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推波助瀾
這一聲,徹底打碎了南若晴以為是聽錯的想法。</br> 她的一切感受都像瞬間回歸,激動的用力握緊手。</br> “太子妃,您聽見什么了嗎?”</br> 太子妃表情微妙,抿著嘴唇搖搖頭:“不曾,本宮不曾聽見什么,南小姐,時候不早,先回吧,明天再說。”</br> 南若晴如何肯放棄這樣的機會?</br> “太子妃,我好像聽見了什么,我擔心姐姐是不是生病了,她身邊也沒個得力的人,我實在放心不下。”</br> 她目光鎖定門,好像下一刻就要不顧一切沖進去。</br> “若是真的病了,耽誤一晚上,萬一出了什么岔子怕是不好,再說,讓姐姐難受一晚上,我也不忍啊!”</br> 太子妃清清嗓子:“今日怕是多有不便,南小姐,還是回去吧。”</br> 南若晴面露急切:“能有什么不便啊?我們姐妹倆雖然時有爭吵,但總歸都是父親的女兒,看著她難受,是萬萬辦不到的。”</br> 太子妃心中冷笑,又看一眼門口:“這……”</br> 南若晴還想說什么,忽然里頭又響起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這聲音如潮似浪,一聲快過一聲。</br> 這下子,說什么來遮掩也是枉然了。</br> 太子妃垂眸,眼睫擋住深處快意,一顆心總算落了地。</br> 南昭雪,縱然你嘴再硬,再能懟,這下也是無力回天了!</br> 這個南若晴,蠢是蠢了些,但越蠢才好控制,到時候想個法子,讓太子也對戰(zhàn)王施壓,讓她還嫁入戰(zhàn)王府。</br> 南若晴肯定不會說什么,戰(zhàn)王臉上無光,頭都抬不起來,還有什么臉挑三撿四?</br> 一瞬間,她腦子里打了好幾個算盤。</br> “這……”南若晴臉色漲紅,她再怎么樣也只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聽到這聲音,自是羞得不行。</br> “南小姐,本宮都說了,多有不便,我們回吧!”太子妃轉身作勢要走。</br> 南若晴也顧不得害羞,一把抓住她衣袖:“太子妃,我記得今天戰(zhàn)王爺沒來呀,這……屋里是誰?會不會是有人意圖對我姐姐不利?這可不行啊!”</br> “我姐姐若是被人害了,戰(zhàn)王殿下也……那可怎么好?要不然咱進去看看吧?”</br> 太子妃臉色青白,又漲得通紅:“你說得也有理,六弟妹也是跟本宮一起來的,若是有危險……可是,屋里頭……本宮……”</br> 南若晴咬唇,眼睛灼灼放光,她自然知道,這種情況她一個姑娘是不適合進去的,可她也顧不得了。</br> 她偏頭看看身邊的丫環(huán)翠兒:“你跟本小姐進去瞧瞧!”</br> 這次她出門是偷偷出來的,怕阮姨娘知道攔著她不讓出來,所以,也沒帶得力的婆子。</br> 翠兒比她還小一歲,哪見過這種事,也早懵了。</br> 現在一聽這話,嚇了一跳:“小姐,這……不好吧?”</br> “有什么不好?”南若晴瞪她一眼,心說這丫環(huán)真是沒用!</br> “為了姐姐的安危,其它的都不重要了!”</br> 她不管不顧,也不顧太子妃在后面假意阻攔,提著裙擺就上臺階。</br> 太子妃眼中帶笑,站在原地道:“南小姐,不可魯莽啊……”</br> 南若晴一腳踏進去,心里又恨又暢快!</br> 那日穆誠拿著一件繡著她名字的肚兜,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她的臉都丟盡了!</br> 今日,一定要讓南昭雪也嘗嘗這種滋味!</br> 不,南昭雪要慘十倍,百倍!</br> 屋子里沒點燈,只一線月光從窗子里流泄進來,落在地上的那幾件散亂的衣裳上。</br> 她一眼看出,那條裙子……不是南昭雪的,又是誰的?!</br> 除此之外,還有男人的鞋,還有……那是僧袍?!</br> 老天爺,南昭雪真是自己找死,竟然,竟然和寺里的僧人茍且!</br> 她大著膽子,往床的方向看去,她站的角度不太好,但也能看到床上兩個白花花的身體在不斷糾纏。</br> 這種場景對她實在沖擊力太大,她面紅心跳,手心都滲出汗,壓著滿心狂喜轉身跑出去。</br> “太子妃——”南若晴喘著氣,撫著胸口,“天吶,這……我姐姐和一個僧人,在……在……天爺,這可算么辦?我應該怎么辦?我實在沒臉活了!”</br> 她雙手捂住臉,掩蓋住臉上的笑,裝出無地自容的樣子。</br> 太子妃看著她惺惺作態(tài),又看看屋內,壓著嗓子喝斥:“南小姐,不許亂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六弟妹是戰(zhàn)王妃,剛與六弟大婚不久,你……何出此言?”</br> “太子妃,不是我胡說,而是里面真的……我親眼所見!”</br> 太子妃臉色凝重,她咬咬牙,吩咐身邊的宮女:“去,請方丈來!”</br> “是。”</br> “本宮今日在此,代表的就是皇家,若是六弟妹真的不顧皇家顏面,做出此等丑事,那本宮也就不能饒她!</br> 佛門凈地如此,罪孽越發(fā)深重!本宮可以處置南昭雪,卻不能處置僧人。”</br> 南若晴心跳飛快,這要是請了方丈來,那……南昭雪這事是怎么也捂不住的!</br> 萬萬沒想到,她想南昭雪倒霉,想要出氣都想瘋了,今日卻如此輕而易舉。</br> 她暢快得恨不能大笑三聲!</br> 沒多久,方丈也聞訊趕來,幾個僧人舉著火把,照亮院子。</br> 太子妃目光迅速一掠,也沒瞧見蔡嬤嬤,她心里閃過一抹疑慮。</br> 不過,此時已經事態(tài)緊迫,她也顧不上了。</br> 方丈到了近前,雙手合十:“太子妃,貧僧來了,不知……”</br> “方丈,這么晚了,本宮本不想打擾,可事出緊急,又是在此地出事,與你們寺廟的僧人有關,本宮不能不請你來。”</br> “究竟出了何事?還請?zhí)渝魇尽!?lt;/br> 太子妃看一眼南若晴,南若晴上前道:“方丈,屋內,一名僧人正……正與南昭雪……行……那種事……”</br> 她說得磕磕巴巴,也不叫姐姐了。</br> 方丈臉色驟然一變,看向屋內,里頭的人似乎十分忘情,外頭發(fā)生的事也沒聽見,也沒能讓他們停下。</br> 方丈一時噎住,這種事從未發(fā)生過,為了避嫌,才修建了別院,而且嚴令僧人不得踏入半步。</br> 太子妃上前一步:“方丈,你這寺中的香火,全仰仗著京城貴人們,若是此事傳出去,只怕對寺廟的聲譽也大有折損,以后誰還會來?”</br> 方丈垂眸,沉默片刻道:“貧僧失職,無顏面對。此事,但憑太子妃作主。”</br> 太子妃嘴角微勾,滿意他的識時務。</br> 她轉頭,吩咐一聲:“去,把本宮的侍衛(wèi)召進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