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稱我江山有幾多
我們費了很大的氣力才從旁邊爬上這座山的山頂,蕭連山小心翼翼的站在山崖邊看看下面。
“哥,從這里可以吊下去,我先下去看看情況,如果安全你們再下來。”
我還沒說話就看見旁邊的聞卓不慌不忙給自己綁好了繩索,拉了拉確定牢固,走過來把繩索另一邊遞給我和蕭連山。
“算了,別折騰了,就我體重最輕,還是我下去吧。”
聞卓就沒正經(jīng)過,不過他一旦認(rèn)真起來,很難讓人拒絕,就連固執(zhí)的蕭連山也二話沒說,找了一處巖石,把繩子套了一圈,然后另一頭栓在自己身上,用腳踩著巖石大聲說。
“安心下去,除非我掉下去,否則你不會有事。”
我們都把繩子拽緊,看著聞卓一點點消失在山崖邊上,過了很久才聽見聞卓在下面大聲喊。
“沒事,都下來吧。”
蕭連山固定好繩索,第二個爬了下去,然后是越千玲和顧安琪,我最后檢查了一遍綁在巖石上的繩子,從這里下去容易,可回來就麻煩,如果這繩子斷了,我們就會被困在半山腰的山洞里。
等我順著繩子下到巖洞中,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巖洞比我們想象中要大,說話在里面都會有回聲,巖洞中有漫過小腿的水流向山下流淌而去。
“你們看。”聞卓在水中撈出一片紅色的草。“赤孿子果然就是從這里流到外面去的。”
“既然有海水從這里流出,就一定有連接到通道,往里面走看看。”我有些興奮的說。
這石壁呈錐形,越往里面走越狹窄,也更加黑暗,最后我們手中電筒的光線被一處石壁所遮擋,這是能到達(dá)最深的地方,我有手敲擊石壁發(fā)現(xiàn)并不是空心的,但在其他地方也找不到出路,可既然有海水涌出就說明一定會有通道。
聞卓站在被封堵的石壁面前,伸出手摸了半天,最后拾起一塊石子在巖壁上磨擦,被剝?nèi)サ那嗵蛶r灰紛紛脫落。
“過來看看。”聞卓的聲音充滿了欣喜。
我們圍了過去,在聞卓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在他剛才磨擦過的地方,我們看見一條細(xì)細(xì)的縫隙,整齊而有規(guī)律的一直向下延伸。
“這么規(guī)整的縫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越千玲也笑起來對我說。“這上面有明顯人為打磨過的痕跡,這塊石壁的后面應(yīng)該就是連接海水的通道。”
“是的,你們看,從縫隙中還有海水在滲出。”蕭連山在縫隙間沾點水放在口中嘗了嘗說。
我抬起頭重新看看這石壁,和周圍的巖石并沒有太多區(qū)別,嚴(yán)絲合縫的緊密連接在一起,我們試圖用力推開石壁發(fā)現(xiàn)是徒勞,石壁紋絲不動沒有半點反應(yīng)。
而在這巖洞里面除了石壁并沒有其他東西,而在巖壁上是無數(shù)個自然風(fēng)化而形成的小孔,大小能伸進(jìn)去一只手,從這些小孔中也有海水流出,不難看出這整塊巖洞背后都和海水是相通的。
“這石壁應(yīng)該就是封堵通道的,既然能關(guān)閉就一定可以打開,這巖洞中絕對應(yīng)該會有開啟的機關(guān)。”我看看四周冷靜的說。
其他人聽我這么說都分頭在巖洞中找尋,巖洞雖然不小,但放眼也能看完,并沒有特別醒目的東西,全是渾然天成的巖石,蕭連山的目光落在巖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數(shù)之不清的巖孔中。
我看見他把手伸了進(jìn)去,忽然興高采烈的轉(zhuǎn)過頭,大聲喊。
“機關(guān),這里有開啟的機關(guān),我摸到一個拉手。”
我連忙走過去,蕭連山把手縮了回來,我伸進(jìn)去一摸,果然是一個可以活動的拉手,正想笑就聽見聞卓在旁邊說。
“我這里也有。”
我一愣,松開手走過去,果然也有一個,我皺了皺眉頭,隨便選了幾個巖孔伸手進(jìn)去,結(jié)果一樣,都有一個可以活動的拉手,我讓其他人都試試其他巖孔,結(jié)果和我想的一樣,這巖壁上密密麻麻的巖孔中都有機關(guān)。
我這才抬起頭,注視巖洞的頂部,和其他地方渾然天成自然形成的巖石不一樣,頂部的巖石明顯要光滑,仔細(xì)看很容易分辨出是安裝上去的,這些巖孔中的機關(guān)只有一個是可以打開那扇巖壁,我很慶幸當(dāng)時沒有沖動,否則拉錯了機關(guān),頂部的巖石就會掉落下來,我們所有人只會變成一攤?cè)饽唷?br/>
“這怎么辦,這巖孔少說也有幾百個,只有一個是開啟的機關(guān),怎么試啊。”顧安琪抿著嘴有些失望的說。“之前遇到機關(guān)也會有線索提示,可現(xiàn)在就留下這幾百個巖孔,誰會知道哪個是真的啊?”
我深吸一口氣來回走了幾步,搖搖頭說。
“如果這里就是明十四陵,那和之前的并不一樣,朱元璋沒給后世帝王留下過線索,萬一后世帝王到了這里,朱元璋又怎么能確定他們不會選錯呢?”
“”越千玲想想也點點頭。“也對啊,不是沒留下線索,而是我們還沒發(fā)現(xiàn)朱元璋留下的線索。”
“朱元璋又不傻,既然這里對他至關(guān)重要,他也不會大張旗鼓留下線索給別人,一定會很隱蔽才對。”蕭連山看看四周有心無力的說。“何況這巖洞就這么大,他真留下什么我們也不可能看不見啊。”
“朱元璋留下的線索”聞卓一個人坐到巖洞邊上眺望群山,忽然淡淡的說。“也不是啊,如果說朱元璋真留下什么,我倒是知道一個。”
“朱元章留下什么?”
“燕子磯!”聞卓沒有回頭,隨意的指著旁邊的山壁說。“張四爺不是說過這山本無名,是朱元璋賜的名嘛。”
我們下來已經(jīng)很久,都全神貫注思索著巖洞機關(guān)的事,都沒注意到天色已晚,一輪明月掛在天際,月光灑落下來整個山壁猶如披上一層錦緞。
“對啊,我之前也一直在想為什么朱元璋會給這里賜名,而且還叫燕子磯,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燕子磯啊。”我走到巖洞口回頭再看看里面皺著眉頭說。“而且還讓人把燕子磯三個字刻在山體上,到底有什么用意?”
“這里不像燕子磯?那什么地方像?”蕭連山好奇的問。
“真正的燕子磯位于金陵郊外的直瀆山上,突兀江面,三面懸絕,遠(yuǎn)眺似石燕掠江,因此得名,燕子磯總扼大江,地勢險要,磯下驚濤拍石,洶涌澎湃,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磯。”越千玲說。
“金陵的?而且還是在江上的?”蕭連山聽到這里更加迷茫。“這么說這里還真稱不上燕子磯了。”
“像不像燕子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朱元璋為什么把這里賜名燕子磯。”顧安琪若有所思的說。
“朱元璋和燕子磯的淵源,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氣說。“朱元璋曾經(jīng)作詩一首,名字就叫詠燕子磯。”
“這個我知道,挺有氣勢的一首詩。”越千玲接過我的話不假思索的倒背如流。“燕子磯兮一秤砣,長虹作竿又如何。天邊彎月是釣鉤,稱我江山有幾多。”
“燕子磯兮一秤砣燕子磯為秤砣!”我眼睛一亮猛然抬起頭,在巖洞口正好有一塊低沉的巖石,上細(xì)下粗看山去還真像秤砣。
聞卓站起身一臉自信的邪笑,指著掛在天際的明月。
“天邊彎月是釣鉤,明月吊秤砣!呵呵,我也想到朱元璋為什么給這里賜名燕子磯了,他留下開啟機關(guān)的線索就在這首詩里,如果到這里的是后世大明帝王,太祖的詩又怎么會不知道,看到燕子磯一定會想到。”
我和聞卓相視一笑,轉(zhuǎn)過頭心平氣和的說。
“我知道開啟石壁的機關(guān)在什么地方了。”
“在什么地方?”越千玲和顧安琪還有蕭連山異口同聲的問。
“關(guān)掉你們手中的電筒就知道了。”聞卓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
電筒關(guān)閉后,整個巖壁一片漆黑,只有巖洞口被月光照亮,我讓大家都站到兩邊等著就行了,這月光自然會告訴我們真正的機關(guān)在哪里。
彎月在天際慢慢的移動,整個巖洞被照亮,月光照射在洞口那塊像秤砣的巖石上,長長的陰影一直蔓延到最里面的石壁上,隨著月亮的移動,陰影也在石壁上緩慢的移動,直到那陰影在石壁上和洞口的巖石還有天際的彎月成為一條直線,剛好不偏不倚照亮了一個巖孔。
我走過去,把手伸進(jìn)去穩(wěn)穩(wěn)握住里面的拉手,胸有成竹的說。
“這就是真正開啟石壁的機關(guān)。”
“為為什么這個會是?”都詫異的問。
聞卓站在巖洞邊輕松的笑著,隨手指著掛在天際的彎月說。
“這洞口懸吊的巖石就是秤砣,以彎月為鉤,而長虹作竿實際說說的就是照射下來的影子,朱元璋好氣勢,以月稱江山,你們想想,要稱重量這秤桿就必須衡直。”
“我明白了,當(dāng)陰影和月亮平直的時候,所照射的巖孔就是真正開啟的機關(guān)。”越千玲興奮的笑了。
“稱我江山有幾多。”我點點頭,看看大家深吸一口沉穩(wěn)的說完后,拉下手中的機關(guān)。
轟隆一聲,那扇厚重的巖壁應(yīng)聲開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