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念,或者不念我
,總裁大人撲上癮 !
第6章你念,或者不念我
四月初,鳳城
忙忙碌碌的一天,終于在夕陽西下之時,漸漸地放緩了它的腳步。
一縷殘陽斜斜的籠罩在薄霧輕漫的千櫻湖畔,淡淡的、柔柔的,一層又一層,輕輕地在靜謐的湖水上鋪上金黃色的薄紗。
一陣微風(fēng)吹來,湖畔的櫻樹發(fā)出“唰唰”的聲音,漫天的櫻花紛紛揚揚地飛離枝頭,旋轉(zhuǎn)、飄落,輕劃開金色的薄紗湖水,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留下一湖的粉色。
靜靜地靠在櫻樹旁,沐伊人抬起削瘦的下巴,空靈清幽的杏眸,凝望半空中輕輕隨風(fēng)搖晃的櫻花。
那曾經(jīng)無數(shù)粉白擁簇在一起的枝頭,已經(jīng)失去了粉色的裝點了。
忽然看到花瓣漫天飛舞,她仿佛還聽到伴隨著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
深深地吸了一口淡淡的櫻花清香,沐伊人合上眼眸,雙手在胸前合十,在櫻花樹下許下心愿。
背后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摻合著一股若有似無的松木幽香,沐伊人知道是誰,也沒有理會。
夕陽下的千櫻湖畔,凝合著一抹靜謐的憂傷。
良久,這股憂傷率先被一個溫和的聲音打破,“伊人,放棄吧。”
沐伊人的心輕輕抽動,迷茫的睜開雙眼,看到又一片粉櫻,被風(fēng)帶離樹梢,只剩下褐色的樹枝,孤零零的。
眼眶,不由地紅了。
櫻花綻放的季節(jié),即將就要過去了。
多少年前她和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人在櫻花樹下相識,相愛,曾經(jīng)以為會不離不棄,直到地老天荒,但是最后,那份愛情卻隨著櫻花的凋零而慢慢消逝不見。
而在今年櫻花綻放的那天,她和另一個妖魅清冷的男人在這櫻樹下纏綿,一夜墜落,心,從此也隨之陷落在他身上。
本以為她會勇敢的抽身離開,但是她卻是那么的貪戀他獨有的溫柔……
如果這一片櫻花凋零,她知道,她再也找不回自己完完整整的一顆心了。
從鳳城回來后,她每天照常去上班,也沒有再見過他一眼。
綰桑姐告訴她,他這一個月內(nèi),都不會到公司來,所有的事務(wù),皆通過網(wǎng)絡(luò)傳達給他。
她終是忍不住,讓綰桑姐幫她告訴他,她有話想要跟他說,約他到千櫻湖畔相見,她會每天都等著,直到他來為止。
她不知道自己想念一個人,竟然也會到了這種瘋狂的地步。
每天睜開眼,每天閉上眼,腦海里閃爍的畫面,都是他。
走到每一條道路,聞著每一方空氣,她覺得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清涼的、薄荷清香。
或許是看她太過執(zhí)著,于心不忍,一直毫無動靜的綰桑姐最后只帶回一句話給她,“櫻花凋零的最后一晚如果他還沒去,那就永遠不必再等他了。”
即使這句話有著時間的宣判,但是至少她還有機會,在櫻花凋落之前,她還有機會等到他。
帶著一絲小小的希望,她每天下班之后,便馬不停蹄的趕到千櫻湖畔,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每天癡癡的守望著他的到來。
她每一天都在想象,會不會一個轉(zhuǎn)身,一個回眸,就能看到站在飄旋的粉色櫻花中,噙著一抹淡淡微笑的他……
空靈的杏眸里盈著氤氳水汽,一股溫?zé)岬囊后w聚集在她的眼眶里。
如果在花調(diào)之前她還是無法見到他,她或許就永遠不會再跟他有交集了。
沐伊人閉了閉眼,忍住了眼眶里即將流出的淚水,告訴自己,要堅強。
或許,他會來的……她應(yīng)該相信自己。
“伊人,放棄吧……”溫和如暖陽的男人靜靜地靠近她,伸出微顫的手,想要觸碰她。
但是,如此脆弱的如同水晶娃娃的她,卻讓他不敢輕易觸碰,他好怕她,只要一碰,就破碎了……
“伊人……”夜洛玠褐眸盈滿了憂傷和心痛,不停地喚著她。
從蘇黎世回來之后,她便是一直處于一個茫然的狀態(tài)中。
他依稀記得,他回了鳳城的隔天,夜牧璃突然飛回了幻水島園的情景。
他以為伊人也跟著他一起回了鳳城,打電話給她卻依舊是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后來他去問夜牧璃,她的情況,他卻云淡風(fēng)輕的告訴他,她還在蘇黎世。
那一刻,他第一次忍不住,不顧一切,出手揪緊那個淡漠的男人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待伊人。
他卻冷笑著告訴他,他喜歡,隨性。
那一瞬,他甚至想要一拳打過去,打醒那個不可一世卻淡漠的沒有感情溫度的男人。
為什么他呵護備至的伊人,要這么被他不堪的對待?
他夜洛玠,是那么深愛她沐伊人!
他夜牧璃,卻將她無情的拋下,趕回鳳城來,只為見剛訂下婚姻的未婚妻!
憑什么?
他愛她那么多,憑什么他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守候?
既然他夜牧璃不珍惜,那他就不顧一切的,將伊人搶回來!
停留在蒼白臉頰旁的手緊緊地握拳,夜洛玠的褐眸,閃著一絲憤恨,聲音不禁地提高了幾分,“他不會再來的了!你為什么還不清醒?!”
沐伊人震了一震,不認(rèn)同的搖搖頭,“不……他會來的……離他說的時間……還有……”
伸出纖長的玉手,沐伊人接過從空中飄零下來的一瓣櫻花瓣,微涼的感覺,就似他曾經(jīng)觸碰她肌膚的指尖一般……
緩緩地閉上眼,沐伊人將手心里的花瓣移至鼻間,輕聞那淡淡的花香。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櫻花飄零的夜晚,在彌漫著櫻花清香的夜色里,她輕輕地纏上他溫?zé)岬男靥牛H吻著他瀲滟的唇瓣,觸摸著他妖嬈的眉眼,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承受著他瘋狂的索要。
他的一切行為都告訴她,他要她……無論是什么,她都愿意給他……
阿璃……我會等著你。
無論你念不念我,我的愛、我的情就在那里,不來不去。
一直跟隨著你。
阿璃……
“夠了!伊人……”一道斥訴打斷她的念想,將她手中柔嫩的花瓣打落在地上。
沐伊人蒼白的容顏頓住,正想要伸手推開眼前擾亂了她寧靜的男人,卻被他接下來的話,止住了動作……
“他明晚要跟他的未婚妻訂婚了!你以為他還會在明晚櫻花徹底凋零之前來這里見你嗎?!他現(xiàn)在忙著明晚的訂婚宴,鳳城夜帝集團總裁的訂婚宴,受到全城矚目,多么重要!你以為他會記得來見你嗎?!”
沐伊人震驚的頓在原地,就連櫻唇,都失去了血色,一片蒼白的駭人。
他明晚……要訂婚了?
明晚……是櫻花凋零的最后一晚,過了明晚……她便再也沒有機會再見到他……
“不、不、不……不會的……”沐伊人突然抓住夜洛玠的手,不置信的反問他,“你只是為了讓我死心,在騙我對不對?阿玠,你不會說謊的,不會說謊的,你不能騙我……”
夜洛玠反手握住她,她的難過,看在他眼里,他的心更加的難過,“伊人,我沒有騙你,我發(fā)誓,這一生,我都不會騙你……只有我,對你真心相待……”
“不!你在騙我!”沐伊人抽回自己的手,用力地推開他,“你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靠近我!我不愛你,我不愛你!”
夜洛玠緊緊地看著她,褐眸里因她的話,而閃過一絲狼狽。
她此刻的心碎,也代表著他的心碎……
他不知,她竟然如此愛那個男人,超過了他的想象……
“你走……你走!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好不好?或許就是因為你……阿璃才不會出來見我的……你走!你走啊!”沐伊人又是拼命的推了他幾步,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將他推離。
他將她的幸福幻想,摧毀的灰飛煙滅……
他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早就成為了過去式,這里,只是屬于她跟阿璃的地方……
“你走……你走……”沐伊人拼命的推著夜洛玠,但他卻不為所動。
高大的身子有著隱忍的痛苦,溫和的臉,因為悲傷而泛起一抹裂痕。
“夠了……夠了!”夜洛玠再也忍不住,用力的將沐伊人嬌小的身子攬進懷里,不顧她的掙扎,不顧她的噬咬,緊緊地抱緊她,不再讓她逃脫。
她用力的咬著他的手臂,一遍又一遍,狠狠地咬著,掙扎著,雙手胡亂地抓著,指甲帶著毫不留情的力道,重重地劃過他溫潤的臉龐,留下觸目驚心的幾道血痕。
一絲鮮血緩緩地滲出,劃破了他的憂傷,劃破了他的心。
夠了……伊人……夠了……
我知道你很痛苦,你很悲傷,你如此的折磨自己,對于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如果你痛,我陪你一起痛,如果你狠狠地打我,咬我,可以讓你的痛苦發(fā)泄出來,那我心甘情愿的,任你折磨,只要你能……不再推開我……讓我留在你身邊……
懷里的人兒不知是鬧了多久,終于沒了力氣,緩緩地停止了掙扎打鬧。
夜洛玠蒼白的臉上和脖子處,已經(jīng)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十多道血痕。
手臂也隱隱地傳來疼痛,都在提醒他,懷里的人,剛才反抗的是多么的狠,一點都不留情。
不由地攬緊了她,他聽到了她悶悶的抽泣聲。
以及,那細小的呢喃……
“阿璃……”
高大的身子一僵,夜洛玠感覺自己破碎不堪的心,仿佛再一次被狠狠地踐踏在地上。
無奈地閉上雙眼,他寧愿選擇看不見,也聽不到。
只要將她攬在懷里的人還是他夜洛玠,就好了。
沐伊人不停地抽泣著,已經(jīng)無力再推開緊緊攬住自己的男人。
她的心中,她的腦中,滿滿的都是那張妖魅輕媚的臉。
為什么這一切都來的那么突然,讓她再一次重溫噩夢?
為什么?
三月中櫻花初綻放,他抱著她沉溺在極致的歡愉之中,渡過那媚色的一晚。
而四月初櫻花凋零,他就要挽著一個即將成為他未來妻子的女人,走過這繁華一刻。
難道她沐伊人的愛情,注定只是這短暫的櫻花期限?
她忽然落下淚珠,濡濕了睫毛,濡濕了男人的灰色襯衫。
一只溫?zé)岬拇笫稚爝^來,憐惜地?fù)崛ニ劢堑臏I滴。
沐伊人突然抬起頭來,望著頭頂?shù)臋鸦洌n白的嘴角,漾開一抹輕柔的微笑,呢喃自語,“這是櫻花的最后一夜,不會再有的了……”
風(fēng),無聲的拂過。
夕陽,淺淺淡淡,灑下最后一片金色的光芒。
夜洛玠茫然的望著沐伊人,她突然的安靜,她突然的微笑,讓他微微失神。
憂傷的微笑,讓她更加的惹人疼惜。
一片凋謝了的粉色花瓣從她愿望的盡頭飄落下來,沐伊人伸手接住,空洞的眸光,細細地看著它。
它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暫,綻放出最美的姿態(tài)愉悅了人們之后,便悄然的凋零,化作春泥,消逝而去。
她的愛情,就如同它一般,在最后枯萎之前,依舊掌握在她手心。
她的愛情來的那么的模糊而曖昧,不知道躲藏,所以命變成一場背負(fù)著洶涌qingyu和罪惡感的漫無盡期的放逐。
她現(xiàn)在所做的,還是等待。
微微一笑,她淡淡的說道,“我會等他,等到最后一刻。”
輕輕地?fù)P手,她手心的粉色花瓣,隨風(fēng)帶離,落入輕渺的湖水之中。
腦海里閃過那本泛黃的詩集,她從蘇黎世帶回來的詩集。
輕輕呢喃,輕柔的聲音蕩漾在凄美的湖畔之上。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來不去。”
阿璃,明晚,千櫻湖畔,最后凋零的時刻,我等你。
##第八十二章悲傷,我要帶你離開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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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愈加的深沉。
沐伊人輕手輕腳的打開家門,換上家居鞋,將染了灰塵的鞋子放進了鞋柜里。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層層薄紗,傾灑進來。
沐伊人屏住氣,放輕腳步,生怕驚擾到了什么一樣,緩緩地走過一間緊閉的房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突然“咔”的一聲,她正越過的房門,毫無預(yù)兆的打開了。
一絲明亮的光芒透過門縫,照耀在她身上。
沐伊人身子頓住,心跳不由地加速。
“囡囡,你回來了。”
慈祥的聲音,讓沐伊人微微失措。
轉(zhuǎn)過身,她低著頭,不敢看直視著自己的母親,她的目光還是那么的慈祥,但是卻帶了一絲的探究,似乎要看透她一般。
白嫣的聲音,沒有一點的睡意,仿佛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她回來,清醒不已。
“媽……這么晚了,你在等我嗎?”沐伊人捏緊了身側(cè)的衣服,不安的問道。
白嫣目光平靜,看著這個她越來越不懂的女兒,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也知道這么晚了,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你這幾天每晚都這個時候才回來,到底是在干嘛?”
沐伊人慌亂的抬起頭,“媽媽,你怎么知道……”話還沒問完,她突然就想到了,估計這幾天她媽媽也沒睡下,每晚都知道她在這個時候才回來的事情,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鼻子一酸,沐伊人感到抱歉不已,“對不起,媽媽,讓你擔(dān)心了……”
白嫣聽到女兒的道歉,心里不由地疼了一下,走過去伸手撫過她蒼白的面容,說,“囡囡,從蘇黎世辦公回來后,你的身子就虛弱了好多,臉色也差了好多,媽媽好擔(dān)心,心里總是很不安,感覺你會出什么事一樣……”
沐伊人覆上那溫?zé)岬氖郑劭粢粺幔皨寢專瑒e擔(dān)心我,我沒事的……”
“那你告訴媽媽,你這幾天晚上都那么晚才回,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媽媽睡覺都睡不安穩(wěn),一想到你每天在夜帝集團工作,那么辛苦那么忙,媽媽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難受。”白嫣的眼眶都紅了,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每次說起夜帝集團,她便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悲傷,顫動,驚懼。
沐伊人咬唇,對上白嫣悲傷的注目,“媽媽,我只是加班而已,我以前在summer公司也經(jīng)常熬夜加班啊,我會注意自己的身子的,所以你不要擔(dān)心我,我不想你難過。”
掩蓋住千蒼百孔的心,沐伊人蒼白的唇角扯出一抹自然的笑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可以正常一些。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難過,那你就應(yīng)該聽媽媽的話……”白嫣抽回自己的手,眼神迷茫的走向客廳的沙發(fā)坐下。
昏暗的月光傾灑在她白色的身影上,顯得是那么的凄涼。
沐伊人看到這樣孤單的母親,仿佛是看到了她多年以來的悲傷都慢慢的傾倒出來,那么的無助,那么的需要她的陪伴。
輕輕地?fù)淞诉^去,她撲進母親單薄的懷里,一如小的時候,她溫柔的抱著她,細聲的哄著,講著溫馨的故事,逗著她笑。
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父愛,甚至連母愛,在成年之后,都覺得是那么的奢侈。
“媽媽……”沐伊人閉著眼睛,忍不住的抱緊了她。
白嫣的眼神微動,爬上了細紋的眼角彎彎的,淡淡的笑開,細聲說道,“囡囡,媽媽什么都不要,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活著。”
沐伊人心里堵得難受,只能點了點頭。
輕輕地扶著她柔順的發(fā),白嫣淺柔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所以,你不要怪媽媽自私,媽媽只是為了你好。”
搖了搖頭,沐伊人悶悶的說,“我知道……”
“我今天去了夏家,已經(jīng)跟他們說過了,我要帶你離開鳳城。”
沐伊人驚愕,突地抬起頭看向眼神迷蒙的白嫣。
她嘴角的微笑,慈愛而溫柔,但是眼神卻是那么的迷蒙,帶著一絲的恍惚。
沐伊人唰白了臉龐,不確定的反問,“媽媽……你說什么?”
白嫣的眼睛慢慢的恢復(fù)了焦距,最后變的一絲不茍,定定的看向她,眼神堅定不已,“我知道你為了挽救夏家的公司而不得不留在夜帝集團,媽媽對不起夏家,媽媽很自私,今天去拜訪了夏家,懇求他們不要把所有的重?fù)?dān)都讓你背,他們也很過意不去,說會想辦法解決公司的盈虧問題,不會再讓你一人背負(fù)這個重?fù)?dān),他們……”
“媽媽你怎么可以這樣?!”沐伊人不置信的打斷她的話,從她懷里直起身子,不由地后退了幾步。
“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夏伯父他們多么難堪?夏伯父才出院不久,所有的問題都由子喣哥挑著,隨時都有可能倒閉,你怎么可以就這么自私的為了我們過的好,就去為難他們?!不顧他們的過的好不好?!”
沐伊人的語氣不由地提高,說出的話有些刺耳。
白嫣自然是知道這些,但是她也無可奈何,“媽媽知道自己自私,我承認(rèn),我對不起夏家,我已經(jīng)跟他們道歉了,我也拿出了存留多年的存款……”
“媽媽你太亂來了!你的積蓄怎么夠填補summer公司的盈虧?我明天會去跟夏伯父道歉,媽媽你不要想太多了,早點睡吧。”沐伊人硬咽著嗓子說完,就要轉(zhuǎn)身回房。
“囡囡。”白嫣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聲線帶了一抹顫抖,“相信媽媽,媽媽會解決這件事……夏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我?guī)汶x開了,你不可以再去找他們,不可以再留在鳳城,絕對不可以。”
沐伊人緊咬唇瓣,抬了抬眼,將涌出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
“媽媽,我答應(yīng)過你會跟你離開……但是……請等我完成我的事情,至少你給我這個選擇權(quán)……好不好?”
“囡囡……”
“請不要逼我,不然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
沐伊人狠心的說完,不想再聽母親多說一句話,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緊緊地關(guān)上了房門。
白嫣坐在昏暗的客廳里,抿著微微抖動的唇,心痛的看著女兒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囡囡,媽媽不過是想保護你……
如果你繼續(xù)留在鳳城,跟夜帝集團的人接觸,那么遲早有一天,被歲月覆蓋的那段歷史,一定會重現(xiàn)在眼前。
媽媽不希望你翻閱那一段殘忍的歷史,影響你未來的人生。
請原諒媽媽的自私,媽媽不過是想堅守和他的約定,將你健康快樂的撫養(yǎng)成人,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唇輕輕地啟動,一個仿如隔世的名字,從她唇邊逸出。
聲音很淡很淡,淡到被墻上滴答滴答的鐘聲給覆蓋過去。
她仿佛又看了他那張早已遠離她的溫柔祥和的臉,彎著如水溫柔的眼睛,對她說,“嫣兒,我已經(jīng)將一大筆錢匯到了你卡里,這筆錢夠你們無憂無慮的生活一輩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顧?quán)镟铮煤谜疹櫸覀兊呐畠海阋欢ㄒ獙⑺龘狃B(yǎng)成人,帶著她遠離這一切殘酷,平淡幸福的過下去,就好。”
“嗚——”
一聲嗚咽從唇邊流瀉而出,白嫣緊緊地捂住嘴,強忍已久的淚水,終于緩緩地流下了臉頰。
她,是否辜負(fù)了他的期望?
窗外清冷的月光依舊,將廳里微顫的單薄身影,映的更加凄涼。
##第八十三章期限,她還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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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幻水島園
成片的木芙蓉樹在后花園里聳立著,青翠的嫩葉輕輕地在風(fēng)中搖曳,溫暖的陽光透過層層綠葉的間隙,投射在樹下躺在躺椅上假寐的男人身上,在他穿著絲質(zhì)休閑衫的身上落下斑駁光影。
一本黑色皮質(zhì)的書本放在他身上,一手輕輕地搭在其上,另一只手則隨意地搭放在潔白的額頭,擋住那耀眼的光芒。
微風(fēng)拂過他絕美的面容,與陽光纏繞著,在他精致妖嬈的五官,輕輕地跳躍起舞。
飄渺而美輪美奐的男子,讓每一個端著茶和點心的傭人,都不禁地偷偷多看了幾眼,然后在接收到一旁管家的警告眼神時,慌亂的帶著羞澀的神情,低頭離開。
福叔站在躺椅旁邊,臉上的表情焦急而無奈,額頭已經(jīng)是滴下了點點汗水。
拿著手中的帕子又擦了擦汗水,福叔不禁地埋怨這天氣,怎么突然就轉(zhuǎn)熱了那么多。
躺椅上的男子沒有一點的動作,就像是真的睡了過去一般。
但是福叔知道,他絕對沒有睡,不過是習(xí)慣性的閉眼養(yǎng)神,思考問題而已。
這個時候的少爺,也是不能打擾的,不然,擾亂了他的思考,他絕對會用凜冽的眼神殺過來。
無奈的嘆了口氣,福叔覺得自己焦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亂成一團。
想到老夫人交代他的事情還沒有辦妥,他就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手里拿著一份訂婚宴的流程,他不停地用渴望的眼神看向躺椅上的男人,就希望他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然后張開眼睛問他有什么事。
自從少爺從蘇黎世回來,雖然說是被老夫人以病危騙了回來的,但是他知道老夫人騙他回來是為了讓他見老夫人給他訂好的未婚妻后,少爺也沒有怎么反對過,只是說一切交給他們負(fù)責(zé)。
這一切,還真的是一切啊,從那之后,他們幻水島園上上下下忙的不可開交,而身為主角的少爺就天天在幻水島園里悠閑著,搬搬花,弄弄草,喝喝茶,日子過的無比悠閑,一點都不像是即將要訂婚的人,一切都推給他處理,反而好像……他才是要訂婚的主角一樣。
就連老夫人昨天催少爺去洛城跟即將成為他未婚妻的炎皇財團千金見面,他都糊弄著睡了過去,沒有去見。
這這這…現(xiàn)在還那么悠閑的在這思考享受陽光,連流程、儀式、訂婚信物什么的都沒碰過看過的,哪里像是今晚就要訂婚的主角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啊!
福叔第n次嘆氣。
一個高挑美麗的身影從后花園的入門處走了進來,筆直的朝男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她的臉上永遠都是那么自信明媚的笑容,氣勢一點也不輸于任何一個男子。
福叔看到她走進,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迎了過去說,“綰桑小姐,你來了,快幫幫我吧,我這任務(wù)還沒完成呢。”
說著,便將手里的一本資料放在了她手中。
歌綰桑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放心吧,我會幫你搞定的。”
“那真是太感謝了,那我先去忙其他的了。”福叔感激不已,終于松了口氣,可以去做其他事情了。
歌綰桑回眸,看到躺椅上不為所動的男人,細微的嘆了聲,拿著手上的資料,放在了桌子上。
細細的打量了他一會,歌綰桑開口問道,“阿璃,今晚你要訂婚了,是不是感覺很開心?”
夜牧璃沒有睜眼,也沒有回答,只是薄唇撇了撇。
“沒想到我們幾個人,你竟然會是最早訂下婚事的一個。”歌綰桑靠在椅子上,美麗的眼睛,透過樹葉的間隙,望著藍藍的天空,“時間過的真快,一轉(zhuǎn)眼,就是二十幾年了。”
“你不是一直都不想要被婚姻束縛住的嗎?為什么這一次,你沒有拒絕奶奶幫你訂下這門親事?”歌綰桑不停地問著,非要把一聲不吭的男人問到出聲為止,“連對方的面都不見就答應(yīng)下來,這可是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fēng)啊,萬一對方是個長的很恐怖的女人你要怎么辦?”
歌綰桑笑著打趣,雖然聽奶奶說過對方是個美麗聰明的混血美女,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笑他。
夜牧璃終于緩緩地張開了冶艷的墨眸,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關(guān)了燈,女人脫下衣服,不都一個樣。”
歌綰桑訝異,“阿璃,你竟然會說這種話,被阿玳他們教壞了。”
夜牧璃妖媚的眸子彎了彎,“綰桑,男人都是一個樣的。”
“撲哧——”歌綰桑忍不住笑了,“敢情你之前是裝清純裝了二十幾年啊。”
夜牧璃淡淡地撇過眼,墨眸微微瞇起,看著天邊的某一處。
歌綰桑突然想到那個嬌小纖弱的身影,她哀求的話語,仿佛還歷歷在目。
她怎么會看不出,阿璃是因為她而開始變了呢?變的有血有肉,有yuwang、有情緒起伏了。
為何他們兩個從蘇黎世回來,會變成這樣?
她看伊人的表現(xiàn),明顯是已經(jīng)深深的愛上了。
然而,阿璃卻是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了……
難道伊人就不可以擁有一次完完整整的愛情嗎?
“阿璃,”歌綰桑忍不住喚他,憋在心中許久的話語,終于說出了口,“她還在等你。”
鏗鏘有力的話語,惹得夜牧璃的心微震。
墨眸瞬間流轉(zhuǎn)起魅惑的光芒,比陽光更甚。
“阿璃,雖然我不該說什么,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應(yīng)該去見見她……讓她不要再等下去,也好。”歌綰桑看著躺椅上臉色未變的男人,忍不住提議道,“伊人是個好女孩。”
“綰桑,”夜牧璃突然沉沉地叫她,眸光依舊眺望著天際,仿佛是在跟空氣說話,“你為什么會對她那么好?”
手指輕撫著黑色皮質(zhì)的書本,他的眼神有些幽離,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歌綰桑撩過散落在眼前的頭發(fā),眸底閃過一絲的愧意,直白的說,“我曾經(jīng)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她跟阿玠也不會分開,所以現(xiàn)在,無論她愛的是你還是阿玠,我都希望她能幸福。”
夜牧璃聽到這話,眼神變的清冽,修長的手指僵硬了幾分。
良久,他才淺啟薄唇,“那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給她幸福?你覺得……按照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可能嗎?”
歌綰桑愣住,想到他今晚的訂婚宴會,突然就沉默了。
今晚是櫻花凋零的最后一晚了,然而今晚,卻是他最重要的訂婚宴會。
“綰桑,你不必總是為過去的錯誤而自責(zé),若你一直走不出來,要怎么去面對你的未來?”夜牧璃抬手,透過修長的手指的縫隙,去看那閃爍著陽光的藍天。
歌綰桑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你就這么接受這樁婚姻,甘愿被束縛住嗎?”
夜牧璃瀲滟的唇微揚,墨眸閃著奇異的光彩,“沒有人可以束縛我,他們要我訂婚,那我便訂,我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任憑他們弄的雞飛狗跳的,都與我無關(guān)。”
“阿璃,你總是這樣。”歌綰桑淡淡的說道。
夜牧璃微微側(cè)頭看向她,唇邊綻放開一抹迷人的弧度,“放心,你的心愿,我一直記得。”
歌綰桑美麗的臉,難得的出現(xiàn)了一絲紅暈,勉強的笑了笑。
夜牧璃將目光轉(zhuǎn)回天際,嘴角的笑容緩緩地消失。
放在身側(cè)的一只手不由地握緊了躺椅的把手,墨眸的冶艷光芒輕輕地流轉(zhuǎn)。
那個女人……還在等他……
已經(jīng)有多少天沒有見過她了?
不可否認(rèn)的,他也有一絲懷念她的味道,她的笑容,她的聲音,以及她的嬌縱……
今晚,是最后的期限。
她是否能等到最后一刻?
涼薄的唇微微抿起,夜牧璃緩緩地闔上冶艷流斂的墨眸,輕輕地呼吸,微風(fēng)帶過的清涼感覺。
歌綰桑不知什么時候悄悄的離開了,留下他一個,靜靜地躺在躺椅上享受這云淡風(fēng)輕的一刻。
而一直放在桌子上的訂婚流程和所有注意事項,他從頭到尾,看都沒有看過一眼。
風(fēng)輕輕地吹過白色的紙張,一張張訂好的紙,“唰唰唰”的響了起來,隨風(fēng)翻開。
旁邊裊裊縈繞著朦朧白霧的紅茶,也跟著一起被主人遺忘,隨著風(fēng)的輕拂,時間的流逝,慢慢地,冷卻下來。
##第八十四章證明,她即將為他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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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一輛賓利豪車行駛在大路上,窗外夜色淺淡,街道兩旁的路燈連成一排,錯落有致的點綴在鳳城的繁華大街上。
一個纖細嬌小的女人坐在車?yán)铮宄鸿驳男禹鵁o盡的言語,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看著那倒退而去的豪華街景,緊緊地抿緊了櫻唇。
賓利豪車沿著街燈行駛,轉(zhuǎn)入外環(huán)大道,停在了鳳江大橋橋口。
這條大橋,將通向鳳城最奢華的島嶼,幻水島園。
賓利車在橋頭的守衛(wèi)崗前停下,拿出幻水島園貴賓專用的通行卡確認(rèn)了身份后,才緩緩地駛?cè)滕P江大橋。
鳳江兩旁,江水在夜色下,倒映著橋上的點點星光,蕩漾著五光十色的流艷光芒。
賓利車通過大橋后,駛?cè)胍粭l寬敞的大道,大道兩邊的樹木嫩葉青翠,不久,便到達了島嶼的中央,停在了一棟巨大如宮殿的別墅前。
別墅的前方,有著揚著美妙音樂的噴泉,一座雕刻精美的雕像,在中間熠熠生輝
寬敞的大門側(cè),一排保鏢和傭人整齊有序的排列開來,隨時恭候貴賓的到來。
沐伊人愣愣的看著那極盡奢華的一切,不由地膽怯了。
雖然早就聽說過幻水島園的豪華程度堪比總統(tǒng)宮殿,但是如今看到了,她還是被震驚到了。
這估計是她永遠也無法到達的一個地方,一個令她畢生難忘的排場。
她今晚做的這個決定,對嗎?
夜間的微風(fēng),還是帶著一抹寒意。
“伊人,進去后,你別亂走,也別亂說話,跟著我就好了。”坐在沐伊人身旁的歌綰桑,拿出包包里的化妝鏡檢查了一遍妝容,低低的出聲說道,“無論誰跟你說話,你都不要理會他們,懂嗎?”
沐伊人點點頭,“綰桑姐,我懂的,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如果你覺得這是你想要做的,我會支持你。”歌綰桑拍拍她的手,淡淡的笑道。
沐伊人低下頭,一顆心緊緊地跳了起來。
自從知道他今晚要訂婚,她就再也靜不下心來,最后一晚,她無論如何,都想要見他一面。
她知道如果今晚他再不來找她,再見不到他,她的母親就會不顧一切的帶她離開鳳城,或許她連到離開那一刻,都無法再見到他一面,如果真的是這樣,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幸福。
她一定會日日夜夜的念著他,念著自己,還有話沒有跟他說。
所以她今天下午央求綰桑姐帶她來參加這個屬于他的訂婚典禮,如果他真的不會再回頭,至少她要親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牽手,她才會死心,才會不帶著遺憾跟母親離開鳳城。
賓利車剛停,就有人迎上前來,替她們開了車門。
沐伊人踏出車門,性感的vesace白色真絲緊身長裙,細跟的高跟鞋,將她白皙的雙腿襯托優(yōu)美不已,令人羨慕。
真絲的長裙,沿著白皙的美腿,在側(cè)邊開叉,隨著她行走時飄蕩,在裙擺之中若隱若現(xiàn)。
沐伊人靜默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緊緊地跟著歌綰桑往訂婚典禮的大廳走去。
這里門禁森嚴(yán),除了鳳江大橋之外,入別墅時又有一道檢查,即使今晚是賓客眾多的宴會,也必須要嚴(yán)謹(jǐn)?shù)臋z查一切。
兩個沉默的保鏢,冷漠的就像是黑道老大,仔細的檢查了她們的隨身物品,反復(fù)再三的檢查了她們手中的包包后,才肯退開放她們進去
廊廳的盡頭,身穿西裝、舉止優(yōu)雅得體的年輕管家,早已經(jīng)恭候在主宴廳的大門兩邊。
“歌小姐,歡迎。”其中一個管家面帶微笑,向兩人微微鞠躬,歡迎兩人進入主宴廳。
主宴廳里,燈光明亮,眾多上流社會階層的貴賓,早已來到多時。
鳳城夜帝集團總裁大人的訂婚典禮,在這上流階層,無論是誰都想要拿到這一份請?zhí)蔀榛盟畭u園的貴賓。
歌綰桑還沒進入宴會廳,就有各色不同的人跟她打招呼,她禮貌的笑了笑,并沒有多做停留。
而宴會廳的人們的視線,在落在歌綰桑身上的時候,自然也就落在了她身后那個有一絲謹(jǐn)慎的嬌小女人身上。
接收到周圍人們投射而來的打量目光,教沐伊人一時之間有些不自在。
一直以來,她都不是那種可以吸引很多目光的美麗女人。但自從跟在了那個妖魅絕色的男人身邊后,她便經(jīng)常的成為了眾人注目的焦點。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人們的視線,一步步的跟隨歌綰桑,走進那間仿佛要吞掉她一切希望的豪華宴廳。
宴會廳上方的水晶燈,晶瑩剔透,反射出耀眼光芒,璀璨而奪目。
地上鋪滿一大片花樣繁復(fù)的地毯,踩在上面,松松的軟軟的,長方形的桌子鋪上了精美刺繡花紋的白色餐布,高疊的酒杯映著褐色的香檳,微微蕩漾著,可口的點心擺在周圍,誘惑著人們前去品嘗。
歌綰桑帶著沐伊人來到貴賓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下,再一次開口提醒她,“伊人,我會盡量想辦法讓你和阿璃單獨見一面,但是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因為他現(xiàn)在跟誰在一起,我都不清楚,夜家老夫人是個嚴(yán)厲的老人家,為了今晚的訂婚典禮,她早就布置好一切的了,所以,可能就連我想單獨見阿璃,都有些難,你一定要在這注意一切,千萬不要添亂了就是,不然,我也會很難堪的。”
“嗯。”沐伊人輕輕地點頭,“謝謝你。”
“我先去聯(lián)系阿玳,估計阿玳跟他在一起,你在這坐一會,千萬別亂走,我去打電話。”歌綰桑交代過沐伊人,才緩緩地離去。
沐伊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圍華麗的一切,突然覺得這一切對于自己來說,是那么的遙遠。
這一場訂婚宴會的布置,甚至比之前夜家大少爺?shù)挠喕檠鐣拥纳萑A更加的隆重。
就連她站在這里呼吸著這的空氣,都覺得是那么的奢侈。
阿璃,你到底在哪里呢?
主屋三樓,在裝潢簡約卻不失華麗的房間內(nèi)。
夜牧璃穿著米色的針織上衣,柔順的沒有一點褶皺的絲質(zhì)西褲,上衣的袖口微微的卷起,露出修長潔白的手腕和十指。
他將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交疊的大腿上,坐在露臺的白色藤椅里,另一只手拎著一杯酒,靜靜地抬頭凝望著夜空中閃亮的星星,看起來相當(dāng)輕松愜意。
彎彎的月牙從天邊漸漸的顯露出來,映著柔和的光芒,如墨般漆黑的眸子在看到一顆半掩在云層旁邊的星星時,他瀲滟緋紅的薄唇,不由地彎起了一抹醉人的弧度。
那顆最亮的星星……
跟蘇黎世看到的一模一樣。
眼前浮現(xiàn)過一雙璀璨如星清澈如水的杏眸,他微微蹙眉,眸光變的迷離,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有人敲了敲房門,接著,有人走了進來。
他們走路的聲音很輕,但是坐在露臺里背對著他們的夜牧璃,清清楚楚的知道,有一群人正在接近他。
夜牧璃并沒有回過身,只是看著那夜空里的星光,喝著杯里的酒。
他的背影,絕世而獨立,清雅脫俗的纖塵不染。
為首的老傭人停在了他身后,恭敬的說道,“少爺,該換衣服了。”
坐在藤椅里的夜牧璃沒有出聲,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吩咐道,“放著。”
老傭人又說,“老夫人吩咐您現(xiàn)在就得換了。”
夜牧璃眉尖微蹙,“我等下就換,你們先出去。”
老傭人不死心,“老夫人吩咐我們必須看著少爺您換了。”
夜牧璃回頭,清冽的目光不耐煩地瞥向身后恭敬低頭的幾個傭人,看著前面那個一直貼身伺候著夜家老夫人的傭人,見她沒有一絲要退下去的打算,哼了哼聲,將手中的酒杯擱在桌子上,便起身入房換衣服。
一動不動的站在落地鏡前,夜牧璃展平雙手,任由幾個傭人褪下身上的休閑服,換上訂婚典禮穿的正裝。
一個傭人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一枚溫潤通透的白玉板戒,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夜牧璃的眸色突然泛柔,看著白玉板戒,微微失神。
他知道這是奶奶給他訂婚禮物,而這枚玉板戒,原本是他已逝去的母親沐央泱為他準(zhǔn)備的成年禮物,她逝去后,這枚玉板戒便由他奶奶保管,直至今日,她才拿出來,將本就屬于他的東西交到他手里。
拿起玉板戒套上左手的大拇指,那尺寸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在修長潔白的手指上顯得熠熠生輝。
剛穿戴好衣服,房間門突然又被打開了,一個鵝黃色的嬌小身影仿佛一道風(fēng)一般,飛快地閃到了夜牧璃身旁。
古靈精怪的大眼睛認(rèn)認(rèn)真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一襲純白,清逸妖魅的如同月之神一般的夜牧璃,突然就伸手興奮地抱住了他,忍不住叫道,“璃哥哥!你真的真的好帥好美好妖孽!我都舍不得將你送給嫻姐姐了!”
夜牧璃眉頭一擰,動了動手想要扯開懷里的人,無奈懷里的人粘的太緊,他根本就扯不開她。
瀲滟的唇抿了抿,清冷如水的聲音流瀉而出,“夜柒,再胡鬧,我明天就把你送回意大利去。”
“我才不要呢,我好不容易回來看你,你舍得讓我走嗎?”夜柒可憐兮兮的看著夜牧璃,祈求的目光閃爍著水汽。
夜牧璃才不吃她這一套,從小到大,她有什么招數(shù)是他沒見過的?
語氣冷凝,“要是你弄臟了我身上這套衣服,看奶奶怎么收拾你。”
夜柒一聽,如大夢初醒,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確定自己沒有弄臟后,笑瞇瞇的問道,“璃哥哥,嫻姐姐還在來的路上呢,你是不是很期待見到美麗的未婚妻啊?”
夜牧璃轉(zhuǎn)身,往露臺走去,沒有回答。
對于沒有見過面的未婚妻,沒情又沒愛,何來的期待之說?
“璃哥哥,嫻姐姐可是我們意大利男人心中的女神呢,你一定會喜歡的,我媽媽好不容易才幫你拉了這門親事呢,卡諾財團可是意大利最大的財團,要是你娶了嫻姐姐,肯定能幫你在歐洲開拓更大的事業(yè)……”
夜牧璃重新坐回藤椅里,任憑夜柒在身后說了一大堆。
“璃哥哥,怎么我來幻水島園這么久了都沒有見到珣哥哥啊?沒有他講笑話給我聽,我還真的有些想念他呢。”夜柒好奇的伸長脖子,笑的一臉無辜,“今晚珣哥哥會來嗎?”
夜牧璃微微瞇起墨眸,細細地看了夜柒一會,閃過了一絲詭異,淡淡的笑道,“他估計會晚點。”
夜柒聽到這話,雙眼不由地放出光彩。
而夜牧璃,則是在心里盤想著,該怎么才能杜絕這丫頭的盲目感情,讓它在燃燒起來之前就死了過去。
房門突然又響了起來,夜牧璃以為又是老夫人的人來催什么了,不耐煩的看向門口,看到的卻是略帶疲憊神色的東方玳。
他大步地走向夜牧璃,看到黏在他身旁的夜柒,不由的打趣道,“柒柒,你親愛的表哥就要訂婚了,今后你可不能再粘著不放了。”
夜柒嘟了嘟嘴,“怕什么,嫻姐姐待我跟親妹妹一樣,她不會介意我黏著璃哥哥的。”
“要是你整天黏著,人家小兩口想要甜蜜獨處都不行。”東方玳咧嘴笑了,天生狂傲俊美的臉帶著一絲的戲謔,“你不是喜歡你的珣哥哥嗎?往后黏著他都不要黏著你的璃哥哥了。”
東方玳的話剛落,就惹來了夜牧璃凜冽的一個眼神警告。
東方玳自然是知道這警告的眼神意味什么,南寂珣這風(fēng)流成性的花花公子,換女人如換衣服,雖然不關(guān)他們的事,但是一旦關(guān)系到夜柒,這個他疼愛的親妹妹,他自然是不會同意讓她跟南寂珣接觸太多的。
“我……我才不管呢。”夜柒聽到南寂珣這名字,不由地臉紅了,一副小女人的嬌嗔樣。
東方玳挑了挑眉,看到薄唇微抿的夜牧璃坐著不動,輕咳了一聲,臉色突然變的沉重起來。
夜牧璃微微側(cè)目,知道東方玳還有什么重要的話要說。
“璃……”東方玳低沉的聲音突兀地在露臺上響起,“她來了。”
夜牧璃身子一震,墨眸瞬間閃過一絲不置信。
他自然是知道,東方玳所說的她,指的是誰。
她……這個女人,竟然敢出現(xiàn)在這?
瀲滟的唇突然揚起一抹微笑,墨眸漾開輕媚的流艷光芒,剛才的震驚瞬間被覆蓋。
她是忍不住,終于要反擊了嗎?
不錯,這才是他的小貓,不甘順從別人而舉起小爪反抗的小貓。
夜牧璃的笑意明顯而清晰,讓東方玳不禁的有些疑惑,頓了頓,他繼續(xù)問道,“璃,綰桑讓我問你,你要見她嗎?”
抬眸看了東方玳一眼,并沒有回答,他便轉(zhuǎn)移開了目光。
凝望著星光泛濫的夜空,那顆最亮的星星,依舊閃耀。
她既然不甘心來了他的訂婚典禮,那么,就讓他看看她會有什么舉動,來證明她,深愛上了他。
他深深地期待著她即將為他做的一切。
##第八十五章試探,她到底是為誰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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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宴會廳里
有許多前來試圖搭訕的男人都被歌綰桑冷然回拒了,沐伊人安靜地坐在一旁,心里只想著什么時候能見到他,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留意。
歌綰桑無奈的看著沐伊人,美眸一轉(zhuǎn),看到從旋轉(zhuǎn)樓梯緩緩步下的男人,臉色一喜,等著他過來。
東方玳剛步下樓梯,就有幾個美艷的女人走了過去,笑的花枝招展的,跟東方玳聊天。
歌綰桑眉心跳了跳,看到東方玳跟幾個女的有說有笑的樣子,心里頓時不爽。
所幸東方玳只是跟她們聊了一會,就朝她們走了過來。
歌綰桑冷著一張臉,目光斜斜的看著東方玳。
剛才他跟那些女人有說有笑,那么曖昧的表情,現(xiàn)在對著她,竟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怎么讓她開心的起來。
東方玳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她的某種敵意,嘴角一彎,“我又得罪你了?”
“懶得跟你廢話。”歌綰桑白了他一眼,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
“ok,那以后有什么事別找我。”東方玳冷笑,準(zhǔn)備抬腳走人。
歌綰桑連忙出手拉住他的袖子,“唉,你怎么這樣?!”
東方玳扭頭,挑眉反問,“我怎樣?”
歌綰桑憤恨的咬咬牙,心里憋著委屈的話不敢說出來,面對這個男人,她似乎永遠都是處于下風(fēng)。
眸底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她及時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無奈的問道,“你見到阿璃了沒?有沒有告訴他……伊人來了。”
歌綰桑旁邊的沐伊人,自從東方玳來了之后,就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想要從他口中得知他的情況。
東方玳瞥過沐伊人,狂傲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沒見到。”
沐伊人眸中的期待光彩,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心痛猶如潮水一般,迅速地卷席了她,淹沒了她的每一寸心房。
“怎么連你也沒見到?”歌綰桑疑惑的問他,按照以往,就算老夫人將阿璃管的再嚴(yán),身為他得力助手兼好兄弟的東方玳和南寂珣兩人,都能毫無阻礙的見他的,這一次訂婚典禮,老夫人怎么連阿玳都不讓他去見阿璃了。
“或許他跟他的未婚妻在一起,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擾?我勸你還是放棄好了。”東方玳冷笑了起來,帶著刺探的目光緊緊地擭緊沐伊人。
沐伊人的臉色一白,東方玳的目光和語氣,明顯是刺傷了她。
歌綰桑不滿,“阿玳,你怎么可以這么對伊人說話。”
“抱歉,我就是這樣。”東方玳冷冷的留下一句話,就動身走人了。
歌綰桑想要叫住他,但是一想到伊人這個樣子,怕他再留下來說什么刺激她的話,便任由他離開了。
轉(zhuǎn)身扶著沐伊人坐下,她不禁地?fù)?dān)心她,“伊人,沒事,阿玳說話向來這么刺耳,從小到大都這樣,非要看別人不開心他才開心一樣。”
“綰桑姐……”沐伊人不由地抓住她的手,目光凄凄的看著她,“我真的來對了嗎?這里的人,似乎都不歡迎我。”
“沒有的事,你別這么想。”
沐伊人閉上眼眸,生怕自己就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伊人?”
一道驚訝的溫潤男聲頓時響起,教沐伊人張開眼眸,錯愕的看著來人。
夜洛玠眼里滿是詫異和震驚,“你為什么會來了這里?”
歌綰桑護住被嚇到的沐伊人,“阿玠,我?guī)б寥藖淼摹!?br/>
夜洛玠皺眉,“綰桑,你……”
“是我要綰桑姐帶我來的,我想要見他。”沐伊人打斷他的話,說道。
夜洛玠溫和的臉上微微一僵,止不住心里的失落,無奈的嘆氣,“你何必這么執(zhí)著。”
“阿玠,你知道阿璃在哪嗎?”歌綰桑突然問道。
夜洛玠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沐伊人。
看到沐伊人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他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插入了移到,他就在她的眼前,她卻看不到,她看到的,永遠都是那個男人。
為什么,在我還來不及挽回之前,你突然就愛上了他?
伊人……
夜洛玠在心底呼喚著她的名字,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看到她如此渴望的眼神,他竟然舍不得搖頭說不。
良久,他才緩緩說道,“我知道,他在房間里。”
沐伊人的雙眸瞬間不滿了異彩,忍不住伸手抓住夜洛玠的雙手,那微涼的手心透過肌膚傳達給他,教他不禁地一震,莫名的喜悅突然自緊握的雙手蔓延開來。
但是,那份喜悅還沒有蔓延到全身,沐伊人接下來的話就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的喜悅之情,“帶我去見他好不好?我想要見他,我想要見他,你帶我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伊人……”夜洛玠心痛的看著幾乎愛到?jīng)]有了尊嚴(yán)的人沐伊人。
“求求你了,帶我去見他……我保證見了他我就會離開,一定會離開……”
歌綰桑看到沐伊人這么祈求的表情,也于心不忍,“阿玠……你就帶伊人上去見見阿璃吧。”
夜洛玠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憂傷,“好,我?guī)闳ヒ娝?br/>
沐伊人欣喜的笑了,緊緊地跟著夜洛玠,往旋轉(zhuǎn)樓梯而去。
歌綰桑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由地嘆了口氣。
這三個人之間,到底該如何,才能各自圓滿?
三樓
東方玳站在房門前,打開,走了進去。
看到一襲純白的妖魅男人依舊坐在藤椅里,他走了過去,在一旁坐了下來,低沉的說,“我已經(jīng)跟她說了。”
墨眸閃過一抹魅惑,夜牧璃靜靜地靠在編織藤椅上,嘴角微翹。
“真不懂你為什么要這么試探她,你就不怕她真的受不了離開了嗎?”東方玳目光隨著他看向樓下,問道。
夜牧璃掩下墨眸,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她會留下的。”
東方玳扭頭看著這個無論何時,都有著無比自信的男人,“你就這么確信她是為你而來?若她不是呢?又或者說她萬一破壞了你的訂婚典禮,那你又怎么辦?老夫人也不會放過她,還不如讓她早些離開。”
“我自有打算。”夜牧璃淡淡的說。
東方玳笑了,冷靜的眸子出現(xiàn)一絲調(diào)侃之意,“我剛剛看到她跟夜洛玠上了二樓,似乎是去了偏廳那里。”
夜牧璃眸光微凜,沒有說什么。
“舊情復(fù)燃也不是不可能,你都要訂婚了,夜洛玠雖然也有了未婚妻,但畢竟他對沐伊人的感情毫不遮掩,還追著她不放,這會難免沐伊人會回頭跟回他。”
東方玳話音剛落,夜牧璃清冽的目光就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負(fù)責(zé)傳話的工作就到此了,接下來你自己看著辦了。”東方玳愜意的站了起來,邁開長腿就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表情疏離淡漠的夜牧璃不由地蹙緊了眉,瀲滟薄唇也抿了起來。
一股清冷的氣息愈加深沉的在周圍凝聚,將方才的悠閑之意,都凍結(jié)了起來。
暗沉目光一凝,詭異的安靜,瞬間被打破——
夜牧璃倏地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大步的往外走去。
二樓偏廳是給重要的客人休息的客房,而夜家的人,臥室都在三樓。
步下纖塵不染的階梯,繞過長長的弧形走廊,他轉(zhuǎn)過圓廳,穿過雕花裝飾墻,來到了偏廳。
這里有兩個客房,而其中一個,就是他們所在的房間。
就在夜牧璃準(zhǔn)備輪流打開房門找人的時候,管家福叔急急忙忙的出現(xiàn)在他眼前,一看到夜牧璃,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少爺,終于找到你了,老夫人叫你去樓上圓廳呢。”
夜牧璃撇撇嘴,沒有理會福叔的話,徑自打開了左邊的房門走進去。
“少爺——”福叔驚訝的看著他,“你來這干什么?”
夜牧璃在房間里環(huán)視了一圈,沒有見到有人,便又走了出來,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他臉上凜冽的神情,令福叔有些心驚,不知他這是怎么了,突然間就變的這么不開心了。
“少爺——”福叔跟著夜牧璃的身后,走進房間,而夜牧璃,在看到房里兩個身影的時候,驟然停下腳步,立在原地。
“咦?大少?”福叔疑惑的拉長尾音,看到蹲在床前的夜洛玠低著頭,親手為一個素謀未面的女人扣著高跟鞋的扣子。
福叔驚訝的看著那溫馨的一幕,這是華瑤兮小姐嗎?怎么突然間就變了個樣了?
老眼在幾個人身上來回打量著,那床邊的陌生女人,在見到夜牧璃的時候,表情像是見到了鬼一般,驚駭?shù)目粗B忙抽回了自己的腳,任由還沒扣好扣子的高跟鞋在腳上晃蕩著。
而夜洛玠,卻是一副平靜的表情,悠悠地站了起來,毫不逃避的面對著他前面夜牧璃的目光。
忽地,福叔一下子就感到不對勁了。
他已經(jīng)明顯地感覺到了,少爺突然散發(fā)出來的冰冷氣息,比方才更甚,就算沒有看到他的表情,沒有對上他的眸光,他都能想象的到,此刻的少爺,是多么的駭人。
“阿璃……”
沐伊人目光顫抖著,低低地喚出心里想念了許久的名字。
福叔倒抽一口氣,這個女人……竟然這么親熱的叫著少爺?shù)拿郑浚?br/>
簡直就是前所未聞!
夜牧璃冷冷的看著她,看著這個多日未見的女人,墨眸激起一圈又一圈絕殺的火花,眉眼染上了一絲妖魅,緊緊地纏住她,幾乎讓她動彈不得。
她來到這,到底是為了找他?還是為了跟這個男人舊情復(fù)燃?!
是不是看他要訂婚,所以轉(zhuǎn)身就回了舊情人的懷抱靠著了?!
沐伊人!
忍住心底沖過去掐死她的沖動,夜牧璃閉了閉眼,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阿璃!”身后再度響起一絲焦急的聲音。
福叔轉(zhuǎn)頭打量了一下那個女人,她臉上憂傷的表情,似乎只為前面的少爺。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跟少爺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夜牧璃沒有回頭,聲音冷的如同天山冰雪一樣刺骨,“福叔,走。”
一聽到少爺點到自己的名字,福叔急忙忙的應(yīng)了聲,趕緊跟著離開了房間。
小心翼翼的跟在無形的造成低氣壓的男人后面,福叔屏住呼吸,就怕自己發(fā)出一點兒聲響,就被少爺給秒殺了。
這這這……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第八十六章妒忌,我就給你給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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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伊人跌坐在床上,渾身顫抖不已。
夜洛玠伸出手,想要碰她,卻被她迅速地避開了。
“不要碰我!”沐伊人像一只受傷的小鹿,不安地看著夜洛玠。
如果不是他說堅持要為她扣好鞋子,才肯幫她去找阿璃,阿璃也不會突然就看到了剛才那一幕,他剛才那冷冽的眼神,將她刺的渾身痛苦不堪,她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
他甚至都不聽她的解釋,就走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每一次,都這樣?
夜洛玠看著自己被她打開的那只手,久久地?zé)o法回過神來。
她為了那個男人,再一次遷怒于他,他不過是想呵護她而已,只想將她捧在手心里疼,為何要這么如此不公平的對他?
收回手,夜洛玠無視她的隔絕,輕輕地說道,“伊人,我陪你。”
沐伊人聽到他要留下,氤氳水汽的杏眸突然染上一抹嘲弄,“夜洛玠,你就這么想要他誤會我,想要我無法見到他,是不是?”
夜洛玠驚愕的看著沐伊人,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這么說他,“伊人,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我不該求你的……我錯了……我不會再讓你幫忙。”沐伊人冷下眼,起身走過還處于驚愕狀態(tài)的夜洛玠,擦身而過。
“伊人……”夜洛玠突然抓著沐伊人的手臂,褐眸盈滿了憂傷,語氣帶著一絲絲的哀求,“不要這樣對我……”
沐伊人垂下眼,并沒有回答。
“伊人,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可不可以……回頭看看我?”夜洛玠雙肩無力的垂下,像是一個失去了自尊的男人,苦苦哀求著心愛的人為他留下。
若是五年前,或許她會靦腆的笑,靦腆的點頭答應(yīng)他的要求。
但是五年后的今天,再甜蜜再動聽的話語,都已經(jīng)無法撼動她的心了。
遲了……終是遲了一步……
她沐伊人的心,早就被那個妖魅的男人偶爾的溫柔填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甜言蜜語了。
她最想要聽到的,只有他用清涼帶著一絲魅惑的語氣,輕柔地在她耳邊說著只有她能聽到的曖昧話語。
她無法停止這一份想念。
“對不起……”沐伊人推開手臂上那只溫暖的手,淡淡的留下最后一句話,便不再猶豫的離開了。
夜洛玠的手微微抖著,她剛剛帶離他手的涼意,似乎正深深地融入他的身體里,慢慢地冰涼他滿腔愛意的心。
伊人……
我到底……在哪里遺失了你?
現(xiàn)在……又該從何找回?
沐伊人出了偏廳后,便直直的往外走,想要回到樓下,找歌綰桑再想辦法。
走到圓廳樓梯口的時候,她沒有系好扣子的高跟鞋一歪,腳突然就扭了一下,痛意便在腳踝處蔓延開來。
咬著唇,她彎下腰想要扣好鞋扣,卻在此時被一道強勁的力道給拖了上去。
“啊……”沐伊人驚叫一聲,整個人已經(jīng)被用力的拉住,往樓上的階梯走去。
淡淡的薄荷清香從她鼻尖蔓延,在看到那個純白熟悉的背影時,沐伊人激動的看著他,任由他將自己帶上了樓。
忘了腳踝的痛,忘了他剛才凜冽的眼神,忘了他強拖著自己手腕上幾乎要捏碎她的力道,她此刻整顆心,整個人都注意在他身上。
阿璃……
你終于肯見我了嗎?
被拖入一間華麗的房間內(nèi),夜牧璃“嘭”的一聲,將門帶上,順便落下了鎖。
“阿……唔——”
沐伊人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夜牧璃就將她狠狠地往門后一按,緊抿的唇毫不留情的堵住了她蒼白的櫻唇。
沐伊人愣愣的睜大雙眼,看著離自己不過幾厘米近的男人,那根根分明的長睫毛,那緊皺的眉心,還有那唇上真真實實的溫軟的觸感……
阿璃……
沐伊人心中一動,不禁地抬起手想要抱住這個突兀吻住她的男人。
但是,就在她的手剛爬上他的背部時,緊緊吻住她的夜牧璃突然就放開了她,一對深沉的如同黑夜的墨眸,如鷹一般,銳利的盯著她。
手僵了僵,沐伊人訕訕地垂下手,閃爍著許多復(fù)雜情愫的杏眸,緊緊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似乎開始覺得,怎么看都看不夠他了……
一直以為自己對他早已熟悉,即使閉著眼,也能清楚勾勒出他清冷妖魅的傾城容顏。
可是如今近在眼前的他,竟教她感覺熟悉,卻又帶了一點的陌生。
是因為天天想念著他,所以心里覺得這沒有他的日子太過長了嗎?長到幾乎要讓她覺得陌生了?
一身純白的西服襯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子,而遠比她記憶中還要清冷疏離的臉龐,似寒冰般地凍住她心口。
那高挺的鼻梁、漆黑如夜的墨眸、緊抿涼薄的瀲滟薄唇、如冰雕似深邃的清冷容顏,都教她……微微顫抖。
她,是不是不該在此刻見他?
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了后悔的權(quán)利。
深吸一口屬于他的薄荷清香,沐伊人凝眸望進他黑沉的眼眸,低低的喚道,“阿璃……”
夜牧璃瀲滟的薄唇突然微微上揚,墨眸閃著一絲詭異的光亮,冰冷的說道,“我的訂婚典禮并沒有邀請你,你來干什么?”
沐伊人清雅的容顏瞬間發(fā)白,剛剛被他吻過的櫻唇也白了幾分,被他問的無法回答。
“看來幻水島園守衛(wèi)還不夠森嚴(yán),隨便一個人就能放進來嗎?!”
沐伊人無助的靠在門后,嘴唇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無情的話語,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厚臉皮的女人,黏著他不放,甚至千方百計的還想要靠近他……
不不不……沐伊人,這不是你來的目的……不是這樣的……
心里有太多的話想要開口跟他說,卻是沒有了勇氣……
低下頭,沐伊人忍住眼眶里聚集的淚水,卻忍不住身子的顫抖。
她轉(zhuǎn)過身子,不想要被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脆弱,然而,夜牧璃卻是以為她要離開,猛地出手抓著了她的手臂。
“站住。”
狠狠地轉(zhuǎn)過她的身子,強迫她對上他的眼睛,夜牧璃暗沉的墨眸看到倒映在眼底的那對杏眸,突然升起了一抹淺魅的色彩。
她璀璨如星的眼眸,又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她……明明是屬于他的所有物……
細細地打量著她,夜牧璃眸色微沉。
即使只是瞬間,他也在她盈滿了水汽的杏眸里,見到一股糾纏著憂傷、倔強、和無奈的復(fù)雜眼色。
只是,他已經(jīng)無心理會她復(fù)雜的心情,只想再次品嘗她誘人的櫻唇。
那微微顫抖的粉紅櫻唇,即使帶著憐意,卻始終都緊抓住了他的注意力,讓他心中滿是念想。
既然有那一抹蒼白,那就讓他將它染上一抹紅潤。
再次將沐伊人嬌小的身子壓進門后,他凝視著她無助的容顏,傾身吻上她微顫的唇。
剛才的吻只是他想確定她的存在,而這一次的吻,他本來想溫柔的對待,淺嘗她甜美的味道,但是剛剛觸及那柔軟的芬芳,就已經(jīng)讓夜牧璃心神蕩漾了。
幾乎是立刻的,他壓抑多日的想念,對她的念想,似乎都在這溫柔的觸上的一瞬間,如脫閘的洪水一般洶涌而來。
夜牧璃不由的愣住,她對他的影響,竟然已經(jīng)是如此之深。
難怪連夜洛玠,隔了五年,還深深的念著她不肯放!
而她,剛才還跟他那么親密!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夜牧璃的怒意又升了上來。
微微抿緊了緋紅薄唇,夜牧璃強忍住心中的嫉妒之意,冷冽的說道,“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沐伊人沒有回應(yīng)他的吻,只是被動的接受著他,他突如其來的行為,永遠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沐伊人自嘲的笑了,因自己的可笑行為。
她的笑容過于的刺眼,夜牧璃直覺的很不喜歡,驀地,他一把強摟住她,將她緊緊地鉗制在自己的身體與門板中間。
“為什么你總是跟他藕斷絲連?嗯?”
再次俯下頭,夜牧璃以牙齒輕輕的啃咬她的唇。
他一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不讓她掙扎。
“你……”沐伊人想要掙扎,想要開口反駁他的質(zhì)問,卻被夜牧璃再次吻住。
不容她拒絕,夜牧璃扣著她,不顧一切的緊摟她的身子。
“現(xiàn)在你還想走?你不是想見我?有話對我說?那我就給你個機會,讓你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讓我滿意了先。”
“我……我……”對上他冷冽的眼眸,沐伊人嚇到了,話都說不清楚。
在來到這幻水島園之前,她早已有了心理準(zhǔn)備,也調(diào)適好心情,但近看著這樣的他……他的暴戾,他的殘忍……竟然讓她害怕不已。
##第八十七章目的,狠狠的懲罰她
#
夜牧璃將沐伊人嬌小的身子緊緊地捏著,唇上的力道愈加的用力,似乎要將她狠狠地吞下腹中一般。
他的暴戾,讓沐伊人害怕,顫抖,一再想掙脫他雙手的控制。
“別這樣,我會怕……我求你……”沐伊人淚光閃爍,趁著他松開唇的瞬間,出聲哀求。
“裝可憐?還是欲擒故縱?”夜牧璃輕輕一笑,那笑容中的無所謂,刺痛的沐伊人的眼睛。
隨即,他妖嬈的墨眸一沉,發(fā)狠的往她的鎖骨咬了一口。
“啊!”
鎖骨處傳來的痛,讓沐伊人心里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
“沐伊人,原來,你喜歡這樣,你總是玩這樣欲擒故縱的手段。”夜牧璃被她推的退了一步,墨眸之中的幽暗加深了幾分,不怒反笑。
“你……”沐伊人被他的話給刺痛,不置信的看著他,似乎從來都不認(rèn)識。
這是阿璃嗎?不是……不是……
“你先是勾引了我,然后有去勾引他,現(xiàn)在又想回來勾引我,不是嗎?既然你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你還反抗什么?”墨眸一閃,夜牧璃瀲滟薄唇噙上了一抹冷笑,再次俯身吻上沐伊人的櫻唇。
她唇上柔軟甜美的氣息,教他怎么也吻不夠,怎么也品嘗不夠,只想深深感受到她獨有的甜美。
舌頭滑進她的唇里,他強硬的挑逗著她濕軟的舌,強迫她回應(yīng)他的深吻。
“別……放……放開我……”沐伊人皺眉,不適的想要推開他。
但是,她的嬌小卻是無法撼動他高大的身子,掙脫不了他用力的掌控,整個人就只能被迫承受著他惡意的懲罰。
熱情火花在兩人周圍激情燃燒起來,夜牧璃大手撩起她開叉的裙擺,想要扯掉她的衣裙。
倏地,沐伊人杏眸一驚,心里已經(jīng)知道他想做什么。
“阿璃,你不要這樣……”
猛然出力將他推離,沐伊人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身子,不讓他再侵犯。
“你還想玩什么游戲?!”夜牧璃冷冽的反問她,看著她的表情那么的殘忍冷酷,“你放心,我會陪你慢慢玩。”
看著他殘酷的笑容,沐伊人的眼角,終于忍不住滴落了一滴冰涼的淚珠。
阿璃……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傷害我……阿璃……
可是她內(nèi)心的哀嚎,他終是沒有聽見。
再次一個跨步上前,他將她扯進懷里,不顧女人的掙扎與反抗,夜牧璃吮吻著她的舌與唇,持續(xù)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他一直念著那櫻花初開的一夜,身下的她有多甜美,他想要她,想了很久……
她嬌小的身子里,似乎藏著一股可以輕易撩動他情潮的魔力,似乎也只有她,才能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不這樣?你不就是要這樣嗎?”他舔吻著她的唇,冷笑的反問。
突然,一抹咸澀的味道在他唇上漾開,夜牧璃微微一愣,抬眸看到沐伊人眼角的淚水,心里迅速地閃過一抹心疼,卻是不肯罷休的吻上了她的眼,吻去她的晶瑩淚水。
“求你……不要這樣……”感覺到他的一絲溫柔對待,沐伊人沙啞著嗓音,出聲哀求他,希望他可以就此住手。
阿璃……我愿意把自己給你,但是……不知在這個時候,你現(xiàn)在如此的憤怒,暴戾,我害怕……你會傷害到我的……阿璃……
夜牧璃聽到她低弱的哀求,心中的征服欲更加的強烈,修長的手指隔著真絲長裙,捏著她的柔軟腰肢,魅惑的聲音帶著一絲嘲笑,低低的在她耳畔響起,“那你喜歡怎樣?告訴我。”
沐伊人聽出他聲音中的那抹諷刺,再次傷透了心。
心中的羞憤讓她不禁的推他,打他,然而夜牧璃卻紋絲不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鬧。
無法改變他強硬的掌控,沐伊人只能委屈的哭了起來,淚水就像是斷線的珍珠,“啪啪”的掉落下來,幾乎燙傷了她的心。
夜牧璃輕媚冶艷的眸底升起一絲的疼,按捺不住心中的情動,想要替她吻去那滾燙的淚水。
沐伊人微微抬頜,朝著他瀲滟的薄唇,張嘴就怒咬了下去。
夜牧璃微微蹙眉,心中又是一動,任憑她用力的咬著。
直到一絲血腥的味道在唇邊泛開,沐伊人才驚惶的松了口
手指愣愣的觸上唇瓣的傷口,看著指尖的一絲血紅,夜牧璃的墨眸化開一股復(fù)雜的思緒,抬眸深凝住哭紅了眼的沐伊人。
看著他如黑洞般深不見底的墨眸,讀不出其中的情緒,沐伊人不由地心里一片驚慌。
見他的手微動,沐伊人心一懼,紅腫的杏眸卻是沒有眨一下,眸底有著明顯的懼意與倔強之意。
“你反抗我,是否是因為他?”夜牧璃勾過沐伊人微尖的白皙下巴,對上她倔強的杏眸。
他該死的介意她跟夜洛玠的親密,聽到她跟著他去了偏廳的時候,他的憤怒就席卷了他,控制不住的立即去偏廳找人,全然不顧該有的優(yōu)雅和冷靜,只想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困住永遠都不放開,見到夜洛玠親密的觸碰她的腳踝為她扣鞋子,他憤怒的想要殺了他,甚至想要殺了這個該死的女人,這個膽敢勾引了他,總是用那媚人的杏眸撩撥他,讓他不禁失控,卻又總是拒絕他的女人!
為了防止自己真的做出不受控制的事情來,他隱忍著,轉(zhuǎn)身離開,但是剛上到樓,他就反悔了,威脅福叔不準(zhǔn)把所看到的事情告訴奶奶后,他就不顧奶奶還在等他的事,折了回去,看到這個女人扭到了腳,他想要抱住她走,卻是終究敵不過心里的憤怒,狠心的拖著她,將她拖到了他的房間里。
既然她來到了,那他就見她一面,給他個機會,讓她說說,她到底愛誰!
只是,如果答案不是他想要聽的那個,他絕對不會留情!
夜牧璃瞇起眼眸,過于強烈的視線緊緊地擭住她。
“阿璃……”沐伊人注意著他的表情,想確定他此刻的想法
夜牧璃墨眸微沉,“他有沒有這樣吻過你?”
沐伊人一驚,“你怎么可以說這些話。”
薄唇輕輕一揚,他冷冷的看著她道,“他是你的舊情人,現(xiàn)在還藕斷絲連放不開,你敢說……你對他沒有一點念想?”
話音到最后,捏著她下巴的手,不禁地加重了力道。
“你……”沐伊人驚訝他竟然知道她和夜洛玠之前的關(guān)系,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身邊的歌綰桑那么清楚他們的事情,想必早就告訴了他,她和夜洛玠五年前曾是戀人的事情了。
“就連你為他策劃的訂婚典禮,不都是你幻想著跟他一起的婚禮場景嗎?你敢說你不是嗎?”
沐伊人吃驚的看著夜牧璃,他……說的……
顫抖的唇,沐伊人不置信的反問他,“你……你當(dāng)初是……故意的?”
夜牧璃看到她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說對了,頓時,眸底的洶涌火花激起,狠狠地逼近她,“沐伊人,你就這么的隨便!”
“為什么……”沐伊人想要問他當(dāng)初的事情,但是他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她止住了聲音。
夜牧璃狠狠的抓住她,嘴里無情的說道,“既然你那么隨便,我就成全你!”
沐伊人臉色蒼白,拼命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聲線顫抖的求饒,“不要,求求你不要!”
她想逃,但是夜牧璃強行壓制住她,紅著眼眶,沐伊人心中一急,猛地出手推開他,“不要這樣!”
沐伊人急轉(zhuǎn)過身。
見沐伊人一再的想逃離他,夜牧璃微瞇墨眸,輕易的就將她再度扯回自己懷中。
“你以為你就那么容易逃的了?”瀲滟的嘴角微凝,夜牧璃的眸光深深的看向她閃動著害怕的杏眸。
“你知道嗎?你成功了,你已經(jīng)讓我著迷,如果你乖乖聽話,我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看著沐伊人嬌媚的身子和容顏,她那柔弱嫣紅的柔弱模樣,讓他不由的順從自己的心意而去。
但他的話對于沐伊人來說,卻是極大的諷刺,她不想接受這樣的他,只能無助的笑,“阿璃……我想要的,你肯為我做到嗎?”
微微瞇起眸子,夜牧璃舔吻她的唇,“你不是想要我嗎?”
沐伊人承受著他的吻和挑逗,迷蒙的說道,“是的……我想要你,但是我想要獨占你……我不想見你跟別的女人訂婚……你愿意為我做到嗎?”
動作僵了一下,夜牧璃看著眼神迷蒙的沐伊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男人沒有回答,沐伊人幽幽地看向他,“阿璃……你愿意嗎?如果我不再反抗你……你是否會為我停止這場訂婚典禮?”
墨眸閃著一絲詭異,他深深地看進她幽茫的眼底,淡淡的反問,“這就是你今晚來這想要跟我說的心里話?”
沐伊人咬咬唇,忍住欲要脫口而出的愛慕表白,無力的點了點頭。
夜牧璃的表情,在看到她點頭的瞬間,布滿了復(fù)雜的情愫,眸底涌上了暗沉的暴風(fēng)雨,似要吞噬掉她一般。
聽到了她的回應(yīng),聽到了她內(nèi)心的話,聽到了她今晚來這的目的,然而,這始終不是他想要聽到的話!
她只在乎他是否愿意為她拒絕這場訂婚,卻沒有說他想要聽的那三個字!
咬了咬牙,夜牧璃冰冷的吐出話語,“好,真好,沐伊人,你竟然……”
說到最后,他再也忍不住心里漸漸上升的怒意,捏著她手臂的力道不由的加重。
“啊!痛……”沐伊人沒有絲毫的防備,突然睜著杏眸,痛聲尖叫起來。
“痛?哼……”夜牧璃緋紅的唇角無情的抿緊,力道再次收緊。
“啊——”手臂幾乎被他捏碎,教沐伊人緊緊的咬住下唇,小臉痛苦的糾結(jié)在了一起。
夜牧璃目光微暗,心里起了一絲的心疼,但是轉(zhuǎn)念想到她今晚來這的目的,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他就無法讓自己停下,只想要狠狠地懲罰她!
##第八十八章崩潰,強迫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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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牧璃緊緊的擭住她,墨眸暗的比黑夜更甚,沒有一絲的溫度,沒有一絲的熾熱,只有無盡的黑暗,深深地倒映著沐伊人蒼白緊皺的小臉。
“嗚嗚……”她要想抵抗他,卻被他壓制的無法得逞。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沐伊人皺著小臉,淚光閃閃的看著他。
為什么……夜牧璃那一瞬間,眼中出現(xiàn)了一抹遲疑之色。
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為什么,他只知道她跟夜洛玠那個男人的關(guān)系讓他極度憤怒,她今晚來這的目的只是為了讓他不要訂婚而沒有說出愛他的話,他憤怒自己無法掌握她的心,憤怒自己竟無法讓她愛上他……
好一會兒,他冷凝唇角,“你跟他之間,是不是也一直這樣,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他是不是也這樣對你做了?是不是?”
夜牧璃的話讓沐伊人痛的就像是心尖被刺進了一把刀,眼眶發(fā)熱,凝聚著無辜的水汽。
“為什么你不信我?”沐伊人沙啞著嗓子,心碎不已。
“是你讓我沒辦法相信你,沐伊人!”夜牧璃只要以想到她或許也曾被其他男人也這樣擁抱親吻,他的心中便翻滾著無名的怒火,接受不了這個事情。
“阿璃,不要傷害我……”她眼眶微微濕潤,櫻唇忍不住發(fā)出輕微的嬌喘,“你要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從來沒有。”
有那么一瞬間,夜牧璃妖魅詭異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溫柔,但記憶中夜洛玠與她親密的畫面再度戰(zhàn)勝了泛濫起來的一絲柔情,傾城的臉龐變得更加慍怒。
“你知道嗎?我夜牧璃看上的東西從來都容不得別人碰一下,更何況是女人,沐伊人,你不該挑戰(zhàn)我的底線,總是跟夜洛玠藕斷絲連!”他內(nèi)心的獨占欲很強,強到令人發(fā)指,就算是以前有人動過他的東西,即使只是碰了一下,他都會毫不留情的丟棄,更何況,是夜洛玠那個男人!那個他心底極為憎恨厭惡的男人!
“我跟他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guān)系……”沐伊人極力的撇清,只想要他停下手。
夜牧璃危險的瞇起墨眸,瀲滟唇角揚起一抹刺眼的諷笑,“我跟你曾經(jīng)也是上司與下屬的關(guān)系。”
“你……”
“你不也不顧一切,勾引了我?”墨眸緊緊地擭住她受傷的眼神,卻無法激起他的一點波瀾。
沐伊人顫抖著雙唇,始終無法回過神,他竟然會這么想她。
是不是,就是因為她勾引了他,所以才讓他如此對她,就像對一個……玩具那樣……
無力的閉了閉眼,她依舊做著無謂的解釋,“那你明知道……跟你在千櫻湖畔那一夜,是我的第一次……”
“你認(rèn)為只是那一層薄膜一樣的東西,就能證明一個女人的清白?”
沐伊人瞪大眼睛,忍不住的渾身顫抖,夜牧璃那毫不留情的話語,讓她的唇邊不停的逸出驚駭?shù)拇ⅲn白柔美的臉上布滿暈紅,瑩瑩水光閃爍的杏眸無助的望著他。
心里痛的難以呼吸,卻還是想要忽略他給她帶來的痛苦,抓緊了他的肩膀,小聲說道,“阿璃……這不是你的本意……你不是這樣的。”
她清楚的記得他的溫柔,是怎樣用盡柔情的吻她、抱她……
她不想要重溫他的殘忍,她不要……
“我的本意你又知道多少?”夜牧璃薄唇漾開一抹冷冷的笑,他只想懲罰她,狠狠的懲罰,“你該不會以為,跟我上過,我就會愛你?”他諷刺的冷凝她。
沐伊人驚恐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你憑什么……可以讓我為你拒絕這場訂婚典禮?”夜牧璃冷笑的反問她。
沐伊人閉上眼睛,再也承受不住他對她身心的打擊。
她錯了嗎?她憑什么?
在蘇黎世他也質(zhì)問過她憑什么敢打瑞士銀行的代表,那時的他知道她受辱,拒絕了對方的合約,溫柔地對她說,“只想為你撫平你心中的委屈。”
現(xiàn)在他再一次問她,她又該怎么回答?
阿璃……明明是你自己給了我無盡的希望,如今你卻要狠狠地將它熄滅,讓我措手不及。
為什么……溫柔與殘忍,你都能做到那么的極致?
看到沐伊人緊閉雙眸,睫毛微微地顫動,蒼白的櫻唇,也緊緊地抿成一條線,夜牧璃眸色不由地再沉一分。
無聲的抗議嗎?
墨眸一凜,夜牧璃將沐伊人的雙手反控在背后。
沐伊人心中一驚,恐懼的瞪大眼睛,“你放開我!”
“放開你?”夜牧璃看著她驚恐的杏眸,心里閃過一絲扭曲的得意,“憑什么。”
憑什么?
沐伊人無力的看他,痛苦地朝他大喊出聲,“如果你不愛我,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我不是你的情婦,更不是你的玩物!”
情婦?玩物?
她就這樣想她自己?
他夜牧璃給了多少次機會她,讓她來他的身邊,當(dāng)他的女人,他會好好的給她溫柔、疼愛,可是,每一次她都是怎么回應(yīng)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想溫柔對她的心意,讓他每一次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只能粗暴的讓她嘗嘗痛的滋味,好讓她長點記性。
既然她無法長記性,那就別怪他不留情!
夜牧璃不顧她的哭喊,望著她的淚眼,他的話殘忍無情,“你不知道情婦玩物從來都只是為男人而活的嗎?”
“……”
“而你呢?沐伊人,你又是為誰而活?”夜牧璃強勢的翻過她的身體,讓她在地上站穩(wěn),趴在門后背對著他。
大片光滑白皙的美背暴露在他的視線中,生生地挑戰(zhàn)著他的忍耐尺度。
“你要干什……啊──”沐伊人驚恐地回頭,來不及看清那張妖嬈的臉,就被他擒住了雙唇,唇瓣繼而傳來了一陣灼熱的疼痛。
他竟然咬她,那么的用力。
一抹血腥的味道從兩人的廝磨的唇邊蔓延開。
“情婦?玩物?那我就讓妳知道,什么才是情婦玩物做的事!”夜牧璃不帶溫度的聲音在沐伊人的耳畔響起。
他疼惜溫柔地對待她,她不要,那么他就讓她知道,情婦對于男人來說應(yīng)該要做些什么!
沐伊人的身子在他的壓制下,抖動的如同秋天的落葉,脆弱不堪。
“你喜歡這樣的對待?是不是?”沒有一點的溫柔,他刻意的用牙齒噬咬她的唇邊和臉頰弄痛她,說著殘忍的話刺激著她。
“嗚嗚……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沐伊人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即使是在他的懷里,還是那么的溫暖,但是沐伊人卻覺得身子是那么的冰冷,在他的懲罰之下破碎不堪,她的心完全被他碎裂成無數(shù)片,痛的她眼淚直流。
來這之前,她完全沒有料想過會有這般的痛苦,她是那么的失望。
“好好享受。”夜牧璃冷笑一聲,狠狠的咬住她已經(jīng)泛起了血紅的櫻唇。
“嗚嗚嗚……”
沐伊人忍不住發(fā)出輕聲低啜,她覺得大腦一陣暈眩,根本已經(jīng)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的噬咬,承受他的憤怒。
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淡柔幽香輕輕的縈繞在他鼻間,夜牧璃忍住想溫柔親吻她品嘗甜美的沖動,恣意的對待她,他只想讓她后悔與別的男人太過親密的舉動,讓她后悔一次次的拒絕他的好意。
他要她連出去都會讓人知道,她是他夜牧璃的女人!
“嗚嗚……”
沐伊人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不斷的落下。
她以為只要她今晚有勇氣來這里,有勇氣對他說出自己的心意,她就可以得到他的回應(yīng),她就可以去他的身邊……
如果當(dāng)初讓她再選擇一次,她會答應(yīng)他當(dāng)初的要求,去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
因為,她真的……很愛他啊……
只是為什么,這一切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呢?
如此陌生的他,根本就不是她愛的夜牧璃……
##第八十九章傷你,痛到了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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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伊人無力的沿著墻壁滑落在地板上,眼眶含著淚水,她痛恨自己竟然這么容易就投入他所編織的怒網(wǎng)中,痛恨自己那么的愛他,那么輕易就投入了進去。
眼眶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晶瑩的淚珠沿著她蒼白帶著一抹紅潮的臉頰滑落,凝聚在微尖的下巴,又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如斷線珍珠一般,滾落到鋪上了后昂貴的厚地毯上。
她此刻被他如此對待……就像是一個低賤的女人一樣……毫無尊嚴(yán)可言……
為什么,要這么凌辱她?
她不過是因為多愛了他一份,難道這也是錯嗎?
阿璃……
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將她蒼白暈紅的小臉濡濕,緊閉的杏眸微顫,長長的睫毛掛滿了晶瑩淚珠。
夜牧璃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柔美樣子,妖媚傾城的臉化開一抹詭異的紅暈,魅惑不已。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傾城妖孽,渾身散發(fā)出攝魂的醉人氣息。
跟身下哭腫了眼睛的女人,形成了一副強烈的對比畫面。
這是一副奢靡噬魂的曖昧畫面。
沐伊人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迷蒙的眼里盡是委屈的淚水。
一滴又一滴,濡濕了地毯……
“嗚——”再也支撐不起身子的力量,沐伊人渾身無力的倒在了地板上。
嬌小的身子毫無遮攔,倒在繁復(fù)花紋的地毯上,不停地抖著、哭泣著。
夜牧璃微微張開墨眸,里面盡是流轉(zhuǎn)著輕媚淺灼的光芒。
一種暗夜浮動的流艷氣息,在他身上無聲無息的散發(fā)出來。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他是多么的妖嬈萬分。
修長的手指拿出一條白色的手帕,擦去唇邊染上的不屬于自己的絲絲血紅,看到那耀眼的血色,他的墨眸微微揚起,隨即抬起手整理著自己的袖口,臉色的戾氣慢慢的褪去后,他妖魅平靜的臉,仿佛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一般。
魅惑的目光觸上地毯上雪白顫抖的身子,捏著手帕的手心微微收攏,他的心,不由地的劃過一絲傷痕。
她就像是一尊破碎的玻璃娃娃,深埋著令人憐惜的小臉,黑發(fā)將她的一身雪白襯得更加的動人、媚惑。
夜牧璃動了動手,忍住想扶起她擁入懷里、將她抱回床上用熱毛巾替她洗去所有的痛、讓她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沖動,冷睨著她,清冷淡柔的聲線帶著一絲饜足過后萎靡的色彩,“現(xiàn)在,你知道玩物跟女人的區(qū)別了嗎?”
“……”沐伊人仿若沒有聽到,心,麻痹不已……
“當(dāng)初你不顧一切的勾引了我,惹上了我,你以為,你就這么容易想要抽身而退?”冰冷的聲線再次淡淡的在房間響起,刺激著地上的人兒,“身上印上了我的痕跡,就一輩子……都是我的人。”
夜牧璃優(yōu)雅的蹲下身子,妖媚的眉眼,細細地打量著地毯上抖動的如同落葉的女人。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fù)徇^她的肌膚,沿著她的腰際,她的肩膀,最后纏繞上她微卷的黑發(fā),撩起一把,放置鼻尖細細地聞著。
還是他喜歡的味道,只是,有什么在開始變了嗎?
沐伊人一直沒有說話,此刻的她心如死灰,根本就沒有了解釋和質(zhì)問的資格。
他已經(jīng)將她視作玩物一般玩弄,殘忍的羞辱著她,不斷地在她曾經(jīng)被他撫平傷痕的心上制造著委屈,被他重新撕裂開一道又一道的傷痕,鮮血淋漓。
她無法言語,無法形容心上、身上的痛楚,這是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傷痕。
被他狠狠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殘忍地刻上去的傷痕!
沐伊人封閉了自己的心,封閉了自己的思緒,卻封不住內(nèi)心血流不止的痛楚感覺。
輕媚的墨眸微微一動,手指撩開擋住了她小臉的長發(fā),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已經(jīng)完全浸濕了她的臉。
房間里頓時安靜了起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股詭異的氣氛,漸漸地凝聚起來。
身子頓了好一會兒,他的視線緊緊地盯著她紅暈的小臉,她此刻那種無聲的表現(xiàn),突然讓他一陣不安。
如畫般的眉眼不由地蹙起,終是敵不過心里的不安,他伸手,一把將她微涼的身子摟進懷里,橫抱起來往純白的大床走去。
這世間,有誰能讓他如此對待?
他的殘忍,他的暴戾,從不輕易表現(xiàn)出來。
他向來優(yōu)雅得體,在平靜無害的表面下,隱藏著內(nèi)心的黑暗一面,不用他出面,就能借由其他人的手,無形的將一個得罪他的人打落十八層地獄,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他何時有反復(fù)的失控過?
在別人面前,他冷淡疏離,即使沒有溫柔的語氣和行為,但也絕不會是像一頭失控的獅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現(xiàn)出他的瘋狂。
而這個女人,卻讓他暴戾,讓他失控,讓他這么殘忍的親手對待,懲罰她,就是因為她,竟然能那么輕易的將他黑暗的一面勾引出來,讓他想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墜落在他的黑暗控制之中。
對于他來說,這不是好的事情。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這么輕易左右他的情緒,而她成功了!徹底成功!
她輕易地牽引著他的情緒變化,她的一個小小動作,一句不經(jīng)心地話語,都能讓他的情緒隨著她起伏,讓他跟著她的節(jié)奏走。
他明明想要懲罰她,不斷地傷害她,刺激她,然而最后,痛的到底是誰的心?
夜牧璃將脆弱的如同玻璃的沐伊人放在絲質(zhì)大床上,身上的雪白與純白的床鋪,幾乎融為一體。
這讓他愛不釋手的感覺,他真的能輕易地放開嗎?
而心中升騰起來的那股莫名痛楚……又是為了什么?
垂下眼眸,夜牧璃漆黑如夜的眸底一片迷離。
轉(zhuǎn)過身,拿起床邊桌子的無線電話,他撥通了夜鶯的號碼。
“馬上送套女式新衣服過來……要保守點。”
“是。”
得到對方的肯定回答,夜牧璃掐斷電話,將它丟到一旁,隨手抱起沐伊人前往浴室。
懷里的女人任由他抱著,一句話也不說,璀璨的杏眸早已失去了光彩,灰暗的如同無邊的黑夜。
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心死。
即使他現(xiàn)在抱緊著她,她都無動于衷。
紅腫的雙眸、紅腫的櫻唇,都宣告著他的殘忍到底有多傷人。
夜牧璃流轉(zhuǎn)著淺淺光華的墨眸仿若黑珍珠一般,流露出連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一絲溫柔。
打開蓮蓬頭,白霧縈繞的熱水傾灑而出,在周圍彌漫著一陣朦朦朧朧的輕紗,夜牧璃將她緊緊地?fù)г趹牙铮p輕地為她擦洗著身子。
沒有qingyu,沒有惡意,只是想靜靜地為她洗去一身的傷痛……
他身上的純白襯衫褲子都被水打濕,緊貼著他的身子,但他卻全然不顧,滿心滿眼,都是為這個失去了感覺的女人清洗。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見懷里的女人沒有一點的反應(yīng),夜牧璃瀲滟緋紅的唇微微抿起,湊近她迷人的鎖骨,琢吻著,然后……學(xué)她曾經(jīng)咬他的方式,在她的鎖骨處留下了一個輕微的咬痕。
淡柔如水的聲音劃過她的下巴,附在她耳畔溫柔呢喃,“你是我的。”
霸道的語氣,無不在宣告著,她,只屬于他!
##第九十章不安,訂婚開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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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的另一邊,燈光溫暖的圓廳內(nèi)。
夜家的成員都一絲不茍地圍著水晶玻璃茶幾的沙發(fā)坐著,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
從最老的老夫人到最小的夜柒,按照輩分排列,圍繞著秋懿往兩邊一一坐開。
而夜牧璃,是唯一坐在秋懿身邊的孫子。
身為夜家的皇太后身份的老夫人秋懿,輕輕地吹了吹手中冒著熱氣的茶,小飲了一口。
她的貼身傭人將她手中的茶杯接了過去,放置在桌子上,便退了后面去。
秋懿用繡著繁復(fù)花樣的絲質(zhì)手帕擦了擦嘴角,輕咳了一聲開口說道,“今晚的訂婚典禮,可是今年我們幻水島園最重要的一晚,無論是誰,我希望都可以認(rèn)真的對待,很多話我也講了很多遍了,現(xiàn)在若是再重復(fù),估計你們也厭了,所以我就不說太多了,離典禮開始的吉祥時間還有一個鐘,緋家的主角也在來的路上,估計這會,也差不多到了,等會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別在對方面前丟臉了。”
夜霖颯坐著不語,歷經(jīng)滄桑的眼眸,依舊帶著一絲嚴(yán)厲。
而他身邊的洛佩和夜洛玠,只是點了點頭,也不敢多說什么。
身為夜霖颯親妹妹的夜薇,冷靜犀利的眸子瞥過洛佩母子兩人,帶著一抹刻意隱藏的精明,微微彎了彎嘴角,語氣柔和的對秋懿說,“媽,您放心吧,我們都會注意的,畢竟緋家是掌控意大利和洛城經(jīng)濟的龍頭,您還擔(dān)心典禮會出錯嗎?”
“樹大招風(fēng),還是謹(jǐn)慎點為好。”秋懿的心里其實一直都有一點的不安,雖然現(xiàn)在看來,一切都如她安排的那樣順利進行著,一直反對結(jié)婚的寶貝孫子也難得沒有反抗,本應(yīng)該是很值得放心的事情,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會一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并不在她的控制范圍內(nèi)。
與秋懿的謹(jǐn)慎不同的,是悠然的靠坐于單人沙發(fā)內(nèi),似是不經(jīng)意的把玩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的夜牧璃。
他如畫妖媚的眉間盡是恣意之態(tài),微揚的桃花眼中光耀栩栩。
被福叔第n次催老夫人叫他到圓廳之前,他替沐伊人清洗了身子,便抱著她回到床上讓她休息。
他依稀記得,被他惡意對待過后的她一直對他的動作無動于衷,就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的植物人,一聲不吭。
福叔最后一次敲響他房間的門提醒他該準(zhǔn)備出去訂婚典禮現(xiàn)場的時候,他正努力的替她穿好最后一件衣服。
他沒有替女人穿過衣服,也不知是怎么的頭腦發(fā)熱,本來想讓夜鶯替她換的,卻在最后打發(fā)了夜鶯,自己接過衣服親手替她穿上。
他撐起她的身子,替她笨拙的換上衣服。
手指細細地擦著她的凝雪玉脂,帶著一絲小小的火花,想要激起她內(nèi)心的波瀾。
他從來沒有試過這種事情,不知花了多長時間替她扣好上衣的最后一個扣子,他深深地呼了口氣。
捏了捏她蒼白的臉頰,微蹙了眉尖,低低的在她耳邊說出他該出去了。
這場訂婚典禮,他并不打算推掉。
墨眸暗了暗,一絲詭異閃過。
在他最后起身的那一刻,一直沒有反應(yīng)的女人,終于伸出小手,手指僵硬地觸碰上了他修長的指。
眼底略過一絲泓亮火花,他靜靜地看著她。
她蒼白的臉頰依舊沒有一點的表情,眼神空洞而盲目,毫無焦距的對著天花板,輕輕地蠕動櫻唇,“阿璃……”
輕飄飄的,如同一道蚊子的嗡嗡聲,聲音小的幾乎讓他聽不清。
她叫了他的名字。
他曾經(jīng)說過,他喜歡她叫他的名字,而不是開口閉口都是總裁、總裁……
她的唇瓣又動了動,后面似乎還說了什么,但是他卻聽不清。
他低頭等待她重復(fù)她的話,想要知道她到底說了什么,但是床上的人,卻緊緊地閉上了唇,再也不說一句話。
靜凝了她半晌,他已經(jīng)沒有了時間再等。
雖然她微微顫抖的雪白身子和紅腫的眼眸讓他有一絲的不舍,但是他還是獨自將她留在了房間里,徑自走了出去。
在那里,她才是最安全的。
無論她說的什么,他都不會放開她。
唇角不禁微翹,他目光慵懶的遠眺向前方精致的裝飾燈。
秋懿平靜的眼眸在看到似乎已經(jīng)有些出神的寶貝孫子時,語氣帶了一絲的不滿,將他從離神狀態(tài)拉了回來。
“璃兒,璃兒!”
夜牧璃清灼的桃花眼微微一轉(zhuǎn),轉(zhuǎn)向叫了自己幾聲的老人,淡柔的反問,“怎么了?”
“在想什么?這么入神。”秋懿似是不經(jīng)意的問他。
夜牧璃優(yōu)雅地?fù)Q了一個姿勢靠坐著,緋紅的薄唇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沒有,奶奶不用多想。”
雖然他是這么的說,但是秋懿心里的不安可是一點都沒少過,頓了頓,她慈祥的眸光探著他,柔柔說道,“璃兒,你是今晚的主角,可不要讓奶奶失望了。”
淺淺一笑,語氣淡凝,“奶奶您放心。”
沒有肯定的回答,讓秋懿有些不滿,正想要繼續(xù)開口,卻被一直坐在夜薇身邊的夜柒生生打斷,“外婆,您放心,我會替你看好璃哥哥的!”。
夜牧璃眸光一轉(zhuǎn),淡淡地瞥向自告奮勇的夜柒,含著一道凜冽光芒。
夜柒也不知是習(xí)慣了夜牧璃的目光,還是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瞇瞇的看著他,沒有一點的害怕。
薄唇突然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夜牧璃云淡風(fēng)輕地開口,“柒柒,今晚有眾多名門子弟前來,若是你看中了哪個,記得要跟我說,當(dāng)然,除了特別花名在外的幾個。”
一說到特別花名在外的幾個,大家自然是知道有哪幾個。
縱觀鳳城里的花花公子,名聲最大的自然就是夜帝集團的總裁代理南寂珣南公子了。
就算是排名在第二的李氏集團的公子,也不及他半分的花心。
那換女人的速度,簡直堪比換衣服,最長的一個女伴,絕對沒有超過一個星期的,而最短的,估計只有一個熱吻過后就完了。
而夜柒對南寂珣的熱心,早就是身邊的人眾所周知的事情。
以前,只要是有夜牧璃在的地方,就絕對會有夜柒,而在兩年前的圣誕節(jié),南寂珣去意大利談判一樁合約,回來的時候順便帶著夜柒從意大利回了鳳城后,就成了只要有南寂珣在的地方,就絕對會有夜柒。
剛開始的時候,夜牧璃他們都以為夜柒已經(jīng)被南寂珣那花花公子給吃干抹凈了,所以才會突然像是小女人一樣這么黏著他不放。
狠狠地用眼神將一頭霧水的南寂珣千刀萬剮后,夜牧璃便讓他如實招供。
南寂珣委屈不已,以自己后半生的性福對天發(fā)毒誓,絕對絕對沒有碰過夜柒這個嬌貴的千金大小姐。
后來一說開,才發(fā)現(xiàn),估計是他好心當(dāng)個“監(jiān)護人”,把一直想要回鳳城的夜柒帶了回來,在飛機上又慎重細心的照顧暈機的她,所以夜柒便覺得他是絕對的好男人,傻傻地陷了下去。
南寂珣自然是覺得自己是最冤枉的一個,本來夜柒那么小,加上又是夜牧璃疼愛的妹妹,他怎么敢輕易染指?所以對夜柒的跟隨,一直選擇能逃避就逃避的態(tài)度,免得被夜柒多纏一秒,就會被視妹妹如寶的夜牧璃用絕殺的眼神凌遲處死。
而夜柒卻一點都不收斂自己的熱情,依舊勇往直前的追隨著南寂珣的腳步。
這會夜牧璃說了這話,夜柒主動忽略了后面那句轉(zhuǎn)折的話,嬌羞的紅了臉。
對于她不喜歡聽的話,她向來會自動選擇屏蔽掉。
看著夜柒一副羞赧的模樣,一點都不知情的秋懿不禁地笑道,“柒柒有心上人了嗎?”
夜柒飛速地看了她一眼,又嬌羞的低下頭,算是默認(rèn)。
“待璃兒的訂婚典禮過后,若是有喜歡的人,就告訴外婆,外婆幫你做主。”秋懿高興地說道。
“媽,柒柒還小,不急。”夜薇略微無奈,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心里也知道她早就有了喜歡的人了。
只是,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而已。
夜牧璃唇角的笑意不變,語氣中帶著一抹的戲謔,“估計柒柒……是一廂情愿呢。”
夜柒一聽到這話,惱怒的睜著如小鹿般亮晶晶的圓眸,瞪著夜牧璃。
但是對方看到她這生氣的模樣,依舊笑的得意。
心里氣不過,夜柒只能嘟嘴反駁,“璃哥哥果然是最壞的。”
男未婚女未嫁,革命尚未成功,她夜柒,才不會妥協(xié)呢!
她這一次,可是打算卯足了勁,要排除一切萬難,將心里的男人追到手的了。
“好了好了,一家人就別說這話了。”秋懿樂呵呵的說道,然后眼光轉(zhuǎn)向一直沉默的夜洛玠,笑意微減,“阿玠,華家人呢?”
夜洛玠低垂著眼,神情恭敬,“剛才已經(jīng)將他們安排在一樓宴廳旁的偏廳里了。”
“嗯,你待會就去招呼華家的人,怎么說也是你未來的娘家。”秋懿淡淡的吩咐道。
“好的。”夜洛玠點了點頭。
夜牧璃淺灼的目光輕輕地瞥向夜洛玠,眼里有些不屑。
夜洛玠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轉(zhuǎn)過頭來對上他的視線,目光在瞬間迸發(fā)出暗洶的怒意。
輕輕地抿唇,夜牧璃移開自己的視線,再多看一眼,他都覺得厭惡。
“你們都安排好各自的事情,待緋家的人一來,就出去迎接,福叔,你先隨我去主廳。”秋懿悠悠地站了起身,福叔連忙將她扶住,隨著她離開圓廳。
秋懿一走,夜牧璃自然是坐不住了。
他可沒有忘記房間里還有一個脆弱的女人等著他。
“璃兒,你等一會。”夜薇突然叫住他,走到了他身邊。
“怎么了,姑姑。”夜牧璃平靜的看向夜薇。
這個疼他如親生兒子一般的姑姑,他向來尊敬。
夜薇的眼神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坐在沙發(fā)里沒動的大哥夜霖颯,然后又握起夜牧璃的左手,看著他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風(fēng)韻不減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璃兒,我很高興,能看到你有個好的歸屬。”
夜牧璃的眼神隨著她落在白玉扳指上,微微一動,不由地真心感謝,“姑姑,謝謝你。”
這二十幾年來,她像是要彌補他所缺少的母愛,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為了他,一直盡心盡力,待他成年那年,她已經(jīng)三十,才放心的結(jié)婚離開夜家。
其實他并不缺少親情,只是有一些,是怎樣都無法填補,才造成他今天的疏離性子而已。
夜薇眼眶微熱,“璃兒,你可別讓我們擔(dān)心了。”
對于今晚,她也跟秋懿一樣,有著一絲的不安,所以不由地想要提醒他。
她在意大利好不容易通過丈夫的關(guān)系,放棄了自家財團在意大利的一項工程案才換得跟卡諾財團的總裁點頭答應(yīng)了這門婚事,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有更好的未來。
卡諾財團的勢力,無論是在意大利還是在洛城,都絕不容小覷,論實力,絕對不亞于夜帝集團。
他們,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姑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夜牧璃安撫了夜薇的擔(dān)憂,又說了些什么,才得以轉(zhuǎn)身回房。
剛步出圓廳,他就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走動的男人,步履帶著一絲的焦急,往主人臥室那邊走了去,而那方向,是老夫人秋懿的房間。
心中莫名閃過一絲怪異,墨眸微瞇,夜牧璃輕聲跟了上去。
夜鶴,本是屬于他的貼身保鏢,神色匆匆的去奶奶房間,是為何?
##第九十一章暗怒,徹底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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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廊廳一轉(zhuǎn),夜鶴高大的身子消失在盡頭。
夜牧璃飄渺出塵的純白身影停頓在廊廳的入口,魅灼淺生的桃花眼若有所思的望著那柔和燈光的盡頭……
福叔小心翼翼地從老夫人的房間退了出來,輕輕地帶上門,將夜鶴低沉的嗓音隔離在了門后。
他神情疑惑地往外走去,細細地嘀咕著,因為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他沒有仔細的留意周圍。
微微發(fā)福的身子從廊廳的裝飾墻邊而過,完全沒有看到靠在墻邊一臉悠然淡漠的妖魅男人。
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反射著耀眼光芒的墻面,熠熠生輝,將一襲純白的妖魅容顏映襯得分外迷人。
如同一頭慵懶而危險地美洲豹一般,夜牧璃凝著從自己身邊擦過的中年男人,薄唇輕啟,“福叔。”
細迷的聲音,帶著一抹不容抗拒的威嚴(yán)。
本來陷在沉思里不得其解的福叔突然聽到這清冷的聲音,不由地一震,驚慌地轉(zhuǎn)過身,看到靠在耀眼裝飾墻前的妖魅少爺,吞吞吐吐地問道,“少……少爺……有什么事嗎?”
“嗯,有事。”夜牧璃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了一句,媚人的桃花眼淺淺地流轉(zhuǎn)著噬魂的鉛華,緋紅薄唇噙著一抹可疑的笑意,讓福叔看了不禁地起了雞皮疙瘩。
這……不像是好事情的感覺……他最熟悉不過。
在最美的姿態(tài)下隱藏著致命的毒針,稍有不慎就隨時能讓對方斃命。
這是少爺常見的……問話方式。
福叔額前落下幾道黑線,硬著頭皮問,“少爺,您……有什么事?”
夜牧璃悠閑自得的靠著裝飾墻,淺魅的擭住有些拘謹(jǐn)?shù)墓芗遥敖裉煳矣喕椋蚁肽銘?yīng)該不會希望看到我生氣或是突然間消失不見之類的事情吧?”
福叔意一驚,惶恐的脫口而出,“少爺,你別跟我這老頭子開玩笑,要是你生氣或是消失不見,我九條命都不夠完啊。”
要真是這樣,別說老夫人了,就連夜家上上下下,都不會讓他好過。
這個玩笑,可說不得啊。
“嗯,不錯,我很滿意你的回答。”夜牧璃淡淡一笑,臉上漾開一抹輕媚的神色,“那么,你接下來也要如實的回答我的問題,千萬別惹得我不開心了,不然,你就……。”
說罷,夜牧璃節(jié)骨分明的手伸到福叔的脖子處做了一個抹殺的動作,引得福叔驚恐的屏住了呼吸。
滿意的看著他的反應(yīng),夜牧璃揚起唇角,語氣中多了一抹凜冽,開口問道,“夜鶴去我奶奶房間,是匯報什么事情?”
倒抽了一口氣,福叔的眼睛不由地瞥向廊廳盡頭的房間,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這個反應(yīng),看來真的是有什么事情瞞著他了。
唇邊劃開一抹冷凝之色,“我要聽實話。”
福叔為難的看向他,哭喪著臉擦著額頭的冷汗,“少爺……您別為難我了……”
“為難?”夜牧璃清冷的音調(diào)不由地提高了幾分,惹來了福叔又是驚恐地倒抽氣。
前有猛虎,后又餓狼,卡在中間無論如何走都難免會死在一方的手里,大概就是他現(xiàn)在這個情形了。
伺候這爺孫兩那么多年,他最常見到的就是這樣為難的事情。
其實他知道少爺一向不喜老夫人為他做的事情,為他做的決定,只是因為過于敬愛她,默默地接受了而已,但是有時候,他卻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抗議,而每一次這樣抗議,倒霉的就會是他這個苦命的管家。
“少……少爺……老夫人叫夜鶴去不過是打聽您平時的動向。”福叔低著頭,不敢看眼神清冽的夜牧璃。
夜牧璃冷笑一聲,“福叔,你說謊的時候,就是現(xiàn)在這個神情。”
福叔再次震住,難堪的反問,“是……是嗎?”
墨眸微微一沉,語氣不由地加重了幾分,“你是說,還是不說。”
福叔徹底的無奈了,欲哭無淚。
“那好,等會的訂婚典禮你自己去當(dāng)主角吧。”夜牧璃不怒反笑,一臉無害的準(zhǔn)備離開。
“少爺……不行啊少爺……”福叔聽到他這樣說,趕緊出手拉住他,擦了擦額上的汗,視死如歸的瞥了一眼盡頭依舊緊閉的房門,將夜牧璃拉到了一邊,小心的談判道,“少爺,你要跟我保證,要是我說了,你千萬不能再說消失之類的話了。”
夜牧璃眉尖微蹙,“你敢跟我討價還價?”
“呃……少爺……”福叔覺得自己渾身的毛孔都縮了起來,被眼前這刺骨的冷意給刮著,吞吐的說,“我……我也怕老夫人……”
一滴冷汗從頭上滑落,其實說實話,他打從心底里覺得比較令人驚悚的,還是眼前這喜怒不形于色的少爺,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而且,只要他一生氣,就會犯病,他一犯病的話……那這老夫人也心疼的睡不著吃不下,這幻水島園上上下下,就都別想安寧了。
所以,他還是向惡勢力……先低頭吧……
“你說,我保證你無事。”夜牧璃話音雖淡,對福叔來說卻是一塊免死金牌。
心驚膽戰(zhàn)的吞了吞口水,福叔湊近了兩步,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說道,“其實早在少爺你從蘇黎世回來那時,老夫人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夜鶴要他及時匯報您的動向,您在蘇黎世的所有事情,老夫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
“啪”
厚實的房間門被用力的推開,一個純白的身影大步地從外面闖進了寬敞明亮的男性房間內(nèi),走到米白絲質(zhì)大床,柔軟的床鋪微微顯出一個身影的痕跡,帶著皺褶的被單,隨意地散在床上,而本該躺在上面的女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淡淡的幽凝香氣仿佛還縈繞在房間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努力的想要平復(fù)心底的怒意。
身側(cè)的雙手不由地握緊成拳,漆黑的墨眸涌起無盡的幽離濃彩,沒有人可以知道,這一刻,他夜牧璃,是多么的想要毀掉這一切。
他的奶奶,現(xiàn)在竟然這樣來插手他周圍的事情。
一想到福叔剛才冒死跟他講的話,他就無法平靜下來。
他說,夜鶴早就在蘇黎世就將他的一切行蹤告訴了老夫人,他拒絕了合約的事情,他斷了那個外國男人十指的事情。
他說,夜鶴將沐伊人的存在告訴了老夫人,他為了她變的殘忍,為了她拒絕簽約,為了她擁擠在在人山人海的大街,為了她毫無節(jié)制的送珠寶首飾,全都為了討她一笑。
他說,夜鶴在蘇黎世聽從老夫人的吩咐,將他回鳳城訂婚的事情告訴了沐伊人,讓沐伊人對他死心,還說若不是當(dāng)時他跟沐伊人不知因為什么原因鬧得不愉快,老夫人已經(jīng)想辦法將沐伊人從夜帝集團開除掉了。
他說,夜鶴將沐伊人今晚來了幻水島園的事情告訴了老夫人,將他把她留在房間里的事情告訴了老夫人,所以老夫人才想辦法支開他,讓夜鶴去房間將沐伊人帶出了別墅,讓她離開幻水島園,以免她的存在破壞了他的訂婚典禮。
他說,老夫人讓夜鶴告訴沐伊人,他夜牧璃的身邊,她永遠也沒有資格站。
……
話到這里,夜牧璃已經(jīng)是渾身彌漫著危險氣息了。
他最痛恨的,就是他身邊的人多嘴多舌,甚至做出出賣他的小動作。
難怪當(dāng)初夜鶴會提前從蘇黎世回來,他記得她的病明明要過兩天才能好的完全,而夜鶴竟然已經(jīng)將她帶回了鳳城,原來是沐伊人知道了他要訂婚的事情,承受不住心里的痛苦,失魂落魄的堅持提前回了鳳城。
回了鳳城,她立馬趕去公司,期待著見到他,然而那幾天,卻是他被奶奶吩咐著不許去上班,要留在幻水島園準(zhǔn)備訂婚的事情,這個舉動,原來是為了不讓他跟她再見面。
今晚他跟她見了面,還留了她在房間里,奶奶一定是很生氣吧?
是不是接下來,她就會想辦法開除掉沐伊人,讓她再也沒辦法再見到他了?
夜牧璃瀲滟的薄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暗怒不已。
沒有人可以這么挑戰(zhàn)他的忍耐底線,即使是他最親愛的奶奶,也不能在他的背后,如此對待他的人!
至于背叛了他的信任的夜鶴,他必不會放過!
想到她一個人被迫離開幻水島園,他的心里就緊緊地揪著,幻水島園的路雖然寬敞,但是沒有車子,單單走路的話,從這島嶼的最頂端的別墅走到鳳江大橋的出口,最快也需要一個鐘的時間。
她那么脆弱的身子,還沒從他給的傷痛中恢復(fù)過來,又怎么能忍受的住這一個鐘的折磨?
閉了閉眼,夜牧璃拿起桌上的無線手機,想要打電話給夜鶯備車,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卻是撥了另一個號碼。
“璃?怎么了?”手機很快的被接通,南寂珣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
“寂珣,你在趕來幻水島園的路上嗎?”
“嗯,差不多到鳳江的入口了,怎么,訂婚的典禮開始了?不是還有半個鐘嗎?”南寂珣笑嘻嘻的聲音。
夜牧璃完全不被他的情緒所影響,“來的路上,留心一下路上見不見的到沐伊人。”
“沐伊人?”
“如果你發(fā)現(xiàn)她,馬上打電話給我。”夜牧璃頓了頓,又嚴(yán)肅的補充了一句,“記得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的看清楚,別開的太快一晃就過去了!”
“呃……璃……”
那邊的南寂珣還想要說些什么,卻是被夜牧璃快速地斷了電話。
心里莫名的不安焦躁,讓他此刻坐立難安。
五味雜陳的情緒不斷地沖擊著他,有對***失望,對夜鶴的憤怒,更多的,還是對沐伊人的擔(dān)憂和愧疚。
這一次,他夜牧璃,是徹底的錯了!
##第九十二章逃婚,敢碰她試試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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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水島園的夜,雖然熱鬧非凡,但是在清寂的只有燈光陪伴的大路上,卻透著無盡的荒涼。
春風(fēng)帶著些微涼意,徐徐拂過,一個嬌小孤寂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著。
風(fēng)早已吹干了她臉上的淚水,空洞的杏眸似是這荒涼的夜色,與周圍融為一體。
沐伊人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的雙臂,就算身穿長袖針織長裙,也擋不住她渾身的涼意。
高仰被凍紅的素凈容顏,靜望滿天夜星,承受著一陣陣涼風(fēng)的吹襲。
似乎是要配合她此刻的心情,布滿了星光的夜空,突然飄起了一陣毛毛細雨。
在昏黃路燈的照映下,細雨輕的仿若鴻毛一般,就像一個個溫柔的若有似無的親吻,灑落在她的臉上、身上。
輕柔地濕意讓她的如一片死灰的心微微發(fā)顫,她茫然地盯著那繁星夜空中,唯一一顆亮的如同鉆石一般耀眼的星星。
記憶如洪水一般洶涌而來,她再次忍住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輕嘆出一聲幽幽長氣,沐伊人無力垂下容顏。
身子很冷,可是,心卻更冷。
他不要她了,在卑賤將她羞辱了一番后,徹底的不要了。
她以為自己在經(jīng)歷了他殘忍的對待后,心便不會再為他起一絲的波瀾,可是事實證明,是她錯了。
他再次將她溫柔的抱入懷中,替她細心的用熱水洗去一身的疲憊和傷痛,甚至笨拙的替她穿好衣服,即使她的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留戀,但是她的心……卻早已為他輕輕跳動了……
他用他慣用的溫柔,一次又一次的拂醒她想要沉睡下去的心……
所以在他說他要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她不舍了……
用盡全力再次主動的觸上他,蠕動冰結(jié)了的唇,輕喚他,她想對他說那三個字……
她也說了,只是沒有了力氣,聲音小的連她似乎都聽不到。
“阿璃…我愛你……”
他聽到了嗎?
她想再次說出來,他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
那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以什么心情繼續(xù)留下來。
她竟然有一絲的慶幸,他留她在房間,沒有趕她走,霸道的對她說她永遠是他的,讓她以為他還會回心轉(zhuǎn)意。
但是事實證明是她錯了,是她癡了。
前一刻他才說她是他的,下一刻,就轉(zhuǎn)身走人,讓他的貼身保鏢來遣她離開。
不過是十幾分鐘內(nèi)的事情,他甚至沒有讓夜鶴開車送她離開,而是將她強行帶出那棟豪華如宮殿一般的別墅后,就讓她徒步離開。
他怎能如此的殘忍,她早該知道他的溫柔,只是一時興起,只是在哄騙她……知道他對她并非認(rèn)真,她的心好痛,這一刻或許,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吧?
算了,要痛就讓它繼續(xù)痛吧……這樣痛過之后,她才能放下一切跟母親離開。
忍著心痛,忍著淚水,沐伊人獨自一人走在空蕩的大路上,一路上都沒有一輛車,這里是夜家的私人島嶼,除了已經(jīng)邀請去參加訂婚典禮的貴賓開車進來,便沒有其他的車子能進來了,就連她想攔部順風(fēng)車離開,幾乎都沒可能。
就在她失望不已的時候,身后昏暗的道路,突然響起了一陣漸近的汽車馬達聲。
沐伊人的臉上閃過一抹喜色,急忙忙的回轉(zhuǎn)過身子,果然,一部白色的限量版布加迪,揚著耀眼的車燈,朝她駛了過來。
車?yán)锏娜怂坪踔浪胍獢r車一般,速度驟然減緩,在沐伊人以為自己就要被撞上的時候,車子一分不差的在她腳前停了下來。
那恰到好處的距離,多一份則撞上了人,少一分則顯示不出主人完美的開車技術(shù)了。
沐伊人有些發(fā)愣的看進車?yán)铮擒囎拥牟AУ褂暗氖撬龓┥n白的臉,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人。
是誰?
一陣不安突然涌上來,沐伊人有一種似乎被盯上的感覺,她拉高了長裙的衣襟,不由地轉(zhuǎn)身離開。
心里的緊張和異樣讓她喘著氣,越走越快,想著要擺脫那自白色布加迪里透出來的噬人的目光。
但是布加迪卻突然啟動,用緩慢地速度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緊緊地跟著她。
沐伊人又驚又懼,慌亂地小跑著,本就脆弱的身子就像是風(fēng)中抖落的落葉,越跑越喘,最后無力地癱跪在地上。
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跟著她?
難道……是阿璃嗎?
沐伊人咬唇,聽到布加迪的車門已經(jīng)被打開,有幾道刺眼的光芒強烈的定在她身上,令她沒由來的不安。
阿璃……無力的回過頭,以為能看到一張令自己心醉又心碎的妖魅臉龐,卻不料看到了在刺眼的車燈照射下,站在逆光方向的白色布加迪前,一個從未見過的高大男人,目光緊緊地擭住了她。
是誰……
她努力呼吸,用力喘息,驚恐的看著那渾身散發(fā)出邪魅氣息的男人。
另一邊副駕駛座的車門也被緩緩地打開,一條修長的腿踏了出來,沐伊人恐懼地張大眼睛,對上那道精魅狂野似要毀滅一切的視線,瞬間屏住了呼吸。
那個男人……似乎更加的危險。
首先下車的邪魅男人眼神怪異、笑容詭譎,緩緩地靠近了沐伊人,而且,還對她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看到男人逐漸朝她接近,沐伊人既驚且怕,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想要逃跑卻是沒有一點力氣起身,渾身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只能一臉防備地瞪著他們。
邪魅男人略微感興趣的在沐伊人跟前站定,目光帶著一抹輕佻,上下打量她,并出聲詢問:“就是她?”
看他似乎是問站在車前沒有動過一步的狂傲危險的男人,而后者卻是沒有回答。
繞著沐伊人走了一圈,“嗯,還不錯,勉強算是個好貨色。”薄唇一勾,對她笑出一抹邪氣,瞅著她直看。
沐伊人驚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走近了,她發(fā)現(xiàn)他渾身的邪魅之氣,更甚。
精致的鳳眼就像是狐貍那勾人的弧度,微微上揚,不同于夜牧璃脫俗出塵飄渺的傾城美,他的精致,滿是邪魅,帶著一抹放肆的電流,吸引著人的注意。
“不過,太瘦了,抱起來沒有一點肉,女人還是多點肉才好。”邪魅男人嘖嘖嘖,回頭又疑惑的問道,“御璽,你確定是這個女人嗎?”
被成為御璽的男人眸光始終閃著精光,帶著一絲嗜血的味道,盯著渾身顫抖的沐伊人,輕啟薄唇,低沉磁性的嗓音瞬間傳來,“就是她。”
邪魅男人輕佻一笑,“美麗的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沐伊人還未回過神來,就被邪魅男人毫不費力的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啪”的一聲扛到了肩上,然后大步流星的往白色布加迪走去。
“你……你干什么?!”沐伊人抖動著櫻唇,完全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是誰,難道……他們是要拐賣人口嗎?!
邪魅男人正想要伸手拍拍她的屁股讓她別動,卻被正欲進車?yán)锏目癜涟詺獾哪腥顺雎曋浦梗皠e亂動她,讓她閉嘴就行,免得到時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邪魅男人挑眉笑了笑,腦海里閃過一張傾城疏離的臉,訕訕的收回手,說,“ok,君子動口不動手。”
打開后車門,男人將沐伊人塞進了車?yán)铮樖衷谒弊永锱艘幌拢屻逡寥税察o地暈睡了過去,然后快速地關(guān)上車門,自己坐上駕駛座,發(fā)動車子飛速離去。
“你確定她是最好的籌碼?”邪魅男人開著車,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一臉的深沉,沒有及時回答,而是緩緩地拿出一根煙,隨意地點燃,暈圈縈繞著他狂野的俊美臉龐,染上了一絲鬼魅色彩。
放下車窗,他嗜血如狼的墨綠色眼眸在黑夜中閃閃發(fā)光,叼著煙淡淡地說了一句,“打電話給他,你知道該怎么說。”
“嘖嘖嘖,御璽,你這招太陰險了。”邪魅男人不由地嘆氣,為今晚這幻水島園訂婚典禮的男主角,默哀了幾聲。
請這個嗜血的男人來參加訂婚典禮,絕對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大失誤,已經(jīng)到手的意大利市場,就這么白白飛走了。
唉,愛情真是個害人不淺的東西。
白色的布加迪以閃電般的速度,與對面而來的一輛寶藍色蘭博基尼擦身而過。
在那一瞬間,副駕駛座上那道危險放肆的視線與蘭博基尼里開著車的疑惑視線對上,擦起絲絲電光石火。
待這火苗還未燃燒起來,兩部車子已經(jīng)錯開,越來越遠。
意味深長的冷笑在泛著墨綠眼眸的男人嘴角散開,修長有力的指按下車窗升降鍵,緩緩閉上的車窗,將他過于危險嗜血的眼神隔絕在了黑夜里。
寶藍色的蘭博基尼里,南寂珣有一霎那的失神。
剛才那車?yán)锏哪莻€危險男人,竟然是那么的眼熟,那張揚完全不加以掩飾的危險眼神,令他微微吃驚。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名字,南寂珣瞪大雙眸,突然記起關(guān)于那個男人的事情。
這個夜帝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他竟然也在今晚的邀請嘉賓之內(nèi)!
看不到要找的人,南寂珣無心再逗留,瞬間加速,車子飛快地往幻水島園最頂端的豪華別墅而去。
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宛如宮殿的別墅,南寂珣滿心焦急地往三樓的主人房走去,走進夜牧璃的房間,看到他站在露臺那里,就走了過去。
夜牧璃轉(zhuǎn)身,流轉(zhuǎn)著輕媚色彩的墨眸有著難掩的擔(dān)憂,急忙出聲的語氣泄漏了他的不安,“怎樣?找到?jīng)]?”
“我已經(jīng)很用心的在找了,一路上都沒有見到沐伊人的身影。”南寂珣一屁股坐在藤椅里,向來輕佻的眼睛此刻卻是焦急之色,問道,“你知道你奶奶邀請的外來嘉賓的名單嗎?”
夜牧璃搖頭,一顆心根本就不在這上面,只是想著那個女人,會是去了哪里,會不會想不開……
想到這,他墨眸暗沉的垂下,握緊了拳頭。
“那你也不知道洛城御世集團也在邀請范圍內(nèi)了?”南寂珣提高了聲音問他。
夜牧璃眉尖微蹙,“御世集團?”
“對,就是夜帝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總是跟我們搶國外市場的洛城龍頭集團御世,剛剛我來的路上見到了御世總裁御璽。”
夜牧璃瞇起墨眸,若有所思。
那個男人狠絕手辣的作風(fēng),他早有耳聞,商業(yè)圈里傳言是“嗜血狂獅”的男人。
奶奶竟然也邀請了他?
“璃,我們很難想象御璽會做什么,估計他也不會那么簡單只是為了參加你這個勁敵的典禮吧?”南寂珣有些擔(dān)心。
“哼,”夜牧璃瀲滟的薄唇不屑的揚起,“商場上夜帝從來沒有輸過給御世,我也早就想會會他,看看他能有什么手段。”
南寂珣微皺眉頭,看著夜牧璃此刻完全不亞于那個嗜血男人的危險神情,沒由來的緊張。
突然,夜牧璃房里的無線電話響起,他略帶一絲疑惑的接起,聽到一個陌生的邪氣聲音,“夜總裁,恭喜,能跟卡諾集團的千金訂婚。”
夜牧璃薄唇微動,疑問中帶著命令語氣,“你是誰?”
“且不管我是誰,我只是轉(zhuǎn)話給你,你的女人在我們手里。”
心微微一震,夜牧璃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蒼白嫻雅的女人,還有一個嗜血危險的男人,這兩張臉,突然詭異的在他腦海里交疊在了一起。
修長的手指捏緊了電話,幾乎要粉碎它。
“夜總裁應(yīng)該知道,嗜血狂獅的手段,向來不惜一切,就算是夜總裁的女人,我也很難保證……”
“地點。”
那邊男人的話還未說完,夜牧璃就干脆的打斷了他的廢話。
他們想要干什么,他夜牧璃不用猜就能知道。
“呃……”
“地點。”清冽的語氣瞬間加重,透過電話傳達到對方那邊。
似乎是被他這里突然的冰冷給鎮(zhèn)住,電話那邊的男人有一絲遲疑,“呃……千櫻湖畔……”
速戰(zhàn)速決地切斷了電話,夜牧璃一把丟掉無線電話,墨眸涌著絲絲詭異,薄唇緊抿,朝南寂珣伸出手,“鑰匙。”
“什么?”南寂珣一頭霧水的。
“車鑰匙,馬上!”夜牧璃加重語氣,渾身都是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yán)。
南寂珣莫名其妙的將手里的車鑰匙遞給他,夜牧璃不耐煩地一把奪過,連外套都沒有穿,就只著白色襯衫,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
“璃……你是要去哪?”南寂珣疑惑的問他。
“你留在這替我應(yīng)付夜柒!我很快回來!”夜牧璃淡漠地語氣遠遠地傳來,南寂珣驚訝的瞪大眼,不是吧,向來讓他遠離夜柒三公里外的璃,竟然讓他留在這面對夜柒?!
他是怎么了?
那個電話是誰的,那么有魅力,竟然將他顛覆了?
而且……他拿了他的車鑰匙,是要打算去哪?難道是尋到沐伊人的下落了?
##第九十三章逃婚,敢動她試試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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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千櫻湖畔,毛毛細雨如云煙一般彌漫,湖水蕩漾著飄落散落的粉色櫻花瓣,形成了一副如泣如訴的凄美畫面。
一道馬達聲劃破這凄美的一幕,硬是添上了一筆刺眼光芒。
白色的布加迪在鋪滿粉櫻的小道上停下,熄了燈火。
車?yán)镱D時一陣沉默,知道沐伊人漸漸轉(zhuǎn)醒。
杏眸迷茫的看著車頂,她的脖子處傳來酸痛感,提醒著她,剛剛她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她剛才在幻水島園的路上遇到兩個素謀未面的男人,而且還被他們給綁了!
這里是……
沐伊人驚慌地打量周圍,透過灰暗的車窗,她看到那一地的粉色,以及波光粼粼的湖面。
這里是千櫻湖畔……
是一開始她約好要等他的地方。
阿璃……是不是此刻,你已經(jīng)挽著你的未婚妻接受眾人的祝福了?
抬起眼眸,沐伊人望向那不斷飄落下粉櫻的櫻樹,這是最后一晚了。
“你說我們要等多久?”在駕駛座上的邪魅男人透過車?yán)锏暮笠曠R打量后座一臉迷茫的女人,出聲問道。
“不急,我會給他十五分鐘的時間。”副駕駛座上的男人聲音沉穩(wěn),語氣卻透著令人發(fā)顫的駭意。
沐伊人不由地驚悚起來,顫抖的手摸索到車門的把手,因為車子已經(jīng)熄火打開了鎖,所以她輕易地就打開了車門。
一鉆到空子,沐伊人急忙鉆下車,往車子相反的方向拼命的跑去。
仿佛后面有魔鬼一般,她不顧全身的不舒服,只想遠遠地逃開……
布加迪副駕駛座里的男人依舊悠若自然的叼著煙,墨綠眼眸睨著后視鏡里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逃跑的女人,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毫不掩飾的嗜血笑意,令旁邊邪魅的男人微微挑眉,“太變態(tài)了,你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
笑意加深,墨綠瞳眸目不轉(zhuǎn)睛,“我更享受待會看到夜牧璃向我妥協(xié)的過程。”
“你怎么就這么確定他一定會來?”
“你不是告訴他地點了嗎?”
“我都沒來得及跟他說條件。”
“你以為他這夜帝總裁是白當(dāng)?shù)膯幔俊蹦G眼眸白了他一眼,“還是你覺得我這御世的總裁是白當(dāng)?shù)模俊?br/>
邪魅男人訕訕的笑了笑,“咳咳……當(dāng)我沒說吧,夜帝不就是搶了一次你在澳大利亞的市場,你有必要這么記恨嗎?”
嘖嘖的搖頭,夜帝集團跟御世集團,向來水火不容,國外市場的競爭彼此都不分高低,去年夜帝集團把御世集團看中的澳大利亞金融市場搶了過去,讓御世集團吃了個大虧,從此,兩家集團就斗的更加的你死我活。
這次夜帝集團和意大利卡諾財團聯(lián)姻,又是為了準(zhǔn)備進攻意大利市場,借機開拓夜帝集團在歐洲的經(jīng)濟板塊,而御世集團卻看中了這一點,不惜一切都要阻止夜帝集團再進占意大利,收到今晚宴會的請?zhí)臅r候,他身邊這個商場上被稱為“嗜血狂獅”的男人,花了幾天時間調(diào)查了所有關(guān)于夜帝集團總裁夜牧璃的事情,得知了他在蘇黎世帶在身邊疼愛的女人,便利用這一點,想要威脅他,讓今晚的訂婚典禮無法順利進行。
“咳咳,那……要是他不來,那我們要怎么處理這個女人?”邪魅男人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眼底有著狐疑。
“你廢了嗎?”墨綠眸子瞥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道。
邪魅男人差點被氣噎到,無奈地低咒了一聲,動身就下車,嘴里還碎碎念的嘀咕,“那么瘦的女人抱起來有什么樂趣?沒一點肉都激不起性趣了,做起來哪有趣味可言?這夜帝的總裁是什么眼光……”
看到那女人越跑越遠,邪魅男人毫不費力的追上她,將她一把拖住,沐伊人驚慌地掙扎、推開他,卻不料使自己的失去重力的身子往后傾倒。
“嘭”的一聲,沐伊人嬌小的身子跌倒在鋪滿了粉色櫻花的路面上,手心擦過粗糙的地板,磨破了她手心的肌膚,傳來陣陣的痛意。
“哎呀呀,我說你就不要這么的不聽話了,不然吃虧的還是你。”邪魅男人一挑眉,勸告她,伸手就要扣住她的手腕帶她回去車上。
沐伊人用力地?fù)]開她的手,怕他要傷害她,“不要!你走開!不要碰我!”
“有沒搞錯,這么兇?”男人郁悶地叉腰,像狐貍一般的鳳眼略微戲笑的看向她,“還挺有個性的,不錯。”
沐伊人想要爬起身來繼續(xù)跑,但是卻被男人給出手桎梏住了。
“美麗的小姐,多少配合一下吧,別給我們添麻煩。”
“走開……”沐伊人用另一只自己的手推他、打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拼命掙扎。
邪魅的男人微微不爽,他長這么大以來,怎么敢有女人這么隨便的打他,上揚的鳳眼瞪了瞪沐伊人,“你最好乖乖地合作,跟我回去車?yán)铮駝t你惹惱了我,我就再次劈昏你,直接在原地辦了你。”
說著他還揚起了另一只手,作勢要劈下去。
“你……”沐伊人驚駭?shù)牡纱竺利惖男禹瓷湫缘剞D(zhuǎn)過頭想要逃過他上揚的手掌。
看到女人終于消停了掙扎,邪魅男人得意的笑了笑,還沒來得及放下高揚恐嚇?biāo)氖郑魂嚳駠[的馬達聲席卷而來,刺眼的燈光投射在兩人身上,男人驚訝地看著不遠處朝他們飛快開來絲毫沒有減速的蘭博基尼,一顆心突然提到了喉嚨,瞬間無法反應(yīng)過來。
這種不顧一切似乎要徹底撞死他們的速度……
“吱——”
刺耳的剎車聲霎時充斥在湖畔周圍。
就在邪魅男人以為車子會撞到他們的那千鈞一發(fā)的一刻,蘭博基尼突然往他身旁一個急速轉(zhuǎn)向,堅硬的車身從他身側(cè)擦過,擦到了他的腿上,頓時,火辣辣的疼痛從他腿上蔓延開來。
“shit!”邪魅男人低咒一聲,鳳眼浮上一絲怒氣,惡狠狠地盯著蘭博基尼里的人。
靠,他絕對是故意的!
“啪”的一聲,蘭博尼基的駕駛座車門被打開,伴隨著長腿的跨出,一個高大純白的身影瞬間映入幾人眼里,清冷妖魅的容顏布滿了冰冷寒意,恨恨地關(guān)上車門,顯露著他此刻隱忍的怒意。
“阿璃……”沐伊人眸光不置信的看著來人,喉嚨一片酸澀。
夜牧璃濃墨漆黑的墨眸在看到沐伊人的時候,微微動容,閃過一絲淺灼的魅色,卻在看到男人高揚對著她的手掌時,墨眸瞬間覆上了駭人危險的暴風(fēng)雨。
他的視線像是要將男人高揚的手給吞噬淹沒,如畫的眉尖微蹙,他輕咳一聲,忍住喉嚨的不舒服,薄唇輕緩地吐出冷冽言語,“不怕死,就動她一下試試看。”
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妖魅男人的嗆聲威脅,邪氣的男人失了失神,僵硬的笑道,“夜總裁,你……呃……好……”
話音到最后,已經(jīng)斷掉了。
乍看清楚身穿白色襯衫,外形略微清瘦,出塵脫俗清雅的夜牧璃渾身散發(fā)出來似要吞噬他的危險神情,男人感覺自己額前似乎滴了一滴冷汗,心存顧忌,擰眉,不由地后退。
夜牧璃濃墨重彩的眸光淡淡地瞥向不遠處的白色布加迪,帶著涼意的風(fēng)吹動著他身上單薄的手工襯衫,是他此刻更加的冷冽。
扣著沐伊人手腕的男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布加迪那邊,看到一直坐在車?yán)锏哪腥耍呀?jīng)步出了車,迎上了夜牧璃的視線。
四目交會的瞬間,他明顯地聞到了一絲濃重的危險嗜血味道。
像是爭奪著食物的兩頭獅子,閃著噬人的光芒,似要把這黑夜染上絲絲血腥味道。
兩大商場強敵首次對戰(zhàn),不知……是誰更占上風(fēng)呢。
夜牧璃深沉如夜的墨眸緊緊地盯著緩緩向自己走過來的男人,站定到他面前,一黑一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張揚的墨綠眼眸意味深長的看著面前脫俗傾城的夜牧璃,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響了起來,“夜牧璃,好久不見。”
沒有稱呼他為夜總裁,他直接叫他的名字,就表示出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么的狂傲,多么的不可一世。
夜牧璃瀲滟薄唇輕揚,“御璽,這便是你的手段?”
御璽不可置否的回答,“我的手段從來不論卑不卑鄙,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很好,你竟然動到了我的頭上。”夜牧璃不怒反笑,墨眸卻迸射著濃暗的火花。
“我不過是來向你討回夜帝欠御世的一個債而已。”
夜牧璃微微瞇眼,“消息真是靈通,知道夜帝集團想要借此機會獨占意大利的金融市場。”
御璽回以一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當(dāng)初御世就是輕敵了,才會被你搶下了澳大利亞的市場。”
“哼,如意算盤打的真好,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替代我的位置,去迎合好卡諾財團了?”夜牧璃不屑的冷笑。
御璽嘴角的笑意微冷,墨綠眼眸閃過一抹凜然,刺芒一般的盯著夜牧璃。
而說出刺激話語的夜牧璃沒有一點的收斂,緊接著繼續(xù)諷刺道,“我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這里,無論是意大利市場,還是卡諾財團的千金,都是我放手不要的東西,若是你有興趣,盡管拿去好了,我夜牧璃,不屑跟你爭。”
御璽綠眸瞬間發(fā)出駭人的危險,不再似剛才那般悠然自得,向來高傲的心讓他氣不過,只能拿手上的籌碼來對付自己此刻的敵人,“夜牧璃,別忘了,你的女人還在我們手里。”
夜牧璃墨眸沉了幾分,語氣冷凝,一字一頓的說,“放了她。”
御璽滿意地看著他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是你有求于我們,所以,最好收斂一些你的態(tài)度。”
夜牧璃微勾了唇角,“御璽,你現(xiàn)在的表情就像是慶幸手里有籌碼的僥幸者,你只會用女人來威脅我嗎?”
周圍沉寂了一會,只有危險的電光石火在流動著。
“你說的也是,”御璽突然出聲,收起過于危險的眸光,墨綠眼眸瞥了一眼呆愣的沐伊人,“那就給你個機會,公平競爭好了。”
話音剛落,他就示意扣住沐伊人的男人,“月白,放了她。”
被稱為月白的男人微微挑眉,撇了撇唇,放開了沐伊人。
御璽薄情的唇微動,“這個女人一副要死的樣子,竟然能讓你心甘情愿的從訂婚典禮出來,可見你沒心要發(fā)展你的事業(yè)。”
夜牧璃眼神微凜,看著御璽。
“若是御世成功進占了意大利市場,對你來說,未免不是好事。”御璽突然勾唇,嗜血的綠眸靠近夜牧璃,“畢竟……夜帝集團還不是你一個人,何必那么努力的養(yǎng)肥它?免得讓你最大的威脅者坐享其成。”
此話一出,夜牧璃迸射著火花的墨眸,更加強烈。
御璽淡淡地掃了此刻充滿了警惕神色的夜牧璃一眼,“最大的敵人,有時也會是最好的朋友,夜總裁,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歡迎你來御世找我。”
話到最后,已經(jīng)是含滿了笑意。
而夜牧璃卻是陷入了低魅的冰焰之中,似乎在隱忍著一股要沖破出來的某種情緒,令除了御璽之外的人,不由地倒抽口氣。
滿意的收回目光,御璽側(cè)目向著旁邊的男人,“月白,我們走。”
“呃?談完了嗎?”月白像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最后他們說的話都將他給弄糊涂了。
跟上頭也不回的御璽,月白回頭想要跟身后的人道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夜牧璃過于噬人的視線給殺的趕緊閉緊了嘴,不由地加快了速度跟上御璽。
直到白色的布加迪跑車消失在墜落著櫻花瓣的夜色中,夜牧璃危險緊繃的神色才略微松下來。
慢慢回過神的沐伊人,緊緊地看著飄渺出塵的夜牧璃,不置信的杏眸,寫滿了慌張。
不敢眨眼,她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見了……
粉色的花瓣隨風(fēng)揚起,輕飄在兩人身前,妖魅男人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對上她不置信的視線時,粉色如薄紗一般的花瓣,從暗濃醉人的夜空傾灑而下,纏繞住兩人的目光。
純白的身影微動,沐伊人嬌小發(fā)抖的身子在下一刻就落入了他的懷里。
貼著他微涼的胸膛,聽著他有力地心跳,沐伊人眼眶發(fā)熱,終于確定,他真的來了。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溫柔的話語貼著她的耳畔響起,含著濃濃的歉意,繞上了沐伊人發(fā)冷的心。
##第九十四章狡黠,不尋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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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男人,此刻就緊緊地抱著她,將所有的體溫都傳達給她。
今晚,她還是等到了他……
在這櫻花凋落的最后一刻,他還是為她,來了。
剛剛聽著他們的談話,他似乎……為了她逃婚了……而且還放棄了意大利的市場……
突然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心情,沖擊著她的心,她以為他不要她了,可是現(xiàn)在,他就在眼前,還答應(yīng)那兩個男人對他的威脅。
眼眶里噙著淚水,她緊抿著唇,用力的抱緊了他。
抬起杏眸,沐伊人伸出手緊緊抓住他單薄的襯衫,認(rèn)真的看著他的容顏,想確定眼前的他不是影子,也不是她的夢,而是真實的。
“咳……怎么了?”在只穿著這單薄的衣料吹了冷風(fēng)后,夜牧璃不適的輕咳著,看著懷里的女人那古怪的神情,皺眉輕問“怎么這樣看著我?”
沐伊人咬著唇,哽咽的問道,“你不是已經(jīng)趕我走了嗎?為什么要來?”
夜牧璃微微蹙起如畫般好看的眉,伸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像是給她傳遞力量和溫暖一般,溫柔的反問,“你不想我來?”
感受到他的手的溫暖,沐伊人的眼睛微閃,掛在眼角的淚水落的更加兇猛,都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委屈的心,讓她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里,哽咽著哭起來。
“對不起,之前在房間里……我不該那樣對你……我太生氣了,我太在意你跟夜洛玠的關(guān)系……我無法控制我的情緒……讓夜鶴趕你走的是我奶奶,不是我,夜鶴出賣了我,把你的事情告訴了我奶奶……她怕你破壞我的訂婚典禮,才會趕你離開的。”緊緊的抱著她纖細的身子,聽著她盈滿了委屈的哭聲,夜牧璃心疼不已,破天荒的出聲解釋。
“嗚嗚……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緊抓著他的衣服,沐伊人委屈的哭著指責(zé)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夜牧璃輕拍著她的背,連連道歉。
“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那樣傷害了我之后,你不要我了……”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怎么會不要你,你看我都逃掉了婚禮,就為了來要回你。”看著淚流不止的她,夜牧璃恨不得將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給她,只要她能重新為他展露璀璨明亮的笑容。
“你總是這樣善變……”
“不變了,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輕拍她哭得抽噎的背,他為自己對她的傷害感到懊悔不已。
“嗚嗚……”
緊抱著她嬌小顫抖的身子,夜牧璃淡淡的抿著瀲滟薄唇,輕撫上她柔細的長發(fā)。
“不要再哭了。”勾起她的下巴,他看進她哭的紅腫的杏眸,想要安撫她受傷的心,“今晚你一直在哭,哭到我的心都碎了,讓我好好的補償你,好不好?”
沐伊人的心為他的話再次輕顫起來,這一刻的她,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太過愛一個人,大概就是像她這么沒有自尊,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了傷害,也無法抽身而退了吧?
強忍住哭泣,沐伊人點點頭,忽然才發(fā)現(xiàn)他聲音里的不對勁,凝著他略顯擔(dān)憂的問道,“你的聲音怎么變了?”
“莫非你還以為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夜牧璃本人?”夜牧璃苦笑一聲,拿著雪白的真絲手帕捂住鼻子,防止自己打噴嚏。
“今晚在屋里的時候……你還好好的,可是現(xiàn)在……你感冒了,你穿的太單薄了……”
“沒事,只要你不哭就什么事都沒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夜牧璃摟著沐伊人纖細的腰,往停在旁邊的蘭博基尼跑車走去。
讓她坐進副駕駛座后,他繞過寶藍色的車身,坐進駕駛座,替她系好安全帶,帶上車門,發(fā)動了車子,箭一般的飛速離去。
幻水島園
不同于之前的平靜,此刻的豪華的別墅三樓,幾乎要亂成了一團。
主角房間內(nèi),南寂珣郁悶的坐在沙發(fā)里,等待著主角的回歸。
就在這時,福叔帶領(lǐng)著幾個傭人打開房門走了進來,視線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該有的身影時,心里閃過一絲震驚,突然就定在了南寂珣身上,“南少爺,我們少爺呢?”
南寂珣眨了眨眼睛,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
福叔突然哎呀了一聲,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嘴里嘀咕著,“完了完了完了……”
南寂珣好奇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輕佻的眼,站起身跟了出去。
走到圓廳的時候,他還未來得及看清所在的人,就先聽到了老夫人怒意的聲音,“什么?不在房間?那就趕快去找啊!”
“好好好……”
“快點!找不到他你們也不用回來了!”秋懿難得發(fā)怒,此刻估計也不能惹……
所以,當(dāng)南寂珣出現(xiàn)在夜家的人的面前的時候,一群傭人和保鏢都一窩蜂的涌了出去,他驚訝地側(cè)了側(cè)身子,有點明知故問的微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夜柒難得沒有欣喜的奔到南寂珣身旁,而是俏眉微皺的問他,“珣哥哥,你見到璃哥哥了嗎?”
南寂珣笑容不變,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璃?他不是……”
夜柒的話像是重磅炸藥一樣投下,“緋家的女主角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正等著璃哥哥呢,但是璃哥哥卻不見了,要是緋家的人知道了,肯定會影響到兩家的合作關(guān)系……”
夜柒后面說的話,南寂珣已經(jīng)聽不清了,因為他很清楚夜牧璃去了哪里,而且是開著他的車走的……
要是被知道這個,估計他南寂珣的人頭也不保了……
僵硬的笑了笑,“或許璃很快就出現(xiàn)了也不一定……你知道,他向來都神出鬼沒的。”
“但是,再過十分鐘,就是出場的吉祥時間了。”
“是……是嗎?”南寂珣感覺手心都在冒汗,璃不是說很快就會回來的嗎?!怎么過去這么久了,還沒有回來?
該不會……他就這么消失打算逃婚了吧?
就在眾人焦急郁悶的時候,福叔走了進來,抹了抹額際的汗,小心翼翼地對老夫人說,“老夫人,老爺,緋家大少來了。”
秋懿一驚,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到出現(xiàn)在了圓廳的轉(zhuǎn)角處的男人。
一襲純黑的意大利手工西裝,黑的發(fā)亮的皮鞋,整齊的往后梳理的頭發(fā),俊美高貴的混血五官,帶著一種淡淡的妖氣,如鷹般銳利的藍黑眸子透出一抹沉穩(wěn)的犀利,就算沒有說話,他也給人一種從血液透出的侵略的氣息,天生帶著一副唯我獨尊和狂傲的氣勢,令人無法忽視。
這個混血男人,就是意大利卡諾財團的總裁緋墨爵,而今晚與夜牧璃訂婚的女人,就是他的同胞妹妹,緋嫻。
作為女方出席的證明人,緋墨爵并沒有多大的喜悅之情,一副沉穩(wěn)的表情掩住了真實的一切,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他走到秋懿面前,傲然而冷漠的聲音淡淡響起,“老夫人,訂婚典禮似乎出現(xiàn)了問題?”
秋懿臉色一僵,瞬間又笑開,“沒有的事,緋總裁不要多心。”
“是不是多心可不是單憑一句話就能說透的。”緋墨爵倨傲的笑道。
秋懿訕訕的笑了笑,卻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她明明就摒除掉了一切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怎么在最后一刻,就出亂子了?
“璃兒不會亂來的,墨爵,你要相信我們。”負(fù)責(zé)兩家訂婚的中間人夜薇神情有些拘謹(jǐn),出聲說道。
“男主角逃掉了?”圓廳突然又響起一道嬌媚中帶有一絲涼意的女聲,緋墨爵微微側(cè)目,看著自己的同胞妹妹,緋嫻。
緋嫻身穿黑色的緊身真絲剪裁簡約的抹胸長裙,沒有過多繁復(fù)的裝飾,優(yōu)美的脖子只帶著一條閃著耀眼光芒的鉆璉,連耳環(huán)都沒有戴,栗色長卷發(fā)松松地披在肩上,精致深邃的五官,美麗的藍黑水眸透出一絲狡黠,水潤紅唇揚著魔女般張揚的弧度,優(yōu)雅而自信的舉止,讓在場的男人微微贊嘆。
南寂珣輕佻的眼眸毫不避諱的打量這個混血美女,不可否認(rèn),緋嫻是個極品美女,相比起那個瘦弱的羊咩咩……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看起來貌似不太好惹的樣子。
璃也真是太浪費極品資源了,這么絕世的美女送到了眼前竟然都不要,唉!
“嫻姐姐,璃哥哥會回來的。”夜柒走到緋嫻面前,抓住她的纖細的手臂說道。
緋嫻無所謂的笑了笑,并沒有什么不爽的表情。
這場訂婚,對于她來說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反正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她何必要在意?
“緋總裁,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找人了,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我們感到很抱歉,是我們忽視了。”一直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說話的當(dāng)家主人夜霖颯緩緩地站了起來,惱怒過后的他,只剩下平靜。
這個不孝子,竟然這么丟夜家的臉,真是太不可理喻了!但是他逃了這次的訂婚典禮,對于他來說,卻又是值得慶幸的事情,至少他可以不用擔(dān)心,多了個卡諾財團在他背后撐著腰,以免他以后更加的放肆。
緋墨爵悻悻的掃了一眼在座的人,“男主角失蹤,這對兩大集團來說,可真是個笑話。”
“墨爵……”
“伯納諾夫人,我之前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同意讓舍妹跟夜二少訂婚的,不過,既然二少沒有這個心,那便這樣算了。”緋墨爵紳士的對夜薇說,語氣卻是含著一抹凜冽。
“這……”夜薇不由地皺眉,心里不甘就這么讓這好不容易拉過來的關(guān)系給搞砸了。
緋嫻閃著狡黠意味的目光略有興趣地看了看他們,輕柔的開口,“當(dāng)初約好的見面放了我鴿子,今晚的訂婚典禮又放了我鴿子,你們的二少爺,還真是個不尋常的男人。”
眾人聽到這話,都選擇沉默不吭聲。
無論怎樣,黑白通吃的卡諾財團的面子,還是很大的,這兩兄妹,都不是該惹的主。
“嫻姐姐,璃哥哥其實很好相處的。”夜柒的話讓南寂珣聽了不由地想吐血,好相處?估計也只有深受疼愛的她這么覺得吧?
“柒柒,你的璃哥哥,很特別,特別到越是放我鴿子,我就越想見到他。”緋嫻意味深長的笑了,然后對著年紀(jì)最大的老婦人冷靜的說道,“既然他跑了,那今晚的訂婚典禮就取消算了,不過,我很歡迎他隨時來找我,我不會介意跟他再舉行一次訂婚典禮。”
緋嫻的話,不禁讓大家都驚訝,就連身為兄長的緋墨爵,都為她此刻對這個男人突然的興致,而感到驚訝。
深沉的藍黑眼眸看了緋嫻一眼,兩人十分有默契,勾了勾唇角,緋墨爵開口道別,“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走了,舍妹的話,隨時都有效。”
“嫻姐姐……”
夜柒還想說些什么,但是緋嫻跟著緋墨爵,已經(jīng)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圓廳。
緋家兄妹一走,老夫人就似受不了一樣,捂著額頭無力的跌坐進沙發(fā),“唉……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媽,你怎么了?別激動。”夜薇最先走了過去,扶著老夫人。
“無論怎樣,今晚都給我找,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出來!”老夫人氣的顫抖著手,咬牙切齒的吩咐道。
“知道了,媽,您別生氣……媽,媽!”
夜薇話還沒說完,老夫人突然就一口氣順不過來,暈倒了過去。
“外婆……”
“奶奶……”
“快叫醫(yī)生過來!”
頓時,圓廳里的人七手八腳,又亂成了一團。
##第九十五章挽留,今晚我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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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云居周圍的安靜,被一道汽車聲給劃破。
寶藍色的蘭博基尼里,夜牧璃緋紅的薄唇噙著淡淡輕柔的笑意,流轉(zhuǎn)著淺灼魅惑色彩的墨眸若有似無的打量著表現(xiàn)出有些糾結(jié)的女人身上。
她似乎有話要說,然而卻一直都沒說。
那他便也不說話,非要等她主動開口。
身旁那灼熱的目光沐伊人不是沒有感覺到,早就知道他在等著她開口,但是有些話在心里默默地形成,到了嘴邊,就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兩人曖昧的沉默中流逝,而沐伊人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夜牧璃突然咳嗽起來,沐伊人才緊張了起來,“阿璃……”
用手里的潔白手帕擦了擦鼻涕,夜牧璃眉尖一皺,嫌棄的將手帕丟進了車?yán)锏睦铩?br/>
沐伊人見他滑稽的吸了吸鼻子,有點好笑,這個無論什么時候都優(yōu)雅不已的男人,流鼻涕還真的是有毀形象的事情。
手忙腳亂的在車?yán)镎壹埥硐胍f給他,打開車?yán)锏某閷戏朔瑓s翻到了放在里面的一盒安全套。
沐伊人的臉唰的就紅了,像是觸電了般合上那抽屜,不置信的瞪著眼睛。
夜牧璃瞥到了那盒安全套,墨眸泛起一絲笑意,低低的開口,“這是寂珣的車,有那東西……是難免的。”
沐伊人被他這么一說,臉燒的更是滾燙,突然覺得連坐在這車?yán)铮加悬c不自然。
夜牧璃看出她的不自在,眨了眨輕媚的桃花眼,修長的手解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
沐伊人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看到夜牧璃繞過車子走到她這邊為她打開了車門,微微低下身子輕柔說道,“下車吧,總不能一直呆在車?yán)铩!?br/>
沐伊人愣愣的看著他,看到他就保持著彎腰的動作沒變,怕他難受,就慢吞吞地下了車。
“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別想,今晚你太累了。”夜牧璃替沐伊人收緊了領(lǐng)口,溫柔的動作就像是世間只有她是唯一。
沐伊人眉間滿是憂愁,瑩瑩水眸帶著不知是期待,還是失落的眼神,怯怯的看著眼前溫柔妖魅的男人,“你……要回去了嗎?”
夜牧璃的手頓住,美麗的桃花眼盡是誘惑,別有深意的說,“估計現(xiàn)在幻水島園亂成一團了。”
沐伊人心里一顫,差點脫口而出想要問他的話,又生生的止住了。
“回去吧,別讓我擔(dān)心。”夜牧璃唇角漾開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看到她這糾結(jié)的表情,心里感到很是愉悅。
沐伊人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無奈的點頭,“哦……”
夜牧璃看著她往屋里走去,輕媚的墨眸緊緊地看著她,唇邊的笑容突然加深。
果然,沐伊人走到門前準(zhǔn)備開門的時候,倏地又掉過頭來,聲音帶著一抹不平靜,“阿璃……你不是感冒了嗎?”
夜牧璃輕揚桃花眼,帶著濃濃的鼻音“嗯”了一聲。
“那你……要不要進來吃個藥……再走……”沐伊人吞吞吐吐的問他,臉上有著羞澀的表情。
墨眸化開一抹流艷鉛華,戲笑的反問,“你家里人不會介意你帶男人進去嗎?”
沐伊人低垂下期待的杏眸,生怕被他看到自己過于明顯的挽留之意,“我現(xiàn)在跟媽媽住……但是她今天有事趕去洛城了……所以,現(xiàn)在屋里沒有人。”
夜牧璃走過去,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她低著的下巴,美麗的桃花眼凝望著她眼波流轉(zhuǎn)的勾人杏眸,帶著些鼻音的聲音變的有些低沉迷醉,“小小感冒,病不倒我的。”
聽到他這回答,沐伊人知道他似乎并不打算進屋了。
杏眸閃過失望的色彩,她點了點頭,“那你回去小心點。”
“傻瓜。”夜牧璃低笑,伸手抱住她纖細的腰肢,緋紅薄唇親吻她的鼻尖,曖昧的動作透著一絲寵溺。
她的轉(zhuǎn)變過于明顯,他怎么會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是,這樣的她,讓他不由地想要捉弄一下而已。
沐伊人欣喜地抬起臉,感受他溫柔的細吻。
“你想要我留下來嗎?”夜牧璃凝住她喜悅的臉蛋,粗嗄地道。
“阿璃……”沐伊人不知該怎么點頭說是,心里的一點點矜持,讓她不敢點頭。
“你怕我回去繼續(xù)訂婚嗎?”夜牧璃繼續(xù)用醉人的嗓音問她。
沐伊人抿著唇,輕輕的點頭。
是的,她怕,她好怕一轉(zhuǎn)身,他又遠離了她,去了一個她所不能觸及到的世界,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走向幸福的殿堂。
“我說過,訂婚已經(jīng)沒了,就算我回去,也不會改變什么。”夜牧璃深深望進她的眸底,做著最肯定的回答。
“阿璃……”
也許因為這瞬間太幸福,沐伊人的心忽然涌起一絲酸楚。
雖然仍然不能確定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到底是什么,但至少,她已經(jīng)確定自己的心,也做出承諾……
無論未來兩人會怎樣,至少現(xiàn)在的她,不會后悔。
心里涌起一股勇氣,她伸手緊緊地抱住他,把臉埋進他只著單薄襯衫的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只屬于他的清涼薄荷味道,柔柔的開口道,“阿璃……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你。”
夜牧璃抬頭撫著她柔順的黑發(fā),眼里滿是柔情,“都過去了。”
懷里的沐伊人搖了搖頭,低柔的嗓音繼續(xù)響起,“無論你是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我從來沒有要拒絕你,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我只有你一個男人,也只會有你一個。”
“嗯……”夜牧璃抱緊了她,心里漾開一抹莫名的暖流。
“今晚……留下來……好不好?”沐伊人悶悶的開口。
夜牧璃眸底閃過一絲暗沉之色,醉人輕柔的嗓音移到她耳畔,“留下來的話……我怕會忍不住……”
他話中的意思,帶著一絲曖昧,沐伊人自然是聽得懂,他是怕什么忍不住。
既然一開始她想著他不要離開,當(dāng)然也就做好了準(zhǔn)備,抬起頭,她勇敢的看進他暗沉的墨眸,不顧臉上早已臊紅的神色,“我……我不怕……”
墨眸一亮,夜牧璃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
“但是……”沐伊人突然嘟了嘟嘴,眉尖有些蹙起,不敢面對他過于火熱的眼眸,羞赧的別過通紅的臉頰,小聲的說道,“但是……要做好……咳……安全措施……”
安全措施?
夜牧璃突然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第一次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的時候過于突然,的確是忘了安全措施這個問題,如畫的眉眼微蹙,他疑惑的反問,“那你那晚……”
沐伊人想到那晚的事情,心里雖然微微蕩漾,但是卻是參雜了那血紅的噩夢記憶。
語氣不由地悲傷起來,“我吃了藥……”
“伊人……”夜牧璃看出她突然而來的憂傷,不禁地心疼。
沐伊人再次抱緊他的身子,杏眸濕潤,踮起腳附在他優(yōu)雅的脖子,張嘴就是狠狠的一咬,似是要懲罰他留給她的痛苦。
脖子傳來的疼痛讓夜牧璃閉起眼,等待她的開口。
“阿璃,那是我害怕的噩夢,我不想再重復(fù)它。”沐伊人微涼的櫻唇貼著他的脖子,語氣止不住的悲傷,“那藥對于我來說,副作用太大,去到蘇黎世的第一天,我大出血……那時候,我全身冰涼……以為自己要死了……我真的好害怕……”
夜牧璃渾身一震,墨眸倏地瞪大,她的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幾乎要將他推下深淵。
“所以那次在溫泉俱樂部……我想到了那次的事情,我怕……才會推開了你。”沐伊人的身子微微抖著,即使是在他懷里,她依然覺得害怕。
不由地抱緊了懷里顫抖的人兒,夜牧璃的心里升起了巨大的愧疚,緊緊地將她抱著,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他該說什么,似乎說什么都不足以平復(fù)心中對她的愧疚之意。
只能通過密合的擁抱,將她納在懷里,為她傳遞溫暖,讓她知道,他在她的身邊。
“但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沐伊人撫上他傾城的容顏,癡迷地看著他。
“是我太焦急了,每次都沒為你考慮。”夜牧璃皺緊眉頭,眼底是無盡的歉意。
沐伊人咬唇,心里已經(jīng)為他的柔情而填滿。
夜牧璃心疼的看著她的舉動,“別咬唇。”他伸出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不許她再咬唇,看著紅潤的唇,夜牧璃沒有絲毫的猶豫,低頭深深地吻了下去。
沐伊人有些呆愣,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夜牧璃感受到她的僵硬,松開她的唇,直視她的眼睛,“今晚,你讓我留,我便留,你讓我走,我便走,我不會再傷害你,一切都你說了算。”
沐伊人眼波柔似水的看著他,仿佛想要從他臉上看到什么不確定的神情,但是他是那么堅定的神情,讓她找不到一絲的虛假。
動了動唇,沐伊人終于放開心,小聲的問,“你愛我嗎?”
夜牧璃聽到這個問題,墨眸的流艷之色輕轉(zhuǎn),揚唇,妖媚而醉人,“行動代表我的回答。”
話音剛落,夜牧璃將她的身子往門前一壓,吻住了她醉人的櫻唇。
沐伊人一開始只是被動的承受,但隨著夜牧璃霸道火熱的深吻,她漸漸的在這種霸道的溫柔里陷了進去,慢慢的開始回應(yīng)他。
意識到對方的回應(yīng),夜牧璃心中一動,將她抱的更緊,而這個吻,也帶著qingyu的挑逗,不斷地蠱惑著沐伊人跟隨著他的節(jié)奏。
“嗯……”醉人的呻吟從沐伊人的唇角溢出,夜牧璃身子一緊,像是提醒了他什么一般,突然放開了她。
暗涌著qingyu的墨眸緊緊的盯著沉迷在方才的熱吻里的沐伊人,她的小臉紅暈,杏眸迷離漾著瑩色水光,一切,似乎都要挑戰(zhàn)他的忍耐底線。
握了握拳,夜牧璃扶著額頭,深深的呼了口氣。
只不過是一個吻,就能將他牽引進那么深那么濃烈的qingyu念想之中。
但是,他不能碰她,她今晚承受了太多痛苦,而且她剛才說的話,都強烈的阻止他,不能再那么焦急。
“阿璃……”沐伊人目光水潤媚惑,不解的看著突然放開她的男人。
“乖,今晚不行,我不能傷害你。”雙手替她整理好有些亂的衣服,夜牧璃極力平復(fù)著心里因她而起的念想。
沐伊人垂下眼眸,不知是哪來的勇氣,讓她不顧一切的貼上他的身子,“阿璃,我可以的。”
“伊人……”夜牧璃的話還未說完,沐伊人的手便勾住了他的脖子,送上紅潤的櫻唇,帶著一絲的怯弱,提醒他,“南寂珣的車?yán)铩皇怯心莻€嗎……”
喉嚨滑動了一下,夜牧璃暗沉的眸色一緊,不置信的看著沐伊人。
她這是……鼓勵他嗎?
“阿璃……”沐伊人難堪的看著沉默的他,拋開了一切矜持,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那么的勇敢,是否是對的。
也只有現(xiàn)在,她才敢說出挽留他的話,如果他拒絕了她……她可能都沒臉敢見他……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了……
她真的不想他壓抑著自己……她也想擁有他,深深地感受他的溫柔。
感覺到女人堅定的決定,夜牧璃突然輕輕地笑了。
“乖,今晚我都是你的。”他捧起她的臉,重重的印上一吻,“等我一會。”
沐伊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夜牧璃便轉(zhuǎn)身往車子走去,打開車門拿出一樣?xùn)|西,然后又走了回來。
純白的身影,飄渺優(yōu)美的就像是墜落凡間的月之神一般。
沐伊人口干舌燥的看著他手里攥緊的盒子,不敢再面對他,羞赧的轉(zhuǎn)過身,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為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期待而又害怕著。
##第九十六章情動,說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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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手臂從沐伊人的身后繞了過來,她的背貼上了一具溫?zé)岬男靥牛o接著,濕濕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額上、鼻尖上。
抵著面前的門板,沐伊人不由地微微昂起頭,任憑身后的男人用熾熱的唇,吻過她的臉頰,落到微啟的櫻唇上。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感覺到身后那具火熱的身子,細細的摩擦著她敏感的身子,似要將她燃燒起來一樣。
夜牧璃的雙手帶著魔力一般,游蕩在沐伊人那迷人纖細的腰肢,隔著那針織面料,輕輕的撫摸著……
“啊!”沐伊人仿佛觸電一般,身子一下子沒了力氣一般,依附在男人的懷里。
夜牧璃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yīng),細細地咬著她染上了一絲紅暈的耳垂,將她摟的更緊。
沐伊人無力承受他的吻和他的挑逗,只能雙手低著緊閉的門板,大口大口的呼氣。
火熱的激情因子,在屋前噼里啪啦的燃燒著。
“伊人……”夜牧璃情動的低喃,正想要動手扯掉沐伊人的衣服,身后卻響起了一聲貓叫聲。
“喵——”
沉浸在熱吻中的沐伊人驚得睜開迷蒙的杏眸,才反應(yīng)過來這里是屋子外面,兩邊的屋子還有燈光亮著,隨時都有可能有人經(jīng)過,看到這一幕。
一想到可能會有人看到他們在這做這種事情……沐伊人就不禁地提起了一顆心,要是傳了出去……她沐伊人還怎么呆下去啊……
反過身子用手推了推抱著她親吻的夜牧璃,她難為情的說,“別在這……我們……進去吧……”
夜牧璃聽到她的建議,笑了笑,輕媚的桃花眼漾開醉人的戲謔,“也是,我也不想這激情的一幕會被哪家的鄰居拿著望遠鏡免費觀看。”
沐伊人羞紅了臉,嬌嗔的瞪了夜牧璃一眼,低頭便要在包包里找鑰匙。
夜牧璃卻是不肯放過她,依舊低聲在她耳邊笑道,“有些東西,我看才可以,別人是不準(zhǔn)偷窺的。”說著,一只手覆上她的身子,惡趣味的一捏。
“啊……”沐伊人驚叫一聲,身子一軟,手中的鑰匙不禁的滑落。
“小心。”夜牧璃眼疾手快的抱住腳軟的沐伊人,另一只手快速的接住了滑落的鑰匙。
瀲滟緋紅的妖媚薄唇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滿意的吻了吻因他的動作而軟成一灘水一樣的沐伊人,另一手拿著鑰匙快速的打開了大門。
隨手將鑰匙和沐伊人的包包扔到玄關(guān)處,夜牧璃立馬橫打抱起沐伊人,腳一踢關(guān)上大門,大步的往房間走去。
“阿璃……是那個房間……”眼見夜牧璃要將她抱進母親睡的房間,她一驚,連忙指了指旁邊那個。
夜牧璃好笑的將她抱進她指的房間,十幾平方的小房間,透過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那靠著窗戶的旁邊的小床。
將沐伊人放在一米五寬的小床里,夜牧璃信手解開身上的襯衫紐扣,那量身訂做的鉆石紐扣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被放在床上的沐伊人突然失去了溫暖的懷抱,加上一時之間還沒有習(xí)慣黑暗,冰涼的被單讓她生出一絲害怕,伸出手想要抓住夜色中那個純白的身影,低低叫道,“阿璃……”
夜牧璃聽到她誘人的聲音,眸底的qingyu更加的暗重,隨即他俯身下去,壓上她嬌小的身軀,將她摟在懷里,“我在,伊人,我在……”
身上突然加重的力量和溫暖的觸感,讓沐伊人感到安心,她緊緊的環(huán)住他的背,喃喃說道,“阿璃……不要走……”
夜牧璃動情的舔咬啃舐她的唇,醉人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我不走,伊人,我在這。”
張大杏眸,沐伊人緊抱著身上的男人,努力的想要看清身上一再在她身上點起火焰的男人,想轉(zhuǎn)栘對自己身體反應(yīng)的注意。
對即將發(fā)生的事,她心有些慌、有些驚,但卻也有一股欣喜的期待。
她喜歡他溫柔的吻,就像是呵護寶貝一樣。
夜牧璃一遍又一遍親吻著沐伊人雪白的肌膚,從眼睛,鼻子,耳朵,唇,下巴,再到脖子……他的吻猶如細密的雨點,溫柔的落在她身上……
沐伊人享受著他的親吻,腦海里突然就閃過了在幻水島園里,他一次次粗魯?shù)膶Υ?br/>
急促的呼吸起來,沐伊人閉著眼,想要揮去那難受的感覺。
夜牧璃墨眸暗沉,知道她此刻有些緊張,熾熱的吻帶著無盡的溫柔,想要安撫她害怕的心。
“伊人,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夜牧璃溫柔的吻著她微微顫抖的唇,眼神灼熱。
“阿璃……”沐伊人感受到他有些頻亂的呼吸,看到他在夜色迷蒙的黑暗中拆著盒子里的東西,羞澀的閉上了眼睛不敢看。
身上的重量再次覆上來,輕柔帶著火熱之色的聲音低低的在她耳畔響起,“都這會了還害羞?”
沐伊人嘟著紅潤的嘴唇,緊環(huán)上他的肩膀,“只有你不會害羞。”
“那也只有你能看得到。”夜牧璃墨眸染笑。
“阿璃……”沐伊人咬唇,杏眸迷茫的看著同樣是有些緊張的男人。
望著身下無助迷茫的小臉,夜牧璃額間的薄汗不斷的沁出,急速的俯下頭含吻住她咬緊的唇,不讓她咬痛自己。
吻著她甜美芬芳的唇,他的心隨著她的反應(yīng)而產(chǎn)生悸動。
“這輩子,你都是我的。”舔咬著她的唇,夜牧璃妖孽的臉上,神情深沉而認(rèn)真。
“阿璃……”
“你是我的。”溫柔而深刻的語氣,夜牧璃執(zhí)意的重復(fù)道。
墨眼一凜,他壓下腦袋,再次吻住了她的紅唇。
承受不住他唇舌的挑逗,沐伊人緊緊的閉起勾人的杏眸,無法抑制地呼出一聲又一聲誘人的低喃。
回蕩在耳畔的動人低吟,讓夜牧璃墨眸幽沉不已。
看著身下緊閉雙眸的紅潤小臉,夜牧璃的十指與她緊緊的相交在一起,看著她的每一個真實而害羞的反應(yīng)。
“阿璃……”因為男人沒有動作,沐伊人突然疑惑的睜開眼睛,卻見到了夜牧璃盈滿溫柔的幽暗墨眸。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是不是?”像是情人間的低語,夜牧璃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阿璃……”沐伊人緊緊地抱住他,因為激動的心情而說不出話來,只能意亂情迷的點了點頭。
“伊人……說你愛我……”夜牧璃探舌輕吻她誘人的紅唇,再次低喃著要求。
“阿璃……”沐伊人的心隨著他的誘惑而漂浮著,最后沉入他無盡的深淵。
“乖……說你愛我。”低醉情迷的qingyu嗓音不斷的誘惑她,誘惑她開口。
沐伊人動情不已,他在她身上烙下的痕跡,早已磨滅不去。
睜著眼波水蒙的杏眸,勾魂的色彩,緊緊地交會上夜牧璃濃墨重彩的墨眸,嬌艷如花瓣的紅唇傾吐出誘人的氣息,嬌媚的吐出最動聽的愛意,“阿璃……我愛你……”
十指相扣的手指不由地收攏,夜牧璃妖媚墨眸里的輕媚淺灼猶如世間最耀眼的鉛華光芒,綻放在幽暗的眸底。
“我好愛你……”嬌媚的愛意再次輕柔的響起,夜牧璃瀲滟的唇漾開最美的弧度,讓他再也無法控制的想要得到她……
這一夜,熱情如火,注定無眠。
##第九十七章上癮,怎么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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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暗濃
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了窗臺上,宛若為它鍍上了銀一般。
透過窗臺,月色迷蒙的從窗口垂落下來,像是一層銀色的柔紗,輕輕地披散在床上緊摟在一起的男女身上。
火熱的云雨過后,滿室旖旎的曖昧氣息若有似無的飄散在小房間內(nèi),床上妖魅的男人噙著一抹滿足寵溺的笑意,轉(zhuǎn)身打開了床前的小臺燈,坐起了身子,滿眼柔情的看著已經(jīng)沉沉睡去的女人。
激情過后的沐伊人臉頰紅暈,長長的睫毛緊緊地合著,紅腫的櫻唇微嘟,甚是滿足的睡著。
夜牧璃情難自禁的低頭琢吻了一會她媚人的櫻唇,她的味道如此的甜美,讓他舍不得放開她。
剛才那一次次兩情相悅的結(jié)合,讓他甚是滿足,因為顧慮著她過于疲憊嬌弱的身子,他不能太過放縱,免得又傷害到了她。
妖媚的桃花眼仔細的環(huán)視了一下這間十五六平方的房間,絕對女性化的裝飾,到處都是統(tǒng)一的粉色格子系列,童話般的田園風(fēng)格,令他不由地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的童話夢,似乎都是粉色,就連她夢中的婚禮,都是粉色的。
但是平時這個女人,卻又總是穿著灰色系的衣服,給人一種低調(diào)的嫻靜感覺,一點都無法將她跟公主般夢幻的粉色聯(lián)系起來。
夜牧璃靠在床頭,被子遮在腰際,露出上身蜜合色的肌膚。
睡在他身旁的女人突然咕噥一聲,身子轉(zhuǎn)了過去。
變成背著夜牧璃側(cè)睡的沐伊人,將遮掩住她一身雪白的粉色被子,緊緊的抱在了胸前,透過被子的空隙,他可以將她的白皙的背部一覽無遺。
夜牧璃眸光閃過一抹光亮,心中漾開一抹淺淺的漣漪。
重重的深呼吸,閉了閉眼睛,夜牧璃強制抑下內(nèi)心燃燒起來的念想,掀開被子想要去找浴室沖洗身子,卻是驚醒了沉睡中的女人。
沐伊人迷茫的張開雙眸,下意識的轉(zhuǎn)身,就看見一身赤裸的夜牧璃,正坐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她。
“啊——”
沐伊人尖叫一聲,雙頰漲紅,急忙用攬在懷里的被子,覆蓋住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會想的到,一醒來,就會看到那么賞心悅目的畫面?一個絕美傾城的妖孽,竟然全身一絲不掛的坐在她的床前,無聲無息的勾引著她的魂魄一般。
夜牧璃眸光一沉,嘴角微微彎起,伸手去扯她的被子,沐伊人不依,嬌聲反抗,卻被夜牧璃瞬間壓制在身下,動彈不得。
“不許動。”
淡柔的語氣像是命令一般,讓沐伊人不滿的嘟起了紅潤的小嘴。
看到那嬌美的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的唇,夜牧璃忍不住的俯頭細細地琢吻她水嫩的唇,一只手似乎帶著魔力,隔著薄被緩緩地游走在她的身上。
“不累嗎?這么快就睡醒了?”夜牧璃呢喃著吻她,令沐伊人忍不住的發(fā)出一陣喘息,連忙出手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不斷點燃激情的手。
“嗯……”沐伊人低低的從喉嚨發(fā)出一個單音字。
夜牧璃揚唇一笑,魅惑的眸光閃過一抹暗沉,“虧我還顧慮著不能讓你太累……”說著,便用帶著一絲曖昧之色的話語移到她耳畔,“我記得你第一晚,明明不過兩次就暈過去了,這一次是我不夠努力還是你有進步了呢?”
“阿璃……”沐伊人迷醉的看著身上的男人,身子因為他的動作,而又開始火熱起來。
夜牧璃微微探起身子,也不再繼續(xù)逗弄她,幽黑如寶石的眸子帶著些許的笑意,落在沐伊人已帶上嬌媚氣息的臉上,看她那被自己吻到腫起來的紅唇,沾染著瑩瑩水光,帶著嬌嗔對上他滿意的目光。
夜牧璃不說話,只是仔細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開口,她的動作。
沐伊人見身上的男人許久沒有動作,只是用魅惑的目光看著她,看的她心里不禁的一陣氣結(jié),又不好意思表示出自己對他的突然停止親吻而不滿,咬了咬唇,微微皺眉睨向他,紅腫的唇好一會兒才輕吐出兩個字,“妖孽……”
聽到女人嬌嗔的不滿,夜牧璃如畫般的眉眼彎了起來,優(yōu)美緋紅的唇揚起一個弧度,傾探到她耳邊反問道,“什么?”
溫?zé)岬臍庀姙⒃诎尊牟鳖i上,讓沐伊人心里一陣瘙癢,動手捏了捏他擱在自己腰間不動的大手,說,“我說你是魅惑人心的妖孽一只,就會勾引女人。”
“哦?”夜牧璃輕笑,妖媚的唇貼近沐伊人的耳垂道,“我怎么記得是有人主動讓我勾引的?”
沐伊人聽到這話,臉一熱,又用力捏了一下夜牧璃的手背,以示抗議。
夜牧璃反手將沐伊人捏他的一只手握住,放置唇邊留戀的吻了吻,妖媚的唇輕輕地?fù)P起,“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別……”沐伊人想要抽回手,但是卻被夜牧璃張口含住了纖纖玉指。
倏地,一股電流像是在指尖炸開,并迅速的流遍全身,讓她難為情的不敢直視他含著自己玉指的薄唇。
“怎么了?不喜歡?”注意到她的羞赧,夜牧璃細細的琢吻她白皙的手,染上妖魅笑意的桃花眼緊緊地擭住她不放。
沐伊人皺了皺眉,紅著臉說,“好色……”
夜牧璃忍不住笑出聲,聲音如同大提琴的低音般富有磁性,“更色的事我們都做了,你還害羞什么。”
“別這樣……”沐伊人矯情的推了推他赤裸的胸膛。
“別這樣的話……那我們做點可以快點讓你睡下的事情。”說完便將她的手?jǐn)R在自己的身后環(huán)住,傾身壓低了她,帶著清淡薄荷氣息的唇往沐伊人的鎖骨吻下去。
“阿璃……”沐伊人驚呼一聲,下一瞬卻被男人俘虜了唇,被迫與之交纏。
“唔唔——”
沐伊人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就被夜牧璃狂風(fēng)暴雨般急速而不失溫柔的吻給吻的失去了方向,大腦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掌控她的一切。
轉(zhuǎn)而細細的吻了之后,夜牧璃親吻著沐伊人的唇,突然又放開,目光專注的看著沐伊人的身子。
雖然剛才兩人有過幾次親熱,因為沒有開燈,在昏暗的夜晚幾乎看不太清,這會借著燈光,夜牧璃如此大膽的打量的沐伊人身子,倒讓沐伊人羞的紅了臉,忍不住拿起剛才被他拂開的被子想要遮住自己光裸的身子。
“別遮,讓我好好看看你的美麗。”夜牧璃暗啞著嗓子,目光迷離,扯掉沐伊人手中遮掩的被單。
沐伊人的心跳的飛快,看身上的男人依舊沒有要打算看完的意思,咬咬牙又羞又怒的抓著他的雙肩,抬頭想要親吻他的唇讓他停止這種羞死人的欣賞。
誰知夜牧璃頭一偏,不如她愿,沒讓沐伊人吻到。
沐伊人撅嘴不滿的瞪著夜牧璃,又拼命的揪著一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遮。
夜牧璃好笑的看著快被被子淹沒的一顆頭顱,大手一揮,遮住了沐伊人上身和腦袋的被子即刻被甩開了,可憐的被子一半在床邊搭著,一半則落到了地板上。
沒有了被子當(dāng)遮擋物,沐伊人只能用眼神凌遲一臉無所謂的夜牧璃,順便掄起拳頭往他胸口砸去。
對于夜牧璃來說,這只是不痛不癢的花拳而已,他不慌不亂的抓住她的一只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輕笑出聲,“夫人這是抗議為夫不行動嗎?”
沐伊人想要抽回手,卻沒能如愿,聽得夜牧璃一番調(diào)笑的曖昧話語,確實是因為他撩撥了自己的念想?yún)s又遲遲不繼續(xù),令她推開他也不是,不推開他也不是,只得佯怒道,“就是因為你!”
夜牧璃絕艷的臉靠近沐伊人紅透的脖頸,溫?zé)岬臍庀姳《觯钌畹匚艘豢谥粚儆谒奈兜溃p輕地啄吻,然后反問,“因為我什么?”
沐伊人咬唇不語,這種羞人的想要他繼續(xù)下去的話怎么可能說的出口。
夜牧璃看著她緊咬著紅唇,似是要咬出血來,幽黑的眸子又暗了幾分,卻透出了一份堅持,“伊人,你想要什么?告訴我,親口告訴我。”
沐伊人眨了眨眼睛,看到夜牧璃的目光有些變化,似乎不得到自己的回答就不會罷休一樣。
“伊人,乖,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夜牧璃低頭又細細啄吻著她潔白的鎖骨,脖子,耳朵,帶著幾分誘惑,讓沐伊人立即輕喘起來,不得到她的回答便不停止這份誘惑。
這種親熱的事,向來都是由他主導(dǎo)控制,她沐伊人哪是他的對手,因為之前的親吻已經(jīng)讓她處于動情狀態(tài)了,這會夜牧璃帶著誘惑的吻又像是一團火,在她的身體上點燃,沐伊人更是難耐,忍受不住的抱緊了夜牧璃,聲音媚惑的輕喚,“阿璃……”
夜牧璃的額角已隱隱冒出細細的薄汗,可見這種考驗?zāi)托牡恼T惑,對于他來說也是忍的極為痛苦,但他卻還是不罷休,一動不動的,等待身下女人的回答。
“阿璃……”沐伊人半瞇著眼波迷蒙的杏眸,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低低的喘息著,一絲不茍的看進她迷離的眼底。
心一動,沐伊人猛地抬頭吻住他絕艷的薄唇,細細的呢喃道,“阿璃,我愛你,我想要你……”-
聲音很低很低,就像是情人間最親密的呢喃,如藤蔓一樣纏繞住夜牧璃,他的心在那一瞬間仿佛爆炸開來,除了眼前這個女人,所有的東西都被炸的體無完膚,全心全腦海只剩下這個女人。
就算剛才她也親口說了她愛他,但是這一次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因為這一次,是她主動說的,她說她愛,她想要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夜牧璃反手就推低沐伊人,一手勾著她的腿,低頭便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對她,似乎真的是上癮了……
##第九十八章溫情,不穿內(nèi)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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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云居的暖陽已高高升起,透過玻璃窗,直直映到了仍在沉沉而眠的沐伊人身上。中途她迷糊的醒過一次,恍惚間,她感覺身邊的男人依舊緊緊的抱著她,心里一陣暖心,便又昏昏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是被廳里傳來的一陣電話鈴聲給鬧醒的。
出自本能的反射,她想要爬起來去接聽電話,卻被夜牧璃一把止住,不許她去聽。
“睡覺。”淡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沐伊人掙扎不開,電話剛好停了下來,她睜眼看著緊閉著桃花眼的男人,嘴角不由地彎起一抹歡喜的笑意,撲進他的懷里打算跟他在床上繼續(xù)廝混下去。
這時,“鈴鈴鈴——”
客廳里的電話又不停歇地響了起來,引得沐伊人想繼續(xù)睡的心情都沒有了。
推了推緊抱著她的男人,她輕聲問道,“會不會是有人有急事找我啊?”
夜牧璃瀲滟的薄唇?jīng)]有動,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直接無視她的問題和手推。
客廳里的電話依舊響個不停,反復(fù)的響起,令沐伊人再也呆不住,用力的掙扎開夜牧璃的手,就想要滑下床去客廳接電話。
但是她剛起身,一陣涼意就襲擊了她光裸的肌膚,驚呼了一聲,她緊緊拿著被單裹住自己,不讓自己的春光外泄。
伸長脖子看了看,在床邊的地板上尋找到自己的衣服,她彎著身子探過外面平躺的男人,想要撈起自己的衣服,但是手不夠長,即使她使勁吃奶的力氣,都夠不著拿到那些衣服。
身子突然被一只長臂攬過,沐伊人驚呼一聲,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瞬間就落入了男人的懷里。
“你干嘛……”沐伊人跌在夜牧璃的身上,雙手撐在他胸膛前,不滿的看著他。
夜牧璃妖媚的墨眸含著一抹笑意,薄唇微勾,“美好的清晨,想把為夫一個人撇下太不應(yīng)該了。”
沐伊人嬌艷的臉頰染紅,“該起床了。”
“昨晚那么累,今天就睡多會。”他可沒忘記昨天晚上兩人的火熱,是蔓延到了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到最后她已經(jīng)累到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了,他才放她沉沉睡去。
夜牧璃笑的妖孽,傾城的容顏一絲不茍的盯著沐伊人染紅的小臉。
“已經(jīng)睡夠了……哎呀!幾點了?今天是周一還要上班呢!”腦海里這才想起上班的事情,沐伊人拍了拍如夢初醒的腦袋,就手腳慌亂的從夜牧璃身上爬起來勾起床邊的衣服要穿上。
刻意的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胸前春光,沐伊人一臉的羞赧,拿過針織長裙就要套下去時,卻被已經(jīng)坐起身來的夜牧璃伸手阻止。
輕柔含笑卻帶著一絲沉啞的嗓音突然響起,“你打算不穿內(nèi)衣嗎?”
“呃……”沐伊人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沒穿內(nèi)衣,就套上了外裙。
尷尬的放下外裙,沐伊人又慌亂的找著已經(jīng)不知被扔到了哪里去的內(nèi)衣。
越是著急,就越是找不到,就在沐伊人難堪的想要裹被子出去的時候,夜牧璃不知在哪里拿出了她的內(nèi)衣,淡笑道,“你要找它?”
沐伊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那件粉色蕾絲的胸衣,就被他捏在手心里。
臉色一紅,沐伊人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他火熱的目光盯著燃燒起來了,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情……這件胸衣竟然就是那天她去搶購導(dǎo)致遲到,將它摔到了這個男人肩上的那件粉色蕾絲內(nèi)衣……
此刻被他握在手心里,她覺得那天的事情就像是在腦海里倒帶一樣,讓她尷尬的想要找個地洞鉆進去。
而且……他現(xiàn)在的眸光……比那時感覺更加的魅惑、更加的……引人犯罪……
沐伊人捂著臉,不敢對視他那么火辣辣的眸光,免得自己經(jīng)受不住他美色的誘惑忍不住撲倒了他……或者是他突然又精蟲上腦,將她撲倒了。
聽說清晨的男人……都會比較的……精力充沛。
雖然這個男人昨晚已經(jīng)將她狠狠地吃了個遍,但是現(xiàn)在,她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又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爆發(fā)力……
要真是這樣,她今天哪里還有精神去上班。
雖然總裁是他,但是她的直屬上司又不是他,翹班缺席什么的,工錢同樣照扣不誤,她才不要這樣呢。
就在沐伊人為難之間,夜牧璃淡柔如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今天不用去上班了,綰桑知道會怎么做的。”
“呃?”沐伊人抬起杏眸,轉(zhuǎn)頭看向他。
夜牧璃卻不再繼續(xù)這話題,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粉色蕾絲胸衣,嘴角噙著一絲曖昧的笑意,湊近她的耳邊,故意朝她蔥白柔嫩的耳垂呵了口熱氣,見到她臉頰的粉紅逐漸將耳垂也染上,滿意的笑道,“我?guī)湍愦俊?br/>
沐伊人渾身一震,羞的幾乎要抬不起頭來,“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說著,就要動手去拿過他手里的粉色胸衣。
夜牧璃手一縮回,如畫的眉眼一皺,“你別動。”
沐伊人乖乖的定住了動作。
瀲滟唇角上揚,夜牧璃墨眸流轉(zhuǎn)著清漣旖旎的光芒,修長的指觸上沐伊人光滑如牛奶般的肌膚,動作認(rèn)真而緩慢的替她穿上手里的胸衣。
扯低遮在她胸前礙眼的被子,夜牧璃嘴角的曖昧笑容更深,看到自己正在服務(wù)的女人的臉頰已經(jīng)紅到快要起火了一般,好笑的說,“又不是第一次替你穿了,你還害羞什么。”
“你……”沐伊人嬌嗔的看他一眼,隨即又別過了頭,“沒在白天那么光明正大的穿過嘛……”
“那以后多穿幾次就沒事了。”夜牧璃平靜的說道。
沐伊人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咕噥,“我才不要……”
臉上雖然害羞的要抗拒,其實她的內(nèi)心,早已經(jīng)笑了花,止不住的幸福感覺,幾乎要將她淹沒。
夜牧璃幫她扣好內(nèi)衣扣子,瞇眼仔細審視一番,滿意,抬頭對她微笑,“可以了。”
“謝、謝謝……”控制住羞怯的心,沐伊人故作冷靜的想要套上長裙,然而剛才一直安分的手突然爬上了她的香肩,瀲滟溫?zé)岬拇讲吝^她嫣紅的臉頰。
沐伊人感覺一陣電流迅速的竄過身體,腦里的警鈴大響。
夜牧璃看到她突然僵硬的身子,知道她此刻想到了什么,輕啟薄唇,語氣中帶著一絲的遺憾,“放心,現(xiàn)在就算我想做,都沒有套子了……”
說著,又戲謔的凝著她的眼眸,“下次準(zhǔn)備多一點,免得夫人你不滿。”
沐伊人嫣紅的小臉不自然的皺了皺,咬著紅唇,回頭,瞪著眼波流轉(zhuǎn)的杏眸看他。
這個妖孽,說話氣死人不償命。
伸手捏了捏沐伊人氣鼓鼓的小臉,夜牧璃貪婪的吻了吻她的紅唇,自顧自的點頭,“就這么定了。”
沐伊人掄起拳頭往他結(jié)實的胸膛笑鬧著打去,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滑下了床,打開房門走出了客廳。
身后的夜牧璃,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顯示出他此刻無比好的心情。
走到電話旁邊,沐伊人翻看來電顯示,看到的幾乎都是夏子幼的手機打來的號碼。
心里一陣疑惑,子幼找她從來沒找的那么著急過,是什么事讓她那么連續(xù)不斷的打電話來?
正在想著的時候,面前的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而來電,依舊是夏子幼的號碼。
沐伊人接起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就已經(jīng)響起了夏子幼高亢焦急的聲音,“伊人!你終于肯接電話了?!我打你手機一直關(guān)機,打去你公司又說你沒去上班,打云居的電話打了這么多通了你才接,你到底怎么了?你也病了嗎?!”
夏子幼連接不斷的問話讓沐伊人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清了清喉嚨,她顯示出極大的耐心,柔聲問道,“子幼,你打那么多電話來有事嗎?”
“有,有很重要的事情!”夏子幼在那邊有點激動,“我怕你突然就跟白姨離開了,還沒跟你告別呢,早就想說找個時間約你出去,但是最近不太舒服,又拖了,剛好今天有空,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順便你陪我去個醫(yī)院。”
聽到夏子幼提起自己要離開鳳城的事情,沐伊人心里突然一陣失落,但是在聽到夏子幼說不舒服的時候,她又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那里,“怎么了?怎么不舒服了?”
“最近總是有點反胃,可能是胃病又犯了,我又不想我爸爸他們擔(dān)心,所以就沒說,還是你最清楚,所以你陪我去醫(yī)院看看吧。”夏子幼在電話那邊說的甚是平靜。
“好的,你約個時間地點吧。”沐伊人無法拒絕好友,也很擔(dān)心她的情況。
“那就現(xiàn)在吧,一起去天麟城吃飯,我最近很想吃辣的,有點懷念那里的麻辣火鍋了。”
“胃不好就不要吃這些刺激的東西了。”沐伊人皺眉,想到還在房間里的男人,猶豫的說,“要不還是吃了午飯出去吧,我現(xiàn)在有點忙。”
“那好吧,到時候你給我電話。”
“好的,到時候見。”
“嗯,拜拜。”
“拜拜。”
掛了電話,沐伊人站了一會,轉(zhuǎn)身走到玄關(guān)撿起昨晚被夜牧璃丟在地上的包包和鑰匙,整理好放在了沙發(fā)上,便進了房間。
看到夜牧璃又睡了回去,沐伊人心中一動,輕聲的蹲下拾起地板上他的衣服,看到那襯衫已經(jīng)皺的像菜干一樣,不由地皺眉。
她拿著他的衣服,自己在衣柜里又拿了一套新的衣服去了浴室洗了身子,換上衣服,將兩人的臟衣服放進洗衣機里洗了,就打開冰箱想要做點食物填飽兩人的肚子。
翻來翻去,冰箱里只有幾顆青菜和胡蘿卜,沐伊人沒有辦法,只能將就的煮了兩碗素面,擱在蒸爐里,她進了房間想要叫夜牧璃起床,但他卻賴著不肯動。
“你不餓嗎?起來吃點東西。”沐伊人拖著他修長的手臂,想要將他拽起身。
床上的男人半瞇著妖媚的桃花眼,恣意的神情,似乎頗為享受這一刻。
“快點起來啦,我等一下要出去呢。”沐伊人搖了搖他的手,臉上滿是小女人的嬌態(tài)。
一聽說她要出去,夜牧璃睜開墨眸,攝人心魂的桃花眼睨著她,語氣略微不爽,“你要去哪里?”
沐伊人并沒有注意到他語氣中微微的變化,誠實的回答,“子幼不舒服,我要陪她去醫(yī)院。”
墨眸微瞇,明顯透出一絲的不爽,忍不住的毒舌,“她夏家的人都死光了嗎?”
沐伊人不滿他的話,嘟嘴,“你怎么說這種話,子幼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有事我自然是要陪她。”
緊抿著薄唇,夜牧璃差點就想脫口而出,“那我不舒服呢?”
但是看到眼前的女人那么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他就忍住了到了嘴邊的這話,忍住了喉嚨的不舒服,心里升起莫名的氣,撇開眼,不再看她。
沐伊人忽略了他的不滿,心里只覺得他是鬧大少爺?shù)钠猓瑹o奈的說道,“我陪她去看個醫(yī)生就回來,你的衣服我洗了,等我回來給你帶套新衣服穿,所以,你待會吃了東西,可以繼續(xù)睡,不過一定要先吃了東西先,免得餓著了,不然我十條命都不夠賠一個夜帝集團的總裁。”
語音剛落,夜牧璃就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扯過,微怒的妖魅容顏近距離的對著她,有點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就是這樣!”
沐伊人愣住,不知道他說的這樣是哪樣,剛想要開口反問他,他卻放開了她,臉上恢復(fù)了一如既往的清冷疏離,淡淡的問,“只有你跟夏子幼嗎?”
不知他這么突然的轉(zhuǎn)變是怎么了,沐伊人被動的點了點頭,“嗯。”
墨眸閃過一抹流彩,夜牧璃疏離的臉再次浮現(xiàn)了一絲暖意,垂下眼眸說,“不準(zhǔn)亂跑了,早點回來。”
沐伊人聽到他霸道的話語,不由地展開一個美麗的微笑,“我知道。”
夜牧璃抬眸看到她嘴角的微笑,瀲滟的唇隨著她的弧度,微微的彎起。
她的絢爛如櫻花的微笑,也只能屬于他。
所有覬覦她美麗的男人……他都不會容許他們有機會靠近她!
##第九十九章驚訝,這個該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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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伊人見到夏子幼的時候,她幾乎快要被她嚇了一跳,才半個多月沒見吧,她竟然胖了那么多。
夏子幼笑的臉頰圓圓,本就是包子臉的小圓臉更加的俏麗可愛,看到沐伊人興奮地挽著她說東說西,還說想吃這想吃那的,讓沐伊人不由地取笑她,“再吃下去,你的體重就要破三了。”
夏子幼無謂的笑了,“古人說,能吃就是福,難不成你要我跟你一樣,越來越瘦才好?還真不是我說你,這段時間都是怎么了?怎么每次見你都瘦一圈的?你是刻意減肥呢,還是被夜帝集團的人壓迫成難民了?”
沐伊人伸手彈了彈她的鼻尖,佯怒道,“因為你離開了云居想你想成這樣的行不?”
“那我可就罪過了。”夏子幼吐了吐舌頭,“我豈不是哥哥最大的情敵?”
“好了你,別胡說八道了,快點進去吧。”沐伊人打斷夏子幼的話,不想跟她說有關(guān)夏子喣的事情,推了推她,讓她快點去掛號排隊。
等掛完號,兩人坐在消化內(nèi)科的門診部等候,不一會兒便到了夏子幼。
沐伊人以為會等挺久的,沒想到夏子幼才剛進去沒一會兒,就疑惑的走了出來。
“怎么那么快?”沐伊人站了起來,挽過夏子幼的手臂。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進去跟醫(yī)生說我最近經(jīng)常反胃,而且很想吃酸甜苦辣的東西刺激食欲,他就突然跟我說建議讓我轉(zhuǎn)婦科去看看。”夏子幼也是一頭霧水。
沐伊人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陪著夏子幼轉(zhuǎn)到了婦科。
婦科門口等候的人比消化內(nèi)科的要多一半,而且很多是大著肚子的孕婦,坐在長椅上等候著。
沐伊人和夏子幼坐在最邊的椅子上,剛好對著其中一間婦科門診的門口,大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走出來一對年輕的情侶,約莫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女的在哭著,而男的則是臉色難堪的安慰著。
“我就要留下他,就要留下他,我不要打掉他,我們結(jié)婚不就好了,為什么非要打掉我們的孩子啊?”女的不停的在哭鬧著,讓男的十分的不知所措。
“聽話,我們才二十多,還在上大學(xué),不能留下這個孩子,等我們畢業(yè)了,等我找到工作了,我就娶你,我們再要孩子行不行?”男的一邊給女的擦眼淚,一邊半擁著她離開。
“上大學(xué)又怎么樣?你當(dāng)初上我的時候還不是這么說的,你說懷孕了我們就結(jié)婚,現(xiàn)在你在我身里留了種發(fā)了芽你又不敢要,你怎么這么窩囊!”女的跺腳,一臉憤恨的哭著。
男的一聽這話,臉上的面子掛不住了,看到周圍的人朝他掃來的鄙視眼神,心里頓時就來氣了,“你要就你要,反正我不會要!”拋下這話,男的就憤怒的走了。
“嗚嗚嗚——你這個王八蛋,你怎么可以丟下我?!”女的哭著追了上去,嘴里罵個不停,凄慘的哭喊聲一直回蕩在長長的走廊里。
直到那兩口子的哭鬧聲慢慢消失,走廊歸于平靜,夏子幼才湊到沐伊人跟前,忿忿不平的說道,“那種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最不得好死了。”
沐伊人也滿眼的同情,“可憐了那女的,年紀(jì)輕輕就要遭受這種事。”
不由地回想到自己第一次吃避孕藥而導(dǎo)致大出血的經(jīng)歷,沐伊人心里就像被刀子割著般難受。
思緒飄離到依舊在云居里的男人,不知道他現(xiàn)在,吃了東西沒,是否在她走了后,又睡了回去。
昨晚兩人的親密纏綿,他完全顧及著自己,沒有讓她感到一點的痛苦,他完完全全都像呵護寶貝一樣為她著想。
相比起他們,她沐伊人……還是很幸福的吧?
“伊人,我要進去了。”夏子幼突然推了推沐伊人,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嗯……好的。”沐伊人點頭,看著夏子幼走進門診科室,到了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又轉(zhuǎn)過頭來,臉色有點奇怪的說,“伊人,陪我一起進去吧。”
心里的一陣不安,讓夏子幼有點害怕,不敢獨自去面對醫(yī)生。
在婦科門診部里,夏子幼坐在醫(yī)生的辦公桌前,而沐伊人則站在她旁邊,靜靜地等著。
夏子幼將自己最近身體的不舒服感覺都講了出來,醫(yī)生讓她做了個血液hcg檢查,最后平靜的說道,“恭喜你,你已經(jīng)懷孕一個多月了。”
懷孕?!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樣,將沐伊人和夏子幼都嚇到動彈不得。
尤其是夏子幼,瞪大了俏麗的圓眼,活脫脫像是一副見到鬼的恐怖樣子,瞪著醫(yī)生就像是已經(jīng)嚇到失去了魂魄一樣。
沐伊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急忙上前問道,“醫(yī)生,你確定?”
“當(dāng)然,我還會糊弄你們嗎?如果你們懷疑的話可以去別的醫(yī)院再確認(rèn)一下。”醫(yī)生嚴(yán)肅的對她們說道。
“不不不……謝謝醫(yī)生。”沐伊人搖了搖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懷孕了要注意營養(yǎng),你的丈夫沒有跟你一起來嗎?最好每個月定時來檢查胎兒的發(fā)育情況,有孩子的父親陪著的話會更好。”醫(yī)生遵循醫(yī)道,滔滔不絕的說道。
沐伊人見到夏子幼完全愣在那里還回不過神來,就點頭替她聽進了醫(yī)生的話,最后還導(dǎo)致醫(yī)生古怪的看著她,估計是懷疑她們兩個的關(guān)系,因為那表情十足的寫著,你們兩個是同性戀嗎?
沐伊人尷尬不已,聽完醫(yī)生的吩咐,就拉著夏子幼去拿了一點安胎的藥,離開了醫(yī)院。
坐在悠閑的午后茶座里,沐伊人一絲不茍的看著夏子幼,突然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冷落她太久了,以至于她的很多事情,自己都錯過了。
夏子幼一直沉默的看著桌前的茶杯,看著那漂浮的茶葉猶如一朵花瓣綻放一般,在熱水中蘊展開來。
徐徐的熱氣輕輕地飄散起來,散在夏子幼低垂著的圓臉前,為她俏麗的包子臉染上了一抹憂愁。
這種憂愁,不屬于夏子幼。
夏子幼一直是屬于樂天活潑派的,似乎所有的憂傷都跟她沾不上邊的,如今變的那么的低落,讓沐伊人不由地心疼。
輕輕地嘆了口氣,沐伊人想要開口詢問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看到夏子幼如此恍惚迷茫的表情,自己怎么也開不了這個口。
就在她想要出聲安慰夏子幼的時候,兩人的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道戲謔熟悉的男聲。
“羊咩咩,你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沐伊人聽到這個聲音,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來人,而夏子幼聽到這個聲音,身子則是明顯的震了一下,動彈不得。
南寂珣臉上永遠是那么輕佻的笑容,他上身穿著一件花俏的襯衫,下身一條灰色的西褲,頭發(fā)桀隨意的沒有梳理整齊,細長的鳳眼就像是放肆的勾魂電眼,隨便一個眨眼就能電倒一群花癡女,整個人露出一種放蕩的俊美感。
鳳城第一的花花公子南寂珣,無論在哪,身邊永遠少不了女人,這不,一個身材高挑火爆,只穿著低胸超短裙的女人親密的挽著他的手臂,高傲的看著周圍的人,似乎在宣告著,自己才是南公子的女人。
沐伊人不滿的皺了皺眉,什么叫她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南寂珣和他的女人一靠近來,沐伊人就聞到了一陣濃重的香水味,剛想要開口,對面的夏子幼突然就干嘔了起來。
“嘔——”
夏子幼捂著嘴巴,干嘔了幾聲,引得沐伊人和南寂珣他們齊齊看向她,慌亂之下,她低著頭,起身就往衛(wèi)生間跑了去。
“子幼……”沐伊人站起身想要追上去看看情況,卻被南寂珣閃身給擋住了。
沐伊人氣結(jié),挑眉看著他,“南代理,請你讓開先好嗎?”
“嘖嘖嘖——”南寂珣砸吧著嘴巴,細長的鳳眼打量著她,“一夜不見,變的更加的嬌媚動人了。”
沐伊人的嘴角抽了抽,不想理會南寂珣的話,反正他的話,十句沒有一句是有營養(yǎng)的。
鳳眼微微瞇起,笑的一臉的奸詐,曖昧的看進她水波橫轉(zhuǎn)的杏眸,“一夜之間變的這么嫵媚,是不是昨晚又把我們總裁大人給撲倒吃干凈了?嗯?”
沐伊人沒有想到南寂珣這花花公子竟然會在公眾場合就說出這種下流的話,差點被自己的呼吸給嗆到,本是憤怒的小臉?biāo)查g就涌上了紅潮,杏眸圓瞪的看著南寂珣。
而且這個男人,每一次似乎都能看得出……她跟夜牧璃到底是做了什么,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人脫光了監(jiān)視著,十分的不舒服!
“不錯,羊咩咩,我不禁的佩服你,竟然可以讓我們總裁大人寧愿逃婚不要絕世美女都要逃出去跟你一夜風(fēng)流,你果然是……厲害。”南寂珣作勢的朝她做了個佩服的動作,“你大概不知道,昨晚幻水島園是亂成什么樣子了,我都差點要死在那里了,你卻跟璃在外風(fēng)流纏綿,真是太不公平了,唉。”
沐伊人氣的想要拍死眼前這個怪里怪氣的男人,臉上紅通通的表現(xiàn)十足一副被說透心事的樣子,只能恨恨的咬牙道,“南代理,你說完了嗎?別冷落了你的女伴,我還有事情要先走了,你們聊吧。”
“等等……”南寂珣一聽說沐伊人要走,急忙拉住了她,“我還不知道你把我們的總裁大人藏到哪去了呢,難不成被你先奸后殺了?”
鳳眼閃著詭異的光芒,笑睨著沐伊人。
“你才被先奸后殺了!”沐伊人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好脾氣的女人,無論什么事情都難以激起她的怒氣,但是南寂珣這個說話不經(jīng)腦子沒得正經(jīng)的男人,卻是讓她恨不得堵住他的嘴,捆起來狠狠地暴打一頓。
“嘿嘿,那你至少要告訴我他在哪吧,好讓我們幾個安心啊。”南寂珣高大的身子擋在沐伊人面前,就是不給她走。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沐伊人挑眉。
“很簡單啊,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就保密昨晚璃是為了去找你才逃婚了的。”南寂珣溫柔的笑道,“他走的時候只有我知道原因。”
沐伊人經(jīng)他這么一說,突然想起來昨晚阿璃的確是開著南寂珣的車來找她的,那阿璃離開前他在肯定也是應(yīng)該的,但是又想到了他車上的那盒安全套,才讓兩人有機會溫存纏綿了一晚,臉頰又是一熱,嘴角笑的有點僵硬,“南代理,你放心,他在我那,你的車子也安全的在那。”
“那么說,你們兩個真的是……”南寂珣自動忽略了后面的話,留下了一臉尷尬的沐伊人。
沐伊人沒有回答,心里忿恨的將他罵了一遍,想著等會應(yīng)該要去便利店買回一盒一模一樣的安全套去放回他車?yán)铮蝗坏綍r候他跟別的女人要用時,發(fā)現(xiàn)套子不見了……那他肯定會更加得意的笑他們。
“南代理,你笑夠了的話,我可以走了嗎?”沐伊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南寂珣。
“你要回去繼續(xù)撲我們總裁大人嗎?”南寂珣咧嘴,“記得被太激動哦,第一次我們總裁大人被你吃到進了醫(yī)院,這一次可別重復(fù)蹈撤了。”
沐伊人臉一僵,眉心不由的跳了跳,突然認(rèn)真的看著他,“南代理,您這么為我著想,是想要讓我替你跟總裁大人說一聲……你想要繼續(xù)被流放自由下去嗎?”
南寂珣聽到這話,嘴角戲謔的笑容頓時變的僵硬,不置信的看著沐伊人。
櫻唇優(yōu)美的展開一個弧度,沐伊人得意的笑道,“我會替你吹吹枕邊風(fēng)的,南代理。”
最后三個字,被沐伊人說的有些咬牙切齒,然后繞過南寂珣,就離開了。
南寂珣倒抽一口氣,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這個沐小羊……剛才是反將他一軍了?!
這才把總裁大人撲倒了沒多久,尾巴就翹起來了是不是?
南寂珣佯怒的轉(zhuǎn)身,雙手叉著腰學(xué)著一副母夜叉的樣子,想要叫住沐伊人反駁她,卻看到那個不遠處一直低著頭往沐伊人走去的女人,那被頭發(fā)半遮著蒼白的容顏,竟讓他的心莫名的一震,腦海里閃過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身影,反射性的甩開身邊女人的手,就大步的追了上去。
那個側(cè)影,那個低頭動作,實在是太像情人節(jié)那晚沉淪在他身下的那個啞巴女!
自從那晚她消失后,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甚至好久都沒有了想碰女人的yuwang,這會才從那個女人的陰影里走出來,卻竟然又遇到了她!讓他差不多走出來的心,又倒回了原點。
他想要她!
沒有絲毫的猶豫,南寂珣追上那個女人,伸手從她身后緊緊地拉住了她,讓她措手不及的撞進了他的懷里……
“還想逃?終于找到你了!”南寂珣難得惱怒的聲音在人客稀少的茶座里響起,而被他桎梏住了的女人,卻是渾身一震,不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遠處的沐伊人,驚訝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到了嘴邊的名字……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抬起頭來。”南寂珣皺著眉頭,仔細的看著低垂著頭的女人,這動作,這角度,這蒼白,這觸感,這高度,明顯就是跟那晚的女人一模一樣!
見低著頭的女人好一會兒都沒有抬頭,南寂珣抿著唇,用另一只空出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將她深藏的臉抬了起來,強迫她對上自己熾熱的視線。
然而,在對上那熟悉的一張俏麗容顏時,他的臉色瞬間僵住,勾魂鳳眼里的熾熱,就像是被一盆冷水突然淋下,澆滅了一切熾熱和……喜悅……
怎么會是她?!這個該死的女人!!
##第一百章刺激,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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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幼驚懼的看著緊緊地抓住自己的男人,身子警惕起來,他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在她鼻尖慢慢的縈繞開來,溫?zé)岬挠|感讓她不由地想起那瘋狂的一夜。
那放縱自己的一夜,沒想到竟然留下了一個新的生命!
那個他賦予給她的新生命……此刻就在她的腹中……健康的成長著。
這一切怎么會那么的巧?僅此一夜,竟然就多了一個奇跡,但這個奇跡的存在,他不知道,甚至連那晚的她,他都不知道是她,這對于她夏子幼來說,到底是悲傷的事情,還是高興的事情?
然而這一刻,他怒氣沖沖的抓住自己,到底又是為了什么?
在看到自己的臉的時候,他為什么又突然從有喜有怒的神情,瞬間轉(zhuǎn)變成了失望?
看到她,就讓他那么的不爽嗎?
夏子幼在心里凄涼的笑了笑,為自己心里莫名其妙化開的悲傷,而感到自嘲。
他本來就是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身邊的女人都是極品,換了一個又一個,憑什么可以讓他記得住這么普通的她呢。
“夏子幼,怎么是你!”南寂珣在平復(fù)了自己心中的失望后,皺眉不爽的問道。
原本以為是那晚的那個啞巴女,沒想到仔細一看,竟然是他的克星夏子幼!
他可沒忘記,當(dāng)初她鬧到夜帝集團來的時候,她是怎么的將他惡整了一頓,把他溫柔先生的臉皮給撕破,讓公司的人對他都重新認(rèn)識了一遍!
而且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至于會被總裁大人給流放到國外去進行秘密調(diào)查工作,讓他連什么時候可以回歸夜帝集團,都沒點頭緒!時不時的要日夜顛倒時差的飛來飛去!
這個女人,絕對是他的噩夢!
南寂珣撇嘴,放開夏子幼的手,環(huán)住手臂輕睨著她,“我說過不要讓我見到你的吧?你瞧瞧你這幅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差點將我都嚇到。”
他的手在放開的時候,夏子幼有一瞬間的失神,在聽到他諷刺的話語時,心里的不甘和驕傲讓她勇敢的抬起頭,看進他戲謔的鳳眼里,冷笑道,“臟了南公子的眼睛還真是抱歉,誰讓你要抓住我的手強迫我看你了?你以為本小姐就喜歡見到你啊?還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沖上來!”
“你以為我是想看你啊?”南寂珣挑眉,不由地提高音調(diào),“就算你天天站在我面前給我看,我都懶得看多一眼!”
“你以為我會天天站在你面前給你看啊?你憑什么?!本小姐寧愿去給動物園給大象看都不會給你這個風(fēng)流鬼看多一眼!”夏子幼心里的怒氣被南寂珣激起,不示弱的反駁。
“你……”南寂珣氣結(jié)的看著眼前突然間又變成了獅子一樣的女人,修長的手指著她的鼻尖,咬牙切齒的說,“算你狠,以后有你在的地方絕對不會有我南寂珣!有我南寂珣在的地方你最好也給我閃人!哼!”
惱怒的甩手,南寂珣氣呼呼的先離開了茶座,在他身后的性感女人嬌聲嬌氣的叫喊著他的名字,在經(jīng)過夏子幼的身邊時,還生氣的替南寂珣瞪了她一眼,尖銳的罵道,“不要臉。”
不要臉?
夏子幼愣了一秒的時間,突然就更火了。
心中的怒火竄到了頭腦,讓頭腦完全被怒火燃燒,行動不受控制。
怒氣沖沖的轉(zhuǎn)過身,迅速的追上那個罵她的性感女人,揪過她的頭發(fā),順手就是一巴掌。
“啪——”
“啊——”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的同時,也響起了一道尖銳刺耳的尖叫聲。
沐伊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jīng)完全處于狂怒狀態(tài)中的好友,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應(yīng),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本就準(zhǔn)備步出茶座的南寂珣,在聽到身后傳來的巨大聲響時,回過頭一看,看到夏子幼揪著自己女伴的長發(fā),而那女人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道明顯的紅痕。
鳳眼閃過一絲凜冽,南寂珣剛才本就氣的不輕的了,如今被她們這樣一鬧,心里更是煩躁惱怒,大步的往兩個女人走過去,高大的身子瞬間閃到夏子幼面前,伸手擒住她揪著他女伴長發(fā)的手,嗓音失去了平時的戲謔和輕佻,嚴(yán)肅的命令道,“夏子幼,放手!”
被夏子幼揪著頭發(fā)的女人不停的哭著,雙手緊緊地抱著南寂珣的肩,嘴里不停地求助著要他幫她。
夏子幼看到他護著這個罵她的女人,心里更是不甘心,不服輸?shù)膶ι纤麆C冽的視線,“憑什么你讓我放手我就放手,你以為你是誰?”
“我說,讓你放手!”南寂珣的語氣更加沉重,所有的柔情都已經(jīng)這個女人磨滅的消失殆盡,只剩下刺人的威怒。
“我不放,我就不放你又怎樣?!”他越是命令她,越是護著其他女人,她就越不肯讓他稱心,不讓他如意。
南寂珣擒住她手臂的力道不由地加重,重到讓夏子幼緊皺眉頭。
“夏子幼!你這潑婦!你放還是不放?!”南寂珣再加大手里抓捏的力道,讓夏子幼不由地出聲喊疼。
“南寂珣你放手!我的手疼!”夏子幼的圓臉已經(jīng)皺了起來,眸子水光瑩瑩,慢慢地轉(zhuǎn)紅,隨時都可能會掉落下淚水來。
但是南寂珣沒有在意她的疼痛,只是冷笑道,“疼?就你會感覺疼嗎?放開你的手,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這么疼下去吧。”
夏子幼淚光閃閃,心里委屈不已,見男人依舊沒有要松開她的手腕的意思,一顆心突然像被刀子劃開了一般疼痛,比手腕的疼痛還要難受。
隔著晶瑩的淚珠,她妥協(xié)的松開了揪著女人頭發(fā)的手,那女人一得到自由立馬撲進了南寂珣的懷里,小聲的哭泣著。
南寂珣瞪了夏子幼一眼,不是放開,而是甩開了她的手。
“潑婦。”拍著懷里女人的背安撫,南寂珣啟唇對夏子幼說了這兩個字。
夏子幼的心疼的不得了,淚水就像是脫了閘的洪水一般奔騰而出,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對!我就是潑婦!我不及你那些女人半點的溫柔!南寂珣,你給我記住了!你欠我的!這是你欠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后悔!”
夏子幼不顧周圍人的眼光,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瘋子一般,對南寂珣喊完后,就拼命的跑了出去。
南寂珣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即使以前有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纏著不放,他也沒有過像現(xiàn)在這樣的莫名又復(fù)雜的心情,看著那個哭的竭斯底里轉(zhuǎn)身跑走的女人的背影,竟然讓他生出了些擔(dān)憂,整個人因為她而煩躁不已。
“南寂珣,你太過分了!”沐伊人站在不遠處甚是不甘的替好友開口責(zé)怪這個男人,見夏子幼跑的那么快,她狠狠的用犀利的眼神剜了他一眼,然后就焦急的追了出去。
今天醫(yī)生才跟她說要照顧好孕婦的情緒,避免過于激動,也不能有激動的運動之類的,而現(xiàn)在因為南寂珣這家伙,子幼竟然被他氣的又是哭又是跑的,對于她腹中的孩子來說簡直就是在慢性自殺。
人潮擁擠的街道上,夏子幼不顧一切的哭著、跑著,任憑四周的人投來的驚訝眼神,她完全都沒有感覺,只是深深地陷入在自己悲傷的情緒中,淚流不止。
沐伊人在后面追的有些吃力,倫體力,她向來不及夏子幼好,更何況這段時間她的身子也沒怎么調(diào)理好,即使夏子幼是孕婦,她都跑不過。
她第一次見到子幼那么容易受到一個人說的話的刺激,且不說她跟南寂珣第一次在夜帝集團見到就互相掐架的事情,這一次她竟然會那么容易就受到南寂珣的刺激而失去常態(tài),這太不像她所認(rèn)識的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夏子幼了。
還是因為她是孕婦的原因,所以情緒變化比較激烈?
就在她在后面叫喊夏子幼的時候,前面的夏子幼突然慢下了腳步,然后整個人彎下了腰,雙手緊緊地捂住了小腹。
沐伊人心里一驚,不好的預(yù)感突然閃現(xiàn)腦海,連忙沖到夏子幼身邊,探身查看她的情況。
“子幼……你怎么了?肚子痛嗎?”沐伊人神色緊張,抬起夏子幼的臉,看到她滿是淚水的臉上,已經(jīng)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伊人……好痛……”夏子幼身子不停地顫抖著,蒼白干涸的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沐伊人頓時就手忙腳亂了起來,連忙打出電話準(zhǔn)備叫救護車,而夏子幼顫抖的身子,此刻卻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般,無力的倒了下去……
“子幼!”沐伊人驚悚的尖叫一聲,整個人承受不住突然倒下的夏子幼的重量,不斷地往后退去,就在她連自己都要跌倒在地上的時候,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味突然在周圍飄散,接著一只大手穩(wěn)住了她倒退的身子,支撐夏子幼身子的雙手力量頓時變輕,霎那間,夏子幼已經(jīng)落入了來人的懷里。
沐伊人來不及看清高大的男人,一陣緊繃沉重的聲音就劈頭響起,“快點上車,去醫(yī)院!”
沐伊人有幾秒鐘的呆愣,看著那個抱著夏子幼大步的往路邊停著的保時捷卡宴跑車走去的男人,心里突然生起一抹淺淺的憂傷。
何必呢?
南寂珣,是不是如果子幼因為你而出了什么事,你的良心也會過意不去?既然如此,當(dāng)時何必又那么說傷人話?
如果子幼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事,那該怎么辦?
陽光璀璨的午后,沐伊人站在人群中,金色的陽光跳躍在她墨色微卷的長發(fā)上,隨著輕風(fēng)微微揚起,如星的杏眸流瀉出憂傷的色彩,將前面的抱著暈倒過去的女人的高大身影,鋪上一層朦朧細霧。
恍惚間,她突然覺得,一直隱藏在平靜背后的紛爭,似乎已經(jīng)慢慢的浮現(xiàn)出來,觸上她生活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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