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番外八十二
慕清悠眉眼一轉(zhuǎn),她跟夙明瑤商議了一下,而后慕清悠在夙明玉的耳根處悄悄地說了幾句。
“明玉,我們就賭她一定按耐不住。”
“好,這個(gè)賭我接了。如果我贏了,以后不許你們再對輕舞有絲毫的懷疑。”
夙明玉成竹在胸,她非常自信道。
“好,一言為定。但是倘若你輸了,那么,明玉,你切莫要做心慈手軟的人。”
慕清悠跟夙明瑤二人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那么三日后,我們等著看結(jié)果。”他們二人神情肅然地離去。
夙明玉神色一黯,頹然地坐在紅木椅上。
輕舞,你真的會這么做嗎?
無言地看著星月無光的天色,夙明玉暗暗祈禱著。
輕舞,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三日后,艷陽高照,慕逍遙余毒已清,他坐在明月軒的荷塘邊,微閉著雙瞳,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夙明玉為慶祝他身體痊愈,特意做了一桌豐盛的豪華大餐。
“雙兒,去請寧水居的白夫人過來。”夙明玉看著滿桌的盛宴,她笑了笑。
雙兒不滿地去請白輕舞過來。
稍刻,白輕舞身穿一襲月牙寬袖大袍,緩緩而來。
“淡淡,你來了,快坐下。看你今日的氣色,比那天好多了。怎么樣?最近胃口還行嗎?”夙明玉笑容真誠,她關(guān)心地看著白輕舞。
白輕舞柔柔一笑,她坐下來,淡道:“多謝明玉關(guān)心,我最近的胃口好多了。”
“這樣就好,不悔,子文,你們也坐下。”夙明玉熱情地招呼著他們。
遠(yuǎn)處,兩道身影像是在爭奪著什么。
“清悠,把東西還給我,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快點(diǎn),還給我。”
夙明瑤臉色通紅地?fù)寠Z著慕清悠手中緊拽的葫蘆玉瓶。
“做夢了,明玉藏著的好東西,一定是個(gè)寶貝,我還要靠它賺大錢呢,怎么可以給你?”
慕清悠飛跑著,回頭一臉的得意。
“明玉,你看清悠,那葫蘆玉瓶明明是我先拿到的,她卻搶奪了去,據(jù)為己有,天下還有這種道理嗎?她不知道凡事有個(gè)先來后到嗎?”
夙明瑤憤憤不平地指著慕清悠,要求夙明玉主持公道。
“我只知道,生意人絕對不做虧本的生意,有錢不賺是傻子,發(fā)現(xiàn)商機(jī)不把握是白癡。”
慕清悠一臉無愧色。
夙明玉疑惑道:“你們兩個(gè)在爭搶什么東西呢?”
“嘿嘿,明玉,我從你的秘密盒子中挖掘出來的寶貝,一定是什么珍貴良藥吧。”
慕清悠拿出葫蘆玉瓶,得意地在夙明玉的面前晃了晃。
夙明玉一看見那葫蘆玉瓶,她頓時(shí)臉色大變。
“清悠,別晃了,小心藥水滴出來,會要人命的。”
“你少糊弄我了,你是解毒高手,就算我中毒了,你還不是有辦法替我清毒。”
慕清悠眼睛亮亮的,似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金子在閃爍。
“這毒藥正因?yàn)槲疫€沒有制作出解毒良方,這才小心翼翼地藏在那里的,你若不小心碰了中毒,我可救不了你。”夙明玉一臉焦急。
“你是故意這么說的吧?”慕清悠懷疑道。
“我干嘛騙你啊,這毒藥真的沒有解藥的,我還想毀了的。你知道嗎?這毒藥跟*似的,不小心誤食此毒的人,會在一個(gè)時(shí)辰內(nèi)成為*,連身邊的人一起炸死。”
夙明玉異常認(rèn)真道。
慕清悠手一抖,臉色發(fā)白。
“這么恐怖啊,那,那,還是算了,畢竟要賺錢還得留著命啊。”
她顫顫地將葫蘆玉瓶遞送給夙明玉。
夙明玉小心翼翼地接過,她道:“清悠啊,為了證明我沒有說謊,我給你試驗(yàn)一次。”
她跑到一處假山的地方,打開蓋子,澆了一些藥水下去,而后飛速跑過來。
稍刻,轟——
假山被炸裂成兩半。
“天啊!這太——太恐怖了!比重型*的威力還要大啊。”慕清悠心有戚戚然。
夙明玉道:“這些你知道了吧,有些東西是不可以亂動的。”
她轉(zhuǎn)身將葫蘆玉瓶交托給雙兒道:“雙兒,將玉瓶放到暗格的木匣子中,記得,輕放,不要用力,免得溢出藥水,明白了嗎?”
“是,王妃。”雙兒謹(jǐn)慎地接過。
旁側(cè)楊不悔不解道:“明玉,你既然知道這毒藥的厲害,怎么還制造出來,那不是存心給自己找麻煩嗎?”
“笨啊,你是練劍的,追求的是劍術(shù)的頂峰,而我是煉藥的,自然想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創(chuàng)出最厲害的毒藥來。”
夙明玉笑了笑。
“這毒藥雖然厲害,但我小心點(diǎn),也就不會有什么麻煩的。等明天我再配置一方藥材,將這毒藥給毀了,也就無所謂什么嚴(yán)重后果了。”
她舉起酒杯,笑道:“來,今日逍遙康復(fù),本王妃心情很好,大家干杯,一起慶祝逍遙身體康健。”
“干!”
眾人一致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席間,白輕舞淡淡笑著,她不發(fā)一語。
深夜子時(shí),一道飄然的影子,潛入寧王府的藥房中。
來人一身黑衣,蒙著面巾,手中一段小蠟燭,燃燒起,盈盈的火光。
但見來人目標(biāo)精確地走到藥柜的暗格處,輕靈地旋轉(zhuǎn)柜子旁側(cè)的一個(gè)小按鈕。兩排藥柜的中間突然彈出一個(gè)小藥柜。
打開藥柜,那里,一只精巧的葫蘆玉瓶,靜靜地安放在那里。
來人雙目頓時(shí)發(fā)亮,快速將葫蘆玉瓶裝入懷中。
忽然,四周的燭火全部亮了起來。
房間內(nèi),夙明玉、慕清悠、夙明瑤、慕逍遙,四道冷光,定定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似沒有料到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時(shí)間,黑衣人怔怔地站在那里,瞳孔發(fā)大,神情有些恍惚、迷茫,還有一絲絲的難以置信。
不過其握著葫蘆玉瓶的手,卻見隱隱的青線凸顯,脈絡(luò)清晰,指尖扣緊,可見來人對于這葫蘆玉瓶是志在必得。
慕清悠跟慕逍遙不等黑衣人回神,二人已分別從左右兩側(cè)朝對方攻擊。
玲瓏的身段,輕靈的步法。
三道身影,若閃電,身影交疊,人影晃晃。
清冷的月光,斜照西窗,那散落下來碎碎的一地銀光,印閃著地面上不斷晃動的流影。
忽地,清悠跟慕逍遙以一招龍扣手,雙雙扣住了黑衣人的兩肩,使其不得動彈。
夙明瑤上前,伸手一扯,便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紗。
飄逸的面紗,若倉惶的蝴蝶,急速地落地,一張柔媚熟悉的臉龐,呈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夙明玉心痛地盯著這張柔潤的臉孔,她的眼瞳中,此刻交錯(cuò)過復(fù)雜的光芒。
她沒有想到,對方隱瞞得如此深,白輕舞,她竟然會武功!
呵呵——呵呵——
夙明玉苦澀地冷笑了幾聲。
“淡淡,哦,不——應(yīng)該叫白輕舞,從一開始,我進(jìn)入明月湘的樓船,想必就是你接近我的時(shí)候。告訴我,你做了這一切,值得嗎?”她盯著她柔媚的水眸。
白輕舞見被夙明玉揭穿了,她反倒舒了一口氣。
她面上的神情笑得很淡,很淡,淡得幾乎透明了。
“讓你發(fā)現(xiàn)了也好。現(xiàn)在說值不值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明玉,你動手吧。能夠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愿。”
她閉上眼睛,神情安詳而寧靜,仿佛便要羽化了般去。
夙明玉雙瞳中冒出火來,她一把扣住她的衣領(lǐng)。
“到現(xiàn)在,你還那么執(zhí)著,你值得嗎?你連肚子中的孩子也不顧了嗎?”
關(guān)閉的雙瞳,驀然睜開,白輕舞愕然地盯著夙明玉。
“你,你,怎么會知道?難道是小荷她——”
夙明玉淡眉緊蹙,她道:“輕舞,不用懷疑小荷那丫頭了。你該知道的,我對藥理如此精通,聞藥材之氣,便能辨析出藥物的成分。我,那天進(jìn)了你的寧水居,便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藥材余香。”
“那是紫蘇、黃芩、砂仁、桑寄生、杜仲、續(xù)斷、菟絲子、白術(shù)、苧麻根、艾葉混合的香氣,恰恰也是安胎藥的成分。所以我才會替你搭脈,卻被你拒絕了。”
她眼瞳中的光芒逐漸地黯淡了下去。
白輕舞此刻臉上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她眸中水光泛動。
“原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今日的這一切,是特意為我而設(shè)的,對嗎?”
“輕舞,我給了你機(jī)會的,至少有三次。可是,你每一次都讓我失望。”
夙明玉唇瓣浮動一抹苦笑。
“你知道嗎?青衣樓的毒藥,那正好是我藥房中缺失的那瓶鶴頂紅,本來我是用來研制其毒性成分的,但是卻被你取走了。風(fēng)火堂霍向陽來向我報(bào)告的時(shí)候,我壓了下來,當(dāng)成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雙兒拼命地在我的耳根邊提醒著你不可相信,但是我也什么都沒說。第二次,大批的殺手來了,我知道你讓小荷去聯(lián)系了端陽郡主,三王妃果然恨我入骨,掐算好時(shí)間,知道逍遙身上的毒需要何種方法來解除,所以才會帶著太后娘娘她們來個(gè)所謂的抓奸,呵呵——”話到這里,夙明玉冷笑了一聲。
“清悠、明瑤都懷疑上你了,她們跟我攤牌。我知道,這一次我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因?yàn)槲业某聊铧c(diǎn)害了逍遙。所以,我決定跟她們賭,賭你最后一次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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