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歷史的迷霧,李承乾斷腿
咔嚓!
平地起驚雷。
所有的人全傻了。
太子的腿……被摔斷了?
這怎么可能?
侯君集一把拽住來人的領(lǐng)子,嘶吼道:“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作為堅定的太子黨。
在皇儲之爭中,他把寶全都壓在了太子身上,李承乾如果有事,影響最大的就是他侯君集。
“回…回稟大將軍……”
“半個時辰前,太子殿下與人擊鞠,坐騎忽然受驚,太子被掀翻在地,腿骨被驚馬踩折……”
“混賬!”侯君集怒目圓睜:“宮中那么多御醫(yī),就無一人可醫(yī)治?!”
“回將軍,御醫(yī)們說了,斷骨難接……”
“滾!都是一群廢物!”
侯君集暴跳如雷,將那人一把甩開。
“來人!隨本將回城!”
憤怒的吼出這句話,他扭過頭,狠狠的瞪了房俊一眼,然后迅速調(diào)轉(zhuǎn)馬頭。
帶領(lǐng)手下轟隆隆的遠去。
后面。
李佑忙不迭的跟上。
他已經(jīng)被嚇破了膽子,生怕留在這里,張阿難一發(fā)狠,剁了他的狗腿。
在場的全是自己人。
大家把目光全都投向了房俊。
“你們都看我干嘛?”
被人注視,房俊老臉一紅。
尤其面對大太監(jiān)張阿難,那雙昏花老眼平淡無光,卻偏偏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仿佛可以看透人的內(nèi)心。
“房二,你那嘴是不是開過光?”
蘇定方忍不住感嘆:“前腳說太子要出事,后腳他就摔斷了腿,這他嗎也太神了!”
房俊心里也很震撼。
前幾日,他接到那個神秘人的紙條。
——“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好酒!”
于是他獻上高度白酒,而事情,果然如推衍一般,皇帝又賜酒給太子,因美酒是房俊進獻,太子厭惡,轉(zhuǎn)手丟給了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張狗豪……
接下來。
便傳來太子斷腿的消息。
“李承乾的坐騎,肯定被那個神秘人動了手腳!”
“皇宮大內(nèi),守衛(wèi)森嚴,他竟能悄無聲息的,將大唐太子干翻,實在讓人細思極恐!”
“而且此事做的極為隱秘,連史書都沒有留下記載……這個人到底是誰?竟能將大唐皇族權(quán)貴,玩弄于股掌之間!”
“而我,顯然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怎么辦?這家伙手眼通天,偏偏還隱在暗處…我還沒和大唐公主做過核酸,不想早早領(lǐng)盒飯啊……”
“啊啊啊!”
房俊的腦筋高速運轉(zhuǎn)。
一時間cpu運載過量,內(nèi)存飆升,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
“二郎!”
昏迷前,只聽到永嘉公主的嬌呼。
……
次日。
太極宮。
兩儀殿。
大唐皇帝李世民,端坐在皇座之上。
臺下,三十多名王公大臣、宗室皇親,垂手而立。
房玄齡站在群臣之首,耷拉著眼皮子,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
整個大殿。
氣氛顯得異常凝重。
龍椅上。
李世民掃視群臣,沉聲問道:“太子墜馬一事,查的如何了?”
滿朝文武。
無一人敢說話。
就在昨天。
發(fā)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太子李承乾摔斷了腿。
第二,齊王李佑被駙馬房遺愛重創(chuàng),險些一刀斃命。
一日之內(nèi)。
兩名皇子在閻王殿里走了一遭,其中一個,還是當朝太子,國之儲君……
事態(tài)如此惡劣。
簡直是皇室的恥辱。
短暫的寂靜后。
長孫無忌出列,拱手道:“啟稟圣人,太子墜馬,已初步查明,是因為坐騎被人動了手腳,以至于在擊鞠中受驚,將太子掀下馬來……”
“百騎司統(tǒng)領(lǐng)張阿難,負責(zé)皇宮安全,對此事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臣,請陛下將其治罪!”
話音落下。
兩儀殿一片寂靜。
上來就劍指張阿難。
……國舅爺,這是急紅了眼啊!
作為太子的親舅舅,他可是天然的太子黨,太子若是錯失皇帝寶座,長孫無忌是最大的輸家!
他這么一發(fā)聲。
一時間。
所有的視線,全集中在了張阿難身上。
“趙國公,此言差矣……”
大太監(jiān)揣著手,望著長孫無忌,淡淡開口:“咱家確是掌管大內(nèi)安全,可太子的護衛(wèi),一直是十率府負責(zé)。”
一聽這話。
眾人心中了然。
張阿難的話,涉及唐朝軍力分布。
府兵制下,整個大唐由十六衛(wèi)戍守,受兵部統(tǒng)帥,也就是“南衙十六衛(wèi)”。
而皇宮的安全。
則由皇帝私軍,于貞觀初年成立的“百騎”負責(zé)。
在以后的歲月中,百騎不斷擴充,最終形成了皇室禁軍——“北衙六軍”。
此外。
還有一部分兵力。
由東宮掌握,也就是“東宮十率府”。
“掌東宮內(nèi)外晝夜巡警之法,管東宮諸門禁衛(wèi),亦有門籍等相關(guān)制度,侍衛(wèi)太子,并掌管兵仗、器物。”
此時。
張阿難繼續(xù)開口:
“趙國公,太子墜馬,你不去問責(zé)東宮十率府,卻來找咱家的麻煩。”
“你!這是何意!”
說到最后。
大太監(jiān)語調(diào)升高,形同質(zhì)問。
傴僂蒼老的身軀,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勢,竟與長孫無忌分庭抗衡。
長孫無忌眉頭一挑。
沒想到張阿難這么大反應(yīng)。
“那房遺愛,又該怎么算?”
長孫無忌沉聲道:“賊人能混入宮內(nèi),全因東宮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張狗豪貪酒……那酒,可是房俊進獻的!”
“趙國公,大殿之上,你在說笑嗎?”
張阿難語氣玩味:“那美酒,確是房俊進獻給陛下祝壽的,可他給張狗豪了嗎?”
“陛下將酒賜給太子,太子又轉(zhuǎn)手給了張茍豪!”
“他自家侍衛(wèi)貪酒,造成大錯,和房俊,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該死的!
房俊這小子,竟滑的像只泥鰍!
長孫無忌頓時臉色難看。
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他本想殺雞儆猴,扳倒房俊,打擊房玄齡的聲望,卻沒成想,房俊竟能將自己摘的一干二凈。
連一絲把柄都沒留下……
長孫無忌陰著臉,朝旁邊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所在,正是李佑的舅舅,陰妃的哥哥,陰弘智。
陰弘智立刻秒懂。
前一步跨了出來,帶著哭腔高聲道:“圣人啊!那房遺愛大逆不道,竟意圖刺殺當朝皇子,罪不可恕!”
“請陛下做主……”
“將那房遺愛斬首示眾!”
“以正我大唐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