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下奇男子
走到刻有五的方格后,還剩下三句文字,前面還挺順利,距離對面的石門越來越近。
第四句世間尚有人稱霸。
如果說前面三句多少還有些思路,看到這一句,我的眉頭微微皺起。
越千玲把自己所熟知的明史前前后后想了一個遍,也搖著頭說。
“霸,在古代一般都和權(quán)勢有關(guān),但這稱號太驕橫,容易折福夭壽,所以春秋戰(zhàn)國的諸侯,大者稱霸不過三年,小者稱霸不過五年,均敗亡收場。”
“可縱觀明史,完全沒有一個人能稱的上霸,就連朱元璋自己恐怕也未必敢用這個字,至于其他人”秋諾想了想搖頭說。“朱元璋在位的時候,似乎并沒有誰可以和他并駕齊驅(qū)一較高下。”
我嘆了一口氣,也憂心忡忡的說。
“我也是這樣想的,朱元璋生性多疑,稍微危及到大明江山的人,他都不會心慈手軟,開國元勛沒幾個有好下場,世間尚有人稱霸誰能讓朱元璋這么忌憚呢?”
顧安琪在旁邊安靜的說。
“既然修建這里的時候,朱元璋已經(jīng)統(tǒng)一天下,那對于他來說,這個霸者不應(yīng)該是外敵,會不會是他下面的臣子。”
“明代開國元勛里,文臣里論功勞和名氣,排名第一的是李善長。”秋諾說。
“不會是他!李善長和朱元璋頗似劉邦和張良,一見如故,十分投機(jī),李善長首先提出反對元朝,又為朱元璋策劃了奪得天下的藍(lán)本,不過,李善長貪戀權(quán)位,不像張良一樣明哲保身,最后被滿門抄斬。”越千玲很肯定的說。“從朱元璋修建密室的時間來看,李善長當(dāng)時已經(jīng)死了,所以不會是他。”
“在文臣里,除了李善長以外,還有被后人稱為半仙的劉伯溫,修元史的宋濂,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秋諾說。
“劉伯溫是軍師,頂多也就是為朱元璋出謀劃策的人,他沒有實(shí)權(quán)何談霸,何況劉伯溫看透世事,早就歸隱,至于宋濂就更不可能了,其人才華詩文出眾,不過和李善長一樣不得善終,修這個密室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越千玲說。
“既然是霸,文臣應(yīng)該不會有這樣的稱謂,應(yīng)該是武將才對。”蕭連山想了想說。
“在武將里,大明開國功臣第一的當(dāng)屬徐達(dá),他作為元帥,統(tǒng)領(lǐng)軍隊,可以說百戰(zhàn)百勝,是使得元朝北返的絕對主力。”我淡淡的說。“但是徐達(dá)比起其他開國元勛要通透的多,最后,徐達(dá)采取了明哲保身的態(tài)度,過早就退出朝堂,這樣的人在朱元璋心目中恐怕?lián)黄鹨粋€霸字。”
秋諾忽然想到什么,抬頭認(rèn)真說。
“還有一人!常遇春”。
越千玲聽到這個名字也有些認(rèn)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
“常遇春勇冠三軍,每次打仗必然沖鋒在前,常遇春一生未曾敗北,橫行天下,又智勇過人,可以說是朱元璋手下第一大將,此人稱霸還說的過去。”
“可可就算常遇春再勇猛過人,但對朱元璋忠心耿耿,死后也被追封為開平王,他有霸氣可沒霸勢!”秋諾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常遇春橫行天下,軍中稱常十萬,可他未必是最厲害的。”
“”越千玲皺了皺眉頭不解的說。“臣子當(dāng)中能與常遇春一較高下的絕無僅有,你說的是誰?”
“朱元璋大宴眾將領(lǐng)時然問大家,天下奇男子誰也?眾人都回答說常遇春是也,遇春將不過萬人,橫行無敵,真奇男子也,太祖笑著說遇春雖人杰,吾得而臣之,吾不能臣王保保,其人,奇男子也。”我心平氣和的說。“如果真能說誰可以稱的上霸,在朱元璋心里恐怕只有王保保。”
“王保保?”蕭連山差點(diǎn)笑出聲來。“怎么還有這么奇怪的名字,這什么人啊。”
“虧你還是當(dāng)過兵的人,王保保都沒聽過。”顧安琪沒好氣的說。
“王保長我聽過,王保保真不知道。”越雷霆也搖頭說。
“王保保在元末明初可謂威名顯赫,統(tǒng)領(lǐng)元朝天下兵馬和朱元璋對抗,如果不是有王保保,元朝早就亡了,朱元璋一心想招降他,可王保保不從,朱元璋一直對此憂心忡忡。”越千玲說。
“啊,還有這樣的猛將,連朱元璋都怕。”蕭連山一聽是叱咤風(fēng)云的將軍,心中很敬佩。
“朱元璋怕王保保不是他武力有多厲害,從朱元璋對這個人的評價就不難看出王保保智勇雙全,也是足以平定天下之人。”我平和的說。
“朱元璋怎么評價他的?”蕭連山好奇的問。
“王保保以鐵騎勁兵,虎踞中原,其志殆不在曹操下,使有謀臣如攸、彧,猛將如遼、郃,予兩人能高枕無憂乎。”越千玲脫口而出。
“啥啥意思啊,我又不懂。”蕭連山尷尬的笑著問。
“就是說王保保的能力不在曹操之下,如果能像曹操一樣,得到謀臣荀攸、荀彧,武將張遼和張郃,朱元璋捫心自問不是他對手。”越千玲回答。
“世間尚有人稱霸原來說的是王保保。”越雷霆恍然大悟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可王保保和數(shù)字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我輕松的翹起嘴角不以為然的說。
“很明顯的關(guān)系啊,在朱元璋心里王保保是霸者,真正的天下第一!”
“是一!”顧安琪欣喜的說。
我點(diǎn)點(diǎn)頭,朱元璋設(shè)置這個九宮格可謂煞費(fèi)苦心,就算有人找到這里,對朱元璋這個人不了解,根本破解不了這些文字,但是明十四陵是留給大明后世帝王的,所以對他們來說,這些文字里面的玄機(jī)并不難。
我第一個走到刻有一的分格里,果然安然無恙,招呼其他人都過來,跟在越雷霆身邊的一個手下,因?yàn)榛艔堖^來的時候沒有站穩(wěn),摔倒在地,手不小心觸碰到旁邊的分格,也是剛才最先進(jìn)來第一個刻有八的格子。
轟隆!
一聲巨響,旁邊的方格地板頓時全陷落下去,剛才摔倒的手下臉色蒼白,爬在地上顫巍巍的探出頭往下一看。
這個石室并不是建立在地基之上,而是懸空而建,中間由機(jī)關(guān)支撐,石室下面是七米多深的坑,里面全樹立著尖銳的鋼針,每一根足有大拇指粗,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從上面掉下去絕對必死無疑。
如果剛才手下不是手觸碰到,而是人踩過去,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亂針穿心。
前面幾步都走的很順利,大家心里滿滿也開始平靜,但看到石室下面的機(jī)關(guān),所有人再也輕松不起來,又感覺如履薄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往回走,還剩下三句文字,錯一句都是滅頂之災(zāi)。
第五句文字是明波蕩蕩覆孤舟。
“朱元璋喜歡坐船嗎?”蕭連山問。
“”顧安琪哭笑不得的說。“你不懂就別亂說,有舟一定要坐船?”
“這里是覆孤舟,有毀滅的意思。”我喃喃自語的說。“這句話應(yīng)該和船沒關(guān)系,孔子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里的舟應(yīng)該是指某個人才對。”
“我也是這樣想的,明波蕩蕩是一語雙開,應(yīng)該指的大明政權(quán),也就是朱元璋的權(quán)利,或許意思是任何膽敢挑釁朱元璋權(quán)利的人,都會被他輕而易舉除掉,如同巨浪滔天里毀滅一艘小舟一樣簡單。”秋諾說。
“那我們就別出去了,坐在這里等死吧。”越千玲一臉無奈的說。“明史里都記不全朱元璋一生殺過多少人,就憑這句話怎么想啊?”
“既然提到舟,會不會這個人的名字里有舟,你們好好想想,朱元璋有沒有殺名字里有舟的人?”越雷霆說。
“沒有。”越千玲想了想說。“就算有名字里有舟字的人,或許明史里沒有記載,我們也不知道啊。”
“既然沒有舟的,那舟就是船的意思,有名有姓船的人?”越雷霆不甘心的繼續(xù)問。
“爸,別添亂了,百家姓里有姓船的嗎?”越千玲有氣無力的說。
“霆哥這話也不是全錯,舟就是船,什么人和舟船有關(guān)呢?”我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
“我爸是信口開河,你該不會和他一樣鉆牛角尖吧,或許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是影射其他的呢。”
“和船有關(guān)的人我知道。”
“呵呵。”我一臉苦笑,沒抱什么希望的問。“那你說說,什么人和船有關(guān)。”
“宰相啊!你們沒聽過宰相肚里能撐船嗎?”蕭連山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宰相宰相!”我一怔,狠狠一巴掌拍在蕭連山肩膀上。“對的,連山說的對,就是宰相,這里的孤舟是指胡惟庸,明波是指朱元璋,明波蕩蕩覆孤舟指的是朱元璋殺胡惟庸!”
“胡惟庸算是歷史上最后一個宰相,早年追隨朱元璋起兵,頗受寵信,任丞相,后因被疑叛亂,爆發(fā)了胡惟庸案,遭朱元璋處死。”越千玲點(diǎn)點(diǎn)頭說。“可這個胡惟庸和數(shù)字有什么聯(lián)系?”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