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40章
最終,沈寒山精心策劃的微電影還是因為趙欽老同志不負責任的罷工行為中途暫停了。
耗子和袁晟變臉似的從地上站起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媽。
沈寒山見兩個主力都走了,索性也留下林晨收拾爛攤子,自己單獨開車去了吳思思的電視臺蹲點,臉上帶著些失落的惆悵,乍一看還挺憂郁。
吳思思這會兒才錄完今天的節(jié)目出來,看見化妝間里坐著的人,連忙走過去問:“今天怎么這么早呀?”
沈寒山?jīng)]有回答,坐在位子上,撈著吳思思的腰,把臉埋在她的肚子前頭蹭蹭,跟只撒嬌的狼狗似的,小聲念叨:“吳主任,我感覺自己的藝術(shù)靈感正在被無情地蹉跎。”
吳思思聽見他的話,立馬輕聲一笑,伸手摸著他的頭發(fā),順順的還挺舒服,歪著腦袋問:“你又和老袁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沈寒山抬頭看著她,眼神很是憤恨:“你怎么知道是幺蛾子,我就不能有點藝術(shù)情懷嗎?!?br/>
吳思思挑挑眉毛,彎腰看著他,伸手拍拍他的臉蛋,笑意滿滿地回:“可以可以。我們沈大仙是那么多人的青春,網(wǎng)上還有一群小姑娘哭著喊著叫男神,可不全身都是藝術(shù)情懷嘛?!?br/>
沈寒山一聽這話,知道這妮子一準是又看見微博上的那些破話題了。
昨天是五月樂團的建團八周年,這個破樂團曇花一現(xiàn),大多時候都是玩兒票的性質(zhì),但誰知道,就這么一朵歪了吧唧的小曇花,這么些年風吹雨打過去,那群口味獨特的“粉絲”竟然還在那堅持不懈地惦記著。
那粉絲群體龐大,有已成為阿姨的,也有才剛剛小學畢業(yè)的。
阿姨們大多比較含蓄,一般左手回憶,右手青春,眼中帶淚,腦中帶坑,寫的句子憂郁無比,揮筆一提,個個都是電影里的女主角形象。
小姑娘們相比之下就要熱情多了,她們雖然壓根沒有經(jīng)歷過一場五月的歌會,但依然可以執(zhí)著的為男神拋頭顱灑熱血,就著沈寒山年輕時的照片挨個舔上一遍,最后下了統(tǒng)一的結(jié)論——像這樣充滿藝術(shù)情懷的男神此生只應天上有,地上的不是假冒偽劣就是神經(jīng)病。
要是有摸不著頭腦的路人進到那話題感嘆一句——
“不明覺厲,這是哪個買的話題?!?br/>
“不就是個帥點的男人嘛,也就騙騙小姑娘。”
下面的人一準立馬涌現(xiàn)出一群回復——
“買?。磕阍趺纯捎媒疱X衡量我們五月迷這顆真誠的心。”
“不許污蔑我們的男神,我們男神喝的是冬日露水,吃的是天山雪蓮,連屁都是通過毛細孔排出來的!”
整的就跟一邪教組織似的。
林晨雖然看得樂呵無比,但他覺得這事兒其實挺能理解。
畢竟沈寒山那樂團雖然破,但架不住主唱長得實在有欺騙性。
何況那樂團里成員現(xiàn)在單個拎出來,隨便一個都是有權(quán)有勢的人物,什么霸道總裁啊,知名導演啊,俱樂部經(jīng)理啊的,個個就是能直接拉來當言情范本的人物。
沈寒山可不知道吳思思這會兒還吃上阿富汗的醋了。
偏頭咬住她的半根指頭,放在嘴里舔了舔,小聲告訴她:“男神什么男神!那些小姑娘哪里比得上吳主任華色含光,我只要當吳主任一個人的大仙就夠了?!?br/>
說完猛地伸出手,撈著吳思思的腰肢往懷里一勾,讓她整個直接面對面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吳思思被他帶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地伸手摟住沈寒山的脖子,小聲喊道:“你放開我?!?br/>
沈寒山把手伸進吳思思的上衣,臭不要臉地回答:“行,那請吳小姐先把自己的胸部從我的手上移開啊。”
吳思思輕哼一聲,臉上帶著點微微的紅,嬌嗔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左右搖了搖身子想要躲開,沒想那廝單手把她越扣越緊,小聲喘了兩下,這牲口下面還起反應了。
吳思思坐在原地,都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沈寒山死豬不怕開水燙,親了她一口,一臉嚴肅地血口噴人:“吳小姐,你這樣可不對啊,不但不把胸部從我手上移開,還在這坐哥的免費搖搖車?”
吳思思都要被他弄哭了,伸手就去推沈寒山的身體。
沈寒山也知道她是真起脾氣了,直接把人往懷里一拉,偏頭親著她的鬢角,委屈兮兮地問:“真的,吳主任,就跟你沈哥哥公開了吧,讓那些小丫頭知道老子脖子上是有狗牌的啊,帶出去你喊往哪咬咱就往哪咬好不好?”
吳思思感覺到沈寒山吹在自己的耳朵上的熱氣,一時間腦袋也有些發(fā)熱起來。
剛想說話,那頭房門突然被人打了開來。
夏五此時正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沈寒山的手還伸在吳思思的衣服里,露出她腰上的半塊白,細膩的皮膚和沈寒山手上的顏色交相輝映,顯得清純而情/色。
連忙捂住眼睛,大喊了句:“我勒個去,老娘的狗眼瞎了?!?br/>
沈寒山“嘖”了一聲,一臉不悅地沉聲教育:“你個小姑娘就不能有涵養(yǎng)一點嗎。”
夏五撇了撇嘴,很是洋氣地加了一句:“oh,mydogeyes。”
沈寒山都懶得搭理她。
直接拉著吳思思下樓,他這會兒性致勃勃,不壓著吳主任干他幾炮都不足以慰藉自己失去的藝術(shù)靈感。
吳思思暈暈乎乎地跟著他走。
兩人剛開著車出了停車場,還沒出街道呢,打眼就看見倆熟人了。
胡天行這會兒手里正拉著方婕的手站在路旁,應該是才接了她從興趣班下來。
他面前站著個女人,沈寒山見過,是跟胡天行有些貓膩的那個女同學。
沈寒山都被氣樂了。
直接把車子停在路邊,從上面下來,走過去,發(fā)現(xiàn)胡天行和那女人正吵著架呢。
沈寒山皺著眉頭上去,直接拉過方婕的手,把她從胡天行手里扯出來,轉(zhuǎn)身遞到吳思思手里,沉聲說了一句:“思思,把小圓兒帶車上去?!?br/>
吳思思聽見他的話,也感覺到了這里氣氛的詭異,連忙點點頭,帶著方婕往車上走。
胡天行看見沈寒山出現(xiàn),原本還有些驚慌,這時見方婕被帶開,索性全然坦白出來:“寒山,這事是我不對,我想跟她分手,她…她不愿意。”
沈寒山咧嘴一樂,扯出點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看著眼前的女人,挑眉問:“這位大媽,你這就不太地道了吧,男歡女愛,人家閨女都還在呢,你就算不想當人,起碼也別當著孩子的面啊?!?br/>
張欣是北城電視臺的實習編導,上個月才通過胡天行的關(guān)系從下面地方臺調(diào)上來,起先連個正規(guī)編制都沒有。
原本她第一眼看見沈寒山還只是覺得眼熟,等后面看見吳思思,立馬想到——這不就是吳思思的那個金主,臺里最大的贊助商么。
冷笑了一聲,看著他問:“怎么,沈總還管上別人的家事了?”
沈寒山也不管她怎么知道自己是誰的,他這人臭屁慣了,覺得全天下知道他都不過分。
一邊把手搭在胡天行肩膀上,一邊笑著說:“大媽,你這話說得可有些不要臉了啊。你和老胡的事兒算的哪門子家事,難道,這全天下男人都是你爹或者你爺?”
說完,笑著看向胡天行,問他:“是吧姐夫?!?br/>
張欣聽見這句“姐夫”,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睜眼張得老大一個,磕磕巴巴地問:“你…是沈玉薇的…”
沈寒山一臉笑意地打斷她的話:“哎喲,大媽您可千萬別喊我姐的名兒,沈處長要知道她的名兒從你這種人嘴里說出來,一準惡心?!?br/>
張欣這會兒也聽出了他話里的鄙夷。
“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可這事兒被沈寒山遇著了,他還能放過么。
直接一伸手把人給拽了回來,扯著嘴邊的一點肌肉,臉上笑著,眼睛里卻沒有一點笑意:“怎么的,還想著有下一次?”
張欣有些被他的眼神嚇著。
往后退了半步,看著他問:“就算你是她弟又怎么樣,胡天行睡了我,難道我還不能為自己討個公道?你睡了吳思思都還知道給她贊助,我就這么白讓人睡?”
沈寒山聽見她的話,臉色終于完全冷了下來。
手指被他握著“咯吱”作響,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問:“我和吳思思是夫妻關(guān)系,你他媽和胡天行算什么狗屁?”
張欣一時猛地愣在原地,張著嘴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她這反應倒不是完全因為吳思思和沈寒山的關(guān)系,而是沈寒山此時的眼神實在有些可怕,那樣輕蔑傲慢又帶著冷漠的眼神,掃在你身上,就跟頭張嘴準備獵食的野獸似的。
胡天行也知道沈寒山這下是真生氣了,從兜里拿出自己的錢包,剛抽出里面的銀/行卡。
沈寒山一巴掌就把那卡拍倒在了地上。
扯著嘴角問:“什么意思,胡天行,你現(xiàn)在也學會這一套了?睡了一個女人用錢擺平,然后再接著去睡下一個?”
胡天行站在原地,皺著眉頭有些啞口無聲。
深吸一口氣,低著腦袋輕聲回答:“這次的事是我沒有把握好自己,下次一定不會了?!?br/>
沈寒山卻完全沒有接受他的說法。
把地上的卡拿起來,一邊走到張欣面前,冷漠地用卡扇著她的臉,一邊告訴她:“老子之前心情好,愿意跟你嘮兩句,不過現(xiàn)在,我覺得,完全沒這個必要?!?br/>
說完,直接單手把銀/行卡扯斷在手里,對著胡天行,伸手指向面前的女人,沉聲道:“出軌這種事兒,你可以說是自己的中年危機,也可以說是這女人太有法子,你沒把持好自己。但無論怎么樣,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拿錢來堵住她的嘴,這不叫認錯,這叫將就,掩飾。你和我姐是一個家庭,你把錢白白送到這種女人手里,就是拿著我姐的錢在扇她的臉,胡天行,你他媽挺能啊?!?br/>
說完,他又直接上前抓住張欣的胳膊,靠在她耳邊,低聲開口道:“張女士,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囂張,你要是再這么鬧下去,爺爺就讓你直接在北城待不下去,包括你那個七歲的寶貝兒子。我這人沒什么優(yōu)點,就是說出去的話沒食言過,老子說要操/你媽,一準不會半路萎下去?!?br/>
張欣聽見沈寒山的話,一時也不知為什么,全身都發(fā)起抖來。
看著他,毫無氣勢地喊:“你…你不要太過分了!”
沈寒山都差點沒被她逗笑出來,歪著腦袋問:“我過分?你的三觀和羞恥心簡直超出我的預料啊張小姐?!?br/>
說完,直接把她握在手里的手機拿過來,放在自己的手里猛地捏碎,一點點讓那手機的殘渣落在地上。
從錢包里掏出一張支票,笑著告訴她:“去買個好點兒的手機,記得定期清理通訊錄,可別加了什么不該加的人,免得…”
說完,直接湊過去,整張手蓋在張欣的頭頂上,冷聲道:“…一家老小沒了命。”
張欣根本不敢再留,轉(zhuǎn)身就往身后傳達室的方向跑,就像身后有什么妖怪在跟著。
胡天行站在原地,臉色也不怎么好。
沈寒山沉默好一會兒,終于回頭看向了身后的人,指著張欣離開的方向,一臉好笑地問:“就這種女人,哪點比我姐好?”
胡天行這會兒也笑了,帶著點自我嘲諷的意味。
重重地嘆一口氣,輕聲回答:“可能是我的平庸吧,越是平庸的人,越想從普通人的身上找到自我的肯定,特別,是當他妻子格外優(yōu)秀的時候”
沈寒山“切”了一聲笑:“造成一個人平庸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的懦弱和屈服,和婚姻,和媳婦兒的優(yōu)秀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胡天行也沒有反駁,他在張欣這里實實在在地跌了一個大跟頭,也終于有些看清了婚外情的本質(zhì)。
失望之余也難免生出一股自我厭棄,深吸一口氣,點著腦袋回答:“是,是我自己不知進取,怪不得別人。談戀愛的時候還能就著感情裝糊涂,等結(jié)婚之后,也是最近這幾年吧,年紀漸漸大了,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的差距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越來越大?!?br/>
沈寒山看著他,眼神也挺無奈的。
遞過去一根煙,沉默一會兒,面無表情地開口:“這其實好理解,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候總有個人去迎合,就像結(jié)婚了也總得有個人去遷就。前者你愿意做,因為你們還年輕,還撕心裂肺地愛著。后者你就覺得委屈,因為時間久了,愛情淡了。但咱是個爺們兒,就別怕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你他媽當初有本事迎合,現(xiàn)在,就沒本事遷就了么?!?br/>
胡天行低頭看著眼前的煙霧,依然沒有說話。
抬頭看著那邊云霧繚繞里的沈寒山的側(cè)臉,輕聲感嘆:“你個小子,年紀輕輕,還沒結(jié)婚呢,倒是比我這個中年人活的明白。說,是不是在瑞士跟哪個姑娘同居過?”
沈寒山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咧著嘴回答,臉上破天荒帶了些羞澀:“姐夫你可別損我啊。我沒和姑娘同居過,就不興想想結(jié)婚以后的事兒啊?!?br/>
胡天行輕笑了一聲,偏頭看著他問:“哦?是你現(xiàn)在那個小媳婦兒吳思思?”
沈寒山抬頭往車上望了一眼,見那邊吳思思正和方婕玩的開心,一時心里也覺得挺踏實。
撓撓頭,小聲回答:“可不是。我在瑞士那會兒,不是忙么,得了空就喜歡亂想,想她那個傻逼沒了我,上哪兒找個比我好的男人。然后還特別喜歡自虐的瞎琢磨,磋磨那些在她身邊的男人會怎么對她,受不受得了她的脾氣啊,會不會對她不好啊。我那時候也挺沒出息的,就算被她甩過一次,但還是舍不得她委屈。我一邊賭氣地罵她是個傻逼,一邊忍不住想著我們兩要是能結(jié)婚該多好。我那時候覺得,要是我能跟她在一起,一準比所有人都強?!?br/>
胡天行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沈寒山,拍拍他的背,沉默許久之后,終于真心地告訴了他一句:“不用懷疑。寒山,你的確比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強?!?br/>
他的話剛說完,沈寒山還沒來得及回應,那頭方婕的聲音就突然傳了過來,大聲喊著:“小舅舅,小舅媽吐了!”
沈寒山聽見這話,連忙往車上跑,拉著吳思思的手,一臉操心地問:“怎么吐了?”
吳思思擺擺手,笑著回他:“沒什么啊,剛才小圓給我來了個她們學?,F(xiàn)在很流行的糖,我就是聞不了那個味道,你也知道,我這幾天忙著新節(jié)目的事,有些累,有什么大關(guān)系呀?!?br/>
沈寒山可不信她。
他自己就是學醫(yī)的,平時對吳思思的飲食各方面都挺注意,壓根沒發(fā)現(xiàn)她腸胃有問題。
這時見到這情況,立馬開著車往附近的醫(yī)院跑。
方婕這會兒也不愿跟著她爸回去,嚷嚷著要跟著小舅媽去醫(yī)院。
胡天行剛才在方婕面前丟了臉,此時也正好想要一個人靜靜,索性答應了她。
于是三個人急沖沖地到了醫(yī)院。
沈寒山低著腦袋去掛號,吳思思剛才一坐下來,忽的就被旁邊的一個人喊住了。
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曾經(jīng)的學長,也是追求過她的陳學仁。
陳學仁以前在學生會,和岳秋關(guān)系挺好,對吳思思也很是照顧。
吳思思這會兒看見他,連忙揚起滿臉的笑意,輕聲問:“陳學長,你回國了?”
陳學仁也笑著點頭回答:“是啊,剛剛回來,這兩天好像有些呼吸道感染,來醫(yī)院看看。你呢,怎么也來醫(yī)院了?”
吳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就是腸胃可能有些不舒服,不是什么大病?!?br/>
陳學仁看著吳思思低頭害羞的模樣,就像是看見了好些年以前的那個小姑娘,不禁勾起半點過去的回憶,一臉溫情地笑說:“你現(xiàn)在節(jié)目做的很好,我媽媽啊,每天都有看呢。”
吳思思有些驚訝地問:“阿姨也有看我的節(jié)目?。俊?br/>
陳學仁還想說話,沒想旁邊一直坐著的方婕看不下去了,抓著吳思思的手,裝出一臉乖巧的模樣,奶聲奶氣地問了句:“大寶寶,這是誰呀?!?br/>
她之前趁吳思思和沈寒山膩歪的時候偷看過,學會了“大寶寶”這么個詞。
吳思思臉上一紅,小聲回答:“這是我大學學長,以前對我很照顧的?!?br/>
方婕聽她這么一說,那還得了。
根據(jù)她幾年博覽言情的造詣,一眼就看出了陳學仁的不懷好意。
陳學仁也是個腦子不好使的,看著方婕的臉,愣了愣,下意識地問:“這是你閨女?”
方婕聽他這么問,立馬笑嘻嘻地對著吳思思喊了聲“媽媽!”
聲音清脆而真摯,就像這壓根不是她編出來的事兒。
她這聲喊出來,身邊的倆老頭老太太倒是先驚訝了,一臉羨慕地看著他們念叨:“哦喲老頭,你看人家,這么年輕閨女都這么大了,咱家老三都那歲數(shù)了還打著光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陳學仁聽見他們的話,這會兒也緩過勁來,有些疑惑地笑著問:“不是吧,小朋友你看著也太大了點。”
方婕不服氣,一個勁地嚷嚷著:“叔叔你不懂,我只是個頭比較大,因為我爸老高老高的,其實我年紀還小呢?!?br/>
陳學仁于是又問:“但…你和思思也不像啊…”
吳思思“噗嗤”一聲笑出來。
方婕立馬板起小臉,很是嚴肅而痛心地告訴他:“哎,實話告訴你吧叔叔,其實我長這樣兒,是因為我爸長得不好看,真的,一家三口,我爸最丑,我媽的基因都救不過來。但這就是真愛你知道吧,就是雖然對方是個二傻子,但是你還是想和他過一輩子的那種?!?br/>
沈寒山握著掛號單,站在原地,冷笑著想:我真他媽謝謝你啊方小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