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來犯
“所以,你師傅被逼到如此境地,也情有可原。”沖虛真人想了想,又說道。
聽完沖虛的解答,鐘云和木一都對月神教生出了莫大的仇恨,只是敵人的強(qiáng)大卻讓他們對復(fù)仇沒有了信心,更為自己沒有實力為自己的師傅報仇而感到深深的愧疚。
要知道,如今的鐘云甚至連入竅期都沒有進(jìn)入,更別提生死境了,而大師兄木一也不過是大周天境,離生死境也是相去甚遠(yuǎn)。
所以說,兩人能夠打敗韋不善的可能幾乎等于零,更別提韋不善身后還有一個偌大的月神教作為靠山,報仇希望渺茫。
見兩人聽后一臉沮喪和愧疚的神色,沖虛心里想想,也就知道兩人的想法了,為了不讓兩人過于自責(zé),沖虛說道:“其實,成玉的死迅,早在上次我召集眾弟子到紫宵宮議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傳來了?!闭f到這,又忍不住看兩人一眼。
見兩人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于是繼續(xù)說道:“上次傳信弟子帶回月神教的消息時,也帶來了成玉他們的消息,當(dāng)時成玉和我武當(dāng)眾弟子的尸首都被丟棄在嵩山附近的一片小樹林里,甚至許多弟子的頭顱都被割了下來,被月神教的人擺做一個死字?!?br/>
“當(dāng)我接到消息的時候,只好命人幫各弟子收好尸體,運回武當(dāng)山,上次議事之時,我恐各弟子們聽了這個消息會使我武當(dāng)派上下,人心惶惶,只得隱瞞了下來,直至昨日各弟子的尸首被送回武當(dāng)山,我才公布了這個消息,說來也是我武當(dāng)許久沒有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了,不知道此次的劫數(shù),還能不能度過?!闭f罷沖虛真人也忍不住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依舊跪在地上的鐘云和木一兩人,聽了沖虛真人的話,也久久說不出話來,只有楞楞的跪在地上看著師傅成玉的尸體,不知做何反應(yīng)。
就在幾人都靜下來的時候,武當(dāng)山寂靜的氛圍卻被一陣急促的鐘鳴聲打破。
“鐺鐺鐺鐺......”
一連九聲,聲聲都如暮鼓晨鐘,敲擊在武當(dāng)派眾人的心頭。
這道鐘聲正是武當(dāng)派的預(yù)警鐘聲,意為有外敵來犯,顯然,月神教的人已經(jīng)來了。
紫宵宮里的鐘云三人也是聽到了這振耳的鐘聲,瞬間就回過了神來,鐘云和木一忙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下意識的看向了外面。
就在這時沖虛也是反應(yīng)過來,急忙說道:“想是月神教來了,你們兩個也不要太過悲傷,傳令下去,組織好眾弟子做好抗擊月神教的準(zhǔn)備,再有,云兒,你去通知幾位長老,叫他們過來紫宵宮議事?!?br/>
“是?!甭牭?jīng)_虛的安排,兩人也顧不得悲傷了,最后再看了一眼成玉的面容,就轉(zhuǎn)身往紫宵宮外跑去。
卻說此時的武當(dāng)山下,已經(jīng)聚集了一大幫月神教的教徒,像一條黑色的長龍,逐漸往武當(dāng)逼近。
別人抬著轎子走在前面的,正是月神教的兩位副教主,緊隨其后的便是月神教的各大長老,一眾堂主、殿主。
再接著就是月神教的教眾了,月神教身為魔道十大門派之一,門人弟子,自然也是很多,雖然此次攻打武當(dāng),并未派出教內(nèi)的全部中堅力量,卻也人數(shù)不少,各人手中,或是執(zhí)劍,或是提刀,都是面泛紅光,有的教徒,眼里甚至透著嗜血的眸光,顯然是對此次的行動心里有著別樣的想法。
武當(dāng)派自收到消息之后就做足了警戒,自然也不會沒有防范,不多時,兩方的人就在武當(dāng)山的山腰上,不期而遇。
兩方人馬倏的一見面,便下意識的執(zhí)劍相向,一臉戒備,顯然面對對對方,心里都是敵意甚深。
月神教的人群里,坐在轎子里的韋不善聽得外面的動靜,微瞇的眼睛也是睜了開來,左右感覺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眼睛轉(zhuǎn)向李無思轎子的方向,見他沒有出來的意思,想了想,嘴角微微一翹,也不著急,緩緩從轎子里的地毯上站了起來,拂了拂衣袖,便掀開了木轎的簾子。
仔細(xì)看了一眼轎外的景象,便手中拿起自己那把心愛折扇,運起輕功,輕飄飄的就從月神教眾人的頭頂上凌空越過,來到了兩方人馬的中央。
一眾武當(dāng)?shù)茏右婍f不善進(jìn)入場中的同時,眼睛都是緊緊的盯住了韋不善的身影,手中更是握緊了長劍,肌肉崩緊,也不敢放松。
韋不善看了看對面緊張的武當(dāng)?shù)茏?,心里有些不屑,淡淡的說道:“武當(dāng)派就派你們這些個廢物來送死嗎?沖虛老道呢?莫不是見我月神教來怕得不敢出來了不成?!?br/>
一眾武當(dāng)?shù)茏勇犃耍D時有些激憤,人群也開始騷動起來了。
就在這時,武當(dāng)派后面?zhèn)鱽砹艘宦暩吆簟罢平陶嫒说搅?!?br/>
繼而人群也分開了一條道路,一時間,眾人都下意識的轉(zhuǎn)眼看向了這條武當(dāng)?shù)茏觽兎珠_的小路。
沒過一會兒,就見沖虛真人和幾位武當(dāng)派的長老都從中走了出來。
沖虛一出來,就看見了站在了人前的韋不善,仔細(xì)大量了一番,甩動了一下手中的浮塵,淡笑道:“這位想必就是月神教的副教主之一,江湖人稱天殘的韋不善,韋居士了吧?”
對面的韋不善一聽,眼珠子一轉(zhuǎn),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揮了揮手中的折扇,輕笑道:“正是在下,你們這些個和尚道士也真是的,見人就說施主居士的,還記得上次在少林那會兒,有個叫玄剛的老禿驢也是這么問的,不過他的下場可不怎么好,難道你這老頭也想步他的后塵不成。”
這邊的武當(dāng)?shù)茏勇牭雷约旱恼崎T收到如此嘲諷,一下子都有些受不了,長劍一指就欲沖向那邊的韋不善,倒是沖虛真人仿佛不在意的笑了笑,抬手虛按,制止了旁邊騷動的弟子們,示意他們安靜。
接著出聲道:“韋居士說笑了,貧道添為武當(dāng)派掌教,自然是需要為我派弟子做好表率,做個有禮節(jié)的人??刹荒芟衽匀艘话悖靶U而又不講理的沖入他人的家里,居士可覺得我這話說得可對?!?br/>
“哼,老牛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在罵我神教,不過就算如你所說,那有如何,這世道講的就是強(qiáng)者為尊,今日就算沒有我月神教來此,你武當(dāng)這等,門下弟子只知閑云野鶴的門派,遲早也會被人給滅掉,我月神教只不過是將這個時間給提前了而已,你們這些個方外之人不是常言順應(yīng)天道嗎,你武當(dāng)派被我月神教所滅,這就是天道”韋不善聽了沖虛的話,也有些羞惱,當(dāng)下就冷笑道。
沖虛聽了,也不氣惱,顯然養(yǎng)氣功夫十足,只是看了看李無思所在轎子的方向,淡淡的說道:“韋居士說的貧道不敢茍同,不過要說滅我武當(dāng)派這等言語,怕還不是韋居士能夠做主的吧?!闭f罷又凝神看向了李無思的方向。
本來還在轎子里安然打坐的李無思,聽到了沖虛的這句話后,似是感覺到了沖虛的目光,一雙緊閉的雙眼猛的睜了開來,霎時間,李無思的雙眼閃過了一道奇異的亮光。
不一會兒,站在場中的眾人就聽到一陣大笑,接著就看見一道青色的身影從那個從開始就未有人露過面的轎子里閃了出來,只是一眨眼,眾人就發(fā)現(xiàn)韋不善的旁邊多了一個身著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
一時間,在場的武當(dāng)派眾人都忍不住把眼光放到了這名中年男子身上。
只見這名中年男子朗聲說道:“不愧是武當(dāng)派掌教,沖虛真人果然名不虛傳,在下李無思,也是月神教的副教主,此次行動正是由在下帶領(lǐng),前面沒有出來與真人會首,還望真人海涵?!?br/>
沖虛聽了,眼睛也不由得瞇了一瞇,撫了撫頜下的白須,說道:“李居士過獎了,虛名而已,哪里極得上李居士一手《滅地掌》的威名?!?br/>
一旁的韋不善聽著兩人的對話,卻是有些不耐煩了,忙的向輕聲李無思說道:“大哥,何須對他們說這么多話,反正他們都活不過今日,還不如早些送他們?nèi)ヒ婇愅?,也省的麻煩?!?br/>
李無思聽了韋不善的話,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有些不耐煩了,想了想,也對韋不善點了點頭。
收到李無思表示同意的回答,韋不善也是有些躍躍欲試了,大聲的向沖虛叫道:“廢話少說,沖虛老道,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先讓我來會會你,領(lǐng)教一下你武當(dāng)派的絕學(xué)。”說罷,也不待沖虛出聲,抬腳便是一式《天殘腿》中的“殘影迷蹤”期身而上,向沖虛沖來,這“殘影迷蹤”卻是輕功身法與腿法的結(jié)合,即講究迅捷如風(fēng),又講究攻擊凌厲,一般人突接此招,也是極難反應(yīng)。
沖虛見了,雖然自己有把握躲過韋不善的攻擊,心里卻清楚如若自己退開,后面的弟子卻抵擋不住如此一招腿法,只得運起內(nèi)力,單手畫了個圓,試圖擋下韋不善的這式腿法,而沖虛真人使得這招,正是武當(dāng)派絕學(xué)《太極拳》中的一式,喚名“攬雀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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