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第 45 章
一群少年少女都安靜了,原本坐著看戲的也都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
別看波爾的父親笑瞇瞇的,但實際上老國王可并不好惹,拋開他的手段不談,他身為王子,但并非王后所出,本來在一眾兄弟姐妹中不占優(yōu)勢,因為妻子家族勢力龐大,再加上他本身的野心跟手段才爬上了國王的位子。
他跟妻子感情很好,子女眾多,最受寵的是剛出生就被作為繼承人培養(yǎng)的長子,波爾的大哥,但前兩年王后去世后,老國王立刻翻臉,將其廢掉精神力后流放到流浪星域。
這在克萊帝國是跟死刑并列的刑罰,在死刑前,死刑犯可以選擇被廢掉精神力然后被流放到流浪星域,波爾的大哥是百年內(nèi)唯一一位選擇流放到流浪星域的死刑犯,即使他的罪名僅僅只是一句語焉不詳?shù)拟枘妗?br/>
隨后其他成年子女也被一一打壓,只留下了還未成年的子女,波爾也是其中之一。
波爾低下頭,很恭敬的樣子,“沒有,父親,只是一點小事,我們內(nèi)部會解決的?!?br/>
他很快的轉換了話題,語速快到任誰都能聽出來他非常緊張,“沒有人通知我您跟各位客人會過來,很抱歉讓您跟各位看到我如此失禮的樣子,打擾各位的興致?!?br/>
會議所在的小行星原本就屬于克萊帝國,由克萊帝國捐獻給會議組織方,因為地理位置便利各國參會,所以被定為今年的會議點,說是捐獻,但克萊帝國平日里還是對這里有使用權,這次會議也是以主人的姿態(tài)迎接各國。
所以其他人都沒有先說話。
老國王笑容逐漸消失了,他很平靜,“不要試圖隱瞞我,我不想讓其他客人見笑,我們聽到了全程,你在生氣,對嗎?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會輕易生氣?!?br/>
波爾背在身后的手,攥了一下,又松開了,他臉上的表情也很難看,仿佛他才是犯錯了的那一方一樣,過了幾秒鐘他才輕輕呼出一口氣,承認了,“是的,我生氣了,他突然出現(xiàn)在了斗獸場里,還帶了一只獅子?!?br/>
葉默還沒有搞清狀況,他拉著胖爪走過去,“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先闖進了他們的游戲,我不是故意的,先生?!?br/>
老國王又微笑了起來,“孩子,我很想相信你,但我要對這里的來賓負責,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誤闖,每過一段時間都有間諜會偽裝成各式各樣的人潛入,你可能需要被審查一段時間,而且你身后是什么?我沒看錯吧,它會傷到別人的?!?br/>
葉默努力往前了一步,擋在胖爪面前,“它戴了止咬器,只是跑丟了,很抱歉,是我的錯,我順著路就進到里面……”
“是嗎?”
諾頓·格蘭斯打斷了他,他收回了看向斗獸場里的視線,注視著葉默,那里面還有兩只正在場內(nèi)游蕩的猛獸,可能是為了安撫它們,場地內(nèi)被扔了不少還帶著鮮血的新鮮肉塊。
諾頓原本被眾人簇擁在中間,身后跟著林秘書長還有侍衛(wèi),此刻往前了一步,所到之處,人群如摩西分海一樣分開一條道路,在一眾領袖以及各國首腦中,他也顯得格外打眼。
“在那里還有兩只小東西的情況下,你進去了?”
諾頓·格蘭斯直視著葉默,很顯然是在問葉默。
葉默下意識站好,低下頭看著地面,他張了張嘴,似乎本來想要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承認了,“是的?!睔蝗ら?br/>
諾頓·格蘭斯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葉默,諾頓·格蘭斯身后的林秘書長提醒葉默,“您忘記了稱呼?!?br/>
葉默才又開口,“是的?!?br/>
在眾人的注視下,葉默又重復了一遍,他口齒清晰道,“是的,我很抱歉,父親。”
原本人群里或多或少還有一些聲響,此刻陡然安靜了下來。
諾頓·格蘭斯這時候才出聲,“我教過你很多次了,下次不要忘記。”
諾頓沒有理會他,他朝葉默伸出手,“過來,站到我身邊,在我們離開這里之前,不許離開我的視線?!?br/>
等到葉默站到他面前,都不用諾頓開口,一邊的侍衛(wèi)就接過了葉默手里的胖爪,另外一名侍衛(wèi),快步往樓下走去,很明顯是去調(diào)查。
氣氛一時之間冷凝了下來,波爾還有剛剛射箭的另外一名少年更是額上冒出了冷汗。
格蘭斯的孩子。
從人群里突然站出來一個高個女性,她是另外一個射箭的少年的母親,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其中的暗流洶涌,她對自己的孩子嚴厲道,“過來!”
等到那孩子走過來,她快速地給了他一巴掌?!盀槭裁礇]有檢查好場地?”
那孩子也立刻明白了過來,“我只是受邀前來的,母親?!?br/>
老國王也開口了,“波爾,你太過任性了?!?br/>
波爾立刻單膝跪地,“非常抱歉?!?br/>
緊接著他轉向葉默的方向,“非常抱歉,讓您留下了不好的印象?!?br/>
葉默看向諾頓,想要說什么。
林秘書長微微彎腰,“醫(yī)療團隊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
諾頓沒有說話,他帶著葉默離開了。
林秘書長留在了那里,他推了一下眼鏡,“審查我們會進行,克萊陛下,等結果出來后,報告會發(fā)到您手里?!?br/>
老國王點了點頭,他慢慢道,“我相信格蘭斯?!?br/>
林秘書長緊接著也跟著諾頓離開了,老國王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接著招呼客人往樓上走,幾分鐘之內(nèi),這里就只剩下了波爾他們。
他們迫不及待地開始討論起來。
“格蘭斯!一個年輕的格蘭斯,我早應該想到的,他有著黑發(fā)黑眼,長相也好看?!?br/>
“很多人要睡不著了,格蘭斯時隔多年又有了后代,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重現(xiàn)上代那么多格蘭斯的盛景。”
“為什么一直沒有聽到過消息,他們也沒有公開承認過這個小格蘭斯,這個也需要保密嗎?但是現(xiàn)在他又沒有在人前掩飾,是馬上要公開了嗎?”
這里人人都是人精,可能現(xiàn)在疑似小格蘭斯的消息已經(jīng)被傳遞出去,各種分析了。
“不知道,我母親之前跟我說過,針對格蘭斯的刺殺雖然從來沒有成功過,但在所能調(diào)查到的各種刺殺的數(shù)目里,一直是最多的?!?br/>
連答話的人自己都有些不確定,“所以是為了安全吧?”
波爾好一會兒才重新站起來,嘖了一聲。
那個被高個女人打了一巴掌的孩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但是波爾站起來后往陽臺走過去,將自己扔到了后面的沙發(fā)上,攤開雙臂,滿不在乎的用力抹了一下側臉,低聲罵了一聲,“又被利用了,老不死的?!?br/>
斗獸場里的那只狼還在撕咬著肉塊,那是他父親聽說了之后送過來的。
雖然看起來波爾還算平靜,但其實也在不斷的后怕,他忍不住又低低罵了一聲,“該死的……要趕緊聯(lián)系舅舅那邊了?!?br/>
格蘭斯,那可是格蘭斯,那老頭子還真的狠毒,拿他去探路。
……
“格蘭斯,竟然真的是一個格蘭斯?!?br/>
老國王臉色難看,坐在沙發(fā)上。
房間里光線昏暗,他對面坐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并非阿諾那種半面的面具,而是嚴嚴實實覆蓋住了他的整張臉。
老國王還知道,就算摘下面具,面具下面的臉也是只是一張高科技制成的假面。
男人開口是機械合成的電子音,“不要著急,先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br/>
老國王重重的拍了一下沙發(fā)上的扶手,“等一等,我等的還不夠久嗎?我等到格蘭斯僅剩一人,現(xiàn)在難道還要等嗎?”
“是你告訴我諾頓不會再允許有格蘭斯的血脈產(chǎn)生,是你告訴我他們這一族,包括諾頓都會在未來幾十年內(nèi)盡數(shù)消失的!”
男人連動都沒有動,機械合成的電子音沒有絲毫波動,“不要激動,我比你更想看到格蘭斯消失,但是現(xiàn)在就是有一個小格蘭斯出現(xiàn)了,你發(fā)怒也不會有絲毫改變?!?br/>
“成年的格蘭斯無法戰(zhàn)勝,未成年的格蘭斯還是有機會的,記得幾十年前格蘭斯無緣無故對流浪星域進行大清洗的那一次嗎?”
老國王平靜了一些,他記得,那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在星網(wǎng)上討論這件事。
雖然現(xiàn)在還不斷時不時有報道說流浪星域混亂,是罪犯的聚集地,形容它是地獄,但幾十年前的流浪星域才是真正的地獄。
清洗持續(xù)了幾個月,格蘭斯的旗幟一直飄揚在流浪星域,還被很多媒體抨擊了很久,說格蘭斯橫行霸道,行事野蠻,不經(jīng)過法庭就對星盜進行處決。
星網(wǎng)上現(xiàn)在還留著很多照片跟影像資料,比較諷刺的是,那些媒體的星艦之所以敢開進流浪星域是因為有格蘭斯的戰(zhàn)艦在,星盜們不敢隨便行動。
其他人都險些以為格蘭斯要吞并流浪星域,流浪星域很久都沒翻起什么水花,流浪星域的普通居民倒是高興了好一陣,從那以后流浪星域的星盜消停了好一陣,也逐漸發(fā)展出幾個灰色地帶的勢力,雖然現(xiàn)在還是有名的混亂地帶,但也比從前安穩(wěn)不少。
男人看老國王冷靜下來才慢慢道,“他們當時進行清洗的原因,當時包括到現(xiàn)在都有許多風言風語,但其實事實很簡單,是因為一名小格蘭斯受到了襲擊,差點死去,兇手一共數(shù)名,大部分被當場擊斃,還有幾名逃進了流浪星域。”
于是憤怒的格蘭斯一直緊追不舍,直到殺死他們,當時流浪星域的星盜甚至在排查內(nèi)部成員,搜尋自己的地盤,拼命幫格蘭斯尋找兇手。
但男人沒有多說這些細節(jié),他只是聳了聳肩,輕描淡寫道?!澳憧?,格蘭斯,也是可以殺死的。”
老國王驚詫地看著男人,“但是諾頓在格蘭斯中都格外出眾,他當時可是殺掉了剩余的所有格蘭斯,他并不好對付?!?br/>
男人沒有否認,“你為什么非要跟諾頓對上呢?我們要殺的又不是諾頓,而且我也會幫你的?!?br/>
老國王陷入了沉思,眉頭緊緊糾結在一起。
男人笑了一聲,看起來態(tài)度很輕松,“怕什么,幾十年前,格蘭斯可還興旺著,而你現(xiàn)在要面對的只有一個成年格蘭斯而已,甚至如果你今天下手狠一點,偽裝成意外,最多犧牲一個孩子,就可以斷絕格蘭斯的血脈,不難的。”
他循循善誘,“尤其是還沒有成年的格蘭斯,只要幾名可靠的殺手,一次不行就兩次,那么就連格蘭斯也只能朝著流浪星域發(fā)泄怒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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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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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