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賭命
忽然,白峰出聲。</br> “怎么?白小子你還有啥不懂的,要老夫教你?如果是的話,老夫也不會小氣,再教教你。”歐陽鋒一副大度的模樣,道。</br> “不,歐陽大師,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白峰擺擺指頭,指著兩顆青皮,道,“剛才歐陽大師你說了,兩顆青皮的肚臍部位正的話,可能配成一對,既然可能,那么也有可能配不成,是這個意思吧?”</br> 此話一出,歐陽鋒哪里還不明白峰的用意了。</br> 這是在懷疑他沒配成功啊。</br> “哼。老夫好心好意的教你賭青皮的知識,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還嘲諷老夫。還真是人如其姓啊,做白眼狼啊。你們師門有你這樣的弟子,真是不幸。”</br> “你小子要剖出來看看是吧,行,主持人,叫人剖開,讓這個姓白的白小子死心!”</br> 歐陽鋒沉著臉道。</br> “好的!”金永源點點頭,朝工作人員使了個眼神。</br> 工作人員很快又開始剖皮了。</br> 他第一個剖開的是第一顆青皮。</br> 三下五除二,就剖開。</br> “那是——獅子頭!”</br> “對,是獅子頭。哈哈,大師就是大師,出手果真不凡啊。我服!”</br> “不愧是泰山北斗,說啥,就是啥。不像某些人,瞎貓碰死耗子,走了狗屎運。”</br> “就是。這就是正規(guī)軍和雜牌軍的區(qū)別。”</br> “哈哈!”</br> ……</br> 廣場里,有無數(shù)押注歐陽鋒的市民們大笑起來。</br> 這會兒,工作人員又開始剖第二顆青皮了。</br> 和之前一樣,三下五除二,他又剖開了。</br> 然后——</br> 廣場里的笑聲戛然而止。</br> 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br> “怎么,怎么會長歪了些?”</br> “這,這怎么回事?”</br> “不是說肚臍部位正的話,就正的嗎,怎么歪了?”</br> ……</br> 聽著市民們的聲音,白峰笑了。</br> 他朝歐陽鋒看去。</br> 這一會的歐陽鋒,一對眼珠子突得都快從眼眶里掉出來了。</br> 之前,他當著全市人民的面,替白峰的師門教白峰怎么挑選青皮。</br> 每一個過程,他都很謹慎,很認真。</br> 講解的還頭頭是道。</br> 可以說充分的展現(xiàn)出了正規(guī)軍該有的范兒。</br> 但到頭來,卻砸眼兒了。</br> 反觀白峰。</br> 從頭到尾,挑選青皮都很隨意。</br> 一點也不懂挑選青皮的規(guī)矩。</br> 十足的雜牌軍。</br> 和正規(guī)軍不可同日而語。</br> 卻反倒是配對成功了。</br> 這臉打的還真是……</br> 沒法說了。</br> 這一刻,歐陽鋒的那張老臉火辣辣的燙,燙得都快起紅疙瘩了。</br> 太丟人了。</br> “呃,歐陽大師,您不是說配對成功了的嗎?怎么一個長歪了啊?這可是您按照挑青皮的法子,一步一步的精心挑選出來的啊。怎么也能出錯?看來歐陽大師您這一支正規(guī)軍也不咋地嘛。”</br> 白峰道。</br> “哈哈!說的好。師弟,你說的太好了,哈哈!”任我行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老蛤蟆,這一次,你搞砸了吧。哈哈,丟人現(xiàn)眼啊,哈哈!三局兩勝,你輸了兩次。這一次的決斗,你輸了。按照約定,挖招子,剁右手吧!”</br> 隨著此話一出,整個群光廣場,這一刻死一般的寂靜。</br> 但凡押注歐陽鋒的市民們,這一會都反應過來了。</br> 對哦。</br> 歐陽鋒這一局輸后,就是徹底輸?shù)袅苏麄€比賽呃。</br> 接下來,就要挖招子,剁手了。</br> 而他們這些下賭注的人,當然也要跟著倒霉,虧錢了。</br> 怎么會這樣子?</br> 那可是歐陽鋒啊。</br> 他可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啊。</br> 怎么能輸?</br> 還輸給了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br> 不應該這樣子啊。</br> “嗚嗚!”</br> 忽然,廣場里有人哭了。</br> “完了。我全部身家都押上去了,這下子一夜回到解放前了。怎么會這樣子?”</br> “完了完了。為了一日暴富,我踏馬可是借了高利貸的啊,這下子全虧進去了,咋辦?咋辦啊?”</br> “歐陽鋒,你個老不死的老王八,你可是泰山北斗啊,怎么能輸?怎么可以輸?你這樣子,算什么泰山北斗?街邊上隨便拉一個撿垃圾的都比你強一百倍啊。你還老子的錢,還錢!”</br> “對,還錢!”</br> “坑貨歐陽鋒!”</br> “坑畢癩蛤蟆!”</br> “還錢!”</br> “還錢!”</br> ……</br> 一剎那,群光廣場里,無數(shù)押注歐陽鋒的市民們都炸鍋了。</br> 紛紛要求歐陽鋒賠錢。</br> 聽了這些話,歐陽鋒一口氣沒有忍住,噗的吐出了一口血。</br> 手指著嚷嚷著要他賠錢的市民們,滿臉鐵青。</br> 這幫刁民。</br> 看自己能給他們帶來好處時,一個一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大力支持自己。</br> 現(xiàn)在自己一個不小心栽了,這幫刁民就立馬改了性子,掉過頭來對付自己。</br> 這幫刁民,都沒人性。</br> 真是人情涼如薄紙啊。</br> 可恨!</br> “你,你們——都,都給,給老夫閉嘴!”</br> “閉個屁的嘴啊。為了押你贏,老子全部身家都賠進去了,還不許讓老子罵一句?”</br> “就是,癩蛤蟆,你踏馬怎么不早點去死啊?”</br> “老王八真能活啊?還玩外國妞呢,也不怕猝死!”</br> “對,猝不死你丫的老玩意!”</br> ……</br> 聽著聽著,歐陽鋒勃然大怒。</br> 這幫刁民的話,真是越來越難聽了。</br> 再這樣下去,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拼下的好名聲,今日就全毀了。</br> 不行。</br> 絕對不能就這樣失去。</br> 必須反擊。</br> 對,必須扭轉乾坤。</br> 把剛剛失去的一切,全奪回來。</br> 狠狠的打一打這幫刁民們的狗嘴臉。</br> 嗯,必須!!!</br> “全,全給老夫閉嘴!!!”</br> 歐陽鋒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扯著嗓門大聲嚷嚷一聲,然后指著白峰嚷嚷著,“老夫是輸了。賭約,一定會兌現(xiàn)。不過不是現(xiàn)在。”</br> “因為老夫還想和姓白的小子你再賭一次!”</br> “這一次,老夫要和你賭命。”</br> “姓白的小子,你可敢應戰(zhàn)否???”</br> 話落,敢應戰(zhàn)否四個字,在整個群光廣場上空不停的來回回蕩。</br> 傳遍到了每一個前來觀看的市民們耳中。</br> 賭命?</br> 這可是比挖招子,剁手更殘酷啊。</br> 一旦輸了,這輩子,就真的玩完了。</br> 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br> 歐陽鋒這家伙,是氣瘋了,狗急跳墻,拼死一搏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