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年華遇到你【八十一】一年后,他成了她軍訓的總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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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美年華遇到你【八十一】一年后,他成了她軍訓的總教官
    操場上早已人滿為患,八千多的大二學生穿著迷彩作訓服,從看臺望下去猶如一大片涌動的綠藻。
    葉和歡到的時候,正巧碰上學校負責人在主席臺上拿著擴音機扯著嗓子根據(jù)專業(yè)院系編排營連,各系的主任更是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有同宿舍的女生瞧見葉和歡,立刻朝她揮手:“這里這里!”
    服設(shè)專業(yè)、舞蹈專業(yè)的女生被編成一個排。
    舍友鴨子站在葉和歡邊上,捧著臉頰滿面陶醉:“不知道能不能跟高大威武的教官譜寫出一段曠世奇戀?!?br/>
    “你也就配配郭德綱那樣的?!笔矣盐南嬖谂赃厺娎渌?br/>
    鴨子伸手抬了抬自己的胸涌澎湃,在曼妙的波浪里傲嬌地揚起下巴,嗲著聲道:“我也是很挑的,好嗎?”
    “下次做這個動作前,記得先把你那小八字胡剃了?!?br/>
    鴨子開始甩著帽子滿操場追趕文湘。
    葉和歡將作訓服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纖白的藕臂,用手在臉邊扇風,鼻尖上已經(jīng)有一層密密的細汗,今年九月的天氣格外悶熱,尤其作訓服的面料還不透氣,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想要早點結(jié)束這場大集合。
    她覺得秦壽笙說得對,這個時間點就該窩在宿舍里吹電風扇睡覺。
    同宿舍的馬寧寧湊過來:“我剛才跟建筑學院的男生聊天,他們都說這回來當教官的都是野戰(zhàn)部隊出來的,不會像國防生那么好說話,說你站軍姿不標準的話,哪怕你是女的,狠狠的一腳都會踹過來?!?br/>
    說著,她幸災(zāi)樂禍地瞧向附近那些細胳臂細腿的舞蹈專業(yè)女生:“來集個合都要隨身帶防曬乳跟小紙扇,這么嬌滴滴的,我敢打包票,明天一個上午就能讓她們?nèi)w哭鼻子?!?br/>
    “不至于那么嚴格吧?”葉和歡擰了下眉頭,神情有些糾結(jié),要真那樣,自己恐怕也吃不消。
    “那都是正規(guī)部隊,可不是會跟咱們嘻嘻哈哈的國防生?!?br/>
    主席臺上的校領(lǐng)導拿著話筒,已經(jīng)開始慷慨激昂的軍訓動員講話。
    眼瞧著班主任走過來,葉和歡用胳臂肘頂了下還要講悄悄話的馬寧寧,后者立刻閉嘴,目不斜視地站好。
    “同學們,壯志凌云平步起,雄關(guān)漫道從頭越,你們的大學生活將在今天開啟新的篇章,這個篇章無疑是繽紛多彩的,但輝煌與否,絢爛與否,還需要你們親自去描繪……”
    臺下馬寧寧撞了撞葉和歡,壓著聲說:“我聽學長說,這個動員演講稿已經(jīng)用了四五年,年年如此,演講的人年年換,但絕對是換湯不換藥的節(jié)奏?!?br/>
    葉和歡被她的話逗笑,抬頭看看那個皮帶勒得肚子死緊的領(lǐng)導:“你覺得他像不像西游記里的豬八戒?”
    不止是馬寧寧,周圍其她聽見的女生都紛紛輕笑出聲。
    “笑什么?!”班主任踱步過來,皺著眉,面目嚴肅地瞪了她們一眼。
    葉和歡抿緊了嘴唇,挺直脊梁。
    臺上的校領(lǐng)導演講接近尾聲,抑揚頓挫的聲音通過廣播傳達至操場的每個角落:“現(xiàn)在,讓我謹代表校黨委、行政,向承訓的全體官兵表示熱烈的歡迎!”
    掌聲如雷鳴般在操場上空響起。
    葉和歡敷衍地拍了兩次手,站在左側(cè)的鴨子突然倒吸著涼氣,拼命地扯她的袖子:“看看,都下來了,啊啊?。。?!都好MAN哪!”
    周遭亦是此起彼伏的女生驚嘆聲,好帥啊,好有男人味,身材都好棒,真不是國防生能比的……
    葉和歡順著鴨子所指的方向瞧去——
    那些軍官已經(jīng)從看臺下來,穿著松枝綠的軍裝常服,扎緊的外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身,平均身高都在一米七八左右,他們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彪悍,黝黑或麥色的肌膚,還真找不出一個小白臉來。
    “這部隊也興選美這套?”葉和歡撇了下唇角,她才不信每個當兵的都這樣,這些絕對是精挑細選的結(jié)果。
    “就當是學校給咱們的福利咯!”
    馬寧寧邊說邊使勁踮腳伸著脖子往教官那邊瞧:“不知道我們排的教官是哪個……”
    可能是從小住在大院,所以葉和歡對這些充滿雄性荷爾蒙的軍人沒多大的癡迷,只是擠在女生堆里自顧自玩手機。
    “和歡快看,他們走過來的!”文湘也激動不已,紅彤彤的小臉。
    葉和歡抬起頭,正好瞧見那些教官拿著點名冊朝各自負責的排信步而來,看到站定在她們排前的教官,她點了下頭,頗為可觀地評價:“嗯,還不錯,要是臀再翹點就更se|xy(性感)了!”
    鴨子哈哈大笑:“原來我們當中最食色性者的是你!”
    “我說的是大實話?!比~和歡聳聳肩,不以為然。
    她并不知道自己今天隨口的一句話,之后半個月會在軍訓教官的群體里廣為流傳,甚至傳入那人的耳里。
    如果她能未卜先知,葉和歡此刻一定會管好自己的嘴。
    不過這都是后話。
    ……
    片刻的喧鬧過后,操場上又恢復了平靜。
    “按照慣例,這會兒應(yīng)該輪到這些教官的頭兒上臺演講了?!兵喿釉谂宰鲋敿毜牧鞒探榻B。
    葉和歡朝主席臺瞅去,主席臺上有個位置一直空著,但桌上卻擺著名牌,隔得太遠,她也看不見牌子上的名字,倒是鴨子開始自行猜測:“這會都沒到,真會擺架子,估計是個四五十歲脾氣火爆的大胖子。”
    “是呀,大熱的天,多站一會兒都是遭罪。”其她女生也紛紛抱怨。
    正在這時,看臺上下來個上尉,跟校長耳語了幾句。
    “沒事……沒事……”校長笑容可掬,他的聲音透過話筒響起,隨即對臺下的師生道:“大家稍安勿躁,負責這次軍訓事項的總教官在路上出了點事,不過馬上就到了?!?br/>
    一片唏噓聲。
    馬寧寧忽然捂著肚子:“和歡,我想要上廁所,這么多人看著我緊張,你陪我去好不好?”
    ——
    十分鐘后,葉和歡跟馬寧寧偷偷溜回排里。
    “還沒來嗎?”葉和歡往臺上一瞧,發(fā)現(xiàn)那個位置還空著,臺下的學生都已經(jīng)開始躁動。
    鴨子耷拉著雙肩,早已失了最初的興致:“我覺得都不會來了,這都幾點啦,都趕不上食堂的晚飯了!”
    “這不是給你減肥的機會嗎?”文湘插話損她。
    葉和歡剛也想說鴨子兩句,眼角余光卻瞄到主席臺上的一幕,她看到一個身材頎長偉岸的上校沿著看臺走下來,他正低頭在看手里的文件,軍帽的帽檐遮擋了他大半張臉,只能看見那線條硬朗的側(cè)臉輪廓。
    莫名的熟悉感讓葉和歡的心跳不斷地加快。
    不應(yīng)該是他啊……
    一定是她的幻覺,葉和歡迅速低下頭,拍了拍自己的臉,人都在西藏呢,怎么會跑來這里當什勞子的教官?
    “和歡你怎么了?”馬寧寧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
    葉和歡心緒不寧,但還是沖著馬寧寧扯了下唇角:“沒什么,可能站久了有些頭暈眼花?!?br/>
    沒錯,絕對是眼花了……她不停在心里提醒著自己。
    ——
    在車子開到半路時,郁仲驍才想起昨晚看完軍訓的相關(guān)資料后,直接把文件丟在了宿舍的床上。
    索性又掉轉(zhuǎn)車頭回部隊去取。
    等他趕到B大的操場,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半,夕陽近黃昏。
    B大校長被坐在旁邊的人一提醒,扭過頭瞧見軍裝筆挺的青年,立刻起身,伸出手熱情地迎上去:“郁隊長來了?”
    “不好意思,臨時出了點意外,來晚了。”郁仲驍跟他握了下手,低沉磁實的男性嗓音。
    “沒事,我們這邊也剛弄好,快坐吧郁隊長?!?br/>
    B大校長是第一次見到郁仲驍本人,原先上頭安排來他們學校的不是這一位,后來不知怎么地就說要換人,但他也聽在部隊相熟的朋友說了,這位郁隊長剛從西藏回來,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家庭背景都非常厲害,讓他不要怠慢,得好好招待著。
    待郁仲驍入座,校長立刻打開麥克風,鏗鏘有力的聲音:“現(xiàn)在有請這次軍訓的總教官,郁教官為大家講話?!?br/>
    葉和歡正心緒不寧,冷不防聽到‘郁教官’三個字,驀地抬起眼看向主席臺。
    待她認出那個剛剛坐下的軍官,整個人都定在了那里,馬寧寧在她的耳邊‘哇’了一聲:“總教官這么年輕?我靠,這也太有帥了吧?!而且感覺氣場好強大啊~~”
    旁邊的女生紛紛同意馬寧寧的說辭:“而且好高,我目測有一米八五!”
    葉和歡突然有些站不住,雙腿莫名其妙地發(fā)軟,她下意識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揪緊旁邊馬寧寧的作訓服袖子,過大的力道引得馬寧寧轉(zhuǎn)過頭,見她神色恍惚,忙問:“和歡你怎么了?”
    其實也沒怎么樣,只是忽然想要埋個土坑,想把自己的頭埋起來,不然她怕自己會落荒而逃。
    他怎么就成了她們學校軍訓的總教官了呢?
    葉和歡怎么也想不到,一年后他們會以這種方式再見。
    她呆怔地望著坐在那的男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他穿得這么正式,一身松枝綠的軍裝常服,打著領(lǐng)帶,整個人看上起威嚴又英武。
    不同于校領(lǐng)導的長篇大論,郁仲驍只簡單說了幾句話。
    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diào),他的語速很平緩,透著經(jīng)歲月沉積后才有的渾厚內(nèi)斂,他甚至連自我介紹都沒作,一開口就切入主題,告訴在場的學生關(guān)于明天軍訓的注意事項,最后說了兩句鼓舞士氣的話。
    “這樣的男人真他媽的酷!”鴨子砸著嘴:“說話用詞精確到每個字,不啰嗦,迷死人了!”
    至于葉和歡,她根本不知道郁仲驍在臺上講了什么,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身上,大腦早已無法正常工作。
    ……
    動員大會在校長宣布散場的說話聲里結(jié)束。
    葉和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操場的,等她緩過神,突然撇開幾個舍友,不顧她們的叫喚往操場跑去。
    只是沒跑幾步,她的手臂被拉住了,扭過頭,是不知從哪兒跳出來的秦壽笙。
    “他怎么來我們學校當教官了?”秦壽笙急急地問。
    顯然他也認出了郁仲驍。
    “我也不知道啊。”葉和歡看看前方的操場,轉(zhuǎn)而看著秦壽笙,像是要哭出來了:“他不是在西藏的嗎?”
    似乎想在他這里尋到一個答案。
    秦壽笙摘掉帽子,抓了把自己的頭發(fā):“估計是調(diào)回來了?!?br/>
    說著,他望著葉和歡咬了咬唇,問:“教官都還在操場上交代事情,他應(yīng)該也還沒走,你想不想過去找他?”
    要過去找他嗎?
    葉和歡在心里問著自己,找到他又想說什么,該說的一年前不都已經(jīng)說明白了嗎?
    她搖了搖頭,情緒很是低落,轉(zhuǎn)身朝來時的路回去。
    秦壽笙沒說話,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后,送她到宿舍樓下才離開,不忘交代:“記得吃點東西,不然對胃不好?!?br/>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