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五爺?shù)脑瓌t是…】
白玉堂要去找熟人打聽假玉佩的事情。
而公孫和包延要和包大人一起進(jìn)宮準(zhǔn)備迎賓事宜,趙普和軍營的人要去加派人手準(zhǔn)備守衛(wèi)。
于是,留下沒人帶的小四子和簫良,兩人在府里呆不住,手拉手,跟著展昭和白玉堂去查案。
說起來,自從簫良來了之后,倒是有人帶小四子了,公孫也比較省心。
小五晃著尾巴跟在最后,大貓吃飽了基本都犯懶,因此它邊走邊打哈欠。
白玉堂走在前邊,展昭本來是走在他身邊的,但是走兩步就突然落到后邊去了一點點,白玉堂都無奈地往后退兩步,到他身邊,省的他突然偷襲自己干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來,這里可是大街上。
白玉堂見展昭的雙眼還是上一眼下一眼掃視自己,就小聲提醒,“貓兒,你收斂點,別用這種眼神亂看?!?br/>
“哪種眼神?”展昭斜著眼睛看他。
“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
“你把借據(jù)藏哪兒了?”展昭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準(zhǔn)備怎么找?”
“扒光你!”
“對啊?!卑子裉脽o奈點頭,“你在大街上別用這種扒光我的眼神亂看我!”
展昭眨眨眼,看一旁,死耗子。
白玉堂看著展昭有些不甘心的樣子,低聲問他,“你怎么不問問我想要什么?”
展昭回頭看他,問,“你想要什么啊?”
白玉堂突然緩緩伸起手。
展昭不解地看著那只手神展開,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向自己的方向。
展昭回頭看了看他點的是哪里,后邊沒東西,只有街面的店鋪。
展昭不解地轉(zhuǎn)回頭看白玉堂。
白玉堂嘴角掛著極淡的笑容,收回了手,繼續(xù)背在身后。
后邊,小四子和簫良歪著頭不解……剛才白玉堂指了指展昭的心口,展昭就回頭看了……他倆也跟著轉(zhuǎn)臉看,展昭在看什么呢?
展昭見白玉堂不說話,就又扭臉看了看剛才他手指的方向,沒什么啊……就追上前邊的白玉堂,手背在身后,彎腰向前一些,仰起臉看他,那意思――想要什么啊?
白玉堂伸手輕輕拍了拍展昭的頭。
展昭站直了,摸自己的頭,看白玉堂――別像拍小五那么拍我。
白玉堂心說――你和小五還真是差不了多少,只是你長得好看點也沒毛而已。
展昭見白玉堂無奈地?fù)u頭,似乎情緒還挺低落,有些不解――這耗子占便宜了還那么不開心?
兩人就這么并排走。
展昭最怕悶,沒話找話問白玉堂,“你找哪個朋友?”
“玉王董蕭?!卑子裉谜f得輕描淡寫的。
“董蕭……”展昭倒是聽過這個名字,之所以叫他玉王,是因為他識得天下幾乎所有的玉。
“我聽說董蕭性格古怪,他跟你很熟???”展昭好奇。
“他性格怪么?”白玉堂似乎不覺得。
“我聽說他只和看得順眼的人說話?!闭拐训馈?br/>
白玉堂聽后,看了看展昭,道,“那我也很怪了?”
展昭眨眨眼,白玉堂的意思是,他也只和看得順眼的人說話,莫名覺得,耗子說話帶骨喔,心情不好?
白玉堂帶著展昭越走越偏僻,小四子累了,簫良就讓他坐在小五背上。
“董蕭住這么偏遠(yuǎn)?”展昭好奇。
“嗯,他住城外?!卑子裉弥噶酥高h(yuǎn)處的一座別院。
展昭仰起臉,順著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微微皺了皺眉頭,“那個董家莊的莊主,就是董蕭???”
白玉堂點了點頭。
“唉?!闭拐淹蝗粐@了口氣,順手抱起小五背上的小四子,“要不然還是你自己去得了,我在這里等著吧?!?br/>
白玉堂微微不解,“為什么?”
“我和那家莊主不對付?!闭拐严袷沁€挺驚訝,“原來那人就是董蕭啊,我還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員外?!?br/>
“你跟他有什么過節(jié)?”白玉堂問。
“之前我追個犯人一直追到他莊子里,我進(jìn)去抓人,他卻是包庇罪犯,后來我強(qiáng)行將人抓了,才知道那是他結(jié)拜兄弟?!?br/>
白玉堂微微皺眉,“董蕭的結(jié)拜兄弟?”
“嗯?!闭拐腰c了點頭,“貌似是懷疑妻子出軌,口角之時不慎將人推倒,他娘子摔死了,于是我要抓他吃官司?!?br/>
白玉堂皺眉,“你也沒做錯。”
展昭點頭,“我抓他去是等包大人審的,他是誤殺罪,雖然罪很重但是罪不至死。而且他娘子的確出軌,而且跟外邊的情人密謀好了要毒死她相公然后霸占家產(chǎn)。不過董蕭那位兄弟不知道為什么想不開,晚上在牢里自殺死了?!?br/>
白玉堂吃了一驚。
展昭無奈一攤手,“董蕭當(dāng)時就跟我撂下狠話了,說不共戴天?!?br/>
白玉堂微微皺眉,“他這算遷怒?!?br/>
“要是換做是你你也會不爽的,畢竟兄弟死得挺不值。我去抓他的時候董蕭跟我打商量,說勸他來自首,讓我寬限他幾天。但是我怕他倆合謀跑了,非要抓人走?!闭拐阉坪跻餐z憾。
白玉堂倒是不以為然,“他兄弟想死的話,在家里也會上吊死的,董蕭要怪你的話,還是會怪你當(dāng)時干嘛不執(zhí)意把他帶去牢里,不然他也不會死在家里了。”
展昭摸了摸下巴,“至于這么不講理么?”
白玉堂淡淡一笑,“誰知道?!闭f著,停下腳步,對展昭指了指身后,那意思――調(diào)頭。
展昭不解,“不去了?”
“開封府誰不知道我跟你關(guān)系好?!卑子裉玫溃皵橙说呐笥咽菙橙?,董蕭不會見我也不會幫忙的,回去吧,我們另想辦法?!?br/>
展昭有些尷尬,“不會吧?他那么大人,跟我有仇又不是跟你有仇。”
“那就當(dāng)我不想跟跟你有仇的人交往吧?!卑子裉谜f得輕松,一偏頭,示意展昭――回去了。
展昭抱著小四子,轉(zhuǎn)過身,跟上白玉堂。
簫良盤腿坐在小五背上,雙手托著下巴聽著展昭和白玉堂的對話,若有所思,小四子已經(jīng)趴在展昭肩膀上睡著了。
兩人正順著原路返回,卻是看到前邊有一輛大馬車駛來。
展昭和白玉堂見馬車還挺大的,路又比較窄,就往旁邊讓了讓。
不過兩人讓了,小五可沒讓。
小五還犯困呢,抬頭看到兩匹馬拖著輛車子跑過來,心說干嘛要給馬讓路,馬兒看到爺爺轉(zhuǎn)身就跑才對吧。
小五的想法的確是對的,天底下看到它還能不跑的馬的確也沒幾匹了。
果然,那兩匹拉車的馬一眼看到小五立刻停住,嘶鳴著就往后退,邊甩頭,有一匹嚇得都哆嗦了,那樣子像是要趴地不起。
趕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車夫,趕緊拽著馬韁繩一個勁喊“吁”,想讓馬安靜下來。
展昭見此情景,叫了小五一聲,對它一招手,那意思――過來!
小五只好老老實實馱著簫良過去了。
簫良還發(fā)呆呢,也沒動彈。
小五是讓開了,但馬估計短時間內(nèi)走不動了,嚇得直往一旁歪歪。
那個車夫無奈,下馬跟馬車?yán)锏娜苏f,“莊主,馬車可能走不了了,”
這時,馬車的車簾一挑,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衣男子手里抱著一個錦盒,下了馬車。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下來的人,都忍不住皺眉――董蕭。
董蕭下馬車一抬頭,第一眼看到白玉堂了,又驚又喜,“白兄?!”
白玉堂對他點了點頭。
展昭見董蕭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泛泛之交那么簡單吧。
董蕭哈哈大笑,“白兄好久不見了,哈哈,今日叫我碰上了,我說這馬車走不動了呢……趕緊,跟我回莊……”
董蕭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因為他一眼看到展昭了。
展昭頗為尷尬,對董蕭稍稍點了點頭。
董蕭滿臉的笑容立刻沒有了,冷聲道,“原來是展大人,貴足踏賤地,不會是又要來我莊上拿人吧?”
展昭嘴角抽了抽,心說――算了,忍你,反正今天諸事不順。
“哈啊~”小四子似乎是被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醒過來之后,看到眼前的展昭,摟住脖子親昵地問,“貓貓事情辦好了沒有?”
展昭笑了笑,點頭,“辦好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好呀,我們?nèi)ボ姞I找九九玩吧?”小四子拍手。
“呵呵?!倍捤坪醪环胚^任何奚落展昭的機(jī)會,“原來除了做包拯的家奴,還要做九王爺?shù)募遗?,堂堂南俠客,真是不容易啊?!?br/>
展昭窩火,心說要不要抽他呢,好想抽他啊,算了算了,他是白玉堂的朋友……忍耐。
董蕭說完,不再理會展昭,對白玉堂道,“白兄,這邊請?!?br/>
白玉堂沒動彈,看了看董蕭,臉上也沒什么表情。
“白兄?”
白玉堂想了想,突然拿出那塊碎裂的玉佩來,給董蕭,問,“誰做的?”
董蕭接過玉佩看了看,“呦!這手藝不錯,應(yīng)該是云南一帶制玉高手的手藝?!闭f著,聞了聞有松香味,點頭,“沒錯!北方用蠟,南方用松脂?!?br/>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白玉堂問。
“嗯……”董蕭想了想,道,“你可以去問問葉夫人,她對南玉是最了解的,特別是這種假的玉?!?br/>
白玉堂點了點頭,收了玉佩,對董蕭道,“絕交吧?!?br/>
“呃……???”董蕭被說了個莫名其妙,“絕交?”
展昭也驚訝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點了點頭,“看在我跟你有些交情,你第一句‘家奴’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第二句家奴咱倆就算絕交了。要是再讓我聽到一句不想聽的,你就給自己弄副上好的玉棺,準(zhǔn)備入殮的時候用吧?!?br/>
說完,走了。
展昭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董蕭,又看了看負(fù)氣而去的白玉堂,有些尷尬。
小四子也捧著臉左右看――什么情況?
簫良單手托著腮幫子,撇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董蕭一愣,轉(zhuǎn)臉瞧簫良。
簫良斜眼,“知道人家讓著你不跟你計較就口出惡言,論真格的一百個你這樣的都死了,切,不識抬舉?!?br/>
董蕭面上有些熱。這小孩兒嘴真毒,不過也對,以展昭的功夫,剛才估計是看在白玉堂的面上忍耐了,不然一百個自己這樣的都挨揍了。只是……董蕭也不滿,他和白玉堂好幾年的交情,開封最近盛傳白玉堂和展昭走得很近,但為了展昭跟自己絕交,也未免太不夠朋友了!
“白玉堂!”董蕭也翻臉了,在后邊質(zhì)問,“你既然要跟我絕交,為何還要問我玉佩的來源?!”
白玉堂無所謂地一挑眉,“本來真不想問,但這貓不能白挨句罵,算是便宜你了?!?br/>
展昭嘴角忍不住動了動,趕緊忍耐,這會兒不能笑啊,雖然蠻開心……
“你……”董蕭冷笑,“你與他是朋友與我也是朋友,朋友原來也有輕重,算我看錯你了?!?br/>
白玉堂望了望天,“朋友當(dāng)然有輕重?!?br/>
董蕭皺眉,“若是有一天,展昭與你幾位兄長發(fā)生矛盾,你也與你兄長絕交?你這無情無義之人!”
展昭無奈,越扯越遠(yuǎn)了,這要是董蕭上江湖上亂傳白玉堂無情無義什么的……雖然白玉堂本來就名聲不算多好,無情無義的級別應(yīng)該還不如他本來就有的那句“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評價。
“怎么可能。”
原本很難回答的問題,不料想白玉堂卻是輕輕松松就回應(yīng)了,他伸手輕輕一拍展昭的腦袋,道,“我?guī)讉€兄長不知道多喜歡他。“
展昭眨眨眼――真的么?難怪經(jīng)常有土產(chǎn)送過來啊。
“你……”董蕭還沒說完,白玉堂眼色一寒,冷聲道,“我喜歡的,他們都善待,做我朋友,這是最起碼的要求。”
“混賬,和你做朋友就非要善待展昭?”董蕭覺得荒謬,“這是什么道理?”
“沒錯?!卑子裉脜s是點頭,一挑眉,“這是最起碼的道理。”
“也就是說,所有展昭的仇人都是你的仇人,所有你的朋友也要是展昭的朋友?”董蕭頓足,“你白五是中了展昭的邪了不成?原則都沒有了!”
白玉堂無所謂地一挑眉,“這就是原則?!?br/>
董蕭被噎得一句話都沒有,惡狠狠一甩袖,“絕交就絕交,我董蕭沒你這種朋友?!倍挶緛磉€想說幾句,和展昭一起去做朝廷的家奴之類的狠話……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吞回去了,白玉堂不是說笑的人,說不定一會兒真的沒命回家了。
董蕭一肚子氣上了馬車,吩咐家丁趕車回去,還說,“從今以后,我董蕭跟白玉堂不再是朋友,還有所有要跟我做朋友的,都不準(zhǔn)跟白玉堂論交情,否則一律絕交?!?br/>
董蕭的馬車走了,白玉堂腳步都沒停,繼續(xù)往前走。
展昭抱著小四子跟在后頭,有些無奈。
小四子好奇問白玉堂,“白白你跟你朋友絕交啊?干嘛?。俊?br/>
白玉堂挑眉撂下一句,“他罵展昭了?!?br/>
“啊?!”小四子驚訝,隨后憤憤,“是要跟他絕交的!”
白玉堂淡淡一笑,對展昭道,“去問葉夫人吧?!?br/>
“葉夫人?”展昭不認(rèn)識。
“仿古齋的葉夫人?!卑子裉玫?,“專做假貨?!?br/>
展昭一驚,“開封還有這地方呢?”
“你一會兒可別抓她。”白玉堂道,“她可是我大嫂的姐妹?!?br/>
展昭瞇起眼睛,胳膊蹭了蹭他,“那萬一人家也不喜歡我呢?那怎么辦?”
白玉堂見展昭一副得了便宜賣乖的樣子,心情倒是也莫名好了幾分,背著手一挑眉,“絕交?!?br/>
“也絕交?”展昭睜大眼睛。
白玉堂點頭,很是確定,“絕交?!?br/>
展昭嘴角往上翹,含笑跟著他。
小四子也抱著胳膊點頭,“是的是的,小四子的朋友也要喜歡爹爹、九九、小良子、貓貓、白白、尊尊、殷殷……”
簫良托著下巴仰著臉,看著展昭和白玉堂,腦袋里覺得這畫面有些熟悉……想起來了……他爹也是這樣!誰敢說他娘一句壞話,他爹就掄刀砍人,再好的朋友也絕交――哦,原來這就叫原則啊,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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