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戰(zhàn)爭與和平 第三十二章 馭下之術(shù)
第五卷戰(zhàn)爭與和平第三十二章馭下之術(shù)
當(dāng)天我只好領(lǐng)著張世磊等人回到撫州,一路上我總有些心不在焉失魂落魄,史存道的話讓我總也踏實不下來,可是又跟誰也不能說只能憋在心里。
接下來的兩天內(nèi)黑吉斯也全無了動靜,不言而喻,蘇競的加盟使黑吉斯心態(tài)上起了微妙的變化,自覺由進攻方自動轉(zhuǎn)換成了防守方,他們是在等我們出招,但這種沉默并不代表恐懼和畏縮,相反是另一種挑戰(zhàn)。
這天傍晚,蘇競終于回來了,她先到信州見過了史存道,帶著一紙軍令來撫州見普奇雄,軍令沒有絲毫問題,史存道的簽名、帥印、火漆一應(yīng)俱全,上面的措辭也極盡溫厚長者之風(fēng),大意是要普奇雄盡力配合后天飛鳳軍的行動——果然不出史存道所料,飛鳳軍的下一步計劃就是突襲圍在撫州的吳司中大營,從西南方向,也就是黑吉斯軍的后方撕開一個口子,最后跟洪烈軍在撫州會師。
蘇競待普奇雄驗明了史存道簽發(fā)的軍令,說道:“屆時還請普老將軍派貴軍出城接應(yīng)。”
普奇雄面有難色道:“這個……怕是不妥。”
蘇競道:“怎么?”
普奇雄道:“那老夫就直言了,史元帥早有軍令在先,如若飛鳳軍投奔撫州,我們只負(fù)責(zé)開門迎客,絕不出門擊敵,所以……趙大將軍到時老夫可以親自開門迎入,派人接應(yīng)恕難從命。”
蘇競略一皺眉道:“我軍只有20萬人,到時必受敵軍追擊,如果沒有貴軍接應(yīng)恐怕很難安全入城。”
普奇雄一聳肩膀道:“軍令難違,蘇劍神有異議的話可以找元帥協(xié)商,就不要為難老夫了。”
普奇雄能坦言相告已經(jīng)足見厚道,他說的也是實情,我一個勁兒沖她使眼色提醒她不能答應(yīng),哪知蘇競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強求,史元帥一定有自己的顧慮,只是飛鳳軍入城時煩請老將軍多多費心。”
普奇雄道:“這是自然。”
我懊惱得直跺腳,蘇競瞟了我一眼道:“那么晚輩就此告辭。”普奇雄起身客氣了兩句,我忙道:“我代老將軍去送送蘇劍神。”普奇雄道:“如此甚好。”
我和蘇競出來走到一條小徑上,見四下無人,我一個箭步躥到她前面,急道:“你怎么不看我眼色呢?”
蘇競卻淡然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大將軍早就想到史存道不肯出兵助戰(zhàn)了,我們?nèi)デ笏彩前浊蟆!?br/>
我說:“那我媽有什么打算沒有?”
蘇競不答,卻轉(zhuǎn)而問我:“小龍我問你,你現(xiàn)在能調(diào)動多少兵馬?”
我托著下巴想了想道:“大約60來個吧……”
“怎么這么少,你不是左前將軍嗎?”
我苦笑道:“你要是史存道,放心真把軍權(quán)交到我手里嗎?”
蘇競?cè)粲兴嫉溃骸翱磥砟阍诤榱臆娭型烹m高,卻沒有實權(quán)——那至少名義上你還是左軍的二號人物吧?”
我納悶道:“你老問這個干什么?”
蘇競道:“因為大將軍的下一步計劃要用到撫州城里的15萬洪烈軍,一個都不能少!”
我吃驚道:“史存道仨瓜倆棗都舍不得,更別說15萬人馬了。”
蘇競道:“所以這就要你想辦法了,誘導(dǎo)也好,硬奪也好,總之你要想辦法搞定普奇雄!”
我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道:“老媽到底要干什么?”
蘇競貼近我道:“大將軍的進攻時間根本就不在后天。”
“那是什么時候?”
“就在明天凌晨,也就是說最多再有五六個時辰,飛鳳軍就會對吳司中部發(fā)起沖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那為什么跟史存道說……”
蘇競打斷我道:“這次行動的關(guān)鍵就在這了,大將軍知道史存道不會通力配合,所以也就沒把真正的目的告訴洪烈軍。”
“為什么在凌晨?”
“因為黑吉斯人善于夜戰(zhàn),所以我們特地把時間選在凌晨。”
我點點頭道:“老媽這是從上到下把洪烈軍都騙了呀。”我不放心道,“那么她到底是怎么計劃的?”
蘇競道:“這個大將軍跟我也沒有細說,她只要我傳達給你:一聽到飛鳳軍進攻的信號你就帶撫州兵出城接應(yīng),至于后面再干什么,到時候她會親自對你說。”蘇競見我猶豫不決的樣子說道,“你不會連大將軍也不相信吧?”
“當(dāng)然不是——”我顧慮重重道:“要奪兵權(quán)談何容易,說服普奇雄是不可能的,那我總不能殺了他吧?”
蘇競道:“平時你鬼點子不是很多嗎?”
我為難道:“最大的難題還不是普奇雄,你要知道人們服我是因為我是劍神,可帶兵打仗就跟三歲小孩差不多,那些將軍們會聽我指揮嗎?”
蘇競道:“軍中無長幼,更不是論資排輩的地方,你軍銜比他們高他們就應(yīng)該聽你的。”
我使勁搖頭道:“你這些話對那些帶兵的來說根本就是句屁話。”一看蘇競就沒有在軍隊里生活的經(jīng)驗,通過我這一個多月的體驗,深刻地明白軍隊里生存的不易,軍銜絕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任何地方只要有團體就會有拉幫結(jié)派,軍隊更是如此,洪烈軍之所以還算穩(wěn)定,全是因為史存道的影響力,軍中不是史家子弟就是史存道的門生門徒,大家為一個老大服務(wù),利益點相同,這才不至于同室操戈,朱嘯風(fēng)堅定不移地任用史存道不得不說有他的顧忌,而我的出現(xiàn)純屬意外,我不屬于任何一個團體,軍銜高,唯一的作用就是每次開會我能離帥案近一點,但說到權(quán)力,我一直不在這個圈子里,以前我能和別人和睦相處是因為我不在乎這個,現(xiàn)在我要橫出插這么一杠,結(jié)果很難預(yù)料,要想讓一輛車跑起來,發(fā)動機和四個輪子起碼得一起使勁吧?我軍銜再高就相當(dāng)于是個車標(biāo),根本就沒觸及到核心部分,下面那些中層將領(lǐng)要就不聽你的你有什么辦法?我相信論影響力,史迪揚史迪威任何一個都在我之上,雖然他們的軍銜不高,但是實際操縱的兵力絕對比一個普通的將軍還要多。
但是這些話跟蘇競說也沒用,而我又明白這將是非常關(guān)鍵的一次行動,所以我只是對她說:“你去***的事吧,這邊交給我來應(yīng)付。”
蘇競道:“記住,就在明天凌晨,成敗在此一舉,你要早做準(zhǔn)備!”
我揮揮手道:“你去吧。”
蘇競騰空而起,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我喃喃道:“有這么一位會飛的主兒,信息都不對等了,黑吉斯能不輸么?”
接下來首當(dāng)其沖的事情就是這么對付普奇雄,想讓老頭違背史存道的軍令擅自出兵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只有想別的辦法,我眼珠一轉(zhuǎn),伸手把張石磊叫過來吩咐道:“去,把普老將軍請到我?guī)?nèi)敘事。”然后又補充,“叫人往我那送幾個菜,再搬幾壇酒過去。”
普奇雄很快就來了,因為是私下會晤,老頭沒穿軍裝,隨意地走進來道:“迪載找老夫可是有事?”
“沒什么事。”我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受普老將軍的照顧,也沒機會表示,今天是我特意向老將軍表達謝意的。”
普奇雄一笑道:“這話可就見外了,我與你祖父這么多年來出生入死親如兄弟,說句不怕你見外的話,我一直是拿你當(dāng)親孫子看待的。”
我急忙賠笑道:“這樣最好了。”心說我這次來洪烈帝國可不就是給人當(dāng)孫子的嘛,看來任務(wù)完成得還不錯,已經(jīng)快“全民皆孫”了。
普奇雄在上首坐下,拎起酒瓶看了一眼笑道:“這東西在軍中可是犯忌諱的。”
我察言觀色明白老頭也就是那么一說,軍人哪有不愛酒的?現(xiàn)在是守城階段也沒什么戰(zhàn)事,再說作為一個集團軍的統(tǒng)帥喝點酒算什么大事?
我端起酒壺給他滿上一杯道:“反正最早后天才有事兒干,今天咱爺孫倆就好好喝一回。”
普奇雄端起酒杯嗅著,笑瞇瞇道:“你小子跟我這老棺材瓤子哪有那么多話說,這頓酒怕是不懷好意吧?”
我心里一緊,嘴上說:“這您可冤枉我,我是那么沒良心的人嗎?”
普奇雄放下酒杯道:“你還是實話跟老夫說了吧,是不是有事要找老夫幫忙?”
我腦子里電光火石地一閃,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不能實話實說,但是要不應(yīng)他這個茬兒眼看就糊弄不下去了,老頭可不傻,平時我對他都是敬而遠之,今天著意討好,他當(dāng)然不會以為我真的是孝心發(fā)作……
我故作為難狀支吾道:“這個……也不知我該不該說。”
普奇雄瞟了我一眼道:“我就說有事吧。”他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淡定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事你能找上老夫說明你小子還是沒把我當(dāng)外人。”
我試探道:“您已經(jīng)知道啦?”
普奇雄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在軍中也待了有個把月了還沒帶過兵,手癢了是不是?”
我一聽原來他以為我是跟他要權(quán)的,雖然驢頭不對馬嘴,不過也歪打正著,于是順勢把臉一耷拉,垂頭喪氣道:“什么也瞞不過您。”說著端起酒杯高高舉到老頭面前:“那您就給我支支招唄。”
普奇雄接過來一飲而盡,繼而正色道:“要說你是皇上欽封的左前將軍,在這洪烈軍中職務(wù)也就僅次于元帥和老夫等寥寥幾人,按說這兵早該給你帶了,可是你也要明白,你這個左前將軍也是有不同的。”
我接口道:“明白,皇上的意思本來是讓我掛個虛銜,我的主要作用又不在帶兵。”說著話我又給老頭滿了一杯,恭恭敬敬地遞上去。
普奇雄又一口喝干,說道:“這話也對也不對,你是咱們洪烈帝國的劍神,鼓舞士氣振奮軍心那自不用說,要是會帶兵的話當(dāng)然是錦上添花,皇上和元帥又何嘗不想呢?只不過你的年紀(jì)閱歷在那擺著,若要說真把上萬人馬交到你手里,最先不放心的就要屬元帥了。”
我邊倒酒邊說:“對,我爺爺好像一直就不想讓我統(tǒng)兵。”
普奇雄道:“這你可就冤枉元帥了,他心里其實比誰都急,你想想看,皇上在臨行前的誓師大會上是怎么說的?那意思很明確,以后大元帥的位子鐵定是你的,如果你能攜劍神之威壓服三軍,又能憑智謀決勝千里之外,元帥他該有多高興?”
我說:“決勝千里之外什么的不敢想,問題是我現(xiàn)在連調(diào)動一個人的權(quán)力也沒有啊。”
普奇雄笑道:“你這是埋怨起老夫來了。”
“沒有沒有,我知道這都是我爺爺?shù)囊馑迹鋵嵞€是對我挺照顧的。”
普奇雄道:“你明白就好,元帥不敢輕易讓你統(tǒng)軍還是那個原因:你資歷太淺,別人能打敗仗但是你不能!”
我失笑道:“這是什么道理?”
“你是咱們的劍神,這是你第一個不能敗的理由;再有,別人打了敗仗是‘勝敗乃兵家常事’,你敗了朝廷里馬上就會有人算小賬,說元帥任人唯親,居然讓一個從沒上過戰(zhàn)場的新手帶兵,那時候就被動了。”
我咂摸著嘴道:“可是這資歷不也是慢慢積累的嗎?總不讓我干我哪有資歷呀?”
普奇雄道:“就這個事情元帥已經(jīng)和我討論過了,從前一次你帶人救出史迪威的例子來看,你還是有一定領(lǐng)悟力的,元帥也決定要慢慢給你一些鍛煉的機會,以后放在你身上的擔(dān)子會越來越重。”
我忙不迭地又給普奇雄斟滿酒,故作驚喜道:“真的?”
普奇雄微笑道:“你可別以為這是什么好差事,一但走上這條道兒,很多麻煩是你連想都想不到的。”
我說:“比如呢?”
普奇雄道:“比如如何讓手下那幫小子服你?這群家伙可都是桀驁不馴的刺兒頭,他們不服你,你就寸步難行。”
我假裝苦惱道:“這個我可一點經(jīng)驗也沒有啊。”
普奇雄笑道:“所以我說你問到我這算是問對人了,老夫從軍五十余載,不敢說和元帥相提并論,至少洪烈軍中比我資格老的已經(jīng)沒幾個了,說到操練這群小兔崽子,老夫還是有心得的。”說到這普奇雄忍不住喝了一大杯酒,自負(fù)之情溢于言表。
我忙給他滿上:“那您教教我唄。”
普奇雄一抹嘴道:“說來也簡單,這帶兵就像趕車一樣,下面的人就是馬,有的馬性子傲但是跑得快,有的性格沉穩(wěn),但是太過保守,把誰放在頭里讓誰掌握方向都是學(xué)問。”
我笑道:“這您就說遠了,我現(xiàn)在連韁繩還沒把住呢,您先教教我怎么樣讓他們都怕我?”
“怕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一個服字,以德服人永遠比以威壓人要難,比如你現(xiàn)在,威是夠了,這個德字還沒立起來。”
“怎么立?”
普奇雄笑道:“這就不是三言五語能說清的了。”
我討好道:“反正今天沒事,您就詳細跟我說說。”
普奇雄沉吟片刻道:“那我就跟你說兩件事,記得當(dāng)年你爺爺派我?guī)?000軍士去截?fù)魯耻娨恢£牐瑢Ψ讲坏?00人,結(jié)果因為我的疏忽大意致使一人漏網(wǎng),事后你爺爺打了我30軍棍,罰俸半年。還有一次,他也是派一個老將押送糧草,統(tǒng)軍3萬,結(jié)果那人半路受了伏擊,不敵之下擅作主張放火燒了所有糧車,只帶著十幾騎突圍而回,你爺爺不但沒有罰他,而且還好言安慰,從這里你看出什么沒有?”
我訥訥道:“說明爺爺拿你當(dāng)兄弟,所以對你要求高?”
普奇雄搖頭道:“那老將和我還有你爺爺三個私下里都是很要好的兄弟,但是我?guī)?000人截?fù)?00人,本不應(yīng)該失手,我一個大意致使對方跑出去的那人回去報信,延誤了軍機;而那名老將受了伏擊,敵人數(shù)倍于己,他燒了糧草讓對方也得不著好處,臨機決斷實屬難能,所以你爺爺罰我我不但不怨恨他,反而覺得是罪有應(yīng)得。”
我撓頭道:“老將軍跟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普奇雄道:“這就是帶兵之道,不管手下跟你私交如何,手下就是手下,功過賞罰一定要分明,你爺爺最高明的一點就是被他罰過的人沒一個埋怨他,還都自慚形穢覺得沒臉見他。”
我恍然道:“也就是公私分明唄?”
普奇雄道:“也不是這么簡單,軍法不外乎人情,這其中的分寸還要拿捏準(zhǔn)了。”
我抖著手道:“這也太難了。”
普奇雄笑道:“以后你跟著我和你爺爺好好學(xué),洪烈軍中又有誰敢不賣你面子?”
我一聽這話頭就知道老頭已經(jīng)有點喝高了,于是趕緊趁勝追擊連連敬酒,普奇雄一輩子戎馬倥傯,值得大談特談的光輝業(yè)績不勝枚舉,加上我在邊上一捧一和,老普頭酒到杯干,聊興大發(fā),說到后來他又傳授了我不少馭下之術(shù),這些可都是掏心窩子的東西了,說實話我倒挺喜歡這老頭的,要不是今天有特殊任務(wù),我還真想和他好好聊聊。就這樣我們兩個一個有心一個無意,我很快把老頭灌得詞不達意起來,再小半壇子酒下去以后普奇雄腦袋一栽就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嚕來。我喊了他幾聲見沒有應(yīng)答,這才命人把老頭抬回自己的帳篷休息。
帳外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深夜時分,張世磊等人睡眼惺忪地跟在我身后,問道:“少爺,你也要睡了嗎?”
我做了兩個擴胸運動,深出了一口氣道:“睡覺?少爺我要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敲集將鼓,讓全軍都尉以上將領(lǐng)來大帳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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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一個新鍵盤,字母齊全,按鍵靈敏,碼起字來……還是那么慢。當(dāng)初打著學(xué)打字的幌子騙老爹給我買了一個小霸王學(xué)習(xí)機,真不應(yīng)該都去玩了魂斗羅和頂蘑菇,當(dāng)時我哥的女朋友是教人學(xué)電腦的,她告訴我打字應(yīng)該有正確的指位,我嗤之以鼻,心說以后又不靠這個吃飯——那會我是奔著技術(shù)宅去的,一心認(rèn)為以后發(fā)明魂斗羅這樣了不起的游戲才是王道,結(jié)果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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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一想吧,還真跟指位沒關(guān)系,當(dāng)然,跟體位也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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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嫂子不書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