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百姓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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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也干率領(lǐng)的十萬大軍原本是沿著灤河趕來增援北安州的,可是沒想到路上不斷遭到對手的截擊,以至于行動遲緩了下來。直到逼近到距離北安州三十幾里的渡口之時,遭遇到了燕云第一軍團的強力阻擊,不僅前進受阻,而且?guī)状瓮粨暨€落得個損兵折將的結(jié)果。
就在魯也干為如何突破敵軍阻截而煩惱的時候,突然有軍報傳來,北安州失守,野不勒以下全部投敵了。魯也干大驚之下,不敢再滯留此處,趕緊率領(lǐng)大軍一百八十度調(diào)頭沿灤河東下。
秦明未得陳梟命令,不敢貿(mào)然追擊,當即命人將這里的情況報告陳梟。
陳梟在得到秦明的報告之后,與完顏青鳳商議了一遍,便命令秦明率領(lǐng)第一軍團順著灤河東下,進逼魯也干所部,不過不要他交戰(zhàn),要他聽候耶律寒雨的命令行動。做完了這些之后,陳梟留下一小部兵馬防守北安州,自己則率領(lǐng)主力部隊渡過灤河向東挺進。
完顏青鳳率領(lǐng)的野不勒降軍作為大軍前鋒,一路東進,勢如破竹,所過絕大部分州縣聽說是朱雀大王來了,紛紛望風而降。大軍數(shù)日之間便穿過了松子嶺、馬盂山,直抵澤州城下。澤州有守軍一萬,百姓十余萬,錢糧儲備充足。陳梟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zhàn),卻沒想到大軍剛到,澤州知府便大開城門,率領(lǐng)全城軍民出來請降了。
兵不血刃攻下了澤州,大軍轉(zhuǎn)而向北,直取中京路首府大定府。
就在這時,韓世忠發(fā)來了飛鴿傳書。韓世忠的信鴿都拉稀了,他現(xiàn)在使用的信鴿是陳梟這邊放過去的。
韓世忠在傳書上說了他們那一路目前的情況。韓世忠率領(lǐng)的大軍已經(jīng)抵達松山,而干不離和完顏宗輔率領(lǐng)的三十萬大軍也幾乎同時抵達了松山,雙方目前正在為爭奪松山的控制權(quán)而鏖戰(zhàn),已經(jīng)惡戰(zhàn)了將近一整天,雙方互有勝負,都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陳梟看過傳書之后立刻回信,要韓世忠防守去做,同時要韓世忠注意西邊方向可能出現(xiàn)的敵軍援兵。
燕云軍進抵石子嶺,陳梟遠遠聽見前面?zhèn)鱽砑ち业膹P殺聲,隨即傳令官回報,說完顏娘娘率領(lǐng)的前鋒大軍在石子嶺遭遇抵抗,正在奮力攻擊。陳梟當即下令大軍停止前進,自己則策馬奔上了一側(cè)的小山坡,朝殺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怪石嶙峋的群山之間,橫亙著一道關(guān)墻,千余金軍將士正憑借那道關(guān)墻阻擋關(guān)前如海如潮的大軍,單薄的關(guān)墻竟然硬是阻擋住了十幾萬的大軍!陳梟不由得驚嘆起來,問身邊的傳令官道:“那關(guān)上是什么人在防守?”傳令官當即抱拳道:“聽娘娘說,那名守將名叫富春!”
陳梟聽到這個名字,流露出驚訝之色,他聽過這個名字,當年金軍與燕云軍在中原角逐的時候,富春便是達懶麾下的一名悍將,驍勇非凡。可是這樣一個人物怎么會來守區(qū)區(qū)的石子嶺呢?據(jù)陳梟所知,石子嶺上雖然一直有兵馬守備,不過只是一個千人隊,守將不過一個千夫長,而富春當年就是萬夫長了,如今怎么說也應該是一方大軍的副將呢,怎么會來守石子嶺呢。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陣驚心動魄的呼喊聲。陳梟當即收回思緒,眺望戰(zhàn)場。只見前鋒部隊已經(jīng)突破了關(guān)門,奔涌而入了。
陳梟當即下了山坡,率領(lǐng)大軍前進。
當陳梟進入關(guān)門的時候,絕大部分戰(zhàn)斗都已經(jīng)停止,唯有一處還傳來廝殺聲。陳梟當即策馬過去。只見在大軍重圍之中,那悍將富春正在和野不勒拼殺,一個揮舞大刀,一個揮舞狼牙棒,斗得難解難分。突然之間,野不勒揮舞狼牙棒砸飛了對方手中的大刀,跟著狼牙棒前挺抵住了富春的咽喉,厲聲喝道:“你輸了,還不投降!”
富春卻瞪著野不勒,憤然吼道:“你這個叛逆!我富春絕不投降!殺了我吧!”
野不勒又是憤怒又是惱火,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家伙。
完顏青鳳策馬而出,問富春道:“富春,你還認得我嗎?”
富春看了完顏青鳳一眼,皺眉道:“當然認得!你是朱雀大王,不過現(xiàn)在卻是大金帝國的叛徒!”野不勒大怒,喝道:“大王面前,竟敢放肆!”富春滿臉傲然之色。
完顏青鳳還想要勸說,陳梟卻按住了她的肩膀。完顏青鳳回過頭來,只見陳梟朝她搖了搖頭,道:“不用勸了!他那種人是絕不會投降的,尊敬他,便成全他!”完顏青鳳眉頭一皺,點了點頭,看見腳邊有一柄彎刀,便抬腳踢了過去,彎刀哐啷啷滾到了富春的面前。完顏青鳳道:“你既然要為金兀術(shù)盡忠,我便成全你!”富春毫不猶豫地抓起了彎刀,往脖頸上一拉,血箭射出,整個人仰面摔倒在地。陳梟扭頭對身邊的衛(wèi)士隊長李朗下令道:“將他好好埋葬了。”李朗抱拳應諾,當即領(lǐng)著幾個衛(wèi)士上去,抬走了富春的尸體。
野不勒過來拜見陳梟,眾將士一起跪了下來,山呼萬歲。
陳梟扶起野不勒,隨即揚聲對眾將士道:“大家表現(xiàn)的很好!我看見大家如此驍勇,非常高興!”眾將士心中興奮,起身道:“謝陛下!”陳梟對野不勒道:“留下小部隊守衛(wèi)這里,大軍繼續(xù)前進。”野不勒躬身應諾。
隨即大軍穿過石子嶺繼續(xù)北進。陳梟和完顏青鳳并轡而行,陳梟看著在前方開路士氣飽滿的前鋒大軍,欣慰地道:“多虧了你,否則我們也不會多出這樣一支生力軍了!”
完顏青鳳笑道:“這話大哥可說錯了,我雖然起到了一些作用,可是起主要作用的卻是大哥!”
陳梟笑道:“你是我老婆,就不用拍我馬屁了!”
完顏青鳳嗔道:“誰拍你馬屁了?我完顏青鳳這輩子還沒拍過誰的馬屁呢,我說的都是真的!”陳梟流露出不解之色。完顏青鳳笑著解釋道:“我對所有將士說了我們燕云軍的賞罰體系,還告訴他們,凡是有一人為在燕云軍中效力的,他所在的家庭便可無常得十五畝的良田,若有兩人在燕云軍中效力,那么那兩人所在的家庭便可得三十畝良田,以此類推,而且這些田地都是不用交稅的。大家聽到這些之后,都興奮得跟什么似的,都心甘情愿為你效力了。”陳梟呵呵一笑,“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完顏青鳳道:“關(guān)于這件事情,我有件事要懇求大哥。”
陳梟笑道:“說吧。”
完顏青鳳道:“這些將士大部分人的家鄉(xiāng)都在中京路南部,我想先落實這部分將士家中的土地。”陳梟點頭道:“這是個好主意。”隨即便令李朗拿來信紙,就在馬背上寫了一封給耶律寒雨的命令,內(nèi)容便是令她立刻落實那些家鄉(xiāng)在已占領(lǐng)區(qū)內(nèi)的投誠將士的土地待遇事宜。隨即加蓋上隨身的小印章,然后便將這一紙命令交給了完顏青鳳,笑道;“哪去給他們看看吧。”
完顏青鳳立刻接下命令,笑道;“多謝大哥!”隨即便打馬下去了。片刻之后,陳梟便聽見前方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繼而山呼萬歲的聲音,此起彼伏。也難怪那些投誠的將士如此高興,畢竟在古代,別說金國,幾乎所有的國家,一般的普通將士都是沒有土地的,便是有土地的,也要繳納高額賦稅,負擔沉重。而燕云則不同,一個從軍的士兵就可以為家庭帶來十五畝的良田,而且還不用繳納任何賦稅,這樣的待遇在燕云以外的人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如今這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變成了現(xiàn)實,怎能不讓那些投誠的將士恍惚雀躍,甘心效死!
很多人疑惑燕云軍的將士為何那樣強悍那樣不懼死亡,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陳梟讓整個燕云的利益與他們的利益綁在了一起,他們自然會為了燕云拋頭顱灑熱血,萬死無悔!儒家說:君子不言利。其實這種愚蠢的做法令國家令百姓都沒有了奮斗的欲望,只會讓國家停滯不前,令軍隊沒有斗志,令百姓渾渾噩噩得過且過。我們國家在近代幾百年毫無發(fā)展,恐怕和‘君子不言利’這種搞法是有直接關(guān)系的。所以我說,以儒家為核心的傳統(tǒng)美德根本就是貌似美麗的幽靈,那是禍害中國的罪魁禍首,若不扔掉這些所謂的美德,華夏是沒有前途的。
扯遠了,言歸正傳。
燕云軍不斷逼近大定府,大定府里已然亂了起來。各種可怕的流言滿天飛,平民百姓紛紛拖家?guī)Э谔尤敫浇纳街校F族官員則心急火燎地帶著全副家當往北逃去。
此時,在大定府地大獄之中正關(guān)著一個中年人,相貌堂堂,身材魁梧,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此人確實不是一般人物,他便是原大定府判官韓企先。一看這個名字,大家一定就猜到了他是一個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