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臉上的刀痕
男人聲音磁性低沉,鼻息中摻雜著煙草味,下巴上極短的胡渣貼在她耳朵下面一點的嫩肉上。</br> 又癢又麻。</br> 他眼光如炬,眉骨深邃,眼下像是覆蓋了一層陰影,薄唇輕啟,吐出來的字像是在下蠱一般。</br> 明夏只茫然地點了點頭。</br> “呵。”</br> 嚴測輕笑一聲,剛毅緊繃的面容稍微緩和了一點,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br> “以后還會更舒服。”</br> 沉沉地深呼吸了兩下,嚴測坐了起來,手指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揉了揉眼角。</br> 他坐在床邊,房間內(nèi)電燈照在他寬大偉岸的身姿上,一大片灰暗的影子倒映在床單上。</br> 這個角度下的嚴測,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冷冽。</br> 明夏大腦還沒緩過來,手軟軟地扯過一邊的被子蓋上,就這樣歪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嚴測。</br> 從哪個角度,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都是很好看的,他的長相并不屬于俊美那一類。</br> 不管是面部線條,還是骨相,無不是粗獷流暢,這種人與生俱來就帶著傲然的氣質(zhì),就算是在人潮中,也是難以忽視的存在。</br> 明夏慢慢坐起來,胳膊摟著嚴測的脖子,小手輕輕地撫摸著他臉上淡淡的刀痕。</br> 這點瑕疵給他添上了陰鷙感,看上去更加野痞不羈。</br> “測哥,你長的真好看。”</br> 明夏主動湊上去,溫軟地唇正好在刀痕的地方吻了吻。</br> “小乖,剛剛還沒夠?”嚴測偏過頭,挑眉道,“本來我還想再留你一段時間,你要是再撩火下去,我可不能保證自己還能忍的住。”</br> “我哪里撩火了!”</br> 明夏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我就是想問問你,臉上這道疤是怎么回事。”</br> 問題剛問完,明夏就感覺男人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眼中似乎透露出了冷意,但轉(zhuǎn)瞬即逝。</br> “小時候爬樹,不小心被樹枝掛了一下。”</br> 嚴測并不想談及這個話題,“行了,我去洗澡,你先休息。”</br> “乖。”</br> 明夏點了點頭,但對于剛剛那番說辭顯然是不相信的。</br> 那道傷痕對嚴測來說,一定是不想觸及到的禁區(qū)。</br> ~</br> “繁星”廣播電臺一直都有一個規(guī)定,每個月月初,發(fā)工資的那幾天,都會組織所有員工一起去吃個飯。</br> 再加上這一塊地勢比較繁華,周圍吃吃喝喝的多,通常都不會距離很遠。</br> 下午四點半的時候,張悅在員工群里面發(fā)了通知,為了讓新來的員工更有歸屬感,這次的聚會地點都由他們定。</br> 上個月新招來了五個本科剛畢業(yè)的大學生過來實習,其中有一個叫蘇夢嘉的女孩子,是和明夏一個學校出來的,比她低一屆。</br> 兩個人一來二去便熟識起來了。</br> “夏夏姐,你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br> 蘇夢嘉看著微信群里討論的消息,挽著明夏的胳膊,問著。</br> 另外四個實習生都是男生,再加上年紀小,玩心比較大,說的地方都是ktv這種地方。</br> “我沒有什么特別想去的,你們決定就行。”</br> 明夏莞爾,對于這種事,她一般都是沒什么意見的,別人決定就行。</br> “他們想去ktv,但是我......”蘇夢嘉嘆了一口氣,可愛的臉蛋皺成一團。</br> “你要是不想去,可以去跟他們商量一下。”</br> “也不是不想去吧,其實我都還沒去過呢。”</br> 蘇夢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于不熟悉的場合,總是會有些糾結(jié),又想去又怕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br> 猶豫了片刻,蘇夢嘉終于下定決心,也在微信群里說去ktv。</br> 晚上六點,一群人準時出發(fā),定的位置可以說很近了,就在電臺旁邊,前段時間新開的那家店。</br> 叫“念夏”</br> “明明是一個ktv,名氣倒是起的挺文藝。”蘇夢嘉在手機上看著大眾點評上對于那家店的評論,一個差評都沒看到。</br> 并且特別魔幻的是,百分之七十的評論里都有老板好帥這句話。</br> “我倒要看看,這老板是有多帥!”</br> 旁人不知道,但明夏最清楚不過了,這家店就是嚴測開的。</br> 這會聽見平日里要好的同事夸自己男朋友帥,明夏心里油然生起了自豪感。</br> 她拿出手機,給嚴測發(fā)了條消息。</br> 明夏:【測哥,我們電臺今晚上聚餐,要來你的店啦!】</br> 后面還帶了一個動漫小熊的表情包。</br> 收到消息時,嚴測正在修理家里洗澡的水管,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衣被水打濕了一大半。</br> 他斜著眼睛,看清楚發(fā)消息的人是誰后,立刻把手擦干,回著小姑娘的消息。</br> 嚴測:【行,你到時候把包廂號發(fā)我,給你們免單。】</br> 明夏:【沒事啦,反正到時候都會報銷!!!】</br> 嚴測笑了一下,回了一個之前從小姑娘那兒偷的表情包,沒讓她的消息墊底。</br> 水管修的差不多了,也就最后收個尾。</br> 嚴測拿了條毛巾把身上擦了擦,隨便換了身衣服,抓起車鑰匙就準備走。</br> 出門之前,隔壁住的那對小情侶正在吵架,東西砸在地上,發(fā)出劈哩叭啦的聲響。</br> 那吵架聲,隔了幾堵墻,他都能聽到。</br> 男人憤怒道:“昨天我看你手機,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哥哥倒是不少啊?!”</br> “你有什么資格我說,自己啥情況不知道?平均時長三分鐘,準備打破牙買加黑人記錄??”</br> “胡說八道!老子那是狀態(tài)不對。”</br> “呵呵,說的像你什么時候狀態(tài)對過?”</br> 嚴測剛準備給任飛打電話,頓了一會兒,沒忍住聽了一耳朵。</br> 他嘴里咬著煙,笑出聲來。</br> 不過那女孩有一樣倒是沒說錯,確實挺短。</br> ~</br> ktv里的包廂已經(jīng)提前預訂好了,算是比較好的那一類。</br> 幾個比較鬧騰的男生拿著話筒,聲情并茂地對唱《荷塘月色》,畫面有點辣眼睛。</br> “夏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br> 蘇夢嘉朝明夏這邊移了一點,臉頰上有兩抹不自然的緋紅。</br> “什么?”</br> “就是......周浩哥有沒有女朋友啊?”</br> 明夏愣了一下,“沒有吧。”</br> 聽到這個答案,蘇夢嘉眼睛亮了亮,臉蛋更紅了。</br> “我感覺他好帥啊,而且人也好溫柔。”</br> 蘇夢嘉說著,又偷偷往周浩那邊看了幾眼。</br> “你喜歡他嗎?”</br> “嗯,我剛開這邊的時候就注意到他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