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江柔在醫(yī)院里住了三天。
早上吃完飯,江柔就拿著從家里帶出來的試卷去外面陽臺看,累了,就站起身看看遠處,或者拿起旁邊黎宵的舊衣服補一補。
黎宵跟著那個叫常勇的總經(jīng)理后,就分到了一間單人宿舍,前天江柔聽到他說起時還特意跑過去看了看。
也不知道怎么說,里面不算臟,就是東西亂扔。
江柔把屋子里的東西收拾整齊后,還把衣服拿到這邊洗,有的衣服襪子破了,江柔就給他縫一縫,覺得還能繼續(xù)穿。
一個大男人不用那么太講究,外面衣服沒破就行。
黎宵挺喜歡這樣的氛圍,懷中抱著女兒,一抬頭就能看到外面的江柔。
這種有人陪著的感覺讓人很舒心。
到了上午十一點,江柔就收起卷子要出門了,黎宵宿舍離這邊不是很遠,坐公交車二十分鐘,走路快的話半個小時,他那里有廚房,不過他自己從來沒有用過。
現(xiàn)在江柔拿來用,總是買吃的有些浪費錢了,自己做劃算一點。
江柔跟黎宵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她手上換了本語文練習冊,沒有坐公交車,而是一邊走路一邊背書,這樣能同時鍛煉身體,她覺得挺好的。
到了黎宵宿舍后,江柔先把早上燉的湯拿下來,換成米飯蒸上,然后又把早上買的菜洗了,炒了三碗菜,味道偏清淡一點。
廚具這些都是江柔新買的,這附近有家賣二手的店鋪,里面什么都有,江柔淘了一些還能用的舊餐碟,用開水煮過兩回,消了毒。
菜市場也挺近的,繞過一條街就到了,很大,里面賣的菜種類豐富,想做什么都可以買到。
江柔從黎宵宿舍回來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一推開門,就看到父女倆坐在病床上,眼巴巴盯著門口這個方向看。
看到她進來,同時眼睛一亮。
黎宵表現(xiàn)的隱晦一點,嘴角微微上揚。
小家伙就顯得十分開心了,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兩只小手拍著自己的小腿,很激動的模樣。
江柔看得心里一軟,笑著問:“安安是不是餓了?”
小家伙動了動,想要爬起來讓江柔抱,黎宵迅速用手圈住她的小肚子,防止她亂動摔了。
見爸爸搗亂讓她爬不起來,小家伙還生氣的推了推他,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黎宵揉了把她的小腦袋,跟江柔告狀,“安安現(xiàn)在脾氣越來越大了?!?br/>
剛才不小心把她弄疼了,都不讓他抱,扭著頭要找江柔,一副找人撐腰的樣子。
好在她忘性大,逗了一會兒就忘記了這事。
江柔把小桌子搬到病床上去,然后把籃子里的菜拿出來,聽了這話直接回了一句,“還不是隨了你?!?br/>
黎宵覺得冤枉。
他什么時候脾氣大了?明明她脾氣更大。
江柔放好碗碟后就從黎宵懷里抱出小家伙,摸了摸她小屁股,發(fā)現(xiàn)有點濕了后,就準備抱著她去沙發(fā)上換尿不濕。
小家伙一到媽媽懷里,就“啊啊啊”叫,還用小手摸額頭。
江柔心領(lǐng)神會,“怎么,爸爸打你了?”
小家伙將臉往江柔脖子里一埋,伸手抱住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江柔好笑的親了親她腦袋,“沒事,媽媽替你打回去?!?br/>
說著,就裝模作樣的伸手去打黎宵,手抬得高高的打了兩下,然后又揉了揉她腦袋,“看到了沒?媽媽已經(jīng)幫你報仇了?!?br/>
小家伙看到了,窩在江柔懷里開心笑了。
只有黎宵一臉不可思議。
他都以為她忘記了,敢情玩歸玩,也不耽誤記仇啊。
黎宵坐著沒動,等江柔給孩子換好尿布過來,才拿起筷子。
三菜一湯,每道菜的量不是很多,剛夠兩人吃,江柔是個愛漂亮的,不光是穿著打扮上有些講究,吃的上面也有點,除了味道好,顏色還要搭配好看。
碟子里的菜紅的白的綠的,看著就有胃口,甚至碗里的米飯還用紫菜、黃瓜、胡蘿卜裝點成小貓臉樣子。
黎宵一個大男人,看了都有點舍不得吃。
江柔把孩子遞給黎宵,自己去拿點水給她喝。
小家伙也看到碗里的飯了,大概是覺得好玩,小手直接往碗里抓。
黎宵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小家伙已經(jīng)把他碗里小貓眼睛摳壞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胖手,又看了看碗,似乎有些疑惑,還伸手想要繼續(xù)抓。
這下黎宵怎么都不允許了,將碗舉了起來。
江柔拿著奶瓶走近,看到這一幕笑。
可能是吃好喝好心情好,黎宵的腿恢復(fù)的很好,醫(yī)生過來檢查時說再住幾天就可以離開了,等復(fù)建的時候再過來就行。
比起黎宵,住在隔壁病房的曹旺就要嚴重很多,右手手腕的筋斷了,就算醫(yī)好了也恢復(fù)不到以前的狀態(tài),更做不了什么重活。
隔壁老太太還跟江柔哭,說她兒子右手都握不起來,她家里還有個大孫子要養(yǎng)。讓她幫忙跟常經(jīng)理說一聲。
江柔能說什么?常勇雖然天天傍晚過來一趟,但兩人根本沒說過什么話,都是他和黎宵在說。
江柔委婉拒絕了人,不過回到病房時,還是讓黎宵幫忙打聽一下隔壁曹旺的事怎么處理。
曹旺跟黎宵不同,黎宵干得了苦力活,也能干得來腦力活,沒了他,常勇天天說身邊沒人用。
但曹旺不是,常勇帶著黎宵幾人在工地視察時,他當時就在旁邊干活,完全是倒霉被卷入進去了,手殘了,就不能掙錢養(yǎng)家了。
黎宵不太看好曹旺,常勇這人雖然算得上豪爽,但他畢竟是商人,不可能白白養(yǎng)曹旺一輩子,而且這事在常勇心里,他自己也是受害者。
不過傍晚常勇來了后,黎宵還是幫忙打聽了一下。
常勇也沒隱瞞,直接說:“那幾個鬧事的工人已經(jīng)被抓進去了,但聽他們的意思,是寧愿坐牢也不會賠錢的。這事我姐夫已經(jīng)知道了,把他妹妹妹夫狠狠罵了一頓,看他的意思是想私了,給點錢補償?!?br/>
說到這里,常勇臉色有些不好看,對黎宵無奈道:“你也知道我姐夫家的情況,我姐向來不管這些事的,不過這次她嚇到了,跟我姐夫還大吵了一架?!?br/>
他姐夫肯定不會真的不管親妹妹,但他和他姐感情也很深,甚至可以說,在他姐心里,他比姐夫重要多了。
這次要不是黎宵,他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姐夫?qū)λ埠芾⒕?,準備多給他幾個項目。
他姐向來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但他不行,該爭的還是要爭,不然小侄子以后還不得被那兩個女人欺負死?
黎宵跟在他身邊幾個月,早就知道他家什么情況,只點點頭,“給點錢讓他們一家做點小買賣,掙得不比工地上少。”
“對”
常勇覺得是這個道理,“現(xiàn)在路邊賣冰棍的都很掙錢,大不了到時候我再貼一點。”
人走后,江柔忍不住道:“做生意那是那么容易的?至少得有門手藝?!?br/>
黎宵無所謂道:“這就不關(guān)我們的事了,下次那個老太太再和你說話,你就別搭理了?!?br/>
江柔看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江柔把孩子扔給他帶,自己拿了碗筷去洗,洗完就坐到沙發(fā)旁看書。
黎宵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問了一聲,“要是我的手傷成那樣了,你會怎么辦?”
江柔聽了這話,抬起頭想了想這個可能性,要是黎宵手壞了的話……
“應(yīng)該是讓你考大學吧,我就暫時不考了,等你畢業(yè)能掙錢了再換我去讀,不過那個時候我可能已經(jīng)成為女大老板了,說不定我就不想考了。”
大學她上過一次,這輩子再考也是為了文憑,想以后找個好工作,但都能掙很多錢了,可能就沒那個毅力再努力讀書。
不過不管怎么說,家里還得有個人掙錢養(yǎng)家,尤其還養(yǎng)著個小吞金獸的情況下。
黎宵聽了不說話,低下頭看了看面容乖巧的小家伙,他沒聽到他想聽的答案,他原以為她會說自己不會嫌棄,兩人以后好好掙錢,日子不會過得很差這些話。
但她說的比他想聽到的更動人,她是認真想了想后說的,她會承擔起掙錢養(yǎng)家的責任,還給他規(guī)劃出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對別人來說滅頂之災(zāi)的困難,在她眼里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
讓他覺得,不管以后遇到了什么,都不需要害怕,總能找到法子解決。
黎宵低下頭輕輕親了下懷里小家伙的腦袋,心情突然變得開闊起來,有種無所畏懼的感覺,不是看淡生死的無所畏懼,而是敢于做自己想做的事,因為知道她們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他也是個有依靠的人。
小家伙被親了一下,皺起小眉頭看了看他,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被胡子扎疼的腦袋。
眼看她又要告狀,黎宵忙捏住她的小嘴,然后拿起旁邊柜子上的撲克牌,打開抽出一張張給她看。
小家伙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睜大眼睛好奇看,自己還上手抓著玩。
在醫(yī)院住了大半個月,出院那天常勇有事忙,沒能過來,但付飛開車過來接。
隔壁曹旺還要再多留一段時間,走的時候,隔壁婆媳還抱著孩子過來送,江柔去浴室收拾東西的時候,老太太突然擠進來小聲問,他們得了多少錢。
不說江柔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跟她說這種事,這種事哪能打聽?要是常勇知道了還不得生氣?
忍不住提醒一句,“不知道呀,我男人沒跟我說,這有什么好問的,???cè)撕茫隙ú粫澊覀儍杉业?,你看看他,平時忙成那樣每天都來醫(yī)院呢,誰家老板像他這么好?”
老太太看問不出來,有些不甘心,小聲說了一句,“你還裝?常老板昨晚給了我們家兩萬,你們家肯定更多?!?br/>
兩萬是很多,但對那些大老板來說肯定不算什么,老太太覺得有點吃虧,所以想問問隔壁。
“……”
江柔都不知道說什么好,這老太太看著精明,實則心眼全都表現(xiàn)在臉上,故作驚訝問:“這么多?在我們老家都可以買一套房了,我家肯定沒這些,我男人就傷了個腿。”
老太太半信半疑看她。
江柔笑笑,利落收拾完東西出去了,常勇昨晚確實沒給錢給他們,畢竟黎宵以后還要跟著他繼續(xù)干,比起錢,工作肯定更重要。
而且常勇也不像是會虧待屬下的人。
送走人,老太太回到自家病房里,把這事跟兒子說了。
躺在床上的曹旺不出聲,還是抱著孩子的女人小聲道:“要不我們就回家買房吧,應(yīng)該能在縣里買一套?!?br/>
老太太一聽,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然后問兒子,“大旺,你說呢?”
曹旺咬了咬牙,“我不想回去,老家太窮了,還是這里好。我想留下來做點小生意。”
老太太毫不猶豫支持兒子,“就是,老家有什么好?咱們留下來,有什么困難就找你老板,要不是他,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兩萬塊錢就想打發(fā)我們,想得美!”
曹旺“嗯”了一聲。
站在邊上的中年女人猶豫看了他們一眼,覺得這樣有點不好,真要像婆婆說的這樣做,以后恐怕成仇人。
——
黎宵宿舍已經(jīng)被江柔收拾過了,回來的時候他還感慨了一句,“真干凈?!?br/>
江柔沒好氣道:“能不干凈嗎?我扔了兩趟垃圾?!?br/>
付飛背著黎宵,差點笑岔氣了。
他將人放到床上,又出去把拐杖和生活用品拿進來。
黎宵的宿舍是以前老居民樓,被常勇姐夫收購了,這塊地皮一直沒動,暫時留給公司員工和租出去。
但以江柔的眼光來看,這塊地皮位置優(yōu)越,要是開發(fā)出來,以后不知道升值多少倍。
只能說那些大老板的眼光都是超前的。
不過現(xiàn)在這片地區(qū)就是比較普通的民房,兩三層,狹窄的巷子里路有些不平,每家每戶門口都放著自行車,頭頂上方牽著繁雜的電線。
黎宵住的是一樓,他來的比較晚,樓上的房間都被人占了,只剩下有幾個一樓是空著的,他就隨便找了一棟住著,一廳一室。
一樓有個好處,廚房就設(shè)在這層,黎宵公司里管飯,平時大家就不會下來做飯,所以廚房暫時就成了江柔一個人的了。
付飛也住在這邊,還說有事就去找他。
人走后,江柔就把東西收拾收拾,衣服放到柜子里,還去廚房燒了點水,準備待會兒洗個澡。
江柔洗澡的時候還讓黎宵抽背課文,背了兩篇古文,其中有兩個解釋想不起來,還是黎宵提醒的。
兩人一問一答,坐在床上的小家伙看爸爸媽媽在說話,沒搭理自己,還忍不住“啊啊啊”,像是在附和著什么。
晚上,一家三口躺在床上,燈光視線不是很好,江柔沒辦法看書,就讓黎宵抽背公式。
數(shù)學物理化學……以及她總結(jié)的答題技巧,凡是黎宵抽出來問的,江柔差不多都能回答出來,她甚至還能把整本書的知識框架概括出來。
小家伙就躺在兩人中間玩手玩腳,實在是聽得不耐煩了,就嗷嗷兩聲。
花了兩個小時把幾本書大致梳理一遍后,江柔把筆記本一丟,“就這樣吧,今天任務(wù)完成了,明天我再做兩張卷子?!?br/>
安排的明明白白。
黎宵也把手中的書收起來,“嗯”了一聲,然后問:“什么時候回去?”
江柔捏了捏小家伙圓滾滾的屁股,回了句,“我晚點回去,醫(yī)生還說你要復(fù)建,我擔心你不去?!?br/>
說完抬頭看了他一眼,“別狡辯,你干得出來?!?br/>
黎宵摸了摸鼻子,“那就多待幾天吧。”
他也不想她走得那么快,感覺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小家伙躺在兩人中間,可能是因為跟爸爸媽媽睡,晚上還有些興奮,一會兒翻到這邊,一會兒翻到那邊。
江柔看到她額頭都出汗了,忙壓住她不讓動,“好了,別玩了,睡覺?!?br/>
小家伙跟聽懂了一眼,又翻了一個身,朝江柔靠過去,然后整個人往她懷里鉆,拱了拱要喝奶。
晚上睡覺前都是要喝奶的。
江柔扯了扯薄毯子蓋住她。
g省這邊熱,才五月份的天,大家都穿短袖了,也幸好江柔帶的都是夏天的裙子,不占地方又好洗。
連衣裙長度到膝蓋,腰身寬松,直接卷起來就能直接喂奶。
小家伙現(xiàn)在輔食吃多了,就不怎么愛喝奶了,但必須要喝,就像每天必須走個過程一樣。
一邊喝著還一邊抬起小腳,兩只手也不老實,在江柔身上摳來摳去。
大概是被子悶著熱了,她小手直接拽了下來,露出江柔胸前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恰好讓黎宵看了個正著。
黎宵視線一燙,忙移開眼睛。
只是剛才看到的畫面怎么都沒辦法從腦海中消失,他還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初安安剛生下的時候,江柔奶水堵住了出不來,是他晚上吸的。
當時兩人躲在被窩里,什么感覺他都忘記了,印象最深的就是熱,被窩熱,身體也熱。
江柔也有些不好意思,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又拍了拍小家伙的屁屁,“不許咬?!?br/>
小家伙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自己犯錯了,眼睛一彎,甜甜一笑后繼續(xù)喝奶。
只是還是不老實,小身子扭啊扭,整個人都橫了過來,然后小腳踩在她爸臉上。
黎宵沒好氣抓住她的小腳,似乎有點癢,小家伙笑了一聲。
然后嗆到了,咳了兩下,江柔忙拍了拍她,瞪了黎宵一眼,“你鬧她做什么?踩兩下怎么了?”
自己天天被踩呢。
黎宵:“……”
小家伙不喝奶了,翻了個身要跟她爸玩。
江柔隨她去,把裙子理好,對黎宵道:“你哄吧。”
像是扔了一個麻煩一樣,趕緊翻過身去。
黎宵看了眼她背影,只好自己哄起來。
好在小家伙睡覺時間已經(jīng)形成習慣了,到了點就開始打哈欠,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在黎宵懷中睡著了。
黎宵把她放到里面去,里面靠墻,還有蚊帳遮著,不擔心她半夜?jié)L下床。
等安置好,黎宵小心翼翼往外挪了一點,然后從后面抱住人,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睡著了。”
江柔便翻過身來對著他,似乎有些不放心,手肘支在床上撐起半邊身子往里看,小家伙攤手攤腳睡著,黎宵還怕她身體碰到蚊帳被外面蚊子咬,將毯子卷起來圍成一個半圓,把她護在里面。
因為兩人抱在一起,江柔支起身子的時候,黎宵就感覺到自己臉被什么蹭過。
兩人身體同時一僵。
江柔再次躺下時,黎宵就一把按住她的后腦勺,親了上去。
——
過十來天,常勇來了一趟。
他這些天挺忙的,他姐夫最近為了哄他姐,給了他三個項目管理,他不敢放松,只能硬著頭皮接下。
可是他身邊沒什么人可以用,想著黎宵出院有一段時間了,便想過來問問具體情況,有意給他一個項目全權(quán)負責,算是報恩。
黎宵聽了后很心動。
這不僅是掙錢的好事,還是結(jié)交人脈資源的機會,他跟著常勇這些日子,發(fā)現(xiàn)光有能力是不夠的,還得有人脈有資源。
房地產(chǎn)這行業(yè),了解的越多越覺得里面水深,不是人人都能從中得利,還有人賠的傾家蕩產(chǎn)。
常勇姐姐和姐夫都是二婚,兩人意外認識并結(jié)婚了,在結(jié)婚之前,常勇和他姐姐就是普通人,上層圈子的歧視鏈嚴重,那些大老板尊重常勇姐夫,但并不代表他們就看得起常勇。
在工地上常勇就是天,可那些有錢人眼里,比如像陳峰這種家里條件好的,說起常勇時就嘲諷是舔人屁股的狗。
黎宵覺得機會難得。
正要答應(yīng)時,就看到江柔臉色有些不對。
便猶豫說自己再考慮考慮。
常勇也沒生氣,反而覺得很正常,那么大的一個工程,他以前也不敢隨便接。
拍了拍黎宵的肩膀,讓他好好休息,然后就走了。
等人一走,江柔就忍不住問:“腿重要還是錢重要?醫(yī)生讓你修養(yǎng)半年的,你是不是想成跛子?”
別的她不清楚,她只知道搞工程那些要天天往工地上跑,她懷疑黎宵上輩子就是傷沒好就往工地上跑,最后腿才跛了的。
黎宵摸了摸鼻子,小聲道:“應(yīng)該沒那么嚴重?!?br/>
江柔瞪他。
黎宵頓時不說話了。
江柔直接道:“我不管你怎么掙錢,哪怕是出去要飯我也不管,但只有一點,腿傷沒好之前,不許亂跑,常勇不是總經(jīng)理嗎?你可以暫時轉(zhuǎn)文職幫忙處理文件,別的不許。”
“我后天就準備回去,后面的復(fù)建你自己去醫(yī)院,別想偷懶,要是跛了我們就離婚,我可不想以后有個跛子丈夫?!?br/>
黎宵聽了這話一愣,“怎么這么快就走?”
江柔沒好氣道:“快什么?我都呆一個月了?!?br/>
然后又道:“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我得回去適應(yīng)幾天?!?br/>
黎宵就不好說什么了。
晚上躺在床上,黎宵緊緊抱著人,他想了很多,最后突然道:“我要是從頭干,不搞房地產(chǎn)了,以后還可能會掙不到錢,你同不同意?”
江柔想都不想就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肯定一百個支持,但還是那句老話,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你現(xiàn)在受著傷,就別勉強?!?br/>
黎宵聽了,心口一片滾燙,沒忍住低下頭用力親了下她,聲音沙啞應(yīng)了一聲,“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