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一直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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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錦的嘴角也是一抹弧度,卻是更加肯定執(zhí)著了,他低聲說道,“唐總,不要再打啞謎了。說吧,你到底是誰。”
一個男人,這樣細(xì)心地對待一個女人。
如果不是因?yàn)橛兴髨D,那么就是一定另有原因。
秦世錦曾經(jīng)一度對于陸展顏在五洲工作有所不滿,可是在這么長的時間里,唐仁修想要做出些什么舉動來,那也并非是難事。至少他在德國期間,那半年的時間里,他完全可以乘機(jī)而入。然而,他并沒有。
秦世錦從前不曾去想過唐仁修的用意,不過剛才在車子里,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唐仁修只是在看她,但是那種目光,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此刻,秦世錦對唐仁修也有了好奇。
唐仁修笑道,“看來錦總是健忘,我是陸展顏的上司。”
他不肯松口說出個究竟,秦世錦也知道他不會說了,不過,他有的是辦法,可以查到。
秦世錦淡然說道,“唐總,什么時候有空出來喝杯茶。”
“那就看錦總的時間了。”唐仁修亦是沒有拒絕。
兩個男人,一直都是對立的態(tài)度,在此刻竟也能和平相處。
而這個時候,在車子里睡了過去的陸展顏,幽幽轉(zhuǎn)醒了。她實(shí)在是太累了,一閉上眼睛竟然就這么昏睡過去。她睜開眼睛,意識還很惺忪。一邊揉著,一邊瞧向四周。身側(cè)的座位,沒有了唐仁修,空無一人。
而且,車子是停著的?
陸展顏整個人一驚,她急忙忙抬頭瞧去。
而后看見了前方站著兩個人。
離了路燈還有一段距離,秦世錦和唐仁修的臉龐都有些模糊,可是身形高大。
陸展顏愕然,他們兩個怎么碰到一起了?
殘留的睡意立刻散去,陸展顏立刻打開了車門下車。迎面而來的冷空氣,讓她不禁哆嗦了下。
外邊真是冷呢。
陸展顏邁著疾步奔向他們,一說話就呼出大團(tuán)的白氣,她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發(fā)現(xiàn)他們在抽煙。
她開口說道,“那個……唐總,謝謝你送我回來。”
兩人也看見了陸展顏,唐仁修微微一笑,沉聲反問,“睡醒了?”
真是丟臉……
她怎么老是在車上睡著……
陸展顏尷尬一笑,“不好意思。”
看見她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著,秦世錦直接摟過陸展顏,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
陸展顏一愣,不著痕跡地推了推他。
畢竟是在唐仁修面前,總歸也要稍微注意一下。
秦世錦卻是一點(diǎn)也不在意,就這么摟著她,對著唐仁修沉默頜首,就要轉(zhuǎn)身。
“唐總,再見……”陸展顏只好喊道。
唐仁修低沉地“恩”了一聲,亦是轉(zhuǎn)過身去。
陸展顏回頭瞧了一眼,唐仁修已經(jīng)上車倒退了出去。她這才瞧向了秦世錦,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這么沒禮貌?”
好歹也是送她回來的,連再見都不說一聲。
“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秦世錦摟著她進(jìn)了大樓。
※※※
進(jìn)了公寓,趕緊去開空調(diào),真是冷得讓人受不了。
陸展顏又是去換了棉睡衣套上,裹了毯子在沙發(fā)里蜷縮著。秦世錦替她溫了杯牛奶出來,就看見她像只小動物一樣,圓鼓鼓的一團(tuán)。他走到她身邊,將她往懷里一拉,“喝。”
陸展顏也確實(shí)口渴,捧過牛奶就喝了大半杯。
胃里一暖,人也舒服許多,她抬頭問道,“不是在瑞士嗎?”
“事情提前辦完了。”
“哦,想我了呀?”陸展顏的眼睛很亮。
秦世錦拿過杯子擱到一邊,順帶俯身啄吻了她的唇瓣,“想你了。”
陸展顏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里,享受著兩人獨(dú)處的親昵,“剛剛你和唐總都說了什么?”
陸展顏不免有些好奇,她哪里會不知道,他們一定是不對盤的。
“我感謝他送我的女朋友回來。”秦世錦如實(shí)道。
“沒了?”
“沒了。”
“就這樣?”
“恩。”
這還真是奇怪了,竟然沒有爭鋒相對。
秦世錦把玩著她的頭發(fā),“你的這位上司,對你挺關(guān)照的。”
陸展顏蹙眉,主動親吻了他的唇,“我和他在公司就是上司和下屬,私底下最多也算是朋友。其他什么也沒有,你不許亂吃醋。”
“我有說我吃醋?”他淡淡一笑,眼底凝著精光。
這才發(fā)覺他是故意的,陸展顏撇嘴道,“那天氣這么冷,你怎么在樓下。”
明明鑰匙就放在地毯下面的……
他該不會又笨了,不知道吧?
秦世錦的眼神很深邃,輕撫著她的臉龐道,“你又沒有同意我進(jìn)來。”
“這還用我同意嗎?鑰匙不就在那里嗎?你自己就可以進(jìn)來的,天氣這么冷……”陸展顏郁悶說道,瞧他平時挺聰明優(yōu)秀的。
“那今天晚上,可以留下來么?”秦世錦在她耳邊說道,呵出來的氣息灼熱潮濕,吻著她的脖子,輕輕含住她的耳垂。
陸展顏極其怕癢,那里又是敏—感區(qū),一下子臉紅了起來,心里也是癢癢的。
圣誕節(jié)那天后,他們雖然在一起,可是秦世錦不曾留下來過夜。
今天,看來他是忍不住了。
“可以么?”秦世錦舔著她的肌膚,沙啞問道。
陸展顏悶哼了一聲,只是摟緊了他的脖子,秦世錦的唇游移過來,繼而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舌頭,鉆到了最深處,吻得她暈眩起來。
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身上游移,將她裹著的毯子拉去,又是開始脫她的棉睡衣。
陸展顏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不讓他繼續(xù)。
“顏顏。”秦世錦皺眉,安撫著她繼續(xù)親吻她,“你來幫我脫好不好?”
陸展顏抿著唇不說話,秦世錦就將她拉了起來。姿勢一個轉(zhuǎn)換,陸展顏跨坐在他的身上,他握著她的手,讓她去解自己的襯衣紐扣。
陸展顏遲疑著,他低下頭來道,“幫我脫。”
感覺到自己的手都顫抖起來,她猶豫著還是動手解開了。
一顆又一顆……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
陸展顏仰起頭來,被他深邃漆黑的眸子所吸引,仿佛看到了那晚的煙花,如此的燦爛。
她情不自禁地湊向他,吻住了他的唇……
—
“錦少爺。”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進(jìn)了副總辦的辦公室。
秦世錦抬起頭來,望著他道,“查到了?”
“這是錦少爺要的東西。”男人將一個信封袋放下。
秦世錦拿起信封袋,拆開了紐扣來瞧,里面是裝訂在一起的資料,而最前的那一頁里,用別針別在紙張左上角的照片,讓他眼眸一緊。他沉默瞧著,這才開口說道,“你出去吧。”
“是。”男人應(yīng)聲退下。
如果不是因?yàn)樘迫市奁婀值呐e動,如果不是那晚的遇見,那么秦世錦也不會想要去調(diào)查。
可是這樣的結(jié)果,是絕對的意料之外。
原來是這樣……
可是,這怎么可能?
秦世錦按了內(nèi)線,沖著秘書室道,“聯(lián)系五洲集團(tuán),就說我請他們唐總喝下午茶。”
※※※
五洲集團(tuán)這邊,秘書立刻就接到了來電,而后轉(zhuǎn)告了唐仁修。
“唐總,中正的錦總邀您去唐朝喝下午茶。”
辦公室里邊,唐仁修眼眸溫潤,對著話機(jī)應(yīng)道,“知道了。”
掛了線后,唐仁修反轉(zhuǎn)了大班椅,他望向了落地窗外。
冬日里的天空不似夏日那么明媚,總仿佛覆蓋了一層淡淡的黯然,不見晴朗一般。只是今日,那天空的盡頭,連接天地的結(jié)合處,有一縷晴明,好似要拉開這片黯然,突破出嶄新的一幕來。
該來的人,總算是來了。
唐朝的茶館,可不是尋常人能夠來的,這里可是天價。
二樓雅致的小間里,秦世錦沉靜地坐著。前方有屏風(fēng),坐著一男一女,彈奏著江南小調(diào),十分的優(yōu)雅。
來上一壺茶,上號的龍井,絕對是一種享受。
秦世錦執(zhí)手握著茶杯,慢慢地品著。
忽然,包間的移門被徐徐推開了。
“秦先生,您等的客人來了。”服務(wù)生在回廊里說道,而后側(cè)身讓位。
唐仁修高大的身影,就從外邊走了進(jìn)來。
兩個男人,同樣的氣質(zhì)非凡,一個冷漠英俊,一個瀟灑淡然,卻都是深不可測的。這雅間的設(shè)置是蒲團(tuán)盤腿而坐的,脫去了鞋,踩上了榻榻米,小方桌前頎長的身影利落一落。立刻有服務(wù)生上前,為他開始沏茶。
工序繁雜卻也是玲瓏的,一杯香茶隨即放在了唐仁修面前。
秦世錦揮了揮手,沖著那幾人道,“下去吧。”
“是。”那對彈奏小調(diào)的男女以及沏茶的人,立刻退了出去。
頃刻間就剩下他們兩人了。
茶香還在回繞,秦世錦沉靜望向了唐仁修,微微抬眸道,“唐總還真是深藏不漏。”
“錦總說這句話,不知道是指哪一點(diǎn)?”唐仁修笑道。
“你和她的關(guān)系。”秦世錦的眸底散發(fā)出晶亮光芒。
唐仁修拿起了茶杯,淺嘗輒止,“錦總又知道了些什么。”
“比如說唐家上一輩的三小姐唐丞蘭。”指尖捏著杯壁,茶杯在手中把玩著,秦世錦漫不經(jīng)心道。
唐丞蘭,原是唐家的三小姐,后來遠(yuǎn)嫁到文萊,成了文萊皇室姻親。這段婚姻,當(dāng)時在港城也是享譽(yù)一時,更是為唐家建立了根基。只是唐丞蘭這一生,之后都沒有再回過國。直至后來她因?yàn)樯。瑑赡曛安艢w國療養(yǎng)。
唐丞蘭歸國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她的遺體,由文萊皇室暗中接送回去,并沒有鋪張渲染。
唐丞蘭,唐仁修父親的妹妹。
唐仁修的笑容很淡很淡,他低聲說道,“原來錦總對我們唐家上一輩的事情感興趣。”
秦世錦不動聲色,只是從西服口袋里取出一張照片,貼著桌面推到中央,“或許我應(yīng)該把這張照片給她。”
照片里是一個女人。
那是女人年輕時候的模樣,長得十分美麗,眉清目秀,說不出的清麗。長發(fā)柔順地披散而下,她并沒有看著鏡頭,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垂著眸望著不知名的某一處。而照片的背景,是在機(jī)場。她身穿紅色的外套,那種鮮艷的紅色,猶如嫁衣。
這是一張記者捕捉到的照片。
當(dāng)天的唐丞蘭,由文萊派來的專員接回國去。
她這一走,就走了二十余年。
作為一個新娘,她應(yīng)該幸福快樂的才對。
可是從她照片的神情里,卻看不出半分的喜悅,甚至是身不由己的。
“拍攝技術(shù)欠佳。”唐仁修瞧著這張照片,漠漠說道。
他記憶里的唐丞蘭,是那樣的美麗親切,久遠(yuǎn)的過去,是一個模糊的影像,卻又那樣清晰,這張照片及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所以,我看也不必了。”唐仁修如此說道。
秦世錦漠然道,而后才說道,“她一直在找她。”
找了很多年,存好了撲滿小豬,就等著要去遠(yuǎn)方。因?yàn)橛腥烁嬖V她,遠(yuǎn)方的城市里,她的媽媽就在那里,所以就每天等待著小豬變滿,近乎到了固執(zhí)的地步。也那樣的清楚記得,曾經(jīng)為了她的媽媽,和她的爸爸大吵,也被那些小孩子欺負(fù)過。那個時候的她,真是倔強(qiáng)到讓人心疼。
可是后來,她又說她不再找她了。
雖然說了這樣的話語,可他清楚知道,她渴望知道的心情,是那樣的強(qiáng)烈。
“不是唐家的人,也不是唐家的姓,就不用再進(jìn)來了,省得麻煩。”唐仁修的聲音很低沉,漫不經(jīng)心地說。
秦世錦轉(zhuǎn)念一想,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也好。”
唐仁修微笑,朝他舉杯。
秦世錦亦是拿起茶杯,和他輕輕相碰,“不管怎么說,這段日子里,她也給你添麻煩了,謝了。”
他一句謝了,道謝的同時,卻也是在捍衛(wèi)自己的主權(quán)。
“確實(shí)給我添了一些麻煩。”唐仁修坦然應(yīng)對,珠寶大亨的案子,富元集團(tuán)的案子,可都是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事情。
秦世錦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為五洲的付出,也足夠平衡了。”
“還不夠,就這樣放了一個人才那太可惜。”唐仁修笑道。
他擺明了是不肯放人,秦世錦道,“她走不走,可不是唐總說了算的。”
“那就來試試吧,看她會不會走。”唐仁修迎上了他。