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昨夜星辰恰似你 第二百二十二章 傀儡師傳:劍雨滕王閣
作為江南三大名樓之一的滕王閣,打今日起便與往常不太一樣了。
一塊上等紅木所制成的牌匾被高高懸在大梁上,上書“雄州霧列,俊采飛馳”八個大字,乃本朝書圣親筆所書,掛上牌匾的那一天,就連滕王閣內(nèi)掃地的小廝說話時腰桿都比以往挺直了些。
而今時今日,則是因為那位當朝皇帝最寵信的公主將登臨滕王閣賞景,更有小道消息稱這位公主將長住滕王閣;整個洪州上下都與有榮焉,洪州刺史府也早已經(jīng)備好車轎在城外恭候。
青山疊嶂之間,一隊快馬奔行而至。
初陽之下,有一襲紅杉,迎著晨風颯沓而來,一時間驚艷了眾人,那是一份艷陽都掩蓋不住的動人風姿。
因她眉如遠山。
一身紅袍,也壓不住公主俏麗的容顏。更何況,她看似纖細的腰肢上,系著一柄狹長青鋒,將明明動人溫婉的風姿襯托的英氣逼人。
洪州刺史頓時便撫掌大笑道:“好一個青陽公主,單這一份英氣,便是巾幗不讓須眉。”
當朝皇帝策封這位公主時,特意用了“青陽”這個略顯霸氣的名字,便是因為眼前女子的天下獨一份的英氣,那種不失柔媚的英武之氣,天下罕有。
公主大大方方的和眾人見過禮,也不去其他地方游覽一番,徑直登上了那座滕王閣。
只是這一登樓,便沒有在下來過。
后來才有消息傳出來,這位公主的母親也就是當朝貴妃被打入冷宮,受到此事牽連,公主亦是被軟禁在滕王閣內(nèi)。
那場宮斗的勝利者,似乎是想將這一只任天遨游的雌鳥,變成懨懨而死的籠中雀。
公主站在滕王閣上,如春水一般的眸子眺望著遠處奔流的江河,只有在四下無人時,她的背影才顯得孤獨而傷感。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滕王閣序的詞美則美矣,只是我怎么只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江河呢,落霞在哪,孤鶩又在哪?”
“呵呵,我應該會老死在這里吧。”兩行清淚悄然流下,直叫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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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再大的新鮮事兒,久了也就變成了陳芝麻爛谷子。
自打那位公主登樓起,三年了都已經(jīng)沒有下過樓了。
這座“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的滕王閣,也跟那位沉寂的公主一樣沒了生氣。
如果說以前的滕王閣每天都是燈光彩照,觥籌交錯。那么現(xiàn)在,唯剩下了一隊隊巡邏的甲士,還有滿樓的江湖高手,他們統(tǒng)統(tǒng)駐扎在此。
為的,就是阻止那位公主下樓。
三年前那場宮斗的勝利者,就是要狠毒的看著這個艷麗而英武的女子,被囚禁的滿臉倦容,病懨懨的死去!甚至不愿意讓她伸展一下翅膀,連目光都要被局限在一樓一閣之間。
這一日,公主又打開窗子,往滾滾的江流中扔了一只紙鳶,樓下的守衛(wèi)們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因為三年來幾乎每一天公主都會做一只紙鳶,然后從滕王高閣上拋到滾滾江水中。
美人相比三年前已經(jīng)消瘦了些,雖然已經(jīng)不復當年紅裝策馬的英氣,但一雙春泓般的眼眸,依舊清澈明亮。
她走到鏡子面前,對著鏡子梳理著紅妝,輕輕笑道:“哎呀,可真好看呢。”
可惜無人得見,她坐在窗邊理紅妝的美景。
也無人得見,大江東去之間,有一葉扁舟飄然而來。
扁舟之上,有人輕揮衣袖,捉住了那一只紙鳶。
那人一襲白袍隨風而起,被朔朔江風襯得愈發(fā)豐神俊朗。
他身后負劍,好巧不巧,劍名“青陽”。
“公子爺,在往前可就是咱洪州的地界了。”在那人身后,船家大聲道。
劍客低頭望著紙鳶,淡笑道:“船家,聽聞你們這兒的滕王閣相當?shù)挠忻 !?br/>
“不瞞公子爺,前幾年滕王閣那光景真是不錯,只是自從三年前青陽公主登樓,滕王閣百里以內(nèi)別說是人,就是連只鳥它都未必進得去嘍。”
船家一邊搖槳,一邊嘆息道:“好好的一個公主,怎么就被關在了如此冷清的高樓里呢。”
劍客回頭,灑然笑道:“說不好,公主是在等一位英雄豪杰來救他與水火之間呢?”
“喲,那小老兒我看公子爺您這股瀟灑俊逸勁兒,必能抱得美人歸。”
船家只以為負劍的公子爺在開玩笑,便也豎起了大拇指附和著。
劍客低下頭理了理衣襟,破天荒的有些緊張。
因為即將要見到的姑娘,她眉如遠山啊。
劍客風姿颯爽,對著船家拱手道:”老伯,就送到這里吧,剩下的路,可就不好走啦。”
船家啼笑皆非:“公子,前面的水路是湍急了些,但小老兒掌船還是有些功力的,保管讓公子爺安然無恙到洪州。再說公子現(xiàn)在下船,總不能游過去吧?”
劍客笑道:“我有一劍,足夠了。”
語罷,劍客背后那柄長劍鋒芒畢現(xiàn),如青陽耀世。
少年劍客笑得很干凈:“對了,我叫蕭六斤,因為我娘親生下我的時候,我剛好六斤重。”
“我來洪州,就是為了接一個人,她在滕王閣上等了我三年了。”
“現(xiàn)在我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她等太久啊。所以,就先走一步了。”
劍破長空,少年御劍而行,呼嘯之間,直過萬重山。
然后變成一束流星,朝著滕王閣撞了過去。
船家瞠目結舌,而后便是大呼痛快:“不想小老兒我劃了一輩子的船,半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了,還真能看到活神仙啊。”
“這小神仙,還真年輕啊。”
“就是這名字,起得可真不咋地,搭不上那一股子風流勁啊。”
于是便有了下一句話輕飄飄的傳到了小老兒耳中:“名字是有點土氣,不過我媳婦兒給我取了個名字,叫蕭遙,跟那個逍遙自在的逍遙一個音。”
搖船老兒哈哈大笑,佝僂的腰板挺的筆直,朝著天空豎了一個大拇指。
蕭遙站在劍身上撓了撓頭,小聲的自言自語道:“是不是牛皮吹大了,畢竟她現(xiàn)在還不是我媳婦兒。”
接著逍遙又目光炯炯,望向了滕王閣。
“不過打完了這一架,估計這媳婦兒就沒得跑了。”
這一日,滕王閣外下起了漫天大雨。
云山霧罩中,少年一人一劍,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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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霧島。
葉瀟隨著名叫王爺?shù)纳倥畞淼搅诉@個終年充滿霧氣,不見天日的小型島嶼。
葉瀟的行字決身法涉及到道家至高九秘,即便黑皇教給他的法決多有殘缺,但是卻并不影響葉瀟依靠他在速度方面領先大部分同級別的職業(yè)者。
大部分人都會被葉瀟的職業(yè)所迷惑,認為劍圣的戰(zhàn)斗力在于瞬間的爆發(fā)力,而當葉瀟轉職成為龍裔劍客后,標志性的龍威便會讓所有人心生警惕。
二階轉職者,只要是跟那些強悍的、居于食物鏈頂端的,神獸掛上一點邊的職業(yè),通通不可小覷。
葉瀟所在意的,是這一次圍剿的目標,那一位號稱離圣境只差臨門一腳的召喚師。
要知道連著葉瀟在一塊,一共有二十八位二階轉職者參與到了這一次的圍捕之中,各色各樣的陣容可謂是極其豪華。
而葉瀟卻不出意外的選擇了獨行。
“雖然知道你選擇單獨行動是對自己的實力有相當?shù)淖孕牛贿^我還是想提醒了一句。”
“可別死了,這里是他的主場,就算我們這些無限都市的使徒也沒有辦法及時的趕來救你。”
馬尾辮少女扔給了葉瀟一面特殊的銀色鬼面令牌,就化作裊裊青煙飄散,只留了一句話在葉瀟耳邊。
“對了,有一個叫蕭遙的家伙,在劍道上恐怕還在你之上,也是這一次我們最強的幫手,我希望有可能的話你們可以合作一番。”
“我知道,青陽劍圣么,名號倒是挺響亮,就是不知道實力怎么樣。”葉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身便準備離去。
“好快。”
就在葉瀟準備邁步的時候,卻猛然向后躍起,一雙白骨化作的巨手從地底下冒了出來,將葉瀟一把握住。
一股暗紅色的龍炎從白骨巨手中猛地爆破開來,隨后葉瀟從火焰通道中沖出。
“什么鬼東西。”葉瀟瞇著眼看向了拔地而起的龐然大物,心中無名火起。
【名稱:白骨巨猿】
【類型:召喚物】
【???】
葉瀟一伸手,水幽劍應聲而出,一股水流環(huán)繞劍身。
“據(jù)說這一個島上全都是這次目標的召喚物,看起來那個被稱作傀儡師的人很棘手啊。”
環(huán)繞劍身的水流一圈一圈的盤繞直沖天際,隨后隨著飄散的水汽化作一條劍氣水龍,將白骨巨猿一身鐵骨刮的支離破碎,最終化為一地廢墟。
“不知道我的滴水劍意和那個叫蕭遙的家伙比如何。”葉瀟摸著下巴思考道。
在王爺丟給他的那個銀色的鬼面令牌上,赫然羅列著此次圍剿目標的二十八名無限傭兵的基本信息。
其中排名第二的就是這個逍遙,ID:青陽劍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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