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地下閻王
越雷霆和霍謙親自送古嘯天出去,我和劉豪回到房間,古嘯天三言兩語就能讓越雷霆交出看的比命還重的黃金龍龜,何況黃金龍龜對于明十四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對于古嘯天越來越有興趣。
“這古叔到底是什么來頭,霆哥居然那樣忌憚他?”我問身邊的劉豪。
“廢話,不光是老大,在道上混的人誰不怕他。”劉豪苦笑著說。“知道古叔年輕時候都叫他什么嗎?”
“什么?”
“地下閻王!”
我看過古嘯天的面相,鐵臉劍眉是殺伐果斷的人,有這樣的綽號也不足為奇。
“聽霆哥說,古叔是山東人,從小就出來闖蕩,手上有真功夫,在關(guān)中一帶很有名望,一個人一把刀砍到西南,誰不服就砍誰,慢慢跟他的人越來越多,西南地區(qū)各大黑幫堂口都俯首稱臣,聽說不到三十歲,已經(jīng)權(quán)操黑道只手遮天,只要在道上混的就沒有不忌憚他的,因為他夠狠夠絕道上的人都叫他地下閻王,其實說白了,古叔就是黑道里的皇帝,他說一句話沒人敢不聽。”
“果然是天庭高聳五岳朝拱,幼必貴顯,不到三十就霸業(yè)已成。”我點點小聲自言自語。
“古叔叱咤風(fēng)云的時候,老大那會還沒出生呢,后來老大跟了古叔,可能是古叔感覺老大和他年輕的時候挺像,很器重老大,慢慢把老大扶持起來,等到古叔金盆洗手的時候,居然把他一手建立起來的地下王國給分解了。”劉豪如數(shù)家珍的說。
“分解了?”我一愣不解的問。
“古叔把自己打下來的江山,按照地區(qū)劃分,西南、渝州、云貴、關(guān)中分成四個部分,老大接手了西南的黑幫。”
“原來霆哥現(xiàn)在的地盤是古叔之前留下來的?!”我很驚訝的問。
劉豪點點頭很疑惑的笑著說:“也不知道古叔是怎么想的,辛辛苦苦打下來天下居然說分就分,你說他要是全都留給老大有多好。”
我忽然停下來,慢慢嘴角翹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笑著,突然意識到我完全小看了剛才坐在長凳上的老人,古嘯天的睿智和眼光,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比的上。
打打殺殺一輩子,雖然風(fēng)光富貴,可總有輸給歲月的一天,所有人都叫他地下閻王,是因為怕他,總有一天他自己老了,沒人怕他的時候,不用他自己解散,也會有新人冒出來搶奪他的地盤。
有什么方法可以讓所有的人一直都怕他呢?
這就是古嘯天精明睿智的地方。
不能讓一人獨大,相互牽制。
與其把所有地盤留給一個人,萬一這個人以后反了自己,古嘯天一把老骨頭,難道還指望著再一人一把刀砍回去。
所以古嘯天把地盤分給不同的幾個人,越雷霆是其中之一,即便古嘯天手上沒有一兵一卒,可這幾個人之間相互牽制著,誰都拿對方?jīng)]有辦法,遇到大事必須找一個能公正裁決的人。
這個人當(dāng)然就是古嘯天!
難怪越雷霆會怕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即便到了今天,我也很相信,古嘯天要廢掉越雷霆也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當(dāng)然,對于其他人來說,這個可能性同樣存在。
地下閻王!
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古嘯天一天還活著,他永遠(yuǎn)都是地下閻王。
“雁回,我和霍謙商量過了,這次的比試,就由你代表我出戰(zhàn)。”
越雷霆已經(jīng)從外面回來,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從他聽到古嘯天說比試的內(nèi)容是道家五術(shù)時,我就發(fā)現(xiàn)他似乎完全沒有了壓力。
“霆哥,這么大的事,我怕萬一有閃失會耽誤你大事,還是讓謙哥出戰(zhàn)吧。”我很誠懇的說。
“我這點把式忽弄忽弄外行還行,既然是沖著明十四陵來的,絕不會是泛泛之輩,唯有你親自出馬才能算保險。”霍謙很認(rèn)真的說。
“雁回,你也不要推脫了,剛才古叔也給我說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反正明十四陵也是你發(fā)現(xiàn)線索的,就算萬一失手,大不了我就當(dāng)從來沒聽說過,你盡力就行,不用想太多。”越雷霆笑了笑拍著我肩膀說。
越雷霆和其他人回房睡覺,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zhuǎn)難眠,實在睡不著,一個人去陽臺透透氣。
身后的腳步聲很輕盈,像只小心翼翼的小貓。
“這么晚了,你還不睡?”我頭也沒回笑了笑說。
“一點都不好玩,你怎么知道是我?”越千玲嘟著嘴失望的說。
“和你在一起不眼觀四處耳聽八方怎么行,不然不知道我會被你打多少次。”我搖著頭無奈的苦笑。
“你說古叔好端端的怎么跑來摻和明十四陵的事?”越千玲走到我身邊問。
“你?你怎么剛才你一直在旁邊偷聽?”
“我看你們神秘兮兮的,一時好奇,就跑到花園看看你們說什么。”越千玲滿不在乎的眨著眼睛說。
“古叔這樣做其實是在救霆哥!”
“我看他就是敲竹杠,看見我爸知道明十四陵的線索,說的冠冕堂皇的,還不是想分一杯羹。”越千玲很不滿的說。
“呵呵,那倒不是,古叔都七十多的人了,怎么還可能把錢財看的重,一個能為自己準(zhǔn)備棺材壽衣的人,對生死的敬畏遠(yuǎn)大于財富。”我搖著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只是其他人貪圖明十四陵,如果古叔不出來主持公道,這些人會私下想辦法對付霆哥,他們在暗,霆哥在明,完全防不勝防,何況霆哥才多少人,其他人要聯(lián)合起來,霆哥根本招架不了。”
“其實也沒關(guān)系,我剛才聽說誰獨占鰲頭,誰就拿黃金龍龜,比試的內(nèi)容什么相、命、卜啥的都是你這個神棍的強項,反正你不會輸?shù)摹!?br/>
我回頭看看越千玲,不知所措的笑著。
“呵呵,你不是一直都說我是裝神弄鬼的人,怎么今天突然這么相信我了?”
越千玲嘟著嘴,月光照亮了她明媚的眼睛,幽深而沉靜。
“要是你輸了,其他人拿走了黃金龍龜,萬一他們真找到明十四陵,這些人會想方設(shè)法把里面的文物偷運出去倒賣,對于考古來說無疑是一場災(zāi)難。”
“我就說你沒按什么好心,說了半天,你還惦記著你的考古。”
“什么叫我惦記,如果按照你所說,明代歷朝歷代都往明十四陵里運送金銀珠寶,那里面有貫穿明代各個時期的文物,對于考證明代的文化以及歷史都有莫大的幫助,完全就是另一個考古奇跡。”
我忽然嘆了口氣,目光注視著遠(yuǎn)方。
“其實我寧愿永遠(yuǎn)都找不到明十四陵,很多秘密不知道遠(yuǎn)比知道更好。”
“難道你就不想見證明十四陵的開啟?”越千玲看著我好奇的問。
“你沒聽嵐姨說過,開啟明十四陵必起禍端,生靈涂炭,到時候恐怕不是什么考古奇跡,而是人間災(zāi)劫。”我憂心忡忡的說。
“雁回哥,不管是奇跡還是災(zāi)劫,總之,你一定要贏,否則如果黃金龍龜落到其他人手里,后果不堪設(shè)想。”越千玲忽然看著我很輕柔的說。
我感覺自己全身都不自在,特別是從越千玲口里喊出那一聲雁回哥的時候,頓時不知所措。
“你你說如果你一直都像現(xiàn)在這樣溫柔該多好。”
越千玲臉一紅,偏過頭去細(xì)聲細(xì)語的說。
“我本來就溫柔,只是你沒發(fā)現(xiàn)而已。”
“對了,我曾經(jīng)說你紅鸞星動,結(jié)果你二話不說打我一巴掌。”我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往旁邊退了一步。“嵐姨也是這樣說你,你現(xiàn)在相信了吧。”
越千玲白了我一眼,滿臉羞紅,擰頭跑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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