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 紈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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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要不是我這一把老骨頭,軍隊看不上了,我也當兵去了!”一個中年人在酒館里笑呵呵地道。旁邊一個年輕人笑道:“大叔,我聽說小慧當年和臨街地溫家定了親,現(xiàn)在這事這么辦呢?”那年輕人口中的小慧是中年人的女兒,還不到二十,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卻也是楚楚動人的一個美人兒;溫家是城里的一戶書香門##第,在汴梁城里傳承了將近百年,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的儒林世家。這兩家人是世交,溫家在小慧十來歲的時候看到了她,見她楚楚動人氣質(zhì)溫順,便向小慧家里提親,當時的儒林世家在社會上地位崇高,有地有房,小慧家里見對方來提親,自然欣喜若狂,一點沒猶豫就答應(yīng)了。
然而事過境遷,滄海桑田,如今的天下已經(jīng)不再是儒生的天下,在開國大典之前,雖然儒生的地位已經(jīng)被削弱了很多,可是長久以來形成的固定思維還是讓百姓們對于儒生高看一眼的。而自打陳梟在開國大典上正式宣布罷黜儒家開始,儒生的社會地位便真正的一落千丈,由天堂掉入了地獄,萬劫不復。現(xiàn)在就連社會上的販夫走卒也看不起儒生了,因為就是出生再低賤的人也有晉升的機會,唯獨儒生沒有機會。
中年人瞪了那個年輕人一眼,沒好氣地道:“他們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娶我們家小慧?我們家小慧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那也是這汴梁城里出名的美人兒,能配得上她的只有燕云的將軍!”
一個屠夫模樣的人調(diào)侃道:“拉倒吧你!將軍娶老婆也得看出生的,小慧那丫頭是好得沒話說,可是你這個老子不爭氣啊,就你這家世,配將軍,怕你消受不起啊!”眾酒客大笑起來。
中年人氣得吹胡子瞪眼,揮舞著拳頭叫喊道:“你別瞧不起人,我偏要找個將軍女婿讓你們看看!”眾人哈哈大笑,都沒把他這話當真。
中年人氣鼓鼓地回到家門外。突然發(fā)現(xiàn)街坊鄰里圍在自家門口指指點點,而自家的大門居然大大地敞開著。正當他奇怪的時候,突然聽見女兒小慧發(fā)出的尖叫聲,那是驚恐到極點的叫聲。中年人嚇了一跳,顧不上細想,就沖了進去。圍在門口的一個老大媽氣憤而又害怕地道:“現(xiàn)在都是燕云的天下了,怎么還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就在這時,岳云和岳銀瓶正好騎馬路過這里,見有百姓聚集,不由得勒住了戰(zhàn)馬。
有人看見了他們兩個,見他們騎著高頭大馬,身著甲胄披風,男的英武雄壯,女的英姿颯爽,登時眼睛一亮,趕緊奔過來求救道:“將軍,將軍,快快救人啊!溫家的人來搶人了!”
岳家兄妹聽到這話,都是大怒,也顧不上細問,就沖了進去。一進入大廳,便看見大廳上人頭攢動,一個身著儒衫相貌英俊的年輕人正在拖拽一個年輕女子,口里不停地怒罵著,那女子則哭喊著,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趴在地上,朝那女子伸著手叫喊著:“慧兒慧兒!”滿臉都是鮮血,幾個家丁模樣的家伙正站在旁邊拳打腳踢。
岳家兄妹見此情景,登時怒火沖頂。門口的兩個家丁見有人來了,當即攔在門口,仰著下巴叫囂道:“什么人?快滾!否則打斷你們的狗腿!”
岳銀瓶,一拳直搗一個家丁的面門,啪的一聲響,那家丁慘叫一聲摔倒在地。與此同時,岳云一腳踹飛了另一個家丁。兄妹兩個沖進大廳,拳打腳踢,把一個個家丁打翻在地。溫公子見有人來橫插一梁子,大為氣惱,叫囂道:“給我打!給我打!”眾家丁一擁而上,叫喊聲響成一片。兄妹兩個揮拳踢腳,拳腳到肉,啪啪聲不絕,眾家丁紛紛被打翻在地,叫囂聲登時變成了慘叫聲。頃刻之間,十幾個家丁全都被打倒在地,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客廳。
溫公子眼見手下的家丁們轉(zhuǎn)眼之間竟然都被打倒了,驚駭?shù)勉对诋攬觥M蝗桓械窖矍叭擞耙换危€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感到鼻梁一陣劇痛傳來,隨即整個人好像騰云駕霧起來了似的!飛出數(shù)米,重重地撞在墻壁上,摔到地上,整個人好像散了架似的,好像一堆爛肉一般堆在那里,哼哼唧唧的。
這時,小慧終于回過神來了,只見一個英武雄壯的年輕男子站在面前,不由得癡了。突然想到父親,面色一變,趕緊奔到父親身邊,將父親攙扶了起來,“爹,爹,你沒事吧?”聲音嗚咽著。
岳家兄妹打翻了溫公子和他手下的十幾個狗腿子,兀自不解氣,岳銀瓶怒聲罵道:“你們這些個王八羔子,太無法無天了!不知道燕云有國法的嗎!”
溫公子捂著流血的鼻子,一臉怨毒瞪著岳家兄妹,叫囂道:“你們得罪了我,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岳家兄妹互望了一眼,心里不由的升起同一個感覺:這人是個傻子吧,竟然搞不清楚現(xiàn)在的情況。
岳云道:“按照國法,私闖民宅是重罪,強搶民女也重罪,兩罪并罰,你這條命我看是保不住了!”
溫公子大怒,叫囂道:“你們這對賊男女算什么東西,你們沒資格定本公子的罪!本公子是溫家的大公子,誰也不能定本公子的罪!”
岳銀瓶對岳云道:“哥哥,這個人是個白癡吧?”岳云點了點頭,扭頭朝外面喊道:“來人!”守在外面的親兵立刻奔了進來,將大廳中眾人團團圍住了。溫公子及眾家丁見突然進來了幾十個頂盔摜甲威猛彪悍的軍士,都不由得心頭一凜。小慧和父親也流露出了驚訝之色。
溫公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岳家兄妹:“你,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岳銀瓶道:“我叫岳銀瓶,這個是我的哥哥岳云。”
眾人大驚失色,小慧和父親則無比驚喜的樣子。他們自然都聽說過岳云和岳銀瓶的名字,包括他們兩人在內(nèi)的燕云眾將的事跡早已經(jīng)被人編成了評書,在民間演繹,如今沒有聽過他們名字的人恐怕已經(jīng)不存在了。溫公子眼神數(shù)變,突然叫嚷道:“我是有功名的秀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岳銀瓶嘲諷地一笑,岳云道:“前朝的功名,本朝一律不予承認!而且按照國法,有功名的人,觸犯國法罪加一等!”掃視了一眼眾家丁,“你們擅闖民宅,強搶民女,已經(jīng)觸犯了重罪,我現(xiàn)在就依照國法逮捕你們!”隨即把手一揮,“拿下!”眾親兵齊聲應(yīng)諾,一擁而上,將溫公子和一眾家丁都給拿住了。溫公子看著岳云,色厲內(nèi)斂地叫道:“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溫家的大公子!”
岳云眉頭一皺,懶得跟他廢話,把手一揮,下令道:“押去總督府,交給總督大人處置!”眾親兵應(yīng)諾一聲,將溫公子及其手下的狗腿子都押了下去了。
小慧扶著父親上前來,朝岳家兄妹一拜。岳云扶起他兩個,道:“不必如此!”小慧看著岳云,眼眸中異彩連連,小慧的父親無比感激地道:“多謝兩位將軍相救!”岳云道:“老人家不必道謝,這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隨即道:“這件案子還需要兩位去總督府作證,兩位請跟我去總督府一行吧。”小慧的父親連忙點頭道:“全憑將軍安排!”岳家兄妹走出了大廳,小慧和父親則跟了出去。此時,眾百姓依舊圍在門口。
岳云揚聲道:“諸位父老鄉(xiāng)親,這件案子需要諸位前往府衙作證,請諸位跟我去一趟總督府吧。”百姓們互望了一眼,紛紛點頭答應(yīng)。于是岳家兄妹便領(lǐng)著小慧和她的父親以及眾街坊鄰里朝總督府而去。
到了總督府,李慕白已經(jīng)升堂問案了,溫公子及其手下的狗腿子統(tǒng)統(tǒng)站在右邊,聳拉著腦袋,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燕云治下,已經(jīng)取消了涉案人跪堂的規(guī)矩了。
岳家兄妹帶著眾人來到堂上,岳云抱拳道:“大人,這些都是受害人和證人。”李慕白點了點頭,指了指左邊道:“受害人和證人都站到左邊,等候本府問話。”眾人一眼站到了左邊。
整個審案過程進行得十分快捷而順利,很快李慕白便定了溫公子的罪,私闖民宅強搶民女,兩罪并罰,處以終身監(jiān)禁之刑。溫公子聽到這個判罰,嚇得整個人都癱軟在地,腦子里嗡嗡直響,他不明白,怎么這點小事會被處以如此重罰?!眾家丁聽到對溫公子的判罰,全都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叩頭求饒。李慕白神情冷峻,揚聲道:“爾等跟隨溫家長子私闖民宅,強搶民女,罪行重大,不過念在你們只是從犯的份上,特酌情從輕處置,處以二十年勞役之刑!”撲通撲通幾聲響,原來是幾個家丁暈倒了。
李慕白把手一揮,喝道:“將人犯押入大牢,等候監(jiān)察部審核!”眾衙役齊聲應(yīng)諾,上前來架起眾人便要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