血一下涌了上來,“怎么會,竟然又被他的兒子”蟻落不甘心地笑了一下,身體向后仰去。
“拔刀斬。”突然一旁出現(xiàn)了刀智的身影,他握著斬旋刃突然刀光一閃。
就在這時風(fēng)嵐沖了上來,他用刀擋住刀智的攻擊,然后立刻和星云向后一躍。
刀智急忙扶住蟻落,將他慢慢放在地上。
“我的鎧甲竟然”說著蟻落的口中又涌出一口血。
尸舞天也走到蟻落身旁用悲痛的神情望著他。
“蟻落,不要說話了。”刀智說道。
“天武將大人刀智,對不起了,我要先走一步了。”說完蟻落的眼神里一下失去了光芒,風(fēng)輕輕吹拂著他的枯黃的頭發(fā),只有鮮血還在如噴泉一樣涌出那片鱗甲的缺口。
“蟻落。”刀智大聲叫喊道,尸舞天也閉上眼睛不忍去看。
“太棒了,星云,你竟然真的刺穿了那幅鎧甲。”撒隆歡呼著沖上來。
“你這呆瓜,沒想到真的被你做到了。”
“哈哈哈”星云不好意思地?fù)蠐项^。
這時刀智站了起來,他看著星云說道:“你們以為真的是你刺穿了龍之甲。”
“你這是什么意思?”星云有些不明白。
刀智從地上撿起那片鱗甲,然后緊緊握在手中:“這片鱗甲,是當(dāng)年你父親刺下來的。”
“什么!”星云一臉驚詫。
刀智惡狠狠地瞪著他:“沒錯,蟻落這身鎧甲無人能攻破,當(dāng)年卻被你父親刺穿,那時就是這片鱗甲。后來經(jīng)過重鑄才恢復(fù)原樣,剛才因為你的攻擊而松動,真是因緣。”
星云心里又驚又喜,沒想到他竟又一次托了父親福氣,因為當(dāng)年他的父親刺穿了龍之甲,今天讓他僥幸再一次將龍之甲刺穿。父親一直在他身邊,星云心里不禁泛起暖意,淚水也盈滿了眼眶。
“老爸。”星云在朦朧的磊光中又看到了碎葉城下那個毅然矗立的身影,他想起來了,他父親的樣子,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劍眉橫指,慈愛的眼睛熠熠生輝,嘴角總是掛著充滿幸福微笑。
“星索之子,”刀智突然握住腰間的斬旋刃做出攻擊的價值怒形于色,“來吧,我要挑戰(zhàn)你。”
風(fēng)嵐卻卻擋在了星云的身前,“星云剛剛才結(jié)束一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很疲憊了,你接下來的對手是我。”風(fēng)嵐的斷刀上繞起風(fēng)纏。
“刀智,”尸舞天卻突然身后將刀智攔住,“決斗的游戲結(jié)束了。”
“天武將大人”刀智不甘心地叫道。
尸舞天看著眼前的星云他們,他可不想再看著刀智倒在地上,“把他們拿下。”獸族的士兵們倏地一下拔出斬旋刃,“上。”隨著一聲令下科多獸氣勢洶洶地沖了上去。
星云他們背對著圍成圈看著沖他們撲來的科多獸,妮悠周身的氣擴散開來,“黑暗之穹。”周圍一下子變成了黑夜。
“天怎么黑了。”獸族的士兵紛紛勒住科多獸,明明應(yīng)該天亮了,可是周圍卻突然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盤。”尸舞天周圍旋轉(zhuǎn)起三道斗氣,瞬間妮悠的黑暗之穹的氣被卷上了云霄,星云他們又從黑暗的面紗中顯露出來。
“可惡。”妮悠不甘心地叫道。
見黑暗消失了,獸族的戰(zhàn)士們又舉起刀:“殺!”頓時科多獸們踏著蹄子向著星云他們沖了過去。
“撒隆,你行不行?”星云望著沖過來的科多獸。
“沒問題。”撒隆握了握手上的飲血劍,只要有血很快他就可以恢復(fù)精力。
風(fēng)嵐最先出手,他斷刀一揮使出一招天龍卷,劇烈的暴風(fēng)將科多獸卷翻在地,獸背上的獸族戰(zhàn)士腳下一蹬躍上天空,向著他們集火發(fā)來一道道斬氣。
風(fēng)嵐他們立刻四散開來,其他的科多獸一下子順勢沖進敵陣將他們分割開來,他們揮舞著斬旋刃向他們沖殺著,那些落地的獸族戰(zhàn)士也撲上來與他們打斗,一時間地面卷起陣陣沙塵。
這些獸族士兵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們作戰(zhàn)英勇迅猛,出招快而有力,手上提著的斬旋刃割過青草,青草立刻被斬斷飛向天際。
星云一躍跳上一頭科多獸的背,飛起一腳向著上面的獸族戰(zhàn)士踢去,那獸族戰(zhàn)士左手一把就將他的腳踝抓住,然后朝著上空一拋,旁邊兩個科多獸背上的士兵立刻彈跳而起,手上的斬旋刃向著星云砍去。
“雷孔雀。”星云身體反轉(zhuǎn)向著身下放出數(shù)道雷刃。
那飛起的兩名士兵不慌不忙,兩人的腳互相一踢接住推力彈了出去,躲開了雷孔雀的攻擊。
妮悠的眼前也正有一頭科多獸向著她直面沖來,只見她腳下迷影步左右突閃,突然一下消失了。那騎在科多獸身上的獸族士兵一愣,“哪里去了?”這時他突然感到背后的頸椎發(fā)涼,就覺得脖子一涼傳來“嘶嘶”的聲音。
其他的獸族士兵看到她這恐怖地瞬殺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動作迅疾而麻利,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們與人類交鋒無數(shù)還沒見到過這樣的敵人。
“你這丫頭。”獸族的士兵將手上的斬旋刃一轉(zhuǎn),像妮悠拿匕首一樣反握著斬旋刃,他們調(diào)轉(zhuǎn)科多獸朝著妮悠沖了過去。
“月華。”妮悠旋轉(zhuǎn)著飛起來,以腳帶刀踢向科多獸的頭,然后光影一掠閃到了獸族士兵的身后一刀向著他背后刺去,那獸族士兵突然身體一傾斜,整個人轉(zhuǎn)到了科多獸的腹下,然后在科多獸的腹下轉(zhuǎn)了一圈從另一邊躍了上來,妮悠見狀放出黑暗之穹模擬周圍的場景,整個人一下幻入空氣之中。
撒隆把飲血劍插在一個獸人的血泊里,身上的疲憊感和傷口漸漸恢復(fù),他的左手還握著殘影劍與圍上來的幾個獸族戰(zhàn)士對峙。
一個獸族戰(zhàn)士看了那發(fā)光的飲血劍一樣說道:“那把劍有古怪,快點上。”說著兩名獸族戰(zhàn)士一擁而上,撒隆殘影劍一轉(zhuǎn),頓時變成了一個幻影。
那些獸族戰(zhàn)士一愣,“一人一個。”頓時提著斬旋刃向著撒隆砍了過來,撒隆側(cè)身一躍,飲血劍卻還是沒離開血泊,兩個身影也動作一致,如同在舞蹈一般。
這時突然一個影子快速閃了過來,一把斬旋刃向著血泊中的兩把飲血劍一砍,頓時撒隆失衡,殘影劍的幻影也消失,他整個人飛了出去,劍也立刻了血泊。
可惡,撒隆暗叫一聲,在空中翻了個身落在地上。
風(fēng)嵐和父親鏡石背靠著背,周圍七八頭科多獸圍繞著他們轉(zhuǎn)著圈,掀起滾滾的沙塵。
“老爸,小心了。”風(fēng)嵐說道。
“嗯。”
兩人眼中發(fā)出紅光,全身的肌肉繃緊血管怒張,兩人一同發(fā)動了獸血暴走向著沖過來的科多獸迎了上去。鏡石躍起從上向下一個旋踢狠狠踢在科多獸的頭上,科多獸竟然被踢得一頭栽在地上。
上面的獸族士兵被摔了下來,他翻個身斬旋刃反手一握,由攻變守,他望著鏡石那一身超過普通獸人的怪力:“獸血暴走。”
其他獸人見狀也轉(zhuǎn)變了攻擊方式,他們反握著斬旋刃,這代表著他們要放棄力量的壓制,轉(zhuǎn)而走靈巧路線。這斬旋刃便是為此而設(shè)計的武器,攻可撕馬斬人,守可靈風(fēng)化影,不僅統(tǒng)一了獸族雜亂的武器,而且讓一貫只會用蠻力的獸人開始學(xué)會使用巧力,這也是對付人類騎士必不可少的。
風(fēng)嵐斷刀一揮,那幾個獸人一下子沒了影子,再回過神來時,前后左右身上頭頂上竟然都出現(xiàn)了敵人,這也是為什么火燎族能成為草原霸主的原因,原本如野馬一樣隨性作戰(zhàn)的獸族士兵學(xué)會了協(xié)同作戰(zhàn)。
風(fēng)嵐見狀斷刀朝著地上一插,“風(fēng)解。”頓時纏繞在斷刀上的風(fēng)纏擴散到他的周圍,亂流將他包裹,那些獸族戰(zhàn)士被遮住視線攻擊停緩了一下,風(fēng)嵐立刻從他們的空子中鉆了出來,沒想到這些火燎族戰(zhàn)士竟然能逼他用出了風(fēng)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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