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擦藥
夜闌人靜, 堂前的一棵梨花樹,被早春催的開了花。
玉笙被掐著下巴,鼻尖滿是那梨花的清甜香, 眼神上前,落在他肩頭那朵花瓣上。
長信宮的小門那兒有一片梨樹林, 竹林與梨樹林是緊挨著的。他斗篷上的白貂毛上泛著夜晚霧氣的水光, 不知在那兒等了多久。
玉笙心口開始亂跳, 子猛然往后一縮。
“現在知道怕了?”他上來都難以看出神色,素著一張宛若謫仙的臉,眼神卻像是看陌生人般的冰冷。
可那雙手卻是毫不客氣,在上亂作著。清貴之氣從眉眼之前透出來, 攬著衣裳從床榻上坐起躲開他作亂的手。
也瞧見了他眼中無邪的火:“殿……殿下不是去了李……李良媛那兒么?”
躲開視線, 不去看他的眼睛。
“出息了。”冰涼如玉的手指收回來, 陳琢捻了捻指腹,掀開眼簾看過去:“反倒是怪起來了。”
清冷溫和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玉笙心中卻越發(fā)顫抖。
忍不住的抬起頭往他那兒看過去,一秒之后又被燙飛快的撇開, 屋內沒點燈,只有廊下的兩盞秀燈發(fā)著一團光亮。
“過來。”床榻上的人哪里能夠饒了?
冰冷的一聲, 玉笙顫抖著往前挪, 才剛動了兩步, 一只手便叩住了的腳腕, 用力將人往前一拉。
承受不住, 被抱在懷中, 裙擺處一只作亂的手探了進去。
那雙手早些年間也是練過刀劍,耍過槍的。這幾年又整日的握著毛筆習字作畫,手生的如玉般雕刻出來的一樣, 可指腹上卻難免帶了一層薄繭。
如今卻在上作亂,玉笙渾羞愧難安,雙腿夾的緊緊的,到最后還是沒忍住,猛然打了個嗝。
空蕩蕩的屋子里,這聲打嗝聲格外的響。
玉笙感受到那雙手不動了,忍不住的將頭抵在前的肩膀上,不敢去看前這張臉,渾抽泣又開始哆嗦。
實在是太害怕了。
陳琢額頭開始突突的跳,將手伸出來抹在臉頰上。玉笙躲不開,也不敢躲,任憑他糊了一臉。
只是那味到底還是不好聞,眉心下意識的皺了起來,紅著眼尾一臉的委屈。
“自己的東西還嫌棄。”他兩根手指抵在唇上,撥弄兩下后到底是放開了。玉笙剛松了一口氣,卻見前的人問。
“藥呢?”
緊張的喉嚨都崩直了:“在……在桌子上。”黃花梨紅木的大梳妝臺,玉笙怕被人瞧見,藏在了上的首飾匣子里。
他揚了揚眉。
玉笙立馬赤著腳下了床榻,啪啪跑下去給他拿。玉手打開那盒藥膏,室內瞬間就涌來一陣淡香。陳琢低頭看和手中的膏藥。
眼神在落在前,朝中那雙忐忑的眼神揚了揚。
“是在這兒?還是去竹林?”
這大半夜的…… 玉笙暗暗咬牙,現在去竹林莫非是瘋了不成?可卻是知道,他既然這番問了,那自己必須答。
不然,等他不耐煩了,可就沒的選了。
“在……在這。”低下頭,妥協(xié)。
前像是傳來一聲輕哼,陳琢轉了轉手中的藥膏,眼神撇窗欞上:“自己去那趴著。”
“為……為什么。”玉笙欲哭無淚,現在去他的書房,瞧見他的書案就哆嗦,實在不想在自己的屋子里看見窗欞都抖腿。
“給你涂藥,胡亂想些什么?”冰冷的一根手指伸出來,在額頭彈了彈,嗤笑的聲音像是在嘲笑自多多情:“屋子里沒燈,怎么看?”
可以點……咬著唇瓣仰起頭,可瞥見那不耐煩的臉,卻只好妥協(xié)。
臉朝著外半邊子趴在窗戶上,剛好聞到那棵剛開花的梨花樹。廊檐下的油紙燈籠被風吹的微微晃蕩,偶然打在臉上,映出一張羞的通紅的臉。
玉笙渾上下許多痕跡,.下尤其的多,冰冷的藥膏抹在上,先是涼涼的隨后又開始一點點泛著熱。
不安的扭了扭腰,開始催:“好了么?”
臀上立馬被甩了一巴掌,雪白的晃蕩出一道波紋,后的聲音冷靜卻又沙啞,毫不客氣的教訓:“別浪!”
紅唇委屈的咬起,剛用力,想到他不準又委屈巴巴的放開了。將臉埋在手心里,低著腦袋不敢看外。
窗外,風動,聲響,頭頂泛著朦朧的月光,偶爾有晚睡的鳥雀歪著腦袋看過來,豆大的眼睛里都是好奇……
不知過了多久,后的人才收了手:“這兩日別沾水了,涂個兩三次就會好。”藥膏放在桌上,玉笙撇頭不敢看。
將堆在腰上的裙子往下拉,低著頭乖巧道:“知道了。”
“這次就先放過你。”
他揚了揚作亂的手,到洗漱臺上凈著手,邊道:“去尋一干凈的衣物來。”玉笙站在原地沒動,等他拿著帕子擦手了,才支支吾吾的問:
“殿下今晚是住在這兒嗎?”
今晚分明是臨華殿的李良娣掌燈,是讓旁人瞧見殿下今晚歇在這兒,豈不是成了靶子?
玉笙哼哼吱吱的,就是不愿意過去。
洗漱架子旁,陳琢的眼神經徹底的涼了下來,帕子扔回水中,咚的一聲響:“今個兒這場火還熄下去,你確惹?”
一那聲兒,玉笙就慫了,乖乖巧巧的從描金的架子柜中捧出他的寢衣來。
伺候著他換了衣裳,又被他攔在懷中抱著上了床榻,玉笙著后的呼吸聲兒,睜著眼睛壓根兒不敢睡。
后一只手又伸了出來,掐在的腰上:“你是睡不著,們可以做點別的。”
玉笙嚇一跳,連忙閉上眼睛,困了這么久,又受到不小的驚嚇,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倒是睡著了。
后,那道炙熱的呼吸聲過了許久之后才慢慢恢復平靜。
***
翌日
玉笙起床之后,側的的床榻上經空了,伸出手上前摸了摸,一片涼意,人顯然是早就了。
探過子往外喊了一句,三七立馬就了上來。
“殿下呢?”問:“殿下什么是時候的?”
三七撓著腦袋,有些無措:“殿下?”不知道昨晚殿下來了啊。看那一臉迷茫的樣子,玉笙也知道自己問不出什么名堂來。
“姑娘。”
三七伺候著起來,到底還是忍不住的問:“昨個兒晚上……殿下來了?”玉笙撇過臉,就瞧見一臉的好奇。
點了點頭,道:“這事不聲張。”
三七低頭嘀咕著,道:“難怪。”
一大早起來,體舒緩了許多,玉笙扯開衣裳對著昨晚涂藥的地撇了一眼,那藥實在是有奇效,許多地經印子經淡了下去。
動了動腿,感覺那處也沒那么疼了。
“那藥沒想到還當真兒有效。”低頭嘀咕了一句,三七沒清,問:“姑娘,你在說什么?”
“沒,你剛說什么難怪?”玉笙扯開話題。
三七撓了撓腦袋,小聲兒道:“剛大清早沒人,王公公忽然送了一大籃子葡萄來。”玉笙撇過頭問去:“這才三月,就有葡萄了?”
三七點著頭:“王公公說是潮州那邊進貢的,給陛下與各宮的娘娘們。”
“殿下這兒也得了兩筐,著內務府發(fā)了下來,只不過……”余下的話三七沒說,玉笙才剛入府,又不受寵,府中上下不少人都得了,只是輪不到。
“今個兒王公公送了一大籃子來,可見殿下心中有姑娘呢。”
三七說著,將桌上的那籃子打開給瞧,里的果子個個飽.滿晶瑩剔透。瞧著就讓人口齒生津。
“你端下去洗一盤出來嘗嘗吧。”三七眼睛一亮,就下去。
玉笙想了想,在后頭又加了一句:“別讓人瞧見了。”
這貢品之前哪有人吃過,三七不用人說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被人瞧了去,平添了不必的麻煩。
長信宮的主位是周承微,玉笙與劉奉儀來了之后,一個住在西側殿,一個住在東側殿。周承微和們姑娘不對付,三七平日里都是避著周承微的主殿,唯恐碰到側的奴才。
想的經夠小心翼翼了,卻是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撞上了劉奉儀。平日里與姑娘很少出來,這位劉奉儀還是頭一次撞見。
三七子抖了抖,連忙跪下膝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
“奴婢叩見劉奉儀。”托盤上那紫色的水晶葡萄幸好用帕子蓋住了,三七心中舒了一口氣。
劉奉儀板著臉,上妝容精致,打扮的也是清淡漂亮。唯獨渾的氣質冷了些。
三七看著前的人大氣都不敢喘,唯恐哪里飄來一陣風將那帕子給吹了,將上玉碟里的葡萄給露了出來。
劉奉儀不僅冷,骨子里還傲,見之后余光都沒往三七那兒瞥一眼,轉就往外去。
三七站在后,看著的背影,深深舒了一口氣。
劉奉儀出了長信宮,去了太子妃的廣陽殿。一大早太子妃側的宮女就過來請,說是太子妃請過去。
入東宮這么長時間,除了昨日請安,這還是頭一次。
劉奉儀也是一早飯都沒吃就開始準備著,渾上下連頭發(fā)絲都打扮的精致,這才去見的太子妃。
“瞧瞧,這年輕就是好看。”
太子妃握住劉奉儀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艷,笑著點頭:“難怪殿下這樣喜歡你。”
劉奉儀冰著一張臉平日里早就習慣了,可饒是這樣見太子妃的話。冰霜人的一張臉上,還是浮出幾分異動來。
“娘娘只怕是搞錯了,殿下……殿下沒有來過嬪妾這兒。”想到那溫潤如玉的人,如同芝蘭玉樹般的神仙人物,這樣的人眼神都沒落在上過,又何談是喜歡呢?
太子妃上的笑意深了些,握著的手又用力了幾分。
“你可是殿下第一個愿意帶回來的。”且說,劉奉儀這張臉生的的確是麗,太子妃的眼睛落在劉奉儀的臉上。
殿下對情愛之事素來淡,枕榻之欲也不是很喜歡。平日里清心寡欲的,府中上下只有兩三個常去的。這劉奉儀氣質偏冷,府中也沒這樣的人物,只怕之前沒察覺殿下就喜歡這類的。
太子妃想到這兒,上的笑意越發(fā)的溫和了:“殿下對你與對旁人然是不同的。”
劉奉儀素著臉進來,又一臉若有所思的回去了。等后,太子妃側的宮女丁香才上前:“娘娘,您怎么忽然抬舉這個劉奉儀起來了。”
東宮之中女人可不少,人人都想往上爬,是太子妃親自捧的,可唯獨就是這個劉奉儀。
“不過是說一句話。”
太子妃神色淡淡的,低垂著眉眼上的笑意卻是越發(fā)溫和:“殿下既然喜歡,將人送到他前,討他歡心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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