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討債的劍神 第十八章 我是誰
陸人甲此言一出,蘇競大聲道:“你胡說,你們這么多人滯留在此,怎么可能沒有回去的辦法?”
陸人甲眼神一閃道:“只要能干掉劍神,我們幾個人算什么?”
段天涯愕然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陸人甲哼哼一笑:“咱們執(zhí)行的是死士之命,來此只求剌殺劍神,至于回去的途徑,根本不在我和陛下的考慮之中!”
段天涯失‘色’道:“就是說你帶我們來之前就沒想過要回去的事?”
陸人甲道:“正是!”
段天涯頓時崩潰道:“你丵他媽這是坑爹啊!你和你的陛下串通一氣,不是把我們?nèi)娜艘泊钸M(jìn)去了嗎?”
陸人甲稍有慚‘色’:“那也說不得了,你們?nèi)樟吮菹碌闹亟穑銈兯膫€人的命早己賣給我們黑吉斯了!”
段天涯一愣,隨即悲憤道:“原來我們早被組織出賣了!”
陸人甲復(fù)又得意道:“早知道劍神回不去了,我也不必身犯險地了。”說著他將手中長刀朝我一擲,腳尖點地,瞬間己有半個身子鉆進(jìn)地下,蘇競飛身擋在我面前接住暗器,眼見陸人甲就要穿地而遁。
這時黑山老妖忽然咯咯笑道:“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她身在大陣中不動,手朝陸人甲一指,我就見地上翻起一溜地磚,向著陸人甲消失的地方滾動,片刻,陸人甲忽然大叫一聲又冒出頭來,他高高躍在半空,腳上被一根黑藤纏繞,論武技修為,黑山老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一但身在地下,那就成了黑山老妖的俎上魚‘肉’,此時他手里沒了刀,黑藤又堅又韌,陸人甲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卻怎么也掙不脫。
黑山老妖手一收,那黑藤拽著陸人甲向大陣拖去,就在此刻,順著藤子陸人甲身上忽然泛起一股淡黃‘色’的光暈,老吳正在焦頭爛額,忽然睜眼,身上青木‘色’大熾,他肅然道:“五行集齊,蘇競快走!”
蘇競稍一愣神便明白了——五行大陣本來缺一行土系,陸人甲這一來‘陰’差陽錯地補齊了這最后一行,這時老吳他們?nèi)齻€人圍成的小圈子光芒大作,不停地急速飛轉(zhuǎn)起來,蘇競驀然回頭道:“小龍,你要保重!”然后顧不上多說,飛身向大陣中央跳去。
此時,我腦子一熱,順手抓住她的手臂大聲道:“我跟你走!”
“啊?”不等蘇競說什么,她已經(jīng)帶著我跳進(jìn)大陣,老吳大驚道:“小龍出來,危險!”
可是一切都晚了,那種熟悉的暈眩感再次降臨,有過兩次經(jīng)驗的我知道這是穿越前兆,昏‘迷’前,我抓著蘇競胳膊的手不知不覺松開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濕冷,隨即耳朵里傳來水拍岸邊的聲音,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是面朝下趴在一片沙灘上,大半個身子都浸在水里,我下意識地一蹦:“‘操’!”隨手向后背‘摸’去,頓時心比大‘腿’還涼——我?guī)г谏砩系膬蓷l煙,已經(jīng)被泡成一堆紙沫子了……
天邊最后一絲紅云即將隱沒,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傍晚的水邊,我胡‘亂’地擰著衣服上的水,這才下意識地沖黑暗里小聲地叫道:“蘇競,蘇競?”
回應(yīng)我的依然只有湖水單調(diào)的嘩嘩聲,就在這時,遠(yuǎn)處的湖岸上忽然亮起十幾支火把,有人高聲喊:“少爺,少爺!”
我眺目遠(yuǎn)望,依稀能看出,來的這隊人都穿著對襟的短打,我的心先放下一半,這說明我至少是穿越成功了,我直起腰尋找蘇競的下落,然而對面的人也同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我,高聲道:“那邊有人!”緊接著馬蹄聲響起,十幾個人一起朝我趕來。
我心說找個人問問也好,剛一抬頭,對面已經(jīng)有人驚呼:“少爺在那!”他們蜂擁而至來到我跟前,還沒等我說話,為首的一個大胡子一下跳到齊膝深的水里,一把拽住我胳膊,有幾分慍惱道:“少爺,你這是干什么呀?”
我愕然道:“少……”
然而我一句話沒說完,那大胡子已經(jīng)不由分說朝身后人道:“快點,擔(dān)架!”
那些人也紛紛跳進(jìn)水里,從馬上卸下一副擔(dān)架,大胡子和另一個人分別抓住我的肩膀和小‘腿’,一下把我撂在擔(dān)架上,大呼小叫道:“前面的人先回去報信,我們這就回府!”
我躺在擔(dān)架上手舞足蹈地掙扎著,莫名其妙道:“各位,各位,你們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
那大胡子低頭看了我一眼,神‘色’間頗有幾分無可奈何道:“少爺,你這又是何必呢,你這樣三番五次地胡鬧,害的還不是我們?”
他下面立刻有人抱怨道:“就是,您這次是沒出事,要真鬧出點什么意外來讓老太爺和大老爺?shù)哪樏嫱臄R啊?”
又有人道:“少說兩句吧,少爺心里苦悶也是有的。”
也有人小聲感慨道:“還是富貴子弟不知道愛惜,他這樣的身份就算不能從武,隨便讀兩年書一個正三品還不是手到擒來?”
“小聲點吧,讓少爺聽見!”
我越聽越糊涂,忍不住在擔(dān)架上坐起來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大胡子先是一愣隨即失笑道:“又開始裝不認(rèn)識我們了——沒用的少爺,我
們是一定要把你送回去的,不過你放心,大老爺現(xiàn)在急得什么似的,肯定不會責(zé)罰你的。”
我就知道我問錯話了,這個情形下我不該問他們是誰,應(yīng)該問我是誰——我聽天由命地躺回?fù)?dān)架里,感嘆道:“靠,又穿錯了!”
現(xiàn)在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一準(zhǔn)是穿越到了古代的某個地方,要不也不會有少爺,然后問題也隨之來了——我有一個最大的擔(dān)心,我不擔(dān)心沒穿越到‘女’兒國也不擔(dān)心沒穿越到聯(lián)邦大陸,我怕我已經(jīng)不是我了!要不然我為什么會成了他們的少爺?我堅信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對兩個人長相完全一樣這種鬼話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你看過去舉辦了那么多各種各樣的明星模仿秀,哪一個是真的一模一樣的?老吳為什么會在最后關(guān)頭大喊一聲危險?想到這,我悚然地聯(lián)系到:難道這次是魂穿?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沒錯,還是我臨來之前的那套,可是這似乎并說明不了問題,我又往頭上‘摸’了‘摸’,半寸還在,尖下頜也還在,可是這時候我有點不大信得過我的手了——要沒個十年八年當(dāng)瞎子的經(jīng)驗,手感這東西實在不太可靠,尤其是‘摸’自己的時候。。。。。。
在擔(dān)架上直起腰,冷丁跟后面抬擔(dān)架那人說:“喂!”
那人猛一抬頭:“啊?”
我試探地問:“你看我還是瓜子臉嗎?”
那人看了看我,嘟嘟囔囔道:“我看少爺您倒像是‘花’生臉。”
我悲傷地往下一趟:“完了,還他媽是魂穿!”
這群人也不理我的胡說八道,大胡子騎馬在前面開路,其他人抬著我行走如飛,不一時就來到了街市里,雖然已經(jīng)是燈火闌珊,但我還是借著月光大概了解了這座城丵市的建筑風(fēng)格——廣廈林立鱗次櫛比,很多樓閣雖然宏大高聳,但所用的大多是簡單的紅磚青泥,那這里絕不會是‘女’兒國,‘女’兒國不會有這么粗礦結(jié)實的房屋,更重要的,‘女’兒國的男人不會有這么足的底氣。
在換了五六撥抬我的人以后,前面的大路上忽然亮如白晝,無數(shù)點著火把的家丁林立在一座府‘門’前,有人在那么邊喊:“是少爺找到了嗎?”
大胡子急忙下馬道:“正是。”
一個家丁把他的馬牽過去道:“快去把,大老爺?shù)攘四銈円煌砩狭耍 ?br/>
大胡子整理容裝,來到府‘門’前的臺階下,跪下道:“大老爺!”
臺階之上,一個不怒而威的中年男子不動聲‘色’道:“人找到了?”
他下頜一叢胡須黑得發(fā)亮,雖然只穿著一件家常的青鍛長衫,但眉目間帶著說不清的威風(fēng)和高傲,我注意到他腰上還掛著一口寶劍。在他身后,站著一排四個年輕的武將,全都以手按劍英姿勃發(fā),長相也都十分相似,應(yīng)該是兄弟。
大胡子道:“全仗大老爺洪福,少爺找到了。”
中年人冷然道:“我有什么洪福——你們在哪找到他的?”
“錦湖邊上。”
中年人臉‘色’更見冷淡:“這個小畜生是要跳湖尋死嗎?”
大胡子不敢多說,只得把頭使勁往下低著。
中年人說完一句話,目光隨即掃向我,帶了幾分冷漠和不屑,語調(diào)生硬道:“下次要死死遠(yuǎn)一點,我也算你是英雄好漢,在自家‘門’口撒嬌耍賴算什么本事?”
“呃......”我剛要說話,后面立刻有人捅我,小聲道:“大老爺還在氣頭上,少爺你就少說幾句吧。”
我理智地閉了嘴,那人提醒得對,現(xiàn)在還不是解釋的最好時機(jī),這中年人顯然對這個兒子本來就沒什么好感,我說什么都是火上澆油,當(dāng)然,我并不認(rèn)為他就比我自己的親老爹難對付,他們身上那種自以為是目空一切的氣場都非常相似,但看府‘門’的排場和他的舉止,這家多半也是有軍政背景的家族。
見我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那中年人身后其中的兩員小將轉(zhuǎn)出來對中年抱拳道:“伯父,既然五弟安好,我等就先行告退了,家父對五弟也很是掛惦,我們也好去通秉一聲。”
中年人揮揮手,隨即也轉(zhuǎn)身回了府,臨走瞪著我重重地說了一句:“丟人敗興”
家丁們見主人走遠(yuǎn)了,這才忙過來扶我,我甩開他們:“我自己能走!”
臺階上還剩兩個小將,臉面稍老成點的那個看著我一個勁地嘆氣,另一個看我的眼神多少有點幸災(zāi)樂禍,見我從他身邊走過,笑嘻嘻地道:“五弟,以后要小心呀。”
我雖然不明所以,也看出他沒安什么好心,小聲道:“一看你丫就是個孫子!”
我進(jìn)了府‘門’,家丁們便熄滅火把各自奔散,我進(jìn)了大‘門’一下就傻了眼,這座宅第里面亭臺樓閣壯闊起伏,黑暗中只見重重的房屋黑影累疊,比老媽的將軍府只大不小,我應(yīng)該往那走啊?再一回頭,那兩個小將也不知去哪了。”
正在我發(fā)呆的時候,就聽一個‘女’聲不冷不淡道:“走吧,還看什么呢?”我再一回頭,見面前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一襲長裙,梳兩個爪髻,手里提著一盞小小的風(fēng)燈。
她見我不動,沒好氣道:“發(fā)什么愣,走啊!”
我只好跟著她,穿屋越‘門’,走了一身汗才來到一所單獨矗立的院墻前,少‘女’推開院‘門’,指著亮燈的正房道:“你先進(jìn)去。”
我踢踢踏踏地走進(jìn)去,見屋子里擺設(shè)居然井井有條,東北角上放著一張‘床’竟是金絲楠的,蚊帳挽起,當(dāng)?shù)財[著一張曲‘腿’八仙桌,桌上茶壺茶杯都是白釉青‘花’的質(zhì)地,西墻上有一面書柜,一卷卷絲卷整齊地陳列其中,桌上和‘床’頭各點了一盞金絲紗燈,裊裊的火燭跳動,伴有一股很特別的清香,顯然燈油里還加了香料。
看這些東西,說明我這個悲催的兒子雖然不受待見,不過生活條件還是非常奢華的,我身上又是泥又是水,只好坐在凳子上等那個少‘女’,知道現(xiàn)在我也猜不出她是什么身份,看打扮像是小丫鬟,可聽她口氣簡直比我太姥姥還牛,讓人費解。
不一會那小丫頭抱著一疊衣服進(jìn)來,往‘床’邊上一放:“換上。”她好像跟我沒多余的話。
我走到‘床’邊把臟‘褲’子臟褂子都蹬在地上,拿起她給我準(zhǔn)備的新衣服往頭上套,那少‘女’自然而然地把頭轉(zhuǎn)在一邊,見我換完便把臟衣服都抱了出去,自始至終我都沒看清她的臉。
坐在‘床’上我算徹底犯了愁——這里是哪、什么年代我一概不知不說,現(xiàn)在連我是誰也成了一個疑問,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跟蘇竟干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沒想到居然昏頭昏腦地來到了這個詭異的地方:還一來就被一群男人當(dāng)了少爺,然后又被人當(dāng)了兒子,最后,連一個小姑娘都那么神秘莫測……
想到這我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么氣,你還有什么委屈的嗎?”
我嚇了一跳,原來那個小姑娘不知什么時候又回來了。她依舊不看我,手里拿了一塊大抹布伏在地上擦我剛才帶進(jìn)來的泥,一邊擦一邊道:“你也不想想,你死了除了苦了夫人以外誰還能把你當(dāng)回事,老爺那人你是知道的。你那兩個哥哥?哼,老大還算厚道,老二巴不得你又出什么丑呢,至于那兩個堂哥就更不用說了,嗯,大小姐人心是好的,可你跟人家也沒什么‘交’情,老太爺有5個孫子,也不差你這一個……”
她嘴上數(shù)落著我,手腳麻利地擦干凈了地,又給我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床’邊道:“洗腳。”隨即又開始道,“你不管我也對,可你也比嫌我說話難聽,你死了也就我能去你墳上哭幾聲……”
我越發(fā)地‘迷’糊了,這姑娘到底跟我什么關(guān)系啊?說是丫鬟似乎沒什么問題,可丫鬟敢跟主子這么說話嗎?我好不容易才找個機(jī)會打斷她,試探道:“大姐,你別氣壞了身子……”
哪知這小丫頭猛的把抹布摔在地上,怒目橫眉道:“誰是你大姐?”
她這么一來我終于看清她長相了——這姑娘,一副濃眉大眼,小圓臉兒,腮幫子上汗‘毛’畢現(xiàn),就跟年畫里的招財娃娃似的,說不上丑,可也不敢恭維,我一驚一乍道:“你不會是我老婆吧?”
這小姑娘臉一板,隨即又被我氣樂了,她撿起抹布繼續(xù)擦地道:“行,跳回湖你還學(xué)會說笑話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氣,聽她話里意思既不是我大姐也不是我老婆,那么鐵定是丫鬟了,然后我就又郁悶了:我怎么看現(xiàn)在怎么也算是富貴子弟,更重要的,人家別人穿越隨身的小丫頭都是嬌俏可喜的那種,沒事特弟,更重要的,人家別人穿越隨身的小丫頭都是嬌俏可喜那種,沒事特會嬌羞,一調(diào)戲就臉紅,養(yǎng)成上兩年還可以推倒,還對主人忠心耿耿感恩戴德——我怎么就攤上這么一位?
小圓臉擦完了地,見我不說話了,便又開始念叨了:“你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大早去給夫人請安,她今天可是嚇得夠嗆,要不是老爺不許她來,她早過來看你了。”
我猶疑不定道:“你說我媽?”
小圓臉瞪我一眼道:“那還能有誰?”
我使勁捶‘床’:“我他媽太趁媽了!”一個月不到的功夫,我已經(jīng)從孤苦伶仃的小可憐孩兒搖身一變變成了三個媽的至尊寶,爹是少點兒,也有倆......
想起老媽,我頓時又心急如焚,我這次來可不是為了給人家當(dāng)兒子的!我猛然問小圓臉:“你知道‘女’兒國嗎?”
小圓臉被我猛的一問,也隨口說道:“知道啊,不就在咱們洪烈帝國東南方嗎?”
我的心瞬間就落回一大半,那么就是說我雖然沒有穿到‘女’兒國,畢竟還是在聯(lián)邦大陸上,洪烈帝國我聽我媽不止一次提過,好像是聯(lián)邦大陸上最強(qiáng)大的國家。然后我就尋思著該解決第二個問題了:我到底還是不是我?甚至我是誰暫時都不重要,我得先‘弄’白我是不是龍羊羊,它關(guān)系著我能不能利用劍神之體去幫老媽!
我一下蹦到地上,開始瘋狂手舞足蹈,小圓臉嚇了一跳:“你干什么?”
“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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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斷網(wǎng),拼死費力地把稿子用手機(jī)傳給胡說老大幫我上傳,感謝他。這么有責(zé)任心的小‘花’可是久違了--!明天開始新卷,然后我要把所有穿越文的狗血情節(jié)來一遍,大家做好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