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盤月食天
三界獨尊的嬴政最后也沒能躲過羋子棲手里一把普普通通的匕首,更不用說秋諾,可事實上她在我們面前已經(jīng)死過兩次,如果再算上這一次救我
我再低頭看看虛靜子所寫的那四個字,秋諾難道真有不死之身?!
聞卓可能是和我想的一樣,雖然秋諾救了我,但是這個女人怎么看我都相信她早晚都會變成棘手的對手和敵人,若她有不死之身,那這事就麻煩了,所以聞卓很認(rèn)真的問虛靜子。
“不死之身這么說她永生不死?”
虛靜子這才更猶豫,好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聞卓的問題,想了半天才在宣紙上寫下一個字。
生。
然后把宣紙畢恭畢敬遞到我手中,我和聞卓一看這個字,多少心里都有些冰冷發(fā)涼,很簡單的道理,若秋諾是敵人,她最后還生還,那結(jié)果顯而易見,作為對手的我們就必死無疑才對。
我們一時無語,可我發(fā)現(xiàn)虛靜子寫完第一個字后,并沒停歇下來,又在宣紙上寫下第二個字。
死。
然后同樣畢恭畢敬再次遞到我手中,我微微一怔,看看手中兩個截然相反的兩個字,聞卓問虛靜子秋諾將來生死定數(shù),虛靜子竟然占出這樣的結(jié)果,若生是指秋諾到最后還是永生不死,那最后虛靜子給我的這個死字又是什么意思。
聞卓看看我拿在手中的兩個字,慢慢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虛靜子,然后慢慢轉(zhuǎn)頭說。
“你左手生,右手死,我問虛靜子將來秋諾的生死天命難道是說,秋諾的將來的生死都在你一人之手!”
虛靜子聽完聞卓的話,肯定的點著頭,我皺著眉頭大為不解的再看看手中生死二字,三界獨尊的嬴政殺不死的人,神勇無匹道法對其無效的古嘯天殺不死的人,居然最后生死都操在我一人之人?!
我記起在昏迷中我扶起地上受傷的秋諾,當(dāng)時她給我說過一句很奇怪的話,讓我好好活著,她的命留著等我去取,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當(dāng)時以為她是隨口一說,現(xiàn)在想想,難道秋諾也知道她的生死最后會落在我手里。
從虛靜子占出來的結(jié)果看,他占不準(zhǔn)秋諾最后到底生死天命結(jié)局如何,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我最后是殺還是放過秋諾,虛靜子也占不出結(jié)果,這倒是讓我想起武則天和上官婉兒,武則天好歹也是有帝命之人,不惜一跪來求我放過秋諾,單憑這一點可見武則天知道的事情遠比我要多。
我曾問過武則天關(guān)于秋諾的來歷,當(dāng)時她的回答模棱兩可,現(xiàn)在細(xì)想其實當(dāng)時她是在搪塞敷衍,事實上她是知道秋諾真正來歷的,但她卻沒告訴我,武則天和上官婉兒是不懂道法,也是所有事中涉及最淺的人,我一直認(rèn)為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我應(yīng)該能看的透徹和清晰,卻沒料到,原來我才是什么都沒看通透的那個人。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放下手中那兩個字,我本想虛靜子既然奇門之術(shù)了得,人世種種他都能占出結(jié)果,希望能從虛靜子這兒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可這答案完全出于我意料之外。
聞卓見我憂心忡忡,不時抬頭看著天際,聲音有些焦急的催促。
“秋諾的事你暫時先放一放,既然她現(xiàn)在能救你,不管她想干什么或者有什么目的,我們走到最后自然會知道,便她真有不死之身,可她的生死都在你一人之手,你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我默默點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聞卓說的這個結(jié)果,我一直把注意力全放在虛靜子的身上,也沒留意到聞卓的神情明顯和以前不太一樣,他向來玩世不恭,對任何事都不以為然,可今天一到天師亭,他明顯很緊張不安。
“怎么了?”我警覺的問。
“天象有異動,似乎要出事,這個地方不安生,你還有什么要問的抓緊時間,問完早點趕回去。”聞卓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我想聞卓可能是太擔(dān)心,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也沒多理會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虛靜子。
“奇門之術(shù)來人不用問,只要你見過的人,你應(yīng)該都能占出來。”
虛靜子聽我這么說,頭立馬埋下去,臉上的表情又變的誠惶誠恐。
“那日我身邊有一女子,當(dāng)時你給其他人占命,她見你未曾給我占,和你據(jù)理力爭。”我很沉穩(wěn)的注視虛靜子嚴(yán)肅的問。“那女子你可曾還記得?”
我要讓虛靜子想起來的人是越千玲,我今晚特意帶聞卓回到天師亭來見虛靜子,除了想知道關(guān)于秋諾的一切,另一個就是想知道越千玲。
魏雍開幽冥之路最終目的是救回羋子棲,可她的魂魄在越千玲的七竅玲瓏心中,昏迷的時候見到秋諾,她明明有機會殺掉越千玲,可卻沒有動作,當(dāng)時她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越千玲有羋子棲的魂魄,她早就了解越千玲了。
就是秋諾這句話提醒了我,魏雍拿玉圭應(yīng)該是開幽冥之路最后一步,他身邊有秋諾暗中幫忙,玉圭十有**會落入他手,一旦我們阻止不了他,幽冥之路一開羋子棲回來就意味著越千玲就再不復(fù)存在了,或許是因為經(jīng)歷過生死,我才更加意識到越千玲對我的重要,所以我必須知道越千玲的將來。
虛靜子想了想,對我點頭示意他還記得越千玲。
我把石桌上的筆遞給虛靜子,一本正經(jīng)的對他說。
“你就給此女算前世推將來,為其占命推前程。”
虛靜子見我如此在意和認(rèn)真也不敢怠慢,占算半天后,接過我手中的筆,在宣紙上快筆直書,落筆之后安靜的站到一旁,我走過去低頭看宣紙上的字。
“此女屬龍,刑克父母,前二十年享樂太平,遇帝星而醒,身逢劫難百煉成鋼,岐山鳳鳴百鳥來朝,前世為帝后之尊,榮光萬世可逐日月。”
看見虛靜子所寫這些,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和聞卓對視一眼淡淡一笑,虛靜子果然非浪得虛名,僅僅看過越千玲一眼,竟然到現(xiàn)在也能記得,占出來的結(jié)果完全正確。
“千玲將來可平平安安?可會遇到兇險之事?”
虛靜子剛占片刻,臉上驟變,當(dāng)著我的面居然把酒壺拿了出來,自從他知道我是誰,在我面前一直畢恭畢敬,明顯現(xiàn)在是占的入神,完全忘記我是誰,不過看他面色我比他還要緊張,加重語氣再問一次。
虛靜子持筆半天不敢寫下去,我見她額頭有細(xì)細(xì)汗珠冒出,知道他有難言之隱,大聲對他說。
“按你所占直書,吉兇于你無關(guān),恕你無罪,若有隱瞞天師亭前再多一墳丘而已!”
虛靜子深吸一口氣,仰頭再大口喝酒,把酒壺扔到一邊奮筆直書,等他寫完站到一旁,我看見他的額頭全是汗水,因為手抖的厲害,寫出來的字也扭曲變形。
我和聞卓走上前一看,我的目光深陷在宣紙上,聞卓的口也微微張開。
此女遇帝星而醒,再臨人世定盤月食天,一人之輝能遮帝星光芒,撐天踏地?zé)o人能及。
難怪虛靜子不敢寫,從他占出的結(jié)果看,越千玲的情況和秦一手說的一樣,從越千玲認(rèn)識我的那天開始,羋子棲也隨之入世,嬴政再厲害無匹,可在羋子棲的面前終究是不敵,九鼎上的龍甲神章真正全部學(xué)會的只有羋子棲,所以一旦羋子棲聚集元陽,她本有帝后之命,若他日再鳳鳴岐山,其光芒能遮帝星也不足為奇。
我默默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看看虛靜子,聲音嚴(yán)峻的再問。
“你再占千玲將來會如何?”
虛靜子一聽想都沒想噗通一樁直挺挺跪在我面前,頭就貼在地上,整個人不斷在發(fā)抖,看他這個樣子我更加心煩意亂,抓起石頭桌上的紙筆扔到他面前。
“直言無罪,再要搪塞不語定罰不赦!”
“有什么你就寫出來,是吉是兇也和你沒關(guān)系,他都說了恕你無罪。”聞卓生怕我真暴怒,畢竟是涉及到越千玲的事,連忙把地上的紙筆遞到虛靜子手中。
虛靜子跪在地上,用顫抖的手慌亂不堪的寫了幾個字后,整個人又埋下頭,聞卓拾起地上的宣紙,看了一眼表情和虛靜子差不多,抬頭和我對視,有些不知所措。
“拿來!”我伸手急切的說。
聞卓慢慢把手中的宣紙拿起來,我僅看了一眼就呆在原地。
此女必殺之!
“我只讓你占越千玲將來,沒讓你替我出主意,再胡言亂語半句這六道三界都無你容身之所!”我沖過去一把擰住虛靜子的衣口,怒火中燒冷冷的盯著他,聲音陰冷的說。“現(xiàn)在你就告訴我,越千玲將來會怎么樣?”
虛靜子的手太抖,以至于他寫的每一個字都極其扭曲,額頭上的汗珠掉落在宣紙上,讓本來就不規(guī)整的字更加變形,他顫巍巍的寫完后雙手把宣紙呈到我面前。
我一把抓過他手中的宣紙,聞卓走到我身邊,他看了一眼后,目光落在我臉上,因為我此刻的表情是溢于言表的震驚和慌亂。
那宣紙上彎彎曲曲的寫著。
弒君滅主,盤月食天三界盡在其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