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陷害】
公孫讓影衛(wèi)們?nèi)フ伊艘粋€松木的箱子來,小心翼翼將那顆種了火尸草的骷髏拿放進(jìn)箱子里,蓋上蓋子。
“松木可以吸收火尸草散發(fā)出來的毒性,這樣不會讓周邊的人中毒?!惫珜O皺著眉頭,“這火尸草的種法完全正確!是黃通種的么?”
展昭問了錢久。
錢久不太清楚黃通是不是種了這種有毒的草藥,不過衙門里眾人都知道黃通有個愛好就是種花種草擺弄盆栽,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種的。
白玉堂掃了一眼黃通書桌后邊的書架,架子上擺了很多藥譜、醫(yī)書以及草木圖冊之類的書籍。
“看來,的確是他種的了。”包延翻看著幾本書,“為什么火尸草會這樣種?”
“所有有毒的花草,這樣種都是最安全的,這種種法叫做燈籠罩?!惫珜O解釋道,“倒未必一定要用骷髏,也可以用其他材質(zhì)的東西,只要是中空的就可以了,隔著泥土,上邊再種植一棵松木盆栽,就能很好地吸收毒素,讓火尸草慢慢生長,又不會毒害跟這種毒草同處一室的人?!?br/>
眾人正討論著火尸草,外頭,黑影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道,“城里又死人了!”
展昭皺眉,“又是和袁臘一樣的死法?”
“嗯!”黑影點頭,“死的叫滿石豹,是石虎堂堂主滿石虎的兄弟?!?br/>
眾人都挑眉,以滿石虎那性格,那天死了拜把子兄弟都哭成這樣,這回輪到親兄弟了豈不是要哭死?
“滿石豹……”白玉堂有些不解,“他也是江湖人么?”
“滿石豹功夫一般的?!卞X久了解這幾大門派的情況,就過來說,“他替滿石虎管理鏢局的事,就是負(fù)責(zé)收錢。滿石虎很寵這個弟弟,縱容的他無法無天,平日經(jīng)常闖禍,雖然不說到搶男霸女的程度,但被他欺負(fù)過的人可不少,蘇州府鄉(xiāng)里都很討厭他?!?br/>
眾人挑眉――原來是個小霸王。
包延瞄了眼龐煜。
小侯爺望天――咳咳,估計是小爺我不良那陣子的狀態(tài)。
“聽著只是個普通的二世祖,怎么招惹了殺生之禍?”展昭不解,“其他幾個門派死人的事情到目前為止都是傳言而已,可石虎堂一下子死了兩個,還都掛在了外邊!”
趙普想問問黑影案發(fā)的細(xì)節(jié),卻見黑影似乎還想說什么,有點著急的樣子,就問,“怎么了?”
黑影壓低聲音道,“不知道怎么回事,火鳳堂扯進(jìn)去了!”
白玉堂微微一愣,“關(guān)火鳳堂什么事?”
“說起來,火鳳堂的幾位副幫主說了要來過年?!闭拐阉闼闳兆?,這幾天該到了吧,難道碰上了?
“我去的時候沒瞧見火鳳堂的人,不過有人看到一艘紅色的大船駛走了?!焙谟敖又f,“石虎堂聚集了好多人在北城,那些手下都在說霖夜火揍了滿石豹,從二樓一直踢到樓下。”
“那滿石豹不是欺負(fù)人欺負(fù)到霖夜火頭上了吧?”趙普無語,“鄒良呢?”
“應(yīng)該在一起,說是一個紅衣人一個黑衣人。”黑影道,“還扯進(jìn)了二顏宮,石虎堂的人都在等滿石虎過去……白影還在那里守著,我先回來傳話?!?br/>
展昭皺眉,“是霖夜火揍了滿石豹之后,滿石豹就死了么?”
黑影點頭,“這個我打聽得清楚,前腳后腳?!?br/>
“滿石虎雖然莽撞,不過也不至于傻吧?!卑子裉玫故怯X得沒什么,“霖夜火剛到蘇州府而已,這人卻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死了?!?br/>
“話是這么說,就怕遷怒?!闭拐衙嗣掳?。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江湖人向來是不講道理的……滿石虎看著很有這方面的潛質(zhì)!
包大人讓展昭和白玉堂先去城里看看是怎么回事,這接二連三的死人不能不管!
趙普讓龍喬廣也去看看,鄒良可不管江湖人那套,萬一石虎堂的人真去找霖夜火麻煩,別被他宰了。
龍喬廣就跟著展昭和白玉堂他們一起,回到了蘇州府。
此時的蘇州府城北,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
之前幾次江湖人喪命的事都沒引起那么大轟動,連袁臘被掛高樓牌匾之外也就是少部分人關(guān)心而已??蓾M石豹平日估計樹敵不少,也的確是招人嫌了,圍觀的人太多,圍了個水泄不通。滿城的人口耳相傳,說是小霸王滿石豹死了,眾人的評價也都差不多――早知道他這么闖禍要出事,果然!叫人收拾了吧。
而且傳言這種事情,容易被帶偏,傳著傳著,變成滿石豹招惹了西域第一高手霖夜火,被火鳳堂的人干掉了,為民除害大快人心。
展昭和白玉堂越聽越覺得不妙,龍喬廣抱著胳膊,“嚯,如果光聽傳言不查原因,滿石虎非找霖夜火拼命不可!”
這時,有個人快步走到了他們身邊,對眾人拱了拱手,“諸位,別來無恙?!?br/>
展昭和白玉堂轉(zhuǎn)臉,就看到了一個灰發(fā)的帥氣老頭,正是柳寒星。
柳寒星是陸凌兒的生父,按照輩分,是白玉堂的長輩。
白玉堂和展昭都對柳寒星行了個禮,叫他老爺子。
柳寒星這次特地大老遠(yuǎn)從西域跑來這邊,也是想跟陸凌兒一起過個年。
龍喬廣抱著胳膊,問柳寒星,“老爺子,你們堂主是只揍了滿石豹呢,還是如傳言為民除害?”
柳寒星剛才就料到會出事,讓眾人先回去,他留下來看一下事情的發(fā)展,果然,越傳越亂。
“我們離開酒樓的時候,滿石豹還活得好好的?!闭f著,柳寒星詳細(xì)講剛才的事發(fā)經(jīng)過告訴了展昭和白玉堂,“滿石虎剛剛到,人群里有些混亂,我不認(rèn)識石虎堂的人,一會兒最好是找個明白人溝通一下,以免誤會?!?br/>
展昭等人抬頭望人群里往,果然,巷子口圍了好多石虎堂的高手,滿石虎的哭聲隱約都能聽到。
正這時,人群里,一個人走了出來,似乎是也注意到了人群外的展昭他們。
此人之前見過一次,是石虎堂的二當(dāng)家,潘里。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位從上次的表現(xiàn)來看,是個明白人。
潘里朝著展昭等人走了過來,對眾人一拱手,開門見山問,“諸位,聽說石豹與火鳳堂堂主發(fā)生了沖突?”
展昭給他介紹了一下柳寒星,柳寒星就將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說了一下。
柳寒星也是很爽快,“我們離開客棧之后,一起上了船,剛上船就聽說滿石豹被殺的消息。他的死,斷與我火鳳堂無關(guān)。
潘里皺眉,和他剛才聽幾個跟著滿石豹一起來談判的石虎堂徒弟說的一樣!若說霖夜火揍滿石豹,也的確是沒有,只是略教訓(xùn)了一下而已,滿石豹純粹是討打,他平日的德行潘里比誰都清楚,挨打是遲早的事。霖夜火都算是手下留情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霖夜火還不如打得他站不起來呢,那樣直接抬回石虎堂還不至于送命。那條巷子是通往惠香居后門的,惠香居別看名字挺雅致,也就是個高檔點的窯子,滿石豹是常客,等于是死在窯子后門口了,丟人現(xiàn)眼!還不如給霖夜火這樣的高手打死有面子。
展昭觀察了一下潘里的神色,就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也明白展昭的意思――潘里應(yīng)該是很確定這案子跟霖夜火沒關(guān)系,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就算不知道,也起碼心里有數(shù)。
潘里對眾人拱了拱手,說了聲“告辭”,就要回去了。
展昭卻叫住他,“二當(dāng)家?!?br/>
潘里停下腳步,回頭看展昭。
展昭突然說,“兩浙路轉(zhuǎn)運使……”
展昭說得挺慢,看得就是潘里的表情。
潘里似乎是愣了愣,見展昭說到這里停了,倒也是不解,“黃大人?”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他的表情,應(yīng)該是不知道黃通已經(jīng)死了……花一塵既然已經(jīng)看到了黃通的尸體,那黃通的死是不可能瞞住的,再說瞞著也沒必要。
展昭接著說,“黃大人死了?!?br/>
潘里明顯吃了一驚,“什么?”
“你石虎堂也死了兩個人,不考慮報官么?”展昭問。
潘里皺了眉頭,道,“有人竟然謀殺朝廷命官,自然是要展大人處理,只是我門派死人是江湖恩怨,我們自會解決,不勞煩展大人掛心?!闭f完,一拱手,走了。
展昭微微瞇起眼睛。
白玉堂道,“他反應(yīng)有些奇怪。”
展昭也點頭,“的確奇怪?!?br/>
龍喬廣摸著下巴,問柳寒星,“老爺子,若你是潘里,聽到兩浙路轉(zhuǎn)運使也死了,你會怎么問?”
柳寒星淡淡一笑,“我一定會問,也是和滿石豹一樣的死法么?”
“他沒問,連個反應(yīng)都沒有,但又不像是事先已經(jīng)知道黃通死了?!闭拐驯е觳?,“只能說,他確定殺黃通的,和殺袁臘、滿石豹的,不是同一個人。”
“說到人……”柳寒星道,“剛才鄒將軍說,他看到了一個十分可疑的黑衣人?!?br/>
“黑衣人?”龍喬廣好奇,“他看到什么人了?”
“說是一個黑衣黑斗笠,黑紗罩面的人?!绷堑?,“鄒將軍看到他在滿石豹被殺的巷子附近出現(xiàn)過,黑色的袍子上,還有個白色的圖案,看著有點像蜘蛛,但將軍沒看太真切?!?br/>
“又是蜘蛛!”展昭就聯(lián)想到了黃通嘴里吐出來的那群蜘蛛,先不說別的,這兇手口味起碼挺重!
“這身打扮,好像跟譚少巖說的那個黑衣人差不多?!卑子裉玫?,“但是譚少巖沒提到那個黑衣人斗篷上有白色圖案。”
這時,人群呼啦啦散開,滿石虎帶著石虎堂的人,騎著馬,抬著兄弟的尸體走了,光看個背影,就是殺氣騰騰。
“殺氣與怒氣多過悲痛啊。”柳寒星就覺得不太妙。
果然,只聽到滿石虎喊了一嗓子,“我石虎堂和火鳳堂勢不兩立!”
龍喬廣不解,“這是氣糊涂了?不說了跟火鳳堂沒關(guān)系么!”
“像是說給其他人聽得。”白玉堂皺眉,“這里多數(shù)是聽傳言,這樣一來,大家都會認(rèn)為傳言是真的吧!”
柳寒星也是臉色不善,“這已然不是遷怒,而是陷害我火鳳堂!”
“這么等消息不是辦法?!闭拐芽戳丝窗子裉茫白钪苯拥姆椒ㄊ锹犅犓麄冋f什么?!?br/>
白玉堂輕輕點了點頭。
“要偷聽?”龍喬廣來勁了,“不過石虎堂應(yīng)該守衛(wèi)森嚴(yán),混進(jìn)去有難度。”
“有難度?”展昭微微一笑,“要混進(jìn)哪里,都沒有難度!”
龍喬廣一愣。
一旁,柳寒星也是微微地笑了笑。
白玉堂低頭,對出現(xiàn)在了身后的鮫鮫低聲說,“跟著他們?!?br/>
鮫鮫一閃……跟著滿石虎的隊伍而去。
展昭和白玉堂他們也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走了,準(zhǔn)備從石虎堂下手,弄清楚這幫江湖人,究竟在隱瞞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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