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進行的很是順利，在一群專業(yè)人士的熱情幫助下，林蔚然很快完成了自己的部分，只是這邊攝像機一關(guān)，剛剛還在病床上扮病弱淑女的孔貞恩便立刻變了臉，沒有女人喜歡把自己難看的樣子暴露在電視上，雖然只有十五歲，但孔貞恩也是女人。
    摘下鴨舌帽，露出滿頭紗布的孔貞恩對林蔚然招了招手，讓制作組上下噤若寒蟬的會長大人這就走了過去，一舉一動都聽話的很。
    孔貞恩抬手，林蔚然便低頭，當(dāng)那修長的手碰到林蔚然的頭頂，整個房間的人都驚呆起來，這位林會長雖然接觸起來沒什么架子，但怎么也不能說是親善和藹的人，就在mbc，關(guān)于這位林會長面冷心狠的傳說此時還在流傳。
    “它們長的很快吧？”看著林蔚然頭上寸許的短發(fā)，孔貞恩臉上帶著期盼。
    “不快，實際上很慢。”林蔚然搖了搖頭，直起身來。
    孔貞恩并沒有因為這樣的答案氣餒，反而微笑出來：“你就是不會說謊，對吧？”
    “不是，我很會說謊。”
    孔貞恩看著林蔚然皺了皺鼻子，固執(zhí)道：“那我說你不會對我說謊，對吧？”
    林蔚然沉默片刻思考，最終慎重的點了點頭。
    “哈哈……”
    孔貞恩笑了出來，顯得很是開懷，林蔚然跟著露出微笑，讓攝像師都有重新打開機器，把這一幕保留下來的沖動。只是宣傳自有模板。哪怕林蔚然和孔貞恩現(xiàn)在是‘真情流露’，搬上熒屏卻說不定會有反效果。在這個訊息爆炸的年代人人都變得多疑起來，哪怕真相擺在眼前也會按照自己所知的片面去思考，所以在公關(guān)行業(yè)向來有一句真言，那就是作秀別太假，也千萬不能太真。
    身邊不遠就是新韓的公關(guān)顧問，因為是合作項目，所以新韓也會全程參與，年輕男人俯下身在林蔚然耳邊說了些什么。林蔚然不動聲色，卻是同意下來。
    來到病房外，正準(zhǔn)備繼續(xù)拍攝的徐賢跟鄭容和已經(jīng)等待多時，自從成為‘紅薯夫婦’以來兩人都收獲了不小的人氣，各自公司也有意讓他們在節(jié)目中多多展示自己，早在上個月新韓與mbc就跟兩人的經(jīng)紀(jì)公司續(xù)約完畢，根據(jù)最新一期合約。兩人將會合作到明年二月。
    鄭容和這是第四次見到林蔚然，一照面便謹(jǐn)慎的鞠了躬，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把林蔚然身邊的韓唯依當(dāng)成了瘋女人，但從頭到尾，卻都沒把林蔚然當(dāng)成精神不好的男人，當(dāng)時他不茍言笑的模樣讓人覺得穩(wěn)重。今天再見，鄭容和卻感覺到了比以往幾次都更加深刻的壓抑感，就好像是一塊兒大石壓在心頭，讓他的一舉一動都拘謹(jǐn)起來。
    林蔚然左側(cè)，同樣鞠躬問候的還有徐賢。在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她跟林蔚然早些時候私下里的見面，而在人前。兩人的關(guān)系也好像普通藝人和集團會長那般遙遠。
    林蔚然輕輕點頭回禮，沒說什么，只是站在兩人中間。
    “三位請站的再近一些，林會長，微笑不妨再大一些……對，就這樣……好了！”
    ‘咔嚓’一聲輕響，即將被發(fā)布在‘我結(jié)’官網(wǎng)以及徐賢、鄭容和兩人各自‘id’上的照片便拍攝完成，那擔(dān)當(dāng)公關(guān)的年輕男人又在林蔚然身邊輕聲說了一句，連帶著攝影師一行人便向著長廊的另一頭離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開口，落在人們眼中的背影，擁有了剛才看不出丁點的十足氣場。
    ‘呼’
    隨著一行人漸行漸遠，鄭容和終于松了口氣，他拍拍臉頰，抬頭卻迎上徐賢疑惑的眼神。
    他隨即微笑出來，露出標(biāo)志性的虎牙跟酒窩：“只是站在一起拍照，來這的一路上經(jīng)紀(jì)人就不停的提醒我小心，現(xiàn)在可好，差點都成恐慌了。跟我們公司社長見面的時候我都沒拘束成這樣，剛才都差點緊張的喘不上氣了。”
    說著，鄭榮合又往林蔚然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知道對方還不到三十歲，但只要一接近，他就覺得對方好像大他很多的長輩，所以他幾乎是以對待長輩的態(tài)度來對待林蔚然，心里當(dāng)然還有點這個年紀(jì)的男人都該有的想法。
    我想成為他。
    任何男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候，如果可能實現(xiàn)，這種想法會被稱之為夢想，如果不可能實現(xiàn)，那就只能是幻想。
    鄭容和回過神，讓自己趕緊從幻想中清醒過來，接下來的工作雖然不繁重，但也需要他認真對待。
    身旁，徐賢默不作聲，對鄭容和剛剛的表現(xiàn)沒有絲毫想法，她往長廊盡頭的方向望了一眼，行色匆匆的一行人早已不見蹤影，很有氣場的林蔚然，她并非第一次見到，只是私下里的接觸讓她對比旁人和林蔚然更加‘親近’，并覺得他不是那種會拒人千里的冷面人。
    “賢？”
    聽到這種親昵的叫法，還不是很能適應(yīng)的徐賢轉(zhuǎn)過頭，映在眼簾中是虎牙、酒窩以及陽光微笑，恍然間她似乎終于明白了，女人對異性判定的由來。
    面前的是男孩，而剛剛離開的那個，應(yīng)該就是男人。
    鄭容和沒有讀心術(shù)，此時的他當(dāng)然不知道徐賢的心思，他側(cè)了側(cè)頭，活力十足道：“走吧，要開始工作了。”
    心思微微異樣，徐賢移開目光整理情緒，輕輕‘嗯’了一聲之后，率先走進病房。
    ……
    入夜，林蔚然參加了院方的招待，似乎學(xué)過太極的老院長依舊是一塊兒難啃的骨頭，只是林蔚然對與醫(yī)院的合作也不再那么堅持，這并非是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而是在幾個月后新韓對慈善方面的投入可能會大幅度降低，此時達成合作等于將韁繩套在身上。又添一分畏首畏尾的束縛。
    包括公司高層在內(nèi)的很多人都不能完全理解林蔚然的慈善計劃，即便對經(jīng)營良好的新韓帶不來太大壓力，新韓目前的慈善力度也早就超過了避稅的范圍，在這方面林蔚然仍然一意孤行，只是對提問的具勇甲說過一嘴。
    “新傳媒大部分是建立在虛擬網(wǎng)絡(luò)之上，沒有實體，所以很難得到保守投資者的信任，大幅度投身慈善事業(yè)不僅僅是能美化企業(yè)形象。更多的是能告訴所有人我們的實際效益，而且好的形象說不定能換來難以想象的機會。”
    慈善是新韓金玉其外的一環(huán)，而林蔚然的投資也是在尋找機會，比起當(dāng)務(wù)之急，形象工程和投資機會都可以做稍后處理，即便沒人支持他收購的決定，林蔚然也在一一做著準(zhǔn)備。
    回到家中時間還早。剛一進門林蔚然就注意到了眼前的便簽，它被一根細線拉著，因為開門時帶動的微風(fēng)而輕輕搖晃。
    林蔚然伸手停住這個不安分的‘小家伙’，臉上卻沒如往常那般露出微笑，看到上面的留言，他反而有些出神。
    ‘我定日子。你定時間。’
    便簽右下有一個林蔚然看不清的名字，筆畫飛舞著，雖看不懂，卻有美感，韓國藝人的簽名林蔚然這個中國人是看不懂。但其中含義他卻知道。
    是‘允兒’。
    每次留下便簽的時候她都會順便練習(xí)一下簽名，每次來這卻見不到林蔚然的時候她都會留下便簽。
    以前是在茶幾上。有幾次被忙于工作的林蔚然忽略，她便直接貼在進門右手邊的開關(guān)上，除此之外，在這個房間中她還留下了很多屬于她的細節(jié)，千奇百怪的工藝品、小飾物，以及臥室床上那額頭被貼了她照片的人形抱枕。
    取下便簽，林蔚然走進屋內(nèi)，他從不是個合格的花心漢，因為游走在兩個女人之間或許帶給了他點點虛榮，卻從未讓他覺得有趣和刺激，所以他表現(xiàn)的像是個沉重的男人，因為知道收購計劃是由誰而來，所以便會愧對允兒。
    茶幾上擺著從墻上取下來的日歷，月中的某一天被畫了紅色的圓圈，紅圈下有一聲應(yīng)援，似是未卜先知了林蔚然此刻的狀態(tài)。
    ‘fighting！’
    此時的他的確需要加油，最起碼讓腦筋活絡(luò)起來，林蔚然放下日歷，整個人靠在沙發(fā)背上，閉著眼睛長長出氣，臉色很是疲憊。
    現(xiàn)在，他需要打起十足的精神。
    坐起身，揉了揉臉頰后林蔚然先是把日歷歸位，林允兒寫好的便簽被他放在一個專用的小盒子里，隨后他才一個人對付了晚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即便飯桌上并不豐盛，林蔚然卻仍然吃的很慢。
    有句老話說的好，飯要一口一口吃，因為吃的快了難免噎到，想立刻收購的林蔚然或許太著急了些，但他也并非因噎廢食的人。
    ……
    七月的天氣變化無常，特別是在首爾，上午還晴空萬里，下午便陰云密布，偶爾襲來的太陽雨對沒準(zhǔn)備雨具的人們可不那么浪漫，也就只有穿著校服的高中學(xué)生們會對著陽光中滑落的雨絲一臉驚嘆。
    “狐貍嫁人了。”
    大廳內(nèi)，站在窗前的女孩輕聲感嘆，關(guān)于太陽雨，韓國人有個唯美的傳說，狐貍和云相愛，但老虎卻娶了狐貍，在狐貍出嫁的那一天，云哭了……記得允兒說起這故事的時候，林蔚然一句三角關(guān)系可是把這丫頭氣的不輕，當(dāng)天的晚飯在沉默中度過不說，隨后她借口還要訓(xùn)練，讓林蔚然不得不把她送回公司去。
    所以，千萬不要期待林蔚然對太陽雨有什么好的感官，而且對這個男人來說任何唯美的愛情故事都可能都是一種營銷手段，因為這個可以說林蔚然無趣，但無論怎樣都不能說他在撒謊，因為他身旁的女孩，能完美的幫他證明這一點。
    “記者的問題我會打理，各大報紙的主編我會打好招呼，預(yù)約采訪可以。任何搞突襲的記者都會被警告和處分，至于那些八卦小報的記者則更不用擔(dān)心。新韓準(zhǔn)備了幾十封律師函，需要的只是填上名字而已。”
    差不多半個月過去，林蔚然頭上的短發(fā)又濃密了許多，他站在孔貞恩身邊同樣望向大廳的落地窗外，說完了公式化的對白，重要的是接下來。
    “網(wǎng)絡(luò)上的留言，不要去看。”
    林蔚然低聲叮嚀道：“那些被惡搞的照片看了之后要發(fā)火，不要笑著說你沒事。”
    “那些說你用腦瘤和短暫生命的愛情博得同情和出名的人……”
    “怎么？”孔貞恩打斷了林蔚然。轉(zhuǎn)身抬頭看他，“不要理他們？”
    林蔚然搖了搖頭：“不是，你見到之后告訴我，我去教訓(xùn)他們。”
    ‘撲哧’，是孔貞恩笑出聲來，因為林蔚然說的認真，她毫不懷疑林蔚然會如此去做。但她怎么都不能想象會長大叔出手教訓(xùn)人的模樣。
    或許是被教訓(xùn)也說不定吧？孔貞恩知道，林蔚然打架很爛。
    不多時，窗外的雨停了，總共只下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這個世界上唯美的東西似乎總不能長存，或許一瞬即逝的脆弱在人心中就是一種無法比擬的美。所以好的東西不能長時間存在，哪怕只是短短幾年。
    對孔貞恩輿論關(guān)注沒帶來什么好處，此時她身后正跟著的三四個黑衣人，在見報之后的第三天，孔貞恩更換繃帶時的情景就被人用手機拍攝下來。然后曝光在了網(wǎng)上，等公關(guān)組發(fā)現(xiàn)。卻為時已晚，不少匿名id的攻擊性留言已經(jīng)排列到頁面之外，即便隨后緊急聯(lián)絡(luò)了網(wǎng)絡(luò)管理員，這張照片卻還是傳播開來。
    ‘光頭怪人’
    有帖子甚至以此為標(biāo)題來奪人眼球，更多人則是從照片中認出她是曾經(jīng)出演過‘我結(jié)’，而且還將再次出演并得到了鄭容和教吉他承諾的女孩，這外號出自誰口，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如果狀況就此終止，那還算是好的，事實證明總有很多人比我們所知的惡人跟無下限，先不說關(guān)于林蔚然的‘光頭趣聞’被某網(wǎng)站編輯大肆嘲諷，‘現(xiàn)代企業(yè)形象秀需要會長大人親自做出犧牲’的論調(diào)有多刻薄，林蔚然始終是可以反擊的人。
    一封律師函或許可以讓他們閉嘴，繼續(xù)打官司或許可以讓這個草臺班子一般的小網(wǎng)絡(luò)新聞社破產(chǎn)，但讓其法人、編輯三年不再有從業(yè)資格，需要的卻是在韓國abc協(xié)會的人脈。
    其實如此小事，雇幾個人去教訓(xùn)一下即可，只是林蔚然想借此舉警告韓國所有媒體人，事實證明收效顯著，只可惜不單單有媒體才是輿論。
    就在次日，林蔚然被p成光頭的照片和孔貞恩合成在一起流入網(wǎng)絡(luò)，難聽的外號只是其次，更多的卻是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網(wǎng)絡(luò)封殺和起訴不能阻止這些照片的轉(zhuǎn)載，而新韓每一步的宣傳計劃則只能讓更多的人加入進來。
    當(dāng)然，看事情不能只看壞的一面，孔貞恩的故事的確引起了不少關(guān)注，社會團體的慰問和捐贈只在其次，而韓國紅十字會的關(guān)注則完全是意外之喜，做為韓國最大也是影響力最廣的慈善機構(gòu)，他們的關(guān)注會讓更多類似孔貞恩的女孩得到幫助。
    首爾第一病院一時間成為了醫(yī)療界的焦點，主刀醫(yī)生頻頻被邀請登上雜志，邀請孔貞恩出席的慈善活動有十幾個，其中一個居然還來自青瓦臺――雖然是集體活動又有作秀嫌疑，但側(cè)面也證明了宣傳計劃的成功，以及孔貞恩此時的影響力。
    至于新韓慈善成為非營利機構(gòu)的申請則因為孔貞恩收效顯著，相關(guān)管理部門的聽證會將于下半月舉行，新韓公關(guān)部門正在進行十分積極的準(zhǔn)備。
    預(yù)期的收益正在逐漸達成，只是隨之而來的代價卻大了些，這無關(guān)錢財，只關(guān)系到孔貞恩。
    如果一切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事沒有發(fā)生，或許付出這些代價還是值得的。
    “你說他還會對我表白嗎？”女孩的眼睛里氤氳了淚水。
    “我不知道。”林蔚然如此回答。
    孔貞恩撇開頭，抬起手臂擦掉淚水：“大叔沒上過韓國的高中吧？以后，估計我最怕的一件事就是上學(xué)。”
    對此，林蔚然只能保持沉默，他并非第一個知道孔貞恩為什么選擇不做手術(shù)的人，每個女孩總會有幾個朋友來說這些心事兒，如果沒有聚光燈的籠罩，孔貞恩的選擇或許會成為回憶中難以磨滅的一點，但如果閨房之間的私話被傳播開來并變成了有價值的新聞，那對孔貞恩來說，這會是一種不能承受的傷害。
    她的選擇會有無數(shù)人來評判，其中絕大部分都不站在她一邊，持有中立態(tài)度的人會認為她的選擇有欠妥當(dāng)，但不選擇客觀的人會認為她是一個想男人想瘋了的女人，其中一句戲言在網(wǎng)絡(luò)上流傳的最為廣泛，說是想被表白，至少也要長的漂亮點。
    “移民吧。”林蔚然突然道：“去哪都好，去那里上學(xué)，學(xué)語言，安家費我會讓你滿意的。”
    他對上孔貞恩的眼睛，認真道：“去了不是逃，而是準(zhǔn)備，準(zhǔn)備有一天能回來，好好學(xué)習(xí)，用這個來報復(fù)他們，等到那一天你要告訴所有人，在你們忙著上網(wǎng)繼續(xù)傷害別人的時候我的生活已經(jīng)取得了怎樣的成功，告訴他們因為他們你取得了怎樣的成就，不要原諒他們讓他們欣慰，你要讓他們嫉妒，讓他們慚愧！”
    壞的，不一定永遠是壞的，因為他人白眼被激勵了人生的例子有許多，林蔚然姑且就能算是其中一個。
    “只要你能考上，全世界任何一個大學(xué)我都會資助你，只有把自己成功露給他們才是最好的報復(fù)，你要告訴他們你可以每天吃高級自助餐住酒店的豪華套房，而他們只能繼續(xù)在那臺老舊的電腦前靠留言發(fā)泄自己的不滿。”
    女孩的眼神突然不再委屈，里面似乎被林蔚然點燃了火焰，那張才十五歲的稚嫩面龐，也不符合年紀(jì)的倔強起來。
    “報復(fù)？”
    “對！沒有人是圣人，只挨打不還手的人都是懦弱的人。”
    女孩小臉漲紅，張了張嘴，似乎有些話說不出來，猶豫只是一會兒，她握緊了拳頭，道：“到時候他們可能不會記得我。”
    “你要成功到讓他們把你想起來。”
    “怎么做？”
    “我不知道，但你的路要你自己去走，先別管目標(biāo)多遙遠，你要先鼓起勇氣找到一條路去走，勇氣最好的部分就是隨機應(yīng)變，這句話是你告訴我的。”
    “是徐賢姐姐說的。”孔貞恩有些害臊道：“這話是徐賢姐姐告訴我的，是莎士比亞的名言。”
    聽到這種拋白，林蔚然忍俊不禁，他蹲下身，也沒怪孔貞恩直接破壞了她營造的氣氛：“不管是誰說的，你現(xiàn)在都需要鼓起勇氣，留下來，還是離開，哪一種都不是逃避，不是懦弱，你首先要記住并明確這一點。”
    孔貞恩用力點頭，那些頹唐此刻都消失不見，她要做一個有勇氣的女孩，她也必須成為一個有勇氣的女孩。
    壞的也會變成好的，只要人們堅持這一點。(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ps：二更，熬了一夜，先休息，今夜更新在十二點前，字?jǐn)?shù)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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