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州神鼎
我把封印珠拿在手中,千帆過盡終于等到這一天,他們站在旁邊看我,曠世神通多少人趨之若鶩,真被全部擁有的那刻,我竟然有些猶豫,深吸一口氣后,我還是握碎了封印珠。
我身體里所有潛藏的力量和法力頓時翻涌不息,我見識過九天隱龍決的強(qiáng)大,不過那都是沒有融會貫通的法力,而如今這些法力就在我體內(nèi)重新集結(jié)融合,直至最后不再是支離破碎的潛藏,而是融入我的奇經(jīng)八脈之中,和我整個人合二為一。
那是連我都難以駕馭的能力,我好想完全被九天隱龍決所支配,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我已經(jīng)對至高無上的道法不再那么向往,讓我慶幸的是,我的思緒還是清晰的,我知道我自己是誰,不過讓我奇怪的是,那四件神器里蘊(yùn)藏著嬴政的元陽,我如今已經(jīng)全部擁有,可是我并沒有像其他人信誓旦旦說的那樣,我最終會成為嬴政。
我腦子里有模糊的片段和記憶在閃現(xiàn),那些應(yīng)該是嬴政元陽中沒有被羋子棲篡改過的記憶,不過大多都是一閃而過,在九天隱龍決潛移默化和我合二為一的同時,我盡力在這些稍縱即逝的片刻中撲捉著。
我看見了秋諾,是的,她是認(rèn)識嬴政的,而且關(guān)系還非同尋常,她偎依在嬴政的身邊,秦裝穿在她身上是那樣的貼切,一種無法用言語描繪的古典美。
嬴政看著手中的竹簡,一只手撫摸著秋諾那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可是,那絕對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撫摸,我記起羋子棲在見秋諾時曾經(jīng)說過一句,你長大了,我有曾去想過,秋諾和嬴政還有羋子棲之間是有淵源的,或許是父女也說不一定,不過從記憶中嬴政對秋諾的態(tài)度看,我的猜測多半是錯的,嬴政的眼中有一種絕非是親情的關(guān)愛,這讓我實在看不懂。
這個片刻一閃而過,然后我看見秋諾,她站在我身邊,前面熊熊燃燒的爐火中有融化的鐵汁,旁邊的工匠用赤紅的鐵水在打磨一樣器物,看形狀應(yīng)該是我折斷的昊穹劍。
這是我融毀九州鼎的現(xiàn)場,這九州鼎才是所有一切的起源,只不過我意識到這并非是祥物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羋子棲已經(jīng)參悟出全部的龍甲神章,她能做到或許還有其他人同樣也可以,這東西留在世上只會是禍端。
一個,兩個八個!
我在記憶中忽然發(fā)現(xiàn)爐火前面的九州鼎只有八個,羋子棲只所以是玄門第一人,嬴政和她相比,差就應(yīng)該差在第九鼎上的神機(jī),羋子棲留了一手,并未將全部的龍甲神章傾囊相授。
第九鼎呢?至關(guān)重要的第九鼎呢?
這個時候我看見越雷霆把玉圭交給我,上面的顏色是漆黑的,那說明他剛使用過玉圭,然后他對嬴政說的話,讓我頓時愣在原地。
“第九鼎毀不了,我把第九鼎藏在一個沒人能去的地方。”
“不用告訴朕,朕不想知道,朕寧愿從來沒見過這九鼎。”
嬴政打斷秋諾的話,記憶到這里戛然而止,我慢慢意識恢復(fù)清醒,喉結(jié)蠕動一下后,慢慢把頭轉(zhuǎn)向聞卓和蕭連山他們。
“我若要斗天,就必須借助羋子棲的法力,她之所以強(qiáng)是因為她會全部的龍甲神章,我想要結(jié)束這萬世天命,就必須擁有龍甲神章全部的法力而至關(guān)重要的第九鼎居然沒有被毀掉!”
“在什么地方?”聞卓一聽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急切的問。
“記不起來了,不過秋諾應(yīng)該知道,記憶中是嬴政讓她把第九鼎藏起來。”我揉著眉頭憂心忡忡的回答。
“沒有一點(diǎn)線索嗎?”蕭連山問。
“沒有。”我搖搖頭走了過去重新回憶起剛才的片刻,若有所思的說。“秋諾告訴嬴政,不過嬴政不打算知道,秋諾只說藏在一個沒有人能去的地方。”
“沒人能去?!”蕭連山撓撓頭大為不解的想了半天說。“這天底下再大,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我們連海底都能去,再過段時間登泰山斗天,九霄三十六天也能上,有什么是人不能去的?”
蕭連山的疑惑也是我的,秋諾所說的沒有人能去,想必也包括了嬴政和羋子棲,什么地方是他兩人都無法企及的呢?
“你們還記不記得鐘山之巔見秋諾那一次。”聞卓忽然插話漫不經(jīng)心的對我們說。“秋諾當(dāng)時隨口曾經(jīng)說過一句,讓你去幽冥地府,里面有一樣?xùn)|西是留給你的。”
“沒人能去的地方!幽冥地府!”我猛然抬起頭吃驚的喃喃自語。“秋諾把第九鼎藏在幽冥地方之中,那從一開始就在暗示我去拿回來。”
“你若真能學(xué)會全部的龍甲神章,再登泰山必定又如當(dāng)年勢不可擋意氣風(fēng)發(fā),看來這趟幽冥之行是非去不可的。”聞卓點(diǎn)點(diǎn)頭很平靜的回答。
離開地底皇陵,我再驅(qū)法力把挖掘的通道原封不動還愿,讓蕭連山好好牢記這入口的位置,我總算是給他留下一點(diǎn)念想。
我已經(jīng)做完該做的事,如今就等著去幽冥,而路印已得,就差最后一盞聞卓說的七星蓮花燈,從鳳陽入川去峨眉山又是一段漫長的旅途。
在入川后過蓉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回來過,想想已經(jīng)是四年前的事,舊地重游感慨萬分,只有四年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還是保持的原樣,不過人卻非當(dāng)年,聞卓看出我的惆悵,提議在蓉城稍微停歇幾日。
蕭連山第一次沒有跟著我,在蓉城我留下了太多的回憶,我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不覺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站在第一次見到越雷霆的地方,然后我特意去越雷霆郊外的房子,已經(jīng)易主,我站在老遠(yuǎn)看著,就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見到越千玲,好多第一次,都是從這個地方開始,繞了一大圈,曾經(jīng)我和蕭連山兩個人來到這里,如今回來的還是只有我們兩人。
“你不會無緣無故讓我留在蓉城,我們本來時間就緊迫,你讓我留下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我沒有回頭苦笑著對身后說。
“跟你一整天了,看你恍惚走神也不想打擾你。”聞卓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有些不服氣的問。“你都沒回頭,怎么知道我跟在后面?”
我淡笑著回頭,指著聞卓的臉說,你桃花顏卻沒桃花劫,一動念想必定面帶桃花,你一到蓉城我就發(fā)現(xiàn)你面相是秋水泛桃花,你這明明是春心蕩漾,你身邊就我們幾個,除非你對我和蕭連山有意思,否則不會泛桃花的,呵呵。
有這么明顯?聞卓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翹著嘴角邪笑。
“早知道瞞不住你,我還不如直接說了。”
“我就知道你讓我在蓉城留幾日定有其他事,說吧,你想干什”我說到這里眉頭一皺,很無奈的問。“該該不會蓉城也有你留情之人?!”
“我風(fēng)流但不下流,帝王,你這話就太瞧不起人了,我多情但不濫情,其實一般我很少招惹桃花的,多半是被招惹,比如說”
“得了,你的風(fēng)流韻事我還是少聽些好,千玲警告過我和你保持距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呵呵。”聞卓剛說的來勁就被我打斷。“到底有什么事?”
“江山看不見,最美鏡中人。”聞卓脫口而出。
“”我一愣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你突然提這個干什么?”
“越千玲說她那面鏡子你是在這里買給她的。”聞卓笑了笑鉤住我肩膀嬉皮笑臉的說。“峨眉山離蓉城不遠(yuǎn)了,我告訴過你,那燈的主人做夢都巴不得我碎尸萬段,就這么空手上峨眉山,我怕是有命去幽冥,沒命回來,伸手不打笑臉人,怎么著也不能空手去,你說呢?”
我恍然大悟,原來聞卓心里打著這主意,我挖苦他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難道一面鏡子就能讓他逢兇化吉?聞卓胸有成竹的回答我。
“道法上,帝王你已經(jīng)一騎絕塵,聞卓和你如今早就是天壤之別,不過說到兒女情長方面”
聞卓只說到一半就得意的笑起來,看他那樣子我都哭笑不得,聞卓提到銅鏡讓我想起鬼市,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我第一次去的時候,總有一種感覺有一天我會留在那里,既然再次回蓉城,我還真想再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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