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貓謀鼠計(jì)】
此時,大理寺的天牢里。
包延和包福盯著眼前的幾個菜,一碗米飯兩個饅頭還有一壺猩包延更來氣了,“打的就是你,你這小螃蟹,我娘可白了!叫你胡說八道!”
龐煜挨了半天打,突然搔了搔頭,問,“你剛才說什么?你真是包大人的兒子?!”
包延斜著眼睛瞧龐煜,他倒是不怕龐煜誤會他承父蔭什么的,因?yàn)橐摽康拇箫埻埃l都比不上龐煜!
“你不是小侯爺么?!卑哟虻谬嬱蠞M腦袋包,覺得龐煜一點(diǎn)戰(zhàn)斗力都沒有,不解,“誰誣陷你?”
龐煜坐起來,看端起飯碗繼續(xù)吃飯的包延,“你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不是相信你?!卑友氏伦炖锏娘?,補(bǔ)充,“是給你申冤的機(jī)會!”
龐煜嘴角抽了抽,問包延,“還有飯菜沒有?”
“還有饅頭和菜呢。”包福吃完了正收拾東西,見龐煜想吃,就將菜碟端過去。
龐煜拿著筷子夾醋熘肚片就饅頭吃,邊跟包延細(xì)說那天的遭遇,以及之后方家怪異的舉動。
包延聽了,倒是也有些納悶――方家人圖什么呢?真想為方俊討回公道更應(yīng)該秉公辦理,不然殺錯人豈不是讓兇手逍遙法外?這樣子,倒好像是只想龐煜死……
……
展昭跑去大理寺,問了大理寺卿,牢房里那位公子犯了什么罪,為何跟龐煜關(guān)在一起。
大理寺卿見是展昭,也不隱瞞,將八王爺交代的事情說了一遍。
展昭一聽就明白了,八王爺又花肚皮了,不過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于是展昭請大理寺卿多加照顧包延,就走了。
倒是大理寺卿一頭霧水――那是包大人的兒子?好白!
展昭都來了大理寺了,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jī)會,于是和白玉堂一起暗中潛入了挺尸的院子。
方俊的尸體被收藏在大理寺的地下冰窖里,不是輕功好就能進(jìn)入的。
展昭蹲在暗中觀察了一下地形,皺眉,問身邊的白玉堂,“怎么進(jìn)去?”
白玉堂一挑眉,“最好是我二哥在,挖地道進(jìn)去!”
展昭摸了摸下巴,“貌似有點(diǎn)難度……”
“四圍都有看守?!卑子裉锰嵝颜拐?,而且風(fēng)格不太像是皇城的守衛(wèi)。
展昭皺眉,“這方霸怎么一股子想謀朝篡位的感覺?他真的有這底氣???不怕趙普剁了他?”
白玉堂干笑了一聲,“人家有鬼將么,估計(jì)不怕?!?br/>
展昭望天。
此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展昭戳了戳白玉堂,“想個法子進(jìn)去!你鬼主意多!”
白玉堂倒是有些受寵若驚,“誰鬼主意多?”
“你是老鼠!”展昭正色,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老鼠……”
白玉堂見展昭托著下巴瞇著眼睛,一臉――我有鬼主意了的樣子,就問,“想到辦法了?”
展昭對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低頭悄悄說。
白玉堂無奈,“這里就我們兩個……”
展昭繼續(xù)勾手指。
白玉堂無奈只好耳朵湊過去。
“去抓幾只老鼠來!”展昭認(rèn)真說。
白玉堂皺眉,看他,隨后搖頭啊搖頭。
“去啊?!闭拐淹仆扑澳悴皇清\毛鼠么?”
白玉堂一臉嫌棄,“你還是御貓呢,抓老鼠本來就是你的事!”
展昭無奈,“那你在這兒等我。”說完,一閃沒影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同時也有些好奇,展昭抓耗子干什么?
沒一會兒,展昭回來了,手里提著個黑色的布袋子,就聽到里邊“吱吱喳喳”很鬧騰。
白玉堂下意識地往一旁挪開了一些。
展昭瞇著眼睛對他招手――過來!
白玉堂猶豫半晌,稍微往他身邊挪了挪,警惕地看著那袋子。
展昭將袋子給他,“抓住!”
白玉堂的眼睛睜到前所未有的那么大,驚駭?shù)囟⒅拐眩茄凵裣袷窃谡f――絕不!死也不!
展昭無語,白玉堂什么都好,就是這愛干凈的毛病簡直無藥可救。
“就幫拿一會兒!”展昭那樣子像是要伸手掏別的東西。
白玉堂冷靜地道,“你要拿什么?我?guī)湍隳?你抓緊袋子!”
展昭望天,“我腰包里?!?br/>
白玉堂伸手打開展昭的腰包,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展昭,就見展昭的腰包里放著個油紙包,里邊有抹了豬油的饅頭……一股油膩膩的味道。
白玉堂郁悶地看展昭,“你想干嘛?”
展昭微微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br/>
白玉堂更無語了。
正這時,就聽到大理寺的前院突然熱鬧了起來,沒一會兒,一大群丫鬟婆子走了進(jìn)來,開始掃塵。
很快,有幾個侍衛(wèi)落到了他們眼前。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那是方霸安排的人馬吧?
“你們是干嘛的?”幾個侍衛(wèi)不解地問那些拿著抹布笤帚的女人們。
“我們是掃塵的?!逼渲幸粋€年紀(jì)較大,特別霸氣的胖阿姨走上來,“最近開封鬧耗子,各個府衙都是我們打掃和放藥的,王府、開封府都打掃過了,這會兒輪到大理寺了!“
白玉堂不解地問展昭,“她們是誰?你找來的?”
“那是!”展昭一挑眉,“那個胖阿姨是開封菜市場賣魚的王阿姨,其他的都是她找來幫忙的菜刀幫的各大幫助!”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菜刀幫?”
“那是,不了解了吧?”展昭笑嘻嘻,“還有燒火棍教和搟面杖派。”
白玉堂哭笑不得,“你是盟主吧?”
展昭一個勁搖頭,“盟主自然是廚房大娘!我是盟寵,你要不要入銀子做大老板?”
白玉堂突然想糊展昭一臉豬油,不知道他會不會跟貓咪似的,舔爪子洗臉……還盟寵……
……
“鬧耗子?”幾個兵將似乎不太相信。
“唉,我說小哥!”王阿姨還挺潑辣,瞪幾個侍衛(wèi),“我們?nèi)鏊帓邏m可是受的皇命,怎么你大理寺比開封府和八王府還難進(jìn)?。俊?br/>
幾個侍衛(wèi)皺眉。
這時候,展昭見差不多了,就悄悄將饅頭小塊兒扔進(jìn)了院子里……隨后一抖那袋子,將耗子放了進(jìn)去……
“哎呀!”
這時,一個掃地大嬸眼尖,一指,“看吶!耗子!”
“趕緊!”王阿姨和另外一個胖阿姨一把推開侍衛(wèi),“你們大理寺和開封府一樣,都有囤尸體的地方,那地方最招耗子了!開封府這幾天沒人,前天我們打掃的時候,停尸房里兩具尸體都被耗子啃得沒人樣了!”
幾個侍衛(wèi)都一驚,彼此對視了一眼……他們也知道,方霸最忌諱的就是方俊的尸體出什么問題。萬一過幾天從地窖里抬出去的尸體被老鼠啃了,那他們幾個必死無疑啊。
“趕緊撒藥!”幾個侍衛(wèi)吩咐趕緊動手。
那些婦人們就開始打掃和撒藥了。
侍衛(wèi)將地窖的門打開,有幾個婦人就用雞毛撣子趕他們,“哎呀,你們礙手礙腳的,都閃邊去,小心沾上耗子藥!”
幾個侍衛(wèi)無奈退到一旁……院子里亂糟糟的。
幾個侍衛(wèi)暈頭轉(zhuǎn)向了一會兒,就見王阿姨和另外一個胖阿姨準(zhǔn)備下地窖,便叮囑,“手腳快點(diǎn)!”
“知道啦!”兩個阿姨下了地窖,再看……展昭和白玉堂已經(jīng)到地窖里了。
原來,展昭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亂。他和白玉堂輕功都極好,只要院子里一亂,他倆瞅準(zhǔn)時機(jī)趁亂進(jìn)入地窖,絕對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那大嬸對展昭使了個眼色,示意――你們趕緊,我給你們望風(fēng),邊說,邊順手接過了展昭手里還剩下的小半袋老鼠。
展昭和白玉堂趕緊到了存放方俊尸體的冰棺前邊。
方俊的尸體平靜地躺在冰棺里。
展昭掃了一眼――難怪方霸要心疼死了,方俊的確一表人才,而且高大威猛,誰兒子養(yǎng)那么大,死了都要疼死!
白玉堂觀察了一下尸體,表面上并無問題,就看展昭,那意思――早知道把公孫帶來了,哪怕帶上小四子也有幫助。
展昭示意自己有招,從后腰拔出了一根筷子長短的小竹筒來。
打開竹筒,展昭從里邊抽出了一根又細(xì)又長的銀針,這是臨行前公孫給他的,讓他萬一有機(jī)會看到方俊的尸體,將這根針插到方俊的肝臟。
展昭大致找到了位置,將銀針插了進(jìn)去……等再□,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銀針,變成了黑子色!
這根銀針是公孫用草藥淬煉過的,能試毒。銀針刺入肝臟如果不變色,說明死者沒中毒,如果變色,那肯定中毒了!而究竟中的是何種毒,就要視乎銀針?biāo)兊念伾@也是公孫要判斷的事情了。
展昭將銀針放回竹筒,隨后收好,對那兩個把門的阿姨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兩人就將袋中的耗子一放,喊著就追出去了,“哎呀!果然有耗子,要咬尸體了!”
“什么?!”幾個侍衛(wèi)一驚,趕緊沖進(jìn)來……
此時,展昭和白玉堂正貼著地窖的頂部,從侍衛(wèi)頭頂掠過,隨后隨著兩個胖阿姨出了洞口。
展昭和白玉堂用輕功,借兩位阿姨豐滿的身軀遮擋住自己……嗖一陣風(fēng)過,跑了個無影無蹤,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兩個侍衛(wèi)到地窖仔細(xì)檢查了方俊的尸體,發(fā)現(xiàn)無恙才松了口氣,上了地面,就見耗子藥都撒好了,幾個婆子咋咋呼呼準(zhǔn)備去第二家。
侍衛(wèi)將地窖的入口鎖上,抬頭詢問負(fù)責(zé)監(jiān)視的幾個侍衛(wèi)。
那幾個都搖頭表示并無異樣,眾人才放心,繼續(xù)看守。
……
離了大理寺,白玉堂忍不住伸手拍展昭的肩頭,“貓兒,真夠機(jī)靈的!這種招都想得出來。”
展昭笑瞇瞇點(diǎn)頭,“過獎過獎,老鼠給提的醒么。”
這時,一個身影落到兩人附近。
展昭認(rèn)出來,是晚他們一些到的多羅。
“查得怎樣?”多羅剛到就詢問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將結(jié)果跟他講了一下,多羅點(diǎn)頭,回復(fù)八王爺去了。
白玉堂問展昭,“接著呢?我們?nèi)ツ膬???br/>
展昭想了想,“我對方霸還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好奇?!?br/>
“這么巧啊?!卑子裉梦⑽⒁恍Γ拔乙灿??!?br/>
“那就去見見這位金刀王爺?!闭拐颜f著,就要往城門外走。
“怎么見?”白玉堂拉住展昭。
“唉,這么老實(shí)呢?!闭拐焉焓忠蛔О子裉玫男渥?,“我是開封府的官差,他兒子死在開封了,我自然要調(diào)查調(diào)查!咱們?nèi)タ纯催@老頭是真的死了兒子氣糊涂了,還是有什么別的事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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