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啞巴的賭局】
“鄒良是哪個門派的?”展昭忽然問白玉堂。
白玉堂看一旁歐陽少征。
歐陽摸著下巴仰起臉,答曰:“閻羅派的吧?!?br/>
眾人都一愣。
連天尊都好奇地湊過來問,“閻羅派是什么門派?”
殷侯也表示從來沒聽過。
“就是去閻羅殿轉(zhuǎn)了很多圈,然后每次回來功夫都會好一點,于是他的功夫可能是閻羅王教的?!睔W陽一攤手,“所以是閻羅派的。”
說話間,就見對戰(zhàn)中的兩人幾乎同時,微微往一側(cè)動了一下……
高手過招,通常都會彼此觀察一會兒,這個對視的過程看著就像是兩人在發(fā)呆,其實這并不是雙方在相面,更不是為了耍帥,而是在觀察對方的同時,設(shè)定好戰(zhàn)術(shù)。
高手比武并不是像流氓一樣打了再說的,而是更像下棋,特別是雙方已經(jīng)交過手的情況下,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戰(zhàn)術(shù)就是取勝的關(guān)鍵。
這段時間對于比武雙方來說過得很快,而對于看的人來說,卻是萬分的煎熬。通常,看客都會下意識地屏氣凝神,那種憋悶的感覺,讓人更加不安和緊張……
而就在這種難耐和不安漲到最高點的一刻,四周圍亂竄的內(nèi)力突然一滯。
白玉堂微一挑眉,展昭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了句,“來了……”
他話音一落,眾人就見鄒良和霖夜火突然一閃……沒了蹤影!
“咦?”小四子張大嘴四外看,人不見了喔!
而小四子在尋找不見了的鄒良和霖夜火的時候,對面簫良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看。
小四子找呀找、看呀看,最后……看向前方,剛才跑來的那個小孩兒,正在朝自己看。
簫良跟小四子那雙大眼睛一對上,愣了。
小四子眨了眨眼,跟他對視。
兩個小孩兒就這樣默默地在喧鬧的人群之中,隔著好遠的距離對看,最后……小四子對簫良笑了一下。
“良子,看比武啊,發(fā)什么呆?”簫良身后,諸葛音拍了他一下,覺得納悶,簫良這個武癡,做夢都要看中原武林的高手比武,現(xiàn)在比武開始了他卻在走神。
就在他扶著簫良的臉,讓他抬頭看比試的時候……“呼”一聲,霖夜火和鄒良雙雙落地,只是在地面輕輕地點了一下,雙方就是面對面正面交鋒……速度極快。
“正面來?”展昭驚訝,“拼內(nèi)力?”
“有點意思。”白玉堂低聲來了一句。
鄒良和霖夜火剛開始都沒有用兵器,鄒良的破刀、霖夜火的那根棍子,都只是拿在手中,兩人單手拆招。
兩人動作奇快,一轉(zhuǎn)眼二十招已過,似乎是只在試探,不痛不癢。
江湖人想看門道的看不清楚,不是江湖人的更看不懂了,只看到一個紅影一個黑影繞來繞去滿天飛。
公孫干著急,問趙普,“這是打什么呢?誰比較占優(yōu)?”
趙普微微皺著眉頭看著,似乎也很困惑,“是啊,這打了半天二十多招一招都沒挨上,這倆打架呢,還是跳舞呢?”
公孫拍著他胳膊,“真的沒碰到?。课揖陀X得好奇怪……”
話沒說完,公孫突然一個激靈,往斜刺里的人群望。
“怎么了?”正站在他身后的白玉堂問他。
“嗯……”公孫摸了摸脖頸,道,“好像……被人盯著的感覺!”
白玉堂往人群里看了看,趙普聽到公孫的話也轉(zhuǎn)臉。
展昭掃過人群之后,回過頭,輕輕一拍公孫的肩膀,“繼續(xù)看吧,已經(jīng)跑了?!?br/>
公孫回過頭,果然沒剛才那種怪怪的感覺了,下意識雙手搭住身前正聚精會神看比武的小四子。
展昭、白玉堂和趙普默默對視了一眼――有點奇怪啊,竟然有人盯著公孫。之前火掌門的會追殺公孫這已經(jīng)很奇怪,這次又有人暗中盯著他,他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這里有仇人?為什么會無端端剛來松江府就招惹了這種是非?
“他倆?!?br/>
就在三人都糾結(jié)于公孫遇到了什么危險的時候,身后的殷侯摸著下巴問,“是有什么關(guān)系吧?”
“什么關(guān)系?”眾人刷拉回頭看他。
“兩人招都是虛的?!碧熳鹨驳?,“這種打法非常少見,鄒良的內(nèi)力比霖夜火要低,以他的情況應(yīng)該先發(fā)制人盡快結(jié)束比試才對,這么拖著打,他吃虧啊?!?br/>
“他有戰(zhàn)術(shù)?”公孫問趙普。
趙普一聳肩,“天曉得?!?br/>
“九九也不曉得么?”小四子仰起臉問趙普,在他看來,九九最多計謀了。
趙普呵呵一笑,“那小子別看是快悶餅,鬼主意多著呢?!?br/>
“他看著不像是很狡猾的類型。”白玉堂說了一句眾人都認同的話,鄒良平時冷口冷面,看著很老實本分。
“切。”歐陽干笑,“他老實?”
“這小子多計如妖?!壁w普涼絲絲來了一句,“我那四個副將,沒一個是省油的燈,若真要論老實,最老實的就是這紅毛?!?br/>
歐陽搔了搔頭,無奈攤手,“爺苦啊,長了張機靈面孔,可事實上是直腸子?!?br/>
眾人都抽著嘴角看他――虧你說得出口。
“等著看吧?!睔W陽少征說笑玩,神情變得頗期待,“他既然輸過一次,絕對不會輸?shù)诙??!?br/>
眾人雖然也期待但是任然捏把汗――看現(xiàn)在的情況,鄒良的內(nèi)力真的比霖夜火差不少,要怎么才能贏呢?
不止展昭白玉堂這邊納悶,那頭夙青和柳寒星他們也困惑。
“這打什么呢?”終于將視線從小四子身上收回來,老老實實看了一會兒比武的簫良不耐煩,“打了這么多招了,一招都沒對上,盡往外竄內(nèi)力?!?br/>
他一句話,引起周圍不少人震驚,這小孩兒才幾歲,目力這么好呢?
簫良的話,路人聽到了,正在對戰(zhàn)的霖夜火和鄒良也聽到了。
霖夜火原本真的以為鄒良會來個突然襲擊,過了幾招沒見他反抗,又覺得他有計謀,可沒想到他打到現(xiàn)在都是虛招,也不知道他在刺探些什么。
“喂,啞巴?!绷匾够鸢櫭?,“你打什么主意?”
鄒良不理他,依然不聲不響,不過雙方目光一對,霖夜火就皺眉――這人還是那個樣子,一雙眼睛,漆黑如墨,一點寒光,像狼一樣,陰冷、乖戾……
他不想速戰(zhàn)速決!
霖夜火的胸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后又想起了當日交手的情況……
“啞巴?!绷匾够鹞⑽⒁恍?,“你計再好,也改不了一個事實。”
說話間,就見鄒良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睛黑不見底。
“就是實力上的差別。”霖夜火說完突然一變招,“看你能撐多久!”說完,掌風亂,掃過之處帶著內(nèi)勁,一時間……整個氣氛都變了。
夙青微微皺眉,“九成內(nèi)力……”
再看四周圍,江湖人就感覺霖夜火那強勁的掌風和剛才的虛招宛若兩人,盡管離開很遠但還是受不了了,紛紛后退。
“內(nèi)力驚人?!闭拐押闷妫瑔柊子裉?,“這是他幾成內(nèi)力?”
白玉堂想了想,“□成?”
“九成?!?br/>
身后,殷侯和天尊一起說,“脾氣和無沙很像,沒什么心眼。”
“沒心眼不過有實力。”趙普慢吞吞到,“那悶餅倒是很輕松把人逼急了,真功夫拿出來了,功夫比他好?。 ?br/>
“內(nèi)力相差不??!”歐陽也有些擔心,“霖夜火應(yīng)該知道鄒良的底,所以索性跟他硬碰硬,照這內(nèi)力比較,撐得住三十招么?”
“只能撐住三十招了么?”公孫擔心。
小四子緊張,“鄒鄒會輸么?”
趙普微微皺眉。
“應(yīng)該是四十招。”
就在眾人都著急的時候,白玉堂突然說,“如果……這也在計算之內(nèi)的話?”
“什么意思?”展昭好奇問白玉堂,其實他覺得猜測鄒良的計,也許白玉堂可以!他倆某些程度上有些相似,都是悶聲不響,肚子里打主意的類型。而且白玉堂因為天尊到處惹是生非的緣故,有很多前輩級別、甚至是武林至尊級別的仇家。他幾乎每年都要以弱勝強打幾場名聞天下的大架,跟他過招的高手幾乎個個被拉下馬……靠的什么?不只是功夫,還有他那個想事情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看著很直,但該彎的時候能轉(zhuǎn)暈人的腦袋。
“我不敢肯定。”白玉堂道,“只是猜測。”
趙普似乎也懂了,點頭,“符合他的性格,他是在賭!”
“會不會受傷?”公孫緊張,“鄒良是統(tǒng)帥幾十萬大軍的大將軍,不會魯莽到以身犯險吧?”
他話說完,就見趙普、歐陽少征、紫影和赭影都歪著頭看他――大將軍不就是用來以身犯險的么?
公孫無力。
這時,場內(nèi)的戰(zhàn)局幾乎是一邊倒。
霖夜火打得鄒良只能招架,而且招招到肉,鄒良卻依然刀不出鞘,單手接他,任打不還手。
“唷?!闭拐讶滩蛔∶掳?,“鄒良這是什么功夫?”
“挨打的功夫?!壁w普來了一句。
“這功夫誰教他的?”殷侯很欣賞,“怎么打都打不死,招式不亂,對方功夫還比他好……真是奇怪?!?br/>
“他應(yīng)該有痛的吧?!惫珜O跺腳,“難道沒感覺?”
“不是沒感覺,是習慣了。”趙普一攤手。
眾人都斜著眼睛看他――莫非你們幾個經(jīng)常打他?你們幾個就他看著老實的樣子。
這時,突然就聽到那邊傳來了“嘭”一聲響……顯然是內(nèi)力相撞之后造成的。
就見霖夜火和鄒良紛紛往兩邊一撤,又站到了相隔十幾步的位置對峙。
再看霖夜火,雖然占盡上風,但是臉色極不好看,皺眉望著鄒良。
鄒良一甩手……地上幾滴紅色的血跡。
“他哪里流血了?”公孫問。
“剛才嘴角的,被抹掉了直接甩在地上?!闭拐训吐曊f,“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受內(nèi)傷了,但是……”
“但是?”公孫作為一個大夫,覺得這太不要命了,“但是什么?”
“過四十招了?!卑子裉玫?,“意味著,鄒良不還手,讓霖夜火打,霖夜火四十招都沒打死他?!?br/>
“這很神氣么?”公孫看四周圍眾人,就他們都挑著嘴角,似乎在笑。
而再看對面,夙青等人表情嚴肅,看著鄒良的神情十分復(fù)雜。
再看霖夜火,他臉上一貫的笑意也沒有了望著鄒良,“這就是你的計劃?”
鄒良突然將手中的破刀往地上一插,身子微微往下壓,張開嘴……眾人才注意到他有兩顆比普通人尖長的虎牙,這一口牙可不可愛,狼牙似的,尖銳分明。鄒良此時的表情,有些像正接近獵物、或者準備廝殺的野狼。
眾人終于明白啞狼的綽號是怎么來的了。
霖夜火微一挑眉。
鄒良突然往起一躍,直奔他就來了。
江湖人嘩然――竟然進攻了?他竟然還能動!挨了霖夜火四十掌他還活著還有戰(zhàn)斗力!
霖夜火微微一撤步,似乎有意思猶豫。
這時,就聽簫良跳著腳扯著嗓子嚷嚷,“姓霖的,你不準還手!”
霖夜火皺眉。
火鳳堂那五大高手也都面沉如水,閉嘴不語。
“不還手?”有不少圍觀的人都納悶,這小孩兒不是火鳳堂那邊的么?
趙普微微一笑,看白玉堂,“你說的,就是這個吧?”
白玉堂點了點頭,“這小孩子有點意思?!?br/>
展昭突然一笑,一臉茫然地問簫良,“喂,小孩兒你哪邊的?怎么不讓人還手?”
白玉堂和趙普一臉佩服地看展昭――你壞??!
展昭依舊一臉茫然,“什么意思???我也是直腸子!”
殷侯扶額,天尊湊過去小聲說,“敢情這孩子也不是特別像你啊?!?br/>
展昭一問,還真有不少人也納悶――為什么不讓霖夜火還手?
簫良急得跺腳,“姓霖的,他挨了你四十招都沒還手,你不挨他四十招再贏他,以后要被人笑的!不準還手!”
……
眾人都一愣。
展昭摸著下巴,“哦……原來是這樣啊。”
此時,火鳳堂那五大高手都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微微一笑,一挑眉……眉宇間略帶挑釁,那意思――是啊,我就明著幫鄒良了,你們堂主有種就也挨四十招,不然不是英雄!
其實,所有江湖人都知道,霖夜火這是被擺在了架子上,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就算一招之內(nèi)能打死鄒良,也要不還手挨過四十掌之后,才能拍死他,不然的話……會有人笑他不硬氣,一輩子都被人當個話柄。鄒良挨了四十掌后,換來了四十招的機會,可以想辦法在霖夜火不還手的情況下打贏他,而霖夜火最開始打的時候,是完全沒料到鄒良不還手的,換句話說――那個啞巴,叫霖夜火結(jié)結(jié)實實吃了個啞巴虧!
再看霖夜火,就見他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插,收招站定,對已經(jīng)到近前,且突然一閃沒了蹤影的鄒良說了一句,“讓你五十招,抓緊了!”
……
這下,在場眾人又是一驚,難道霖夜火早有準備?
“虛張聲勢?”歐陽問趙普。
趙普皺眉,半晌,說了句,“鄒良笑了?!?br/>
鄒良這個笑容,趙普看到了、白玉堂看到了、展昭看到了,身后的殷侯和天尊看到了……同時,霖夜火也看到了。就見他落在了霖夜火身后,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三十招就夠了?!?br/>
霖夜火一皺眉,側(cè)臉,對上的是鄒良一雙眸,狼一樣的眸子,似乎是看到了進入狩獵范圍的獵物,嗜血而自信。
霖夜火眼色一寒,“別高興得太早……手下敗將!”
鄒良突然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
……
“接下來,要怎么在三十招之內(nèi)擺平霖夜火呢?”歐陽犯難,“高難度啊?!?br/>
“說起來……”白玉堂問趙普,“之前鄒良是怎么輸給霖夜火的?”
趙普一攤手,他也是頭一遭聽說。
歐陽叫來了鄒良的一個隨行的副將梁誠,問他,“鄒良什么時候跟霖夜火打過?還輸了?”
梁誠看了看正交戰(zhàn)的雙方,似乎有些猶豫。
“嚯。”趙普一挑眉,“我問你都不說?”
“不是不說啊元帥,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梁誠為難,“我只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蚱饋?,具體結(jié)果只有他倆知道?!?br/>
“那說你知道的?!壁w普催促。
“事情大概出在一年前?!?br/>
“一年前?”趙普掰著手指頭算日子。
“就陣子漠南旱災(zāi)?!绷赫\道,“您不是讓我們送點糧食去給災(zāi)民么?鄒將軍親自押的糧?!?br/>
趙普點頭,他記得這事情。
“我們經(jīng)過曹河一帶的時候,碰到了霖夜火?!绷赫\道,“霖夜火似乎正好從災(zāi)區(qū)過,看到我們的號衣,以為是往黑風城送軍糧的,就攔下我們的人馬,說前面快餓死人了,讓我們別往黑風城送了,去賑災(zāi)吧?!?br/>
趙普點頭。
“將軍沒搭理他,繼續(xù)帶著我們趕路?!绷赫\一攤手,“那霖夜火突然就火了,指著將軍讓他站住。”
趙普皺眉,“你們沒跟他說就是去賑災(zāi)的?”
梁誠冤枉狀,“我們說啦!但沒想到霖夜火氣的根本不是這個!”
展昭好奇,“那他干嘛發(fā)火?”
“他說將軍剛才看他的時候一臉嫌棄。”梁誠一臉的無辜。
眾人傻眼,“???”
梁誠苦笑,“他說他是天下第一美男,還問將軍他帥不帥?”
眾人沉默,趙普問公孫,“這是不是某種???”
公孫哭笑不得。
展昭倒是覺得有些蹊蹺,問白玉堂,“霖夜火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天下第一美男這個稱號?”
白玉堂學著趙普剛才的樣子一攤手――天曉得。
“那之后呢?!碧熳鸷闷?,“鄒良說什么了?”
“將軍還是不搭理他,繼續(xù)往前走?!绷赫\抓了抓頭,“霖夜火攔住去路,非要將軍說他帥,他開口閉口叫將軍啞巴。”
眾人面面相覷。
白玉堂摸著下巴,“啞巴?”
“啞巴有什么問題?”展昭問白玉堂。
“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也問我是不是啞巴?!卑子裉玫?。
眾人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鄒良――完全兩個不同的類型。
梁誠接著說,“最后一個要走,一個攔著不讓走,就僵持不下了。之后將軍對我們一擺手,讓我們繼續(xù)趕路,霖夜火讓他的門人繼續(xù)趕路……”梁誠無奈,“最后就剩下他倆,我們回頭看的時候飛沙走石的,就猜測是打起來了。等我們送完糧食回來的時候,天黑了,就看到將軍等在路邊,跟我們匯合了之后一起回軍營?!?br/>
“他當時沒受傷?”歐陽問。
梁誠搖頭,“所以我們都猜他打贏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可能我跟隨將軍時間比較久,我覺得將軍那天回來的時候不是很開心,之后一陣子,他經(jīng)常發(fā)呆,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br/>
眾人也都頗無奈,也虧得梁誠能看出鄒良開不開心來,他平時除了辦事就是在發(fā)呆吧,完全不說話又沒表情。
這時……就聽人群又一陣騷動。
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十招過了,霖夜火果然沒還手……但是鄒良卻也沒打動他,這掌拍在他身上,霖夜火接起來輕輕松松。
“無風掌……”
這時,殷侯突然說了一聲。
“這就是最值得擔心的地方?!碧熳瘘c頭,“霖夜火根本不怕挨打,他的內(nèi)勁不止能往外放,還能利用無風掌往內(nèi)收?!?br/>
“算漏了么?”公孫問。
趙普和歐陽皺眉。
卻聽展昭說,“鄒良道是一點都不著急。”
眾人一起看他――這都看得出來?
展昭點了點頭,伸手戳了戳白玉堂的腮幫子,“面癱的情緒需要一些技巧才能看出來。”說著,胳膊輕輕一碰白玉堂,“還剩二十招了,二十招之內(nèi)能破無風掌么?”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微微一笑,“也許,不是二十招。”
“不是?”歐陽納悶,“那是幾招?”
“是一年。”
趙普和白玉堂一起開口。
展昭微微一笑,“果然?!?br/>
公孫驚訝回頭,“你們是說,鄒良用了一年時間,想了怎么破無風掌?”
“確切地說,他用一年時間想出了怎么在二十招內(nèi)破無風掌?!壁w普糾正了一下。
白玉堂低聲說,“第一步他賭贏了,第二步無風掌出來了,第三步……”
“第三步是什么?”眾人看趙普。
趙普一攤手。
眾人又看白玉堂。
白玉堂一挑眉。
眾人最后看展昭。
展昭微微一聳肩。
“那究竟是怎么樣?”公孫皺眉。
“接著看么?!壁w普對公孫笑,輕輕指了指戰(zhàn)局,“知道結(jié)果就沒有驚喜了,看看這妖狼的局,怎么圈住那只直腸子的火鳳凰?!?br/>
作者有話要說:總覺得這是一個所有人一起欺負小霖子的故事……otz,火鳳牌受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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