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8 改變(上)
“吃飯,這些有的沒的我們不說,到時候是什么情況還不一定,外面人都說一家快三十億美金市值的集團(tuán)收購只有自己十分之一大小的公司都這么磨嘰,保不齊嘴上說我窩囊還不算完,心底里又要腹誹些別的。”林蔚然面帶微笑,把跟前的一份小菜往金泰妍的方向推了推,能重新和她在一張桌上吃飯很幸運(yùn)也很難得,再說她一整天都滴水未進(jìn),林蔚然不想用那些事破壞了她的食欲,勾心斗角、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些商場算計(jì)他從不想與她去說,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傾訴對象和知心人,他此時只想她能坐在這。
“是他們不懂。”金泰妍如此說道,語氣復(fù)雜,聽著像是想要安慰,又要保持一點(diǎn)距離。
“讓不懂的人看了都覺得牛氣才是真牛氣。”林蔚然清淡笑道。
金泰妍跟著彎彎嘴角,不再說話,只是老實(shí)吃飯,他們兩人之間的種種落在外人眼中都是個謎,韓唯依以為拉回金泰妍就能讓林蔚然偃旗息鼓,放棄s.m從而專心穩(wěn)定公司內(nèi)外的局面并為新韓打下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堅(jiān)固根基,但她終究是個外人,不知道這個體型嬌小的女孩在林蔚然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也不知道這女孩僅僅是出現(xiàn)就會給林蔚然帶來多大的刺激。
晚餐一直在沉默中進(jìn)行,偶爾對上金泰妍的目光,林蔚然都會露出溫和的笑容,這樣的他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強(qiáng)勢,整個人都好像拋離了骨子里的偏執(zhí)。他尖銳不再,讓剛剛語言自己會成為‘王’的男人像是一個幻影。由此帶給金泰妍的壓力也和剛剛大相徑庭。
窗外夜色深沉,一餐飯雖然沒吃上多久。但房間里的氛圍還是模糊了時間,現(xiàn)在的林蔚然像是能完全屬于一個女人,他不再值得身旁位置上那些刺眼又奪目的人耐心守候,卻只給了一個人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安全感。
“你說你曾經(jīng)打算過當(dāng)歌手?”和林蔚然并肩坐在窗前的金泰妍瞪大眼睛,猛然轉(zhuǎn)頭讓杯中紅酒輕輕搖曳。
“不是打算,是羨慕,單純因?yàn)橐粋€歌手能賺那么多錢。”林蔚然聳聳肩。
“別老把自己和錢扯上關(guān)系,年輕的時候誰都想當(dāng)明星,這不丟人。”金泰妍轉(zhuǎn)回頭去。話里有些袒護(hù)意味。
“不是丟人不丟人的問題,我說的是事實(shí)。”林蔚然舉起酒杯喝了口,“那時候真不了解這些事,只想上臺唱唱歌,跳跳舞,好像玩樂一樣還有這么多人喜歡……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初的想法有多膚淺。”
“嘁,真不知道為什么你這么喜歡把自己弄成唯利是圖的人。”金泰妍放下酒杯,抱起雙腿,嘴巴微微撅起。
林蔚然輕笑一下。轉(zhuǎn)而往金泰妍身邊湊了湊:“有時候唯利是圖是個好事兒,比如這頓晚餐和這瓶酒的賬單,或許能讓換取我在你腿上躺一會兒?”
看著他的笑臉,金泰妍無法拒絕。這段時間藏在心里的糾葛從未寫在臉上也從未跟他傾訴,哪怕它們都來自于眼前男人的糾纏。分開幾個月,兩人未曾有過一次見面。看新聞上沒有他的消息她不曾心安,看到他頻頻見報(bào)又擔(dān)心他正經(jīng)歷的事端。不是尋常情侶的他們沒有一次尋常分手,所以留戀便像是根深蒂固的頑疾。沒有情侶們分手時鬧出的老死不相往來這劑猛藥,她的病便不會好。
想象中再次見面的場景無非是相對無言,他這人本就寡言,以前除非是自己纏著,不然能安靜的捧著什么坐上一整天,她可以在沉默中把自己回來的該做的事一一說出口來,但卻不能在他溫和的笑容中把自己的決心全說出來。
而且,她感覺到自己正在動搖。
她在想幾個月的分別才換來今天他能和她坐在這里,而且還不是無言以對。
值得珍惜的這一刻不應(yīng)該有個不歡而散的結(jié)局,她甚至想要看到他去做成那件讓她去崇拜的事。
放下酒杯,金泰妍側(cè)過了身,她仰躺下去,林蔚然則是立刻伸開雙腿并舉起酒杯,她躺在他的腿上,看了他的下巴一眼,然后側(cè)著身子望向窗外:“這是我換給你的。”
林蔚然笑了:“好啊,反正我們只有兩雙腿,你躺我的和我躺你的都一樣。”
他舉著的手放了下來,一只垂在身旁,另一只卻拿著酒杯,輕輕放在金泰妍的腰間:“占便宜的都是我。”
金泰妍被逗笑:“外面那些人要知道你是個這樣的商人,還不一定會說出什么來。”
林蔚然搖搖頭:“不重要,他們說什么可以隨便,沒發(fā)現(xiàn)最近財(cái)經(jīng)版面上記者署名的時候換了好幾個人?我都沒說什么就有些不相關(guān)的人在幫我動手,我要是真看某篇報(bào)導(dǎo)生了氣,讓人傳點(diǎn)風(fēng)言風(fēng)語出去就好,自然有人幫忙,說不定比我想做的還過分。”
金泰妍枕著林蔚然的腿,不吭聲。
“我好像又無聊了。”
金泰妍搖頭:“你說吧,我就想這么聽你說說話。”
林蔚然低頭,只能看到金泰妍的側(cè)臉,她似乎對窗外的瑰麗夜景看入了迷,不舍得把目光分給身后的男人。林蔚然沉默一陣,把酒杯放在身側(cè)的托盤上,手掌重新搭上金泰妍的腰間,老老實(shí)實(shí),一下都沒多動彈。
他不說話,似乎是因?yàn)閺慕鹛╁哪樕峡闯隽瞬煌馕叮虼巴猓凵裆铄洌聊藭海抛鰹閮扇酥邢热滩蛔〉哪莻€,把話說了出來。
“別走了。”
金泰妍一動不動。
“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自私,我知道對于你我是個糟糕的男人,我也知道對你我沒什么資格說愛,但我不能放棄你,現(xiàn)在不能,將來也不能。”
金泰妍依舊定定的看著窗外,遠(yuǎn)處那做城市似乎都在她眼底倒映了出來。
“或許有一天你會意識到你應(yīng)該得到更好的,但我保證會讓那一天來的晚一點(diǎn),我能給你的幸福從來都不是十分,但我會努力給你多一點(diǎn),再多一點(diǎn),直到我給不了了我也不會讓你離開,因?yàn)槲覍δ銖默F(xiàn)在開始就是個自私的人。”
淚水先是流出一滴,然后絡(luò)繹不絕。
金泰妍依舊望著窗外,任由它們從眼角滑落下來。
林蔚然伸出手幫她擦拭了下,緊接著就被擋開,金泰妍一邊抹淚一邊起身,看那架勢下一刻就要跑出門外。
林蔚然起身把她抱住,她不反抗也不順從,只是讓男人把胸膛靠上來。
“答應(yīng)你妹妹說不讓你哭了,結(jié)果又沒做到。”
金泰妍說不出話,只能勉強(qiáng)能不哭出聲來。
“不過沒關(guān)系,到時候我去找她要個最終解釋權(quán),如果那時候她還見我的話。”
金泰妍依舊挺著腰桿,遲遲不肯靠上前來。
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林蔚然一直幫她輕輕拍背,這年輕媽媽哄小孩的手段用在金泰妍身上不怎么管用,她這一次可是哭了好長時間。
待她涌上來的情緒漸漸平復(fù),林蔚然還是一下一下的幫金泰妍拍著背。
“說它們,我們之間不說的那個,你說它們。”女孩的聲音里還帶著點(diǎn)梗咽。
“對不起?”
林蔚然問了句,緊接著正色:“對不起。”
比起男人當(dāng)初的性格,他這口吻既輕佻又無賴,金泰妍推開他抬頭,只瞧見他的微笑,沒有半點(diǎn)沉重和糾結(jié)。
這樣的林蔚然倒是讓她一時間不知所措,眼神有點(diǎn)迷茫起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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