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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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臺付之一炬,眾人都覺得胸口堵得慌。
戈青帶著府里的小廝和丫鬟默默收拾院子,趙普讓歐陽帶著人四處查看一下,不過放火的人十分狡猾,顯然已經(jīng)跑了。
龍喬廣從屋頂上跳了下來,跟趙普低聲說了幾句話。
趙普微微皺眉,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龍喬廣就出門了。
隨后,趙普跟展昭說,“敵在暗我在明,不主動出擊不行?!?br/>
展昭也點了點頭,“你有什么好的提議?”
“提議是話嘮給的,我覺得可行?!壁w普道。
展昭點頭,“你覺得可行就行?!?br/>
趙普微微挑眉,展昭這表情少見,生氣了之后話會變少么……
白玉堂見眾人都忙開了,就輕輕一拽展昭,道,“我來之前想到了些事情,被那些偷襲的打斷了。”
展昭看他,“什么事情?”
白玉堂指了指就在不遠(yuǎn)處的金家老宅的后山,“那尊金陀,金子的數(shù)目應(yīng)該不對!”
展昭不解。
白玉堂道,“那尊金陀的兩個蛇頭之間并沒有連接在一起的架子,于是旁邊的兩個蛇頭不可能是純金的!”
展昭微微不解,“不是純金的?”
“金子是軟的,而且很重?!卑子裉玫?,“按照那個蛇頭和身體的比例,想要打造一個一模一樣的不是不可能,但是如果都要是純金的,那三個蛇頭之間必須有東西牽連住,不然會往兩邊裂開,或者說根本掛不住兩邊兩枚純金的蛇頭!可是這尊金陀完好無損地就這么站在那里,表示兩側(cè)的兩個蛇頭肯定有問題!我想拆開來看看,然后稱重!”
展昭皺眉想了想,“你是覺得,金子的數(shù)目有問題?”
白玉堂點頭,“嗯。”
展昭找來了工匠,又從開封府調(diào)來了幾百個衙役,連夜將那尊三頭金陀拽倒,拆開。
果然,拆開之后眾人就發(fā)現(xiàn)三頭金陀的的左右兩側(cè)頭部是空心的,而且金子是由外往里越來越不純,里邊充了許多其他的東西,但是制作的時候非常的小心,要不是白玉堂看出了毛病,一般人真心發(fā)現(xiàn)不了。
將這尊金陀整體稱重之后,總重量是二十萬兩。而從金家地底找到的假金佛稱重,也基本在這個重量??墒菍⒔鹜永镞叺碾s質(zhì)全部取出,剩下的純金稱重之后,總計只有七萬兩左右,少了一多半。
展昭微微皺眉,“少了十多萬兩?!?br/>
白玉堂點頭。
“奇怪?!闭拐驯е觳苍谠褐仵獠?,似乎是在想什么。
良久,展昭突然跟歐陽少征說,“你幫我拆一間房子唄?”
歐陽微微一愣,“拆房?這活得找天尊吧?!?br/>
展昭擺了擺手,“帶赭影和掘子軍一起去謝意亭家,挖地三尺找找看,有沒有金子!”
歐陽點頭,示意包在他身上,就帶著赭影走了。
展昭輕輕一拽白玉堂,問他,“玉堂,你之前是不是背出了那幾本被燒掉的太學(xué)名錄?”
白玉堂點頭。
“當(dāng)年和謝意亭一起,因為偷試卷而被開除的學(xué)生名字,有哪些?”
白玉堂將幾個名字都告訴了展昭。
展昭微微皺眉,“都沒聽過……還在開封府么?”
白玉堂道,“之前包延就找人調(diào)查過,但是沒什么線索,畢竟不是什么好名聲,大概是改名換姓了吧?!?br/>
“林夫子應(yīng)該知道的吧?”展昭問。
白玉堂點頭,“估計是知道。”
“回開封府問問吧。”展昭說著,和白玉堂一起回開封。
為了林夫子的安全,這幾天夫子和林霄都住在開封府里,展昭和白玉堂連夜來敲門。
其實不用敲,林蕭也醒著,老頭獨自坐在院子里喝著悶酒,林霄倒是已經(jīng)在房里睡熟了。
林夫子看到展昭和白玉堂走來,趕忙問,“那花臺真的燒沒了?”
展昭和白玉堂無奈點了點頭。
林夫子長嘆一聲,“當(dāng)年一片火海整座城都燒沒了,它也留了下來,沒想到如今太平盛世了,卻遭此劫難?!?br/>
展昭和白玉堂在桌邊坐下。
林夫子有些擔(dān)心,“戈元他沒事吧?”
展昭無奈搖了搖頭,示意――事情倒是沒有,就是傷心呢,戈奶奶不知道還哭不哭了。
林蕭就覺得來氣,“一定是當(dāng)年的仇家!不然不會挑肉疼的地方來下手,真是可惡,我都不敢問少爺這會兒是什么心情?!?br/>
“夫子有覺得有嫌疑的人么?”展昭問。
林夫子搖頭,“我不睡覺,在這兒坐著想到現(xiàn)在了,也沒想出什么人這么恨少爺……大家都很喜歡他的?!?br/>
展昭點頭,他小禍?zhǔn)宓拇_挺討人喜歡的,想罷,就問了當(dāng)年跟謝意亭一起被開除的幾個同窗的線索。
林夫子想了想,進(jìn)屋拿了紙筆出來,給展昭寫了幾個名字,道,“這是本名,除了謝意亭,其他還有四個人,均已改名,其中三人下落怎樣老夫是不清楚,但是有一個?!闭f著,林夫子用筆畫出了一個名字,“他現(xiàn)在的名字叫劉正。”
“劉正……”展昭打了個愣神,“耳熟啊……”
“典獄官。”林夫子慢騰騰來了一句,“天牢大牢頭,劉正。”
“?。 闭拐严肫饋砹?,“劉正本身也是皇親是吧?”
林夫子點頭,“他是之前病死那位梅貴妃的姨夫,劉將軍的兒子。劉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好容易培養(yǎng)出一個能上太學(xué)的,沒想到偷試卷搞得被開除……當(dāng)年劉將軍還來跟我談過,想要通融一下讓劉正留在太學(xué),被我一口回絕,鬧得挺不愉快?!?br/>
展昭皺眉,白玉堂也聯(lián)想到,死在開封府大牢里那個之前逃獄的邱健,原本就是要送去天牢關(guān)押的,但是半道被展昭劫了下來。
“劉正過去那點兒事基本沒人知道了?!绷址蜃拥?,“而至于其余幾人改名換姓之后去了哪里,老夫是真不知道了。說實話,老夫派人打聽過,但是那三人像是消失了一樣,沒回原籍,跟本來的朋友也都失去了聯(lián)系,甚是奇怪”
展昭點了點頭。
別過林夫子,白玉堂問展昭,“天牢大牢頭?他不屬于大理寺也不屬于刑部么?”
展昭搖了搖頭,道,“前朝的牢獄分成天牢和地牢,天牢專門關(guān)皇親國戚,地牢就關(guān)平民百姓。因此天牢的典獄長和牢頭全部都是皇家任命的官員,基本也都是皇親。這個官職制度一直延續(xù)至今沒有改過,只是我朝的天牢和地牢又叫上牢和下牢,并不是按犯人的身份來分,而是根據(jù)牢房的位置。地下的叫地牢,地上的叫天牢。通常來說,地牢的看管和守衛(wèi)沒有那么森嚴(yán),關(guān)押的也并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犯人。而天牢守衛(wèi)森嚴(yán)可謂是重兵駐扎,里邊的犯人都是全國各地押解進(jìn)京的重犯,武功也都不錯,幾乎常年都戴著鐐銬刑具。”
白玉堂想了想,問,“天牢的具體位置是在北城門那一帶么?”
“嗯!”展昭點頭,“天牢分三圍,外圍中圍和內(nèi)圍,駐有重兵,離開皇城軍軍營也不遠(yuǎn),四周圍連著城墻建造,有些像是獨立的堡壘,我曾經(jīng)進(jìn)去過幾次,劉正的名字我聽過,沒打過交道。”
“牢頭很大官么?”白玉堂好奇,“跟普通牢頭不同?”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前院,此時趙普也回來了,聽到兩人談話,就問,“牢頭?”
展昭將劉正就是當(dāng)年跟謝意亭一起被開除的學(xué)生之一的事情告訴了趙普。
“劉正啊……”趙普摸了摸下巴。
“天牢大牢頭和普通獄卒區(qū)別很大的?!睔W陽也走了進(jìn)來,“駐扎天牢的兵馬少說有三千人,還有一千多典獄官和各種雜役,再加上上千的囚犯,都聽大牢頭一個人的。劉正人稱大宋第一牢頭,他接手天牢事務(wù)大概十五年,一個犯人都沒跑掉過,這人相當(dāng)?shù)牟缓唵巍仪槟贻p的時候還趕過這種混事兒呢?看不出來啊……”
“你跟他熟么?”展昭問歐陽,想著皇城軍常年負(fù)責(zé)押解犯人,歐陽跟他打交道的機(jī)會應(yīng)該較多。
歐陽笑了,搖頭,“這世上根本沒有跟劉正熟的人?!?br/>
白玉堂不解,“什么意思?”
“劉正這人深居簡出跟見不得人似的,事情都是手下幾個典獄官辦妥,他露面的時候基本都是出了點什么事的時候?!睔W陽干笑了一聲,“據(jù)我僅有的幾次打交道經(jīng)歷來看,這人太適合做典獄官了!一絲不茍又陰險,平時站也喜歡站在有陰影能遮住他半張臉的地方,有些駝背陰森森的,不過功夫相當(dāng)?shù)暮?。?br/>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太學(xué)念過書的人啊。”展昭覺得略神奇。
“嗯……我的確也沒想過他是念書人?!睔W陽說著,摸著下巴,“不過我去過他書房,書房里掛著不少字畫,原本還以為他喜歡收藏,可是有一次去的時候他正在寫字,書法蠻不錯的,現(xiàn)在想想,倒是能說得通。”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說他沒嫌疑吧,的確貌似跟案子沒什么關(guān)系,但是說他可疑吧……又總覺得有點奇怪。
天快亮的時候,赭影一身泥巴跑了回來,進(jìn)門就跟展昭道,“展大人,找到了些了不得的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問,“金子?”
赭影點頭,“好多!”
……
眾人來到了謝意亭的家宅,就見赭影真的帶人將宅子挖了個底朝天,而在地底,挖出了一個地窖,赭影他們從里邊抬上來了三個大箱子,打開一看,三箱都裝了滿滿的黃金。白玉堂目測了一眼,道,“三萬兩黃金?!?br/>
眾人都看謝意亭的管家還有妻妾。
出乎意料的是,謝家的親人沒一個知道這些錢是從哪兒來的,一個勁搖頭說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老爺在家里藏了那么多金子。
展昭拿出一塊金條來,看了看,就遞給白玉堂。
白玉堂接過來一看,就見金條上有一個印記――是金家金鋪的印記,那個三角形的標(biāo)記。
“這是金善家里的黃金?”白玉堂皺眉,“為什么會在謝意亭家……”
“謝意亭當(dāng)年被從太學(xué)開除出來,一轉(zhuǎn)眼就有了自己的買賣,沒準(zhǔn)這就是本錢呢。”展昭道,“原本只是推測,現(xiàn)在既然成真了,看來就有必要找劉正談?wù)劻??!?br/>
“你懷疑當(dāng)年那參與頭試卷的幾人,與金家的命案和少掉的黃金有關(guān)系?”趙普問。
展昭道,“不覺得奇怪么?太學(xué)多不容易進(jìn)?。∵M(jìn)了太學(xué)就算年年考最后一名,日后出來也前途光明,為何要冒險去偷試題,做這么蠢的事情?”
眾人都皺眉――也對。
“功夫不會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闭拐训溃皠⒄墓Ψ蛞欢ㄊ菑男【毜?,他如果有這種功夫,偷試卷怎么會被幾個夫子發(fā)現(xiàn)?這里頭絕對有問題!”
白玉堂也點頭,“我也想去天牢看看……說起來,里面還有個我朋友?!?br/>
“哇……”眾人被白玉堂嚇一跳,“你朋友在天牢公干還是蹲班房???”
白玉堂失笑,“蹲班房啊?!?br/>
展昭張大了嘴,“什么情況?”
白玉堂輕輕一擺手,“幾年前認(rèn)識的,雖然是殺了人,不過人不壞?!?br/>
“他干嘛殺人?”展昭納悶。
“報仇啊?!卑子裉玫溃八緛硎莻€走鏢的,相依為命一個妹子,回到家發(fā)現(xiàn)妹子被一個官員搶走了,跑去救人卻不料妹子已經(jīng)自盡,于是一怒之下殺了那官員。誰料到過程中誤殺了一個丫鬟,于是跑來自首蹲班房了?!?br/>
展昭摸了摸下巴,“哦……這樣啊?!?br/>
“本來該判殺頭的,不過那年正好碰上大赦天下,改判了蹲天牢,想著估計要蹲一輩子?!卑子裉玫溃安贿^后來貌似查清那官員貪贓枉法,于是刑期減了,可能就快放出來了?!?br/>
“哦……”展昭點了點頭,隨后又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前陣子聽朋友提起過?!卑子裉秒S口說了一句,“你也認(rèn)識的,西門藥么?!?br/>
展昭了然,開封府多半的窯子都是他開的,那個傳說中的婦女之友西門藥啊,的確是白玉堂幾個不靠譜的朋友里的一個。
展昭歪頭一琢磨,點子上來了,戳戳白玉堂,“你讓西門藥去探一次監(jiān)唄,幫著打聽打聽這天牢里有沒有什么文采特別好的人?”
白玉堂微微一愣,看展昭,“文采好?你懷疑那三個失蹤的書生在天牢里?”
“沒準(zhǔn)!順便再讓他問問你朋友劉正是個什么人,你朋友好歹在里頭蹲了那么久,無論是聽人提起還是自己觀察,應(yīng)該比歐陽更清楚劉正的為人?!闭拐训?,“咱們先不去,免得打草驚蛇?!?br/>
白玉堂點頭,“倒是個辦法,之前邱健似乎就有意要混進(jìn)天牢,如果只是為了劉正,沒必要去蹲大牢,天牢里,應(yīng)該還有什么其他線索。”
……
白玉堂約了西門藥說了內(nèi)情,西門藥自然一口答應(yīng),他也沒少探監(jiān),于是熟門熟路進(jìn)了天牢,找老朋友打聽消息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北城門附近的一座酒樓等西門藥,正喝著茶,就聽到茶客們在聊著什么。
兩人起先也沒怎么仔細(xì)聽,但有幾個詞就很不自覺地鉆進(jìn)他們耳朵里來了――右將軍、幽蓮將軍……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困惑,于是認(rèn)真聽。
人們在討論的竟然是――知道右將軍龍喬廣為什么射箭的功夫那么好么?原來他是幽蓮將軍唯一的傳人,而且他還會當(dāng)年幽蓮將軍的絕世真?zhèn)?,流星箭?br/>
展昭摸下巴,看白玉堂――什么情況?
白玉堂想了想,微微一笑,“話嘮的反擊吧?!?br/>
又聽了一陣子,傳言的情況就是,幽蓮將軍過得很好,紅顏知己相伴,徒弟又孝順,還長命百歲呢。
“吹成這樣,是為了刺激對方?”展昭問白玉堂。
白玉堂端著茶杯,道,“無論對方是誰,他做了那么多事無非就是要小禍?zhǔn)宀豁樞?,現(xiàn)在全天下都知道幽蓮將軍不止順序還很順序,他自然不能忍?!?br/>
“那他會不會將怒氣都轉(zhuǎn)到龍喬廣頭上?”展昭問。
白玉堂一笑,“這不就是那話嘮想要的么?!?br/>
展昭限歌令下,“會不會有危險?”
白玉堂道,“有危險也應(yīng)該的,為了偶像赴湯蹈火么。”
展昭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有外公和天尊幫忙看著,估計也出不了什么事,而且這一招雖然歪還損,可對付怪人用怪招么,沒準(zhǔn)真的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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