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意大利人的頹志
夜幕,終于籠罩在了克羅地亞東部地區(qū)的大地上,狂野之上,四處彌漫的硝煙仍在縈繞。意大利軍隊與才進入戰(zhàn)場頭一天實戰(zhàn)的克羅地亞是士兵們,在這一天里或是駕駛者各類戰(zhàn)車去西班牙人對沖、往復(fù)不斷地爭奪每一寸土地,已是累得神疲體倦。
那些藏身于碉堡中、戰(zhàn)壕里的意大利與克羅地亞士兵們,在那些戰(zhàn)車兵走出戰(zhàn)車、尋個沒人的地方縱情地呼吸下雖然充滿硝煙味道、卻也是大自然送來的純正空氣時。他們卻畏縮在戰(zhàn)壕里、碉堡中,與身邊的戰(zhàn)友互相擦拭著對方的臉和身上的傷口。
“艾利哈,你說今天首相大人那些新利器,是被西班牙人什么東西給炸得呀?怎么原本很犀利的自行炮,竟然成片成片地被炸成了廢鐵呢?”一個意大利下士,邊為他身邊的上士艾利哈擦拭著左胳膊上的血漬、邊這樣問道。
艾利哈軍銜雖然只是個上士,但他在軍隊中已經(jīng)服役了整整十二年。經(jīng)歷過地中海戰(zhàn)爭時期蒙哥馬利強突“靴子頭”那場戰(zhàn)役,也曾經(jīng)跟隨部隊一路勢如破竹地打得南斯拉夫人抱頭鼠竄。
然而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一帆風順,也沒有永遠的無敵之師。原本在南斯拉夫大地上橫行無忌的意大利軍隊,在黑山遭遇突襲時,艾利哈憑借他在軍隊中混了十二年的經(jīng)驗,搶先逃離了那里。
他一路北逃、混雜在成群地潰散士兵中從黑山邊境逃入波斯尼亞、再從波斯尼亞奔逃進克羅地亞。只短短幾天內(nèi),他至今難忘那幾天中有如喪家之犬逃亡時的一幕一幕
也正是因為他是一個十二年軍齡的老兵。所以當他加入到這支駐扎于克羅地亞的意大利部隊后,由一名上士竟被委任成為代理排長。但在私下底,他是個平易近人的人,所以許多士兵兄弟,都與他親熱的直呼性命、經(jīng)常與他大鬧。
遇上了白天那樣的詭異的事情,這些年紀都要比他小上七八歲、甚至十來歲的小兄弟們,自然也會先來向他這個老大哥請教、詢問一下。
嘴上叼著半截香煙,猛地吸了一口。
艾利哈甩了甩沒有受傷、但是打了一天的槍,已經(jīng)有些麻木的右胳膊:“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根本不是什么西班牙人的新型武器。而是那支‘安西黑鬼’大兵團。有殺上來了。只有他們,才會擁有各種各樣由安西、由那位神奇的安西領(lǐng)袖唐朝搞出來的新奇利器。
我們這些人呀!即便是遇上正牌西班牙王牌部隊,也許都還能有堅持到勝利的可能。如果那些真的是‘安西黑鬼’在跟著西班牙一起打我們。里瓦特,做好準備。最多幾天以后。你要是不學會在被敵人密集包圍與追擊中逃跑。是根本別想活著離開這里的”
“艾利哈,閉嘴!”
艾利哈的話音剛落,坐在他不遠處。也在與戰(zhàn)友互相擦拭、包扎傷口的一個準尉突然沖著他大吼道:“你個懦夫,不要自己畏敵怕死,還把全排的兄弟都帶成和一樣只知道逃命的膽小鬼。”
聽到那個準尉的吼聲,艾利哈側(cè)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拖雷多,你是勇士,是首相大人的勇士。那怎么在波斯尼亞,也給人家‘安西黑鬼’弄得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只能連槍都扔了、沒命似的逃到克羅地亞來呢?
收起你那套無謂的嘴臉吧!拖雷多,不想讓你在尤文圖斯的原配妻子和那三個孩子無依無靠,還是做一個精明的、有理智的士兵才好。不然的話,怕是你見到了上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個老混蛋!我要殺了你!”猛然間,艾利哈的話音剛落,準尉托雷多咆哮著沖向他。
幾個始終無聲坐在碉堡里的士兵,一見排長要跟副排長拼命,也都趕緊起身、攔在了二人中間。用人墻,將兩個人隔離開來
“嗚、嗚、嗚”
正在兩個排長頂牛一般準備內(nèi)訌時,突然幾聲尖銳的警報響了起來。旋即,一陣“叮鈴鈴”地電話聲,碉堡內(nèi)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那是跟上級聯(lián)絡(luò),這個大半個身子都藏在地下的碉堡唯一與外籍聯(lián)絡(luò)的工具。聽到電話聲響起,托雷多與艾利哈全都不在爭吵,而是對視一眼后默契地揮散開了人去。
托雷多快步走到電話前,一抓起電話便傳來連長的聲音:“托雷多準尉,告訴你的士兵兄弟們,經(jīng)我軍偵察部隊一天的偵察,已經(jīng)初步確定跟隨在西班牙后面那些幽靈都是‘安西黑鬼’。
現(xiàn)在,他們正準備突破我們連隊的防線,去攻擊我們后方半公里處的自行炮第八團。上峰給了我們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擋住那些該死的‘安西黑鬼’。至少我們連,要堅守在這里三個小時。托雷多準尉,能完成任務(wù)、有信心打跑那些‘安西黑鬼’嗎?”
連長語如爆豆一般連說帶問的將話講完,托雷多強壯鎮(zhèn)靜地大聲答道:“請連長放心,二排全體決心與碉堡、與陣地共存亡。人在、陣地在”
放下了電話,一轉(zhuǎn)身。托雷多卻雙眼緊緊盯向了艾利哈:“上士先生,真讓您猜對了。原來給首相大人新利器造成那樣大傷亡的確實是‘安西黑鬼’。我的上帝呀!他們不是都退出二十公里外的地區(qū)、不愿意幫西班牙人了嗎?怎么、怎么辦?連長還讓我們堅守至少三個小時!”
聞言沒有半點驚訝的樣子,艾利哈反而淡淡一笑:“就我們這二十七個半,還想要在守住這片四百八十米的山地戰(zhàn)壕?托雷多,如果你還想見到你的孩子,最好一會不要去逞英雄。一旦‘安西黑鬼’攻上戰(zhàn)壕,能跑趕緊跑、跑不掉舉槍跪在地上向他們投降的好。
我聽說,從前在英倫戰(zhàn)役中被抓到、扔到格陵蘭的那些英國和之后其他陸續(xù)被安西俘虜?shù)母鲊鴳?zhàn)俘,如今已經(jīng)在那里過上了很不錯的生活。他們在那里開礦、養(yǎng)魚、養(yǎng)藍狐、搞各種極地生產(chǎn)經(jīng)濟。現(xiàn)在許多人不但不再是戰(zhàn)俘,還成了格陵蘭地方議會議員。
我們?nèi)f一大不過、也跑不來,我建議大家還是不要逞英雄、裝勇士。即便是給‘安西黑鬼’抓了戰(zhàn)俘,送到格陵蘭去,可能也比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更好”
“砰、砰、砰”
“轟、轟、轟”
艾利哈最后的話,顯然不是只說給托雷多一個人聽的。然而他話剛說完,碉堡外正面的眺望口處突然三顆手雷狀物品從眺望口飛進了碉堡。
爆炸的時候,閃爍出與這黑夜完全不相符、瞬間綻放出只有太陽才有的強光。將碉堡內(nèi)二十八個官兵,全都刺得瞬間失去了視覺。
憑借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在看到那三顆物體飛進來的時候,艾利哈已是一個箭步、縱躍著沖向碉堡出口。
“嗖、嗖、嗖”
“噗、噗、噗”
可惜當他僥幸逃離那些閃光雷爆炸后彈片襲擊,雙腳站到碉堡外面準備去抓戰(zhàn)壕上一桿步槍時,一串子彈呼嘯著直接扎進了他的身體。讓這個十二年軍齡的老兵只感覺到胸口上密集的一陣地哇涼、隨即便失去了知覺
在意大利此時的前線陣地上,在托雷多與艾利哈所帶領(lǐng)這個排受到突然襲擊、而且全部是以閃光彈先刺得意大利人全都瞬間失明打法,許援的混編旅出動了一個營、那個防化營。只用了短短十五分鐘,便將阻擋在混編旅攻擊意大利自行炮第八團前方的一個團的步兵全部殺死在了戰(zhàn)壕中。
一清掃掉前沿的敵人,秦昭武果斷地一聲令下。兩個裝甲團、一個陸航團,結(jié)束了長達十二個小時散式游擊襲敵作戰(zhàn)后,第一次成建制、大兵團式地一起沖向了意大利自行炮第八團。
一百二十八架夜鷹直升機、四百五十八輛輕型裝甲車和步兵車,有如一群狼般地越過被防化營清掃出來的敵人陣地,飛快地沖刺到了意大利自行炮第八團營地附近。很快,便從外圍將這些墨索里尼視為致勝利器的寶貝部隊,全都給圍在了營地中。
當半個小時之后,秦昭武帶著旅直屬人員趕到該團外圍,拿起夜視望遠鏡向藏身在一個山谷中的這個意大利自行炮團營區(qū)望去時。只見那些意大利士兵已從慌亂中鎮(zhèn)定下來,沖到了各自的炮車前、全都端坐在了炮車上。
“好、很好!”放下望遠鏡,秦昭武先是冷笑著、惡狠狠地這樣說了一句。
旋即,他轉(zhuǎn)身抓過了始終跟在他身后那名通訊兵背上的通訊器話筒,大聲下令道:“我是狼穴、我是狼穴,狼群旅全體官兵聽令。敵人意欲頑抗,我等格殺勿論。戰(zhàn)爭豁免權(quán)在,大家縱情地讓你們的狼性兇殘,去給意大利人上一堂永遠刻骨銘心的公開課吧”
狼群旅?是的,許援在給這個混編旅起名字的時候,怎么都感覺無法給其一個正式、以數(shù)字為代號的番號能夠充分證明這支真正多功能、科技化最先進部隊的特殊性。關(guān)鍵時刻,還是唐朝用衛(wèi)星電話,親自為秦昭武這個旅,送上了這樣一個名字。(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