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飯畢,老太太說要留了一眾女眷喝茶。晉齡榷借著身上還有傷,便推脫著要回去。老太太慣著她,便由著她去。等出門時(shí),她特地看了眼傅若娉。傅若娉若無其事的對著她笑了笑。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晉齡榷便說道:“露兒,今兒個(gè)你抽時(shí)間跑一趟二姐姐的院子,看看她們屋里是否暖和。”頓了頓,說道:“再把我平時(shí)用的手爐分一個(gè)給她身邊的丫鬟禾兒,叫禾兒多給二姐姐添點(diǎn)兒衣服。”
露兒愣了愣,并未及時(shí)答應(yīng)她。
晉齡榷奇怪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那倒沒有,”露兒搖了搖頭,“總感覺姑娘同以前大不一樣了。”
晉齡榷一笑:“許是病中多思罷。你且記著,這事兒悄悄的,千萬別聲張出去。”
二人動(dòng)作緩慢地回了院子。露兒馬上就去了晉茵瑭那兒,等了兩個(gè)時(shí)辰都沒回來。
晉齡榷躺在床上,心思盤算著阿爹的生辰。阿爹晉迎退是在陛下南征時(shí)的將領(lǐng),是助力陛下一舉擊潰渭國的功臣。今年是阿爹大壽,但晉齡榷前世卻記得自己并未參加。倒是傅若娉替了國公三小姐的位置參加了晚宴。
因著父親是功臣,所以晉齡榷聽說,那日景王殿下攜王妃與昌王殿下都前來道賀,都希望阿爹能投到自己一派。傅若娉倒是因?yàn)檫@次機(jī)會名揚(yáng)皇室了,此等便宜徑直讓給了她。
晉齡榷翻了個(gè)身,試圖打消自己這些個(gè)糟粕記憶。
門口有響動(dòng)聲,晉齡榷知道是露兒回來了。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見露兒面露難色,問道:“二姐姐那邊怎么回事?”
露兒先是嘆了口氣,后又搖了搖頭:“二姑娘那兒幾乎算是沒有炭火,加上那屋子本就是朝陰,奴婢進(jìn)去之時(shí)凍得和地窖一般。”
晉齡榷皺著眉:“怪不得二姐姐今兒個(gè)午膳之時(shí)凍成那般情形。是阿娘給庶出的女兒月例太少?”
露兒艱難道:“奴婢只見了禾兒,禾兒說她們的炭火都給了傅小姐那兒。禾兒說二姑娘房中剩下的炭火就只夠添茶燒水用的,地籠的火星兒都零零星星的。”
果然是傅若娉暗中作祟。
“二姐姐這日子過得那么慘,也不向母親稟告。”晉齡榷嘆息道。
“姑娘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太太把傅小姐當(dāng)成自家小姐養(yǎng)著,加之小姐與太太吹了不少耳邊風(fēng),太太又怎么會知道這些事,”露兒嗔怪道:“奴婢看不過去,便把前些日子姑娘給奴婢的手爐一并送與了禾兒。”
晉齡榷握住露兒的手:“你做的很好,常言道善心有善報(bào),此舉必會得到回報(bào)。”
露兒不好意思的笑了:“姑娘這話...倒叫奴婢不好意思了。”
晉齡榷輕笑著:“不必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倒顯得不大方。我這兒也不需要人手,你下去歇著吧。”
想必是晉茵瑭有什么難言之隱,或者是羞于啟齒吧。
前世,陳氏受了傅如娉攢動(dòng),硬是把晉茵瑭賤嫁了一個(gè)六品言官。剛嫁入不到一年那男人便病逝,苦了晉茵瑭年紀(jì)輕輕懷著遺腹子活守寡,魯國公府的人也停了對她的接濟(jì)。往后潦賴半生,泯然眾人。
晉齡榷為此,便有了一計(jì)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