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初會生亂】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m.移動網(wǎng)
古宮閑地少,水港小橋多。
吳越城,蘇州府,橋多水多,富足安逸。
這一天,臨近過年,蘇州府衙大門正對著的那條長街上,熱鬧非凡。一來是最近往來置備年貨的人多了,二來是出門經(jīng)商回鄉(xiāng)過年的商賈也多了,最重要的是,今天蘇州府最大的一間酒樓開張!主家為了討個好彩頭,在門口豎起了一根百尺高的竹竿,桿上掛著繡球,誰能在不弄倒桿子的前提下摘下繡球,就算是得了今日頭彩,送文銀百兩,再免一年飯前。
這百尺高桿都快捅到云端上去了,眼神兒不好的還真看不見上頭的繡球。
桿子下邊,店主還請了武戲班子來演雜耍,圍觀的百姓里三層外三層聚集了好多,路都快堵死了,叫好起哄聲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這新酒樓屬于蘇州府首富裘天,裘員外。
樓有五層,十分的豪華,進(jìn)城門一抬眼就能看到。而頂樓那一層四面都是琉璃窗戶,可以將蘇州府全景盡收眼底,甚是氣派。
這裘員外喜歡結(jié)交朋友,尤其和江湖道上的人來往頻繁,今日自然不少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來捧場,賀他開業(yè)大吉。
酒樓里已經(jīng)坐(一)(本~讀(小說)ybdu..了不少人,就等著一會兒儀式結(jié)束,熱鬧完了,來解開那塊擋著酒樓招牌的金綢子,看看這座姑蘇第一的大酒樓,究竟叫什么名字。
在酒樓四樓靠窗的桌邊,坐了幾個人,今天在座的都是被裘天請過來的客人,五樓因?yàn)橐粫航遗扑蚤]門不開,所以四樓已經(jīng)是最高的一層,能坐在這里的客人,可見江湖地位甚高,與裘天關(guān)系也不錯。
這一桌做了四個人,三男一女,年紀(jì)都不大,最大的看著二十五六,小的十**。
這四人衣著各異,不過都相當(dāng)體面考究。
最小的是那個女子,穿著一身青色長裙,身材嬌小長相俏麗,這會兒,她正扒著窗戶,看著下邊的某一處,還挺專注。
“師妹?!?br/>
那姑娘身邊一個二十來歲的短發(fā)男子輕輕拍了拍她,“坐有坐相!今天師父沒來,我們代表東皇門,別有什么失禮的地方?!?br/>
這人說話腔調(diào)和長相倒是很相符,大眼方臉,結(jié)實(shí)的身材,看著十分的敦厚正直。
而坐在他對面的另一個年輕男子卻顯得很輕浮,看著和他歲數(shù)差不多,穿一身銀灰色長袍,樣貌很不錯,就是眉宇間有點(diǎn)輕佻。他端著個杯子似笑非笑,“我說二師兄,你那么緊張干嗎?我們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比武的,放輕松放輕松!”
那被稱為二師兄的男子瞪了眼前人一眼,“你還笑,一會兒二顏宮的人要是來了你別出言挑釁,不然在裘天的地盤打起來,回去不好交代?!?br/>
“呵?!蹦侨似沧煲恍?,“我不挑釁別人,也得看別人會不會來挑釁我啊?!?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那個看起來身份最高的男子皺眉,“別吵了,今天盡量別惹事,儀式結(jié)束了就走。”
那兩個男子也不說話了,托著下巴繼續(xù)喝酒。
而這整個過程中,那個年輕的姑娘一直沒回頭,只是扒著窗戶望著下邊,視線似乎還在追隨著什么一點(diǎn)點(diǎn)的移動,嘴角帶著笑容,樣子像是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師妹?!蹦莻€看著最威嚴(yán)的男子問她,“你在干嘛?”
那位師妹終于是回頭瞄了一眼,邊對著下邊指了指,沖著身后三人招手,“你們過來看呀!下邊月亮橋上有個小孩兒好可愛!”
三人無語。
“就看到個小孩兒至于么……”那出語輕浮的年輕人笑著調(diào)侃她,“這么喜歡小孩兒趕緊嫁人生一個啊!”
對面那位二師兄瞪了他一眼。
“那個小孩兒還騎著一只黑色的老虎!”
那姑娘一句話,倒是把身后三個師兄都說愣了。
“老虎?”三人都過來往下望。
就見在圍觀雜耍的人群外,不遠(yuǎn)處一座橋上,慢悠悠走上來了一只黑色的猛虎。
這老虎全身藍(lán)黑色濃密被毛,間雜純黑色的花紋,雙目金眸,體型巨大,不過面相并不兇惡,有一股華貴之感。
那只老虎走到橋上,站定。
而在老虎背上,坐著個可愛的小孩兒,身材嬌小,肉呼呼的卻不顯胖,圓臉大眼睛,穿的也考究,白色的袍子外罩鵝黃色的小襖,袖口衣領(lǐng)子都有白色的兔毛,頭上戴著個毛茸茸的小帽子,腳上一雙銹紅色的鹿皮靴。這會兒,這孩子正左右看,似乎有些茫然。
蘇州府一帶來往的奇人不少,江湖門派聚集,街頭百姓也算見過世面??蛇@么可愛個孩子騎著這么大只黑虎到處溜達(dá),還真是頭一遭碰到。而且普通老虎還好,黑虎可是比白虎還稀少,有幾個上了橋的看到“媽呀”一嗓子,嚇得跑下橋。但江湖人并不怕猛獸,且這黑虎看著十分溫和聽話,也不兇惡,于是,更多的人是好奇,這孩子是什么來頭呢?
“可不可愛?”那小姑娘指著橋上的小孩兒問,“他是不是走丟了?我們帶他回去養(yǎng)吧?”
姑娘話一出口,身邊兩位師兄都扶額,最大那個揉著眉心,“你別亂來,你看他穿的那么考究怎么可能沒人要?!?br/>
“那我們接來請他吃個飯然后再送他走?”那姑娘就想下樓。
這時,那二師兄一攔,道,“二顏宮的人!”
眾人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
就見在月亮橋的另一頭,來了一隊(duì)人馬,一行四人,為首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后跟著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
這四人騎著馬,但是到了橋邊,那幾匹馬沒有一匹敢上橋的,都原地踱步,還直抖。
“二顏宮的二當(dāng)家和四大弟子里的三個?!睒巧峡粗哪俏欢熜职櫭?,“顏天開沒在……看來傳言不假?!?br/>
這酒樓上四人是誰?
他們是東皇門的四位弟子,那三個男的,是東皇門掌門的三個徒弟,最大那個是大師兄,司徒悅,一臉正直的那個是二師兄秦邊,一臉輕佻的是三師兄花一塵,而那個最小的姑娘,則是東皇門掌門長孫晉的獨(dú)生女,長孫瑤。
另一頭橋下騎著馬來的,則是二顏宮的人。
為首的是二顏宮的副宮主顏行鳴,身后三個年輕的是三個徒弟,顏天駿、顏天星和顏天璐。
二顏宮等級森嚴(yán),入宮一律要改名,統(tǒng)一姓顏,并且按照入宮的早晚來排字輩。二顏宮一個宮主兩個副宮主,以及四大弟子、八大弟子、**弟子……以此類推,層層分級。
話說回來,那騎著黑虎擋在橋上的是誰?天底下黑虎不多,會讓小孩兒乖乖騎在背上的,也只有開封府展昭家養(yǎng)的那只大貓小五了。而能坐在小五背上,又那么可愛的,自然是小四子。
這會兒,小四子一個人,坐著小五,左右看,其實(shí)長孫瑤倒是真沒說錯,小四子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走丟了!
小四子怎么會走丟?這要倒回去一點(diǎn)來說。
開封府眾人浩浩蕩蕩南下,不過到了蘇州府附近就兵分兩路了。
包大人的出巡隊(duì)伍以及大隊(duì)的兵馬太過顯眼,又不好安置,這蘇州府小家碧玉的風(fēng)格,十步一橋拐彎就一條河,一下子涌進(jìn)那么多衙役官兵,可別掉河里!
于是,包大人和魔宮大部分人一起,先到魔宮安頓下來再說。
而其余的一行人,成員包括展昭、白玉堂、趙普、公孫、小四子、小良子、霖夜火、鄒良、天尊、殷候、龐煜和包延,則是先取道蘇州府。這幫人美其名曰是來先暗訪一下,可說白了,就是來游玩的。
這次南下雖然有案子要查,但畢竟主要目的是來過年和吃喜酒的,眾人閑得一塌糊涂心情好得也一塌糊涂,完全沒什么要辦正經(jīng)事的樣子。
小五是帶來給小四子代步的,幺幺太大也太招搖,白玉堂本來想攆它先去魔宮,可是幺幺死活不肯走,滿地打滾,還發(fā)出“幺唔幺唔”的叫聲,聽著就跟“喵喵叫”似的。
就在眾人覺得白玉堂要嫌棄那條愛撒嬌的龍的時候,白玉堂卻是盯著“喵喵”叫得滿地滾的幺幺看了良久,伸手摸頭,評價,“太可愛了!”
眾人扶額。
于是,撒嬌成功的幺幺也大搖大擺地跟來了。
眾人殺到蘇州府,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吧,安云墨在蘇州有不少買賣也有別院,但是展昭他們沒住,因?yàn)橄菘諐u在蘇州府有一所哈氣派的莊園,叫“五莊”。這莊園太大了,里頭亭臺樓閣十分講究,占地相當(dāng)于一個小縣城,有山有水、還有個小碼頭。
眾人到了就跺腳,覺得失算了!這里住下三千人足夠了!就該讓包大人把出巡隊(duì)伍都拉這里來。
到了五莊落腳之后,白玉堂就想著一會兒等傍晚大家一起出去吃飯,他這段時間要洗個澡換身衣服。
也是因?yàn)槲鍫敐嶑比堑牡?,他跑去洗漱的時候,唯一的兩個明白人也出門了。
哪兩個明白人?公孫和趙普。
公孫這趟去魔宮,順便還要去夜叉宮一趟,夜叉宮眾人的藥應(yīng)該吃得也差不多了,他準(zhǔn)備多弄點(diǎn)補(bǔ)充一下。
這一路藥材都用完了,可算到了蘇州府了,找藥鋪補(bǔ)貨去。
趙普帶著一眾影衛(wèi)都跟著公孫一起去了,準(zhǔn)備幫忙搬藥材。
小四子路上太累睡著了,公孫也沒吵醒他,讓他繼續(xù)睡,自己和趙普出門。
于是,莊園剩下的糊涂人,就開始出亂子。
首先,霖夜火在屋里兜了兩個圈,準(zhǔn)備換套衣服出門吃飯,可是想起來隨身行李都讓夙青帶去魔宮了,于是……沒衣服可以換了!
鄒良也就隨口說了一句,說蘇州產(chǎn)刺繡,好料子多了,你喜歡什么上了街隨便買唄。
霖夜火一聽,眼就亮了,奔出去就說買新衣服,鄒良無奈,只好跟著他一起去,于是……又走了兩個。
殷候剛喝了杯水歇了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天尊不見了,出門一問,有丫鬟看到了,說天尊剛才樂呵呵約上龐煜包延出門喝碧螺春聽琵琶去了。
殷候直望天,龐煜和包延他倆能看得住那老鬼?那還不得撒手沒?。∫蠛驘o奈,出門找天尊去了,于是又走了四個。
展昭想?yún)⒂^一下這座莊園,于是就帶著幺幺開始在院子里閑逛。
怪就怪這莊園太大以及展護(hù)衛(wèi)的方向感也實(shí)在太差……主要還是蘇州園林款式太獨(dú)特了,一個門洞接著一個門洞,亭子、長廊、太湖石、一個一個的小水潭、七拐八拐,外加上那郁郁蔥蔥的樹木,看著哪兒都不太一樣又哪兒都好像差不多……因此,半盞茶的功夫之后,展護(hù)衛(wèi)成功迷路了!
而房間里,小良子覺得有些肚子餓,就留下打盹的小五和小四子,跑去廚房找吃的。
廚房里幾個丫鬟熱心地問小良子想吃什么。
小良子說想吃蒸餃,丫鬟們搟面剁餡兒給他做,一陣忙活。
就在小良子等餃子、展護(hù)衛(wèi)迷路、白五爺洗澡換衣服的時候……小四子睡醒了。
小四子是睡著的時候被趙普抱進(jìn)別院來放在床上的,于是他醒過來發(fā)現(xiàn)的情況是――自己在一個不認(rèn)識的房間里,然后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歪著頭對著他甩尾巴的小五。
小四子下床,出門看了看,依然沒見到人,而且院子很陌生,他又怕怕不敢亂走……于是爬到了小五的背上,拍拍它頭說,“小五,爹爹呢?”
小五一聽,以為小四子要找爹爹,于是就循著公孫的味道,跑出別院,跑到蘇州府街上,帶著小四子找“爹爹”來了。
可是到了蘇州府的城里,因?yàn)槿颂嗵芗?,小五就把公孫的“味兒”給跟丟了,于是就出現(xiàn)了目前的狀況。
小四子只知道街上好熱鬧,然后他在哪兒?發(fā)生了什么事?
二顏宮的人被小五擋住了去路,上不了橋。
顏行鳴長相比較兇,為人也嚴(yán)肅,又加上他今天心情似乎不佳,就問小四子,“小孩兒,你是何人?為何騎著黑虎阻擋行路?”
小四子坐在小五背上,看到一個騎著馬的兇巴巴的叔叔問他,也愣住了不曉得怎么回話。
小五扭過臉,看到一個陌生人兇巴巴對著小四子說話,而小四子似乎還有些害怕……別看它平日跟只大貓似的滿地滾,這會兒可不干了,小五對著兇小四子的顏行鳴就發(fā)出了一聲低吼。
瞬間,二顏宮那四匹馬嚇得想轉(zhuǎn)身就跑。
顏行鳴一把拽住馬韁繩,顏天璐的那匹馬腿軟了就往下趴,她只好用力拽,這時候趴下可太丟人了!
這次來參加裘天酒樓開張禮的人不少,且都是江湖人,看到二顏宮的情況,人群中又不少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
樓上,東皇門那幾個也都笑了起來,花一塵似乎和二顏宮的人有些過節(jié),他內(nèi)力也不低,就借著內(nèi)力說了一句,“顏副宮主,怎么腿軟?最近天香閣去多了吧?”
……
天香閣是蘇州府最大的窯子,江湖人有傳言,天香閣的老板娘霍天香以前跟顏行鳴有過一段。顏行鳴嫌棄她名聲不好所以不認(rèn),霍天香也不是省油的燈,說他不是男人沒那功能。
花一塵是借這事情消遣顏行鳴呢。
這里江湖人太多,眾人都知道兩家有仇怨,于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哄笑了起來。
顏行鳴臉都青了。
二顏宮是名門正派,副宮主和幾位弟子都是有江湖地位的,自然不能傷害個小孩兒。
可是此時被攔在橋下了,這幾匹馬看來老虎不走是死也不肯過去的,總不好留下馬往上走,這多丟人。
于是,顏行鳴就看了小五一眼。
這一招其實(shí)很常見。
江湖人么!一切武力解決!顏行鳴內(nèi)力深厚,什么猛獸他都不會懼怕。他看過去的那一眼帶著內(nèi)力和威懾,普通的猛獸對上眼就得跑,可是他不知道小五不是普通的老虎。
小五本來就覺得這人兇小四子很討厭,現(xiàn)在又帶著威脅還有不善的內(nèi)力看過來,小五就覺得這人不懷好意。
于是,你不善我自然也不給你好臉色,小五轉(zhuǎn)過身,護(hù)住小四子,就對著顏行鳴一聲虎嘯。
這一聲虎嘯,震得屋頂上群鳥驚起,河里的魚都嚇得往下沉。
原本,酒樓前邊雜耍唱戲熱鬧非凡,好多人都沒看到橋上的景象,也沒留意什么老虎小孩兒。
但小五這一嗓子百獸之王那點(diǎn)氣勢全吼出來了,四周圍瞬間鴉雀無聲,再看二顏宮那幾人騎著的馬,直接就跪了,腳一軟全部趴伏在地,二顏宮的人也都差點(diǎn)摔下嗎,誰也沒料到顏行鳴這么高的內(nèi)力,竟然搞不定一只老虎。
顏行鳴也是失手了,這一下比剛才花一塵笑話他還丟人,畢竟他是二顏宮的副宮主,內(nèi)力卻壓不住一只老虎,還混不混了?
這會兒,雜耍的也不記得玩兒了,圍觀的人“刷拉”一聲回頭,對面酒樓上所有的客人都站了起來,望著橋下的情況。
二顏宮的人被一聲虎嘯驚得紛紛摔下馬,這就是眾人看到的。
花一塵笑得直抖,其余江湖人也等著看二顏宮的人怎么把顏面找回來。
小四子這會兒回過神來了,就抓了抓小五的耳朵。
小五立刻變成乖貓,回頭蹭小四子。
小四子按著小五的頭,仗著膽子跟二顏宮的人說,“它不咬人的……很乖的?!?br/>
樓上,長孫瑤扒著窗戶直蹭,“??!好可愛!”
其實(shí)顏行鳴也覺得小四子挺可愛的,還有些呆。
不過小五不走,那些馬不敢過去,場面僵持住了。
這時,唯恐天下不亂的花一塵又開口了,“小寶貝兒,你帶著老虎先讓一讓唄,你們擋著路二顏宮的人不敢過去?!?br/>
眾人又一陣哄笑。
小四子覺得倒是還挺有道理的,小五可能嚇著人了,他可不知道什么江湖人丟臉不丟臉,就乖乖跟對面的人道歉,邊拍拍小五,“小五我們?nèi)ハ逻??!?br/>
小五見小四子讓它讓,那就讓唄,反正它也不是誠心要擋路,這橋就這么點(diǎn)兒寬么。
小五駝著小四子準(zhǔn)備讓道。
二顏宮的人則是皺眉,這明天傳出去,鐵定變成他們二顏宮被個小孩兒和一只老虎嚇得不敢過橋,這不是叫人笑話么!誰丟得起這人。
這時,顏行鳴身后,穿著一身黑,長相有些寡淡的顏天駿上前一步,他抬手抽出匕首,對著小五的腦門就扔了過去,“惡虎擋路!”
眾人都挑眉――顏天駿心狠手辣切脾氣急躁的名頭在外,果然傳言不假。
顏行鳴皺眉,顏天璐想阻止,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
小四子一驚,不過那飛刀還沒碰到小五,就見斜刺里突然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竄了上來,一個還帶點(diǎn)稚氣不過中氣十足的嗓音喊出一句,“哪個嚇唬我槿兒!”
……
隨著那一嗓子,那個身影落到敲頭,飛起一腳將那把匕首踢了出去……
顏天駿一皺眉,抬手接住自己扔出去的飛鏢。
眾人也是一驚,好快的身法以及……
等江湖人看清楚,都感覺詫異。
就見橋頭的欄桿上,站著個十來歲的小孩兒,一身黑衣、瘦高、小麥色皮膚眉目俊朗,五官深刻有些像外族或者混血。
那小孩兒一腳踹飛匕首,轉(zhuǎn)身站定一氣呵成,且聽聲音內(nèi)力不低,這才幾歲……這是誰家的孩子?
在場江湖人不少,眾人腦中同時閃過的想法幾乎一樣――這娃娃練武的好材料??!
“小良子!”小四子又驚又喜,可算看見個認(rèn)識的人了!
來的可不就是蕭良么。
小良子等姐姐們煮完了餃子,就拿了兩碗回來,準(zhǔn)備和小四子一起吃,可是到了屋里發(fā)現(xiàn)一個人都不在,連小五都沒在。
于是小良子就找開了。
這會兒,迷路的展昭也被幺幺成功帶了回來,以及洗完澡換完衣服的白玉堂也風(fēng)度翩翩地回來了。
眾人滿院子一招――小四子丟了!
白玉堂趕緊找人問,有個小廝說剛才從外邊回來,好似是看到小五背著小四子跑出去了,太快了他也沒看清楚還以為眼花。
這下,展昭和白玉堂可傻眼了,一想到公孫要是回來發(fā)現(xiàn)兒子沒了,估計(jì)要咬人!
小良子已經(jīng)奔出去找了,展昭和白玉堂也分頭出門找。
小良子跑到城里,正找小四?*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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