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章 不同之處
杜xiǎo姐年紀尚幼、身材jiāoxiǎo,閨中密友聚會時總是咯咯地笑,平時看上去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沒想到竟有如此殘熱可怕的遭遇!徐辛夷外表大大咧咧,內(nèi)里極其古道熱腸,即便與杜xiǎo姐jiāo情并不怎么深,見此情形也被氣的杏眼圓睜、柳眉倒豎,雙手不住的發(fā)抖,xiōng口因急促的喘息而快速起伏。
一只沉穩(wěn)有力的手落到了她的肩頭,秦林的聲音低沉沙啞:“我保證,元兇罪魁會被抓獲,明正典刑!”
他的眼睛里炯炯燃燒著幽深的火焰,表情平靜的像賞罰無sī的地獄判官,正以bō瀾不驚的口wěn下達著不容置疑的判決。
準確的說,現(xiàn)在他的深情有些yīn森可怕,但徐辛夷心頭只有百分之百的新人,她相信秦林說出的每一個字――如果說罪犯是戕害生靈的惡鬼,秦林就是執(zhí)掌幽暗地獄、于冥冥之中懲罰罪惡的閻羅,任那惡鬼多么狡猾jiān詐,也難逃森羅殿上hún飛魄散。
在秦林鼓勵的眼神注視之下,徐辛夷平定了情緒,用布包著雙手,顫抖著將那一截刺入少nv身體的樹棍拔了出來。
樹棍并沒有處理,看上去就是兇手隨便從哪折下來的,早已被鮮血浸透,尸身jiāonèn的地方被它戳的稀爛。
秦林看著眉頭緊皺,對罪犯的憎惡又加了三分,種種跡象表明樹棍是生前強行刺入的,這名罪犯如此卑劣、如翠兇殘,真是禽獸不如!
不過接下來的檢查結(jié)果就和前兩次有所區(qū)別,徐辛夷xiǎo心翼翼的在死者滿是鮮血的雙tuǐ之間尋找,卻沒有找到前兩次案件尸身上發(fā)現(xiàn)的ròu凍。
“不對勁兒”秦林mō著下巴,若有所思徐辛夷、陸遠志都眼巴巴的望著他,等了一會兒沒見他說話,還是徐大xiǎo姐先開口:“怎么,不是你說犯罪手段會升級嗎?看起來的確比前兩次更加殘暴。媽的,太混賬了!”
“是有升級,不過,”秦林想了想,斟酌著解釋他的疑慮。
一般說來連環(huán)殺人犯在犯罪過程中收到強刺jī正反饋,其人格的扭曲變態(tài)程度會進一步加深,往往出現(xiàn)犯罪升級的現(xiàn)象,比如本案由凍死變成淹死再升級為勒死,罪犯的手段越來越直接有效,受害者掙扎死亡的過程給罪犯扭曲內(nèi)心帶來的“滿足”也越來越強,就符合這個推斷。
但作案的某些特定手段不會改變,因為連環(huán)殺人犯本來就是心理變態(tài),絕大多數(shù)具有極端偏執(zhí)狂的心理特征,如果叫他改變作案手段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比如秦林曾經(jīng)辦理一起經(jīng)典的連環(huán)殺人案,兇手殺害了九名無辜nvxìng,其中八名是利刃割頸而死,剩下一名少nv則是勒頸而死,這是什么原因呢。
后經(jīng)審理查明,該罪犯幼年曾多次目睹鄰居殺羊,用的當(dāng)然是刀抹脖子的手法,給該犯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心里烙印,從此以后他潛意識深處便認為“只有攻擊頸部才能徹底致命”,所以每次都用刀割喉的手法作案。
惟一一次勒頸殺人是因為他偶然沒有帶刀,但其心理軌跡仍反應(yīng)在了作案手段上:沒有刀就用繩子勒,攻擊部位仍然是受害者的頸部。
回到南京城的這一系列導(dǎo)致三名nvxìng被害的連環(huán)殺人案,前兩次都出現(xiàn)了ròu湯膠凍,為什么第三起沒有出現(xiàn)呢?
“難道不是同一個人作案?”陸胖子猶豫著,終于提出了問題。
徐辛夷立刻反駁:“應(yīng)該不是吧,很明顯這一起也用了míyào。”
秦林贊許的點點頭,徐辛夷的推理沒錯。
和前兩位死者一樣,杜xiǎo姐尸體的手腕、腳踝等處并沒有捆綁的痕跡,要知道就算是身體jiāo弱,被如此蹂躪、jiāonèn處刺入máo糙樹棍的巨大痛苦,也會使受害者爆發(fā)出遠超平時的力量,發(fā)生jī勵的掙扎,就算罪犯是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也不可能輕易將其制服。同時在杜xiǎo姐的指甲縫里并沒有發(fā)現(xiàn)血跡和人體組織,說明她根本沒有做出有效的反抗,那么除開míyào之外就沒有別的解釋了。
秦林為了確認再次用狗做了試驗,倒置尸身、按壓腹部使其吐出部分胃內(nèi)容物,那狗吃了之后立刻四腳發(fā)軟的趴下。
遍布尸身的瘀傷和掐痕,使用míyào的作案手段,這都證明了死者確實是被那名窮兇極惡的連環(huán)殺人犯所害,第二名罪犯模仿作案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
為什么前兩次留下了ròu湯膠凍,這次卻沒有呢?這是犯罪心理上的一個明顯信標呀!
毫無疑問,從犯罪心理學(xué)推斷,兇手正式因為沒有正常男xìng的能力,才使用ròu膠凍代替J液,他把這玩意留在尸體身上,潛意識里面告訴自己:我已經(jīng)得到了她,已經(jīng)徹底的、完整的占有過,并在她身上行使了男xìng的權(quán)力。
如果罪犯是nv人,那么ròu膠凍則代表著侮辱和貶低,無論受害者多么美麗動人、溫柔嫻雅、純潔可愛,罪犯用ròu膠凍代替J液涂抹,想象其已被真正玷污,從此之后,她的一切優(yōu)點都被抹殺,成為**受辱的破鞋。
這兩種心理狀態(tài)中不管前者還是后者,涂抹塞入ròu膠凍都是必不可少的過程,甚至對偏執(zhí)狂類型的罪犯而言比殺人本身的“意義”更大。
那么他為什么不是繼續(xù)使用ròu膠凍呢?要知道這樣的話,在罪犯心目中這起案件就不再“完美”,是相當(dāng)難受的。
難道因為時間緊迫,他或者她來不及使用ròu凍?而且前兩起案件并沒有兇器遺留在死者身上,這次卻多了根樹枝
秦林仔細審視,鋒利如刀的目光像掃描儀一樣檢查著尸身,不放過任何手機看疑點,不留下任何疏漏。
隱隱的有些不舒服――這是刑偵專家特有的直覺,如果案件合乎常理,就會感覺“舒服”,如果一反常態(tài),就會因蹊蹺而心頭犯堵。
終于秦林找到了哪點讓他不“舒服”:前兩起案件,固然死者遍體鱗傷,但代表nvxìng特征,也是罪犯刻意“侮辱”或者說“占有”的牝mén處,并沒有明顯的傷痕,只留下ròu膠凍;但這一次,ròu膠凍沒有了,卻被máo糙的樹棍戳的稀爛,這種損傷也和前兩次大相徑庭。
死者全身多處的傷害掩蓋了這點,之前做出犯罪升級的推斷也使秦林對此沒有足夠的重視。但現(xiàn)在想想又覺得大不對勁兒。
受害nvxìng的sī處對罪犯而言一定有著特定的心理意義,這頭禽獸前兩次作案就有明顯體現(xiàn),心態(tài)屬于男xìng犯罪的“占有”或者nvxìng犯罪的“侮辱貶低”,而這一次,表現(xiàn)得更接近于純粹的“破壞”。
一般來說連環(huán)殺人可能伴隨犯罪手段升級,但不大會在特定的心理學(xué)標志上發(fā)生轉(zhuǎn)移,像秦林捉住過的那個用到割喉的連環(huán)殺人犯,因為“只有攻擊頸部才能徹底致命”的潛意識烙印,即使沒有攜帶刀具也要勒頸殺人,絕不肯改用釘錘敲頭、投毒、防火或者別的手段。
“難道是新手作案,心理特征點發(fā)生轉(zhuǎn)移?”秦林撓著頭皮暫時把這事放下,還得處理其他的事情。
因為發(fā)現(xiàn)尸體時尸體還很溫和,秦林又檢查了尸體問題、尸僵尸斑等現(xiàn)象,把死亡時間確定為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之間,現(xiàn)在是亥時正,那么她就是戌正到亥時初這段時間遇害的。這也和幾名丫環(huán)的說法相wěn合。
杜xiǎo姐不像殷xiǎo姐那么內(nèi)向,有什么情緒往往都藏不住,今天下午到后花園玩耍之后,她就顯得特別興奮,先在書房里頭待了會兒,等晚飯之后就又回到了書房,還吩咐丫鬟們不要打擾。
知道亥時過了一點,幾名丫環(huán)捧著蓮子湯,在書房外面叫人沒人應(yīng),這才慌了神,打開mén一看已經(jīng)空無一人,連忙到處尋找,很快就是院墻偏角處、靠近偏mén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杜xiǎo姐的尸體。
這出偏mén正和書房后mén想通,鑰匙掌管在以為老嬤嬤手中,但今天下午的時候,杜xiǎo姐以今天早晨要外出赴詩會為由,把鑰匙要來自行保管了。也就是說和殷xiǎo姐一樣,她是自己走出去遇害的!
“媽的,那罪犯難道有míhún湯?”牛大力忍不住罵了一句。
聽到這里,陸遠志、韓飛廉和徐辛夷則同時叫起來:“書房里,說不定會留下線索。”那是當(dāng)然,秦林立刻率人到書房里面檢查。
比起殷xiǎo姐的閨房,杜xiǎo姐的書房要俏皮可愛的多,處處都留下了少nv生活的印記,秦林等人卻顧不得唏噓感慨,立刻投入緊張細致的搜查工作。
負責(zé)書桌的陸遠志發(fā)現(xiàn)大端硯和桌面之間的縫隙比較大,立刻將硯臺挪開,lù出地下疊著的方勝:“找到了,找到了!”眾人大喜過望,沒想到這次線索來的如此輕而易舉。不過誰也沒有想到,方勝打開之后,所有人的臉sè都變得異常古怪。
白紙黑字,娟秀的字跡寫得清清楚楚:“父母親大人,孩兒去捉害死殷姐姐的惡人啦,不用擔(dān)心,有徐姐姐帶的很多兵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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