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吐蕃軍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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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差不多就在此同時,人在黃河東岸的陳梟便接到了史進傳來的急報,吐蕃大軍突然出現(xiàn),攻入秦鳳路,西寧州失守,積石、廓州投降,湟州岌岌可危。西寧州就是現(xiàn)在的西寧市,積石在西寧的南面,廓州、湟州在西寧的東邊,這四個軍州是原北宋青鳳路最西邊的四個軍州,北宋時期曾駐扎有重兵,建炎南渡之后,這一片和陜甘地區(qū)一道落入了金人的手中,然后又被金人交給了西夏,不久之前,燕云兵鋒橫掃河西,這四個軍州便和所有渭北的州縣一樣,全都歸順了燕云。
渭北這些軍州,雖然幾度易手,然而各地的縣官知州幾乎都是之前北宋時期的原班人馬,他們只是看風云變幻,不停地在城頭上換旗幟罷了,可說是任他雨打風吹,我自逍遙快活,天下局勢的大變對于他們仿佛沒有什么影響一般。
陳梟接到來自史進的消息,感到有些意外,戰(zhàn)前他可沒有預(yù)料到吐蕃人會突然橫插一桿子。梁紅玉皺眉道:“青鳳路只有史進那一個軍團不足六萬人馬,只怕抵擋不住吐蕃人!”陳梟笑道:“你說的太客氣了,什么‘只怕抵擋不住’,我看是根本抵擋不住!根據(jù)史進的說法,吐蕃這一次出兵三十萬,來勢洶洶啊!”
梁紅玉點了點頭,對陳梟道:“大哥,應(yīng)當立刻把調(diào)撥給岳飛將軍的軍隊全都調(diào)往西邊,先大敗突破人再說!”
陳梟稍作思忖,“從雁門關(guān)調(diào)來的十五萬大軍和從河南調(diào)來的第一軍團,加上史進的第九軍團,兵力應(yīng)當是足夠了。我只是擔心岳飛他們那邊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梁紅玉:“依托長城嶺和銀州,相信能夠抵擋住西夏人。”梁紅玉的語氣也不是十分肯定,因為不久前剛剛得到報告,說西夏已經(jīng)傾盡了全國之力南下決戰(zhàn),估計屆時壓在長城嶺和銀州的西夏軍總兵力會達到進八十萬人,面對如此龐大的兵力,岳飛他們就顯得太過單薄了,是否能夠守住,誰都沒有把握。
陳梟思忖道:“或許西夏會同意與我們和談,那樣的話,北線便不用擔心了!”
梁紅玉卻搖了搖頭,“恐怕不會如此!”看了陳梟一眼,“就算西夏人愿意和談,可是一旦他們知道吐蕃人攻入了秦鳳路,態(tài)度肯定會立刻改變!是否能夠贏得最后的勝利,還得靠我們自己的軍隊!”
陳梟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頓了頓,“我要親自去秦鳳路!”梁紅玉笑道:“我早就料到了!”陳梟握住梁紅玉的纖手,微笑道:“所以咱們才會成為夫妻啊!”梁紅玉嫣然一笑,美眸中流露出溫柔的味道。
陳梟想了想,“目前幾個方向大戰(zhàn),須要有人坐鎮(zhèn)中軍進行協(xié)調(diào)。”看著梁紅玉笑了笑,“沒有人比紅玉更合適了!”梁紅玉聽到這話,不禁十分開心,“只要你信任我,我便擔下這個擔子,你放心好了!”陳梟笑了笑,又道:“可以傳令山西和河南總督,令他們立刻集結(jié)軍府軍,做為戰(zhàn)略預(yù)備隊隨時增援各個方向。”梁紅玉點了點頭。
當天晚些時候,陳梟便離開了河東渡口,往鳳翔府趕去,與此同時,十幾名傳令兵攜帶著陳梟最新的命令趕往各方。
已經(jīng)于半天前渡過黃河的十五萬直屬軍團接到命令后立刻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西邊秦鳳路開進,大約一天之后,正在北上的第一軍團也接到了命令,于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前往秦鳳路。
陳梟一行人晝夜兼程趕路,兩天之后抵達岐山,在這里接到前方傳來的緊急軍情。史進率領(lǐng)三萬兵馬馳援湟州,被吐蕃十萬大軍截殺,雙方惡戰(zhàn)五場,燕云軍兩勝三敗損失慘重,被迫撤退。而湟州則在當天夜里被吐蕃大軍攻破。如今吐蕃大軍正朝東方蜂擁而來,分作兩路,分別攻河州和蘭州,史進已經(jīng)率領(lǐng)殘軍退入了蘭州,而河州僅有五千燕云軍和五千當?shù)氐耐帘貍洌还苁呛又葸€是蘭州,面對三十萬吐蕃大軍,只怕都難以固守。
陳梟感到事態(tài)緊急,加緊趕路。當天半夜便進入了鳳翔府,留守鳳翔府的鄧元覺聽說燕王來了,驚喜不已,連忙出迎,見到陳梟,連忙拜見:“屬下拜見教主!”鄧元覺也是明教系統(tǒng)的,因此管陳梟叫教主,明教系統(tǒng)的那些將領(lǐng)稱呼陳梟都是教主,這也是他們的一個特色。
陳梟疾步走入大廳,鄧元覺等緊隨在后。陳梟徑直走到地圖前,目光落在鳳翔府上,鳳翔府也就是現(xiàn)在的陜西鳳翔,秦時稱為雍,是周秦的發(fā)祥之地,歷史文化底蘊極厚,同時也是渭北重鎮(zhèn),兵家必爭之地;鳳翔府在北宋時期屬于秦鳳路,緊鄰著永興軍路和河南地區(qū)。
“你們第九軍團的防御布置情況究竟是怎樣的?”陳梟問道。
鄧元覺連忙上前,指了指湟州,“之前史進將軍率領(lǐng)三萬兵馬馳援湟州,可是沒能成功,損折萬人,如今殘兵已經(jīng)退入蘭州。蘭州原由五千我第九軍團將士,加上史進將軍退下來的軍隊,總兵力有兩萬五千人,另外還有六千當?shù)赝帘贿^這些土兵只怕不會用什么用處。”手指隨即移下來,落在河州之上,“河州有五千我軍將士和五千土兵。”手指跟著移到熙州,也就是如今的臨洮,“熙州有兩萬我軍將士和三千土兵,剩下的幾千兵馬便都在這鳳翔府。”
陳梟看著地圖思忖片刻,吩咐道:“立刻傳令蘭州、河州守軍放棄兩地,退入熙州,傳令熙州守軍不可妄動!”鄧元覺有些擔憂地道:“如此一來,若吐蕃軍從北面東進,豈不是如入無人之境了?”陳梟的目光在蘭州東面廣袤無垠的土地上看了一看,說道:“蘭州東面數(shù)百里全是荒原,行軍不便,后勤補給更是困難,而且還沒什么油水。吐蕃人志在財富,怎么會揮軍進入荒原之中?如果他們真的進入了荒原,那更好,待我軍后援部隊上來,便一舉切斷了他們的退路,再以騎兵進行攔截騷擾,我倒要看看他們是能上天呢還是能入地!”鄧元覺登時感覺眼前豁然開朗了,眼睛一亮。
陳梟扭頭看了一眼鄧元覺,“傳令去吧!”鄧元覺連忙應(yīng)諾一聲,隨即叫來傳令官,按照陳梟的吩咐傳達了命令,傳令官應(yīng)諾一聲,匆匆奔了下去。
蘭州、河州接到陳梟命令的時候,吐蕃大軍已經(jīng)在圍城攻擊了,燕云軍雖然英勇善戰(zhàn)拼死守衛(wèi),然而面對兵力占絕對優(yōu)勢的吐蕃軍,形勢十分不妙。蘭州守軍在接到陳梟退守熙州的命令,當即趁夜色組織突圍,吐蕃人沒想到一向作風強硬的燕云軍守了這么一會兒就突圍,沒加防范,被燕云軍突圍而出。吐蕃人反應(yīng)過來時,惱羞成怒,立刻調(diào)遣騎兵追趕。為了擺脫吐蕃人,史進不得已令一千名士兵斷后,為大部隊撤退爭取時間。
斷后的士兵依托樹林與吐蕃騎兵血戰(zhàn)了一整天直至全部陣亡。他們的犧牲為大部隊的撤退贏得了時間,大部隊兩天之后順利退入熙州,與此同時,從河州車退下來的兵馬也到了,不過卻在突圍的過程中損失了大半。
半日之后吐蕃前鋒抵達熙州,是兩萬余戰(zhàn)騎,列陣在城下高聲笑罵耀武揚威,隊形松松散散稀稀拉拉,顯然沒把城里的燕云軍當回事。
就在這時,熙州城門突然打開,史進親帥六千戰(zhàn)騎涌出城來,朝吐蕃戰(zhàn)騎奔涌而去,氣勢如虹,殺氣沖天!吐蕃人完全沒料到燕云軍竟然敢與主動出戰(zhàn),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待到燕云戰(zhàn)騎猛地撞入軍中,才醒悟過來,登時驚慌失措四處亂跑。燕云戰(zhàn)騎奔涌向前,奮力掄動手中的兵刃,寒光飛舞中只見血肉橫飛人仰馬翻,頃刻之間,兩萬余吐蕃戰(zhàn)騎居然就被史進的六千燕云戰(zhàn)騎沖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了;領(lǐng)頭的那個吐蕃將軍眼見如此情景,不知該如何是好,眼見史進虎吼殺來,當即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史進沖到那吐蕃將軍面前,怒吼一聲,手中長槍驚雷如疾電奔刺過去,吐蕃將軍被史進其實所攝,嚇了一跳,只聽咔嚓一聲,長槍竟然正面洞穿了他的胸膛!史進奮力一挑,吐蕃將軍龐大的尸體飛了起來重重地摔下。吐蕃軍見此情形更加亂了,所有的斗志不復存在,只想要逃命。
史進率軍追殺了一陣,見對方騎兵越跑越遠難以追上了,當即率領(lǐng)戰(zhàn)騎回入城中。城中將士一陣陣吶喊,士氣如虹。
吐蕃大將軍贊卜太得知前鋒失利,前鋒將軍被陣斬,驚怒交加,怒聲吼道:“好個史進,不識好歹!待我攻破了熙州定要將熙州男女老幼豬馬牛狗殺個干干凈凈!”隨即下令大軍加速進軍。
當天日落之前,吐蕃大軍便出現(xiàn)在了熙州城下,從城墻上放眼望去,只見望不到盡頭的浪潮正在逼近城池!山雨欲來城欲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