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苦肉計(jì)
秋日里來是多雨, 早上的時候還是連綿細(xì)雨,一眨眼下的便又是越發(fā)的大了。
合歡殿,姜承徽跪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都是的錯, 都是的錯……”
“是胡言亂語冒犯了妹妹,還請妹妹您原諒吧。”
雨大, 姜承徽哭得又是十分的楚楚可憐, 一聲一聲哭喊心都要被她哭碎了。七煩躁地放下窗戶 :“她做出這副樣子誰看?”
七咬著牙, 那模樣恨不得沖出去,打上姜承徽一巴掌。
那日她被主子留在屋子里沒去,回來之后聽了氣的也是咬牙,姜承徽這能會道的, 黑的能成的, 怎如今倒是用起苦肉計(jì)來了?
“著急有什用?”反倒是玉笙, 半點(diǎn)不慌。姜承徽這一遭還當(dāng)真是厲害,跪在這兒裝得一臉可憐相,博取同情。
時間一長,她不出來反倒是她的錯了。
“主子您就任由她在哭?”七坐不住, 合歡殿這兒雖是偏,但靠近書房, 來來往往的也有不少的奴才。
聽了這些, 一人一嘴, 后壞的還不是她們主子的名聲?
“早去也是去, 晚去也是去。”玉笙是不急, 坐在那兒繡著香囊, 頗為悠閑地道:“你在這兒坐著,她在那兒跪著,你哪個更著急?”
七想了想也是, 瞥過頭往窗外看了一眼,暗自嘀咕著:“雨下得更大些才好,好是淋死她才是。”
姜承徽跪在,哭得有些肝腸寸斷。
太子妃不是,她跪在合歡殿的,迫于壓力玉承徽一定會出來見她的嗎?從下午到現(xiàn)在,她都哭了一個半時辰了,玉承徽是還不出來。
深秋里風(fēng)大,如今又下著雨,姜承徽受了傷,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雨水打進(jìn)身子里,她覺得疼得骨頭都在發(fā)顫。
膝蓋仿若都是要跪碎了。
“玉……玉承徽怎還不來?”
陪著她的宮女也凍得臉色發(fā),姜承徽跪了多久,她也就跟著跪了多久,這長時間了,合歡殿至今都沒有一個人出來過。
“主子。”
宮女被雨淋的渾身濕透,牙齒上下都在顫:“要不們回去吧。”再這樣下去,玉承徽沒出來,她們都要被凍死了。
“……不走。”
跪都跪了一個下午了,這個時候灰溜溜的走像什話?姜承徽疼得心都在顫,是咬著牙不肯走。
她這個時候走,一切可都是費(fèi)了。
姜承徽繼續(xù)哭,一聲一聲地喊幾乎都要喊出血來。
玉笙派了人去前院看著,眼看著這個點(diǎn)殿下自然也是要回來了,她這放下手中的針線,揉了揉脖子。
“走吧。”
她單手撐在桌面上,站起來:“去瞧瞧這位姜承徽是怎認(rèn)錯的。”
合歡殿的大是開敞著的,之前玉笙下過命令不準(zhǔn)姜承徽進(jìn)來。兩個小太監(jiān)站在廊檐下堵著。姜承徽便能跪在朱紅色的前。
她一張臉生的很是不錯,是個標(biāo)志的清秀佳人。跪在大雨之中,磕頭行禮的樣子也是十分地楚楚可憐。
看著玉承徽帶著一群人走過來的時候,姜承徽足足半響沒有回過神。她足足愣住了好一會兒,才趕緊繼續(xù)磕頭認(rèn)錯。
太子妃的沒錯,如今要玉承徽原諒了自己,殿下對自己的責(zé)也就不會太了。
“都是的錯,是無遮攔,誤會了妹妹。”頭磕在地上,渾身上下被雨水淋濕的都是淤泥,姜承徽覺得來來往往的奴才都在看著自己。
她哭得越發(fā)的可憐:“是誤會了妹妹,還請妹妹大人大量原諒了這一次。”她一一句妹妹,一一個誤會。
好像那天指著她的鼻子,她與沈太醫(yī)是奸夫□□的人不是她一樣。
玉笙輕笑,身子往旁邊一躲,偏開了:“姜承徽還是快些起來吧。”玉笙面無表情: “你都是承徽,怎可受你如此大禮?”
“妹……妹妹若是不原諒,……就長跪不起。”姜承徽仰起頭,一張臉被凍得喲幾乎都有些發(fā)青了。
牙齒上下發(fā)著顫,一句話的吞吞吐吐,舌頭仿若都伸不直:“那日是冤枉了妹妹,如今就想求妹妹原諒。”
油鹽不進(jìn),臉皮還真厚。
玉笙面上泛著一絲寒意,直接就笑了:“你這樣跪在的宮,是想讓原諒,還是逼著原諒?”
姜承徽心中恨玉笙恨得要死,但面上是半點(diǎn)痕跡都不敢露。
“妹妹你怎會這想?”
姜承徽眉眼一彎,又想哭:“……是那日冤枉了妹妹,如今既然醒了想求妹妹原諒已,是無遮攔,誤會了妹妹與沈太醫(yī)之間的關(guān)系。”
玉笙懶得聽她這些,翻來覆去還是那些話。
“你還是走吧。”她道姜承徽不會走,嘴上那些虛偽的話還是要。
她站在雨簾中等著,姜承徽跪在這里大概是不道時間。玉笙是道,這個點(diǎn)殿下要回來了。她派了小元子去前方看著,殿下若是來了合歡殿,就讓小元跑來她回個信。
姜承徽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玉笙便冷著臉站那兒看著,沒過一會兒,老遠(yuǎn)的就看見前方小元子正在往回跑。
太子要來了。
玉笙眼簾彎了彎,身子跟著蹲了下來。
雨下得有些大了,青石板上被淋得濕漉漉的。玉笙看著跪在地上的姜承徽,忽然問:“是不是好奇,自己為什會輸?”
斗篷的事是真的,那些嬤嬤們也沒謊。
姜承徽跪了一下午,腦子都有些神志不清了,聽了這些猛然的抬起頭:“是你弄的?”她被踹暈過去直到昨日晚上才醒。
那日的事情她不敢想,恨玉笙嗎?
她自然是恨之入骨的。
“用跟你一句話你就明了。”玉笙眉眼往下彎了彎,靠得越發(fā)近了些:“關(guān)于落水那日有男子在場的事情,是讓人透露你的。”
輕輕的一句話,玉笙了姜承徽一個人聽。
就連她身側(cè)的宮女也是沒聽見的。
雨下得大了,玉笙的半邊身子探出來又縮了回去。跪在地上,姜承徽整個人淋在了雨簾之中,面上的神情從青紫變成了慘。
“你……”牙齒上下咬著,咔咔作響。
姜承徽整個人抬起頭:“你是故意誆的?”
遠(yuǎn)處,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玉笙打眼一瞧,幾個抬著轎攆的小太監(jiān)走在前方。
是殿下來了。
“是。”她點(diǎn)著頭,執(zhí)著油紙傘的手往下彎,遮住了看前方的目光:“姜承徽還是快些回去吧,天這冷,你又受了傷,跪在地上若是加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設(shè)下的圈套?”
轎攆落下,太子走了下來,可姜承徽太過于吃驚,半點(diǎn)的聲音都沒聽見。她如今腦子里有那句話,什男子,什大氅,都是她故意泄露自己的。
她如今落的如此的下場。
反倒是玉承徽不何時做了個大氅來,繡了幾個字,就惹得殿下萬分的憐惜。
她做的一切,差點(diǎn)兒賠上了自己的命,都是玉笙做了嫁衣!
“你個賤人!”
將承徽如今哪里還跪得住,她恨不得撲上來,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好是將她嚼碎了。
“都是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這個時候她似乎是忘記了,若不是自己開的頭,想污蔑玉笙與沈太醫(yī)的話,一切的事情就都不會發(fā)生。
有的人做錯了事情,永遠(yuǎn)都承認(rèn)不了自己的錯誤。
姜承徽如今就是,恨不得生吞了玉笙。
她這個人站起來,咬牙切齒的帶著恨,唇瓣被咬得出了血,上面一片的鮮血淋漓。沒等人反應(yīng),就朝著玉笙撲了過來。
實(shí)話,玉笙是真的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姜承徽這瘋,這不要命。
她朝著自己撲上來的時候,像是一條發(fā)了瘋的狗。
玉笙嚇了一跳,但也道太子就在旁邊,半真半假地往后退了幾步,也讓姜承徽抓住了她。
姜承徽要在她面前使苦肉計(jì),簡直可笑。
玉笙的手被她抓住,姜承徽撲上來恨不得抓花她的臉,她用了狠勁兒玉笙一直掙脫不開,手背上傳來一絲痛,下一刻姜承徽才被人踹開。
太子大步走了進(jìn)來,一張臉全都黑了。
“鬧什?”
姜承徽又被踹了一腳,上次的傷還沒好,如今又受了傷,趴在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殿……殿下……”
玉笙抬起手,手腕上被抓出了一條小小的血痕。
“殿下……”她舉起手,淚眼汪汪的臉上含著一泡淚,抬手指著姜承徽的鼻子,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她打。”
“你要為做主啊殿下!”
姜承徽還沒完的話被她搶了,眼前一黑差點(diǎn)兒原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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