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三天
“但愿如此,”汐顏嘆了口氣,應(yīng)道。
“難道御醫(yī)也沒有辦法救治嗎?”瑞琛想了想,輕聲問道。
汐顏搖搖頭,“只能暫時控制住,卻無法根治。”緊緊地抿著唇,她用力揪緊瑞琛的衣袖,垂下頭道。
“太傅,國師變成這樣,很有可能是朕害的。如果不是他費勁心思來幫朕,身體又怎會破敗如斯……他,他……”
小別子已經(jīng)三番四次勸告過她,雨疏每一次使用能力,耗費的不止是精力,甚至是他的性命。
剛才為了救她,雨疏一下子動用了那么多的精力,又因此受傷。汐顏越想越覺得是她的錯,不禁內(nèi)疚起來。
瑞琛握住她有些顫抖地手,眸底一柔,說道。
“皇上不必介懷,保護皇上是我們作為臣子的職責(zé),皇上遇險,國師又怎會就收旁觀……若果沒有及時阻止,恐怕國師亦會愧疚的。國師定然與在下一樣,不想皇上有受半點傷害地……”
汐顏縮在瑞琛的懷里,點點頭。
忽然聽見一道輕微地呻吟響起,立刻跳起身,往內(nèi)殿沖了過去。只見雨疏在榻上睡得極為不安穩(wěn),額上浮出一層薄汗,眉頭緊緊皺著,仿佛陷入夢魘之中。
汐顏擔(dān)憂地瞅著他,面紗因為汗水密密地貼在臉上,顯得有些透明。
想到雨疏不愿旁人看見他地容貌,汐顏不由側(cè)過臉,取過手帕輕輕拭去雨疏額上的汗珠。
雨疏忽然抓住她擦汗地手,猛然睜開雙眼。汐顏愣了一下,唇邊扯了個笑意。
“國師終于醒了?”
眼眸凝著一層迷霧,轉(zhuǎn)瞬間漸轉(zhuǎn)清明。雨疏習(xí)慣性地撫上臉頰,觸摸到柔軟的面紗,低啞的聲線響起。
“……皇上?”
汐顏將一杯水遞到他唇邊,雨疏沒有遲疑,掀起一點面紗,一口飲下了。
“這里是華音殿,國師救了朕,卻受傷昏迷了。”又倒?jié)M一杯溫水放在他手中,汐顏淡聲解釋道。
雨疏一怔,緩緩垂下眼簾。
“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
“如果今次國師不是受傷昏迷了……難道你至死才會告訴朕嗎?”眼底滿是不悅,汐顏冷聲質(zhì)問道。
輕輕放下茶杯,雨疏開口道。
“皇上,縱使在下不使用那能力,也活不過而立之年……這便是得到異能的代價,皇上不必介懷的。”
汐顏愣住了,盯著他的雙眸,不見絲毫虛假,不得不信了。
“國師,御醫(yī)已經(jīng)著手用藥延緩你身體的衰竭,朕相信假以時日……”
“皇上,”他輕聲打斷道,清冽的美眸定定地望著汐顏。
“御醫(yī)也說是延緩,而非根治。在下從小便清楚自己的命運,所以……”
“所以才會在有生之年,將你的能力揮霍殆盡!”汐顏冷聲低喝道,秀麗的面容因為薄怒而涌起幾分潮紅。
“國師怎可以這般不愛惜身體,難道國師就不想站在朕的身邊,一起看著瀾國往后幾十年的變化?國師也是瀾國的鳳凰,難道忍心丟下將你視為神仙的百姓?”
苦笑了一聲,雨疏摸了摸臉上的面紗。
“皇上可知在下為何一直戴著它?”
“當(dāng)然是不想讓其他人知曉國師的容貌……”汐顏話語忽然一頓,詫異地瞪大眼。
“國師,難道你……”早就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索性蒙面示人。日后若然不幸離世,讓旁人代替便方便得多了。
雨疏點點頭,“正如皇上所想,那是其中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是關(guān)于在下的容貌……”
眼中帶著幾分遲疑,他低著頭不語。
“國師?”汐顏疑惑地喚了一聲,忽見雨疏猛地抬起頭,伸手一把將臉上的面紗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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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黃雀
更新時間:2008-10-3113:51:19本章字數(shù):3282
汐顏不是沒有猜想過雨疏的容貌,可是,看著眼前那張布滿深淺不一的疤痕的臉,愕然得說不出話來。
白皙的臉上,一道道在傷口上長出粉紅的嫩肉,在臉頰上交錯。仔細可見,傷痕相當(dāng)久遠。
顫著手覆上雨疏的臉龐,汐顏的墨眸里滿含著痛心。誰如此狠心,似是要將他的容顏完全毀掉。
她可以想象,當(dāng)年的雨疏如何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熬過來的……
“國師,這傷……是誰做的?”汐顏驚疑不定,他在十多年前被前國師帶回來的,難道是他……
清冽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她,輕輕搖頭。
“是在下的父親。”
父親!
汐顏一怔,這世上竟然有這般殘忍的人,連自己的子女都下得了手!
“這傷口……還痛嗎?”
雨疏薄薄的唇揚起,“不痛了,在下從來沒有當(dāng)他是父親,這傷在下就當(dāng)狗咬的便是了。”
見他這么看得開,汐顏倒是松了口氣。
墨眸定定地瞅著雨疏,五官看久了,隱隱熟悉的感覺讓她感到不解……
雨疏沒有看漏汐顏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笑道。
“皇上心思細密,終是發(fā)現(xiàn)了……這也是在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第三個原因。”
“那么,”汐顏瞅著他半晌,終是嘆息一聲。
“國師有想要回去的念頭么?畢竟那里才是你的故鄉(xiāng)……”
“不是,”雨疏冷聲應(yīng)道,“瀾國才是在下的故鄉(xiāng),在下從小便在這里長大,師傅救下后更是享受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自由與尊嚴(yán)。瀾國。才是我雨疏的故鄉(xiāng)。”
“國師就不管你那些兄弟姊妹了?”汐顏遲疑了一下,問道。
雨疏冷笑一聲,“皇上。當(dāng)年在下幾乎被毆打至死,所謂地兄弟姊妹為了自保。根本沒有人站出來,甚至提出半句異議,縱使是同胞的兄弟也亦然。這樣的人,除了有一點相似地血緣,與在下又有何干系?”
汐顏握住雨疏的手。
墨眸閃爍。
“那么,朕可不會對你那些兄弟姐妹手軟地了。”
尤其是傷了你的身,傷了你的心的人!
眸中含著點點笑意,雨疏道。
“皇上請便,不過那人……恐怕也活不久了。”
汐顏挑了挑眉,他輕輕嘆道。
“師傅在臨終前為在下占了一卦,國的國主地陽壽,今年便會是盡頭了……”
雨疏抬起頭,笑得愈發(fā)張狂起來。
“而且。他還會死在自己的子女手里,這樣的下場對那個凡事掌控在手中的人來說,是最不能接受的吧。”
看著這樣的雨疏。
汐顏不禁有些心疼。
“那么這樣的人,國師根本無需記掛了……來。躺下好好休息。朕讓人送清粥過來。國師暫時就在這里休養(yǎng)吧。”
知道雨疏并不希望旁人看見真容,汐顏仔細地為他戴好面紗。
這才喚了安福進來。放下托盤,安福便悄然退了出去。
雨疏躺得太久,手腳無力,汐顏便自告奮勇地取過清粥,拿著勺子喂了起來。
清冽的雙眸看著面前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將勺子遞到他嘴邊,秀麗地面容平和,墨眸中倒映著自己丑陋的面貌,卻絲毫不見半分厭惡與害怕。
這個人,一點都沒有變。雨疏不禁想起兩人初次遇見的那日,汐顏一看到自己地容貌,不像其他人那樣嚇得大驚失色,或者指著自己大叫怪物。
而是一臉心疼地瞅著,問他是不是很疼……
師傅曾跟他說,若不喜歡當(dāng)瀾國的國師,可以安排自己到一處安靜地地方生活。
雨疏毫不遲疑地留下了,學(xué)習(xí)著許多復(fù)雜難明地知識。想到有朝一日,他能輔助那個對自己溫柔的女孩,便愈發(fā)努力,度過了那段難熬地時日。
雨疏不知道對汐顏的感情是不是男女之情,鮮少接觸旁人的他也不理解這些。
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獨占汐顏的心,也不想讓汐顏為難。只想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直到自己離開的那一刻。
在雨疏單一的生活環(huán)境里,他的愿望很小很簡單,可是師傅卻對他說,這個愿望卻很大很難。
要注意一個人不難,將對方放入眼中亦不難,但是要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而不厭倦,卻不容易。
當(dāng)時的雨疏沒有豪氣地回答師傅,他一定能做到。即使是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可是剛才取下面紗的那一刻,汐顏相同的反應(yīng),眸中似曾相識的憐惜,都讓雨疏覺得這么多年來所作的,都是值得的……
吃完粥,汐顏在榻前靜靜地坐了小半個時辰,見雨疏面上有些倦意,便為他掖好被子,起身離開了。
“國師的情況如何了?”瑞琛見汐顏走出,迎面而來,問道。
“好多了,”汐顏吁了口氣,淡淡應(yīng)了一句。看她不想多言,瑞琛體貼地沒有追問下去。
“皇上,清平侍衛(wèi)在殿外求見。”安福站在不遠處,恭謹?shù)胤A報道。
“讓他進來吧。”汐顏平復(fù)了思緒,轉(zhuǎn)身吩咐道。人是國五皇子。”清平跪在下手,恭敬地說道。
汐顏秀眉一皺,“他們不辦正事,這是在做什么?”
“回皇上,有人看見與五皇子相似的人在那一帶出沒,方大人就派了禁軍前去抓人。那處宅子表面看起來不過是一般商賈的住處,但是內(nèi)里守衛(wèi)森嚴(yán),方大人直覺有異,便擅自闖入搜查了。”清平說到這里,有些汗顏。
好在方知鳴確實在宅子里搜到這兩名可疑的人,不然私闖民宅的罪名便要坐實了。
“禁軍死傷百人,才擺平了里面的守衛(wèi)。而后在地窖中發(fā)現(xiàn)藏匿的兩人,方大人見他們的眉目和國五皇子相似,便帶回來了。”
“經(jīng)查實后,這兩人正是國的二皇子段沐與三皇子段盛。”
汐顏一怔,笑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