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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美年華遇到你【十四】他推開浴室的門，看到的卻是她
    韓菁秋下車，還特意繞到駕駛座車門邊，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郁仲驍略微一轉(zhuǎn)頭，剛想問還有什么事，溫?zé)崛彳浀拇揭呀?jīng)貼上他的嘴角。
    他下意識(shí)的動(dòng)作就是皺眉、避開。
    葉和歡在后面看到韓菁秋踮起腳親吻郁仲驍，很像外國人的禮儀，離別親吻……但男主角卻不動(dòng)聲色地推開熱情的妻子，他的聲音依然一板一眼，沒有任何情動(dòng)的溫柔：“去吧，路上自己注意安全?！?br/>     “你開車也是，安全第一?！?br/>     韓菁秋伸手，替郁仲驍撣了撣大衣肩頭不存在的灰塵，又跟韓老道了別，才挽著包，小跑著去攔車。
    郁仲驍沒有立刻開車，他望著反光鏡，那里能看到路邊的韓菁秋。
    她正在打電話，笑容甜蜜，顧盼間透著熟/女陷入愛情時(shí)才會(huì)有的幸福，甚至粗心大意地沒回頭確定一下那輛牧馬人是不是離開了。
    一輛銀白色的君威在她身邊停住，韓菁秋掛了電話，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jìn)去。
    沒一會(huì)兒，君威開走了。
    郁仲驍目送那輛轎車遠(yuǎn)去，眼眸深邃不見底，臉上面無表情，攥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發(fā)緊。
    韓老閉著眼休息，但葉和歡沒有，她自然發(fā)現(xiàn)了前頭男人的不對(duì)勁。
    她回過頭，往車后看了看，除了來往車輛跟一些路人，其它什么也沒有，她收回視線，又好奇地看了一眼郁仲驍。
    不知道他在使勁地瞎瞧什么……
    車子很快就重新啟動(dòng)，葉和歡隱隱覺得，車內(nèi)的氣壓變得更低了。
    ——
    回到韓家，一路無言。
    郁仲驍下車，將韓老抱到輪椅上，還體貼地拿了毛毯蓋住老人家的腿。
    葉和歡在旁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也許是因?yàn)閺男∪睈?，她比一般人敏感，所以此刻多少察覺到郁仲驍陰沉的情緒，她也不敢再輕易調(diào)笑，亦趨亦步地跟在他們后面進(jìn)了韓家。
    家里的保姆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午餐。
    韓老在一次軍演中不慎傷了腿，一到冬天經(jīng)常性疼痛，特聘了按摩師定期來家里給他按摩。
    今天，剛好是按摩的日子。
    “按摩估計(jì)沒那么快，歡歡，你跟仲驍先吃，不用等我?！表n老交代完，就跟按摩師進(jìn)了房間。
    保姆端了兩杯水出來后，又進(jìn)了廚房。
    一時(shí)間，客廳里，只剩下葉和歡跟郁仲驍兩個(gè)人。
    葉和歡見郁仲驍坐在那里不走，又看他整個(gè)人陰森森的，怕他等會(huì)兒遷怒自己，干脆起身躲進(jìn)了廚房。
    只不過，不到五分鐘，保姆唐嫂就把她趕了出來。
    “廚房里太亂，去客廳里看會(huì)兒電視?！?br/>     葉和歡瞅了眼客廳，那人還在，對(duì)他還心有余悸，她往韓老的房間看去：“要不，我去陪陪外公。”
    唐嫂拉住她：“姜師傅按摩時(shí)最忌諱有閑雜人在旁邊?！?br/>     不就是怕被偷師……
    葉和歡心里鄙視，但也沒勉強(qiáng)，她的房間還沒打掃，滿是灰塵味，待不了人，想了想，換了鞋去外面瞎逛。
    結(jié)果，走了不到一百米，一聲雷響，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要不要這么倒霉……”她雙手頂在頭上，往回跑。
    剛到家門口，正巧碰到準(zhǔn)備出去給她送傘的唐嫂，唐嫂拍掉她羊絨裙上的水珠，哎喲哎喲地道：“淋濕了吧？待在家里看看電視多好，干嘛跑出去，現(xiàn)在被淋了吧？”
    葉和歡沒心沒肺地笑，進(jìn)去時(shí)又往客廳看去，不出意料，郁仲驍略低著頭坐在那里。
    敢情這是在扮憂郁？
    她扯了扯唐嫂的衣袖，壓著聲問：“我這位小姨父，一直都這樣嗎？”
    唐嫂往客廳看了看，小聲叮囑葉和歡：“估摸著在想事情，姑爺平日工作很忙，你過去，別吵著他。”
    葉和歡心說‘誰樂意吵他’，但也確實(shí)沒地方可待，只好磨磨蹭蹭地去客廳。
    她選了離郁仲驍最遠(yuǎn)的單人沙發(fā)，甩了拖鞋，抱著雙腿蜷縮在沙發(fā)里，還把電視打開了，瞄了眼郁仲驍，見他沒意見，又把聲音稍微放大，然后津津有味地看起動(dòng)畫片《神奇寶貝》。
    可能是因?yàn)榱芰擞?，看著看著，有些昏昏欲睡?br/>     葉和歡頭靠著沙發(fā)，瞇了會(huì)，忽然驚醒，掀起眼皮，看向坐在那的男人，他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默地抽著煙。
    一根接著一根。
    空氣里繚繞著淡淡的煙絲，從他的指尖冉冉升起，然后漸漸地消散……
    葉和歡忽閃了下眼眸，昏昏沉沉地，目光停留在郁仲驍?shù)纳砩?，這樣的郁仲驍顯得很沉默，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并不是因?yàn)榘苍敚瑑H僅是面無表情，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某一處，又像是在透過那處看向未知的深處。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他的眼神是空洞的。
    她突然非常好奇，他究竟在想什么，居然能想的這么入神，還是說，這僅僅是一種精神的放松？
    視線黏在他吞云吐霧的嘴上，她的眼皮越來越沉……
    ——
    葉和歡睜開眼，周圍的環(huán)境陌生又熟悉，她往身后墻壁一摸，按到開關(guān)，房間的燈亮了。
    是韓家她以前的房間。
    房門開了，唐嫂端著一碗粥進(jìn)來，見到坐起來的她，松了口氣：“醒了？來，喝點(diǎn)熱粥。”
    “我不是在客廳里看電視嗎？”葉和歡還有點(diǎn)暈乎乎的。
    唐嫂把餐盤放下，笑著道：“你睡著了，怕你在下面著涼，姑爺就把你抱到房間來了?！?br/>     姑爺？
    葉和歡的大腦遲緩了幾秒，然后想起了郁仲驍，下意識(shí)地問了句：“他人呢？”
    “出去了?！碧粕┱皖^搗弄粥，沒察覺到和歡對(duì)姑爺?shù)姆Q呼有什么不對(duì)：“說是有朋友找他去聚一聚。”
    葉和歡‘哦’了一聲，接過唐嫂手里的粥碗，吃了一口，又抬頭問：“我小姨呢？回來了嗎？”
    “三小姐剛才已經(jīng)來過電話，說音樂中心在外地有個(gè)演出，但之前確定的指揮臨時(shí)去不了，讓她去代一場(chǎng)?！?br/>     所以，這幾天韓菁秋都不會(huì)在家里。
    是這個(gè)意思嗎？
    葉和歡把一口粥含進(jìn)嘴里，因?yàn)檫@個(gè)消息，懸著的心暫時(shí)落了地，就算有人想告狀，也得等那誰回來。
    不知為何，她覺得郁仲驍又不像是個(gè)隨便打小報(bào)告的男人。
    “唉，姑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三小姐還不在，到時(shí)候夫妻倆又要分隔兩地?！碧粕┻吺帐拔葑舆厙@息。
    葉和歡靠著床頭，貌似不經(jīng)意地道：“我小姨父經(jīng)常不在家嗎？”
    “是呀，要不然三小姐也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住在韓家，三姑爺?shù)墓ぷ鞅Ｃ苄詮?qiáng)，而且也比較危險(xiǎn)?！?br/>     唐嫂突然頓了頓，往門口瞧了瞧，到床邊，低聲告訴葉和歡，這個(gè)她以前看著長大的孩子：“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該跟誰說，前不久，三小姐帶了個(gè)男的回來，說是他們演奏團(tuán)的小提琴手，在三小姐的房間里待了老半天?！?br/>     “咳咳……”一不小心，粥嗆進(jìn)了氣管。
    唐嫂忙給她拍背，一邊說：“你這孩子，干嘛喝這么急，那男的下樓時(shí)瞧見我，那樣子慌慌張張的，虛得很?！?br/>     “這事，外公知道嗎？”
    “哪敢告訴老首長，沒憑沒據(jù)的，我也就跟你說說，不然憋在心里難受得緊。”
    手里的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舀著粥，葉和歡想到下午韓菁秋離開后，郁仲驍那陰沉沉的樣子，難道他知道了？
    如果韓菁秋真的紅杏出墻了……
    葉和歡眼珠一動(dòng)，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壓在郁仲驍頭上，到時(shí)候，她就跟他做筆交易，他不說，那她也不宣揚(yáng)。
    這么一想，她的胃口大開，喝了兩大碗粥，最后饜足地躺在床上給嚴(yán)輿發(fā)短信。
    一連三條短信都石沉大海。
    望著暗下去的屏幕，葉和歡在床上翻了一圈，抑郁呀，又拿起手機(jī)，無聊之下，給秦壽笙打電話。
    “一個(gè)男人開始不回女朋友短信，一般只有兩種情況，要么是手機(jī)丟了或是沒電了，要么就是感情出問題了，他遇到了更喜歡的人，想用冷暴力來慢慢結(jié)束這段感情?！?br/>     秦壽笙突然話題一轉(zhuǎn)：“葉和歡，你說的這個(gè)女性朋友，不會(huì)就是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
    葉和歡仰躺在床上，翻了翻白眼：“我跟阿輿好著呢，他剛才還打電話，說一定要我去渥太華陪他。”
    秦壽笙呵呵笑了兩聲。
    “你能不能別笑得這么諷刺？”葉和歡有些發(fā)毛，“都說了，不是我！”
    “好，不是你?！鼻貕垠腺\兮兮地問：“那歡歡，你跟我交交底，你跟你的阿輿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什么程度，聽不懂你的話?！比~和歡開始裝傻。
    “我問你，情人間該做的，你們都做到哪一步了？牽手，接吻，XXOO，目前停留在哪一階段？”
    葉和歡臊紅了臉：“你有?。　?br/>     說完，直接掐斷了電話。
    那頭的秦壽笙一臉莫名其妙，聽著忙音，心想，這反應(yīng)，簡直跟那些沒戀愛過的小處/女有的一拼。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急于求證，立刻給葉和歡發(fā)了短信——【哈哈，親，你不會(huì)初吻還在吧？加賤賤的表情?！?br/>     不到三十秒，得到回復(fù)——【滾，加四坨屎的表情。】
    ……
    在回了秦壽笙的短信后，沒一會(huì)兒，葉和歡就收到了嚴(yán)輿的訊息，只有兩個(gè)字——【在忙?！?br/>     頃刻間，她的心頭跟灌了蜜糖，抱著枕頭在床上翻來覆去。
    半晌，丟了枕頭，跳下床，跑到門口大喊：“唐嫂，我要洗澡，熱水器燒水了嗎？”
    唐嫂很快就上樓來。
    “外邊洗手間的蓬頭壞了，要不，你去三小姐房間的浴室洗吧。”
    葉和歡往關(guān)著門的臥室看了眼，有些遲疑，唐嫂道：“姑爺還沒回來，放心吧，我在樓下看著?！?br/>     “如果聚餐到太晚，三姑爺估計(jì)就不回來了，還有啊，上個(gè)月，三小姐新買了一個(gè)按摩浴缸，還能看電視。”
    然后葉和歡就心動(dòng)了。
    她回房拿了自己的睡衣，哼著歌，推開韓菁秋的房間溜進(jìn)去，突然，又從門后探出半顆腦袋：“如果人回來，唐嫂，一定記得通知我啊?！?br/>     唐嫂回比了一個(gè)‘OK’的手勢(shì)，讓她放心。
    ——
    這還是葉和歡時(shí)隔多年第一次進(jìn)韓菁秋的房間。
    處處彰顯著藝術(shù)女的浪漫情懷。
    她瞧見衣架子上，掛了一件軍綠色的襯衫，又四下看了看，似乎再也沒找到其他男性用品。
    唐嫂沒騙她，韓菁秋真買了一個(gè)超大的按摩浴缸。
    葉和歡倒沒敢泡澡，怕人回來，用最快的速度淋浴洗頭，十五分鐘后推開淋浴間的門。
    房間里靜悄悄的，沒其他人。
    她舒了口氣，先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了小內(nèi)內(nèi)，顧不上套上睡裙，又用干發(fā)巾擦濕漉漉的頭發(fā)。
    盥洗盆前的鏡子映出女孩姣好白皙的身體。
    ……
    郁仲驍揉著太陽穴，推開衛(wèi)浴間的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娉婷少女立在盥洗盆前，暖白色的燈光落在她的身上，象牙白的肌膚晃入他的視線里。
    郁仲驍先是一愣，然后一怔，酒勁去了大半，下一刻，他已經(jīng)關(guān)上衛(wèi)浴間的門出去。
    葉和歡從驚愣中緩過神，她動(dòng)作遲緩地看向鏡子，是自己還沒穿上睡衣的身體，染了粉色的肌膚，濕黏黏的長發(fā)，她想到剛才出現(xiàn)在鏡子里的那雙幽深眼眸，臉頰燒起來，所有的動(dòng)作開始變得凌亂，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
    房間里，沒有郁仲驍?shù)纳碛?，葉和歡抱著自己的衣服，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
    臟衣服一丟，往床上一躺，葉和歡懊惱地用枕頭捂著自己的臉，唐嫂，說好的通知她呢？
    為什么郁仲驍會(huì)進(jìn)來？！
    從她七歲開始，甚至連韓敏婧都沒再看過她的身體……
    來回滾了好幾圈，她驀地坐起來，想起了什么，慌忙滑下床去翻臟衣服，果然，少拿了一樣?xùn)|西。
    ——她的32D黑色蕾/絲文[月匈]。
    脫下的時(shí)候，她隨手放在了馬桶的抽水箱上。
    怎么辦……
    早知道就不去洗了，葉和歡悔到了骨子里，躊躇了良久，才挖出一套運(yùn)動(dòng)服換上，偷偷摸摸出了房間。
    到韓菁秋房間的門口，她試探性地用手指叩了叩。
    沒有人應(yīng)。
    難道又走了？
    葉和歡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轉(zhuǎn)動(dòng)門把，沒有鎖，進(jìn)去時(shí)下意識(shí)放輕腳步，去衛(wèi)浴間拿了文[月匈]，出來時(shí)差點(diǎn)叫出來。
    這哪里是沒有人……
    郁仲驍窩在靠窗的長躺椅上，微闔著眼，像是睡著了，右手的食指跟中指間還夾了根燃到一半的煙。
    她轉(zhuǎn)身就走，到門口，又回了頭。
    窗戶開了一道縫，在夜晚，滲進(jìn)刺骨的寒冷，
    葉和歡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哪根筋又抽了，她走過去，從床上拿了一床被子，到長躺椅邊，彎腰蓋在他的身上。
    “誰叫我是好人呢……”她輕聲咕噥。
    在她準(zhǔn)備起身時(shí)，原本睡著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略微渙散的視線直直地定格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