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吻
明夏低著頭,悶聲吃著飯,以前媽媽剛?cè)ナ赖哪嵌螘r間,爸爸也對她很好的,即使工作再忙,周末也盡量帶她出去玩,或者是去吃好吃的。</br> 怎么就變了呢?</br> 她一直在不斷變得堅強,不斷變得獨立,一個人在社會上闖蕩,能夠不依靠家里自己養(yǎng)活自己。</br> “眼淚都掉碗里去了。”</br> 嚴測眉頭蹙了蹙,將手中的碗擱下來。</br> 以小丫頭的乖順的性格,要不是遇到真的傷心的事,怎么可能會自己一個人在家學(xué)著喝酒。</br> 今天一天都哭了好幾次了。</br> “誰欺負你了?”</br> 他坐近一些,抬起女孩的下巴,手指將白嫩的小臉上的淚珠擦掉。</br> 誰知道他這一問,小姑娘的眼淚流的更兇了。</br> 委屈壓在心里久了,稍稍被別人關(guān)心一下,立刻就能破防。</br> “嗚嗚嗚......爸爸不要我了......”借著殘存的一點酒勁兒,明夏將哭著傾訴著,“我已經(jīng)很努力,讓自己變的更優(yōu)秀一點,不成為家里的負擔(dān),為什么爸爸還是要不喜歡我呢?”</br> 在外面摸爬滾打,摔了一身傷,連個能避風(fēng)的港灣都沒有。</br> 女孩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眼神近乎絕望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似乎想要尋找一些答案。</br> 原本那些準備嚇唬一下小姑娘的話到了嘴邊,嚴測怎么也說不出口,心里就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沉沉的,女孩落下來的那些眼淚就像是一個個拳頭,砸在他心窩上。</br> 嚴測喉嚨發(fā)緊,嗓子有些干啞,他伸過胳膊將女孩摟進懷里。</br> “乖,你已經(jīng)很好了,會有人很愛夏夏的。”</br> 明夏閉著眼睛,男人肩膀?qū)捄穸鴾嘏路夏苈劦近c點洗衣液的清香,是很讓人舒心的味道。</br> 她也很愛買這個牌子的洗衣液。</br> 緊緊地被安全感包圍著,明夏漸漸有些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xiàn)實,今天流的眼淚已經(jīng)夠多了,哭的她眼睛發(fā)疼,可淚水依舊止不住。</br> 她放任自己沉溺于這個讓她有些著迷的懷抱里,眼睛慢慢合上......</br> 不一會,懷里女孩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靜,似乎是哭的太累睡著了。</br> 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水,隨著男人的動作,滑落到臉頰上。</br> 嚴測輕柔地把女孩抱起來,放到床上去,又幫她把被子蓋好。</br> “真敢睡過去,不怕老子是壞人?”他輕嗤一聲,壓低聲音道。</br> 嚴測坐在床邊,看著小姑娘滿是淚崩的臉,心里難受得很。</br> 以前年輕一點的時候,跟別人干架,弄的一身傷,也沒這么疼過。</br> 在睡夢中,女孩睡得也十分不安穩(wěn),清秀的眉毛皺在一起,白皙的臉蛋看上去委屈極了。</br> “嗚嗚嗚......”安靜的房間內(nèi),小姑娘微弱的啜泣聲聽得很清楚,“我會乖一點,不要丟下我,求你......”</br> “我不是拖油瓶…...”</br> “乖,你不是任何人的拖累。”嚴測拳頭攥的緊緊的。</br> 他伸手將女孩的眉頭撫平,“怎么辦?我想親你。”</br> “不說話老子可就當你默認了?”</br> 嚴測笑了笑,反正他是有言在先,問了小姑娘的。</br> 溫?zé)岬拇捷p輕地貼在女孩嬌嫩的唇瓣上,他微微張嘴,溫柔的含吻著,細細品嘗獨屬于少女的清甜。</br> 一吻畢,嚴測大拇指指腹意猶未盡地在唇上摩擦了一下,笑得又野又壞。</br> “老子初吻可是給你了,小丫頭,你可要對老子負責(zé)。”</br> “知道不?”</br> 小姑娘微微側(cè)了一下頭,像是不滿意男人的蠻橫霸道。</br> 嚴測捏了捏她的下巴,“反對無效。”</br> *</br> 由于前一天睡到大中午才醒,晚上九點多又不知不覺睡著了,第二天明夏六點多就醒了。</br> 睜開眼睛的第一秒,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了。</br> 她揉揉眼睛,屋頂那些陌生的裝修,以及詭異的氛圍,明夏瞬間過來。</br> 身邊的男人只穿了條工裝褲,光著膀子睡在她旁邊,粗壯的胳膊還壓著她的腰肢。</br> “啊!”</br> “嘖。”嚴測抓了抓頭發(fā),被女孩的叫聲吵醒。</br> “我怎么會在你這?”</br> 嚴測不緊不慢地伸了個懶腰,微微坐起身子,用胳膊撐著頭。</br> 有些好笑地抬了抬眼皮,“你昨天喝多了,抱著我一直哭,還不肯撒手。”</br> 他越說,明夏臉上的表情就yuel難看,她記得自己是喝多了的,但也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br> 記憶逐漸倒回幾小時前,她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夢見了爸爸,還是像以前一樣,給她講故事。</br> “你騙人!”</br> 明夏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看著男人,企圖找到一些破綻,可惜并沒有任何收獲。</br> 她沒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會怎么樣,對于嚴測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br> 嚴測依舊撐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里底氣十足。</br> “那我......還干什么不好的事嗎?”</br> 明夏咽了咽口水,只希望自己不要做太多出格事。</br> “出格的事。”男人很認真地想了一會,說了一句讓明夏瞬間想去世的話,“強吻我算不算?”</br> 明夏:???</br> “小丫頭,那可是老子初吻。”他坐起來活動一下被女孩枕了一晚上上的手臂,表情十分大度道:“對我負責(zé)吧。”</br> 明夏:“......”</br> 如果世上有后悔藥,她發(fā)誓,再也不會碰一滴酒精。</br> 這輩子,她都想不到,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有一天會發(fā)生在她身上。</br> 見女孩低著頭,一臉糾結(jié)的樣子,嚴測有些好笑。</br> 小白兔就是小白兔,稍微布置點陷阱,馬上就乖乖落入網(wǎng)中了。</br> “怎么,想白嫖?”男人湊近,身上還帶著肥皂的清冽香氣。</br> “不是。”</br> 明夏紅著臉,手心出了一層汗,這種情況她還是在狗血霸總小說里面看見過。</br> 通常情況下,男主都會寫一張支票,然后瀟灑離場。</br> 自己前幾天剛交完房租,又是個剛轉(zhuǎn)正不久的苦命打工人,囊中羞澀,實在是開不起支票。</br> 她慢吞吞地在半身裙兜里摸了摸,找出了一把零錢,這還是昨天她去買酒的時候找的零錢。</br> “這些......先給你。”她咬著下唇,不敢去看面前的男人,“我身上只有這么多,要是不夠的話......”</br> “呵。”嚴測太陽穴的青筋跳了跳,這算什么,給的小費嗎?</br> 明夏抿了抿唇,認真解釋道:“我沒有想要白嫖。”</br> 這句話說完,空氣中安靜了兩秒。</br> 哦,沒有白嫖......</br>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對。</br> 她本來就不是piao啊!!</br> 七彎八繞的,明夏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