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晨案】
展昭一夜“好夢”,心滿意足起床,正吃早飯……外頭王朝馬漢就跑進(jìn)來了。
開封府這四大護(hù)衛(wèi)邊往里跑,邊喊,“展大人!”
展昭眨了眨眼……不負(fù)眾望地,四大護(hù)衛(wèi)喊了出來,“出事啦!”
正吃早飯的其他人欣慰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展昭嚼著一根油條,看著四人。
公孫邊給小四子盛粥邊好奇,“出什么事了?”
“出人命了!”四大護(hù)衛(wèi)再一次不負(fù)眾望。
展昭一手抓著油條,一手拽住白玉堂的手,去查命案了。
小四子也抓了一根油條,去拿了小藥箱。
公孫對他敲了敲粥碗。
小四子一把抓住公孫的手腕子,說了一句,“男子漢大丈夫,事業(yè)為重!”說完,拖著他爹走了。
在座眾人愣了片刻之后,一起轉(zhuǎn)臉看正認(rèn)真吃面的趙普。
九王爺嚼著面不解地看眾人――干嘛?大爺早就事業(yè)有成了,吃早飯更加重要!
小良子端著粥碗跑去追小四子去了,眾人看接著吃面的趙普。
趙普不滿――看屁??!
龍喬廣搖頭――你還不如你徒弟懂事,活該單身一輩子!
歐陽呼嚕呼嚕喝了碗粥,跑去看看出什么人命了,用不用出動皇城軍。
另一邊,房門打開……剛剛起床的霖夜火邊揉脖子邊往外走,“哎呀,落枕!”
鄒良上去抬手就敲。
霖夜火一把捂住脖子,警惕地看他,“干嘛你?”
鄒良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屬老虎?!?br/>
霖夜火眨眨眼,“你不是屬狗么?看著像啊……”
鄒良嘴角一抽,屬什么還能看出來?
“再說了你屬什么關(guān)我屁事?!”霖夜火捂著脖子。
一旁,正吃早飯的包延跟霖夜火說,“有個民間的偏方,說是落枕的話,找個屬老虎的敲一下就好了。”
霖夜火張大了嘴,“有這種事?”
眾人都點(diǎn)頭。
“喔!”霖夜火撒手,伸長了白白一截脖子,讓鄒良敲。
鄒良給他敲了兩下,霖夜火扭了扭脖子,眨眨眼,“唉?好像是好了點(diǎn)哈……”
鄒良挑挑眉,走到桌邊坐下。
霖夜火揉著脖子坐下問展昭他們還沒起啊?
龍喬廣說出了命案所以查案去了。
“嘖嘖,這一大早的就出人命案子啊?!绷匾够鹬逼沧欤罢f起來,最近開封晚上的狗叫的比平時勤啊!”
眾人都看霖夜火。
趙普摸了摸下巴……霖夜火乃是超級狗癡,開封城滿大街的狗他基本都認(rèn)識,平日出個門辦點(diǎn)事要是沒準(zhǔn)時回來,不用問,一定是跟哪條狗碰上看對眼了,正玩兒呢。因此霖夜火說的最近晚上狗叫的比平日勤這一點(diǎn),還是相當(dāng)可信的……狗晚上叫大多是因?yàn)槁牭搅似綍r聽不到的響動,一兩條狗叫可以理解,好多狗都叫……那就有些反常了。
眾人吃完了早飯,也出了開封府,想去找找展昭他們……看哪兒出了命案。
展昭他們并不難找,就在城北一條巷子里,巷子口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好些人,衙役們阻擋著人群。
趙普等人從王朝馬漢把守的那一側(cè)走進(jìn)去,就見巷子口,白玉堂正背對著巷子,站在上風(fēng)口透氣,展昭抱著胳膊靠著墻,就在白玉堂背后,正看著巷子里頭。
巷子里,小四子端著個小藥箱,公孫正蹲在一旁驗(yàn)尸。
而再看一眼那尸體,眾人抽了口冷氣……只見巷子里,“跪著”一具無頭尸……那無頭尸的前方,擺著一個金色的盆……還是個歪盆。
霖夜火一蹦,“哇!”
眾人都走過去看,就見歪金盆里,一顆人頭,那人頭看起來有些年歲了,一臉的灰白胡子都被血染紅了,雙目圓睜,那叫個死不瞑目。
趙普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問,“我怎么覺得有點(diǎn)眼熟?”
龍喬廣瞇眼仔細(xì)看了看,“這是高河寨的人吧?那天跑出別院來就站我對面的幾個老頭里的一個。”
“那不就是扁盛的徒弟么?”霖夜火問,“這歲數(shù)應(yīng)該是輩分很高的弟子吧?”
“他叫錢通乾?!卑子裉玫?。
眾人都好奇,“錢銅錢這么好的名字啊?”
白玉堂也懶得跟這群人逗悶子,道,“錢通乾是扁盛最早收的四大弟子里的老三,人稱金指錢,功夫很好,他練的硬功,銅頭鐵骨,平時以金爪為武器……”說著,伸手一指錢通乾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
眾人順著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錢通乾的手指上,都戴著金色的指套……
“他的手看起來為什么這么不自然?”龐煜納悶。
小四子仰起臉說,“他的十根指骨都斷了呢!”
小侯爺一呲牙,聽著怎么那么疼呢?
“是跟內(nèi)力比他強(qiáng)很多的人對了一掌造成的?!闭拐训溃板X通乾功夫很高,被人廢了雙手踢斷腿骨,無還手之力地跪在地上,然后再被人一刀梟首。
趙普皺眉,“罪典上的金盆梟首?”
公孫點(diǎn)了點(diǎn)頭,捧起那顆人頭看了看,搖頭,“兇手刀很快!手段殘忍,以及……”
眾人都看公孫。
公孫指了指錢通乾的尸體,道,“我有個想法,你們扯開他后背的衣襟我看看他的背部!”
展昭扯開了錢通乾后背的衣服,眾人往他背上一看,都露出了驚訝神色來……只見他背上,有一個青紫的腳??!
“這是……”展昭看著那個腳印,發(fā)現(xiàn)比一般人的要小,是個少年,或者身體較小的女人。
“兇手在梟首的時候踩了他的背……所以用的是短刀?”白玉堂問。
“不錯!”公孫點(diǎn)點(diǎn)頭,以及這種手法相當(dāng)?shù)难凼?,不覺得么?
眾人都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跟殺死扁青的是同一個人?”霖夜火問。
眾人都點(diǎn)頭。
展昭瞇著眼睛看錢通乾的手里有沒有請?zhí)惖臇|西。
……
正這時,人群外傳來了喧鬧的聲音。
展昭伸手搔了搔下巴頦,一旁霖夜火抱著胳膊問他,“是不是高河寨的來了?”
展昭苦笑――聽著氣勢像。
白玉堂皺眉,高河寨死了兩個人了……
果然,就見人群被扒拉開,高河寨幾個弟子沖了進(jìn)來。
衙役們要攔,展昭怕那些江湖人悲憤交加傷了衙役,就對開封府的人擺了擺手。
衙役們讓開了一條路。
就見三個老頭走了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一些后輩。
龍喬廣和歐陽瞄了一眼――那三個老頭那天和錢通乾站在一起的,估計(jì)是同輩。
果然,就見一個老頭撲上去看錢通乾的尸體,“三哥!”
公孫手示意他不要碰尸體。
那老頭此時雙眼血紅,見公孫拿著把竹刀,小四子托這個小藥箱站在一旁,吼了起來,“你們這群官府的別碰我三哥尸體……”
趙普抬手一護(hù)公孫和小四子,本來以他的性格,這老頭氣勢洶洶吼了公孫和小四子,趙普估計(jì)能一腳踹他出去。不過九王爺自己也重兄弟情義,倒是能體諒他看到兄弟慘死的心情,因此留了些情面,這老頭傷心倒也不像是裝的……
這三個老頭加上錢通乾,就是高河寨輩分最高的四個弟子。
老大陳默在江湖上都是前輩,他攔住同樣悲憤的老二,問展昭,“展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展昭指了指巷子對面,道,“那里有一家早點(diǎn)鋪?zhàn)?,住著一對老頭老太,他們家的狗從今天天不亮的時候就開始狂吠。天亮后,老頭打開門,狗就跑出來了……他跟進(jìn)來一看,發(fā)現(xiàn)了這場面,就報(bào)了官,我們剛到。”
陳默皺眉,“可惡!是誰如此狠毒害死我三弟?!”
“你們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展昭問。
陳默皺眉,“昨晚分開的時候?!?br/>
白玉堂不解,“分開?”
陳默“嘖”了一聲,似乎是有什么不好說。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不解。
這時候,人群外又進(jìn)來了幾個人,是扁方瑞還有白木天他們……高河寨的幾個主要人物都來了。
白木天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微微一挑眉,那意思像是問――怎么回事?
白玉堂搖了搖頭,示意他不清楚。
陳默看到扁方瑞來了,就去安慰兩個師弟,扁方瑞到了展昭身邊。
展昭問他,“你高河寨高手如云,應(yīng)該不會有人進(jìn)別院將他抓來這里吧?于是他大晚上出門辦事么?是不是約了什么人?”
扁方瑞看了看左右,指了指一旁,示意展昭借一步說話。
一旁霖夜火讓出個角落的空位來。
展昭和扁方瑞往里走了走。
扁方瑞低聲說,“昨天我們所有人都不在高河寨?!?br/>
展昭不解地看他――你們大晚上的,集體出來吃宵夜么?
扁方瑞皺著眉頭道,“不瞞你說……我爹失蹤兩天了?!?br/>
展昭一愣,“啊?”
白玉堂和霖夜火就在一旁聽著,也對視了一眼――扁方瑞的意思是……扁盛失蹤了?
趙家軍幾人也納悶――那金盆洗手還洗不洗啦?
“他沒說去哪兒么?”展昭問。
扁方瑞搖頭,“前天早晨我們起床就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就留下張紙條讓我們擺個通天擂,結(jié)果鬧出一場風(fēng)波。可到了昨晚他還沒回來……我爹從來不會這么不聲不響就消失不見,他出門總會有個交代,所以昨晚上我們分散到開封城里找他。”
“你們找了一宿?”霖夜火問。
扁方瑞搖頭,“我們昨天找到后半夜才回到別院,沒有發(fā)現(xiàn)線索……但是錢師兄沒有回去?!?br/>
展昭皺眉,“哦……”
扁方瑞道,“師兄開封城里有幾個朋友,我們也沒太多想,以為他找朋友去了……誰知道……”
“昨晚我就說來找找三弟,你非說他不會出事是去找朋友了!”
對面,四大弟子里的老二岳明天似乎對扁方瑞十分不滿,“要不是你攔著我沒準(zhǔn)我還能救師弟!”
陳默拍了拍兄弟,讓他別說了。
再看兩邊……顯然,四大弟子那邊的門下和扁方瑞這邊的門下也有點(diǎn)水火不容的意思。
展昭看得出來……這里頭應(yīng)該是兩派!四大弟子一派扁方瑞這邊一派。兩派都要爭寨主的位子,錢通乾死了對扁方瑞這一派有利,因此難免四大弟子那邊會有所懷疑,兩邊的矛盾似乎是激化了。
白玉堂也皺眉――偏偏扁盛還不見了,難不成老頭是故意要留下爛攤子讓弟子斗個你死我活搶寨主之位?這也未免太不靠譜了吧。
霖夜火身為西域第一大派的掌門,摸著下巴案子欣慰――本來以為自己能算得上是最不靠譜的掌門,可是跟扁盛比起來,人家畢竟老前輩??!簡直離譜。
趙普問,“扁盛功夫那么高……想要悄無聲息地帶走他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白玉堂搖頭。
展昭和霖夜火也一個勁晃腦袋――扁盛功夫跟陸天寒差不多,就算是殷候和天尊出馬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帶走白玉堂的外公!除非天尊殷候聯(lián)手……倆老神仙聯(lián)手惡作劇綁陸天寒倒是真有可能,可扁盛……他們又不熟,誰高興費(fèi)這功夫。
白玉堂看了看白木天。
白木天沒事人一樣跟他對視。
白玉堂示意他看看那歪金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說,人命關(guān)天!
白木天對白玉堂笑了笑――金絲靈呢?有了金絲靈,我就告訴你。
白玉堂皺眉,不再跟他多廢話。
展昭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輕輕地摸了摸下巴,突然問扁方瑞,“你爹手里是不是有金絲靈?”
展昭話一出,白玉堂倒是也有些意外。
趙普和霖夜火都摸下巴。
公孫和小四子仰著臉,雙眼那叫個亮。
白木天無奈看白玉堂,那意思――你還真什么都不瞞著他???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為什么要瞞他?明顯我跟他比跟你熟。
白木天嘆氣。
扁方瑞愣了愣,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呃……是有?!?br/>
公孫和小四子睜大了眼睛,“能看看么?”
扁方瑞回答,“我爹都隨身帶的,他年紀(jì)大了,不瞞各位,因?yàn)樗贻p的時候練功太狠了,所以這些年身體不是太好,金絲靈帶在身上對他身體好?!?br/>
“他不拿來吃么?”展昭好奇。
“要到他真的身體不行內(nèi)力開始消散的時候才會吃。”扁方瑞道,“我爹這些年因?yàn)樯眢w不好,所以比較注意調(diào)理,可能不會有內(nèi)力消散的那一天。再說了,金絲靈能續(xù)命不過是一個傳說,誰也沒試過,我爹說能不吃還是不吃好,萬一吃死了呢?!?br/>
公孫和小四子都點(diǎn)頭啊點(diǎn)頭――的確藥性不明,光聽傳說沒有用啊,能研究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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