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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美年華遇到你【108】首長是想約我去吃夜宵嗎？
    寬敞的舞臺，聚光燈打亮一處，猶如月光下的天鵝湖。
    郁仲驍過去三十年的人生中，從沒這樣坐在觀眾席上專注地看過歌舞劇表演，比在場任何人都來的認(rèn)真。
    舞臺上，女孩舞姿輕盈，當(dāng)她把雙手背在身后輕退一小步，那種少女的天真無邪被她演繹得惟妙惟肖，望著‘王子’的眼神由開始的好奇羞赧漸漸轉(zhuǎn)為含情脈脈。
    當(dāng)葉和歡被‘王子’托起時，她優(yōu)雅地仰高下頜，眼角余光卻朝舞臺下方瞅去，幾欲一眼就看到了想找的人，郁仲驍就坐在第一排，那身松枝綠的軍裝在一干校領(lǐng)導(dǎo)中格外明顯，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知道他也正看著舞臺上。
    下臺的時候，葉和歡刻意放慢腳步，又回頭往他所在的位置投去一眼，莫名的心安。
    回到臨時化妝室，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全是玫瑰跟百合。
    葉和歡不解地看向文娛委員。
    文娛委員聳聳肩：“應(yīng)該是你那些仰慕者，放下花跑得賊快了，今晚咱們學(xué)校門口那家花店的生意一定不錯哈哈~”
    花上有卡片，葉和歡翻看了下，對那些人名沒印象。
    “卡片背面有手機(jī)號碼?！蔽膴饰瘑T眼尖地拿過那些卡片，在她跟前晃：“人家現(xiàn)在指不定等你的道謝短信呢！”
    葉和歡把花都塞到文娛委員懷里：“還有手機(jī)號碼，也都送你了，不用謝?！?br/>     幾人又調(diào)侃了幾句，文娛委員伺候著‘王子’去洗手間換衣服卸妝，化妝室里只剩下葉和歡一個人。
    葉和歡從包里拿出手機(jī)，給郁仲驍發(fā)了條短信。
    【你還在看表演嗎？】
    然后手機(jī)響了，是郁仲驍打來的電話。
    葉和歡心中突然說不上來的緊張，握著手機(jī)遲疑了幾秒，她才按了接聽鍵，手機(jī)貼著耳朵：“喂？”
    郁仲驍在電話那端問她，有沒有換好衣服？
    “你沒在報(bào)告廳里？”葉和歡發(fā)現(xiàn)他四周貌似很安靜。
    郁仲驍說：“剛出來?！彼D了下，又問：“晚上是不是沒有吃飯？”
    因?yàn)樗统谅暰€里夾雜的溫柔，還有言語間的關(guān)切，葉和歡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紅了臉，心里甜甜的，然后又聽到他說，在報(bào)告廳出來右側(cè)的偏門等自己。
    “首長是想約我去吃夜宵嗎？”葉和歡起了捉弄他的興致。
    郁仲驍心情不錯，在那邊笑了下，他說：“嗯?！?br/>     ……
    葉和歡沒去洗手間，直接在化妝室里卸了妝，又脫掉白紗裙匆匆換上牛仔褲，在打底衫外罩了一件格子襯衫。
    拽過化妝臺上的挎包，她一邊用皮筋扎頭發(fā)一邊快速走去門口。
    開門的時候，葉和歡還想著要吃什么，是去學(xué)校旁邊那條小吃街隨便買幾串羊肉串，還是好好宰他一頓去吃重慶料理麻辣燙，想到郁仲驍看見這些垃圾食品可能會皺眉，她就控制不住地沾沾自喜。
    結(jié)果剛走出去，懷里就撞進(jìn)了一個孩子。
    葉和歡伸手扶住對方，走廊里已經(jīng)響起葉知敏的聲音：“叫你跑慢點(diǎn)，撞到你表姐了吧？！”
    “……”
    葉和歡低頭，看到的不就是陸燼言，一時大腦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不知道小姑跟表弟怎么在這里？
    “燼言聽說你今晚有表演，吵著要過來給你加油?！比~知敏已經(jīng)走過來，笑摸著兒子的小腦袋瓜，復(fù)而又抬頭望著自家侄女：“剛才我們就在臺下看，跳得很不錯，燼言都給你錄下來了，說要帶回去給姥爺看?！?br/>     陸燼言自豪地拍拍掛在脖子上的數(shù)碼攝像機(jī)：“嗯，對，都拍下來了！”
    葉和歡的手指了指報(bào)告廳那邊，像在問，你們聽誰說我今晚要上臺跳舞的？
    葉知敏微笑地說：“前兩天在超市遇到阿笙的媽媽，阿笙他們班要演話劇小品，他是道具組的，讓你秦阿姨去商場買羽毛扇，我在家里隨口提起你要跳舞，這孩子記到心里去了，今早上就提醒我晚上早點(diǎn)回家陪他過來?！?br/>     陸燼言有些不好意思，撲到了葉知敏的身邊撒嬌。
    葉和歡摸摸小家伙軟軟的頭發(fā)，臉上也掛了笑，但眼睛卻下意識看向右邊，現(xiàn)在葉知敏跟陸燼言來了，還要進(jìn)去看文藝匯演，她不可能丟下他們自顧自地離開。
    “和歡，你有事？”葉知敏察覺到她有些心不在焉。
    葉和歡收回視線，隨便找了個借口：“哦，就是晚上沒吃飯有點(diǎn)餓，要不你們先進(jìn)去，我去超市買點(diǎn)吃的?！?br/>     陸燼言跑過來，把一個紙袋遞給了她。
    “別去買了，剛才路過咖啡店，燼言特意讓我停車去給你帶了馬卡龍跟咖啡?！比~知敏說。
    “……”
    看著那些顏色漂亮的甜點(diǎn)，葉和歡突然覺得有些語言無力。
    ——
    在報(bào)告廳位置坐下時，葉和歡完全沒辦法融入到周圍愉悅歡快的氣氛里。
    趁葉知敏跟陸燼言不注意，她發(fā)短信給郁仲驍，告訴他自己應(yīng)該沒辦法再過去，把家里來人的事也說了。
    郁仲驍回復(fù)得很快，他說——【沒事/你好好陪他們】
    看著短信內(nèi)容，葉和歡發(fā)現(xiàn)，有些現(xiàn)實(shí)問題在這一刻浮出了水面，譬如她跟郁仲驍?shù)年P(guān)系，暫時還不能被家里知道，一旦說出來，就是見光死的節(jié)奏，但自己這樣偷偷摸摸的，搞得他很見不得人，她覺得對郁仲驍很不公平。
    心中生出愧疚，葉和歡又回過去問——【那你呢？現(xiàn)在就回宿舍了嗎？】
    【應(yīng)該看會兒表演再走】
    沒多久，郁仲驍?shù)纳碛俺霈F(xiàn)在門口。
    看著他回到座位，葉和歡才松了口氣，不知是想給他還是給自己吃定心丸，短信回過去——【我問過了，匯演九點(diǎn)半結(jié)束，到時候我們?nèi)コ砸瓜??！?br/>     按了發(fā)送鍵，她就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坐在最前排的郁仲驍。
    幾秒后，葉和歡看到郁仲驍做了個從口袋拿東西的動作，應(yīng)該是聽到了短信提示音，他稍垂下頭，露出挺括的襯領(lǐng)下后頸處修剪干凈的發(fā)腳，像在看短信，沒到一分鐘，她的手機(jī)也震動了，是他的回復(fù)——【好】
    葉和歡凝視著這個字，勾起唇角，然后安心地陪陸燼言看臺上的表演。
    ……
    匯演接近尾聲，葉和歡起身去洗手間。
    剛沿著邊上過道走到后門口，秦壽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拉住了她：“噯，還沒結(jié)束呢，你怎么就走了！”
    “我去上廁所?！?br/>     但秦壽笙不放人，拉著她往前邊去：“等一會兒也可以去的，你過來，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
    “什么事？”葉和歡問。
    秦壽笙一臉神秘，用手推搡著她：“過去你就知道了?！?br/>     眼看就要走到舞臺邊，葉和歡不肯再往前，心里直覺不是好事：“你到底要帶我去干嘛？”
    報(bào)告廳里的歌聲突然消失了，葉和歡下意識往臺上瞧去，發(fā)現(xiàn)那個抱著吉他唱《情非得已》的男生已經(jīng)走到舞臺中央，他的耳根子很紅，似乎不好意思，對著架在麥克風(fēng)支架上的話筒說：“其實(shí)這首歌是想送給我喜歡的女生。”
    報(bào)告廳里頓時此起彼伏掌聲歡呼聲，就連那些教官都跟著交頭接耳，顯然也對女主角很感興趣。
    葉和歡對這些不感冒，她的視線開始捕捉坐在觀眾席頭排的郁仲驍。
    某校領(lǐng)導(dǎo)正跟郁仲驍說話，兩人的眼睛看著臺上，郁仲驍稍側(cè)頭聽著，偶爾才回一句，心情看上去真的很好。
    她撇了下唇角，不知道他們在討論什么……
    報(bào)告廳里又響起男生的說話聲：“她今天也在這里，你們可不可以幫我把她叫上來?！?br/>     臺下一片起哄聲：“說名字說名字！”
    已經(jīng)有女生伸著脖子四下張望，猜測是不是自己身邊的人，正在這時，不知是誰忽然大喊一聲：“葉和歡！”
    緊隨著，接二連三有男生喊這個名字：“葉和歡！就是服設(shè)專業(yè)的葉和歡！”
    然后是齊聲的‘葉和歡’在報(bào)告廳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蕩。
    葉和歡大腦出現(xiàn)短暫的空白，臉上有茫然，也是第一次體驗(yàn)這種被上千人喊出自己名字的震撼感，等她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被身后的秦壽笙推上舞臺，刺眼的聚光燈讓她瞬間回過神，想下去但秦壽笙攔著不讓。
    他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都上來了，給人家一個表白機(jī)會嘛！”
    葉和歡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就算不答應(yīng)也等下臺再說，那樣顯得你善良有氣度，這會兒下他的臉，到時全校同學(xué)都要說你清高難相處，而且人還是我室友，你去年那次感冒咳得肺疼，半夜我不是給你送止咳藥了嗎？其實(shí)是他不睡覺跑出去買的?！?br/>     秦壽笙把話筒塞到她手里，說完一句‘你自己想想吧’就跑下臺去了。
    葉和歡看向那個男生，已經(jīng)認(rèn)出是陳浩，秦壽笙那番話還在耳畔，原本直接到不留情面的拒絕在看到陳浩猩紅的臉時哽在喉中，陳浩表白的時候她一直沒吭聲，在他走過來把花遞給自己時，她開了話筒：“陳浩，其實(shí)我——”
    那句‘其實(shí)我們可以做普通朋友’還沒說完，陳浩突然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葉和歡愣住了，因?yàn)闆]有想到這種情況。
    陳浩羞赧地望著還在怔愣中的女孩，鼓足勇氣：“葉和歡，我真的很喜歡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嘛？”
    臺下響起一潮又一潮的起哄聲：“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葉和歡回過神，第一反應(yīng)是望向臺下。
    郁仲驍?shù)淖灰呀?jīng)沒了人。
    在一片唏噓聲里，也不顧陳浩難看的臉色，葉和歡直接跑下舞臺，然后推開門沖出了報(bào)告廳。
    葉和歡沒在報(bào)告廳外面找到郁仲驍，心里有些焦急，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轉(zhuǎn)過身，看到了跑過來的秦壽笙。
    他擰著眉頭：“好好的，怎么又突然翻臉了？”
    換做平日葉和歡會跟他好好說話，但現(xiàn)在，尤其想起自己是聽了他的話心軟才會被陳浩親到，帶著情緒發(fā)泄的口吻道：“以后不要再做這種幼稚的事，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每個喜歡我的人，我都要一一去回應(yīng)？喜歡我是他們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讓我去買單！什么強(qiáng)盜邏輯！”
    秦壽笙沒想到她火這么大，被她罵的一愣一愣，等他回過神想解釋，發(fā)現(xiàn)她人早已跑遠(yuǎn)了。
    ——
    葉和歡沒在報(bào)告廳附近找到郁仲驍。
    她給郁仲驍打電話，突然很想聽到他的聲音，也怕他對剛才的事產(chǎn)生誤會，迫切地想要跟他解釋。
    郁仲驍過了良久才接電話：“喂?！?br/>     熟悉的嗓音，讓葉和歡感覺到距離，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忙接話：“小姨父你離開報(bào)告廳了嗎？我出來沒找著你?！?br/>     “我剛回了宿舍?！?br/>     “那我過去找你！”說著，葉和歡就朝東苑那邊跑去。
    剛跑了兩三步，聽到郁仲驍?shù)吐曊f：“我有點(diǎn)事，已經(jīng)出門了。”
    葉和歡在路邊站定，忍不住問：“那你晚上還回來嗎？”
    “不確定。”
    “哦?！?br/>     葉和歡努力不讓自己失落的情緒外露，故作輕松地說：“那我明天給你打電話?！?br/>     郁仲驍說：“……好?！?br/>     ——
    葉和歡直接回了宿舍。
    路上，葉知敏有打電話過來，說已經(jīng)跟陸燼言回去，讓她也早點(diǎn)休息。
    宿舍里暗著燈，其她人都還沒回來，葉和歡洗了個澡，爬到床上睡覺，但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肚子也餓得厲害。
    等到十點(diǎn)半，她終于沒忍住又給郁仲驍打電話。
    這次接電話的是姚烈，葉和歡開口就問：“姚大哥，我小姨父呢？”
    “哦，二哥喝多了，在里面休息呢！”
    “你們一晚上都在外面喝酒？”葉和歡沒想到郁仲驍說的有事就是去喝酒，沒由來的生氣。
    姚烈聽出她的語氣不對勁，以為小姑娘把他們想成了那些酗酒的兵痞，忙解釋：“我有個朋友最近轉(zhuǎn)業(yè)，有事請二哥幫忙，男人嘛，談事情難免上酒桌?！?br/>     葉和歡問：“那你們在哪喝酒？”
    “……我看看門牌?！彪娫捘穷^安靜了幾秒，又傳來姚烈的聲音：“XX路723號，名叫清糧居的餐館?！?br/>     “嗯，我現(xiàn)在就過去。”
    姚烈本能地說了好，掛了電話才意識到不對頭，但具體他又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頭。
    ——
    三十幾分鐘后，葉和歡出現(xiàn)在了清糧居的門口。
    姚烈看到她的時候還有幾分不敢相信，葉和歡則在桌邊看到了郁仲驍，他已經(jīng)是真的喝高了，正趴在那里，她立刻跑過去，彎下腰輕推郁仲驍，柔聲道：“小姨父，小姨父……”
    郁仲驍沒真的喝到不省人事，聽到人喊自己，還是坐了起來，皺著眉，用手指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葉和歡就近看著他，他的臉微紅，眼神有些渙散，也不知道還留著幾分清醒。
    她把小手搭在郁仲驍?shù)拇笸壬?，又喚了他一聲：“小姨父~”
    郁仲驍偏過頭，像是剛剛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他望著她，應(yīng)該是認(rèn)出了她，原本迷離的眼神染上了深情跟溫柔，左手攥住了她搭在自己腿上的小手，葉和歡反手跟她十指緊扣。
    那邊，姚烈已經(jīng)結(jié)完賬回來，在他走近之前葉和歡不著痕跡地抽回手。
    姚烈說開車送他們回學(xué)校。
    葉和歡沒讓他開車，因?yàn)橐α绎@然也喝了很多酒，她在路邊替他攔了輛出租車，硬是把他塞了進(jìn)去。
    “那二哥——”姚烈從車窗探出頭。
    “我送我小姨父回去。”
    姚烈還是不放心：“你可以嗎？要不讓二哥跟我一起回部隊(du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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